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青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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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岳夫人的许可，岳澜一领着采薇晗？两个丫头换上男童的装束，带上足够的银票，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小姐，我们先去哪？”采薇紧紧地跟在岳澜一的身边，生怕有什么危险。

“叫少爷！”岳澜一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少爷，我们先去哪里？”采薇耷拉着脑袋。

岳澜一四处瞅瞅。“晗？，你以前来过京城没？”

“回少爷的话，晗？没有来过。”现在的晗？和岳澜一还很生疏，说话很小心。

岳澜一瞟瞟她，也不纠正她的话，感情的事情得靠时间培养，哪有初见就舍生忘死的。“那我们先溜达溜达，然后去荣王府待一会，再回来买东西，怎么样？”

“好。”采薇依旧傻呵呵地回应着岳澜一。

三个人一边逛游，一边买着路边的吃食，打打闹闹便到了荣王府的门前。门前的小厮早就习惯岳澜一的男装了，她刚出现在荣王府的范围之内，守门的小厮就看到了，忙跑到跟前去。“岳小姐，您先进去等我家王爷，他一早被皇上招入宫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呢？那算了，我再去溜溜达达，晚些时候再过来。”没回来更好，省得自己费脑子想办法躲着他了。

“那好了，您慢走。”小厮伸手接过岳澜一甩过来的散碎银子。只要和这个小姑奶奶说上话，每次都有打赏，这就是这些小厮愿意为岳澜一办事的最主要原因了。

“少爷，那我们去买衣服吧？”采薇眯着眼，一脸的讨好。

岳澜一捏捏她的脸。“走，去锦绣布庄！”

“好！”采薇拉着晗？一路小跑跟在岳澜一的身后。

这可真是出了笼的小鸟，一溜烟就跑到了锦绣布庄。

“掌柜的！”岳澜一进门就冲着柜台里面的人高声喊道！

这锦绣布庄在京城里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各府的夫人们和小姐们都是这里的常客。掌柜的在里面听到有人喊自己，听这声音就已经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一挑帘，往那面的椅子那一看果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大小姐，今日来是要做什么衣服？”

“王掌柜啊，你这待客之道不行啊。我这累了半天了，你连口水也没有吗？”她们三个人一路小跑，再加上之前吃了好多甜的东西，现在早渴的不行了。

“好好好，马上给您端茶水来。”这个王掌柜笑呵呵地从里面端出来茶具来到岳澜一跟前。

“您放着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让您这么大年岁给我们三个小孩倒水有点过意不去。”岳澜一拎过茶壶倒了三杯水。

“大小姐真是喜欢开玩笑，小的给大小姐斟茶倒水那是荣幸。”王掌柜喜欢和这个古灵精怪的大小姐说话，不像别的官家小姐总是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现在有什么好看的面料没？给我这两个贴身的丫鬟一个人做三套。”岳澜一出手就是三套大方，反正花的是岳培正的钱，她才不心疼呢！

“好嘞。您看看这几款衣服，面料和款式都是最新式的。如何？”王掌柜扯过几个适合丫鬟穿的样衣给岳澜一看。

“行，王掌柜您看找着置办就是了。”岳澜一也不在意这些，但看着这两个丫头喜欢的眼睛都直放光心里就想乐。

“那你不给自己置办几件衣服吗？”一个轻柔又很醇香的声音在岳澜一身后响起。

前缘篇　　【014】狗皮膏药

岳澜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激灵，怎么这里遇到他了。“我的衣服够了。”她连头也没有回。

“看来岳小姐不是一般的高傲，和别人说话连看也不看一眼。”谭修恒走到岳澜一的旁边坐下。

“你这不也自己走到我跟前了吗？那我还看你做什么？”岳澜一白了他一眼。怎么走到哪里都遇到他呢！真是个狗皮膏药！不对，难道他是这锦绣布庄的东家？

“想借问下岳小姐，在下哪里得罪过岳小姐吗？”谭修恒笑眼看着岳澜一。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她很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除了昨日那次对视略带友好之外，她对自己又有种莫名的敌视。

“没有。”岳澜一挥手招来王掌柜的。“王掌柜的，今天的衣服钱不用去相府取了，都算在他身上。采薇，晗？，走人！”说完岳澜一起身就要离开。

坐在一旁的谭修恒突然一愣，转瞬“噗哧”一笑。“岳小姐，要不你再多做几身衣服。送你礼物怎么就能这么点？”

被这么一说，岳澜一停下脚步。“想送我东西吗？只送我衣服太单一了。我家里的衣服本来就很多了，最好送点别的。”

“小姐，我的衣服很少。”采薇扯扯岳澜一的衣角。

岳澜一转身看看说话的采薇，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有便宜为什么不占，反正他谭修恒也不差那几个钱。想到这里，她伸手捏捏采薇的脸蛋。“那好，再给你做一身衣服，自己去挑去吧。晗？，你也是！这些都是谭公子请你们的，还不谢谢谭公子。”

“谢谢谭公子！”采薇和晗？美滋滋给谭修恒见礼。

谭修恒依旧笑容满面。原本就是个美男子，再加上盈盈笑意，整个人更显得玉树临风。“不用客气，喜欢什么就选。”

“表哥！”一阵恶风又是袭过谭修恒的心头。岳澜一看着谭修恒那个千百般不情愿的表情就想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呢！

“衣服换好了？”谭修恒极不情愿的看看自己的表妹娇娇。那双笑眼也带着一种悲哀的凄凉。

娇娇从里面出来，撅着嘴瞪着岳澜一，从见到她第一眼就不喜欢她。“换好了，我们走吧！”

“王掌柜，你派人送表小姐回去。”谭修恒实在真的真的不喜欢这个表妹，并不是因为长相，只是觉得她实在太黏自己了。黏人归黏人，在一起总得有个话题吧。可谭修恒总找不到话题和她说。他说的永远是她听不懂的，她说的永远是他不喜欢的。

“表哥，你陪我一起回去嘛！”娇娇托着让人感到骨子都酥麻的长音扯着谭修恒的胳膊。

谭修恒拧眉看着站在旁边的岳澜一在搓着自己的胳膊，不用说她，自己的鸡皮疙瘩都已经掉了一地了。“我这有事，你先回府吧。”说完，他就推开娇娇的手，拉着岳澜一出了布庄，飞似地逃的远远的。

等确定那个娇娇没有跟上来，谭修恒这才拉着岳澜一停在了一个胡同里。“终于甩开了。”

岳澜一咬着唇看着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是不是该剁了？“喂，你可以松手了。”站在一旁的采薇看着自家小姐的手被一个男子拉着，赶紧推开了谭修恒，把岳澜一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你想做什么？”

稚嫩的声音不高不低，可弄得谭修恒很不好意思，脸上眼见着泛起红晕。“别误会，没什么意思。”他连连摆手。

岳澜一把采薇拽回来了。如果谭修恒想怎样的话，十个采薇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不过看着谭修恒那紧张的样子，岳澜一心里就想笑。他也有脸红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狐狸不知道什么是脸红呢！

“采薇，没事的。”岳澜一拍拍采薇的肩膀。她的小采薇开始长大了，知道护主了。原来也知道护主，是比以前勇敢了。可是晗？？她用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晗？，也在警惕地盯着谭修恒，那个眼神有些不善啊！谭修恒呵，我这两个丫鬟就够你受的了。

“岳小姐，现在中午了，不如一道去品鲜楼吧。我请你用午膳，可以吗？”现在的谭修恒就如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了。

“小姐，这个时候估计王爷也从宫里回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荣王府吧？”晗？虽然是压低了声音，可四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今天不去王府了，小姐我请你吃大餐。你们做好回府挨罚的准备吧！”岳澜一这话弄得晗？和谭修恒感觉没头没脑的。可是站在一旁的采薇带着哭腔扯扯岳澜一的衣角。“小姐，咱今天能不能早点回府，省得被夫人罚跪啊？”

“不行。明天开始我就出不了府了，今天不玩够就回去，我岂不很亏本。赔本买卖我可不干。怎么都要挨罚，干嘛不玩够呢！”岳澜一捏了一把采薇肉肉的脸蛋子。

“可是小姐，你之前说过的再也不私自出府的，你如果私自出府夫人就会把我给卖了的。我不想被卖出府去。”采薇又开始抹起眼泪。

岳澜一皱着眉头。“再哭，再哭不等我娘把你卖出府，我就把你卖出去。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我娘把你卖出府的，晗？也一样！”

“走吧，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谭修恒见岳澜一对自己的仆人的方式很特别，总觉得这个未婚妻很不一样。未婚妻？不知道皇上给她和那个王爷赐婚没？

“你们两个想好了要吃什么，本小姐今天没带一两银子，都给我悠着点。”岳澜一背着手在前面迈着方步，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女孩子，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

“小姐，今天早上你明明揣了一千两银子的银票出来的。”采薇跟在后面小声地嘟囔着。“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抠门，就请吃一顿饭嘛！”

岳澜一听采薇揭自己的短，猛地转身要训她。走在她身后的谭修恒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身，仍旧往前迈着步子。两个人不偏不正正好撞个满怀。岳澜一现在才十一岁，个子刚刚及到谭修恒的胸口，撞得整个鼻子一阵酸疼，蹲在地上，直揉鼻子。

“抱歉，我没注意。你没事吧？”谭修恒忙蹲下身看着岳澜一。

岳澜一捂着鼻子，瞪着大眼睛，看着样子都要吃了谭修恒一般。“谭修恒，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没有好事呢？”她伸出另一只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这一下疼的谭修恒钻心的疼，可他硬是给忍住了没出声。每次见我？谭修恒的脑海只知道这是自己第二次见她，怎么能说每次呢？上一次？她的马车陷在了沟渠里。可这也算在自己的头上？谭修恒满心的无奈，可又不好意思说。这次确实是自己撞到她了。

“是我不好，你让我看看出血没？”谭修恒伸手拉开岳澜一掩住鼻子的手。“还好没出血。我帮你揉揉。”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揉捏着岳澜一的鼻头，动作很轻缓，让岳澜一感觉怪怪的，是心里感觉怪怪的。自己许久没触碰过他的手了，还是那么温暖。

前缘篇　　【015】一无是处

“没事了。赶紧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岳澜一伸手拨开了他的手，起身往前走。可是她感觉自己的脸好热，烫烫的。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还要对他有感觉？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女人，自己为什么还要自寻死路呢？诶呀，鼻子还疼呢！岳澜一一边走一边揉着酸酸的鼻子，可心里却是忍不住地在想这个人。刚刚的手指和多年前一样，依旧那么温暖。

等岳澜一刚一踏入品鲜楼，跑堂的小二就认出来了。可他走进一瞧，后面跟着的竟然是自己的东家。

谭修恒看到小二犹豫的表情，冲他摇摇头，小二立刻心领神会。

“岳小姐，今天楼上正好还有一个包间，您先楼上请！”小二领着岳澜一和谭修恒往楼上走。

“小二，老规矩。”岳澜一是这里的熟客，只要一句老规矩，这里的小二就知道如何了。

“谭公子，今日这顿我请你了。等会你想想拿什么还礼就好了，一般的我可看不上。”岳澜一准备狠狠敲上他一笔，反正他有的是钱。刚才看那个小二的表情，估计这个酒楼也该是他的了。前世一直纳闷他们谭家在京城为什么没有一点生意，原来是这个狐狸隐藏的太好了。

“还礼？这我真得好好想想。”谭修恒笑若轻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温润之感让岳澜一有些恍惚。曾经这个人就是如此和自己说话，不温不火，恰到好处。那时他叫程启瑞。自己的初吻就是给了他。怎么又想过去了呢！岳澜一又掐了一把自己。

“不用想太多，我也是个俗人，简单点就好。”岳澜一不好直说你就送我银子吧，比什么都实惠。

“那好吧。我府上有一些新做的首饰，明日我让人送到你府上，可好？”谭修恒满是期待的目光，赤裸裸地落在了岳澜一的脸上。

“盛情难却！”岳澜一咧嘴一笑，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不过却是让人很喜欢。“对了，谭修恒，我想问你件事。”

“岳小姐讲就便是了。”谭修恒把点心和水果推到了岳澜一跟前。

“谢谢。”岳澜一并没有动那些东西。“我想问你，你知道你我之间的事吗？”

“知道。”谭修恒垂眸不再瞧她，只是听她说话。

看他的动作，岳澜一就知道他在想事情，这是他的习惯，想事情的时候总喜欢盯着自己的手指。“谭公子，我们的事情只是长辈的一厢情愿，我今日和你说些话我倒觉得你和我妹妹很相配。”

“唔？”谭修恒抬眼看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本他以为她会直接说退婚或者皇上赐婚之类的话。

“你不要惊讶。你也算是和我接触过两次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也应该能看个大概了。除了我是丞相之女以外，一无是处。琴棋书画不会，更不用说大家闺秀该守的那些个礼数，我没有一样守的。就说现在，我随意就和一个男子坐在一起吃饭，哪家的大家闺秀会如此？你可以到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打听一下丞相府的大小姐，他们给你的答案只有摇头，只能说这个人只会闯祸，没有一点名门闺秀的样子。”岳澜一的语气很轻，可字字都扣着她自己的心。这么多年，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另类，世人眼里一个小魔头。

“岳小姐，其实你这样挺好的，是真性情。”谭修恒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就是要退婚。如果她真的一无是处，皇上会何要为她赐婚？难道一无是处就可以当上皇家的儿媳妇？

“说好听的话是真性情，不好听的话恐怕每个人都会啐上一口。我是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看着文质彬彬，相貌更不用说了，怎么看都和我那个妹妹很般配。我那妹妹也是个美人胚子，琴棋书画，厨艺更是一绝，她做的糕点我爹最喜欢吃了。而且人性子也温和，说话柔声细语的，府里的人都喜欢她。她唯一不好的就是庶出，可是我爹待她和嫡出没任何区别。”说到这里，岳澜一心里有些悸动。这么多年，她一直渴望父爱，可却从未得到过。

“岳小姐，别人好不好谭修恒不管，只是家父给我定下的亲事对象是你，只要岳小姐你不反对，谭修恒不会另娶她人的。”谭修恒听出了岳澜一声音最后的那一丝颤抖。一个嚣张怪异的外表下，她也有柔情的一面。

“你这个人啊！”岳澜一苦涩地叹息了一声。如果是前世，他能和自己说出这种话该多好！

“可是岳小姐，如果因为在下而耽误你的好姻缘，在下会退出的。”谭修恒想成全她，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心里不愿意，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很好，能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大笑，能趾高气昂的指着人鼻子训人，那样的她很惬意。可那种惬意生活自己给不了她，恐怕只有那个王爷能成全她。

“你是说荣王爷吗？”岳澜一咬着舌尖，那种无奈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脸上。

谭修恒刚要回答，房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人。

“大哥！”岳澜一有些意外地看着进来的岳泉明。

岳泉明没有搭理她，脸色似乎不太好，皱着眉打量了谭修恒一番。“这个人是谁？”

“在下谭修恒，见过公子。”谭修恒不敢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岳澜一的亲大哥，瞅着怎么都不像。

“谭修恒？扬州的？”岳泉明拉了一把椅子挨着妹妹坐了下来。

“正是。”谭修恒瞧岳泉明来者不善，可不像是冲着自己的。

“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当值吗？”岳澜一看着自己大哥的脸色，知道就是出事了。

“我问你，你昨日和皇上说什么了？”岳泉明也不避讳谭修恒。之前他还纳闷，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奥秘，但现在见到谭修恒，知道恐怕这事要和这个人有关系了。

“什么也没说啊？皇上说等我成亲的时候要送我一份大礼。还有就是问我身上的毒怎么样了？再则就是在皇上那吃了点糕点，那糕点可好吃了。御膳房做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岳澜一又摆出一番孩子模样，笑嘻嘻地回答着岳泉明的问话。

谭修恒坐在一旁看着岳澜一瞬间变化的表情不禁有些惊讶，到底哪个是真的她？刚才，确实有些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自己有种和大人说话的感觉，而且都被她掌控着方向。可此时，她却乖巧的像一直温顺的小白兔，有些可爱，有些活泼。这样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模样。

前缘篇　　【016】断袖之癖

“别打马虎眼！我问你，你是不是和皇上说了你有婚约的事情了？”岳泉明现在越来越确定这点猜测了。原本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岳澜一会说这个事情，现在看到谭修恒本人他算是明白了。肯定是这个谭修恒给他灌输什么了，不然怎么会让妹妹不顾及荣王爷的感受把皇上的赐婚给退掉呢！

“我哪有啊！”岳澜一这话说的很心虚。

“看来就是有了。如果真没有，你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如果我诬陷你了，你现在都敢拿鞭子抽我！”岳泉明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澜一，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皇上把原本写好的赐婚圣旨都给烧了，还要荣王爷另娶她人了。”

“谁？娶谁？”岳澜一听到荣王爷要另娶她人，如同炸了毛的猫，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庆国公的长女。不过荣王爷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岳泉明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因为岳澜一听到庆国公的长女之后立刻又温顺起来，静静地坐在那里。

“庆国公的长女，那是不错的人，三哥娶她是应该的。”那不就是前世的皇后吗，他应该娶。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些不舒服？荣王，谭修恒，难道自己还同时喜欢这两个人　？＇…3uww＇不，前世自己就纠结在这两个人之间，今世怎么还能过前世那种生活。荣王，你就娶了庆国公的长女吧，那才是你的归宿。而我，我的归宿以后也会出现的。

“你胡说什么？亏得荣王爷为了你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责罚不准出府。你竟然说出让他这么伤心的话。如果他听了，你知道他得有多伤心？”岳泉明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她之前不是一直喜欢荣王爷吗？可现在也觉得她喜欢他，可她为什么要拒绝？

他被责罚不准出府？呵呵，前世因为他私自出京最后被皇上责罚一个月不准私自出府。今日却因为这个事情。

“大哥，你还当我是你妹妹吗？哪有你这样大哥的，总替别人着想，不想想你妹妹呢？”岳澜一的声音仍然很轻，可却有些抱怨。

“现在是你对不起荣王爷。”岳泉明皱着眉头，这已经算是他对岳澜一发的最大的火气了。

“我没有对不起他。感情的事本来就应该是两情相悦，婚姻本身就是两厢情愿。我现在不想嫁给他，我自然有我的原因。”岳澜一瘪着嘴，瞅了瞅谭修恒。“谭公子，你也听好了，我下面每一句话不是只说给我大哥的。”

“岳小姐，但讲无妨。”声若清风，谭修恒就是个飘逸洒脱之人，那惊世华颜丝毫没有受到这紧张的气愤影响，依旧风轻云淡。岳泉明突然对这个人有了一丝好感，如果没有荣王爷的存在，也许他也能是自己妹妹的良人。

“大哥，你说我嫁给荣王爷我能怎样？他的野心你难道不知道吗？即使他安心做一个闲散王爷，可是他府里的女人能永远只有我一个吗？放眼看看京城里，稍微有些身份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不是左拥右抱？难道你想你妹妹我永远过与人争，与人夺的日子吗？深宅大院也许是你们男人彰显你们成就的地方，可那里未必是一个女人这一生最好的归宿。大哥，你想想娘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再想想你自己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亏得你是福大命大，不然你早就被爹的那几个女人算计丢了性命！你难道想我以后也过娘那种日子？让你的外甥也过你这种生活？”每一字，每一句，如同坠地的玉珠，啪嗒啪嗒，响彻在岳泉明的心头，久久才消失。

“也罢。既然你不想嫁给荣王，我去帮你说好了。这一个月他被禁足在府里，恐怕不会联系你。你想想等他的禁足令撤销之后你该如何面对他吧。”自己妹妹说的也对，自己都不喜欢那种算计的生活，更何况她。自己的妹妹就该是在天空自由飞翔的小鸟，怎么能把她囚禁在一个笼子里呢。

“大哥，你永远是最好的。”岳澜一扑到岳泉明的怀里又开始撒娇。

“有事就你大哥好，没事就甩到一边，你这吃饭怎么也不想叫我？”岳泉明伸手扯了扯妹妹的脸蛋，而他的脸上又是往昔的那团和气。

“不要扯了，会变得难看的。”岳澜一推开岳泉明的手，顺手扯了一下岳泉明的脸。“扯平了！”

“算了，我回大理寺了，晚上我住在荣王府就不回去了，你和娘说一下。”岳泉明起身要准备离开。

“你总住在荣王府，小心会有人说你们有断袖之癖！”后面那个四个字，岳澜一只是发出口型，没有发出音。

这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岳泉明含着嗔怒瞪了她一眼。“下回我真得找个针线把你的嘴巴缝上！”

“赶紧回去吧！”岳澜一瘪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一个月之后恐怕她就不在京城了，荣王爷，再见！

等岳泉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