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家里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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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今夏礼貌矜持的说：“麻烦您帮他们安排一下住宿好吗？”
　　所有人都看得出今夏说话的时候突然装模作样起来。就连走路的姿势和微笑的角度都悄悄的变化着。
　　高杉和迹部脸上带出一丝了然的嗤笑，有些无奈。赤司盯着她，突然内心里升腾起一种感同身受。
　　“蝶蝶桑为什么看上去不高兴了，明明终于回家了啊。”清光小声的问。
　　回答他的是他的冒牌主人总悟，总悟说：“嘛，大户人家吃饱了撑的装逼蛋疼的心情谁知道啊。”
　　虽然今夏很自觉的一进门就自我带入到了大户人家装逼大小姐的身份设定里，但是并不强迫跟她一起来玩的其他人也进入角色。她先去了一趟看上去比她还忙的亲爹的书房，得到一串诸如“回来了？挺好的。带了朋友？挺好的。要住几天？好好好。去看看你母亲吧。”的对话。
　　今夏的妈妈倒是很活泼，不仅跟着今夏一起安顿好了所有人的住宿，还周到的要去准备家宴——虽然她本人是不会去厨房做饭的，然而肯过问这些琐碎事已经非常难得了。
　　“今夏，到底哪个才是你男朋友哦。”今夏妈妈看了一圈都没找出她最关心的问题的答案。今夏小时候带小朋友来家里玩，她可是能一眼从人堆里找出跟她家女儿“两情相悦”的那只小男生呢！为什么现在分不出来了呢？难道是她抓女婿的技能退化了吗？
　　今夏笑眯眯的跟着去厨房端西瓜，一边说：“头发很清爽，脸白，穿的像我二堂姐，拿着烟杆，身段非常优雅风骚的那位。”
　　今夏那位二堂姐是位人物，让人第一眼看去，有种“她真是个大小姐！”的感叹。衣着走的是带领奇葩潮流的路线。当过模特做过时装设计，演过电影。特色就是再多一件首饰就能压死她的豪华打扮，和头上戴的比头还大的鲜花。
　　“啊，嘛……”妈妈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妈妈说：“他比你二堂姐好看多了。”说完好像觉得自己比今夏还过分，于是又说：“你要带朋友，我以为只带他一个。”
　　“本来是哦。”今夏说：“其他朋友听说有祭典就也说来看看了。”
　　自从听说了高杉就是真·男朋友之后，不止今夏的妈妈，家里所有人都找借口过来围观了高杉一次或者多次。特别是那个叫绫子的小女孩，又害怕又好奇的在高杉那间房外面的走廊跑来跑去，不停的看他，已经看了十几分钟。夏天不关门，只挂着半截纱帘，对于一个三头身的小只来说，从空隙里偷看不在话下。
　　“飞坦，你要对她家的孩子做什么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高杉坐在房间里悠闲的喝茶，头都没抬的说。
　　飞坦那娇小的身影从阴影里闪出来，不屑的哼了一声。
　　门外那个小萝莉怯怯的咬着手指看他俩，然后笑着跑走了。
　　今夏端着西瓜走过来的时候差点迎面跟小萝莉撞在一起，歪着头想：那两个大人不至于吓唬小孩子吧？
　　看到今夏进来，门外的小萝莉“嗖”的一下就跑没了踪影，像一只灵活的小猫。
　　“咦，飞坦也在？”今夏想趁着晚餐之前休息一下，也给大家一个自由活动的空间，所以端着西瓜来高杉的房间吃。她从不知道高杉和飞坦还有交情。
　　“我来告诉你，我和库洛洛今晚不回来睡。”娇小的飞坦还不死心的看了一眼刚才小萝莉跑走的方向。
　　“好，我知道了。那晚餐呢？”今夏好奇的跟着他往小萝莉跑走的方向看，并没有看到什么。
　　“吃了再出去。”飞坦说完就匆匆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往上拽了拽绣着小骷髅图案的围巾。
　　一直到晚餐时间，所有人才又聚在一起。
　　“这是我的米饭！你那里面也有，别乱抢好吗！”
　　“是谁把本大爷的食物上挤满了蛋黄酱，啊嗯？”
　　“蝶蝶酱，我不吃山药啦，我要带炸鸡的那份！”
　　“我不习惯和食，另外，这盘毛豆的皮很厚。”
　　“是哦蝶蝶桑，你家食盒都这么贵，为什么装着野菜待客哦！”
　　今夏飞速的眨了几下眼睛让自己耐心下来，把他们当做幼稚园的小朋友就舒服多了，不是吗？
　　她把那盘毛豆接过来，笑眯眯的：“这份是晋助的，库洛洛你拿错食盒了。毛豆是夏季的风物诗哦，用来下酒是很风雅的事。”
　　“贵族们都喜欢吃杂草咯。”一向嘴贱的小总不遗余力的吐槽起来，还用筷子敲碗。筷子很快被土方夺走了，土方骂骂咧咧的说：“死小鬼，你是乞丐吗，敲什么敲！给老子乖乖吃饭！”
　　高杉咬着没点燃的烟杆不言不语，他一直望着窗外的明月，仿佛已经进入了四大皆空的状态。
　　“都说了，我不喝酒。”赤司厌恶的看了一眼吃相豪放的鸣人。
　　“你这家伙真没意思，切~”鸣人用舌头舔了一下杯子里的清酒，像一只偷吃的小猫：“我五岁就偷喝——哎哎哎，蝶蝶桑！你干嘛啊！”
　　“未成年不能喝。赤司真乖，鸣人真不乖。”今夏把酒倒在空碗里，撤下去了。她没看到被夸奖的跟被批评的两个人都面带尴尬。
　　“我要添饭！”
　　“我要添味增汤！”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样，才更像是一家人的样子啊。

　　☆、66。谢谢姐夫

　　　果然是幼稚园。
　　所以也不要指望能像普通宴会一样各就各位宾主尽欢了。今夏把自己的食盒看的紧紧地，还特意端到高杉背后的方向，也没妨碍抢食路过的几只每人一筷子把她的那份炸鸡给瓜分掉。
　　据说幼稚园的小朋友也是在人多的时候会更有食欲呢！特别是有人抢食的情况下，平时不爱吃的东西也能吃下去哦。亏她还早就想到这种可能性，所有菜品都多预备了许多呢。
　　“咳嗯！”一声别扭的咳嗽声，在欢乐的幼稚园氛围里，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候，今夏留意到了一个混入者。她明显的皱了皱眉，以至于粗枝大叶的鸣人都暂停了往嘴里塞饭的动作，迷茫的四周看了看。对于今夏这类耐得住烦躁，不管多大事都习惯笑脸以对的人来说，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脸色说变就变，所以，高杉察觉到她的不愉快时，也就多往咳嗽声方向多看了一眼。
　　进来的是个年过六十的男人。他脸上表情严肃，皱纹沟壑深刻，一身规矩的朴素和服被他凸起的肚子撑出一个弧度。无论是气度还是样貌都带着一种官方的不友好。
　　“哎，这个人是谁啊？蝶蝶酱的爸爸嘛。”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高杉第一反应是，这个人是今夏家里的管家，不然，就是家臣或者食客，绝不可能是家主。即使很久以前就不再跟家族有什么牵扯，有着相似家庭构造的高杉凭借童年的经验也能一眼看出对方身份。他猜得对，那个人的确不是家主，现在却一言不发的慢慢走过去，坐上了本来留给今夏的主位。
　　今夏故意不往那个方向看，她嘴里塞着一口鱼肉，大口的吃着米饭，鼓起的腮帮能看到她嚼啊嚼的动作，那动作怎么看都透出一股不耐烦。
　　高杉笑了笑，她有时候真像是小孩子一样。
　　“咳！”
　　这次的咳嗽用了十分力，除了我行我素故意大声吵的总悟，别人倒是很给面子的停下了动作。
　　“今天橘家能招待各位，不胜荣幸。粗茶淡饭，诸位大小姐的朋友，希望你们不要客气。”等到其他人沉默下来，他竟然开口说话了。上了年纪的人好像说话时会自带着一种拖长强调的官腔，搭配着他说话的内容，还真是相得益彰。
　　不过今夏吃饭的动作一直没有停过。她还趁着清光吃惊的思索“这个老爷爷怎么回事”的时候，迅速准确的从他盘里抢了两颗花生。
　　“诸位的来历，我已经清楚了。”那位不速之客板着脸，继续说：“大小姐抛弃家族，只身上京，谋了一官半职，诸位想来就是她在外面游荡时认识的朋友？”
　　“啊，土方桑，这个不够辣啊！把那盘辣酱给我，我想去塞住那个老东西的嘴。”一直没打算给面子，我行我素故意弄出杂音的总悟，这时候更是打断了不速之客的话，大喇喇的表示不满。
　　“啊，蝶蝶桑怎么可以这样！我留着花生打算最后吃呢，都被你偷吃了！”清光像是得到了号召，也跟着说起话来。大有扰乱视听的心机。
　　“吵什么，给，吃吧。”赤司在一边皱着眉，把他还没碰过的一碟凉菜推过去。
　　“嗷！是谁偷吃我的菜还把青椒都放在我碗里的！”鸣人也哀嚎起来。
　　场面顿时恢复了刚才一锅粥的混乱状况。被打断的众人像是毫不在意刚才的小插曲，继续热火朝天的幼稚园抢饭行动。
　　不速之客严肃的脸变得更严肃。他这次放弃了咳嗽，而是手掌敲击着桌面。
　　今夏是首先停下来的。她放下碗，面无表情的擦擦嘴角。其他人也就跟着安静下来，都带着或幸灾乐祸，或不耐烦的表情看向橘家这两个人。
　　“诸位大小姐的朋友，橘家有个规矩，叫食不言。诸位虽然是客，也希望能稍加注意。”那位不速之客俨然一副大家长的样子，情真意切的规劝。
　　今夏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这是我的私宴。”
　　“礼仪却是不分公私，需要一直维持的。”他不依不饶的继续说：“大小姐上京之后，沾染了许多浮躁的恶习，恐怕是把幼年时学的规矩都忘光了。物以类聚，才有了今天这不分宾主，喧闹无序的场面。”
　　“看来不欢迎我们呢。”库洛洛早就把自己那份饭吃了个底朝天，第一个抢别人东西吃的就是他。被人戳中了痛处，又有今夏撑腰，立刻摆出一派从容矜持的模样，一对漆黑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不速之客，雪白的牙齿亮了出来。
　　“啊，我也听明白了。”土方本来脊背笔直的坐着，他青光眼一瞪，一脸的不耐烦：“喂，蝶蝶桑。你可没说过，你家有个看不起人的老头子啊。”
　　“非常抱歉。”不速之客毫无诚意的低头行礼。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今夏歪头，眨眼睛：“这是我的私宴。没有被我邀请的人禁止入内哦。”
　　“呵。”高杉在旁边嗤笑了一声。
　　“果然是在东京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学坏了。大小姐，作为橘家的下一任家主，你不可以目无尊长，不懂规矩。我理解你急于证明自己的心情。不过……”不速之客从一出现就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毕竟是女性。即使现在凭借运气谋取了一官半职，也并没有什么好自满。一个女性想要立足官场，是不可能的事。大小姐向来很任性，家族对你的选择无可奈何，并不代表无计可施。像您这样不分良莠的交友，不懂礼仪，即使爬到了上流社会，也会被真正的名媛淑女嘲笑。”
　　迹部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他看向今夏。
　　总悟又在托着腮敲碗了。其实他一直在不速之客说话的时候负责敲碗伴奏。脸上带着坏笑。
　　黄濑挺紧张的，还有点茫然，眼神好像在说“这是不是今夏安排的饭后节目”。他不想相信可爱的蝶蝶酱居然有这样的家人。
　　今夏拉住了想站起来的清光，并且朝着已经皱起眉的赤司笑了笑。
　　“嗯。你的确目无尊长。”今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仍然坐在主位上的不速之客：“下来。”她用了命令语。
　　不速之客僵直在座位上，不说话也不动。
　　那个叫绫子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进来，小碎步挪的飞快，一开始还东躲西藏，到后来已经悄悄躲到盛饭的木桶后。眼巴巴的看着今夏。
　　“你作为分家送来照顾主家生活起居的人，仗着年长几岁，居然私闯我的宴席，坐上我的位子，以长辈的姿态教训我的客人，尊卑不分。”她又说了一次：“从那个座位上，给我下来。”
　　不速之客僵直着身体，不利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本来按照今夏的个性，到了这一步就会放过对方的。大家也都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没想到，今夏的训斥还没有结束。
　　“站住。向我的朋友道歉。”她声音很冷，嘲讽全开：“你记住。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为这个世界的发展做出了贡献。他们具备才学和技能，低调的生活在尼特町，作为顾问，向迷茫和无助的人提供帮助，也为陷入困境的企业和政府提供助力。这些贡献是无法用收入、官职、地位和名气来衡量的无价之宝。你虽然长了几岁，却不配对他们指手画脚。”
　　“……”不速之客默不作声。
　　“听不懂我的命令吗？”今夏又上前一步，那个人就后退一步。终于下巴抖了抖，他低沉的说：“真的非常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
　　“去门外对着墙说一百次。明天把橘家的家训抄十遍交给我，下去吧。”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一堆人还是乱糟糟闹哄哄的，再也没有人跑过来教育他们食不言的规矩了。
　　今夏牵着绫子的手，摸摸她的头：“你怎么来啦？”
　　清光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今夏一开口，吓了他一跳：“蝶蝶桑快帅哭了怎么办……”
　　“绫子说她最喜欢的就是你，传说只有你才治得了那个老头子。”高杉给绫子剥了一颗荔枝，绫子甜甜的说：“谢谢姐夫。”
　　被叫姐夫的高杉淡淡的答应了一声，喝自己的酒去了。
　　今夏笑眯眯的问：“绫子，你不喜欢那个老爷爷吗？”
　　绫子含着荔枝，小口的吃完，才开口说话：“他不喜欢我。”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绫子不趁机告状，也不多说原委，绫子虽然年龄很小，已经非常矜持。
　　今夏握着她的小手：“没关系。姐姐喜欢你啊。”
　　“哥哥也喜欢你哦！哥哥给你切苹果兔子好不好？”清光马上有眼色的说。
　　今夏和高杉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前后来到了院子里。今夏长吁了一口气。
　　“怎么，还真的生气了？”高杉倚着花树，看着她笑。
　　“嗯！很生气哦！要亲亲才能好！”今夏嘟着嘴说。
　　“过来。”高杉伸出手，一下捉住了她的手腕，往怀里拉过去。随即一个吻落在今夏的眼睛上，很轻，却很绵长。“好了吗？”
　　“唔，好多了~”今夏把他从花树上拉下来：“那边有虫子，你别乱倚。”
　　“嗯。那你站稳了，我倚着你。”高杉立刻蹬鼻子上脸的说。“说说，怎么回事？”
　　“我又不是树啦！你很重！哎哎，别真的靠着我，好热啊！”今夏叹了口气，还是没把擅自把她当树靠的高杉推开。她说：“我讨厌他啊。今天是借题发挥的。”
　　“呵哦。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你讨厌的东西。”高杉想想她平时的作风，越发对刚才的不速之客好奇起来。
　　“除了他和他要维护的东西，的确没了。”今夏沉默了一会，才简略的说：“曾经，我花了一个暑假，让许多人了解什么叫‘理想’。而他只用了4个小时，就把我的努力都打碎了。他毁了我的计划。”

　　☆、67。暴击虐狗

　　　高杉也沉默了片刻，从喉咙里笑了笑。等她继续说。
　　“那年，也是暑假。每年暑期，分家都会把孩子送来这里，陪伴我，也学一些知识和礼仪。”今夏陷入回忆里：“我爸爸是不会过问整个过程的，他只关心结果，所以全权交给一个分家推举出来的德行最好，行事最周到的人来管理和教育我们这些小孩子。从我初一的时候开始，前一任先生年纪大了，就换成了他。”
　　“他来到我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男友送我的猫送走啦。”今夏扯着嘴角：“理由是玩物丧志。我撒娇卖萌软磨硬泡也没有用。那时候的我连我的猫都保不住。嘛，虽然后来又想办法弄回来啦。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挺讨厌我的。”
　　“呵哦，听说你有许多前男友。”高杉却抓不住重点的吐槽。
　　“嗯嘛，没有许多，也就三个。”今夏没理会高杉的吐槽，继续说：“初二的暑假，我给自己的暑期课题，是调查分家几个继承人的性格、爱好、理想，并且和他们共同完成一本‘志向计划书’。计划书的内容，是以个人的兴趣为出发点，结合特长，为自己规划出一个为期十年的短期志向。”
　　“虽然我承认这很有意义。但是对那时候你们的年龄来说，这很无趣。这么无趣的东西，你是怎么带动他们完成的？”高杉好奇的问。
　　“嗯~”今夏说：“给自己铺就一条通往自己想要的未来的路，怎么会是无趣的事呢！这个话题之所以无趣，是因为每次实施的时候，往往被无趣的老师和无趣的家长强加了他们的意愿，扭曲了计划实施的本人自己的意愿，所以才变的无趣的。我要做的计划，是来自他们本人的，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大家都是独立完成的好嘛。那次的结果很美好。大家想要做的事终于从套路的医生护士宇航员跳脱出来，出现了很多有趣又有意义的目标。最重要的意义，是就连最懦弱的孩子也学会了独立思考。”
　　“然后呢？”高杉觉得蝶蝶陛下不愧是他老公【？】，区区一个暑期课题也能做出教育部长的架势。不由得越看她越觉得美丽！
　　“然后，我负责保存大家的计划书嘛。我们约定每两个月互通一次消息，汇报自己的计划进度。这件事很快就被那个老头发现啦。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嘛？”今夏无奈的说。
　　“什么？”高杉很配合的问。
　　“暴力。打。”今夏表情变得冷漠：“除我之外，所有分家孩子都跪在院子里，一个一个的抽打背部。我就站在对面走廊那，我打不过他，哈哈哈，暴力和秩序，其实是暴力赢了啊。他不敢打我，就打人给我看呗。在他看来，大家的理想不是理想，是天方夜谭。他说，想出那种东西的大家真是可悲可耻！嘛，尤其一个孩子的目标是想当我们家的家主哦，他是分家的小儿子，按照那老头的意思就应该趁那孩子小把他打死。可惜我不吃他这套~~打就打呗！让他们为自己的理想吃点鞭子不是坏事，你懂得啦，那个年龄越是不让做的事才越有动力做！可他这样做，我是不会这样罢休的。”
　　高杉神经质的笑起来，笑的那么欢畅：“看来，绫子说他唯独忌惮你，是大有原因啊。呵哈哈哈！”
　　“是呀~~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们的矛盾不单纯是个人矛盾，而是思维冲突。我试过沟通，但是失败了。今天你也见到了，他对于我从政是多么不屑。这样的人在内心里有一个框。不仅他自己不想出框，而且也不许别人做出与他的理念不相符的举动。而一旦他发觉从理论上无法打败你，就开始倚老卖老或动用暴力。多亏了他，我了解到，这个世界上让别人承认我的方法，除了让别人理解我，还可以用强权。”
　　“所以你就要成为那个强权么？”高杉很了解她的性格，于是说。
　　“是呀。必须要有一个强权，去维护那些愿意好好说话、愿意思考的人们思考和说话的权利。”今夏笑着说：“而成为将军，是我要走的第一步。”
　　“我早就想到了。”高杉摸了摸她的头：“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做将军这种无聊的职业。这个理由才符合你的个性。”
　　“嘛……不过，刚才他说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他的心声，就代表了一部分人的心声。”今夏语气一转，冷冷的说：“作为一个女人，的确要面临更多困难呢。你听说过么，不管是职场还是政坛，都存在‘玻璃的天花板’呢：上面好像并没有东西拦路，然而永远都无法达到真正的顶端。”【注释1】
　　高杉搂住她的腰，再次把吻印在她的眼睛上：“是吗？真正的强大，是不分性别的。既然这样，你就把那个天花板打碎给他们看吧。”
　　“今天不想提公事~谈点别的呗。”今夏话锋一转，顺势抓住了高杉的手。
　　“呵，真难得了。你不是嫌热吗，抓着我不热了？”高杉这样的人物怎么会不懂配合，当即拉着她的手，往后一推，把她推的倚在树上。
　　“晋助大美人冰肌玉骨，多摸摸就不热了啊。”今夏笑眯眯的，毛手摸上他的脸，像是想印证自己的话一样，摸了两把，还捏了一下。
　　“你才是美人。”高杉不遗余力的甜言蜜语，“尤其是在这样的夏夜里，这样的月色下，如果不是能像这样碰触到你，谁会相信你是真实存在的呢。”
　　“唔。”怎么办！面对这个等级的高杉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啦。今夏有点紧张。如果说这样的月色能让她比平时更美丽，那么，同样也能使高杉看上去更富有侵略性。她咳嗽了一声，小声问：“呃，你为什么盯着我的眼睛？我眼里有什么吗？”
　　“嗯？”高杉的声音也轻了下来：“呵，没什么。我在看你的眼睛里……有几个月亮呢。你听说过那个传说么？狐狸，是会化成人形的。如果真的有狐狸化成的美人，大约就是你这样的长相吧。”
　　“喂喂。”今夏笑起来：“为什么是狐狸啊！我以为你会说我是月亮变得呢！”
　　“呵呵，可是，狐狸毕竟是狐狸，即使表面和人一般无二，仍旧是有破绽的。传说，像这样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