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雍和宫纪事-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咳——”钮祜禄氏轻咳一声,笑道,“孩子还小,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柳嬷嬷——”说着叫奶妈抱走了福泯。
“格格——”雅竹轻轻抹抹眼睛,“不要再弹下去了——”说着按住了宁儿的手。
宁儿抱着琵琶,低头轻轻叹息着。
“格格,没想到你的心事这么伤情——”雅竹蹲□子,抬头望着她。“是因为宁贵人吗——”
宁儿摇头,擦擦泪,笑道,“不是——来吧,教我个高兴点的曲子——”
雅竹握着宁儿的手,“格格,你心里不高兴,再高兴的曲子弹出来都是一样的伤情——不如,我们还是不要再学了——”
宁儿看看她,握紧她的手,眼泪大颗的滴落在衣裙上。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宁儿轻轻的偎再巴仁雅图的画像前,落泪道,“我已经众叛亲离了,我怎么办——”
巴仁雅图只是温良的笑着,看着她。
宁儿轻轻的抚摩着巴仁雅图的面庞,喃喃道,“为什么不带我走——走了,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事也没有了——”
“巴仁——”宁儿哭泣着滑落身躯,靠在他膝头。
“格格呢——”胤禛一早就过来看宁儿。却瞧见宁儿歪在墙边,蜷缩着身子,身后靠着巴仁雅图的画像。
地上东倒西歪的好几只酒壶。两只是空的,另外一只歪倒着,地上还留着酒渍。
“格格——”贺永禄轻声唤她。
胤禛挥挥手,俯身抱起宁儿,小心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放下了帷幔。
“皇上——”雅竹端水进来,瞧见胤禛,慌忙下跪。
“怎么叫格格醉成这样!”胤禛嗔怒道,“难道就不知道劝吗?”
“格格昨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许我们进去——”雅竹叩首道,“奴婢知罪——”
胤禛没出声,半晌,叹了口气,又看看床上的宁儿,转身走出了房间。
77
77、 谋害 。。。
“格格?!”雅竹手中捏着一沓纸,始终不敢相信。
“烧了吧!”宁儿头也没又抬,望着湖面的波光,凄然道,“留着又有什么用呢!”说完拢紧衣领,进屋了。
雅竹含泪点头,揭开了香炉的盖子。
“等等——”胤禛伸手抢过一张已经燃着的字笺,一半已经烧焦:
紫鞠气,飘庭户,晚烟笼细雨。
雍雍新雁咽寒声,愁恨年年长相似。
前后都已经烧焦,不辨文字。
胤禛微微蹙着眉,再看手中另一张:
昨夜风兼雨,帘帷飒飒秋声。
烛残漏断频依枕。起坐不能平。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手中的纸页微微颤抖。
“皇上——”贺永禄握住胤禛的手,忧心的道,“您的手伤着了——”
胤禛方才惊觉自己刚才为抢字纸,指尖被火焰燎伤,正在尖利的作痛。
“唔——”胤禛点点头,转身回到书房,“叫陈润林来罢。”
包扎上药棉,胤禛的手已不能执笔,口述完急召,坐在窗下,胤禛望着窗外的水波粼粼,心如刀绞。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此外不堪行。
不堪行。
宁儿啊,你终于也懂得醉乡心痛了。
只是她的心痛却是为着别人——自己亲手害死的那个人——
大颗的泪滴在纸上,把墨迹洇做烟水迷茫。
胤禛接过雅竹手中的酒壶,点头示意她退下。
宁儿坐在窗前,攥着酒杯,望着窗外的明月,落泪无声。
胤禛把酒壶放在桌上。
宁儿头都不抬,夺过酒壶就要灌。
胤禛却拦着,取酒杯,倒上,“慢一点,身子受不了的——”
宁儿醉眼朦胧的乜他一眼,抄起酒杯一饮而尽。
伸手要再满上,胤禛却掠过酒杯,替自己满上,一饮而尽,哀声道,“也许我喝一杯罢——”
宁儿不理他,只是看着酒杯中酒浆荡漾,便夺过来一仰脖子。
两个人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酒壶一空。
“宁儿——”胤禛伸手揽她——宁儿起身要走,却脚下绵软,不防一个趔趄。
“不用——”宁儿推他,扶着窗棂,要走。
却终于站不稳,眼看要栽,胤禛一把抱起了她。
宁儿软绵绵的歪在他怀里,被他携向床边。
胤禛放下她,宁儿却依旧搂着他的肩。
胤禛根本没有醉意,酒仿佛喝的越多,心里越清楚,痛苦越分明。解开她的手,胤禛俯身替她展开被衾。
不防宁儿忽然贴近他的身子。
“宁儿?!”
宁儿炽热的呼吸轻抚他唇侧。
他心中一阵乱翻,忍住心底的骚动,他只推开她。
可是终于不甘心,又凑近,在她唇边犹豫。
“痛吗——”宁儿的手轻抚他的脖颈。
胤禛一愣。
宁儿喃喃的轻声道,“会没事的——吃了药就不痛了——”
指尖温柔的抚摩他的后脑。
他都明白了。
他握住她的手指,俯身在她耳畔道,“不痛了,一点都不痛——”爱怜的抚摸她的手背。
“好,我们——去草原——”宁儿含糊的说着,歪过去,陷入了沉睡。
胤禛靠在她身旁,泪如雨下。
“哪里来得琵琶声?”胤祯这天路过上下天光,忽然听见琵琶声动,心下好生奇怪,在这里怎么会有这样悲声,转身问引路的太监刘福新,“这里住的是哪位主子?”
“回十四爷,”刘福新摇头,“奴才也不知道,这里并没有哪位主子常住啊。”
“走,去瞧瞧。”胤祯说着就大步过去。
“毓宁?”胤祯有些吃惊,“你不是搬去万方安和了吗?”
“十四哥——”宁儿也有些意外,站起身来,“你怎么也在这里?”
胤祯笑一笑,“我是听着你的琴声过来的——怎么弹的好像不是惯常的《昭君怨》?”
“我哪里好弹昭君呢!我是想做昭君而不得啊——”宁儿有些自嘲的一笑,“弹得不好,叫十四哥看笑话了!”
“哪里,我看都好,就是太悲了——”
“不如十四爷帮着改个高兴点儿的?”雅竹在一边插嘴道。
“雅竹!”宁儿回头看她一眼,“哥哥事情忙的很,哪里有这样的闲心!”
“不要紧的——”胤祯摇头,淡淡的笑,“如今还有什么可忙的!——不如我就帮你把这曲子改一改罢。”
“劳十四哥费心了——”宁儿将曲谱递给他。
胤祯看了看,“明天我改好了就叫人送来。”
宁儿点头,感激的躬身,“那,我还是在这里等着。”
“这是——”宁儿瞧见胤祯这天来手中多了一支箫。
“《十面埋伏》里不是有有一段张良的箫吗?”胤祯一笑,“我们就假戏真做又如何。”
宁儿会心一笑,“十四哥天天花功夫来教我,宁儿快当不起了!”
“总之闲着也是闲着,此生若能找个知音也是福气,”胤祯幽幽的说,“闲话少说,不如就配上一曲罢。”
一曲奏罢,胤禛笑笑放下箫,“你比之前进步多了,”
“至多不走调而已,比你还差的远,”宁儿摇头。
“咦?”胤祯忽然瞥见桌上的一卷纸,似是记的曲谱。“这是——”
“哦,”宁儿忙卷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
“等等——”胤祯抢过来展开细细的读着,点头道,“这又是哪一支?”
“这是格格记的《广陵散》,”雅竹端茶来,便接茬道。
“《广陵散》?”胤祯有些惊讶,“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是格格自己另谱的,”雅竹不顾宁儿的目光警告,只管说道,“格格不知道多喜欢中散大夫呢!”
胤祯抬头看着宁儿,目光仿佛在说,“是吗——”
宁儿不答。
“可是《广陵散》是琴曲,只怕琵琶倒未必合适呢——”
宁儿抬起头看着他,胤祯又看一眼谱子,“我看你的曲谱的不坏,不如我教你用琴罢。”
宁儿没有说话。胤祯笑了,“你不是不肯学吧?”见宁儿不答,胤祯开玩笑道,“还是嫌我教的不好?”
“只有怕学不会学不好的,”宁儿这才忙道,“又怎么会嫌教的不好呢!”
“那就好了!”胤祯出口长气,点头笑,“不如就从明天教起如何?”
“这里怎么倒听得见琴声?”这天胤禛路过上下天光,忽然问贺永禄。
“回皇上,奴才最近常见格格在此操琴,想必是格格的琴声。”
胤禛心里有些疑惑,一路走来,隐约瞧见临水的帘笼之中架着琴桌。
“不是勾,而是抚——”胤祯示范给宁儿看,“手要平,用指腹的力量——”
“对——不要只用腕力;臂要舒展,”胤祯轻扶宁儿的肩,“要感觉有气贯穿直至指尖——”
“皇上驾到——”冷不丁贺永禄吆喝一句,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臣允禵给皇上请安!”胤祯下跪道。
“毓宁给皇上请安——”宁儿刚屈下一条腿便被胤禛扶住了臂肘。
“免了罢!”胤禛脸上的笑意明显的不自然。“二位在此倒是悠哉啊——”
“臣也是闲来无事——”胤祯道,“不像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理会这些琐碎的事!”
“朕有问你吗!”胤禛喝到,“宁儿!朕有话问你!”说着要把宁儿带走。
“皇上要是没有要紧的事,还请臣教完今日这一曲再带她走——”胤祯看出胤禛的焦灼,故意跟他较真。
“放肆!”胤禛吼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宁儿!走!”
“你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师父当年难道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胤禛喝退旁人厉声质问道。
宁儿质疑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你在说什么?!”
“你们这样多少天了!还想瞒着朕吗?!”胤禛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十四哥只是教我学琴而已——”宁儿几乎是冷笑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胤禛因为这个也会神经过敏。
“是啊——”胤禛也冷笑,“这么手把手的教——”说着走过来,从宁儿身后捏住她的手,“你不就是喜欢这样吗?”
宁儿嫌恶的甩开他的手。
“你真是疯了!”宁儿用不可理喻的眼光看着他,“他是我哥哥啊!”
“我也是你哥哥!”胤禛眼中烧着滚烫的火焰,“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你不是!”宁儿咬牙切齿的道,“我没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哥哥!”
“好的很!”胤禛拦住她的去路,“我早就不想当你这个哥哥了!”说着把她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放手!”宁儿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没那么容易!”胤禛翻过她来,勾着她的腰,有些粗暴的吻她。
“娘娘,请您稍候——”贺永禄挡住雅桐的去路。
“皇上叫我来,为什么又忽然拦着不让我进——”
“让开——”雅桐只推开一条门缝就看见缠在一起的胤禛和宁儿。
“娘娘——”贺永禄伸着脖子想要喊住雅桐。可是雅桐愤然跑远了。
“雅桐?”宁儿伸手稳住琴弦,站起身看见雅桐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宁儿陪笑道,“你,你怎么来了?”
“是,我怎么配来你这里!你冰清玉洁,你高不可攀——”雅桐悲愤的道,“我哪里配跟你站在一起说话!”
“雅桐——”宁儿有些震惊,“你这是怎么说!——”
“怎么说?!”雅桐推开宁儿——她正要走近自己,“你问我怎么说?!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宁儿抱歉的低头,“我知道当初对不起你——”
“你岂止是当初!”雅桐落泪道,“你为了利用我,把我硬推到他怀里——”
“可是你现在不也当上了主子了吗?”雅竹看不过去帮了一句。
“是!可是我又得到什么了!?除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我的男人,我还有什么!”
“我欠你的,日后慢慢还罢——”宁儿沉重的说。
“你还可能还吗?!”雅桐打断她,“这些日子里我不知道多努力想要忘掉恨你,想要自己记的你的好处,可是我做不到!——”雅桐的泪水不断线的滑落。“我那么努力的想要学你,想要做你,可是我根本做不到!他永远都记得我不是你——哪怕连在床上,连在那种时候,他都不肯把我当作你——我以为我用我的身子,用我的心,总可以留住他,可是——他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我,我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而已!”雅桐顿一顿,抽噎着,“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我连奢求做你的影子都不可能,而你,却根本就不在乎他——”
宁儿愣在原地,她从来不曾想过这么多,不曾料到胤禛会因为她的不在乎而去折磨另一个更无辜的人,她觉得亏欠她的太多了,根本或许此生都无法弥补。
“你不光夺走了他的整个心,你还要抢走我的福泯——”雅桐哭到上不来气,“究竟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雅桐——”宁儿几乎觉得无地自容,“我——”
“娘娘!——”雅竹一惊,瞧见雅桐抽出半片剪刀,架在了宁儿的脖子上。
“娘娘你要做什么!”
“是你把我逼上绝路的!将来黄泉路上你不要怪我狠心!”雅桐说着便将刀锋压进了宁儿的脖颈。
“住手!”胤禛惊惶的大喝。原来瞧见雅桐忽然闯入武陵春色,神色迥异,雅桐的丫头宝珠料到要出事,早一步通告了贺永禄。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宁儿的脖子上眼看着漫开一片殷红。
“你要做什么啊!”胤禛又惊又怒,怒斥这雅竹。雅竹手中瘫软,丢下了已然陷入昏厥的宁儿。
“宁儿!”胤禛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将宁儿揽在怀中,“宁儿——”胤禛叫着她的名字,痛彻心扉,伸手想要捂住那一道可怕的伤口。
宁儿早已失去知觉。软绵绵的塌落在他怀里。“快传太医呀!”贺永禄跺脚吩咐道。
胤禛根本就不理会一切,只是惊惶的抱着不省人事的宁儿,簌簌的落泪。
“娘娘!——”贺永禄忙夺过雅桐手中的凶器,“不可!”不许她自尽。
“宁儿!——”胤禛绝望的喊着,仿佛宁儿还能听到他的呼唤。
眼前的一切,已令雅桐万念俱灰,只是刀,已被贺永禄夺下,连死都不能再如愿。
“怎么样!”胤禛焦灼的看着陈润林,攥着他的肩膀拼命的摇:“你一定要救她!一定要——”
“皇上,皇上你听我说——”陈润林被他晃的快要跌倒,“皇上,格格血已经止住了——”
胤禛仿佛没听懂似的,还是惊惶的望着他。不知所措。
“幸而刀口不是很深,只是失血甚多,恐怕要养好一阵子了——”陈润林轻轻推开胤禛的手。“皇上,格格没事的——”陈润林怕他不懂似的,又强调一遍。
胤禛只是长叹了一声,颓然跌坐在了椅中,不知是喜是悲。
78
78、 为君难 。。。
“皇上,您也歇一会儿吧——陈大人说已经无碍了,”贺永禄皱眉苦劝道,“都两天了,您好歹歇一个时辰哪!这里交给奴才们照应着就是了。”
“要是没事,怎么到现在也还没醒——”胤禛摇摇头,始终握着宁儿的手不肯放,“朕要等她睁开眼——”
“那您也进一点儿东西吧,”贺永禄从身后碰过一只小碗,“这样熬下去可怎么好!”
“朕没有胃口,”胤禛只是望着宁儿,“朕在这里守着,你们下去吧——”
“那南书房的折子——”贺永禄试探的问。
“交给胤祥吧——”胤禛握紧了宁儿的手,“要他们商议着办吧,不用来问朕——”
“格格?”雅竹轻推她,又轻声叫胤禛,“皇上,格格醒过来了!”
“格格——”雅竹扶着她的肩,将一杯水递至唇边,“觉得还好吗——”
宁儿点头,意识逐渐清醒,却忽然瞥见床边脚踏上遗落的一缕明黄色流苏,“这——”
“皇上在这里守了四天了,”雅竹轻声道,“硬是撑不住也病了——格格,”说着看着宁儿的表情。
宁儿低下了头,一滴泪水砸下来在被单上绽开水花千丝万缕,仿佛心事蔓延。
“怎么朕不是已经把河南山西一线的督抚都调去治水了吗!国库银子也折进去大半,为什么还是止不住!”胤禛气恼的把折子摔在案上,焦虑不安的踱着步,“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上,依臣看,整个黄河沿线已经是尽最大努力了,只是这些天连续暴雨,前些日子刚刚稳住的河堤只怕又撑不住了!”胤祥躬身道。
“还是堤坝的事!”胤禛皱眉,“朕明日就起驾亲自去河南督办河堤防汛,叫他们立即准备!”
“皇上!天数不对,只怕就算是您亲自去了,也未必就能马到成功!”孙嘉淦站起身高声道。
“混帐!”胤祥怒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殿上胡言放肆!”
“十三爷说的不错,下官的确混帐,可是那个扰乱紫微星垣,令黄河水患不止,苍生受难的人难道就不混帐吗!”
朝堂顿时一片死寂。谁都知道他指的是前些日子钦天监所说的“客星犯紫微,灾”,毫无疑问,那个属阴克阳的灾星正是胤禛身边之人,孙嘉淦此言无非是要胤禛先除近厄,再解远忧。
“你妄言朕姑息奸佞,就不怕朕治你犯上的死罪!”胤禛喝到,他心知那日孙嘉淦也听见天官所言之人乃在后宫,生怕他把话露在朝堂之上,故意要把他往歪了带,。
“只怕这奸佞不再外朝,而是——”孙嘉淦嘴边抽搐一下,“在内廷啊——”
“你——”胤禛恼羞成怒,“你想怎么样!”
“愿皇上效法古之圣君,除此内患,以正天数!”孙嘉淦掷地有声。
“胡扯!”胤禛吼道,“孙嘉淦你咆哮公堂,扰乱朝会,来人!廷杖二十!给朕狠狠的打——”
“起风了,当心受凉——”胤禛解下自己的衣裳替宁儿裹上,“伤才好,不要——”
“你就一定要这样吗!”宁儿狠狠的推开他,看着一脸惊愕的胤禛落泪道,“你究竟要熬到什么时候啊?”
“宁儿,我——”胤禛脸色有些发白。
“值不值得啊?!”宁儿声音微微的颤抖,“为了我,值得吗?!”
胤禛看着她,说不出话。
“你以为你这样下去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吗!?”宁儿咬着嘴唇落泪道,“你以为你这样捱下去我就会喜欢上你吗?”宁儿狠下心道,“我告诉你!我不会!”说完怕自己不信似的,狠命的摇头,“我不会——”
胤禛觉得心口微微的疼痛,他偏过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我早就不敢奢望你会;值与不值,我不过认命而已,早轮不到我去掂量——”胤禛哀声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宁儿哭到哽咽,“为了我你已经把几条人命都搭上了,非要连你自己都搭进去才算完吗?!你是不是打算连皇阿玛的江山都赔进去才肯罢休啊!”
“宁儿?!”胤禛震惊的看着她,原来,她早知道了。
“朝中不是早就有议论说我碍着你的紫微,你还犹豫什么呢!”宁儿哭的痛心疾首,“或遣或嫁,再或者一杯鸩酒,一条白绫,你愿意怎么处置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你何苦为我背千古骂名啊!——”
“别说了!”胤禛狠狠的打断她,“朕就是丢了这片天下也绝不会动你一个手指!”
“你究竟图的什么啊!”宁儿哭到喘不上气,“就只是为了得到我吗?”宁儿说着解开衣领,“不如今日我全都还给你,我再不要欠你什么!”
“宁儿不要!”胤禛一把揽入怀里,不许她再动手解衣,在她耳边落泪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傻了——”
“我哪里犯傻!——”宁儿在他怀里啜泣着,“你才真傻——”这样哭着,攥紧了他的衣襟,“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抱紧了宁儿的肩膀,胤禛忽然觉得好虚弱,喃喃的在她耳畔道,“你值得;为了你,就是赔上性命赔上全天下,朕,都愿意——”
“我不愿意!——”宁儿忽然死命的推开他,掩面飞一般逃出了他的视线。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贺永禄慌忙过来扶住摇摇晃晃的胤禛。
“朕没事,”胤禛牢牢的把着他,“就是有些头晕——”
“日子久了,伤口会淡一点,不过也许未必能全褪——”陈润林替宁儿敷上药,“不会怪罪我没尽力吧——”
“怎么会呢!”宁儿抬起头感激的笑笑,“今日能坐在这里和大人闲话家常,已经劳您费心不少了——”然而转瞬又叹道,“其实或许当初你就不该救我——”
“不要胡思乱想,”陈润林坐下来,“是走是留,要看老天的意思,不是谁一句话说了算的!”
“可是我究竟亏欠人家太多——”宁儿哀伤的说,“玉良哥,巴仁雅图,再到今天的雅桐甚至还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