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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白蛇_-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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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莫名产生一种类似于看到出嫁的女儿穿上凤冠霞帔时的娘亲心理。
  其二,我终于反应过来那个诱拐我师父成了断袖的人是谁。夜七夜七,温莆唤他蛇君,这不正是我那从小到大的偶像蛇族的典范蛇君夜七嘛!据说两万多年前自他成功历了飞升大劫之后,便长居仙界,甚少出现在族里了,没想到今日见面,真让我着实体会到了那句“见面不如闻名”的真谛。
  其三,也是让我最最窝火的一点,今日我剥了那么久的榛子,一粒都没吃到,全便宜那两个断袖去了,何其怒也!
  ☆、第 7 章
  此后夜七越来越高地拜访频率更是让我这个身心正处于发展期的少女不得不忍受他同温蒲的甜甜蜜蜜,以致于让我落下一个看见两个男人在一起觉得更为赏心悦目的病症。
  在我异常担忧自己今后的取向出现偏差,思量着是否需要找个女人来试试的时候,温莆用他第二项教学计划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温莆计划我在三千岁之前就能飞升仙班。他将一座小山似的术法典籍扔在我面前时,夜七在他背后俏皮地冲我眨了下眼,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夜七的祖宗,但随即又想到夜七祖宗说不定也是我祖宗,只好泄了气。
  在药田和书本之间,我断然是选择前者的,我努力做出一副对医药学十分执着想要以它作为终身职业的样子对温莆说:“徒儿觉得,医药之术乃是救死扶伤锄强扶弱临危救命的高尚学问,徒儿自从拜在师父门下,就一直立志有朝一日能传承师父医药圣手的衣钵,将药仙之名发扬光大,如今徒儿刚刚入门,还望师父莫要嫌弃小白愚钝,帮助小白在梦想的道路上不断前进吧!”
  温莆待我表完决心,举起袖子遮住嘴虚咳了一声,肃容道:“你有如此志向为师甚感欣慰,那这个计划我们不妨先缓一缓,等你继承了我的衣钵再来修炼,明日我去为你找些医书过来。但是你要切记一点,你没有飞升之前,只能待在药庐之中了,否则被外面的神仙看到一只蛇妖,说不定捉起来做了蛇羹也未必。”
  夜七捏着下颔思索道:“夜七记得这药圃中有不下万种精妙草药,丹药房旁那三间屋子里摆的也都是药仙多年来搜集的医术典籍,博大精深,若能仔细研习,想必过个几万十几万年继承药仙衣钵也不是甚么难事。”
  我立马抱起那一堆典籍快步向屋里走去:“徒儿一定勤加修炼,不负师父所望。”
  夜七在背后追问:“咦,那你的梦想怎么办呢?”
  我答道:“梦想的美丽就在于追逐它的过程漫长而曲折,我觉得不妨拉长一下这个道路,曲折一下它的进程,在遥远的将来实现才会有成就感。”
  后来我仔细想想,我每日在他们二人面前定是太碍眼了,严重影响了他们夫夫恩爱的生活,借此一招让我埋头于书海之中,还他们一个无忧无虑的二人世界。
  由此看来道行深还是颇有好处的,哪怕在你坑人的时候底气也会足一些。
  待我真正潜下心来翻阅温莆扔给我的典籍时,才惊觉自己这些年都是混着日子过来的,晁落从不忧心我的修为,他只是兢兢业业地操心着我如何长大,我总觉得我只要是活着,哪怕一生都做一条什么也不会的懒蛇,晁落也是深感开心的。这也是促成我对修炼一事不上心的原因之一,吃好睡好一直是我之前蛇生思考的主要事情。
  每日吃罢午饭温莆就一头钻进药圃中,我则捧了几本他塞给我的修炼典籍坐在旁边的老樟树下开始我乏味的修炼过程。我本对修炼这件事不甚上心,每日多半能睡上五六个时辰,再花上两个时辰解决生理问题,两个时辰发呆,剩下能翻几页书全看那日心情是否适宜研习,一向只凭心情修行的结果便是两千多年的道行却打不过灵青山西边那个才修炼了一千年的熊精。
  可惜“慈父”和“严师”的区别就在于此,晁落可以因为我的懒散对我放任自流,温莆的手段实在是跟他那副清俊高贵的神仙风姿格格不入,从捆仙索、定身咒到掺在我茶汤里无色无味喝了便整整三日合不上眼的古怪药汤,无所不用其极,更遑论他不久之后专对我弱点而研究出来的一个最最最阴狠的手段。
  虽则进食对于修道之人并非必要,成仙者更是早已摒弃,但我打从记事起唯一的乐趣便是在“吃”这一字上,反倒一日三餐宵夜茶点比寻常人要更讲究得多。到了天界修行自然不能如往日在灵青山时常出入人间满足口腹之欲,见温莆日日只捧着茶猛灌之后我彻底放弃了会有人来帮我们做饭的期望,憋不住向温莆借了他煎药的小房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温莆尝了一口我从他冒着黑烟的药房里端出来的青椒肉丝后,毅然决然挽起袖子向我展示了他作为一个出色神仙的出色厨艺,于是哄骗央求祈祷温莆能垂手做一回饭成了我每日最大的功课。将弱点暴露给一个聪明人是不明智的,这个不明智便导致了温莆研究出利用食物引诱我学习这样一个最恶毒的手段。顶着撩人饭香还要讲全副精神放在读书上真是这个世上最严酷的折磨,可惜效果确是难以置信的好。温莆负手乐见其成。夜七对此的评价是:“记吃不记打。”
  磕磕绊绊地到了我三千岁时,温莆大约觉得我已经长大,修炼上也算有了成效,便不再花那么多的心思约束我,甚至还除了我那道不准踏出药庐的禁令,扔给我一块乌黑透亮看不出材质的木牌,让我偶尔在天界闲逛的时候亮一亮,不至于被什么大仙捉了去进补。
  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温莆此举怕是早就预备好了,以免他这药庐遭遇劫难毁于一旦。以我的性格,既然有了机会出门玩乐,自然是不愿浪费,每天做完日常的功课,便循着温莆视线瞧不见的缝隙,偷偷溜出门。这一日温莆恰巧有些事务,一早就不知所踪,我思量着再出门寻个好玩的地方打发这一日。兜兜转转了好些地方,楼宇亭台越见稀少,转过两块巨石,眼前霎时波光大盛,一条泛着粼粼银光的河流蜿蜒流转,穷目难及尽头。河水银光耀眼夺目,似乎那其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无数透亮的琉璃宝珠。我猜测这十有□是传说中的银河了,这样的美景不教人花费一天赏玩自然是有愧天地。慢慢踱步河边,我准备选一处舒服的地方休憩,不觉瞟见前方河岸边似是趴着一个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只白绒绒肥猫,我正想着是哪家神仙养的猫落在了这里,忽而灵光一现,这天上最出名养了一只白白胖胖猫的神仙,不正是我那神交已久的宿敌哮天犬么!果真是冤家路窄,看看这只胖猫,毛色也不尽多么雪白,灰扑扑的一团肉,真是辱没了“小白”这个响当当的名儿!我看它懒洋洋地卧在河畔,闭起眼似乎是在打盹儿,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悄悄靠近,四下寂静无人,只有澹澹银河流淌,我玩性一起,小心翼翼抬起脚,卯足了劲儿往那白猫屁股一踢,“噗通”一声划破了久酿的宁谧,我瞧那白猫哼也没哼地就落入水中,心中憋了许久的闷气顿时疏散。
  下一刻,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身体里潜伏许久的动物本能瞬间暴涨,毛骨悚然的恐慌像厚实的蛛网向我密密实实覆盖过来。第一声诡谲的“轰隆”声在远处闷闷炸开,天际不知何时聚起黑厚的云层,波澜涌动着有渐渐靠近的势头。我每一分血肉似乎都被潜藏的兽性胀裂开来,胸腔有无数道莫名的血气在翻涌,不可抑制地现了原形。
  还未容我思路清晰地去思考为什么踢一只肥猫下河就要受这般惩罚,第一道雷便直直劈在了我七寸之处,过去三千年都未曾受过的痛楚,全身的血肉似乎在雷声下被绞得四分五裂,我只能靠疯狂的嘶叫和扭动来缓解身体无边无尽的疼痛。所有的法力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殆尽,只留下作为一条蛇的本能。
  第二道雷降下,我甚至连扭动身子稍稍躲避都无法做到,老天爷这雷真是公平得妥妥帖帖,让我全身每一寸皮肉都被兼顾得无微不至,如同有无数柄万斤重锤同时凶狠碾压一般。我已经没了意识来感知身体究竟是哪里在痛,五感都被剥离身体,只留下一片神识来听着远方似乎更强烈的第三道天雷的靠近。
  一息响过一息,一息疼过一息,三息过后,雷声已经似在耳畔低语,一声振聋发聩的爆裂响彻之后,我等着终结的到来,却久久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降临。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将我从地上抱起,托起我摇摇欲坠的头颅。我缓缓打开涨涩的蛇眼,血红一片的眼底映进来一个黑色的人影,清清淡淡的药香迫不及待地将我裹进安稳软绵的梦境里。我用力将沉重的头靠上那个比泰山还要稳固的肩膀,听到他低低对我说:“天劫已过,我带你回家。”这样一句梦呓似的咒语,让我觉得此后便将永远安宁。
  ☆、第 8 章
  阳光刺眼,我抬手抚了抚头,才发现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我从未如昨夜般那么清晰地梦到过往事,不论是否如小黄曾说的刻意遗忘,但是回忆太多这种初老的症状还是让我十分避忌的。我抬手摸摸脸,还好,眼角没有细纹。
  来回瞧了瞧这间屋子,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也许是我心里也从未把它当做是久居之地,现下看来除了日常物事,东西竟少得可怜。我愣了片刻,去小院子里拔了些前日种下的青菜,又捉走了唯一的一只下蛋的母鸡,转身出了门落上锁,头也不回的往天上飞去。
  从南天门回药庐的路上,遇到旧时的几个熟人,拉着我感叹些药仙终于回来了的话,顺便向我打听打听个中八卦,我晃了晃手中鼓囊囊的布袋子急切道:“我奉师命去办了些事情,现下急着去回了,待得空再与众位叙叙旧。”
  待站在药庐门前,我握了握拳,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三百年了,我常常坐的躺椅还是放在老香樟树下,药田的草药也像是才刚刚打理过的,长着我总分不清的形状和枝叶,温莆也还是清清淡淡立在成片的药田中间,周身仿佛浮动着药草的精魂光华,微微翘了嘴角,说:“你回来啦。”
  我揉揉眼,原来不是我的幻觉,我们还是一如三百年前一样。于是上前郑重拜了一拜:“师父,我回来了。”
  自打温莆曾经尝过我的手艺之后就不大让我继续靠近厨房,中午他还是一如以往收拾了我带来的小菜,只是那只母鸡我不让杀,便养在院子里,这鸡也给我供了不少鸡蛋,我还不太舍得。温莆吃饭时低着头对我说:“小黄还是暂且留在夜七那边一些时日罢。”
  我十分不甘愿,但也知道温莆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只能应了。我本想问问温莆这三百年躲去哪里了,不过却难免要提提那些事情,就还是作罢了。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忘了那三百年前的事情,温莆同夜七还是一对恩爱断袖,我还是侍奉左右无关紧要的小仙,偶尔向温莆撒撒娇,偶尔让夜七戏弄一番,偶尔同我那些熟人聊聊天上地下的八卦,我只有我的故事,我与他和他的故事毫无瓜葛。
  今日许是卯日星君的心情特别好,布下的阳光直照得人浑身舒畅通透,我斜倚在老樟树下意兴阑珊地翻了几页书,便遥遥望向远处,习惯性地瞧瞧温莆在做些什么,只见他倾身蹲在草药丛中,低着头似乎抚弄着一株不知名的草药,一张侧脸仿佛被此间光影镀上了不知名的色彩,叫人看得挪不开视线。他似乎感应到什么似立起身,慢悠悠地往我这边一扫,落在颈间的发丝随着身形的摆动倾泻在身后,树影斑驳遮住他脸色看得不甚清晰,我却觉得他似是笑了笑,仿佛西天远古晦涩难懂的一句佛偈,我穷尽一生也参不透其中的意味,空气静止得似乎连薄薄的书页也翻不动,这一刻是我这五千多年来从未经历过的宁和美满,我想若是此生都能如这一刻,不论成仙成魔我都无怨。
  三日之后,夜七果然带着小黄如约前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让我碰着小黄的一根毛,这两个断袖就迫不及待地躲到温莆的屋子里去了,真是不像话,两人小别胜新婚恩爱缠绵,作甚地带着小黄,不要教坏宠物。
  直到过了吃午饭的时辰,夜七方带着小黄出来,温莆自是去厨房好好做些吃的款待爱人。我正懒懒地躺在椅子上发呆,夜七径直坐到我面前,将小黄放到矮桌上,小黄哀怨地迈动小腿扑到我怀里,我伤感的抱起小黄,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夜七斜眼看着我们一人一鸡正要上演一出经久别离伤怀情深,咳嗽了一声道:“你的鸡我还需借用几日,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夜七却不气反而更加开心,他总是这样,我越是生气他就越是开心。
  我一转念又恳切地补充道:“不过小黄这些年在我手中并未多加约束,得了些娇蛮的习气,偶尔啄啄人啊,随处拉些鸡屎啊,摔碎那么几个瓶瓶罐罐,也是常有的,蛇君家底殷厚,位份尊贵,想必也不会同一只鸡计较。”我手下摸小黄的力道加了几分,希望这小东西明白我的意思,可千万别让夜七太好过。
  夜七眼角含笑,食指轻轻在腿上扣着:“宠物欠的债自然是主人偿,若是小黄损坏府上何物,夜七必定一笔一笔细细记下,你不必担心。”
  好生小气的男人,我干干笑道:“我是个清水小仙,穷得很。”
  夜七摆摆手,好心帮我合计道:“无妨,好歹修炼了几千年的白蛇,去去皮,放放血,抽掉骨,左卖右卖还是能得个好价钱的。”
  这几千年同夜七斗嘴真是从未占过半分便宜,多次前车之鉴让我我毅然决然放弃了继续被他羞辱的机会,脚底抹油就要溜走:“千金难买后悔药,亡羊补牢不如防范未然,还是待我赶紧去好生□□小黄,免得蛇君日后操心。”
  我刚起身,夜七突然脸色一肃,正色道:“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罢,快快离开温莆身边,于你于他都好。”
  昔日他说这番话的模样又浮现出来,我摸着小黄的绒毛,冷冷道:“多谢蛇君提点,小白记性好得很,只是师命难违,若是由得我,师父和蛇君我是一生一世都不愿再相见。”
  “你不要忘了今日所说的话就好。”
  我不愿再搭理他,抱着小黄往药田走去避开这个喜怒无常的蛇君。
  温莆唤我们吃饭时,夜七却像并无刚刚之事发生一般,还心情颇好地挑了些菜喂给小黄,只是小黄都咬进嘴里再趁他不注意偷偷吐到地上,我心中舒坦了不少。
  收拾罢饭后残羹,我踏出厨房,正巧在药圃撞见一幅极其熟悉的香艳场景。
  夜七将温莆按在香樟树上,温柔地交颈低语,温莆脸微微泛红,偏过头去,夜七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温莆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他,却反被夜七一手搂得更紧。
  饶是我曾经见过他们亲昵多次,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皮。这对断袖真是要让人肉麻。我还记得起初撞见他们亲热时怀着又好奇又惧怕的心思偷看,但被夜七敏感地发觉,两眼一瞟我就只能绕道而走了。不过后来发觉不论月黑风高还是青天白日,夜七和温莆秀恩爱都是不分时刻不分场合的,被我瞧见的次数越多,夜七反而也越发无所顾忌了,由得我爱看便看。后来同我那些个仙友八卦时,才知晓原来夜七同温莆的断袖之情早就是这天界众人心中默认的秘密了。看来是我多虑了,天界早已风气开放包罗万象了。
  我索性带着小黄转回厨房,搬了小凳坐下发呆。小黄突然问道:“小白,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当然记得,你是温莆采药时捡来神物,送给我作为飞升贺礼。”
  “其实,”小黄难得地踟蹰起来,“我有件事骗了你。”
  我捏捏他,“我知道。“
  小黄惊奇道:“你已经知道了?”
  “对啊,你哪里是个什么神物,不过就是一只会说话会认路的鸡崽罢了。”
  小黄很无奈地说:“不是这个,我是说那时我们在擎苍峰的时候,那只冰魄兽是我不小心引出来的。”说罢就一转身扭着屁股背过身自个儿愧疚去了。
  我抖了抖,这是冰魄兽给我留下来的后遗症,从那时起,我畏寒更甚,重时甚至陷入昏迷状态久眠不醒。只是没料到那冰魄兽是小黄引来的,唉,我也怨不得什么,虽然那只冰魄兽生生扭转了我对自己神仙生涯的规划,若是没有那一出,或许那一劫也罚不到我身上去。只是命数这个东西太玄妙,总不是我们能够自以为是的,是命躲不过,已然如此,又何须去追究是谁的错呢。
  自从我历经天劫飞升仙班之后温莆出门总爱带上我一起,我想他这么多年一个人走走停停也乏味了吧,带着我好歹能听个声响。
  那次我带着小黄跟着温莆去往擎苍山采药,到了地方之后照旧我等在原地温莆去寻药,小黄就在四周活动活动筋骨。待我打盹醒来时小黄不见了踪迹,正要起身去寻找他,一阵轰隆隆巨响伴随着一股渗人的寒气笼了来。一只通身雪白的巨兽自树林深处奔出,直直向我冲来,来不及细想我只得施法应对。这才真叫天降灾祸,这只不知名的巨兽身形巨大,身手却灵活得很,且通身冒着寒气,不论我施何种法术用在它身上都能被那茫茫寒气给抵挡开,我一咬牙使出了泠霜剑,这剑乃是我用飞升时褪下的蛇皮又取了自身一截蛇骨,央求铸造仙君华驰为我做的,还赔了一坛我从温莆那里偷来的药酒做礼,剑韧而不脆,柔中带刚,今天就拿它来会一会这怪物。
  我执剑欺上,一来就使了八分力道,却都无法刺穿这巨兽一分,长剑划在它粗粝的皮肉上爆出点点光火。过于贴近身体的战斗让那股邪邪的寒气更加深入我体中,将我法力生生克制住,仿佛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脖子,将大块的寒冰塞进了五脏六腑,教人被冻得腾挪反转都要迟缓半拍。眼前景致越发迷幻起来,泠霜剑也变得似乎有千斤重,我拼了力气躲避巨兽毫不停歇地狂乱撕咬,心中焦虑愈发浓烈,再如此硬耗下去,只怕我被怪兽冻成冰块吃下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温莆曾说过但凡世间之物皆有其弱点,只要集全力攻其一点,便可突破其势。只是这怪物的弱点在哪里呢?我心下一横,现下只能博博运气,否则我小白大约就是这天地初开来死的最早的神仙了吧。聚齐全身最后一份力气,剑锋直指巨兽之眼,刺了过去,剑身陷入血肉的触感,喷撒周身的液体,巨兽撕心裂肺的吼叫让我心中大喜过望。
  不过下一刻我就开始悔不当初,虽然我攻下了这巨兽的弱点,却忽略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剜眼之痛激起了它更大狂性,振聋发聩的一声巨吼,周身寒气飞涨,似狂风巨浪向我兜头盖脸涌来。我顿时被透心寒气包围起来,浑身动弹不得,仿若每一丝的骨血都被置之千年寒冰之中,再也撑不起一点意识,沉沉倒了下去。
  ☆、第 9 章
  我是被冻醒的,只是周围的景观让我不大能理解,明明是一派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暖风习习喜气洋洋,我怎么会觉得如同身处冰窖,我摸了摸身上,舒了口气,衣服还在,那么难道是被那怪物冻久了的后遗症?我不停哆嗦着,心想还是早些找到温莆,他应该有法子替我化解。
  “你觉得很冷么?”一个幽魂般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
  我惊得一跳,转过身后退几步,一个面色苍白眉目俊秀的男人就站在我刚刚站着的地方,他浑身散发着鬼魅一般飘忽阴冷的气质,方才竟然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惊疑不定地问他:“你,你是人是鬼?”
  他面色毫无波澜地盯着我,眼中似乎有些叫做失望的情绪在:“我以为你回来了,原来还是没有回来。”
  听他的口气好似认得我,只是我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见过这样一个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家伙,听他口气似乎与我颇有些渊源,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我莫不是,莫不是穿越了吧,我曾经听那些仙友们说过一些神奇难究缘由的故事,比如一个人的魂魄莫名奇妙占了另一个人的身子,进而发展出一段奇异良缘,这些都是天界的秘闻,因为神仙们也没有解释出这种情况到底为什么会出现,既然不违背天规戒律,他们也懒得关这些个闲事。
  我想找个镜子瞧瞧我现在的模样还是不是跟往昔一样,可惜,我虽然是个女儿身,却没有那些女孩家随身带着镜子梳子随时梳妆打扮的习惯。一面镜子却在此时恰好递到我眼前。
  我忙拿来一瞧,咦,还是跟原先一样啊。可随即我便意识到,这面镜子是刚刚那个男人递给我的。心中不免浮上几分怪异,首先,他是个男人,居然随身带着镜子,我心下寻思着,莫不是让我又遇着一个断袖吧,其次,他是怎么知道我想找镜子的。
  他眼底没什么温度地盯着我瞧,让我后脊梁又爬上了几分寒意,只能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装作对周围环境甚是感兴趣的样子,讪讪问他:“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不知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他还是一动不动立在那儿,甚至连眼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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