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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茧-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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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让首领逃了。”封青板着脸快步走到叶其安身边,看看她伤口,自然地伸指搭在她腕脉,眉头同时皱紧,“你被谁伤了?竟危及内腑?”

“察尔斤。”叶其安担心雪儿误解,抬头看去,却见到雪儿呆怔原地,之前的夺目光彩瞬间暗淡了许多,以为雪儿果然生气,连忙踢了封青一脚,扬扬下巴。

封青不解地扭头看去,发现雪儿的异常:“雪妹?”

雪儿仿佛没有听见,双脚凝在原地,动也不动。封青叹口气,正欲走过去,雪儿却突然折身,朝着另一边百般不愿地前行几步,跪下去,低低唤了声:“父亲。”

“你还知有个父亲么?”冷而威严的声音,缓缓张开的双目,蕴着凌然气势。

燕王?雪儿的父亲竟是燕王?

叶其安惊诧莫名地看向封青,却见封青初时惊诧,接着便露出了那时船上同样复杂的神情。

“还不随我回去!”燕王起身便走。雪儿没有了平日一丝飞扬神采,垂首跟在燕王身后。经过叶其安身边时,燕王顿了一顿,侧头看来一眼:“叶公子,莫忘了你我约定,此地事了,便随本王北平一行。无需多虑,本王已改了杀你的主意……”

燕王一行慢慢走远,雪儿走在燕王身后,依依不舍地频频回头,一步一步似有千钧重,微弱火光中,泪意盈盈的,终于走得看不见了。

“那人原来是燕王么?”封青突然说。

叶其安吃惊的望着身边的人:“你也不知道?”

封青转过头来,淡淡一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雪妹是燕王府的郡主,自小体弱多病,拜入师傅门下,学艺为次。我虽曾到过燕王府,却从未见过燕王——果然如传闻所言,龙凤之姿……”

望着语气有些萧索的封青,叶其安好似有些明白了他执意忽视雪儿的心意并非是因为没有感觉,那常常出现的复杂神情,原来是另有缘由。

“燕王所说改了杀你的主意、北平一行,是何意?”封青说着,手上同时递过来一颗药丸。

叶其安皱皱眉,无奈一笑,接过药丸丢进了嘴里:“说要我去见一个人。”

“见何人?”

“不知道,只是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

“那你如何打算?”封青将掌心轻贴在叶其安腹部,用内力助药力化开。

“记得我跟你说过,除了皇帝,还有人想要杀我吗?”

一旁的香儿听到这句话,顿时变了脸色,又急又忧的看过来。

“记得,”封青点头,“怎么?”

“杭州城遇到燕王那夜,以为我们只是意外撞见燕王被仇家追杀才被牵连。也许真是巧合撞在了一起而已——燕王被人追杀是真,不过后来出现的那些黑衣人,他们要杀的人,似乎是我,今晚他们又出现,却已变成燕王身边的卫士……”

封青和香儿都是一惊。

“不错,燕王身边那几人的身法,与那夜蒙面人的确如出一辙。”封青面色凝重,“如此说来,竟是燕王?”

“可是,他又几次救我。”叶其安望着此前燕王曾经呆过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地方出了错的感觉,我总觉得,眼前老是笼罩着一层雾,解不开也散不去。燕王似乎认为我去见了那个人便能解开他心里的某些疑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想去试试看,见了那人,能不能也找到我所需要的答案?”

“既已拿定主意,”封青收回手,“那便去罢。”

话音刚落,一阵尖叫声突然从祠堂附近传来。与叶其安相视一眼,无尘惊鸿般朝声音起处掠过去。不一会儿,无尘的背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正与什么人交手,却是连连招架,不见反击。隔他稍远些,两个倭人打扮的男人手持短刀,各挟持着一个女人,一步步走过来。本欲上前相助无尘的无伤,见此情形,立刻终止了行动。

无伤、无名、无戒各据一方,手中的铁弓拉得饱满,隐隐残留血迹的箭头牢牢指向来人。

那两人将劫持的女人挡在身前,神色慌乱,眼光闪烁不定,见封青朝前走了两步,立刻大声威胁,竟是语言不通。其中一人手中短刀用力,割破女人颈上皮肤,女人顿时哭喊连连,另一被劫持的女人虽未出声,却早已面无人色。

封青停住脚步,藏在身后的右手中拈了一颗药丸,这时,无尘步法移动,刚巧遮住封青动作,封青手腕一动,药丸急射出去,击在左侧一人手臂。那人惨叫一声,短刀落地。几乎同时,小包一声呼啸,跃起身来。趁人惊愕抬头之际,无伤手中羽箭离弦,穿透另一人颈项,女人惊喊声中,那人重重倒下地去。无名随即抢上,将那女人拉了起来。

被击落短刀那人急急弯身去拾,封青纵身而上,挥掌迫他后退,另一只手抓了女人手腕将人夺过来。突然得了自由的女人惊叫着,扑到封青怀中。缓了这一缓,那人已后退数米。封青将女人往身后一带,手上又是一颗药丸激出,正中那人腿上。无名纵身而上,截住了那人退路。

叶其安朝着扶了那女人的封青迎上去,伸手想要接过几乎晕阙的女人。她的手还在半空,封青突然脸色一变,未及反应,腹上已多了一柄短刀,深入刀柄。他怒吼一声,挥掌击向那女人。那女人却就势后仰贴向愣在原地的叶其安,将手中沾满鲜血的短刀放在了叶其安咽喉。

“嘻嘻,还要再打吗?”生涩的汉语,“我的手,是会发抖的哦……”

第三十三章半路杀出

在昏沉的月色中不知奔行了多久,马儿疲累,渐渐缓了下来,也终于让口袋般横在马背的叶其安能稍稍觉得好过了一些。可惜,很快,突然的失重感,疼痛还未袭来,人已经跌落在地。那女人扔下叶其安后也跳下马背,在马屁股上用力一拍,马儿吃痛,发力往前奔去。女人的同伙也依样将马放走。

这里应该隔海边不远,路旁泥土松软,那同伙突然跃起,头朝下入水般钻入了地下,几分钟时间后,又从地下冒出头来。女人抓住叶其安抛去,那人伸手一捞,便将叶其安带入了土中。

还没来得及把几乎错了位的五脏六腑归正,四面八方而来的沙土已经将最后一点肺中残留的氧气压挤得无影无踪。

前二十年的岁月里,穷极无聊时,叶其安曾经对比过自己最觉得恐惧的死法,眼前这种就是其中之一。想象中,在没有边际的黑暗中,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失去氧气,最后窒息,那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和恐惧?

很奇怪,如今的她,越是离死亡近,脑子里冒出来的东西越是表现得好像真的无所畏(书)惧(网)。

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黑暗中刹那出现一线光明,紧接着,潮水般涌来的空气顿时释放了肺部的压力,大脑紧跟着清醒了过来,只是没等氧气重新填满身体,黑暗和沙土重新淹盖过来……就要窒息时,光明和空气再次出现,然后又是黑暗和沙土……反复多次,终于,在叶其安崩溃前的最后一刻,生与死的交替停息了下来。

四周静悄悄的,叶其安的剧烈喘息声显得极其刺耳。

女人跟同伙说了句话,看着叶其安,笑了几声,笑声中满是嘲讽意味。

叶其安虚弱地抬头,看着女人的那个同伙。他就是之前最先和无尘交手的人。那时的四个人,无伤射杀一人,无名伤了一人。在劫持了她之后,女人抛弃了受伤的同伙,和眼前这人一起逃离。而这人,除了武功,居然是个奇才——竟能在地下如履平地。

“你的手下还真难缠。”女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若非天暗,恐怕我早已浑身插满箭头。不过你放心,现在任谁都再找不着你,你的命,捏在我的手里啦。真想不到,竟是你这个小丫头坏了我的好事……”

跟在后面的无尘他们已经被摆脱了?

“……先前要抓的是那个长得挺美的,后来才知道那伙人的头头是你。”女人似乎在上下打量,双眼亮亮的,“不过,咱们女人从不比男人弱,如何做不得首领?嘻嘻,男人们太自大,对女人总是——那个词怎么说?啊,是掉、以、轻、心,所以才上了我的当——啊啊,你那些手下,可比我的手下长得好看许多了,真想同你换换,嘻嘻。嗯,以后吧,等我重新募了人,再上岸来,将你那几个手下全都掳了来,做我的后宫,哈哈,你说可好?若是谁不从,我便将你丢进海里喂鱼,哈哈……”

“比起卖给人做小老婆,喂鱼也许还不错。”叶其安冷冷道,长时间不能呼吸,现在说话嗓子竟然一阵火辣辣的痛。

“啊啊!”女人吃惊地嚷,眼睛更亮,“你听得懂我们的话呀?而且,一点也不害怕的模样。唔唔,看来果真不能小看你啊。”

“大姐!”同伙奔过来,说的还是日语,“他们来了。”

“嗯,”女人收起了先前的表情,起身同时将叶其安提起抛给同伙。同伙撕了叶其安衣角堵住嘴,仍旧捆着手脚,扛在肩上朝前飞奔。

又是一阵颠簸,很快,海浪的声音传进耳朵,被扔下地时,手上触到的,是木质地板,叶其安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艘小船载离海岸。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当她再次被扔下时,已经是在巨大帆船的甲板上。

继穿越时空之后,现在是出海远航了吗?

绑缚了手脚,叶其安像条死鱼般被扔在甲板上,水手船员从身边来来往往,竟无人过问。天色渐渐明亮,不过几个小时,却好像漫长的几个世纪,而在这漫长的几个世纪里,她甚至不能用入睡来熬过时间。

身体早已经麻木,却还是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重踢。

“呀!”那女人换了一身和服,露出小麦色肩膀,笑眯眯地凑过来,“你还在这里?真是可怜啊。来人!送客人去贵宾房!”嚣张地笑着离开。

立刻有人过来,抓住叶其安一只脚,拖着朝一边走去。绞盘的咯吱声后,那人将她干净利落地扔入了一片黑暗。

下坠的时间很短,但是至少应该出现的撞击疼痛却迟迟不见,身下赫然是温暖柔软的“垫子”。“垫子”一片混乱地四处逃避,惊叫哭泣声不绝于耳。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映入眼帘的是数十个服饰各异的女人。有的眼底面上满是绝望;有的惊恐一片,嘶喊惊叫不断;有的像木偶般无神,毫无生气……

都是被海盗劫来的女人。

叶其安觉得脑袋沉重得像装满了石头,在越来越无法摆脱的晕眩中,看着身旁的女人慢慢被黑暗吞没。

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将叶其安惊醒。她费力地睁开眼,上方一个方形光亮处,正不断地有小物体掉下来,有一个砸在她面前,没等看清是什么,就已经被一双手扑过来抢走。她转头四顾,身边的女人们早已陷入混乱中,像野兽一般去争抢掉下来的东西。

方口传来喝斥声。一根长棍伸下来,将女人们往深处驱赶,最后来到叶其安身前,棍头的铁钩钩住捆缚她双脚的绳子,将她提了上去。

甲板上的人正朝方口往下扔的原来是些发霉的馒头饭块。叶其安瞪着面前的篓筐,胃里一阵翻涌。有人过来,将她脚上绳索解开,提她站起来。脚下虚浮,她直直朝前面倒去。那人咒骂着,拽住她头发,拖往一旁的舱房。

“啊呀,怎么这样待客啊?”一双木屐出现在眼前,女人嘻嘻笑着的声音在头顶,“瞧瞧都成何等模样了?”

后面的人又将她提起,丢到了木椅上。一边大桌上,摆满了各种食物。那女人不再理她,举着一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吃得饱足,女人才似突然想起,装着关心望过来。

“哎呀,怎么不吃?啊,是我忘了,刚上船都会如此。这么着,先梳洗梳洗,再吃些清淡的。”她抬眼看手下。

那人上前来,将叶其安重又拖出舱房,两三下将她身上外衣撕下。又有一人走过来,兜头一桶冰冷的海水淋在她身上。单衣湿水,紧贴在身体上,曲线毕露。那两人看着她,猥琐地笑起来,互相调笑着,将她拖回舱房。

“可还满意?”女人指着桌上取代了新鲜酒食的一盘发霉馒头,“吃些清淡的,养养生。来人,伺候客人用饭。”

大块的馒头开始被用力塞入叶其安嘴里。一股难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刚才撕下的外衣上沾着鲜血,那是封青的血。受伤之后,他就已经替自己封穴止血。他医术那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外衣是无生门替她准备的,本想一直保留,当作纪念,却也被毁坏了……

馒头忽然不再塞来,眼前抓着馒头的手换成了女人恼羞成怒的脸。“啪”地一声脆响,她已被那女人括了一耳光,嘴里的馒头和着血掉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肿胀的感觉接踵而来,叶其安甩了甩头,竭力保持清醒。

女人更怒,抬手连着又是十几个耳光。

眼前一阵发黑——不知道封青会不会治脑震荡?想着封青追问“脑震荡”的样子,叶其安唇边不由带起笑意。

女人突起一脚,踢在叶其安胸口,将她踢出老远。

“看你是否还笑得出来!”女人追过来,又是一脚,骂道,“你那一脸无谓的模样,真是惹人厌!你看不起我是么?你们都看不起我是么!一个个道貌岸然,又是什么好东西?……”女人眼底流露出某种近似于疯狂的光芒。歇斯底里地发作了一通,突然恢复如前,浅浅笑着,凑近满脸是血的叶其安,“呵呵,你放心,迟早你会再笑不出来,迟早你也会像条狗跪在我脚边求饶……”

那两名水手将叶其安从地上抓起,抬出舱房,再次扔进了那方口之内。

一个女人被叶其安身体砸到,尖叫着往一旁爬开。

躺在地板上,吐出几口血水,叶其安用尽全力将身体挪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喘息着闭上了眼睛。在那女人下一番折磨到来之前,得先养养精神,否则的话,恐怕挨不到无尘他们到来。

她不想死。一想到自己死了,这世上就没有自己了,心里就害怕。

手臂上被什么捅了捅,她用力地睁开眼,一个人坐在旁边望着她,看衣饰,应是汉人。

她想说话,肿大的嘴却让发出的音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声音。

“嘘——”那人摇头,硬塞了点东西到她手里。

她捏了捏,是馒头块。

“收好。”那人极力压低了声音,“饿极了才吃一点。”

“你……”

“我见过你杀贼救人。”那人低低说完爬开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涌出来,突然之间,她脸上、身上的伤似乎都不是那么痛了。

……

叶其安昏昏沉沉地睡着,其间船身曾经明显的震动,随后便是规律性的摇晃,耳边时不时传来喧闹嘈杂,她始终没有分清哪个是真实哪个是梦境……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长棍再次自方口进入,仍旧抓了她上甲板,一桶海水倒下,然后拖入舱房。

“好似你并不怕这样对你?”女人上下看她,冷笑着,“你们汉人女子,若是被男人这样看身子,不是早已痛不欲生?不过罢了,老天已给我送来一样东西,便不怕你不哭喊着求我了,哈哈哈,来人,将客人新来的朋友带上来!”

第三十四章归去来

金属撞击的声响中,夹杂着人的喊叫和声声虎嘶。

叶其安惊得望向舱门。

“呀啦,”女人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这张死人般的脸上,终究有了表情了?哈哈哈哈……”她一把将叶其安推至舱门口。“睁大了眼,好好看!”

十数名水手手执棍棒刀枪,围成圈,一步步朝这边退过来,圈中棍棒刀枪所指,是身上已有斑斑血迹但仍然桀骜、挥爪龇牙反抗的白虎。

叶其安盯着虎额上的月牙儿,心脏一阵阵抽搐。

它怎么会在这里?

一爪拍开面前的长枪,小包仰首向天,威风凛凛地长啸一声,随后头一侧,幽幽的蓝眼朝这边望了过来。

叶其安心里霎时一宁,放松了紧握成拳的双手。

——算了,总好过又将它丢下,就是死,也带着它一同走吧。

女人仍在为新发现而兴奋:“这只白虎可是稀罕物!将它卖给那些达官贵人戏耍,定能讨个好价钱。你可知道,那些富人,便是为这张虎皮,也愿掷千金。哈哈!啊啊,没曾想到,它竟能循着气味一路找来,趁那时靠岸补给,藏进货柜上船。若非货柜被那几个不长眼睛的蠢人倒翻,兴许到现在都还无人知晓我这船上竟藏了这么个宝贝。哈哈哈。说来,这畜牲比人都还忠心,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将它卖了,呵呵呵……”

小包头上狠狠挨了一棍,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叶其安一阵心痛,咬牙就要扑过去,被那女人猛地拽住头发反手扔进舱房。

“你在那里好生看着。”女人命手下将叶其安绑缚在椅上,塞住了嘴,“看看我怎么招待你这只白虎。哈哈哈……”笑声中,女人接过一根粗大木棍,朝着白虎走了过去,要手下稍微放大了圈子。

被缚在椅上,看着那女人一边下着不要让虎皮破口的命令,一边朝着小包就是一棍,叶其安发疯般地挣扎,大声骂那女人,可惜动弹不得,骂声也变成了模糊的“呜呜”声。她越是挣扎、越是骂,那女人就越发高兴,笑声越大,故意侧开身体,让她能够看清楚挥手击下的又一棍。

粗棍挟着劲风落下,意外地,小包突然歪头,木棍险险自它颊边擦过。女人一愣之间,小包朝前一探,锋利的虎爪猛地挥了过来。女人顿时一声惨叫,捂了脸退开几步,手放下时,原本光滑干净的脸上已多了两道血印。盯着手上血丝,女人双眼通红,狰狞了脸。

“娘的!下贱的畜牲!”她嘶声叫着,将怒火发泄在舱房门上,又不住吼骂手下,“给老娘将这畜牲丢进海里去喂鱼!”

水手们听令,逼近小包,用木棍长枪挟制它行动,拿了粗绳捆住四肢吊在长棍上,几人合力将它甩出船去。

重物落水声隔着房门传入耳中,叶其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全身的力气刹那间被抽空了一般,四周一下子寂静无声,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舱房外,女人仍在无休怒骂,水手们各自拾了工具站在一旁不敢离开。

突然,海上一声清啸传来,没等众人回神,眼前一晃,从天而降的白虎带了一片水花稳稳落在甲板之上,一截断绳随后落在一旁。利落地甩去毛上海水,连着几个喷嚏,白虎歪着头,斜了蓝眼,冷冷地望过来。被甩了一身水的近旁几个水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对着之前还随手击打的白虎,一时竟无人敢上前。

“蠢货!”女人尖叫一声,“愣着作甚,还不……”

话未说完,一道影迎面而来,要避却未避开,女人闷哼一声倒下地去,倒地同时,视线所及几个船舷边的水手也已在地上横卧。她低头看看胸口被袭击的地方,却只有个小小的水印。

暗器竟然不过是水滴么?

提提气,胸口并无凝滞感觉,女人勉力支起上身,脸色瞬间又是一变。

无声无息间,船舷上竟然站了个人,轻飘飘好似随时会被风吹走,又仿佛与船身相连,固若磐石。比身上黑袍还要墨色的发丝在海风中起伏翻跃,精致无匹的容颜带着令人徒生寒意的淡漠,深沉无底的眼没有感情地在船内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只在看向白虎时添了一丝柔和。

“小包,她可是在这里?”低沉淡漠的嗓音。

白虎扬首,短短应了一声,走到船舷一侧,衔起甲板上一件织物。那人轻轻落在甲板上,伸手接过染血的织物,手一触,眼瞳霎时缩紧,一股寒意渐渐自他身上弥漫开来。

“她在哪里?”森冷的语气中搀杂了危 fsktxt。cōm险的气息。

“哈哈哈!”狂笑声起,女人手捂胸口摇晃着站起身,眼中带着不正常的兴奋,“你要找的人便是我抓来的那女人?那白虎的主人?”迎上那应声而来的冷漠眼光,她手指他手中织物,“你看不见么?那血?那女人早已被我杀啦!丢到海中喂鱼,此刻怕早已尸骨无存……”

如同风暴乍起,那人一头乌丝在空中激扬,瞬间归于平静。

众人各自压制着胸口突起翻涌的腥甜,个个白了脸,慌乱无措地瞪视着眼前冷漠而不可接近的人,几个体质较弱的,已经手捂胸口坐倒在地。

与女人一同逃离昭安城的男人领着几个大汉,从海船各处来到甲板上,走回女人身边。女人眼中一亮,气势渐生。

“若是你想死,我送你去找她便是!”女人接过一人递来的双刀,摆开架势,眼神中充满征服的欲望,“若是不然,你生得这么俊,不如随了我,定让你快活得皇帝都不愿做!你可愿意?只需你点头,这海船、这里所有一切,便都是你的!若是不愿——今日怕是有来无回了!”众水手都是海上搏命惯了的亡命徒,见首领如此架势,壮了胆气,手握兵器意欲围攻。

那人忽然平地拔起,如入无人之境在海船上下搜索,转眼间回到原处,眼光随意扫过舱房。

“我找的人……”他幽然开口,声音轻轻,却字字入耳,“你已将她杀了?”

女人一愣,随即应道:“不错!你要找,便去海王爷宫中找罢!”

“哦?”那人缓缓抬头,寒眸在众人身上扫过,“如此——你们这一船的人便去为她陪葬罢,人多些,也省去路上寂寞。”

即便语言不通,也从他神色语气猜出大半,尤其他身上突起凌然杀气,令众人俱而大惊失色。不及反应,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他已不在原地。眨眼间,周围数人接二连三倒毙在地,一人趁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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