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全都不是人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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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程澄立刻说道：“噢，我感到很抱歉！”
　　　　希尔达笑道：“没关系的，大人，虽然是父亲的遗物，但假如他知道我把它送给了我的救命恩人，想必也会十分高兴的。”
　　　　舒程澄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还有另一把匕首？”可乐终于传来信息，这匕首里的符令竟然只是一个部件！之前感应到它不稳定的波动，也是因为它并不完整的关系。
　　　　希尔达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在我六岁的生日时，父亲只是将它送给了我。”
　　　　舒程澄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希尔达，不知道你母亲身体怎么样了？我想去拜访一下她。”

☆、第32章　礼物

“希尔达！你怎么、怎么换回女装了！？”坐在床边正在整理东西的老妇人听见开门声，抬头望过去，就见自己的女儿从外边走进来，在看到她的装束和容貌后，妇人脸色大变，急急走过去将女儿打量了一遍，语气焦急的说道：“你还把脸上的妆卸掉了……你……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希尔达急忙走过来拉住母亲的手，她没有因为母亲责问而不安，反而露出了一个略微不好意思的笑容说道：“母亲，我一直都记得您说的话，但是不久前我去见了大人呀，大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欺骗他的，而且，就算我做了那样的打扮，大人也早已经看出我是女孩了。”
　　　　“你……”贝琳达看着女儿略显天真的神色，她脸上的笑容腼腆而轻快，这样轻松的表情在三年前就很少见到了，在这一瞬间，贝琳达仿佛又看到女儿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幸福景象。
　　　　“你是说，大人早就知道你是女孩的身份了？”贝琳达压下心中的难过，追问道。
　　　　“嗯！”希尔达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所以，幸好我们没有欺骗他，不是吗？”
　　　　贝琳达皱着眉说道：“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把脸上的装卸掉。”女儿的长相完全遗传了她和丈夫的优点，小小年级就已经生得叫人无法移开目光了。假如她的父亲和爷爷还在，而她们还拥有几年前的身份和地位，女儿这样的容貌和天赋将会是她最富贵的财富！然而现在，这样的财富已经失去了它的看守人，她只能将它深深埋藏起来，藏到一个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
　　　　希尔达脸一红，低声说道：“我觉得真实的面对大人才是一种有礼貌的行为……”她不禁想到那位大人看到她的容貌后对她说的话：“你真的很漂亮，希尔达，你母亲的行为是对的，在外面的时候，你不该在别人面前露出你本来的容貌。”
　　　　这似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心跳就突然加速了。
　　　　也许他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她总是忍不住想：他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别人看到自己的容貌呢。这样想的时候，她的心底总是会悄悄渗出一点甜蜜的感觉。
　　　　贝琳达看到女儿的表情，她这个单纯又天真的女儿，总是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心底所想呢？
　　　　可是，这怎么可能？她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那位大人，而且时间也不长，她还不到十二岁，连月潮都没有来！不、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们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大人的真正身份，而且她们这样改头换面，连真名也不用的匆匆赶路，其实是在躲避有可能随时就会降临的追杀啊！
　　　　“希尔达，你跟我说，你有没有把你的真名告诉那位大人？”贝琳达有些颤抖的问道，见女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她立刻扬起手，眼露愤怒，呼吸沉重的瞪着这个她一直当做宝贝似的疼爱的女儿！
　　　　希尔达见母亲真的动怒了，心中这才慌了起来，她立刻跪下地，眼中涌上泪花，仰头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母亲，是我不对，我没有听您的话！您别生气，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抓着贝琳达的裙角轻轻摇晃着：“母亲，那位大人真的是一位很好的人，他还想要……”
　　　　“闭嘴！”贝琳达怒喝一声打断女儿的话，她一扯裙子甩开女儿的手，转身就往床边急急走去，一边咬着牙说道：“我们走！立刻离开这里！希尔达！你也马上收拾你的东西！”
　　　　“不，母亲？你为什么要……”希尔达往前跪走几步，踉跄的爬起来，见母亲状若疯狂的往包袱里塞着衣物，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哭道：“母亲……”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七星魔法师伊诺克赛卜鲁斯，代我家大人，向女士们问好。蒙特利亚小姐，你和你的母亲准备好了吗？大人正等着见你们呢。”
　　　　“魔法师先生……”希尔达喃喃说道，转头看向母亲，只见她听到门外的话后，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就脸色不太好的坐到床沿发起呆来。
　　　　不一会儿，贝琳达深吸了一口气，对希尔达说道：“你到外面和那位魔法师先生说，我马上就准备好了，请他稍等。”
　　　　希尔达点点头，急匆匆的跑出去，见伊诺克正站在外头，含笑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抹了抹眼睛，朝他行了一个淑女的礼节，说道：“我母亲说，她马上就出来。”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打开了，贝琳达从房间走出来，她的神色十分平静，姿态优雅的朝伊诺克行礼：“抱歉，魔法师大人，让您久等了。”
　　　　伊诺克打量了她一眼，脸上面对希尔达时的温和神色已经消失了，他语气有些冷峻的说道：“这位夫人，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我们大人想要见你，而你就打算用这副低劣的、破绽百出的伪装去见他？”
　　　　希尔达心中一慌，正要说话，就已经被一旁的贝琳达打断了。
　　　　贝琳达提着裙罢轻轻一福身，神色不变的恭敬说道：“我很抱歉，魔法师大人，不知道大人是否可以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重新装扮一番？”
　　　　“当然，”伊诺克点点头，“这是对一位女士最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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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琳达挺胸直背的坐在椅子上，神态和姿势无不彰显出她高贵的出身和良好的教养。她知道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在看着她，虽然她没有看他们的神色，但也知道他们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就像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男人在见到她时，除了赤。裸。裸。的yu望，还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伊诺克将目光从贝琳达身上收回来，说实话，他以往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但如同眼前这个女人这样出色的确实不多。要不是亲眼见到，他根本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女孩的母亲，她实在是太年轻了，看起来就像是十八岁的少女，而且，她的身材发育得相当好了些，完全就是他喜欢的那一款——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臃肿丑陋的老太婆了，若不是这样，恐怕她根本就没办法离开酒馆走到街上去。
　　　　舒程澄也是被眼前的美女震憾了一把，她前世也见多了美女，p的整的天然的，国内国外星际的，当然都是在电视电影或网络里见到，在现实生活中，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她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那对波涛汹涌的凶器中收回来，轻咳一声问道：“你就是希尔达的母亲？”
　　　　“是的，大人。”贝琳达看向舒程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道：“夫家姓蒙特利亚。摩西，大家都称呼我为‘蒙特利亚夫人’。”
　　　　“好的，蒙特利亚夫人夫人，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年轻，而且，你很漂亮。”舒程澄真诚的赞道。
　　　　贝琳达的笑意更深了，她抿了抿嘴，说道：“多谢大人的称赞。”
　　　　“蒙特利亚夫人，不知道希尔达跟你说了吗？”舒程澄看了眼一直站在母亲身后低着头的小女孩，她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脸上似乎有点红红的，但很快又低下头去。
　　　　贝琳达听到对方亲昵的叫出女儿的名字，心中微微有些不高兴，但她面上毫无异样，只微笑着说道：“并没有，大人。我听说大人想要见我，就匆忙赶来了，还没有时间听希尔达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舒程澄也不绕弯子，她用手将桌上的匕首移了移，问道：“我只想知道，这样的匕首您丈夫还有第二把吗？”
　　　　贝琳达早就看到桌上那件丈夫好几年前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因为造型独特精致，女儿很珍爱它，经常将它挂在腰间当装饰品，她有些惊讶女儿竟然舍得拿给对方，这时听到问话，便回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没有第二把了，假如有的话，我不可能从来都没见过。”
　　　　虽然舒程澄已经预料到答案，但还是微微有些失望，她又问：“那么你丈夫是从哪里得到这把小刀的呢？这个你知道吗？”
　　　　贝琳达说道：“这件事我倒是知道的，是我丈夫的父亲的好友——一位有名望的神殿主教，送给他的。”她特意在“有名望的神殿主教”这句话上在加重语气。
　　　　舒程澄没什么感觉，倒是伊诺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闪过一些猜测。
　　　　舒程澄急忙问道：“那位神殿主教，他还在吗？”
　　　　贝琳达愣了一下，正想说“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不料身后的希尔达高兴的接口道：“母亲，大人问的是‘埃尔维斯’爷爷吗？大人，埃尔维斯爷爷在很早之前就搬到慕尼庄园去了，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他是一位非常慈祥和蔼的人！我和母亲正要到慕尼庄园看望他呢！”
　　　　贝琳达一直维持着的得体笑容被希尔达的话气得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沉着脸斥道：“希尔达！我和大人在说话，你插什么嘴！你的礼貌哪里去了！”
　　　　希尔达嘴一扁，委屈的低下头来。
　　　　舒程澄连忙打圆场说道：“没关系的，蒙特利亚夫人，希尔达是个活泼的女孩，我觉得她这样非常可爱呢。”
　　　　希尔达就抬起眼看了舒程澄一眼，眼神里的喜悦几乎要洋溢出来。

☆、第33章　谈话

看到希尔达眼中显而易见的情绪，伊诺克想：“哎呀呀，看来一只天真的小折耳兽已经毫无防备的陷落了呢！”心中不由得对自家大人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看看，什么叫源师？这就叫源师！不但是能力超强，就连吸引女人的本事也是没得说的，那小姑娘甚至连他家大人的长相都还没看清呢，就已经把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长得也是英俊潇洒，还是个尊贵的魔法师，身形比起源师大人来说更要高大许多，而这个蒙特利亚。摩西家族的小妞第一个看上的竟然不是自己——伊诺克摇了摇头，只能说，她还是个小孩子，根本没办法欣赏他身为成熟男人的魅力，假如换成她母亲那样成熟有风韵的女人，不用说，第一个选择的肯定是同样成熟且具有男性魅力的自己了……
　　　　舒程澄不知道伊诺克正在身后yy着自己让女人哭喊着倒贴的魅力，也没有注意到希尔达眼中的情意，她是觉得希尔达看她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但对方在她眼里最多是个才上六年级的小女生，自己的容貌也根本被可乐模拟得模糊不清的，她哪里能想到才刚见面半天，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一颗十二岁的纯洁少女心莫明奇妙就陷到了自己身上？
　　　　她看向艾琳达，说道：“蒙特利亚夫人，我听说你正准备跟着道尔商队去往科斯特城，在那之后，你打算重新雇佣一些护卫，护送你和你女儿前往慕尼庄园，对吗？”
　　　　艾琳达知道以女儿的表现，肯定早就把她们所有的行程都透露给对方了，也就点头道：“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那么，蒙特利亚夫人，你愿意接受我的护送吗？你知道，由我来护送你们，至少比道尔商队，或者是那些雇佣兵要更安全一些。”
　　　　艾琳达心中一动，对方说的正是她这两天来她一直希望能办到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由对方先提出来了，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做出为难的样子，说道：“我和希尔达并不是非常急切，而且，恐怕我身上带的钱财无法支付大人您这一次的护送费用。”
　　　　希尔达心想，母亲在说谎！她之前明明让自己想办法说动大人护送她们的，还说回到庄园可以付给大人一笔很大的费用。她有些着急，好不容易大人主动说要护送她们回去了，可母亲似乎是想拒绝的样子，她几乎想要把费用的事情脱口说出，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她之前已经惹得母亲很生气了，要是这次她还这样不分场合的乱说话，母亲一定会很失望的……
　　　　舒程澄说道：“我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唯一的条件是，到达你们的庄园后，请蒙特利亚夫人替我引见那位……埃尔维斯先生？”见艾琳达不说话，舒程澄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出对那位先生不利的事情的，假如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立下一份契约书。”
　　　　艾琳达心中并不认为舒程澄有能力对付埃尔维斯，毕竟埃尔维斯曾经可是神殿的红衣主教，是与她公公一个级别的大人物，她之所以沉默不语，不过是想显示自己并不急需对方的帮助罢了。现在听舒程澄这么一说，艾琳达也就顺口答应下来，说道：“没有问题，大人，感谢您的慷慨，在回到庄园之前，我们母女两人就拜托您的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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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行的日子很快就确定下来。
　　　　这天一大早，舒程澄在桌前看着伊诺克写给她的一份十分详细的出行计划书。可乐在她的脑海中实时翻译出来，她点了点其中一行，说道：“这一条，招募佣兵团，至少是s级佣兵团，我数数……包含且不低于一个大魔法师（1星；水系最佳、火系次之），两个魔导师（2星；水系最佳、火系次之），四个高级斗师，初中级斗师若干，四个神射手，普通射手若干，游侠若干……”
　　　　舒程澄嘴角抽了抽，这人数一看就不在少数啊，招这么多人来真的会有用处？
　　　　伊诺克站在她身边，用诚恳而恭敬的语气说道：“这是一位源师大人最基本的随从配置，假如不是一时间恐怕招不到太多人手，名单中还应该再加上一些人数的……”
　　　　舒程澄摆摆手，说道：“你可以跟我说一说招这些人都有什么用处么？”
　　　　“当然，乐意之极。”伊诺克欠了欠身，说道：“大魔法师可以彰显出大人您高贵的身份……”
　　　　“停！”舒程澄立刻抬手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只要告诉我，我们这一次去那个什么慕尼庄园，是不是一路上会很危险？”
　　　　伊诺克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在桌上铺开，将他们所在的位置和慕尼庄园指点给舒程澄看，说道：“到达科斯特城，城中有一座传送阵，可以进行短距离传送，只是费用较高。如果使用传送阵，我们会直接被传送到一片沼泽地的外围，那片沼泽地并没有太厉害的魔兽，我们可以直接穿越过去，剩下的路程距慕尼庄园大概还有70多天；假如不使用传送阵，我们得多花费近一半的时间。”
　　　　“也就是说，从科斯特城到慕尼庄园的途中，不会有什么危险？”舒程澄问道。
　　　　“按照这条路上的情况看，确实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不过就算出现特殊情况，有大人在，想必我们也完全用不着担心的。”伊诺克趁机拍了个马屁。
　　　　舒程澄看了伊诺克一眼，在脑海中跟可乐交流了一番，问道：“谁对地形比较熟悉？”
　　　　伊诺克毫不犹豫的说道：“游侠，他们居无定所，野外就如同他们的第二个家。”
　　　　舒程澄说道：“好，那就招两个游侠。还要招两个可以洗衣做饭的帮手。”
　　　　“洗衣做饭？”伊诺克奇道。
　　　　舒程澄愣了一下，在伊诺克简单的科普了这个世界的情况后，她知道这里的水资源严重缺乏，并且所有人都把水看成是一种神圣之极的东西，所以当时勒斯道尔在听到她说要用“清水”洗澡时，反应才会这么大。
　　　　但她毕竟还是习惯了蓝星上的生活，很多时候的一些习惯就有些改不过来。
　　　　舒程澄改口道：“就是，食物。我们一路上需要吃东西，食物谁来准备？”
　　　　伊诺克心中嘀咕，这位源师大人果然是因为天赋太好，所以从小就被人保护在魔法塔里吗？他感觉上完全不识人间烟火，即使是一些最常识性的问题，似乎也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嘀咕归嘀咕，伊诺克还是尽责的解答道：“出门在外的食物都是自带的，只有贵族的庄园或者是酒馆才会有专门帮人做饭的仆从，不会有人因此特意去雇佣他们的，我们只要买到足够的食物上路就可以了。”
　　　　舒程澄就想到酒馆中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她说道：“好吧，那就先雇佣两个游侠，”说着站起身朝门边走去：“我昨天听你说‘上街’有一些非常可口的食物，走吧，你随我出去一趟，我们得先去办理你的雇佣手续，然后再去吃点好吃的。”
　　　　伊诺克眼睛一亮，说道：“是！大人！”

☆、第34章　来人

舒程澄套上斗篷，宽大的帽沿将头脸遮掩起来。她迟早要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在跟人交往的过程中，不可能永远遮掩住自己的容貌，何况可乐开启这项功能的消耗虽然不大，但要一直维持，也是对能源的一种浪费，等她逐渐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后，一些没必要的开销能省就省好了，否则哪天可乐因为能源枯竭陷入休眠状态，她还不得哭死。
　　　　走到院子中，她透过帽沿看了下天空，整片天空都被浑厚的云层覆盖着，放眼天际，四面八方竟连一点蔚蓝都没有透出来。即使是在天色大亮的白天，云层也不曾消散过，它们层层叠叠的堆积着，没有规律的缓慢涌动。这里的云层要比在森林中时要白亮一些，看上去也似乎要更高远，但那样的厚度和覆盖面积还是让看惯了蓝天白云的舒程澄感到有些压抑。
　　　　本以为这种景象在走出森林后就会有所改观，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整片天空似乎都被这样浓密的云给占据着——这或许是这个星球特有的天象，就像蓝星上的南北极会有极其漫长的黑夜和白昼一样。只是天上覆盖着这么浓厚的云，下雨的次数却是少得可怜，舒程澄记得在自己刚穿越过来那会下过大半天的雨，从此就再也没见下过了。
　　　　她看着头顶那片灰白中透出亮光的云层，喃喃说道：“太阳要什么时候才出来啊？”
　　　　在前边带路的伊诺克见舒程澄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不由说道：“大人？”
　　　　舒程澄就回过神来，扫了眼院子四周见到她后远远俯跪下的侍者，摇了摇头，便跟着伊诺克走出去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初入城那一天匆匆看了一路，舒程澄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踏足这个世界的街道。少了甲虫兽这个吸引眼球的家伙，他们的出现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毕竟已经过了快三天，即使附近的人知道这个酒馆来了一位大人物包了场，但这种事并不算少见，别人早该干嘛干嘛去了，除了一些心思活跃的人外，别人见到两人，最多是对穿着魔法袍的伊诺克微微躬下身，或者远远绕开，倒不会出现像看到甲虫兽那样的骚动。
　　　　舒程澄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跟她当时刚刚进城的感觉一样，不管是路面还是房子都是灰扑扑的，这个世界的人普遍比较高大，即使看起来较为瘦弱的人，实际上也比蓝星要高大得多，只不过他们几乎全都是灰头土脸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街道上偶尔会有一些佩带武器、打扮得较为整洁的人经过，在见到伊诺克后，脸上立刻露出期盼的神色，远远的就对着伊诺克躬身行礼，接着突然在原地比划起来。
　　　　舒程澄看得好奇，问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伊诺克好像很习以为常的样子，随口回答道：“他们是在自荐。这些人武技太低，这个年龄也几乎没有突破的可能了，在雇佣市场他们的价格一般都是最低廉的，但假如有一位路过的魔法师想要招募人手，而他又没时间到雇佣市场去，就有可能会看中他们。他们不过是在拼运气罢了。”
　　　　那人在原地比划着，直到两人走远了，舒程澄回过头去，看到那人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便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了。一路上又碰到两个以这样的形式自荐的人，最后一个人在劈砍的过程中，刀风中居然还带出一点浅浅的颜色。
　　　　这回不等舒程澄问出口，伊诺克就已经开口说道：“是一名见习斗士，到雇佣市场上也许能叫到一个稍高的价格，不过就凭这种程度，即使是九星魔法师也看不上的。”
　　　　两人走远后，舒程澄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个见习斗士竟将一个路过的人踹翻了几个跟头，那路人被摔得鼻血直流，却连丝毫反抗都不敢，一声不吭的缩在一边，直到见习斗士没有注意他，这才沿着墙角悄悄溜走了。
　　　　舒程澄皱了皱眉，说道：“他为什么打那个人？”
　　　　伊诺克说道：“大概是自荐不成功，心情不好吧，找个人发泄之类的。”
　　　　舒程澄追问道：“他打人不犯法吗？不怕别人报警抓他？”
　　　　舒程澄的话让伊诺克差点噗笑出来，越是接触得久，伊诺克就越觉得他的这位大人似乎过于天真单纯了，甚至可以说有些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