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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青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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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修恒就坐在大厅里品着茶，等着岳青蓝，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出来。“您家小姐在做什么呢？”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声站在旁边伺候着的晗？。
“奴婢也不知道。”晗？红着，总不能说现在小姐在睡大觉呢吧！“您喝点茶水等等我家小姐吧。”
“不喝了，都喝了这么多了。”再喝，自己不是给自己找难堪呢吗！谭修恒继续耐着性子等着岳青蓝。
可这个时候后院突然响起了一阵箫声。
谭修恒闭眼听着这箫声，婉转悠长，声音细腻绵软，时而低声倾诉，时而悲鸣哀啼。这么好听的箫声，谭修恒是第一次听到，就是有些悲戚了。他突然想起来昨日给岳青蓝送来的那个锦盒，岳青蓝打开的时候他瞄了一眼，似乎里面就是支箫。难道这箫声是她吹的？
“你们小姐会吹箫？”谭修恒低声问到晗？，声音轻轻地，似不忍破坏这么动听的箫声。
“奴婢不知道，奴婢是刚刚服侍小姐的。”晗？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可她肯定这个箫是自家小姐吹的，昨日不是刚得了一支箫嘛！“奴婢去后院看看小姐。”客人在大厅了等了这么久，可自家小姐竟然吹了箫，好像实在有些不妥。
看着晗？急匆匆的脚步，谭修恒明白了这是那位大小姐在刁难自己。他抿嘴低头笑笑，他愿意等。昨日她还说自己一无是处，可今日这箫声却如此动听，看来这位大小姐未必如同外界的传言那般不堪。乖张了一些倒是不假，可却很可爱。
“澜一小姐。”谭修恒见岳青蓝从里面出来，躬身行礼。
岳青蓝看他唇边含笑，那双笑眼更是抿在了一起，猜想他没在想好事。“谭公子，我现在改名字了，不叫岳澜一了，以后就称呼我青蓝就好。”岳青蓝绷着脸，看着就知道不欢迎他。
“青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谭修恒不知道为什么会立刻想到这句。
岳青蓝侧脸瞧他，这个狐狸怎么那么会洞察人心呢！“正是此解。谭公子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哦。”谭修恒一双笑眼不离岳青蓝。“昨日在品鲜楼说要还礼，今日特意带来一些礼物来还礼，还请青蓝小姐笑纳。”谭修恒从旁边的桌上捧过来一个涂有红漆并刻有图案的精致锦盒递与晗？。
岳青蓝从晗？手中接过锦盒，分量不轻，不知道这只狐狸送的是什么。也该不会差的，岳青蓝满心期待打开锦盒。“你这是什么意思？”岳青蓝看着东西脸色有些不悦。
“没什么，觉得这套头钗适合青蓝小姐，便送与青蓝小姐作为回礼了。”谭修恒看着岳青蓝脸色不太好，知道自己送错东西了。第一次送人东西竟然送砸了。
“可我用不上的。我还没及笄，这些东西我用不到。”东西是好东西，可惜自己用不上。“谭公子还是拿回去吧，送给本来想送的人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谭修恒原本还算淡定的笑脸这回是淡定不下来了。“青蓝小姐，你怎么会认为这套头钗原本是送别人的？”
“难道不是吗？这头钗看着这样式应该是定做出来的，独一无二的，不然我早就在京城那些大大小小的店铺里看到了。而且这东西想要做出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吧。还有这个东西根本不是我现在能用到的，你应该是想送人没送出去，留着也没用，就拿给我做个顺水人情吧！”岳青蓝瞪着大眼睛直盯着眼前的人，这个狐狸看来还真有心上人呐！应该不是那个宁芳华吧！那还有谁让他这么上心，竟然定做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青蓝小姐真是聪明。原本这个是送给我表姐的生辰贺礼的，但觉得她的气质不适合这种玉器头钗，而且她比较喜欢金饰，所以就临时换了。昨日说到还礼，在下觉得青蓝小姐清丽脱俗，最适合这套头钗了，所以便给青蓝小姐送来。即使现在青蓝小姐用不到，可过几年及笄了之后便可以用到了。”谭修恒眯着笑眼，整个人显得很和善，想冲他发火都发不起来。
“红酥手，黄藤酒。满园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岳青蓝眨着清澈的黑眸似笑非笑看着谭修恒。“《钗头凤》想必谭公子是知道的。可谭公子今日送我这头钗是何意？难道想让我觅不得好姻缘？”
一听岳青蓝吟起那首词，谭修恒的心里就“咯噔”一下。看来自己以后送人礼物还真得斟酌斟酌。只是，这把自己形容成“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可怎么会信口拈来这首词？看来她真的不是外界传言那般。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谭修恒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扇子。“青蓝小姐不仅箫声好听，对诗词的熟悉也是让在下出乎意料。不过在下送青蓝小姐这套头钗绝无他意，如果青蓝小姐不喜欢那在下送其他的便可。” 岳青蓝垂眸，嘴角似乎有些笑意。“那这礼物我收下了。如果谭公子没有其他的事可以离开了。”
“那好，在下改日再来看青蓝小姐。”谭修恒已经抱着死缠烂打的决心了。他就不相信岳青蓝会终身不嫁。可她对自己的敌意是从何而来？难道是因为婚约？可是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好啊，下回来也别空手。”岳青蓝抿着嘴，眯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是在告诉谭修恒她吃定他了。
“不会。”谭修恒伸出舌头抿了一下唇角，眼角的笑意更是遮掩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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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篇 【021】谁是亲娘
谭修恒把玩着扇子美滋滋地离开了元帅府。可他刚出元帅府岳培元就回了府。
“丫头，刚才是不是谭修恒来过了？”刚才岳培元在远处看着像是谭修恒从府里走出来。
“嗯，送些东西来。”岳青蓝知道自己爹爹的心思，可她不能嫁给他。他对自己虽然好，可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一个接着一个主动送上门，他又不懂得拒绝，最后自己只能和那些女人争夺。那种争夺的日子不能过，绝对不能过。
“送什么东西？”岳培元虽然是武将，可他很欣赏谭修恒由里到外透露出的那种清新淡然。
“一套头钗。送个东西都不会，女儿现在都用不上。”话虽然如此，可岳青蓝却挺喜欢那套头钗的。整套头钗是由玉器制作的，稍加了一些金饰银饰还有珠宝点缀，看着就觉得很清新，有一种灵动在其中。
“头钗？以后不就用上了吗？送你就是一番心意。”岳培元眯着眼，意有所指。
“女儿知道了。爹，我想到忻州之后做些生意可以吗？”岳青蓝得为自己在忻州生活找个营生，不然总闷在府里真的会把她闷死的。
“做生意？你那么小会做什么？”岳培元不想她到处乱跑。忻州是边关，鱼龙混杂，如果被人掠去可如何是好。
“开个布庄，开个饭馆，或者胭脂水粉店都可以啊！”前世她还是谭修恒的夫人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这些。“爹，有个营生我也不会乱跑，亏了赚了也没多少钱的。好不好？”岳青蓝摇晃着自己爹爹的胳膊，又开始撒起娇来。
“好好好，依你。只要你不乱跑就行。”等到了边关，他要经常在军营里，还真怕她乱跑呢。
“女儿谢谢爹爹。”岳青蓝冲着岳培元的脸颊亲了一下。“爹爹，你才多大年纪啊，干嘛留那么多胡子，我一会帮你剃掉。”
“剃掉做什么，这挺好的。”岳培元摸着自己的络腮胡。自己是一个武将弄得那么文绉绉的做什么！
“不好看，女儿现在就帮你剃掉。”说完岳青蓝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端着一盆水还有一些剃须的刀具就过来了。“爹，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我来呢？”
岳培元挤着眼，看着女儿手里那把刀具有些害怕。“我自己来吧，让你给我破了相可怎么办？”说完自己润湿了脸，自己动手开始剃掉留着这么多年的胡须。
“这才好看嘛！赶明个我就去求皇上给您赐婚，我好也有个娘，这样家才像家。”
女儿的这话刺得岳培元手一抖，鲜血“唰”地顺着刀片流了下来，滴落在水里，化成一抹哀伤。
“诶，爹！这回可不是我给你破相了，你可别怨我了。”岳青蓝拿着绢帕按住了划破的脸。刚才自己说的那话伤到爹爹了？难道他心里有什么人吗？是自己的娘亲，还是谁？事到如今，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昨日他说自己的娘亲死了，可世人都知道自己的爹爹没有娶过亲，那自己的亲娘到底是谁？
“不怨，不怨。”岳培元的声音有些颤抖。“行了，剃掉了，你也回去吧。爹还有事要处理。”
“好。”岳青蓝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出了房间。可她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趴着门缝偷偷地看着岳培元。只见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反反复复的把弄着，眼角里闪烁的泪花格外刺岳青蓝的眼。
爹爹在想谁？那个玉佩究竟是谁送给爹爹的？是娘亲吗？怎么感觉也不是娘亲。如果是娘亲的话，两个人应该是很相爱的，那为什么娘亲不嫁给爹爹呢？难道娘亲真的死了吗？岳青蓝敲着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奥秘。
自己的娘亲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对了，娘会不会知道呢？岳青蓝所指的娘是说自己现在的大伯母了。岳家的长辈现在就剩下岳培正，岳培元，还有岳夫人了。岳青蓝现在有了目标就准备要动手弄个清楚了。不管自己亲娘是生是死都得知道是谁。
“小姐，大少爷来了。”采薇看着自己家小姐扒着门缝，在远处轻轻地喊着自己家小姐。
大哥？岳青蓝转过小脑袋瓜看着采薇，他现在才知道这事，那估计荣王爷也该知道了吧。
“大哥。”岳青蓝坐在了岳泉明身边。“谢谢你的箫，真的很好。”
“澜一，你真是二叔的女儿？”岳泉明一直不相信岳青蓝会是二叔的女儿，明明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一下子成了堂妹了呢！虽然仍是亲人，可由亲兄妹变为堂兄妹了，他真的好不舍得。
“大哥，我现在不叫澜一了，我改名叫青蓝了。”清澈的眸子有一股子严肃之意，不像是开玩笑。
“名字都改了，那是真的了？”岳泉明抹着自己妹妹的头，真的好舍不得。“大哥真的舍不得你离开。”
“大哥。”岳青蓝趴在岳泉明的怀里，眼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他想起了前世大哥自杀的时候说的那些话，那个场景，那个眼神。“我们还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
“傻丫头，哭什么。本来就还是一家人，永不分开的一家人。”岳泉明拍了拍怀里的妹妹。
“都怨你，都怨你。本来刚画好的妆都花了。”岳青蓝起身拍打自己的大哥，又开始耍起赖皮来。
“要不大哥帮你再画一遍？”岳泉明一脸的坏笑看着用着眼睛的妹妹，喜爱之色不用言表。
“才不要用你呢！”岳青蓝扭扭身子，狠狠剜了一眼。“大哥明日能请娘来西府一趟吗？我后日就随爹爹离开了，有一些东西不会准备，向让娘过来帮忙下。”
“好。娘也想你呢。”岳泉明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都弄湿了。我去看看二叔。”
“好，你去吧。”岳青蓝没有跟着去。大哥现在怎么说也是大男人了，男人之间说话自己这个女孩子还是不在场的最好。
岳青蓝握着茶杯坐在闺房里，不知道大哥能和爹爹说些什么。可她现在最想知道是自己的娘亲在哪里。
“小姐，荣王爷派人送来信了。”采薇拿着一封信站在岳青蓝身后。自从小姐被太子弄上醒来之后就变了，变得比以前安静，比以前多愁善感了。
岳青蓝没有说话伸手接过信打开来看。荣王在信里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叮嘱她不要闯祸。如果他不眷恋皇位会是一个好夫君，可惜，太多的可惜了，现在也只剩下可惜了。岳青蓝把信收起来，但她没有回信。给他太多的希望只会让他更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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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缘篇 【022】情不能聚
夜幕笼罩着天地，寂静的荣王府有些让人感到森冷。荣王站在院子里等着岳青蓝的回信，可是都到这个时候也没有回信了，恐怕也不会有了。
“王爷，更深露重，还是回去休息吧。”陈公公看着自己家的王爷紧绷的脸有些心疼。为了这个皇位，为了生存，从生下来就背着沉重的负担。现在就连自己的婚姻也要牺牲了。
“公公，为皇为帝有什么用？”博韬至今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前世他为皇为帝，可最后他坐拥天下的时候却没了那人陪伴，只有自己清冷地坐在那高处俯视着脚下的跪拜。
“奴才只是个奴才，这个问题奴才可答不上来。”可陈公公心里很清楚，即使现在荣王爷放弃一切，不再与太子争夺天下，那太子也不会放过他的。反倒他会死得更快，更惨！
“公公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吧！”博韬一双深邃望不到底的黑眸直望着天。
“奴才是真不知道。”陈公公福了福身。
“本王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做也得做了。只是没尝试过另外一条路，心中总是有一些不甘。”前世就做了帝王，今世还是走那条路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可是，自己现在没办法改变了。谁让自己重生的年纪是在十七岁呢，如果是七岁的时候也许还会改变些吧。现在如果自己放弃就等于自杀。
“老奴斗胆说一句，太子不适合做皇帝。他整日只知道寻欢作乐，一点也不思进取，如果将江山社稷交给这种人恐怕……”陈公公没有把话说下去。
“恐怕我朝也就断送在他手里了，也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博韬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可是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心里的不甘何人能理解！澜儿，今生我还能抓到你吗？前世你是最懂我的人，可因为我害你惨死，今生我不会再让你经历那些不堪，可我更不想再孤独过完一生。
陈公公看着自己家王爷的脸上又多了一份沉重，心里不免心疼起来。他们虽然是主仆，可他是把王爷从小带到大的，亦有父子之情。
“王爷，夜深了，该休息了。”陈公公又低声提醒了一次。
博韬没有言语，依旧看着没有月亮的夜空。他在等，在等传过来的消息，他想听又不敢听的消息。
两个黑影终于闪到了博韬面前。
“属下见过王爷！”恩书，恩墨两兄弟跪拜在博韬跟前。
“如何？”博韬依旧望着天空。
“岳小姐和岳元帅相认了，现在改名岳青蓝，准备后日随岳元帅去忻州。”恩书禀报不敢说的消息。
“后日？”博韬明白，他的澜儿这是在躲自己。“你们就暗中保护岳小姐的安全吧。有事我会招你们回来的。”
“是，属下明白。”
“那个谭修恒在做什么？”博韬不得不防他。如果今生他不和澜儿有瓜葛，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他的路恐怕只有死。即使自己不杀他，岳培正恐怕也不会放过他的。
“回王爷，他今日去探望了岳小姐。属下没敢潜入元帅府，怕被岳元帅发现，所以就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恩书不敢说岳培元不准许自己的女儿嫁给王爷的话。尤其岳小姐那句终身不嫁他更不敢说。本来好好的两个人，突然间就变成现在这样，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嗯。那个谭修恒有功夫在身，恐怕不在你们兄弟二人之下，行事要小心。下去吧。”今生突然变了许多，博韬感觉好多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可能因为是澜儿也是重生的原因，她也在尝试改变着某些事情。估计岳培元今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杀了。至于谭家，她应该没有能力保护，依旧会被灭门吧。
可在她改变之后，那自己的结果会如何？能坐拥天下吗？能和她一起相依相偎吗？前世我们还有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还会出现吗？博韬深吸口气，他不敢再多想了。重生的结果仍是前途未卜。有些可笑！
“爹！”一大早，岳青蓝就在“咚咚”敲岳培元的房门。
岳培元从里面出来，皱眉看着这个女儿，一点规矩都不懂啊。“什么事？”
“爹，我下午能出府吗？”岳青蓝咧着嘴装傻看着自己的爹爹。
“出府做什么？”岳培元黑着脸。
“明日我就走了，我向找谭修恒说点事。”她想说的事无非是退婚，可她知道自己的爹爹是不会退婚的。至少在荣王爷娶亲之前他是不会退亲的。
“好，别在外面耽搁太久就是。”岳培元看出来这两个孩子的关系不一般，可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儿对谭修恒的态度为什么时好时坏的。也许这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她就能把荣王爷给忘记了。
岳青蓝见自己的要求得了满足便不纠缠岳培元，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可一进房间却见岳夫人坐在那里看着门口，看着自己，眼睛都眯着一轮弯月一般。
“娘！”岳青蓝提着裙子紧跑了几步扑到了岳夫人怀里。“这几天没见你，都好想你。”
“娘也想你啊！”岳夫人抚摸着女儿的头，心里软软的，像是被春水浸泡过一般。
母女俩抱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而房外站着的岳培元心里有股酸楚，看着青蓝没有了往日的骄横，乖乖地偎依在那个人怀里，如果真是一家人该多好。可是世事就是无常，情不能聚，可爱又不能散，就这样折磨着自己欲生欲死十几年。
站在一旁伺候的晗？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岳培元，低声提醒了一下岳青蓝。“小姐，元帅在门外呢！”
岳青蓝仍旧偎依在岳夫人怀里，扭脸看看门外站着的爹爹。“爹，您进来啊，站在外面做什么。”
岳培元见女儿唤着进去，迟疑了一下，最后攥了攥拳头还是迈进了房门里。“大嫂也在啊！”这声大嫂用尽了他的力气，声音夹杂着说不尽的苦水。
“嗯。”岳夫人扭脸轻声回了一句。
可是偎依在她怀里的岳青蓝明显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还有那剧烈的心跳。这不是叔嫂之间该有的说话气氛。她扭脸看看自己的爹爹，神色没有往日的平静，两眼不离眼前的人，一股凄凉从整个人的身体里由内而发散发出来。难道爹和娘有着不寻常的过去？
前缘篇 【023】又如当年
“爹，你脸上的伤口好些了吗？”岳青蓝紧紧抓着岳夫人的腰，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似乎那伤口是她弄出来似的，好像很怕岳培元生气。
岳培元愣了一下，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没事了，过两天就好了。”
“怎么弄的？该抹些药才是。”岳夫人此时莫名的紧张起来，凌乱的心被怀里的岳青蓝感受得一清二楚。
“我昨天强逼着爹把胡子剃掉，可不小心给刮伤了。”岳青蓝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看着岳夫人。岳夫人这才注意到岳培元脸上的大胡子都剃掉了，又如同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眼里不免开始有些湿润。
“二爷还是涂些药才是，不然留疤就不好了。青蓝，娘先回东府了，明日一早娘来送你启程。”岳夫人低头吻了一下岳青蓝的额头，真是舍不得这个女儿。
“嗯。娘，明天你一定要来送女儿。”岳青蓝的眼睛有些红润，等下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好。二爷，我先回去了。”岳夫人伸手递与自己的丫鬟，颤颤巍巍地离了西府。看着那瘦弱的背影，岳青蓝回头看看自己的爹爹，眼里的不舍和难离无法遮盖得住。估计当初也是一对痴男怨女了。世事弄人！
不一会，东府过来一个小厮给岳青蓝送来一个药膏。岳青蓝打开瞧了一下，是上好的愈合伤口的凝合膏。看来爹和娘真的有不一般的过去。那自己的亲娘会不会就是娘呢？岳青蓝有些不敢触及这个问题了，真的怕事实揭露开来会伤了所有人。
“采薇，把我娘送来的这个药膏给爹爹送去吧。”不知道爹爹知道这个东西是娘送来的会是一个什么心情。爹和娘现在这个状态，这个心情，就如同自己前世和谭修恒的一般无二。错过，可又放不下。
“晗？，准备下，我们出府。”岳青蓝突然改变了昨晚想好的计划。她想让娘离开岳培正，和自己爹爹再续前缘。可这条路也没那么容易，现在得慢慢来。
换了男装，岳青蓝带着采薇晗？来到大街上。想找谭修恒，可上哪里找？以前是这个家伙自己冒出来的，现在自己怎么去找他啊？锦绣布庄！对，王掌柜应该知道。
“王掌柜！”岳青蓝来到锦绣布庄拍了拍柜台。
“大小姐，您这是有事？”刚做过衣服，怎么还能再做呢，王掌柜可不是个傻子。
岳青蓝眯着眼笑嘻嘻地问道：“谭修恒现在住哪？”
“大小姐，大少爷现在应该是在府里休息呢。”王掌柜回敬给这个不一样的大小姐一个大大的笑脸。
“哦，你们大少爷的府上在什么地方？”岳青蓝是想知道这个。
“东直门大街，在路北，五进五出的宅子，您一进东直门大街就能看到，谭府。”王掌柜依旧那个笑脸，像是一个笑面佛一般。
“谢了！”岳青蓝甩袖出了锦绣布庄直奔东直门大街。前世似乎听皇上和谭修恒对话说起过这个东直门大街，自己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呢。
“晗？，上去叫门。”岳青蓝掐着腰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大门。五进五出，又是不小的宅子。瘦死骆驼比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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