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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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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素若无其事道:“当然呢:谁都奇怪出家人会来趁热闹吧?”

韩柏冲口而出道:“就算小师傅不是出家人,怕人人都会呆盯着小师傅呢!”云素皱起秀眉道:“韩施主:小尼是出家人哩!”韩柏碰了个软钉子,却毫无愧色,潇笑道:“对不起:或者是小师傅那么青春动人,使小弟很难把小师傅当作是忘情师太她老人家那类的修真者。”

云素对他愈来愈出轨的话儿毫无不悦之色,点头道:“这也难怪施主,执着外相乃人之常情,那晚不是人人都把你当作了薛明玉吗?相由心生,不外如是。”

韩柏忍不住凑近了少许,嗅着她玉洁冰清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天然幽香,轻轻道:“可是小师傅的慧心却知小弟并非坏人,是吗?”

云素想起当晚的情况,露出一个天真纯美的笑容,微一点头,垂下目光,继续去数她的佛珠。

韩柏识趣地不再搔扰她,注意力集中到戏台上去。

这边的戚长征坐好后,先往小玲珑微微一笑,吓得后者忙垂下头去,畏羞地怕他会找她说话。

戚长征大觉有趣,同小玲珑道:“玲珑儿怕我老戚吗?”

坐在小玲珑旁的谷倩莲探出头来,瞪了他一眼道:“不准欺负小玲珑,否则我不放过你。”

戚长征摊手作无辜状,苦笑道:“为免误会,不若小莲姐和玲珑儿换个位子好了。”

小玲珑窘得小脸通红,扯着谷倩莲的衣角急道:“小莲姐啊:老戚没有欺负人家呢!”谷倩莲“噗哧”一笑,横了戚长征一眼,挨回椅背继续和虚夜月畅谈女儿家的心事,不再理他门。

戚长征对小玲珑非常疼爱,不想她害羞受窘,转过去看薄昭如,刚好这明言独身的美女高手正瞧着他们,目光一触下,两人都自然地避开眼神,装作欣赏着戏台上的表演。

这时台上任荣龙扮的小生,正和他那由女子反串的小书僮,来到一座庙宇里参神,而贪婪的庙祝却缠着他签香油,任荣龙显然相当穷困,大唱什么拜佛最紧要诚心那类的歌词,就是不肯探手到袖内取出锒两。

戚长征看得笑起来。

清昭忍不住道:“戚兄在笑什么?”

戚长征道:“编这戏的人定是不够道行,若真的心诚则灵,向必入庙拜那些用泥土塑造出来骗人的东西,谁敢保证神佛们会这么乖和听话,定会住那些庙宇里去听人诉苦呢?”

薄昭如瞪着他道:“你这人专爱抬,这么说入庙拜神的都是自己骗自己了。”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里修。又说心即是佛。这些话不都是佛门中人自己说的吗?却又有多少人懂得身体力行,总是无寺不拜,不是自己骗自己的最好明证吗?”

薄昭如呆了一呆,好半晌后才点了点头,欲语无言。

戚长征再次与她接近,鼻内充盈着她独有的幽香气息,忽有旧梦重温的感觉,更想起那天单刀直入约她时这美女欲拒还迎的动人情态。

唉:最后她仍是没赴约。

想到这里便心生不忿,低声道:“那天在桥头等你,等得我差点连小命都掉了。”

薄昭如娇躯微颤,蹙起黛眉道:“不要那么夸大好吗!”看着她秀美的轮廓,戚长征心中一热道:“我只是如实言之,那天等不到你,却等到了女真公主孟青青,给他追了去夫子庙决斗,差点再没命来见你呢。”

薄昭如的头垂得更低了,轻轻道:“见又如何呢?”

戚长征见她没有不悦的表情,微笑道:“放心吧:我戚长征虽非什么英雄好汉,却绝不会强人所难。”

薄昭如摇头道:“不要妄自菲薄,谁不知戚长征是好汉子,只是昭如福薄罢了。唉!”戚长征愕然道:“这样说来,薄姑娘并非嫌弃戚某,而是别有隐情了。”

薄昭如求饶般道:“戚兄:不要迫人家好吗?”

她软化下去,若戚长征再苦否纠缠,就显得不够风度了。

戚长征苦笑摇头,再不迫间下去。

此时谷姿仙刚和寒碧翠说了一番话儿,别过头来向风行烈道:“不知如何,姿仙今天总有点心惊肉跳的不祥感觉,风郎要小心点啊!”风行烈知爱妻最关切自己,心头感激,探手过去紧握着她柔软的纤手。

全场蓦地静了下去,当然是怜秀秀要出场了。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八章艺绝天下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八章艺绝天下

允到了厢房后的小厅,在以屏风遮隔的一角“方便”,严无惧和一众高手则负起监视看着,厢房内这时除立在后方两旁的叶素冬和老公公等影子太监外,便只有朱元和陈贵妃玉真坐在一块儿。

陈玉真平静得像修道尼姑,容颜不见半点波动,只是静心看着戏台上“小生拜庙”那出戏。

朱元璋默然半晌后,忽道:“玉真假若肯答应离开单玉如,永不和朕作对,朕便还你自由之躯。”

陈玉真娇躯一震,不能相信地往他瞧来道:“皇上不怕玉真佯作应承,却是阳奉阴违吗?”

朱玉璋叹了一口气道:“朕怎会真个怕了你呢?只是不希望终要亲口下令把你赐死罢了!”陈玉真心头一阵激动。

要朱元璋这种盖代枭雄说出这么有情意的话来,就像太阳改由西方升起那么难得,心念电转,垂首道:“只凭皇上这句话,玉真便不愿强下去,皇上最好仍软禁着玉真,待一切平静后,再处理玉真。无论是生是死,玉真都不敢在心里有半句怨言。”

更柔声凄然道:“玉真的确希望能终生侍候皇上哩。”

朱元璋愕然。

他当然不是想放了陈玉真,只是要确实证明陈玉真与单玉如的关系,只要她稍露欣喜之色,又或匆匆答应,便立即把她处决,解掉了这压在心头的情结。

谁知陈玉真答得如此情款深深,婉变娇痴,教他完全生不出杀机。

由此亦可知陈玉真的媚术如何超卓,以他洞悉世情的眼睛亦难办真假。

此时允回到厢房来,锣鼓喧天响起,压轴的“才子戏佳人”终于在众人期待下开始了。

怜秀秀甫出场,她那楚楚动人的步姿,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到她开展玉喉,唱出汤气回肠的曲调,所有人完全心神投入,倾倒迷醉。

只见她美目凄迷,似嗔似怨,娇音,在佛像前恨叹芳华虚度,仍未遇上如意郎君,眉目传情处,谁能不为之倾倒。

那才子和书僮则躲在佛座旁,细听着她如泣如诉的倾情,还以各种表情做手配合,亦非常生动。

全场观众,无不屏息欣赏,更有女子生出感触,暗自落泪。可见怜秀秀的感染力是如何强大。

只听她唱着:“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栊,双燕归来细雨中”朱元璋似泥雕木塑的人般,动也不动。他自投入郭子与麾下,由一个小头目挣扎至领尽风骚,成不朽的帝皇霸业,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纵有刹那的满足,可是总觉得与心中所想要得到的有着不能逾越的距离。而为了保持明室天下,他摒弃了一切情义,只为了要达此目的。看着以前情深义重,为自己打出天下的兄弟部属,逐一被他诛戮,现在蓝玉又不得善终,虚若无负伤退隐,可说都是由他一手促成的。待会祭典时正式宣布了六部和大都督府的改组后,天下大权便全集中到他手上来,使帝权达到了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巅峰。但纵是如此又如何呢?眼前戏台上的怜秀秀和身旁的陈玉真,她们的心都不是属于他的。言静庵则芳魂已渺。他虽得到了天下,却享受不到一般人种种平凡中见不到的乐趣。一辈子在勾心斗角、动辄杀人。对人只有防备之心,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不敢信任。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台上那即将与佳人相会的才子就比他快乐多了。藉着剧中佳人的角色,怜秀秀心融神化,忘我地表达出对浪翻云的情意。这时她忘掉了庞斑,心中只有浪翻云一个人。而更使她神伤魂断的是,她与浪翻云的关系,只能保持至拦江一战。无论胜败,浪翻云都会离他而去。这是两人间不用言传的契约。刹那间,旧怨新愁,拥塞胸臆,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怎么的一番滋味。全场鸦雀无声,如痴如醉地欣赏着怜秀秀出道以来最哀艳感人的表演。刚才的八仙贺寿,只是牛刀小试,现在才是戏肉,怜秀秀艺术的精华所在。那小生任荣龙和书僮忘了和应,呆立在神座旁,眼瞪着怜秀秀在佛前眉幽眼怨,如泣如诉,更忘了这本是一出充满欢乐的才子佳人戏。无人不为之心动倾倒。但却没有人比得上朱元璋的感触。他涌起了当年还未得天下前那人已忘掉了的情怀。种种莫以名之的情绪,浮现心头。就在此刻,他想起了锺山上的炮堡。忽然间,他宛从梦中挣扎醒来般,猛地回复过来。只见身旁的陈玉真一脸热泪,忘情地看着台上的怜秀秀;另一边的允亦是眼角湿润,目瞪口呆。朱元璋涌上一阵虚弱劳累的感觉,就像那次与陈友谅鄱阳湖之战般,令他有再世为人的滋味。韩柏亦听得颠倒迷离,不过他仍不忘偷看旁边的云素。这堪称天下最美的小尼姑已忘了数珠念佛,清秀无伦的俏脸露出茫然之色,听着怜秀秀唱到“如今憔悴,风鬟雾鬓,惟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儿底下,听人笑语。”

戚长征却忘了像韩柏看云素般偷瞧薄昭如,想起了福薄的水柔晶,又念起韩慧芷的移情别恋,饶他如何豁达,在这一刻亦不由黯然伤怀。

如何与水柔晶由生死相搏的敌人,变成患难与共的爱侣,又如何与韩慧芷小楼巧遇,倾吐真情。情景,遂片遂段地浮现心湖,热泪由眼角泻下来。

最后他忘了韩慧芷,心中充塞和积压着那对水柔晶香消王殒的悲痛,冲破了一直以来强起来的堤防,倾塌的沙石粉碎瓦解,包含了忿怨悔恨和不平的情绪,洪水似的狂涌起来。耳旁响起薄昭如低柔的声音道:“不要哭好吗?”说到最后声带呜咽,显是受到戚长怔的感染,自己都忍不住下泪,亦可知她一直是在关心和注意着这被她拒绝了的男子。

戚长征清醒了过来,暗骂自已也会被怜秀秀感动得哭了起来,忙举袖拭泪,尴尬不已。幸好小玲珑等都俏目湿润,全神投入到戏台上去,没有发觉他的失态。

倏地一条雪白的丝巾递到眼前。

戚长征伸手去接,有意无意间碰到薄昭加的玉手,两人都心头一震,不敢去瞧对方,装作看戏的含混过去。

谷姿仙哭倒在风行烈怀里,想起最初爱上了浪翻云,后来再与风行烈相恋,其实自己心里仍有部分给浪翻云占据着,所以一直那在蓄意回避这天下无双的高手,害怕与他说话。

风行烈抚着谷姿仙的秀发,忆起在神庙内初遇靳冰云时那种不能克制的惊艳感觉,自此后除了秦梦瑶外,再没有美女能予他这种震撼。

虚夜月可能是他们中最快乐的一个,一来因她没有什么心事,更因她正活在幸福里,歌声适足令她回忆起与韩柏比武斗气以至乎热恋的种醉人光景。

怜秀秀的歌声不但勾起了所有人深藏的情绪,也触动了她本人的深情。

鼓乐声悠然而止。

怜秀秀终唱罢了“才子戏佳人”的首本名曲“佳人庙怨”。

怜秀秀俏立台上。

戏棚内一时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这刻本应是耶小书僮大意掉下了东西,惊动了怜秀秀,发现有人偷听她向神佛吐露心声,大发娇嗔。

谁知那反串扮演书僮的却哭得什么都忘了,漏了这一着。

任荣龙也忘了给以提点,呆看着怜秀秀。

爱慕倾倒的情绪在胸臆狂流,暗忖若这戏内的人生能化为现实,我就是天下间最幸福的男子了。

在这死般严肃寂静的当儿,蓦地有人鼓掌怪叫兼喝,原来是范良极。这老小子一生还是首次看戏,根本不知道戏仍没有完结。

接着全场声掌声如雷贯耳般响个不绝。

怜秀秀转过要来,面对着上千对灼热的眼神和海潮般涌来的赞赏,心中只想到了浪翻云,待会他就会来带她走了。

在众人跪送中,朱元璋领着允和陈贵妃,在最严密的保护下,离开戏棚,返回内宫,准备赴南郊祭祀天地。

来看戏的王侯大臣和家眷们,仍聚在戏棚外,大部分集中到后台外的空地去,希望能再睹怜秀秀的风。

韩柏等横竖暂时仍闲着,不愿与人争道相挤,留在座位处,静待人潮涌出棚外。

虚夜月向范良极怨道:“戏还没完,你这大哥便胡乱鼓掌,害得我们都陪你没戏看。”范良极老脸一红,仍死撑道:“那是你大哥我英明神云Z″涟悌p,教天命教的人空有奇谋都因时间估计上的错误,用不上来。”

寒碧翠道:“不要怪责范大哥了,当时那任荣龙根本没法演下去,这样收场最是完美了。”

陈令方仍留在前排的位子上,探头过来向戚长征问道:“什么是天命教?”

戚长征愕然道:“你不知道吗?”凑过头去低声解。

庄青霜陶醉地道:“下趟怜秀秀若再开戏,无论多么远,韩郎都要带人家专程去观赏。”

韩柏是众人里唯一知道浪翻云和怜秀秀关系的人,嘿然道:“只要跟着浪大侠,便有怜秀秀的戏看了。”

众人齐感愕然。

谷姿仙芳心一阵不舒服,旋又压了下去,关心道:“韩柏不要卖关子好吗?快说出是怎么一回事吧!”韩柏并不清楚谷姿仙和浪翻云以前的关系,道:“刚才我陪老朱出巡时,碰上浪大哥,他亲口说要把怜秀秀带走,皇上也应承了。”

谷姿仙呆了半晌后,再没有说话。

戚长征这时和陈令方说完话,刚挨回椅背里,衣袖给人扯了一下,别过头去,只见薄昭如俏脸微红,赧然道:“戚兄:你欠人家一件东西!”戚长征恍然,若无其事道:“那么有意义的纪念品,就交由我保管好了!”薄昭如早想到有此结果,垂下头去,再不追讨。看得戚长征一颗心灼热起来。

韩柏见人群散得十有八九,站起来道:“好了:让我们到皇上的藏珍阁去,先了解一下环境。”

此时庄节、沙天放、向苍松和儿媳、忘情师太等由前排处来到众人身旁,引介后相偕走出戏棚。

步出座位时,韩柏忍不住回头向跟在身后的云素道:“戏好看吗?我看小师傅看得很用神呢!”云素清丽的玉容多了平时没有的一丝凄迷,垂头下去轻轻道:“罪过:罪过!”韩柏看得心神一颤,灵锐的直觉,使他知道这标致的美小尼子已动了些许凡心。

尤其她垂头前那瞟了他一眼的神色,都与往前有异了。他忽然有点害怕起来,涌起把一张洁净无瑕的白纸无意弄污那种罪恶感。

庄节来到他旁,拉着他到一边走着低声道:“我们已调动了西宁派内绝对可靠的高手约二百人,可否与鬼王府留下的高手联结起来,如此则发生什么事时,都有能用来应变了。”韩柏喜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现在我们应占在上风,不信单玉如不掉进陷阱里去。”

庄节语重心长道:“贤婿万勿轻敌,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准备充足总是好的。嘿:有没有办法安排我和燕王说几句密话。唉:若只是老夫一人,什么都没关系,问题是西宁派上上下下的命运都操在我手内呢!”韩柏了解地道:“这个没有问题,现在小婿立即和岳父去见燕王。”

言笑晏晏中,众人联袂到了人头涌涌的广场处。

只听后台处爆起一阵轰天声,怜秀秀的马车缓缓离场,往进入皇城的午门驰去。

这时严无惧迎了上来,和众人客气一番后道:“皇上请诸位列干清殿一叙。”

韩柏问道:“燕王在那里?”

严无惧道:“燕王到了柔仪殿休息,忠勤伯有事找他吗?”

韩柏低声道:“我要带岳父去和他先打好关系,我的兄弟嫂嫂们就交由你照顾了,小弟转头就回来。”

严无惧欣然答应,领着众人去了,虚夜月本要踉来,但庄青霜知道爱郎和亲爹有正事,半软半硬把她拉走了。

韩柏带着庄节和沙天放两人,由东华门进入内皇城,沿着御园的回廊往在干清殿后侧密藏于林木问的柔仪殿走去,前后都是东厂高手。

到了殿前石阶,把守的清一式是燕王的家将,见是韩柏,一边派人通报,一边把他们请进殿里。

才步入殿中,僧道衍和雁翎娜迎了上来,前者笑道:“忠勤伯来得正好,燕王刚做完功课。”

韩柏对这相格清奇的谋臣印象很深,恭敬道:“僧兄唤找作小柏便得了。”拉着他到一旁低声道明来意。

僧道衍显然亦对他印象甚佳,献计道:“他们过去的关系相当不好,一时很难打破,不像怒蛟帮般可一见如故,肝胆相照。不过我看燕王对韩兄特别有好感,若先由你说上几句好话,谈起来比较容易一点。”再低声道:“待会见到燕王时,韩兄最好谨执君臣之礼,嘿:韩兄明白小弟的意思了。”

韩柏喜道:“僧兄真是好朋友,将来走要再找你饮酒畅叙一番。”

向庄节和沙天放交代一声,再加上眼色,才由雁翎娜陪着进内去见燕王,僧道衍则在外殿伴着两人闲聊。

身旁的雁翎娜对他甜甜一笑道:“那天我只是奉命行事,忠勤伯莫要怪我。”

韩柏那会记仇,笑应道:“你那飞轮绝技真厉害,我看兰翠真都比不上你。哈!不过在下差点给你夺了小命,雁姑娘好应有点实际行动来作赔偿呢。”

雁翎娜显然对他很有与趣,含笑道:“例如呢?”

柏见她笑意可亲,忍不住搔头道:“例如嘿:例如陪在下喝一晚酒如何?”

雁翎娜在通往后殿的回廊处停下步来,“噗哧”娇笑道:“你不怕虚夜月和庄青霜等吃醋吗?我看你是分身不暇了。”

韩柏大感刺激,这美女不知是否因着外族的血统,热情奔放,言行比中原女子的含蓄大与其趣,直接大胆,毫不畏羞,忙挺起胸膛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何足惧!”雁翎娜白他一眼道:“人家只答应陪你喝酒谢罪,谁说要嫁你了?”又继续前行,但脚步放缓多了,显然尽量予韩柏调戏她的机会。

韩柏见她风情迷人,不怕自己调侃的说话,被云素挑起的魔性转到了她身上,追在她身后道:“喝一晚酒谁可预估到我们两人间会发生什么事?”

雁翎娜发出银铃般的悦耳笑声,嗔望他一眼道:“你这人见到女人便飞擒大咬,嫁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新鲜感过后,人家便要晚晚苦守空闺,我雁翎娜才不做这蠢事呢。”

韩柏叫屈道:“我才不是这人,你不信可随便在刚才看戏的人堆里抓起个人来拷问,保证他碰过的女人比我多上十R倍。比起来韩某是最专一不过的了。”

雁翎娜横了他满蕴春情的一眼,通:“鬼才信你,过几年再告诉我你勾引了多少良家妇女吧!”此时来到后殿入口处,守卫忙打开大门。

雁翎娜毫不避嫌地凑到他耳旁道:“翎娜在这里等你,进去见燕王吧!”

第26卷陌上飘尘第九章互相克制

第26卷陌上飘尘第九章互相克制

禁卫拉开马车的门,花朵儿先走下车来,才搀扶怜秀秀下车。

怜秀秀脚才沾地,忽地一阵地转天旋,幸得花朵儿扶着,才没有掉往地上。

众禁卫、厂卫和歧伯都大惊失色。

花大儿惊呼道:“小姐F:小姐!”怜秀秀抚着额头,回复过来,摇头道:“没有事,可能是人累了。”心中糊地想起当曹国公李景隆望向她时,也像现在般晕了一瞬间的光景,接着便一切如常了。

众人见她没事,只以为她演戏太劳累了,没什么大碍的,都松了一口气。

那刚才曾阻李季夫人送杏仁露的东厂大头目马健荣恭敬崇慕躬身道:“小姐刚才的表演真是千古绝唱,我们一众兄弟无不深受感动。”

怜秀秀淡淡一笑,谦虚两句后,便要进屋,好等候浪翻云的大驾。

马健荣陪她一道走着,低声道:“小人们接到皇上密令,浪翻云大侠会亲来接小姐离宫。嘿:我们对他亦是非常景仰。”

怜秀秀惊叱道:“什么?”

马健荣再说一次,怜秀秀才敢信。却怎也弄不清楚浪翻云和朱元璋间的关系。

来到内进大厅里,马健荣道:“小姐那十多箱戏服请留在这里,将来只要通知一声,定会立即送上。”

怜秀秀仍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答应一声后,告罪入房稍息,她确有点累了。

众人来到干清殿时,朱元璋离开龙座,下阶相迎,免去了君臣之礼。

他和忘情师太、向苍松等早是素识,正要叙旧时,忽地龙体剧震,不能置信地看着风行烈旁的谷姿仙。

谷姿仙记起鬼王警告,心中叫糟,她自知道浪翻云与怜秀秀有深厚交谊后,一直心神恍惚,疏忽了此事。

众人都愕然相对,不明白一向冷静沉稳的朱元璋,神态会变得如此古怪。

朱元璋定了定神,龙目闪过复杂之极的神色,摇头叹道:“对不起:这位姑娘和朕相识的一位故人有八、九分肖似,使朕一时看错了。”

哈哈一笑,回复了一代霸王的气概,与众人寒暄一番后奇道:“韩柏到那里去了?”

范良极道:“他陪岳丈去见燕王说话,转头便到。”

朱元璋目光落在云素处,停留了小片刻,笑道:“朕一直想设宴款待八派诸位高人,正是相请不如偶遇,大殿处预备了一席斋美,各位请!”众人欣然朝中殿走去。

谷倩莲凑到小玲珑耳旁道:“想不到吧:我们竟然有机会和皇帝老儿平起平坐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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