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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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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倩莲凑到小玲珑耳旁道:“想不到吧:我们竟然有机会和皇帝老儿平起平坐地吃饭。”

范良极在后面促狭地嚷道:“小莲儿你说什么?可否大声点。”

谷倩莲吃了一惊,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但已再不敢说话。

韩柏进入后殿,朝座上的燕王跪叩下去。

燕王吓了一跳,立了起来,抢前把他扶起,责道:“韩兄弟怎可如此对待朋友?”

韩柏乘机起身,笑道:“你就快要做皇帝老子,小子怎敢疏忽。”

燕王大生感触,叹道:“做了皇帝亦未必是好事,但在小王的处境,却是生与死的选择,韩兄弟请勿如此。父皇和虚老是朋友,让我也有韩兄弟这位知己吧!”韩柏吃惊道:“请是你千万不要封找作什么成武王或威霸王之类,我这人最爱自由自在,逛青楼泡美妞儿,其它一切那可免了。”

燕王观切地拉着他到一旁坐下,道:“这么多年来,小王还是首次见到父皇喜欢一个人,小王现亦大有同感,若非韩兄弗,明年今日就是小王的忌辰了。何况韩兄弟还是小王大恩人虚老的娇婿,所以无论小王当上了什么,我们仍是以平辈论交。”

至比韩柏亦不得不佩服僧道衍的先见之明。自己来此一跪,由燕王亲口免去君臣之礼,当然比自己大剌剌的和他说话下可同日而语。

笑看着他道:“燕王确是内功精湛,这么厉害难防的蛊毒都给你排了出来。”

燕王苦笑道:“不过我的真元损耗很多,短期内休想回复过来,但总算去了心头之患。”

较平时黯淡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后说道:“韩兄弟的魔功大有精进,现在恐怕小王亦非你对手了。”

韩柏谦虚两句后道:“今日小弟来见燕王.燕王伸手抓着他肩头欣然道:“不必说了,只看在韩兄弟的分上,小王就不会与西宁派计较,快请他们进来吧!”韩柏大有面子,欢天喜地走出后殿。

雁翎娜果然言而有信,在门外等他,知道燕王要见庄节和沙天放,立即命人去请,拉着他到了园中僻静处,娇笑道:“要人那一晚陪你喝酒呢?”

这回轮到韩柏大费思量,搔头道:“过了这三天才说好吗?”

雁翎娜哂道:“还说什么大丈夫三妻四妾,空出一晚来都这么困难,本姑娘不睬你了。”竟就那么跑了。

韩柏空自胸顿足,唯有往干清殿去了。

怜秀秀刚步入房门,便见浪翻云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喝着清溪流泉,名震天下的覆雨剑横放椅旁的长几上。

怜秀秀俺上房门,一声欢呼,坐到浪翻云腿上去。

浪翻云双目电芒一闪,似是有所发现,旋又敛去,左手绕过她背后,五指轻接着她背心,若无其事的赞叹道:“全场戏迷中,恐怕浪某是最幸福的一个,见秀秀的愈演愈精采,浪某就愈感到幸运。”

怜秀秀深吸了一口气,曼声轻唱道:“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此词刻划的是初嫁娘在新婚中的幸福生活,生动非常,“入时无”指的是否合乎流行的式样。怜秀秀不愧天下第一才女,信手拈来,乃若天成。歌声之美,更不作第二人想。

浪翻云听她檀口轻吐,字字如珠落玉盘,掷地生声,不由呆了起来。

唱罢,怜秀秀柔声道:“浪郎啊:只要你不嫌弃,在拦江之战前,每晚人家都给你煮酒弹筝,唱歌共话。”

浪翻云忆起昔日与纪借惜相处的情景,只觉往事如烟,去若逝水,轻轻一叹道:“浪某何德何能,竟得秀秀如此错爱。”

怜秀秀深情地道:“在秀秀眼中,没有人比浪翻云更值得秀秀倾心爱恋了。”

浪翻云虎躯剧震。

这句话为何如此熟悉,不是纪惜惜曾向他说过类似的话吗?

怜秀秀活像另一个纪惜惜,同是以倾国的姿色、颖慧的灵秀、绝世的歌艺,驰誉天下。由第一眼看到她时,他使难以自制地由她身上苦思着纪惜惜。

谷姿仙是形似惜惜,怜秀秀却是神似。

浪翻云再叹一声,微笑道:“秀秀想到那里呢?”

怜秀秀俏目亮了起来,试探着道:“洞庭湖好吗?”

浪翻云潇地耸肩道:“有何不可?”

怜秀秀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翻云啊:可否立即起程,人家盼望这一刻,望得颈都长了。”.浪翻云忽变得懒洋洋起来,油然道:“待我们见过客人后,就可去了。”

怜秀秀愕然道:“什么客人?”

浪翻云双目精芒亮起,淡淡道:“单教主大驾已临,何不现身相见?”

单玉如的娇笑声立时由窗外传入来。

与大明皇帝同桌共宴,实乃非同小可的盛事。众人都有点小心翼翼反而朱元璋意气飞逸,不住劝酒,又说起打仗与治国的趣事。

他的说话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不单因他措词生动,思虑深刻,更因他视事的角度乃天下之主的角度,与众人的想法大异其趣,使人听来竟像当上了皇上般的痛快。

喝的当然是清溪流泉。

朱元璋对谷姿仙显得特别客气和亲切,却没有丝毫惹起对力的不安,拿捏得恰到好处。叶素冬和严无惧两人因身为八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都作了陪客。

老公公等影子太监,都返到殿外,免去了众人的尴尬。说到底他们是来自两大圣地之一的超然人物,有他们立侍一旁,众人那还好意思坐着。

这时朱元璋谈到当年得天下之事,喟然道:“朕之所以能得天下,故因将士用命,军纪严明,但更重要是因言斋主临别时赠子朕“以民为本”这句话,故此朕每攻陷一城一地,首要之务是使百姓安宁,不受骚扰,人们既能安居乐业,自然对朕拥护支持。以民为本,使朕最终能战胜群雄,推翻元室。”

向苍松和忘情师太都是当年曾匡助朱元璋打天下的人,闻言点头表示同意。

朱元璋忽地沉默下来,默然喝了一杯闷酒。

这时韩柏匆匆赶至,打破了有点尴尬的气氛,坐到了庄青霜和虚夜月两女之问。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幸运的小子,朕现在才明白嫉妒的滋味。”

众人不禁莞尔。

韩柏忍不住望往左侧那又乖又静,坐在忘情师太身旁的云素,后者垂下眼光,避了与他目光接触。当他巡视众人时,发觉薄昭如坐在戚长征身旁,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照理刚才看戏时两人坐到一块儿,薄昭如怎也要避嫌,不再坐在戚长征身旁,现在如此,难道薄昭如终抗拒不了戚长征吗?

忘情师太道:“庄派主和沙公是否有事他去呢?”

韩柏答了后正容道:“想不到白芳华如此厉害,竟能由重重围困中施展魔门技,轻易脱身,所以今日保护诸君,必有一番恶战。现在最不利的,就是敌暗我明,只要多来几个像白芳华般厉害的人物,我们嘿!”严无惧深有同感,点头道:“白妖女确是不凡,若非敌我难分,我们大可调来禁卫厂卫中的精锐助阵,但现在却唯有倚赖诸位了。”

忘情师太沉吟道:“照理说无论敌人如何厉害,我方有浪翻云隐伺暗处,他们岂敢轻举妄动?”

书香世家的向夫人云裳仍是那副高雅悠闲的样儿,柔声道:“若妾身是单玉如,一天未找到克制浪大侠的方法,也绝不会轻率出手,待会说不定风平浪静,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呢。”

朱元璋淡淡一笑道:“从钟山架炮一事,朕便发觉自己一直低估了单玉如,也低估了她二十多年来密植的实力,诸位万勿掉以轻心。”

范良极吁出一口凉气道:“皇上高见,像白芳华我便一直低估了她,以为她凭的只是媚惑那些自作多情小子的本领,岂知她的媚功竟达到如此骇人的境界。”

各人都知他在暗损韩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虚夜月探手过去,在桌下重重扭了韩柏的大腿。

韩柏痛得苦着脸,知道范老贼不满自己不理他一向对白芳华的看法,藉机嘲讽他,叹了一口气道:“唉:老贼颤,试想若我这小子不多情,怎能悉穿白妖女的真正身分,你也不能暗偷不成后,明抢般得到了皇上心爱的“盘龙掩月”了。”

这几句反击非常厉害,使范良极也消受不来,举杯道:“来:让我们齐喝一杯,预祝一战定天下。”就这样含混过去。

朱元璋首先举杯和应。

众人除忘情师太和云清师姐妹酒不沾外,都把盏痛饮。

韩柏心中一动,想到假若能让云素喝一口清溪流泉,将会是怎样动人的情景?旋又暗责自己没积阴德,整天动着令美小尼姑的不轨之念,矛盾之极。

气氛至此稍见轻松。

不过因有朱元璋在座,没有人敢互相低头接耳交谈。

向苍松道:“虽然我们对天命教的真正实力无从知晓,但仍可有个大概概念,例如当时的“玉枭夺魂”魔教四大高手,其中三人已现了形,“夜枭”羊还给风兄弟杀了,只有“夺魄”解符仍未冒头,剩下这三人可说是天命教的核心力量。”

顿了顿续道:“至于白芳华这种魔教的后起之秀,要培养一个出来已非常困难,老夫才不信天命教还有另一个白芳华。再加上那化身工部侍郎张昊的天命教武军师廉先生,又或再加一两个这种人物,应可总括了天命教最高层的实力,其它就是专以媚术惑众的妖女,纵有武功出色的,应亦远比不上白芳华。就若刚才在戏棚偷袭风兄弟等三人那种料子了。”

朱元璋赞道:“苍松兄分析得很透彻,不过这“夺魄”解符乃单玉如的师兄,一向深沉低调,当年虽因他掳杀童子练功,曾派出高手千里追杀,仍损兵折将而回,可知此人功力高绝,不逊于单玉如,切不可轻忽视之,以为他只是羊、都穆之流。”

众人吐出一口凉气,只是一个单玉如已如此教人头痛,现在又多了个解符出来,确实不好应付。

忘情师太双目闪动着众人前所未见的异芒,沉声道:“假设长白派真投靠了天命教,那依附天命教的高手里自以不老神仙武功最高强,稍次的展羽已命丧戚小弟刀下,“魅影剑派”的“剑魔”石中天又伤于覆雨剑下,难再参与叛举。所以天命教本身的高手和外接,理应就只有这几个人了。”

众人都表情木然,那晚只是单玉如一个人巳教他们穷于应付,对方又有层出不穷的魔门技,斗起来仍是很不乐觏。

范良极道:“向宗主和师太可能漏掉了魔门其中一个厉害人物,这人就是符瑶红的小师弟“邪佛”锺仲游,若此人未死,现在至少有一百岁,乃单玉如的师叔辈。庞斑甫出道便找上这魔门第一高手,在十招内把他击得伤败遁走,自此消声匿迹。初时我也以为他就此一蹶不振,到今天才想到他可能只是配合单玉如的诡谋,隐身不再露面。像他这种魔功深厚的人,活个百来岁绝不稀奇。”

这次连朱元璋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不若我们快些把浪大侠找来,又或看看了尽禅主回家了没有?”

忘情师太沉声道:“若这锺仲游仍然健在,这次的诏书之战,我们便会陷于非常不利的形势。”

众人讨论到这里,仍只限于对方最强的高手,次一级的好手尚未计算在内,若把齐泰和黄子澄这朝廷内第二代顶尖高手计算在内,实力确是非常惊人。假设帅念祖和直破天两人也投靠了单玉如,那除非有浪翻云助阵,否则这场仗就不用打了。当然,问题是老公公等人必须陪伴朱元璋到南郊去祭祀天地,否则无论单玉如等如何强横,亦强不过朱元璋的力量。

这“引蛇出洞”之果最关键的一着就是要教单子如抢不到这子虚乌有的诏书,那朱元璋诈作喝了毒酒后,单玉如等就只有铤而走险,出动所有与天命教有直接连系的大臣将领,控制局面,使“诏书”胎死腹中,见不到光。假若单玉如成功打开春和殿藏珍阁内的宝库,发觉没有“遗诏”这回事,那他们只须静观其变,而“引蛇出洞”的妙计亦要功鸬一篑了。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管他来的是什么高手,老戚嘿:我戚长征才不怕他。”

风行烈淡然道:“皇上放心,有忘情师太和各位前辈带领,我们定不会让单玉如得逞。”

两人都表现出强大的信心和一往直前的气概,比起来,韩柏更显得胆怯多了。不过却没有人敢小看韩柏,因为他的道心种魔大法,正好是魔门人物的克星。

叶素冬道:“未将的两位师兄都会来助阵,单玉如今日若来抢诏书,必不敢大举来犯,那只会惹得守卫皇宫的二万禁卫全部投入战斗,那时他们多来一倍人都不能讨好离去,所以他们来的只应是有限的几个高手,这一战纯以强对强,至于朝臣叛徒如齐泰、张昊之辈,则必须出席南郊祭典,分身不得。”

严无惧皱眉道:“我们似乎把楞严和他的手下忽略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朕早想到这个问题,所以一直不公布他的罪状,亦没有撤他的职,故他仍是厂卫的大头子,假若他公然来犯,就算他蒙着头脸,亦会轻易被守护里城的锦衣卫认出来,那谁也知道他背叛了朕,日后若要指挥厂卫,便会很有问题。而且他乃天性自私的人,除了对庞斑忠心耿耿外,其它人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朕猜他会置身于此次诏书之争外。”

接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描淡写地道:“何况他还有更迫切的事去做呢。”

转向严无惧道:“你可向手下放出消息,就说朕祭祀天地回来后,立刻处决陈玉真。”众人心中懔然。

最厉害的还是朱元璋,这一着脱引开了楞严,更硬迫他在手下前现形。不过抢救陈玉真自比谋反容易使人谅解,假设朱元璋毒发身亡,日后也好辩白是非。

此时的形势非常微妙,允就算能登上帝位,他也绝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他的位子是篡夺回来的。那会立使天下大乱。所以若楞严变成了这么一条线索,那允亦只好把他牺牲了。当然楞严唯一力法,就是趁混乱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陈玉真救走,不过以朱元璋的老谋深,自不会那么便宜了这奸夫情敌,亦可知他定有方法应付楞严的。

韩柏道:“假若动起手来,皇城的守卫干些什么呢?”由你决定。方案有两个,一是集中高手,配合你们保护宝库;一是把春和殿划为禁地,除你们外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前一方案的弊处是说不定有人忽然倒戈相向,那就防不胜防。张昊、齐泰这种大臣都可以成为天命教的人,那些禁卫厂卫则更难幸免了。”

沈吟片晌,续道:“这样好吗:由燕王那处抽调人手来增强你们的实力吧。”

范良极嘿嘿笑道:“这大可免了,有浪翻云为我们撑腰,还要怕谁。何况现在友敌难分,皇上更须要人手护驾。”

朱元璋一声长笑,站了起来,吓得众人忙随之起立。

这大明朝皇帝脸上现出振奋神色,意态豪雄道:“就这么决定,现在朕起裎往南郊祭祀天地,再回宫时,就是叛党伏诛的一刻了。”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十章尔虞我诈

第26卷陌上飘尘第十章尔虞我诈

怜秀秀眼前一花,对面床沿处已生了个白衣如雪,有种说不出来的动人味儿,千娇百媚、诡艳无伦的女子。

单玉如笑吟吟瞧着浪翻云,水灵灵的眸子异连闪,当她眼光落到仍坐在浪翻云腿上的怜秀秀时,“嗳哟”娇呼道:“秀秀妹子的声色艺真到了天下无双的境界,若肯入我门墙,保证独步古今,无人能及!”浪翻云左手微紧,搂得怜秀秀挨入他怀抱里,同时指尖发劲,五道轻重不同的真气直钻入她经脉里去。

单玉如又乖又静地手肘枕在床旁的高处,支着下颔,大感有趣地看着浪翻云,似乎一点都不怕浪翻云寻她晦气。

浪翻云忽地脸现讶色,淡然道:“对秀秀出手的人,走的虽同是魔门路子,但恐怕要比单教主的魔功更要胜上一筹,恕浪某孤陋寡闻,想不起是那一位魔门前辈。”

单玉如微笑道:“是谁都没关系了:问题是浪翻云能否破解?”

怜秀秀色变道:“什么?”

曹国公李景隆的眼神正时浮现心湖。

浪翻云爱怜地道:“秀秀不要担心,教主的目的只是要浪其不再插手她们的事罢了!”单玉如娇笑道:“与浪翻云交手真是痛快,玉如尚要提醒浪大侠,秀秀小姐除了被我们魔门奇功制着经脉外,另外还中了混毒之法,说不定喝了一滴水后,立时会玉殒香消,那时浪大侠纵有绝世无匹的剑术,亦只好眼睁睁看着她渴死了。”

又妙目流转道:“这计策看似简单,却实在花了我们不少心思,才找到浪大侠的唯一的弱点。”

怜秀秀想起那晚恭夫人的侍女小珠藉花朵儿来探查她与浪翻云的关系,至此才明白是怎么一凹车。

她懒地伏入浪翻云怀里,柔声道:“死便死吧:只要能死在浪郎怀里,秀秀已心满意足了。”

浪翻云好整以瑕地看着单玉如。

单玉如立时泛起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似乎什么都给他看穿看透了。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单玉如忍不住道:“你再没话说,人家便要走哪!”浪翻云然一笑道:“教主虽有四名高手随来,可是浪某保证只要教主动半个指头,浪某可立即把教主扑杀当场,谁都救不了你。”

单玉如美目一转,娇笑道:“玉如当然不会相信:先不说大侠有否那种能力,难道大侠忍心看着怀内的娇娃,历尽种种令人惨不忍睹的痛苦才一命呜呼吗?”

话虽如此,她却指头都没敢动半个。

浪翻云从容道:“若不相信,单教主请立即身体力行试试看。”

单玉如叹了一口气,楚楚可怜地幽幽道:“玉如怎会呢?上趟早给大侠杀寒了胆,那还敢造次?”

她一施媚术,立即使人真假难办,反以弱胜强,争回主动之势,这时轮到浪翻云落在下风,至少要询问她要怎样的条件,才可放过怜秀秀。

浪翻云当然不会坠入她圈套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单玉如心呼不妙,以她的魔功,就算保持着这姿势,三天三夜都不会累,问题是朱元璋即将起程赴南郊,她再没有时间磨在这里,叹了一口气道:“奴家自问斗不过浪大侠了,这样好吗?只要浪翻云立即离开京师,不再过问这里的事,玉如可设法把秀妹体内无迹可寻的“毒引”延迟百天,到时才另外送上解药,人家还可立下魔门毒誓,保证绝不食言。”

浪翻云两眼寒芒一闪,直透入她那对乌灵灵的美眸里,冷喝道:“何用如此费周章,教主立即说出解法,浪某验明无误后,便即偕秀秀离京,再不插手你和朱元璋问的事。”

室内两女同感愕然。

怜秀秀是想不到浪翻云肯如此地为她不顾一切,单玉如则是预估不到浪翻云如此易与。秦梦瑶和庞斑已走,浪翻云又肯袖手不理,那她单玉如还有何顾忌。

单玉如怀疑地道:“浪大侠必须真的不管玉如的事,不要甫出京师,又转头寻玉如晦气。”

浪翻云不耐烦地道:“再罗罗苏苏,这事就此拉倒,不过你最好不要走出京城半步。”单玉如大喜,迅速说出了禁制着怜秀秀的手法和毒引,浪翻云听罢亦不由折服。

任何一法他均可轻易破解,但当两者配合时,却可使他茫然摸不着头绪。

真气贯体,瞬那间怜秀秀体畅神清,回复了正常,秀额却渗出点点红色的汗珠,把毒引排出了体外。

单玉如长身而起道:“浪大侠一诺千金,玉如可以走了吗?”

浪翻云微一点头。

单玉如甜甜一笑,倏地失去踪影。

浪翻云以手掌吸去怜秀秀额上的红汗珠,笑道:“没事了:让我们立即到庭湖去,共享风月。”

怜秀秀感激无限,凄然道:“翻云!”浪翻云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凑到她明透如羊脂白玉的小耳旁,柔声道:“现在谁掉进谁的陷阱,仍是言之过早呢!”怜秀秀不能相信地看着他,接着一声欢呼,用尽力气搂紧了浪翻云。神思飞到了洞庭湖去。

浪翻云心中一叹,单玉如已害死了纪惜惜,他怎么还容怀中玉人又给他害了。

春和殿在内皇城属后宫的建组群,规模当然及不上奉天殿,但却是朱元璋闲时把玩珍藏的起居所,所以又名“藏珍阁”,布置得宽敞舒适,共分七进,宝库就是中殿的一间地下密室。韩柏当日便是在此由陈玉真磨墨写那封给高句丽王的国书了。

春和殿的建格局亦与其它殿宇有异,没有采用庑殿又或歇山等形式的屋顶。而用了最简单的人字型硬山顶,使人分外感到平和亲切,亦较适合日常起居。

总体上坐北朝南,殿后是御花园,围以高墙,前面两边均有亭园水池,围成了一个宽广的殿前广场,一条御路直达殿前。

这时正是午后时分,大殿在日照下有种冷清清的感觉,平日森严的守卫再不复见。

风行烈接上了丈二红枪,与扛着天兵宝刀的戚长征坐在殿前的石阶闲聊着,神态轻松自如。

风行烈笑道:“看来薄姑娘对你的态度亲密多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道:“是又如何?她既表明不会嫁人,难道我下作得去强人所难吗?勉强得来的那有幸福可言。”

风行烈点头道:“三妻四妾亦不一定是好事,现在你比我还多了一位娇妻,应该心满意足了。”

戚长征望往晴空,失笑道:“想不到我这反贼竟会为朝廷作了免费禁卫。所谓来者不善,我们要打起十二个精神才行。”

足音响起,谷倩莲和处夜月由殿内牵手走出来,同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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