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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和宫纪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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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胤祥摆手,“废话少说罢——我问你,程朗你知道吧——”
  “程——”张盛忙低头作揖,“您说驸马爷啊——”他低头一思量,先点头,又摇头,“他是四阿哥当年的伴读,奴才知道的也就打从这几年起,往前的,就没的说了——”
  “就说今年的——”胤祥端茶啜着,“你都瞧见他做什么了——”
  “嗯——”张盛略一思索,“半年前,他和我们主子合计着出了一场戏,来了好几回——”
  “都说什么了?”
  “哦,说的戏里的事儿,”张盛说,“比如唱哪一折,用谁的班之类——”他顿一下,“哦,后来定的是《牡丹亭》,说是格格爱看——”
  “等会儿!——”胤祥的茶杯几乎跌翻,“这儿给我慢着点儿说!——怎么回事来着——”
  
  “爷,这会儿的,上哪儿啊!”小路子一路小跑跟着胤祥。
  “跟着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胤祥大步流星。
  “哎——”小路子呼哧带喘,“您也慢着点儿——奴才腿短,这么走可跟不上了——”
  胤祥噗哧一笑,却没放慢脚步。
  
  “哎呦——”这边小路子追着赶他正急呢,却冷不丁胤祥停下脚步,叫他一下撞正着。“到了也不说一声!”他揉着脑门儿,抬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廉亲王府?”他轻轻扯扯胤祥的袖子,“爷?您没整错吧!”
  “走着!——”说着胤祥甩开衣摆,叩响了门环。
  
  “爷,若是不方便,我这就去打发了——”刘福询问着胤禩的眼神。
  “用不着,既然来了,我就去会会他——”胤禩起身,理理衣袖,向紫绢道,“这儿你们好生照看着,我去去就来——”
  
  “真是稀客——”胤禩出来先一笑,抬手请座,“十三弟,今儿来想打听点儿什么呢!”
  “八哥说笑——”胤祥不客气的近席坐下,“不过今儿倒真想跟您打听点儿事儿——”他看着周遭下人已去,低声道,“户部是你的营盘吧——”他看着胤禩要开口,忙止道,“别急,听我说完!——最近恐怕被人动了不少手脚吧?——想不想知道什么人?——”
  
  “这一夜,唉哟,可折腾坏了!——”小路子哈欠连天,拖拖沓沓的跟着胤祥回到府上,“您说您,半天不出门,半夜里造访——一坐下就说一夜的话——”他眼皮打架的说,“您真是不嫌累,我可要受不了了!”
  “呸!——”胤祥扯他,笑道,“快起来!别往地上坐,凉呢!——别说这夜里一趟,还真是收获不小!”说着他拉开椅子,在案前坐下。
  “您还不睡啊?!”小路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伏案研墨。
  “今儿这一下,可有的忙了!还睡什么!”胤祥头也不抬,“你赶紧回去睡一觉!一会儿醒了等着给我办差事吧!有大活儿让你忙呢!”
  “一会儿?”小路子苦着脸,“嗳哟,那我还睡什么呀!老实伺候着您吧!”
  
  “十三爷?”小礼子忽然从路旁闪出,“可否借一步说话?——”
  “哟,小子,今儿这是怎么了——”胤祥有些意外。
  “您来——”小礼子拉他到宫巷一边的小道,那里,有一个人早在此候着他了。
  “江大人——?”胤祥更加意料不到,“这——”
  “我在太医院听闻格格遇难——”江西滁简单行礼便单刀直入的说,“我有几句话——想来,怕也只有您能说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程朗双眼深陷,“前天晚上,一定出了事——”
  “算了——”程昕安慰他,“反正你对她也并没有太动心思,死了就死了吧——刚好少一个后顾之忧——”
  “不是那样——”程朗摇头,“她死了倒还好说——我只怕——她没死——”
  “怎么可能!”程昕斩钉截铁的说,“你也看到了,人都已经烧成了那样,怎么可能没死呢!”
  “这才是我担心的——”程朗眼光阴沉,“尸体焦黑无法辨认,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她——”
  “可是身上不是找到那把刀吗——”程昕反驳,“再说,她在这府上是孤家寡人,又被我们关了禁闭,根本插翅难飞!”
  程朗掐着手指,“我们还是想的简单了——那天不过是公主府起火,可是她人在大院厢房,相距甚远,又怎么会被波及?”他说着抬头,“我觉得,肯定有什么人在暗中捣鬼——”
  “你说——有了内鬼?”程昕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是猜的,”程朗紧锁眉头。“具体会有什么事,还得等等才能知道动静——”
  “二爷——”正说着,黄琦匆匆来报, “宫里面来人了——”
  程朗立即起身出外相迎,之间贺永禄下马刚跨过门槛,程朗立即行礼,“贺公公——”
  贺永禄忙回礼,“不敢不敢——”扶着程朗的手臂,贺永禄轻声道,“家里的事,皇上都知道了,内务府都在合计打点办事呢,皇上说了,这几天你心里必定不好过,所以,免去早朝,——在家里好好的送送公主吧——”
  “嗳——”程朗跪地,“烦公公转告皇上,说皇上的一片苦心程朗心领,皇上深恤臣下,将来程朗定当鼎力相报,万死不辞!——”
  “好了好了——”贺永禄扶他起来,“要是没什么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保重——”
  
  “怎么?”程昕看着程朗脸色不好,摸摸他额头,“不'炫'舒'书'服'网'吗?”
  程朗推开他的手,严肃的说,“这一回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怎么讲?——”程昕看着他的神色也觉得事态严重了。
  “‘免去早朝’——皇上不早不晚的给了这么句话,”程朗咬住了嘴唇,“可能是已经起了疑心了——”
  “可这不是惯例吗——”程昕不明白。
  “不对,按说应该由我亲自进宫报明白了情况,皇上亲自示下,可是我还没挪脚,就先来封了我的门,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你会不会太敏感了?”程昕抚慰他,“况且你在府内也好稳住情况,朝里还有我嘛——”
  程朗点点头,“希望是吧——”
  
  “给我查一个人——”胤禩叫了刘鑫来,“无比机密仔细——”
  “谁?”
  “陈砚君——”胤禩皱眉。
  “嘿,这个人听名字就觉得有些名堂”刘鑫笑笑。
  “哪儿那么多话!”胤禩嗔着他,“给我查明白了,要他全部的底细——要快!”
  “知道了!”刘鑫点头,说着要去。
  “回来!”胤禩叫住他,“知道上哪儿查吗?”
  “知道!——”刘鑫一笑,“先去一趟顺天府,把人头黄册挨个排一遍,倘或没有,——”他压低了声音,“查刑部的发配、充军、充奴案底——在没有,”他一笑,轻声道,“查宗人府——”
  胤禩点头,“差不多!——行动注点儿意,别招人注目的——”
  
  “还痛吗?”紫绢轻轻的拆开纱布,看着伤口已经结痂,轻声问。
  宁儿摇头,抽回手抚摸着伤口,无端的落泪。
  “我知道你委屈——”紫绢抚摸着她的头发,心疼看着她,“别憋在心里,想说就说吧——”
  宁儿只是悄无声息的哭泣。
  紫绢叹息着,搂着她的肩,手臂中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抖。
  
  “不知道她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紫绢叹息的跟胤禩说,“问也说不出什么,只是哭——”
  “别问了,”胤禩皱眉,“一问又叫她想起那些事,怎么能不伤心呢——”
  “可是她的不顺心老闷在心里,岂不是更难过——”紫绢忧心的说,“她连做梦都在哭——喊着不叫人碰她——不知受了什么折磨!当初那样草率的把她嫁掉,弄到今天这样——”
  “别说了——”胤禩沉重的叹息,“都是我不好——”
  “怎么能怪你呢——”紫绢轻挽着他的手臂。
  “怪我——”胤禩自责的低下头,“是我当初太狠心——”
  
  “八爷?!——”紫绢忽然着慌的跑过来,“丫头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胤禩愤然起身,“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的吗?怎么就不见了!”
  “我看她睡了,出来吩咐晚饭的事,回来就瞧见卧房空了——”紫绢又急又愧,“家里找遍了都说没 
 104、 扑朔 。。。 
 
 
  有!”
  “会去哪儿呢?!”胤禩紧张的思索着,手心都攥出汗来。
  忽然抬头,“给我备马——”
  
  到了草塘边,胤禩还未下马,遥遥的就瞧见草塘边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胤禩忙催马过去,“宁儿!”
  宁儿不理睬,只是抱膝坐着,眼神愣愣的,腮边挂着晶莹的泪花。
  “宁儿!——”胤禩蹲下来,一把搂她在怀里,“你吓死我了!——”手臂越抱越紧,胤禩有些哽咽,“你要是真的出事,我怎么办!”
  “哥!——”宁儿好久终于扶上他的肩头,叫出了声。
  “走吧——”胤禩抱她起来,“跟哥回家——”
  “我不走——”宁儿哭泣着,“我,我对不起你——”她说着推开他,后退几步,转身拭泪。
  胤禩有些愕然,“说对不起的该是我——怪我当初狠心不要你——”他追过去,掏手帕擦干她的泪花。
  “不是不是!——”宁儿拼命摇头,“是我对不起你——”
  胤禩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别胡说了!回家吧——”他拉她的手。
  宁儿甩开他,发狠道,“我不走!——你会恨我的——”她说着哭的抽噎。
  胤禩惊愕不已,“你这是怎么说?——”
  宁儿掩面哭的失声。“你走吧,不要再回来——”
  胤禩心疼不已,拉她到身边,“傻丫头!我不管你怎么样,哥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我不用你管!”宁儿一狠心,推他要跑。
  胤禩追上去拦,拦不住,没办法只好狠心一掌打在宁儿后背檀中,力道刚好,宁儿哼都不哼就昏了过去。
  
  “怎么回事?”见胤禩用黑斗篷裹着宁儿下了马,紫绢忙上来问。
  “她闹脾气,不肯回来,我只好这么办——”胤禩抱她到床边,皱眉向紫绢,“我听她说话有古怪,不知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这么想,她大概真的心里好多事,只是不肯跟我们说——”紫绢摇头,“可怜的丫头——”
  “爷?——”刘鑫在门口叫一声,朝他递个颜色。
  “哦,我出去一下,”胤禩替宁儿盖好毯子,出门来,顺手带上房门。
  “怎么样?”胤禩拉他到一边小声问。
  “没找到本人,打听到他常去的一家胭脂铺——”胤禩听着就一愣,“他不是个男的吗?怎么——”
  “主子您听我说完喽——”刘鑫从怀里掏出一个猩红的盒子,剔彩的,相当精致漂亮。
  “这是托他话儿寄在那里的——”说着打开盒子,里面极其秾艳的口脂散着香气。
  胤禩掩鼻,“不就是这个嘛——”
  “可是,您再瞧——”他手指一动,弹开一个小小的夹层,里面有一张寸许的字条。
  展开字条,只瞧了一眼,胤禩的脸色就变了。
  “他人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刘鑫耸肩,“妙的是——他似乎知道我们会查到他——早就把东西藏在铺子里,专等着有人问起他,就拿了出来——”
  “陈砚君——”胤禩攥着条子眯起眼睛,“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105

105、 真相 。。。 
 
 
  “你先出去吧,我跟宁儿说几句话——”胤禩进门来对紫绢说。
  “嗳——”
  胤禩握着她的手,宁儿却泪汪汪的躲开。
  “你放心,他叫你受的委屈——”胤禩肃然,“我回叫他一桩桩还清的——”
  宁儿本来已经忍住的泪水,这会儿却又翻了出来。
  “好了——”胤禩抚摸着她的肩膀,“过去的事了——”说着握紧她的手。
  “都是我吃不了苦头——”宁儿终于受不住,把内心的愧疚和屈辱都倒了出来,“是我把事情都说出去——”
  “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胤禩把毯子掖掖好,“事情也没有那么坏——”他有些勉强的笑笑,“不然哥现在也不会再这里了——”
  “哥?——”宁儿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真的没有事吗——”
  “没事了,都没事了——”胤禩哄着他,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担忧——程朗的折本已经递上,他已然没机会去挽回被扒开的事实,接下来胤禛如果真的想动手,他又岂能没事?!
  “哥?——”宁儿忽然抬头看着他。
  “嗯?”胤禩替她擦擦泪。
  “如果有人揭发你,你叫我去替你说,说我当时是胡说的,不当真的——”
  胤禩一笑,“你跟谁说?——”
  “我去找——”宁儿费了些力,叫出了胤禛的名字。
  “不!”胤禩断然喝止,“不许胡来!”
  “哥?”宁儿有些惊异的望着他。
  “你给我记住,”胤禩无比笃定的告诫,“宁儿已经死了!现在天下都已经知道你已经死在那场大火里——你以后,”他顿了顿,微微有些悲哀然而又无比痛快似的,“你以后再也不是格格了——”
  宁儿如劈头雷电,身子微微震竦着,“宁儿死了——”
  “没错!”胤禩捏着她的肩膀,眼神有些凌厉的望着她,“从今儿起,你就把从前的,都忘了罢!——”
  “然后呢——”宁儿忽然茫然起来,过去固然有太多的痛苦,可是要她悉数忘却,她的人生从此又将如何展开呢——
  “我若是能平安躲过这一次——”胤禩眼神里生长出一丝温暖,“我就陪着你,一起,再也不回这京城来——”
  宁儿看着他,不知说什么,良久,握着了他搭在肩头的手。
  
  “皇上,一切都妥当了,”贺永禄点头,“您要不要亲自过目——”
  “嗳——”胤禛站起身,挥手,“前面带路罢——”
  “皇上?——”贺永禄瞧着胤禛刚迈上灵堂的台阶的一条腿又退了回来。
  “朕——”胤禛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罢——”眼神里有难以名状的黯然。说着回身要走。
  “皇上——”贺永禄忙跟上几步,“真的不看一眼吗——”
  胤禛脚跟抬了一下又落地,还是犹豫。
  贺永禄看了看他,朝门边的仆从看了一眼,示意开门。
  “吱噶——”的一声响,大门豁然洞开。渐次的有香烛味混合着阴冷的空气卷至面前。
  胤禛一怔,还是回了头。
  白花花的——虽然有藏蓝色的灵幡镶边,况且当中的棺木黑漆漆,胤禛还是一阵目眩,觉得那铺天盖地的白色几乎马上就能要了他的命。
  当间的桌案安着宁儿的灵位。灵前炉里的香已燃至一半。
  胤禛缓缓的踱至棺前,棺木上新篆的经文金粉似还未干透。泪珠雨点似的抖落在木料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空前绝后的绝望,霎那间潮水般吞没他。
  就这么一方木头,钉上钉子,他的一切都结束了。他花了那么多年,日思夜想,殚精竭虑,几乎不惜一切代价的爱恨情仇,就这样没来由的忽然结束在一方棺木里——随之而来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这世间的一切原来如此荒诞不经,没有什么可以挽留,没有什么可以弥补,只有不能忘却的切肤之痛。
  她走的与他毫不相干,他是在自以为忘欲息心的时候甩掉了这个心结,把她丢给一个陌路人,任她自生自灭,如今她真的灰飞烟灭了,却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陌路人——他甚至不能为她戴孝,不能为她尽任何的哀思——没有这样的规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她打造这样一副精致的棺板,她却再不用感激,不用报答,一切都了结了。
  “皇上?——”贺永禄轻推他,“这里寒气重,你看了就回去吧,别待久了——”
  胤禛摇摇头,“朕再待会儿,你们上外边候着——”
  寒意果然越来越密集的包裹他,他和她单独在一起,安静的没有争执和猜忌,竟是如此寒冷。在这样刺骨逼人的寒凉之中,他拼命想要记起更多关于她的故事,却发觉温暖的记忆那样少的可怜。
  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就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去做,强似现在一个人承担这样的后果。
  或许当初她之所以成为她的妹妹,就已经预示着他们之间的不可能,不应该就是不应该,哪怕他是皇帝,哪怕他愿意付出一切,上天注定没缘没分。
  
  “娘娘小心——”晚秋扶着年妃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
  “替我倒些水来吧——”年妃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疲惫不堪的撑着腰,靠着床靠。
  “娘娘——”晚秋把红枣茶递给她,“当心烫——”看着她喝下去,晚秋轻声道,“我听人说,宁丫头死了——”
  年妃手一抖,茶碗几乎撂地。她勉强稳住,“怎么可能!又是瞎传——”却抑制不住一阵激动。
  “是死了!——”晚秋小声然而肯定的说,“我今儿亲眼瞧见万岁爷换了素衣裳往外面去了,可不是去瞧去了!——”
  “是么!”年氏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一面暗暗的说,“好,好极了!——”
  “娘娘,好什么啊——”晚秋不解,“您当初不是说,叫她活受罪才好吗?怎么如今她死了您倒高兴了?”
  “哼,她现在已经没用了,死了就死了吧——”年氏冷笑,“死了最干净,免得后来又惹事——”说着又抚摸着肚子,“哥哥只怕就有救了——”
  “是啊,等小阿哥下了地,年大爷就有救了——”
  “是啊——”年氏眯着眼睛点头,“有救了——只要她死了——”
  
  灯下,胤祥一个人披着衣裳在军机处一件件的查着上行下达的文书。
  抬手取茶,忽然被人挪走了茶杯。抬头却是胤禩。
  “八哥——”胤祥一笑,又咳了几声,“我要喝茶呢——”
  “你答应我的,如果我帮你揪他出来,你就替我按下他的折子——”胤禩严肃的按着胤祥的茶壶。
  胤祥站起身,“我说过的话,有不算数的时候吗?”他说这,渐渐收敛起笑容。
  “那——”胤禩忽然退一步,躬身下拜,“拜托你了——”
  “八哥?!——”胤祥一惊,忙起身相扶,“你这是做什么!”
  “我替家人谢你——”胤禩抬头,诚恳的看着他。
  “别这样——”胤祥摇头,“都是兄弟,何必言此!”说完又同情地看着他,“宁儿的事,节哀罢——”
  “嗳——”胤禩点点头。“好歹你还惦记着她——”
  “究竟是兄妹一场——”胤祥有些伤感,“可惜她如此命苦——”
  
  “四哥,”胤祥把一大摞文书拍在他案上,分成几摞,指着左边的一叠,“这都是昨儿刚到的——”
  “什么事——”
  “参驸马都尉工部左侍郎军机处上行走程朗——”
  “?!”胤禛一怔,“程朗?这么多?”
  “还有——”胤祥指着紧挨着的一摞,“这是江西巡抚的密折,检举程朗与年羹尧私下有密信往来——”
  不等胤禛惊愕,胤祥连着说下去,“这是内务府密审得到的程朗与御药房太医院串联谋逆的供词——”
  胤禛忽然怒不可遏,拍案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胤祥倒笑了,“咱们可养了好妹夫啊!”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胤禛觉得被无数人胁迫着一般,“宁儿才刚刚——这些人就立即要弄死程朗?!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朕!非得要把朕身边的人一个个都除掉不成!”
  “你弄错了——”胤祥拉他坐下,“程朗原本就不该是你身边的人,他是睡在你塌下的一条蛇呵——”胤祥一面倒茶给他,一面徐徐的解释,“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从一开始,程朗本是个无名小辈,忽然就攀上了皇亲,紧接着身居要职,在朝里极其活络——”胤祥也坐了下来,“再有,宁儿是多么明白要强的人,居然会不顾一切的忽然跟他打的火热,多蹊跷!”
  胤禛脸色阴沉,他很不愿再提起宁儿当初的事情,心里满是悲伤又兼着一点惭愧。
  “我知道你心里还恨她——”胤祥察言观色的说,“可你这恨就正中了程朗的下怀,若不是你,他也没那么快就当得上驸马——”说着胤祥从袖中取出一张验方,“你瞧瞧这个——”
  胤禛有些狐疑,“这什么啊——”可是刚打开看了一眼,就禁不住大惊失色。
  “宁儿她——”
  “她压根儿就没有身孕!——”胤祥替他说下去,“陈润林不在,你又不管,宁儿在这宫里成了孤家寡人,自然由着那帮奴才们摆布去了——可笑你也都信了,草草的就把她给了那个白眼狼——”
  “可是,”胤禛心里一阵撕裂,他闭上眼喘了口气,“可是朕亲眼看见她们两个人——”
  “砰”的一声,胤祥磕在桌上一只小瓷罐。
  “这是——”胤禛拔了瓶塞,嗅一嗅,微微的花果香气。
  “这是古书所传天竺地出‘醉香散’——”
  “醉——”胤禛眼中电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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