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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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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毒害 。。。
“胤禛失手的事无论现在还有几个人知道,”康熙严肃的道,“都绝不可以传出去!尤其看住了胤祥!这孩子最好仗义胡为,又跟巴仁是生死之交,务必给朕堵住他的嘴!”
“嗻!”李德全点头。
“那,公主怎么安置——”李德全看看康熙的脸色,还是问了一句。
“还是先回雍王府吧——收拾东西;过几天巴仁雅图的丧事过去了,她想怎么样,都依她的意思办,”康熙提起宁儿就一脸伤感,“这孩子的命啊——”
“别动!——”宁儿按住雪樱的手,不让她拆掉自己辫子上缠的白麻。
“格格?”雪樱揉揉眼睛,“还是解掉吧——”
“我不——”宁儿倔强的攥着那一圈白色——这是那一场翻天覆地的悲喜剧之后,唯一遗留下来的纪念。
“好,你说留着就留着,”雪樱替她解开外衣的领扣,“早些歇着吧,过两日就可以回去了——”
“过两日——”宁儿木然的重复着,——“过两日你就要嫁过来啦”图娅给的预言,那样轻易。然而也只不过用两日——把所有的憧憬和梦幻都活生生变成追忆。宁儿做梦也没想到,原来诗文戏本里的咫尺天涯,也来的这么轻易。
“格格——”雪樱抱着宁儿的肩,落泪道,“要哭就哭吧——”
宁儿惨然的摇头,“我不是伤心,”看着雪樱望着她,她极其勉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嘴角,“我只是觉得好惨——”终于还是落了泪,“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有了一条出路,为什么还是没能走通!?——”
雪樱没有办法再安慰她,自己先哭到抽噎。半晌,终于开口,“不要那么想——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呢!”说完,又轻声重复一遍,生怕她不信——其实她心里也未尝相信罢。
“谁——”忽然听得有人叩门。
开门雪樱脸色一寒。
是胤禛。
“四爷还是改日再来罢——”雪樱行了礼,冷漠的说。
“我只是——”胤禛本来又羞愧又难过,被她的拒绝弄得更加不是滋味,眼圈儿红红的,“我看一眼就走——”
雪樱心里软了一下。让开了门路。胤禛抬头看了她一眼,雪樱点点头,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宁儿?”胤禛几乎是胆怯的轻声唤。
宁儿背着他,从镜子里认出了他,头都没有回,“走!”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
“宁儿,你听我说——其实我是——”胤禛因为激动连声音都变做嘶哑。
“我不会再信你了!”宁儿站起身,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现在还要来骗取我的原谅!”宁儿的愤怒开始不能自已,她战栗着怒吼,“你妄想!”
“我不能让你走!你谁都不该嫁!你——”胤禛已经不能克制,“你不能!”说着,他忽然饿虎一般扑过去将宁儿按在自己怀里,硬生生覆上她的唇。
宁儿被彻底的惊呆了,毫无反抗之力。只生生的感觉他滚烫的唇舌逼进了自己的身体。
“你是我的——”胤禛强硬的钳着她的身子,含糊的说。另一只手无法自持的扯开了宁儿素净的领口。
“喔——”胤禛忽然惨叫一声,松开了宁儿的身子。
痛的倒退两步,按着自己的唇。殷红的血正顺着指缝滴下来。
“禽兽!——”宁儿悲愤的骂,攥紧了自己的领口惊恐的缩在墙角,手指冰凉。
“宁儿——”胤禛如梦初醒,流泪想要解释。
“滚!”宁儿抄起手边一只凳子劈头砸来。
胤禛不躲,被它狠狠的砸在胸口,痛的弓起了身子。
“滚啊!”宁儿又捉起一只茶壶。
胤禛心里狠狠的痛着,推开了房门。
走在仲秋冰凉的夜色里,胤禛唇边心口都是宁儿给的痛。
“唔——”终于撑不住,走到一棵树边,“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月光下闪着黑暗的幽光。
“我都做了些什么呀!——”刚才的冲动一闪过脑海,胤禛浑身打个寒战。
“啪!”
他狠狠的甩给自己一记耳光。
接着,又是一记。
他知道,宁儿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是他自己亲手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真正的魔鬼。
“不!——”胤禛心痛的抽作一团,用头狠狠的撞着树干,他恨不能将自己也这样一拳捶死。不知这样挣扎了多久,终于筋疲力尽,眼前一黑,软软的倒在草泥间。
“格格!”雪樱听见屋内的响动,要进又不敢进,见胤禛出来,才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看见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宁儿,不禁一惊。
“格格——”雪樱伸手要替她扣上领扣。
“不要不要!-”宁儿发疯一样狠狠推开她,惊恐的抱着双肩。
“格格!”雪樱这下全明白了,她轻轻的搂着她的肩,“是我,是雪樱啊——”
“雪樱?”宁儿如梦初醒,把头扎在雪樱肩窝痛哭失声。“姐姐——”
“爷,昨儿究竟是怎么回事?”钮祜禄氏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胤禛,“怎么弄的浑身都是伤?”
胤禛费力的睁开眼,胸口先是一阵剧痛。
“嗳呦——”胤禛忍不住呻吟,抬眼看自己浑身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依稀想起昨夜的一切,胃里先就一阵翻江倒海。
“爷?”钮祜禄氏心疼的看着他,“究竟怎么样了?”
“唔?”胤禛说不出话,想起她刚才的问话,只含糊的应着,“昨儿喝醉了,不小心摔的。”
“怎么这样的不小心!”钮祜禄氏流泪道,“最近宫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这一句话又触动了胤禛的心事,他用力的喝到,“不要说了!”
钮祜禄氏吃了一惊,不知道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发脾气,只能点头维诺,“是——”
“再吃一点吧,”宁儿擦擦眼睛,点点头,勉强又咽下一点。
“要不我叫师傅做些点心——”雪樱哄着她,“一会儿若是饿了,还可以垫一垫。”
宁儿点点头。在被中蜷缩着身体。
“你看,这是周师傅新做的花样——”雪樱指着盘里样式精巧的点心,“你尝尝,他说呀,你肯定猜不出来是用什么做的!”
宁儿有些漠然的咬着,“我倒希望是砒霜做的——”宁儿说着凄惨的落泪,“我落到这个地步,还怎么活——”
“傻丫头!别说胡话!”雪樱拍着她的背,“再怎么说,死的也不该是你——”
宁儿忽然震竦一下,心里滑过一个主意。
“去哪里啊——”
“去找周师傅——”宁儿简单的应着。
雪樱困惑的看着她,实在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
“宁儿,你这是——”钮祜禄氏惊讶的看着宁儿捧着一只食盒。
“我来给你们送些茶食——”宁儿说着揭开盒子,里面是一盘精致的小点心,还有一壶热茶。
“四哥还好吧?”那头两个字,宁儿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嗯,不太好,”钮祜禄氏泪汪汪的说,“不知怎么就伤成这样,现在还睡着呢。”
“不如叫醒吧,这点心凉了就可惜了,”宁儿笑一下,晚玉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嗯,也好,他看你这么懂事,也许能高兴点,”钮祜禄氏说着轻轻推推胤禛。“爷,宁儿来的——”
胤禛像被火灼了一般,骤然睁眼,却不敢相信,“宁儿?”
“你看——”钮祜禄氏说着将宁儿推到他面前。
“宁儿——”胤禛忽然觉得自己全无面目见她,垂着眼睛,心口又一阵阵作痛。
“这是宁儿送来的,你也很久没吃东西了,不如略垫垫吧,”钮祜禄氏拈起一只,送到胤禛嘴边。
胤禛垂泪,心里恨不得当着宁儿的面给自己一巴掌。
刚要张嘴,“等等——”是进门送药的郑材,他慌忙拦住他,“爷,大夫说了,您有瘀伤,服药期间不可以吃糯米的东西,”
“哦,我都忘了,”钮祜禄氏有些惭愧自己照顾不周,“多亏你提醒——”说着把点心又放回碟子。
“不如赏给我吧,”郑材嘻嘻一笑,“这么好的东西,就白搁着怪可惜的!”看众人没有反对,便大大咧咧的提起一只塞进嘴里。
宁儿不由得脱口而出,“不要啊!”
“怎么回事——”众人都一惊。
“点心有毒!”晚玉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谁做的点心?!”钮祜禄氏脸色由白转红,怒道,“晚玉,立刻去厨房——”
“不用去了!”宁儿脸色苍白,咬着嘴唇,“是我下的毒!”
“你——”钮祜禄氏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退下!”胤禛虚弱的喝道。
“你是要毒死我吧?”胤禛惨淡的一笑。
“是!”宁儿战栗着,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和无法言说的激动。“难道你还不该死吗?!”
“好——”胤禛艰难的坐起身子,伸手端起了盘子,虚弱的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说着拈起一只点心。
“四爷不要啊——”钮祜禄氏在门外听的明白,冲进门打翻了他手中的碟子,抱着胤禛哭。
又宁儿恨恨的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宁儿轻蔑的看了她们一眼,顾自的踱出了屋子。
“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傻——”钮祜禄氏伏在他肩上哭道。
“你为什么要进来?你为什么要拦我?”胤禛木然的惨声道。
“爷?!”钮祜禄氏震惊的看着他。
“能死在她手里,是我的福分——”胤禛望着宁儿的背影惨淡的一笑,推开她,收敛起笑容,“可是你,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
说完,胤禛一咬牙,扶着身旁的椅背站起身来。
“爷——”钮祜禄氏拖住胤禛,抱着他的腰哭到背过气。
63
63、 苦情 。。。
“姑姑?”
“嗯?”宁儿坐在廊下望着房檐的一轮冷月发愣。
“姑姑,”弘昼推推她,“是我——”
“哦,”宁儿笑不出来,“你怎么还不睡?”
“姑姑,”弘昼跪在宁儿身旁,“我知道你生阿玛的气;我替他给你赔罪——”说着俯身给宁儿磕了一个头。
宁儿有些吃惊,“这不关你的事——”却不曾拦他。
“姑姑——”弘昼用衣袖替宁儿擦眼泪,“我知道阿玛对不住你——你不要再难过了——”
弘昼声音软软的哄着她。
宁儿推开他,“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不是的——”弘昼委屈的低着头,“瞧见你天天哭,我也好难过——”
宁儿看着他,忽然有些不高兴,“你不是替他说情来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弘昼惊惶的跪下来,“我发誓我不是——”
“那你是——”宁儿疑惑的望着他。
“我是——”弘昼低着头,咕哝了一会儿,“我是想——想让你能高兴一点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香袋,“这个给你——”
香袋绣的很精致。
“这是我做的——”弘昼见宁儿一脸诧异,忙补充道。
宁儿忽然有些好笑,“你做的?”她没想到一个男孩子居然会做针线活。
“其实,也不是——”弘昼搔搔耳朵,“我求晚玉姐姐做的袋子,我自己晾的花儿,亲手拣了装进去的——”
宁儿轻轻嗅嗅,有茉莉花的清香。
“我知道姑姑夜里睡不好,周师傅说茉莉花是清心安神的——”弘昼看着宁儿呆呆的看着他,有些着急,“你不肯要?”
“我,”宁儿揉揉眼睛,点头,将它拴在衣襟上,“我,我留着;谢谢你——”
“嗳,”弘昼安心的点头,又抬头看看她,“姑姑,”
“怎么了?”宁儿看他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辫子松了——”弘昼指指宁儿的鬓边,“不如——”弘昼小心翼翼的说,“我替姑姑理一理罢?”
宁儿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坐在妆台前,弘昼握着梳子轻轻的捋着宁儿的头发,缓慢温柔的将发丝分成股,极其仔细熟练的编出一条水亮顺滑的辫子,又端端正正的将那一束白色的麻缕缠在发梢。
“姑姑,你看这样好不好——”弘昼在发梢簪上了一小朵半开的白海棠。把辫子搁在身前,等她的意见。
“嗳,”宁儿轻叹一般点了点头。
“谢谢姑姑!”弘昼有些激动,脸颊红红的。
“我该谢谢你才是——”宁儿抬手轻轻摸摸他的后脑。
“只要姑姑你高兴,弘昼做什么都好——”弘昼捧着宁儿冰凉的手,“姑姑,你的手好凉——”
说着,拉到面前轻轻呵着气,替她暖着。
宁儿恍惚之间,仿佛巴仁雅图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暖着她的指尖。
“姑姑——”弘昼伸手替她抹去脸颊的泪,扶着她的肩,仿佛看透她的心事般,在耳畔轻声道,“你还有我呢——”
“昼儿——”宁儿忽然眼眶一热,伏在他肩窝哭起来。
弘昼温柔的抚摸着宁儿颈窝柔软的碎发,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欣慰的笑。却不曾觉察到不远处一缕绝望仇视的目光,还有目光后面热烈燃烧到无法自制的心。
次日午饭,胤禛照旧坐在宁儿身边,只是两个人中间如今空着半个人的距离。
“妹妹今儿脸色好一些了——”钮祜禄氏为了缓和饭桌上的尴尬,掩饰着内心的痛苦强笑道。
“谢谢姐姐关心——”宁儿因为不肯再人胤禛这个哥哥,从此只管把嫂嫂都改口作姐姐。
胤禛看了她好几眼,宁儿只装做视而不见,埋头吃饭。
“吃些菜吧,”胤禛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小心翼翼试探着,将一筷子菜夹到宁儿碗里。
不料宁儿“啪”的搁下筷子,起身冷冰冰道,“对不住各位姐姐,宁儿吃饱了,先退下了!”
胤禛脸色瞬间变作铁青。
众人都不敢做声,只低着头。
待宁儿走了,乌拉那氏轻声道,“大家吃饭,吃饭——”
忽然弘昼撑不住打了个哈欠。
坐在旁边的耿佳氏皱眉用筷子轻轻敲他的手背。
这一敲不要紧,恰落在胤禛眼里,想起昨夜里的一切,胤禛不禁心头起火,怒喝道,“一天不好好用功,就惦记着吃和睡!——郑树!”
郑树忙闪出来,不知出了什么事。
“拉下去,家法伺候!”
“爷,饶了他这一回吧——”耿佳氏不禁慌了神,忙起身替他求情。又拉弘昼道,“还不快给阿玛认错儿!”
弘昼抿着嘴不出声。
胤禛不禁怒火中烧,“给我狠狠的打!”
郑树见胤禛铁了心要教训他,也不敢再拖延,从窗棂边取下竹板,对弘昼欠身道,“小爷,对不住了——”
弘昼点头,“不必客气——”说着撸起袖子将手伸开。
“爷——”耿佳氏含泪哀求。
“爷,还是算了吧,饶了他这回吧——”乌拉那氏也开口了,她不知道胤禛为何忽然对弘昼生这么大的气。
“打!”胤禛斩钉截铁的喝到。
郑树叹口气,落下了板子。
“唔——”弘昼痛的倒抽一口冷气。郑树犹豫着看了胤禛一眼,不知还要不要打下去。
“接着打!”胤禛冷酷的道,“我没喊停不许停!”
只几下,弘昼的手心就肿胀的厚了半寸,皮色通红,让人不忍心看下去。
“昼儿——”耿佳氏哭着推他,“给阿玛认个错儿吧!说你以后再不敢了!”
弘昼痛的一抽一抽的,然而咬紧了牙关,硬是不开口。
“爷,你饶了他吧——”钮祜禄氏也看不下去了,推弘历,“愣着干什么!去劝你弟弟给阿玛认错啊!”
弘昼狠狠的咬着牙,闭着眼睛任他抽打,就是不肯开口。他心里或许清楚,阿玛打他根本不是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哈欠。
“不许停!狠狠的打!打到他认为止!”胤禛看出弘昼跟他较着劲,报复似的命令郑树。
郑树红着眼圈儿,手下却丝毫不敢留情,他知道胤禛的性子,若是真的卖人情,只怕弘昼会被教训的更惨。
钮祜禄氏悄悄看了一眼晚玉,给她递个颜色。晚玉会意,悄悄穿过屋子。
“住手!”
郑树一愣。是宁儿。
胤禛心里一震,然而脸上的寒光有增无减。
“打——”
“不要再打了!”宁儿推开郑树,心疼的搂着弘昼的肩。
“我说打!”胤禛心里痛到几乎不能忍——凭什么连一个孩子你都懂得怜惜,却不肯接受我一丝一毫的温暖!
“好!”宁儿挽起袖子,“那么连我一起打好了!”
“姑姑不要——”弘昼挡在她面前,“还是打我吧!”
胤禛看着这惺惺相惜的一对,心里顿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阿玛——”弘历忽然跪在胤禛面前,“他们有错,我替他们给阿玛赔罪!求阿玛饶了他们吧——”说着在胤禛面前叩头有声。
胤禛沉重的叹息一声,挥手,“罢了罢了!不打了——”说着转身,仿佛怕人看出他心里的伤痕累累。
“姐姐这是做什么?”宁儿看见钮祜禄氏摆了一桌的酒菜,诧异的看着她。
“我替蓉妹妹谢谢你,今儿多亏你,不然昼儿不知是怎么个情形!”钮祜禄氏摇头叹息。
“哪里是我的功劳——”宁儿摇头,“要不是弘历,我们两个恐怕都得挨打!”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钮祜禄氏望着她。
“明白什么?”宁儿疑惑的看着她,“倒是你,我真的不明白,是我要毒死他,你难道不恨我?!”
“我怎么敢恨你!——”钮祜禄氏苦笑道,“这个家里的男人个个心里都只装着你,我怎么有本事去恨——”
宁儿愣愣的看着她,不知所云。
“我想你跟我说说话,”钮祜禄氏转开话题,“坐吧。”一面又斟上酒。
“我不喝了,”宁儿看着酒杯,眼睛红红的,“看见就心痛——”
“算是我求个情,看在弘历今儿磕那几个头的份儿上,只喝这一杯,如何?”
宁儿极哀怨的叹息一声,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股火热的冲劲直逼心口。
“爷,你且坐一坐,我去烫酒来——”钮祜禄氏把胤禛按在椅子上,自己走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
胤禛看着满桌的酒菜,心里好生奇怪,不知无端的为什么弄的这么热闹,况且这么晚了,究竟是搞什么?
喝尽了杯中的残酒,胤禛觉得心头有些燥热,解开领口,左等右等,钮祜禄氏不来,只好一个人在屋内踱步。
忽然却瞧见卧房内帷幔半掩着,觉得奇怪,并没有人睡觉,怎么放下帘子来了?
走过去不禁浑身一震。
是宁儿。
盖着夹被,正睡着,额上沁出细细的汗,脸颊绯红,像是喝醉了酒。
胤禛心里跳的厉害,不敢再看,忙掉头就往外走。
还未出门,却听见身后微微响动。胤禛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宁儿翻身将被子豁开了一角,将胳膊垂在床边。
胤禛叹口气,回身过去,“还是这样不小心!”替她盖被。
然而拉起被子,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半掩在一袭夹被里的宁儿,几乎是□着裹在被里。
胤禛草草的替她掩好身子。仓惶的逃离。却又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又看一眼。
单薄的秋被里裹着宁儿□的身子——单是一闪念间,就让胤禛耳热心跳。
那一杯酒的劲头适时的翻涌上来,仿佛一只手在撩拨着他的心事,催促他过去,撩开那一床单薄的掩饰,彻彻底底的拥有她。
他克制着,可是宁儿酒后柔媚的身躯仿佛在竭力诱惑他,要他不顾一切的听从欲望的指引。“我不能——”心里这样强求自己,却一路吻着她,从唇边滑到颈间,再到肩窝,一路向下。灼热的双手无法抑制的要探到被子深处,那里掩藏着他最深切的渴望。
宁儿轻轻的哆嗦了一下。
“不!”胤禛幡然醒悟。他不能,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不能再错下去了。
骤然松开宁儿,胤禛坐在外面的桌边,仍然不住轻轻的喘息着,想要竭力的压制着自己已经燃烧到不能自制的渴求。
“不能——不能——”他攥紧了衣角,咬咬牙想要稳住自己失控的心跳。轻抚着胸口的瘀伤,胤禛忽然一阵寒心,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已经没有一点儿回转的余地了,宁儿心里已经不能再有他,就算这么混水摸鱼的要了她,不过是让她再添一份恨罢了。
可是他不甘心,就是恨吧。恨着也好,至少,也还是对他有情,总比变成陌路人好的多。
胤禛把手帕打湿,擦去两鬓的汗,觉得那些需要极力克制的火苗正在消褪下去。他松了一口气,坐在宁儿身边。
指尖轻轻回转在宁儿眉梢眼角,胤禛哀伤的抚摸着宁儿的轮廓,恨我吧,想恨就恨下去吧,无论怎样都好,只要别变得无情...只要,别忘了我...
这样喃喃的坐着,直到斜月西沉。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胤禛叹口气,又替宁儿理理被子,放下帷幔,踱出了房门。家人还都在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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