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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种马 作者:文心粉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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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不禁发笑,喃喃道:“这罈酒果然有鬼,好像还是长着翅膀的酒鬼!”
“手勾魂”突然冷冷一笑,他本就是立在桌于之前的,这次他猛地抓起酒罈,猛然重重的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他本来要砸的是这罈酒,现在看来却好像是要砸自己的脑袋。
高老头叹了口气,这下子酒罈固然非破不可,只怕他的脑袋也要开花!
谁知他的脑袋并没有开化,酒罈子也没有破!
亚马的手已突然伸到他头上,托住了这罈酒。
“手勾魂”又冷笑一声,突然飞起一脚,猛踢亚马的下腹。
他也没有踢着。
亚马的人突然翻了起来,从他的头顶上翻了过去,落到了他背后,手里还是托着这酒罈。
“手勾魂”反脚再踢,亚马又翻回到他前面来,叹了口气道:“这罈酒已经是我们最后一罈酒了,这脑袋也是你最后一个脑袋了,你又何苦一定要把它们都砸破?”
“手勾魂”终于松开了他的右钩左锤,笑了笑道:“看来这个人果然是亚马!”
高老头道:“哦?”
“手勾魂”道:“除了亚马之外,又有谁肯为了一罈酒费这么大的力气?”
高老头微笑着:“不错,像亚马这样的呆子,的确已经不多了!”
亚马接过酒罈,轻轻放回桌上,突然“啵”地一声,这罈酒立刻粉碎!
罈子里的酒流得满地都是!
刚才“手勾魂”与亚马的手都在用力,休说这酒罈只是陶土烧成,就算是铁打的,也一样要被压扁。
高老头看在眼中,只能苦笑,道:“天下事往往都是这样的,你要它破的时候,它偏偏不破;等你不去碰它的时候,它反而破了”
亚马却淡淡道:“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本来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认真?”
“手勾魂”的眼里,突然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淒凉辛酸之色,默然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亚马的这句话,彷彿勾引起了他藏在心匠很久很久的伤心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得一句又可爱,又清越的声音,道:“上清观宫主,鱼玄玑特来求见亚马公子!”
说话的这人,正是那样子很乖,眼睛很大,替杜美吟槌腿的小姑娘巧儿。
巧儿正从那片浓密的枣子林中走出来,满天的星光月色,彷彿都到了她眼睛里。
亚马皱眉道:“上清观宫主?”
高老头也叹道:“她果然是个真的宫主?”
巧儿道:“绝对一点也不假!”
亚马道:“她的人呢?”
巧儿笑了,笑得很甜:“她生怕又把亚马公子吓跑,所以还留在外面!”
她笑得虽甜,说的话却有点酸。
亚马只有苦笑。
巧儿眨着眼睛,笑道:“现在她就在外面等着,却不知亚马公子敢不敢去见她?”
高老头忽然道:“他当然敢!”
这位深沉而神秘的老人微笑着,悠然接着道:“他若是不敢去见这位宫主,只怕他所有朋友的屋子,全都会被拆光砸烂!”
群星闪烁,上弦月弯弯地嵌在星空里。
枣林里流动着一串串的清香。
并不是枣树的香,是花香!
花香是从一条狗身上传出来的,一条非常健硕,阔身长腿的打猎狗。
这狗儿身上披着一串串五色缤纷的鲜花,嘴里也衔着一篮子鲜花。
满篮鲜花中,有一只玉盆,莹然生光。
巧儿接过花篮,取出玉盆,嫣然笑道:“这是我们宫主赔偿这位老先生的,就请亚马公子替他收下。”
亚马接过玉盆,掀开盆盖,里面竟是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合计有一百两黄金!
像这样的小木屋,五十两金子就可以盖好几栋,这当然已不能算少。
巧儿道:“一点小意思,但望这位老先生笑纳”
亚马道:“他不会笑纳的!”
巧儿道:“为甚么?”
亚马道:“因为这一百两金子,若是你们要送他,他根本不需要,若算是赔偿他这屋子,又好像不够!”
巧儿道:“这里有一百两黄金!”
亚马道:“我看得出来。”
巧儿道:“一百两金子赔他这小木屋还不够?”
亚马道:“还差一点点?”
巧儿道:“差一点是多少?”
亚马道:“究竟差多少?我也算不出来,大概再加三、四万两,总差不多了!”
巧儿吓了一跳:“三、四万甚么?”
“当然是三、四万两金子。”
巧儿笑了。
“你不信?”
巧儿吃吃笑个不停:“竹杠不是这样敲的!”
“怎么敲?”
“总要有个谱”
亚马突然提起刚才他坐着的那张雕花木椅道:“你知道这是张甚么椅子?”
巧儿笑道:“看来好像是张坐人的椅子”
亚马道:“但这张椅子却是四百年前的名匠鲁直,亲手为天子雕成的,普天之下只有十二张,皇帝大内有五张,这里本来有六张,刚才却被他砸烂了四张。”
巧儿张大了眼睛,瞪着他手里的这张椅子,渐渐已有点笑不出来了。
亚马又道:“你可知道这小木屋,以前是谁住过的?”
巧儿已不敢胡乱接腔。
亚马道:“这本是大诗人陆放翁的夏日行吟处,墙壁上本还有他亲笔题的诗,现在也已被砸得稀烂。”
巧儿的眼睛张得更大了,脸上忍不住露出惊异之色。
亚马淡淡道:“所以这木屋里每一片木头,都可以算是无价之宝,你们就算真的拿四、五万两金子来赔,也未必够的。”
他笑了笑,接着道:“幸好这位老先生连一文钱都不会要你赔,因为四、五万两金子,在他看来跟一文钱差不了多少!”
巧儿悄悄的伸出舌头来舐嘴唇,吃惊的看着这神秘的老人。
这个又矮又瘦、毫不起眼的小老头。
高老头却还是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慢慢地啜着他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
像是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喝这杯酒更重要的事。
亚马忽然又转过头向“手勾魂”笑了笑道:“我知道阁下的见闻一向很广博,阁下当然也听说过世上最有钱的人是谁了?”
“手勾魂”沉吟着,道:“地域最多的,是“荣华富贵楼”的雷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魏氏,但真正最有钱的,只怕是山西大通钱庄的高光恒!”
亚马道:“阁下知不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手勾魂”道:“这个人的大通钱庄是全国联营,虽然富甲天下,却喜欢过隐士般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看见他的真面目,只听说他是个很孤癖、很古怪的老人,而且”
他突然停口,看着高老头。
现在每个人终于都已明白,这神秘老人,就是富甲天下的高光恒。
高老头忽然叹了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道:“现在既然已有人知道我在这里,这地方我也住不下去了,不如就送给你吧。”
亚马看着地上一堆堆破木头,道:“我记得以前也曾向你要过,你却连借我住几天都不肯。”
高老头淡淡道:“你自己刚才说过,这里的东西全是骨董宝贝,宝贝怎么能送人?”
亚马道:“宝贝变成破木头,就可以送人了?”
“一点也不错!”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是怎么发财的了”
高老头面不改色,淡淡道:“还有件事你也该明白。”
亚马道:“甚么事?”
高老头道:“你逃走的时候,世上也许真的没有人追得上你,只可惜这世上除了人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东西,譬如说”
“譬如说一条鼻子很灵的狗!”
高老头也叹了口气,道:“你总算还不太笨,将来说不定也有一天会发财的!”
漆黑的车子,漆黑的马,黑得发亮。
黑得发亮的马车上,也缀满了五色缤纷的鲜花。
巧儿道:“宫主就在马车里等你,你上去吧。”
亚马道:“上车去?”
巧儿道:“嗯!”
亚马道乙“然后呢?”
巧儿道:“然后,这辆马车就会把你带到一个你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保证你到了那地方后,绝不会后悔的!”
亚马道:“我当然不会后悔,因为我根本就不上车去。”
巧儿又瞪起了眼睛,好像很吃惊,道:“你为甚么不去?”
亚马道:“我为甚么要跟着一个我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人,到一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去?”
巧儿瞪了瞪眼,道:“因为因为我们会送很多很多金子给你!”
亚马笑了。
巧儿道:“你不喜欢金子?”
亚马道:“我当然喜欢金子,却不喜欢为了金子去拚命?”
巧儿眼珠子转了转,悄悄道:“车子里很安静,我们这位宫主又是个很美的人,这段路也很长,在路上说不定会发生很多的事”
亚马微笑道:“这话好像已经有点让我动心了。”
巧儿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道:“你已经答应要上车了?”
亚马道:“不答应!”
巧儿嘟起了嘴,道:“为甚么还不答应?”
亚马道:“漂亮的女人我一向很喜欢,但却也不喜欢为了女人去拚命!”
巧儿道:“为了甚么你才肯拚命?”
亚马道:“我从来也不拚命,除非有人想来要我的命。”
巧儿道:“除了你自己,天下就再也没有别人能让你去拚命?”
亚马道:“没有!”
巧儿眼珠子又转了转,道:“为了小姊姊你也不肯!”
“小姊姊?”
巧儿悠然道:“我想你总该认得小姊姊,她还有一个小妹妹”
亚马这才心头暗惊。
巧儿又道:“小姊姊、小妹妹,都在那个地方等你,你若不去,她们一定会觉得很失望!”
亚马道:“她们若要我去,一定会自己来找我!”
“只可惜她们现在不能来”
“为甚么?”
“因为她们现在连一步路都没法子走!”
“你是说,她们已落在你们手里了?”
巧儿道:“好像是的!”
亚马突然失声大笑,就像刚听见一个天下最可笑的笑话,笑得捧起了肚子。
巧儿忍不住问道:“你笑甚么?”
“我笑你!你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连说谎都不会!”
“哦?”
“你们若能有本事到“荣华富贵楼”去,把两个活生生的人弄了出来,天下就没有甚么事能难倒你们的啦,又何必眼巴巴的来找我?”
巧儿淡淡的笑了笑,道:“你若真的聪明,就早该明白两件事!”
“哦?”
巧儿道:“第一,我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以前我发育不良,那天被你刺激一下,我自己都感觉到进步多了,不信你看!”
她骄傲地挺挺胸。
亚马这次真的怔住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才几天工夫,果然就在她身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她的自傲,亚马自己反而脸红了。
巧儿却悄声道:“甚么时候再给我刺激一下?”
亚马涨红了脸:“这这”
巧儿道:“不逗你啦,第二,你也该明白,有些人不必用偷的,只须小小的骗一下”
亚马道:“雷家的财富、名望、权势,绝不会比你们玉清宫差,你们用甚么能骗到她们?”
“只用了一句话!”
“甚么话?”
“孩子的爸爸在等你们!”
亚马吓了一跳:“你说甚么?”
巧儿笑道:“你快做爸爸啦!你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真是糊涂!”
亚马盯着她看,上上下下又看了好几遍,这才开口道:“你真的已经满十五岁了?”
巧儿道:“昨天才满!”
亚马道:“十五岁的人,就已经应该明白,像我这种坏人,是绝对不肯为任何人去拚命的,就算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巧儿吃惊地瞪着他,道:“真的坏到这种程度?”
亚马道:“当然真的!”
亚马已坐在车上,马车已启行。
车厢里也堆满了五色缤纷的鲜化。
鱼玄玑坐在花丛中,就像一朵最美丽、最珍贵的黑色玫瑰。
她的眸子也是漆黑的,又黑又亮,她还在看亚马。
亚马并没有看她,他已闭起了眼睛,安安稳稳地靠在软垫上,好像准备在车上睡一觉。
鱼玄玑忽然笑了笑,柔声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不会上车来的。”
亚马道:“哦?”
鱼玄玑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说,你绝不肯为任何人去拚命的,就算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亚马淡淡道:“我本来就不会为儿子去拚命的,但是为儿子坐坐马车,总该没有甚么关系的。”
鱼玄玑又笑了,她向你笑的时候,就彷彿满园春花忽然在你面前绽放。
亚马的眼睁刚刚睁开,立刻又闭了起来。
鱼玄玑柔声道:“你好像看都不愿意看我?为甚么?”
亚马道:“因为这车厢很小,我又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
鱼玄玑道:“你怕我诱惑你?”
亚马道:“我也不愿为你去拚命”
鱼玄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要你去拚命的?”
亚马道:“因为我并不笨!”
鱼玄玑拈起了朵鲜花,默默地凝视他,过了良久,才轻轻叹口气,道:“你并不笨,但这一次却猜错了。”
“哦?”
“你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以为我一见你就下跪,一定是在求你”
“难道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你也许会去拚命,也许会去送命,但绝对不是因为我求你!”
亚马不禁好奇道:“那是为甚么?”
“因为这个!”亚马不禁好奇地向她望去。
只见她原本就低胸的那袭纯黑绿色道姑装,轻轻用手一掀,就露出了她洁白、饱满、晶莹的胸部,在心房之处的位置上,竟有一朵艳红的刺青。
亚马本已是下定决心拒绝她的任何诱惑,见到这样完美无瑕的胸膛,竟还是忍不住要盯着看。
这种看法,绝对不是君子的看法。
鱼玄玑的脸立刻就泛红了,但她仍然坚持着,用手指掀开领口衣襟,道:“你看不看得出来,这是甚么?”
亚马当然看得出来,因为他手上正戴着一枚戒指,这戒指上正有个这样的图形!
一个长发美女的面孔,却有着蝠翼、鸟爪、蛇身!
只不过是血一样艳的颜色。
只不过刺工精细,构图完美。
只不过是刺在洁白如玉的乳房上。
而这乳房的主人,又是无比的高贵,无比的美貌。
所以这枚设计怪异的刺青,看来非但一点都不觉呕心,反而是另一种诱人的美感。
教人立刻联想到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当时正在受那一针一针雕刺时的痛楚可怜模样
教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定要保护这娇弱女子之心
亚马正陷入另一种想入非非之际,她已将衣襟拉好,正襟危坐,叹道:“你看,我并不是打算要诱惑你。”
亚马不禁又摸一摸自己手上的戒指,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玄玑道:“你手上这枚戒指,是“玉清教”的令符,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任何人戴上这枚戒指,就有如教主亲临,凡是我们玉清教徒,都得行跪接大礼,遵命而行!”
亚马一怔!立刻想起刚才劝他上车的巧儿,又联想到那位人小鬼大的杜美吟,道:“你们玉清观,有没有一个绛箕宫?”
鱼玄玑笑道:“有,玉清观有九宫,绛箕是其中之一,杜美吟、杜巧吟二位,都属这一宫”
亚马玻鹧劬Γ溃骸澳忝怯袂褰蹋际桥模俊
“也有男的!”
“你们玉清教的女徒众,人人都有那样一枚刺青?”
“男的徒众也有!”
亚马再仔细想想,那日他与巧儿在荒野草棚之中,干下那样激情之事,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胸部,竟也会有那样的刺青。
因为那天夜里实在太黑,又是钻进了乾草堆中的
下回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看个清楚!
他悠然回味幻想中,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
鱼玄玑却柔声道:“你在笑甚么?”
亚马心中一慌道:“啊?没有甚么”
他却心中走马灯似的一连串想到萧洁洁、萧媚媚、雷玉芝、蒋秀凤、孙华凤、石巧凤似乎没有一个有这种刺青图纹的!那就表示她们全都不是“玉清教”徒。
可是那个萧媚媚明明给了自己这只戒指!她怎么会有这戒指的呢?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鱼玄玑也恰好在同时问道:“她怎么会有这戒指的?”
“是呀!”
“那么就等见到她们再说!”
突然他看见路边大树下有一双眼睛!
这世上本来随时随地都能看到眼睛,只不过亚马这次看见的,却是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长在一个高瘦清秀的年轻人的脸上。
他没有见过这年轻人,但他必定见过这双眼睛!
这双熟悉的眼睛教他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这人对他必有重要关系!
鱼玄玑已瞧出他的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亚马道:“你说过,任何戴上了这枚戒指,就有如教主亲临,你们都要遵命而行?”
鱼玄玑恭身道:“是!”
亚马眨眨眼睛道:“我命令你,现在开始来诱惑我!”
鱼玄玑突然感觉为难
这个男人是她闻名已久、心仪已久的男人,但是
亚马已沉下脸来,怒道:“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命令都办不到,还谈甚么誓死效忠?我不去了!”
车子正在一处道路转弯处。
亚马突然屈指一弹,拉车的两匹黑马立时受惊,开始狂奔而出。
就在这同时,亚马已纵身而起,跃上了路边一棵树丛中,隐住了身形。
鱼玄玑先是一怔!旋即发觉他这样做必有深意。
马车继续狂奔,后面一条跟踪的人影亦展开身法,向前疾追!
就是那个高瘦的年轻人,轻功居然不弱,奔跑起来快逾奔马!
亚马突然从树上落下,落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他及时煞住身形,必然会与他撞个满怀。
亚马望着他微笑道:“你是谁?为甚么要跟踪我们?”
那年轻人望着他,非但没有半点怯意,反而大笑了起来,道:“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
他像是在自己感叹,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的。
这里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别人,这句话当然是说给亚马听的。
亚马冷笑道:“甚么无法无天的事?”
这人道:“绑架!”
亚马皱眉道:“绑架?甚么人绑架?绑谁的架?”
这人叹道:“几条彪形大汉,绑一个小姑娘的架,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就把人家的车砸烂,马也打死,拖上另一辆马车中”
亚马动容道:“是甚么样的马车?”
这人道:“是一辆纯黑的马车,车上还有好多鲜花”
他还想再往下说,只可惜说话的对象却忽然不见了。
亚马已转身冲了过去。
他行动虽快,却还是慢了一步,既没有看到那些彪形大汉,也没见到鱼玄玑。
只见到砸碎了的马车,打折了腿的黑马!
远处尘头扬起,隐隐还可以听到车辆马嘶声!
他再望向刚才那年轻人,谁知他早已走得不见人影。
这人一定与绑架歹徒是同一夥,他故意在路旁草丛中露相,只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亚马又悔又恨,不再犹豫,拔脚向前追了去
亚马向来对自己的轻功颇有自信,他这样展开脚步往前飞奔,有如一支箭一样的疾射而出。
但是他是人,不是马!马有四条脚,他却只有两条!
他这才开始恨自己的父母,为何不给他多生两条腿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前面不远处有个人,正骑着一匹马,施施然缓步而行。
亚马顺手摸出一锭金子,街上前去将那人拉下马来,将金子塞到他手里,自己也跳上了马背。
这人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亚马已经打马绝尘而去。
他做事一向最讲究效率,从不说废话,从不做拖泥带水的事。
所以他若真的想要一样东西,你除了给他之外,简直没有别的法子。
江湖中人大都懂得如何选择马,因为谁都知道,一匹好马不但平时能做你很好的伴侣,而且往往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你的命!
要是马儿也能选择骑它的人,一定会选亚马。
亚马的骑术并不能算是最高的,他骑马的时候并不多。
但他的身子很轻,轻得几乎可以让马儿感觉不出有人骑在背上。
而且他很少用鞭子。
无论对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他都不愿使用暴力,没有人比他更痛恨暴力。
所以这虽然并不是匹很好的马,但现在还是跑得很快。
只见他轻轻地贴在马背上,他本身就已成为马的一部分。
是以这匹马奔跑的时候,简直就跟没有骑它的时候速度一样。
按理说,以这种速度应当很快就能追上前面的马车了。
一匹马拉着一辆车子,车上还有好几个人,无论多快的马,速度一定不会比他的更快。
就算是两匹马都不行,只可惜世上有很多事都不太讲理。
亚马追了半天,非但没有追上那辆马车,连马车扬起的尘土都已看不见了!
日色已偏西。
大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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