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温水煮白蛇_-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子,讪讪问他:“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不知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他还是一动不动立在那儿,甚至连眼珠似乎都没有转动,如同金石相碰的声音缓缓自喉间发出:“此处是阴界幻境,你可以叫我白修。”
  原来此处是阴界,居然并非如世人所言是满目业火,怨气冲天。白修解释道:“阴界幻境可以让人心中所想幻化出实景,你身受冰寒之苦,因此所见之景便是阳光灿烂,只是幻境无法改变现实,所以你仍旧感到寒冷无比,许多人受不了现世之苦,选择沉沦幻境死于美梦之中。”
  这幻境倒是一个奇妙莫测之处,我感叹之余突然想起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拉住白修颤抖着问道:“这里是阴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果然成了仙界历史上最早死去也是最莫名其妙死去的神仙了吧,此后那些八卦神仙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应该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白修皱着眉说:“你还没有死透。”瞧他着神情似乎对我还没有死完全这件事感到十分郁闷,我猜想说不定阴界今年拘魂的指标还没完成,丧失了我一个做贡献,他也是该难过一下。
  “那我为何会身在此处,我如何能回去呢?”这阴界之地还是少待一刻是一刻的好。
  白修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你不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这里么?”
  我吓得一把抽出手,退了两步努力离他再远一些。这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他的手居然比我的还要冷上几分,像是往我手里硬生生塞了一块寒冰,这人处处透着怪异,我紧张地口不择言:“谁会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阴曹地府。”
  话音刚落我就开始后悔了,也许阴界就像他的家一样,谁都不会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旁人批评他的家,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么,护短心理乃是人所皆有。白修眼眉果然低了下去,不再盯着我瞧,颇有些冷淡地说道:“你放心,你不会在此处久留,等那人想着法子救你,你便自然会回去了。”
  看他这副样子,我心下不免有些难过,何况他是在此处唯一可以说个话聊个天的人,得罪了他恐怕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更不好过。我便想寻个什么说辞来补救一下方才所言,周身却骤然涌起一股莫名热气,眼前景色飘飘摇摇逐渐崩塌,极浓的墨色自四面八方涌起,瞬间只剩白修苍白的面孔还泛着莹莹淡光。全身力气仿佛尽数被抽去,我低头打量自己,却连一片裙子边都看不见,惊慌失措喊道:“白修,白修,这是怎么了?”
  白修深深望了我一眼,缓缓说着:“阿离,再会。”
  ☆、第 10 章
  鼻间扑满淡淡的药草香气,我睁开眼瞧见的是温莆泛着血丝的双眼和紧皱的眉头。我动了动手指,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正是十分暧昧地依靠在温莆的怀里,完了完了,我心下悲哀,若是让夜七那个醋坛子小心眼看到,一定要找我算账。我赶紧借口说道:“师父,我想喝水。”
  温莆马上放下我躺在床上,奔到旁边桌上倒了一杯水过来,却忽然端着茶杯呆愣在那里,我好奇问:“师父,怎么了?”
  温莆回了下神,将茶杯搁在床边,又左手扶我坐起,递了水给我。我看着温莆怪异的反应,有些担忧,他素来从容,今日怎么有些反常。我心下思付,偷偷打量温莆,目光移到他右手时,心中大惊,双手一抖,将茶杯摔碎在地,惊恐问道:“师父,你,你的右手怎么了?”温莆他右臂衣袖空空荡荡,竟不知何时失了右臂。
  温莆低眉扯扯空荡荡的袖子,不甚在意地说:“一点意外,并无大碍。”
  我心思一转立马估摸到了缘由,心中难受之极翻身下床,噗咚跪在地上,朝温莆哭着磕头,这短短不过将要五千年我就得了温莆两次救命之恩,如今还害得他没了一只手,再也没有我这般不争气的徒儿了,我泣不成声起誓:“是我害了师父,从今往后,我就是师父的右手,此生常伴师父左右寸步不离。”
  温莆蹲□子摸着我的头,十分欣慰地说道:“莫要忘了你今日的话。”
  我满脸鼻涕泪水的点着头,又想着这个样子实在难看,就扯了手边的布胡乱把脸抹干净,将要起身时却发现温莆的脸色不大好看了,我手中糊满了鼻涕泪水的棉布动了动,我顺着看去,讪讪放开手。温莆右手的袖子已是惨不忍睹。
  温莆正了脸色问我:“你是如何碰上了冰魄兽?”
  我了悟:“原来那散发寒气的怪物叫冰魄兽么,我也很纳罕,它突然就从林子里冲出来,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温莆思索着:“冰魄兽乃是上古神兽,野性难驯,身带慑人寒气,天地间只有数只,五万年前魔族叛乱攻打天界之时,寻来一只冰魄兽,放它上战场意图扰乱天界将兵,熟料冰魄兽突然发狂,反而发出寒气害得双方均死伤无数,后来集天界五大神将之力才将冰魄兽驱赶得不知踪迹。冰魄兽突现擎苍山,究竟是何缘由呢。”
  这样听来,我不敌冰魄兽也是理所当然,若是当时死在巨兽手中,好歹也算是一段传奇。于是兴致勃勃问道:“师父是如何将冰魄兽赶走的呢?”五大神将合力才能做成的事情,我师父一人也能达到,让我心中不免骄傲。
  温莆怪异地瞪着我:“冰魄兽并非我赶走的,我到那里时,你受了冰魄兽寒毒只身昏倒在地,周围也并无他人,你丝毫不记得是如何脱险的么?”
  这真是一桩难解的奇案,那冰魄兽将我冻住,却没有将我吃下腹中当做茶点,莫非它不爱吃蛇?
  温莆宽慰道:“记不得就莫要想了,这几日好生休养,寒毒刚解,身子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恢复的,调养好之后,我还有事需要你帮手。”
  待温莆出了门我重新躺回床上,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若温莆不是因为被冰魄兽咬掉右臂的话,那么他右臂究竟是为什么没有的呢?
  待我灌了五日温莆熬得奇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怪的汤药之后,终于被允许下床。
  温莆这几日都按了我在床上,自己就拿一本书靠在窗边闲闲翻几页,若是我有任何一丝异动,他就从书中抬头似笑非笑地瞟我一眼,那表情同夜七威胁我时十成十得相似,人说情人相处久了,会形成夫妻脸,诚不欺我也。
  推开房门,我才惊觉这几日真是身在床中,不知外界,此处竟然不是天界药庐。我们似乎是身处一个山谷中,眼所目及皆是种种植物,叫得出名儿的,叫不出名儿的,都混在一起,颇有些药庐的风范,想来温莆的审美还是十分特殊又单一的。
  温莆吩咐我:“这里是初华谷,地处隐蔽,不易被外人发现,我此后一月每日辰时到申时需要闭关,你便守在此处,为我看顾。”
  我好奇地问:“师父,为何偏要到此处闭关?”
  温莆转身往谷中走去,说:“初华谷中才能让我右臂重生。”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原来胳膊断了也还能再长回来,我这师父的仙术真是不可企及啊。不知若是有日被砍了头,能否再长回来。啊呸呸,徒儿玩笑,师父莫怪。
  “哦,对了。”温莆回身抖了下衣袖,抖出一个黄色的东西扔给我,我接过一瞧,竟然是睡着的小黄,温莆说:“我发现你时,它也昏在一边,我检查过倒是没有大碍,只是一直昏睡不醒,你拿着看看吧,或许过几日就醒了。”
  于是,我便开始了抱着昏睡不醒的小黄,发呆等温莆的日子。每日我还未同周公道别,温莆就不知躲去了谷中哪个角落,昏睡的小黄并不比看书的温莆好很多,都让我觉得无趣极了,而在翻遍了整间屋子发现唯一可能的娱乐就是我看不懂的医书之后,我便开始了自言自语对着一口锅乱炖各种能吃的东西的生活。
  鉴于谷里有肉的生物除了温莆和我就是小黄,我便只能尝试了诸如苹果炖枸杞,花生煮当归之类的菜色。其实成仙之后,我早就可以不用靠吃东西来补充精力,但是没了吃的日子总让我觉得枯燥难熬,比如可以吃了早饭想想午饭的菜色,吃了午饭再考虑下晚饭吃什么,深夜无聊也可以为第二天的早饭谋划一下,这样时间才过的特别有意义,所以我不论何时都一直保持着按时按质吃三顿饭的良好生活习惯。
  温莆每天出关见了我煮的东西都一脸鄙弃的样子,但是偏生他闭关之后不知如何修炼气色是一天差过一天,越来越有一种病中西施的弱柳扶风之态,因此也不得不勉强吃些我煮的看不出来原材料的东西来补充□力。他每塞一口进去眉头就皱的更深一分,就算不是我师父,看到一个病中美男此番情态,也不免让我产生了自己是一个每日强喂美人毒药的恶霸的错觉。
  第十日天际擦黑时,温莆西施一副摇摇欲倒的样子走出来,我赶忙上前扶住他,这更加坚定了我在知道温莆和夜七是一对断袖时候的猜测,我师父确然是下面的那个。
  我这么一扶,却觉得手中有些不对劲,仔细再一摸,不免惊喜起来:“师父,你胳膊又长出来啦!”
  温莆昨日还空荡荡晃啊晃的袖子里,现在确实多了个东西出来,竟是枯木逢春,断臂重生啊。我顿时比自己飞升那日还要高兴几分。
  温莆好看的眉皱了:“还不到时候,你下手轻一些。”
  我立马谄笑着松开手,小心翼翼扶着温莆坐到我支着一口炖锅的石榴树下面。温莆抬眼望了望咕嘟作响的炖锅,意兴阑珊地问:“今日吃什么。”
  我拿碗从锅底盛了一碗递给温莆,赔笑着介绍:“今日是萝卜汤。”
  温莆凑近尝了一口,道:“倒是难为你每日花心思做些不同的东西。”
  我猜不出温莆这话是称赞还是讽刺,只能汗颜道:“这点小事本是徒儿应该做的。”
  温莆喝了两口萝卜汤就放下碗,他今日精神较前几日更差,此时靠在椅子上眉头也皱得更加深沉,似乎不太愿意多说话,只吩咐我烧些热水送进他屋中,便起身回房了。
  ☆、第 11 章
  我蹲在地上边折磨树下的一株含羞草,边看着最后一锅水咕嘟翻腾,直了身子准备提水回房洗洗睡,谁知蹲久了腿有些麻,一时没站稳向前一扑,幸亏及时扶了下石榴树,不过却听得“噗通”一声,烧的滚热的水中溅起了几朵水花。我抬头望了下头顶的树,心道莫非掉了个石榴下来,觉着能吃就不要浪费,便找了两根树枝把水里那个圆溜溜的东西给夹起来,谁知那“石榴”竟然长满黄毛,我慌忙把它捏在手里,小黄便湿淋淋地躺在我手中。可是还没等我满心担忧又带着几分失落地拿着袖子将它擦干,小黄忽然全身痉挛抽搐,尖利的小嘴不住开合着,发出恐怖的“咔咔”声,似乎马上就要背过去。
  完了完了,小黄小黄,你千万莫要有事,我上次偷偷把哮天犬养的那只波斯猫踢到银河去,不会是报应到你身上了吧。
  虽然我也常常抱怨小黄除了吃吃喝喝聊聊天没什么用处,但是一想到它要死去,我却真正慌张起来,现下也许只有温莆可以救他。
  来不及细想,我捏住小黄冲去找温莆求救,一脚踹开温莆的门我就立刻后悔地呆楞住了。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温莆一头乌黑的长发氤氲着水汽披散在脑后,□白净的胸膛滑落几滴水珠,一件里衣松松得披在肩头,两颊绯红,迷蒙的双眼愣愣向我飘来。
  我顿时觉得呼吸十分艰难。双手握拳,憋了半晌,直到视线随着温莆胸口的那一滴水滑向看不到的地方,才吼出一句:“你怎么不穿衣服!”
  温莆十分冷静地拉了把往下滑的里衣:“洗澡当然不穿衣服。”
  我一口气憋在嗓子,涨得满脸通红,但究竟是被当做女色狼感到尴尬还是是被眼前的男色所震惊确实极难分辨。
  事实证明我的师父没有暴露癖,他转过身,闷闷地问了一句:“你闯进来做什么?”
  这句话不免让我有种暗暗耍流氓被人戳破的感觉,拼命想着编个怎样的理由来打消温莆以后将我当做女色狼防范的打算,一阵更响的“咔咔”声从我手中传来,我这才想起,我原本就是有光明正大理由来的。
  我挥舞着小黄还在抽搐的身子,义正言辞地说:“小黄要死了,我,我是来找你看鸡的。”
  温莆转过身来已是套了件长袍盖住满身风光,他走过来捏起小黄凑近瞧了瞧:“它刚刚落水了?”
  拿手指使劲戳了下小黄圆鼓鼓的肚子,小黄尖利的鸡嘴吐出几口水来。
  我觉着如此巨大的动静断不能只是因为一只落汤鸡,严肃地描述着小黄的病情:“当然不只落水这么简单,它刚刚还一直喘不过气来,全身抽筋,怕是得了什么疾病。”
  “那是因为你差点没把我捏死!”小黄虚弱的吼道,紧闭多日的鸡眼终于缓缓睁开。
  我默默将小黄一把塞进袖子,顺道捏住它的鸡嘴,微笑着对温莆道:“师父晚安,徒儿告退。”
  转身之际,背后忽然人影一晃,噗通一声,温莆无声无息地躺倒在地上。
  我慌忙扶起他,温莆面色潮红,握住他的手竟是滚烫骇人,莫不是被我看了两眼就害羞得气血上涌背过去了吧。我紧张问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温莆还留有一些意识,皱着眉仿佛忍受着极大痛苦,嘴角咬出几个字:“老柳树,山洞。”说罢身子一沉,昏死过去。
  谷中只有我同他两人,我一咬牙,将温莆背起,冲出门外。夜色已浓,山谷中起了劲风,吹着草木黑影幢幢,四周却了无声息,仿佛所有生命都在此时隐匿了踪迹。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无依无靠的悲凉之感,背上温莆不知是生是死,我也不知他近日闭关究竟如何修习以至于此。向来在我心中温莆都是支柱一般的存在,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倒下,而我却丝毫找不到办法将他扶起,我这个徒弟委实做的差劲,得不了半分用处,若是学来温莆的三分医术,现在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我真是白白占了温莆这几千年的便宜,又想起往日温莆对我种种照顾,眼角抑制不住地泛起酸涩之气。眼下只能寄希望能寻到温莆所提的山谷,或许能有所转机。
  越急越乱,我背着温莆在偌大的山谷中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闯。我素来视力不佳,尤其到了夜间,没有灯光更是难以视物,温莆曾为我诊断说是夜盲症,逼我多吃胡萝卜,我总是趁他不在意时偷偷将胡萝卜塞到小黄的嘴里,现在真是吃到了苦头,脚下的路都快要贴近地面才能瞧得见,而这谷中绿化也实在太好,各种植物让我磕磕碰碰地更加焦躁。但凡瞧见前面有黑黢黢的树影我便奔上前仔细摸索下是否柳树,当我摸到第二十八棵树的时候,终于摸到了形似柳树的叶子。
  我将不醒人事的温莆往背上抬了抬,掀起重重叠叠的柳树蔓枝,探手过去,没碰到实物,想必就是此处了。
  一手扶住温莆,一手往前探路,一步一跟地往前挪,心中涨着一股下一刻便极可能踏进深渊的恐惧,就在快要被这股恐惧逼至爆发的边缘时,终于从洞内深处透出一丝亮光来。我深深松了一口气,双手扶住温莆往光亮处奔去。
  至此才知真是别有洞天,山洞中有石桌石凳,角落里是一张一人宽的石床,石桌上一个青铜的灯台里托着一颗又圆又大的夜明珠,幽幽白光将洞中照得恍如白昼。山洞中央嵌着一泓冷泉,即便隔得远,透过空气也能感到泉水透出的丝丝凉气,令我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
  我不大明白的却是冷泉中竖着一物,瞧过去像是一株被烧焦了的植物,通体透黑,但却毫无颓败之像,反而横生出几条枝叶,只不过那枝叶竟也是墨色,煞是奇异。整株植物静静立在散发迷蒙寒雾的泉水中,泛出片片青紫暗光,仿佛最上等的墨锭,让人不自主地停了视线。
  我回过神,又仔仔细细打量这山洞,一眼便可望穿,只是救温莆的法子在哪里呢,总不至将他放在石床上便可无恙。温莆左右已经叫不醒,我略一思量,摸摸背后他越来越灼热的皮肤,略微迟疑地将他扔进冷泉之中。
  仿佛感受到冷泉的寒气,温莆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一些。还没等我擦一把满头的汗,温莆身子慢慢下滑,转眼沉入了泉水之中。我来不及思索紧跟着“噗通”跳了进去,周身顿时泛起迫人寒意,泉水无孔不入地钻进衣服内每个角落,如同千万枚冰雪做成的寒针刺进身体的每一寸血肉,甚至再多搅拌几下让好让寒气更深入骨髓。潜入水中,我发现这泉竟比我想象中要深得多,起初以为刚刚能没过胸口,现在看来约莫有齐耳深。我觑着眼模模糊糊看见温莆的人影,沉下去拖住他的胳膊拉他浮起来靠在泉边。
  用力按压他依旧滚烫的胸口,温莆吐出几口水,紧闭的眼皮微微抬了抬,随即又阖上。现在这个尴尬情景,我只能泡在水中,稳稳托起温莆毫无气力的身体,让他全身浸在冷泉中,兴许能缓解他的内热之气。
  我同温莆靠得极近,耳边凌乱的发丝浸了水同他的缠在一起,墨黑的是他,棕色的是我。鼻息间扑满他满身温软袅袅的药香,混在冷冽的泉水中,有种渗入骨髓的蛊惑味道。
  默默运起心法,我努力催动内息以保持身体热度,怎奈这泉水的寒气太过霸道,不过片刻,身上聚起的一点热流便如雪地之星火,摇摇欲熄。前些日被冰魄兽染来的寒毒痛楚如梦魇般铺天盖涌来,压得心中徒添了万分惧意。
  我紧紧托着温莆,他身上炙热的温度隔着浸透冰水的薄薄衣衫传了过来,那害人的热气此刻却像是数九寒天里的救命炭火,身体早已经快于大脑做出本能反应,规矩伦常瞬间被抛诸脑后,我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环住他,只怕贴得不能再近一些,微弱热气贴着心口隐隐渡过来,他如同我在这茫茫寒海之中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一旦放手,万劫不复。
  时间越是久,我越是觉得思绪迷惘,犹如坠进一个迷雾重重的冰窖,四下找不到半分缺口,只余下“温莆”二字飘飘荡荡,是我逃离的唯一依托。一点,一点,再一提。我详细地描绘着这两个字的每一寸轮廓,一直一直看着它们便可再无畏惧,凄寒之感仿佛不再剧烈地拉扯我的身体,
  眼前是模糊成一片的化不开的粘稠,我借着最后一点气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温莆总是盈着暖意的眼角,却只捕捉到一点微黄的光团。
  “温莆。”我在心中最后叹了一遍,头缓缓靠上他的肩,陷入永无尽头的冰天雪地。
  ☆、第 12 章
  待我睁开双眼时,才真真觉得我前世也许是种了极大的善因,这一生才得了上天眷顾,三次身处险境,如今却依旧能安然无恙地见到下一次的太阳。
  只是,三次清醒过来的姿势都让我极是无奈。
  我小心翼翼地抬了下僵硬的脖子,颈骨发出恐怖的咔咔声,鼻子才脱离软绵的布料捕捉到几许清透的空气。触眼是轮廓分明的下颔,衬着暖玉般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弯弯左手指,我不好意思地戳了□下岿然不动的人:“师父。”
  温莆箍着我的姿势丝毫不变,若不是此刻我伏在他胸前听得他细微的呼吸声,真会以为他其实已经死去多时。
  许久,耳畔传来温莆闷闷地声音:“你还活着么?”
  我想温莆莫不是病糊涂了,下手便毫不留情狠狠掐了他一把。
  头顶一阵闷哼,我心情舒畅地收了手。
  温莆稍稍偏了偏头,几缕发丝顺势滑落在我脸上,搔得脸痒痒的难受。我被他这样搂在怀中,双手都紧紧地箍住,只能轻轻摆摆头避开他的发丝。这下,却又正好将脸埋在了他怀里。
  温莆声音带了些暗哑,却丝毫没有松开我的打算:“你寒毒方愈,又陪我在泉中受寒,就不怕害死自己么?”
  我心底瞬时窜上一股怒火,原来在他心中,我一直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虽则我是法力不高,情义二字我还是知道怎么写的。
  我努力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恼怒,冷冷道:“你莫要看轻了我,便是要陪着你死,我也从来没怕过。我此生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还怕受那些苦么。”
  温莆半晌未语,空中又落得一腔沉寂。随着他胸膛细微的起伏,鼻间盈满淡淡药香,隔着衣物的体温恰到好处地传来,暖得我都快要再次陷入沉睡中,温莆才极轻极轻地喃喃道:“我却怕……”
  一个声音突兀地将他打断:“蛇君来了。”
  我顿时想起“捉奸在床”四个字,千万不能让夜七看到我和温莆这个样子,若是以为我勾引他情人,我今后的日子恐怕很是难过。
  正当我权衡究竟是断了自己的双臂还是断了温莆双臂来摆脱现下这个有口说不清的即将被捉奸的姿势时,我身上的力道却陡然卸了下来。于是我还在努力纠结扭动的身躯不出意料地砸到了地上。
  一个黄黄的东西跳到我面前毫不留情地啄了一下我的脸,凝神一看居然是小黄,我有些兴奋又有些恼怒地一把捏住他:“你啄我做什么?”
  小黄不屑的瞟我:“让你清醒点,搂搂抱抱还没够,等着夜七来捉奸?”
  一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