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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白蛇_-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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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着我,我却快要把他拖向世人唾弃万劫不复的深渊,更加可悲的是,我甚至不敢摸着自己的心对他说,我也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温莆,我到底是不是在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
  我压抑住喉头的艰涩哽咽,近乎哀求地对魔君说:“你可不可以放他们走,我,会留下来。”
  他满是怜悯地看着我:“便是我放他们走,他们又真的走得掉吗?”他走近温莆,盯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一字一句道:“药仙不是早有部署,蛇君带着那么多人潜进魔界又是为了什么?药仙不会是还在等着蛇君的接应吧?”
  ☆、第 25 章
  此时,一直平静立在我身旁的青音忽而激动起来,对魔君怒喝道:“你对我主人做了什么!”
  魔君似乎觉得她不值一哂,不理不睬地背过身向一动不动等候在远处的四个人走去。
  变故突生,其实凭良心说,在我注意到魔君转身前青音克制不住的愤怒之时,她这一剑就已经在意料之中。我的的确确是自私,因为这一战势在必行,而争得先机也不能不说没有好处,但是谁去当这个出头鸟,我与温莆及她之中,我的选择自然毫无悬念,反正从小我便没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高尚到白痴的深沉情操。
  于是在青音这一剑刺出之后,我也顺势飞身出剑指向魔君大开的后背。本该极易命中的位置却总与剑尖隔了一指的距离,想要停下的剑势似乎被什么紧紧吸附住,牵引着我不得不向前冲去。我眼角瞥到青音也是一脸骇然,方才去势如虹的长剑现下竟然不能自制地微微颤抖。
  后心忽然袭来一股强劲的抓力,与原本盘绕在我身上的力道两相冲撞,震得手臂发麻几乎握不住剑柄,不过却将我不断前冲的身形阻了下来。我双脚触地,仍被这劲道带得往后倒去。
  温莆两臂张开,将我与青音稍稍一拖,便就势越过我们直向魔君掠去。魔君仿佛早有预料,立即回身拂袖,劈掌直取向温莆面门。
  魔君带来的四个人冲将过来,青音向后招招手,方才送亲的数十之人也都纷纷加入战圈,一时间众人俱是兵刃相加。
  一掌忽而向我右肩横拍上来,我晃剑一挡,才发觉下手的倒也是个熟人。天阑笑意盈盈道:“公主为何要逃呢,莫不是属下招呼的不够周到?”我懒得与她闲话,挽了个剑花直砍过去。她却是不避,弯腰向后翻倒,轻轻巧巧躲开我这一剑。天阑身形极是轻灵,腾挪反转与我走了十几招,招招姿势婉转动人,仿佛并不是与我在打架,倒像是在表演一支舞蹈。我却不敢丝毫轻心,这每一招看似软绵,却都藏着极深的后力,一旦被击中,怕是心肝脾肺都要错了位置,这样貌美又功力高强的女子,无怪乎她能当得了魔君右使的位置。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候,我与天阑二人还是从彼此身上讨不得半分好,然而久未逢过这样的酣战,我气力已经隐约有了不济之势。横剑攻向天阑肩头,我将她逼开稍许,才得了一息空隙环视四下,惊觉同来的众人,除了温莆青音与我,皆早已倒地不起生死未明。温莆与魔君一黑一红两个身形缠斗在一起几乎不能辨出人影来,魔君一众手下只能戒备以待,无法跃入帮手。而青音被一个桃花眼的男子的长棍严严罩住,已败于下风,只在苦苦硬撑。
  眼下情势太过险恶,我心中焦躁不已,背心一阵劲风袭来,我急忙扭身回挡。天阑满带煞气的掌势到了我胸前忽的变掌为爪,直直扣向我肩头,这一下变化却让她攻势迟缓了稍许,胸口不觉露了半星空门出来,我心中大喜,毫不迟疑地直直刺向她胸口。
  剑尖挑破血肉的触觉伴随着天阑皱眉的□,远处枯林里同时响起三声悠长清啸,不远处胶着在一起的红黑身影簌而分开,我趁那桃花眼男子分神之时挑开他的长棍,一把抓住青音飞到温莆身边站定。
  我急急忙忙打量温莆,见他除了鬓发稍稍散乱并无不妥才稍稍放心。青音的情势却狼狈得多,她一手死死按住小腹,苍白的面色中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虽看不出血迹,但想必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魔君负手而立,挑起眼看了不远处被桃花眼搀扶着的天阑,悠然道:“药仙竟然有这等道法,□出来的徒弟也能伤了我座下的右使。”
  他轻轻笑了两声,忽然转了话头:“蛇君也是宗翰极其佩服的上仙呐,重情重义如斯,为了成全药仙犯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如若知道是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还会不会这样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冲破结界进入岩陀林呢?他可知道,一旦进去,再见药仙一诉衷肠只能是妄想了。”
  温莆面色煞白,垂下的手掌紧紧捏起,侧面犹如石像般僵硬。
  一直死死咬住嘴唇克制疼痛的青音一跃而起,去如疾风般向岩陀林飞去,我伸手想拉住她,却只堪堪扯下她一片青色衣角,须臾她便消失在幽暗的林中再也看不见了。
  我忽而念及夜七那句话,心中闷闷有些感触,只能咽下一口气,看看原本我以为不会再坏的形势,原来更差也只是在这样片刻之后而已。
  一丝极轻的声音突然灌进我耳中:“待会向岩陀林跑,不要回头。”我看着温莆低垂的眼角,暗暗聚起全身真气。
  魔君抬头望了望那片我觉得除了黑还是黑的天空,煞有介事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直截了当的来吧。”
  语罢,他合手击了三掌,清脆的掌声贯透黑夜,犹如一个早已蓄势待发的信号,四面八方无边虚空中竟迸射出无数利箭,准确无误向我与温莆身上招呼过来。
  温莆反手一掌将我往岩陀林方向推了数丈,遂又回身展开结界抵挡潮水般涌来的箭矢。我望着他岿然不动的背影,狠狠一咬牙,纵开身形发狂往林中奔去。
  身侧又有箭矢破空而来的戾气,我不得不扭身挥剑将它们击落。显然魔君已是预备得十分彻底,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毫无缝隙的金钟罩,不论哪一个刁钻的角度都有绵延不绝的利箭招呼上来,可恨的是这些箭就像从无边虚空中生生冒出来一般,便是我反手将箭击回,居然落不到任何物事身上,如此被动受敌真教人惊惶恼恨。
  我的脚步硬生生被止在岩陀林边,只能集中全力抵挡连天的箭雨,生怕一个差错只能下辈子投胎变成刺猬。
  忽然我袖筒一动,小黄直溜溜滚落在地上,我心中一惊,忙想俯身去拉它,小黄却突然全身金光四耀,原本短小的身子簌而生长开来。不过一息的时候,它竟展翅于空中,赫然变为一只形似凤凰的巨鸟。巨鸟昂头嘶鸣,耀金双翅鼓舞翻飞,射出片片流火,将射来的箭矢吞没成燃成灰烬。
  我被变故惊得错不开眼,呆呆立在当下,不敢置信眼前这个英姿无边气势逼人的神鸟居然是总爱窝在我怀里打滚的小黄。巨鸟回过头低低看着我,殷红似血的眼睛泛出温和的波光,尖利的嘴里清晰地发出我熟悉的那个声音:“小白,你瞧,我吃了你那么多年东西,也还是有些用处的。”
  右臂被人死死攥住,温莆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他一言不发地拉着我向岩陀林跑去,我犹疑地站住不动,指着空中:“小黄它……”
  小黄目不错睛地盯着四面涌来的箭矢,奋力放出一道道流火挡开每一个角落飞来的攻击,它头也不回温柔地道:“你们快走,我还可以抵挡一些时候。”
  温莆很是焦虑,拉着我急切道:“快走!”
  我只得挪动脚步跟着温莆跑进岩陀林中,身后空中传来低低地一声鸟鸣,似乎含着无尽的哀伤,这几千年都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对我撒娇跟我吵架装腔作势安慰我的声音划破箭雨连天的簌簌声响,传进耳中:“小白,保重。”
  心口突然克制不住地隐隐作痛,我隐有所觉,一把挣开温莆的手,往回跑去。
  林外阴黑的旷野中,一道耀眼红光直直射中小黄,满目火焰中天阑勾起嘴角笑得仪态万方。小黄扬起脖颈哀嚎长鸣,巨大的身体在空中痉挛抖动,几欲坠落在地。这样片刻的空隙,无边的箭雨便毫不留情直直没入它体内。
  我脑袋嗡嗡作响,眼前血红一片,掌中剑灵气不论章法暴涨狂乱击向满天飞雨般的箭矢。
  泛着绝望银光的箭头模糊成白花花一片光影,我只能看见小黄痛苦摆动的身体,兀自死守空中不愿放松。
  心口有锐器没肉的钝感,我眼角模糊只见一支箭羽晃动不停,反手拔出,竟感受不到再多的痛感。
  小黄声嘶力竭冲另一方挥力抵挡流矢的温莆喊道:“带她走!快带她走!”
  一股强力将我面前无数飞箭击落,全身骤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缠上,动弹不得,温莆牢牢箍住我抗在肩上,发力向岩陀林中飞去。我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却被他紧紧按住连头也回不得。
  黢黑密实的林木将身后小黄破空的嘶鸣甩开越来越远。灼热的泪水倒流进鬓发里,一颗心几乎要破腔而出,我徒劳地在温莆肩上扭动挣扎着,四肢百骸冰凉得瑟瑟发抖。又是一声长久的哀鸣,终于在耳畔划下静谧恐惧的休止符。我一动不动瘫倒在温莆肩膀,他也定定站住脚步。
  骇人的安静令人想要作呕,我从未像今日这般虔诚地祈求天地众神。我却应该祈求什么?我心里明明早已清楚,哪怕被众人抛弃也会一直陪伴我的小黄,再也不会唠唠叨叨一头扎进我怀中了。
  温莆轻轻扶着我跪坐在地上,捆住身子的绳索被他施法解开,他一把将我抱住,轻轻道:“它是为了你,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再没有时间犹豫。你,不要让它的心思白费。”
  我哽咽着靠在他肩头,止不住的泪水将他衣衫濡湿大片,指尖沉重冰凉到想要抹一抹脸也是妄想。我用力点点头,就着温莆托住我的手想要站起身,却晃了晃跌回到地上。
  温莆惊惶躬身来看我,迭声问道:“身子如何?可是受伤了?”
  我抬头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道:“没有,不过是今天没吃晚饭,刚刚耗力太多,现在没什么力气罢了。”
  温莆皱着眉头看似仍有些犹豫,我催促他道:“可否先背着我走一段,让我缓一缓,就没什么大碍了。”
  眼下我们依旧身处险境,温莆也不便多说,举手将我驼在他背上,施展法力在暗黑的枯木间腾挪穿梭。
  心口处中方才一直被我忽视的痛楚渐渐扩大,我偷偷将手覆在伤口默默施法,半点作用也没有,早该想到那些箭矢怎么会普通?摊开掌心才发觉满是浓稠的血液,我用力将手在衣服上狠狠擦拭,想来,这是今日穿凤袍的唯一好处了。
  轰隆地一声巨响自身后爆裂开来,温莆停住身形回头眺望,漫天刺目的火光卷着灼热的气流犹如千军万马齐齐向我们奔腾而来。
  赤红的火光映在温莆褐色的眸中,让我清晰地看出他眼中满布的忧虑,他却依旧清清淡淡说:“抱紧一些,走出这个林子便好了。”
  这一场大火在岩陀林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片刻功夫我已经能感到周身空气舔舐皮肤的热度。
  温莆在林间走走停停,不时驻足思索片刻,又向其他方位奔去。他额头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我艰难地举起手用衣袖帮他拭去,他侧过脸来对我笑了一笑:“我以为自己谋算地很好,他终究还是胜我一筹,连我三日前潜入这里推算过的机关,居然也被改了方位。”
  他顿了顿,语声有些艰涩地问我:“你可会怪我,我并不清楚你的心意,自作主张带你身入这样的险境。”
  我摇了摇头,喘着气说:“他设下天罗地网要取我性命,横竖都可能会死,我只是不想害了你们。”
  温莆又退了几步,背着我向右飞去,他安抚道:“你再撑一撑,我们就要走出去了。”
  我将脸紧紧贴在他右肩上,四面八方灼烧的焦糊味钻进鼻间,将他满身的药香也压了下去。深思逐渐涣散,就连搂住他肩膀的手也开始慢慢失去力气,我想就闭上眼这样睡上一觉,可是我多么不忍心看到温莆独自一人面对这样生死未卜的困境,我想要轻轻唤住他再说上一会儿话,也许就不会这样疲累,喉头却哽住发不出一星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东西在凶狠地摇晃着我,我费力撩起眼皮,温莆惊慌失措的脸映在眼前。
  我从来未在他脸上见到这样深刻的害怕,仿佛天地崩塌万物成灰般的害怕。他手掌颤抖着覆在我心口上,源源不断的热气输送进来,却还是始终无法驱走心脏越来越深的寒冷乏力。
  他脸色在身后火光的照耀下闪出妖异的惨白,嘴唇不住翕动着,断断续续唤道:“素榛,素榛,你应一应我,快应一应我。”
  我抬起手指勾了勾他的衣袖,尽力平稳道:“你快些走吧,我,还是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黄了。”
  他颤抖着将我拥在怀里,嘶哑着声音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试图牵动嘴角笑一笑,说:“你可以再收一个徒弟,不会像我这么没用。不过是同一张脸,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你不要伤心。”
  温莆身体僵住,他脸上浮现深深的痛楚,将脸贴在我耳边,无助地否认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眼前的一切都急速黯淡下去,我抬手想要拍一拍他的肩,却是再也不能,我听到一个声音最后轻轻地回荡在空中,它说:“温莆,我并不爱你。”
  我想这样也就够了,他还会是那个超尘脱俗万事难动的神仙,他还有那么长久的生命可以慢慢走下去,而我,这样短短几千年的存在真是算不得什么,能有一刻这样安静而肆无忌惮地躺在他怀里,我便觉得,此生再也无憾。
  ☆、第 26 章
  我方有些神识的时候,周身的黑暗就是这样安稳而和暖,悠长舒服的一觉,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不过,似乎还是稍稍欠缺什么,对了,全身没有气力,果然能吃些东西就好了。
  我试探着冲破这深沉的黑暗,一下,两下,终于有了白茫茫的光亮刺进来,只是它们晃动的厉害,太叫人头昏脑胀。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把我轻柔地托起,反正我也无力抵抗,便温顺地任由它摆弄。
  各种各样的液体不间断地灌进我的嘴里,有些极苦,有些微甜,有些无味。
  待我饮完这些东西,它却把我扔了回去,喂,好歹给口吃的。
  可惜没人理我,只得作罢。
  我又困倦起来,索性安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忽然发觉全身多了些力气,于是再次被灌入液体。
  这样一次复一次。久到我脑子里再也不会忽而蹦出莫名的画面,仿佛自己从来就是这样一段空白。
  指尖是丝缎柔滑的触感,我睁开酸涩胀痛的眼,就看到月白的云纹帷帐,我喉头紧一紧,发出沙哑难听的一个音节。
  靠在床边眯眼打盹的少女如同被惊着的兔子一般,猛地蹦起来。她痛苦的“哎哟”一声,一边揉着方才被床板磕着的膝盖,一边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向我看来。她圆圆的眼越睁越大,漾开浓浓的惊喜,旋即弯成漂亮的月牙,一跛一跛奔出门外,亮起清脆高昂的声音喊道:“君上!君上!姑姑醒了!姑姑醒了!”
  我觉得甚是糊涂,撑着手臂试图坐起来,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一个白色的身影风一般旋进来。
  面色苍白的男人小心翼翼将我搂在臂弯,大力捏住我胳膊的手泄漏了他内心的极度紧张。虽然我眼下意识不清楚,不过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还是不会忘的,被一个陌生男人就这么暧昧地抱在怀里,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也不能白白被占了便宜。
  我小心撑开他往后退了退,他却似乎被我这个小动作吓了一跳,明亮眸里的关切霎时暗下几分。
  他张开口,锐利的目光直愣愣盯住我,声音如同寒冰相击:“阿离,你可还记得,我?”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将他从头看到尾,为了表示我并非是在敷衍他,其实从他刚进屋里,我便对他打上了陌生人的记号,只不过看他的样子若是我此刻摇摇头,他会恨不得扑上来把我咬死。
  我又稍稍往后坐了一点,讪讪笑道:“这位公子,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先认出你是不是困难了些?”
  他平滑的眉心皱一个深深的川字:“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我真诚地点点头。
  他右手两指搭上我的脉搏,我禁不住打了个颤,这人手冰凉得几乎没有丝毫温度,究竟是人是鬼?
  他沉吟半响,眉头越锁越紧,终于将手移开,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你重伤方愈,多休息些日子吧,她是甘蓝,有何事只管吩咐她便可,我明日再来看你。”语罢竟不管不顾起身离开了。
  方才那位兔子般的少女咧嘴冲我笑着道:“姑姑有什么吩咐,甘蓝一定义不容辞赴汤蹈火。”
  我尴尬地看着这位甘蓝姑娘,拿不定主意犹豫道:“那个,甘蓝,你叫我姑姑,我肯定是你亲戚吧?”
  甘蓝捂着嘴“扑哧”一笑:“甘蓝哪里来的福分有姑姑这样的亲戚呢,不过是全族的人除了君上都这样唤您,甘蓝也不敢逾越。”
  我惊疑不定:“你们全族人都认得我?”
  甘蓝理所应当道:“那是自然,谁不知道您是奈何桥上卖汤的孟姑姑,只不过君上从不让我们同外族的人论起您。”
  我吃惊地快要掉了下巴,奈何桥上卖汤的孟姑姑?以我的认识来说,能对上号的,不会那么恰好就是……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觉得那么好笑:“你是说,我是那个,就是那个,传说中,孟婆?”
  甘蓝撇了撇嘴:“人间故事里确实是这么个叫法。”她又很是忿忿地替我打抱不平:“婆婆什么的多显老,咱们姑姑可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呢,便是同君上早定了亲,也还是没有行礼的……”
  “什么!”我惊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甘蓝赶紧蹭过来扶住我又继续靠下,我颤抖地指着门:“你是说,你是说,刚刚那个男人,是我还未成亲的相公?”
  甘蓝毫不在意我内心巨大的震动,弯弯月牙似的眼睛满是羡慕地点点头:“君上对姑姑的好我们可都是见着呢,姑姑外出游历那么多年,君上毫无怨言等着姑姑回来,半年前君上突然外出将姑姑接回来,姑姑满身是血,吓死我们了!君上日日夜夜衣不解带地守着姑姑,可算是将姑姑救回来了,不过君上也元气大损如今还靠着黑白大人调养呢!”
  她似乎又有些迟疑,吞吞吐吐道:“所以,方才姑姑说不记得君上了,君上想必是很伤心的。”
  说罢,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打量我。我有气无力地揉揉额头,消化着这些让我宁愿再次昏过去的消息。甘蓝惶恐地注视着我,水汪汪的眼里已盈盈带上了泪花,道:“姑姑是不是怪甘蓝多话了。”
  我摆摆手,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我就是头有点疼,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弄些吃的,我想再睡上一会儿。”
  甘蓝见我没有生气,立即脆生生应了下来。
  我虚脱地倒在松软的被褥上,试图接受自己突如其来莫名的尊贵身份,还有一个没有半点印象的未婚夫君,这样一份大礼来庆祝我清醒过来,未免太隆重了些。
  心口隐约有些阵痛,我悄悄解开衣襟,低头看到心口处有着一块铜钱大小的伤疤,已是有些时日的暗红色痂壳,如同一枚刻坏的印章直剌剌烙在身上。我复又将衣结默默打好,精疲力竭地看着窗外大亮的天,思绪一片纷乱。
  每日甘蓝会搀着我到院子里坐上一会儿,半枫荷偌大的院子里除了我们便见不到旁人,甘蓝说是君上不让闲人来扰我清净,她怕我闷,每天绞尽脑汁手舞足蹈地讲些有趣的故事逗我开心。我却并不觉得这种安静难熬,似乎天生就习惯这样两个人模式的生活。
  半枫荷里很是符实地落着连天的荷塘,幽绿的荷叶比肩蔓延,荷花还含着骨朵儿未及吐蕊,微风偶过,裹来清雅的香气。甘蓝细心地在荷塘畔的贵妃榻上铺了三层厚实的软垫,毫不在意我倦怠的发呆,继续今日说书的主题——她崇敬的君上的轶事。半个时辰过去,一壶凉茶几块糕点,早已被填进了她的腹中,而我百无聊赖地第十五次瞥过那个自以为很好地隐藏在荷塘对岸老柳树下的故事正主。
  我姑且认为他这样每日躲躲闪闪在远处偷窥我的举动是害羞,可是每次都要等我装睡之后才会偷偷摸摸坐在床榻边盯着我眼也不眨着实有些考验我不怎么出色的演技。今日不知是否入了夏,空气沉闷而僵硬,我胸口觉得很是烦闷,一个久未成形的主意此时忽然坚定起来。我踏上铺着小颗圆润鹅卵石的长径,举起手示意惊慌的甘蓝不要跟过来,站定在那个白衣森然的男人面前。
  百转千回想了许久的话吐出来竟然成了:“你每天这样站着累不累?”
  他面无表情有礼地答道:“不累,还好。”
  “那个,君上……”
  他蹙眉打断我道:“这是他们的叫法,你不用……”又顿了一下,抬眼打量我的神色,道:“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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