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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52vz.com-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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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墨,朕这辈子从未喜欢过人,如今不慎栽在你身上,朕也认了。”单逸尘将她柔弱的手扣在掌心里,十指紧紧相扣,“可你连睁眼看看朕……都不愿?还在生朕的气?”
“臣……臣妾没有……”
怀里安静的人儿突然说话了,虽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但他确定自己绝非听错,连搂着她的手都忍不住有些发紧:“阮墨?”
其实阮墨醒了有一会儿了,一直艰难地在与眼皮子作斗争,方才听他说的几句话,语气悲寂得她心口抽疼,才忍不住开口的。
她都明白。
在为他挡刀的那一瞬,她便明白了一切。
“臣妾无事的。”阮墨尽力抬起手,软软抚上他俊美的侧脸,哑声道,“所以,皇上……莫要伤心了。”
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看见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有泪光滑过,然未及深究,男人便垂首深深地吻住了她。
纵世间言语万千,皆难表朕之心喜。
以余生为誓,朕必不负你。
夕阳西沉,昏黄的光线逐渐强烈,本是黄昏之时,天边却骤然亮如白昼。
梦之将尽。
梦之将近。
☆、第57章 侍卫与公主(一)
夏日燥热,知了不知停歇地叫个不停,叫人好生心烦。
夫子在学堂前面摇头晃脑地讲书,刻意拉长的声调古板沉闷,听得皇子公主们东歪西倒,昏昏欲睡,唯独坐在最后一排的三公主背脊依旧直挺,却只是冷着脸望向窗外的树影斑驳,有些出神。
明日便是母妃的忌日了,她今早吩咐崔嬷嬷出宫置办拜祭所用的东西,虽有放行令牌,但若回来时碰巧侍卫要抽查随身物,定然会被他们认为晦气而不允带入宫的。应付他们倒不难,花些银子他们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怕就怕嬷嬷带的银子不够使……她能拿出来用的就那么多了,即便父皇赏赐过几样华贵首饰,然将刻有宫印的物事用于宫外典当换银子,是不合规矩的,她也不愿累嬷嬷受罚。
哎,也不知嬷嬷能否顺利办好。
“九公主殿下,九公主殿下……”
连声的叫唤令她回过神来,只见夫子不知何时停下了如同念经般的讲书,正站在她的前一排位子旁,抚着下颔花白的长胡子,试图让那位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小公主醒过来。
夫子口中的九公主乃皇上最为疼爱的幺女,平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舍不得责骂半句话,故而他虽极为不喜学生在讲书时打瞌睡,也只好强忍怒气,耐心地将这位娇气的公主叫起来。
“好吵……何人吵着本公主歇觉……”九公主皱了皱眉,语气不耐地嘟囔一声,将头转向另一边……继续睡。
平常已不是特别好听课的学生,这会儿竟在讲堂上公然歇觉,夫子差点没被她气得背过气去,捏着书册的手抖个不停,还是坐在她右边的二皇子看不下去了,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在她耳边温声唤着她的小名,这位公主殿下才不情不愿地揉着眼坐起身子来。
夫子有气发不得,轻咳两声,慢悠悠回到讲台前:“各位殿下,可还记得老夫昨儿让你们回去背书了?现在挑人来背予老夫听,若背不出,便将这一篇目抄一遍。”
众人顿时一个激灵,瞌睡虫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都低着脑袋,生怕与夫子对上眼,让他点了自己起来背书。
坐在最不起眼之处的三公主,倒是无甚反应,习惯性压了压书页,眸色浅淡。
夫子单手夹着书缓缓踱着步,略微浑浊的老眼扫过一圈,最后落在刚醒来又如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的九公主身上,沉声道:“九公主殿下。”
她清醒了几分,眨眨眼站了起来,不明所以地望向身侧的二皇兄:“夫子叫我做什么?”
二皇子知她又错过了夫子方才讲的话,只好原话照搬解释了一回。
“……不会背。”
坐在她身后的三公主抬眸,静静地看了她一眼,心头对她一如既往的散漫隐隐不屑。
夫子瞪眼:“什么?”
九公主不以为意:“本公主说了,不会背。”
“那便回去抄一遍交予老夫看。”
“为何?”她倒是不服气了,一掌拍在书页上,理直气壮,“凭什么只有本公主要抄,他们不也不会背吗?夫子若不信,大可再找一人来试试,若有人能背出,本公主便是抄也好服气一些。”
虽说她贵为公主,但身处学堂之内便应谨遵尊师重道之风,最紧要的是……她居然又将火引到了自以为蒙混过关的其他皇子公主身上,顿时开始议论纷纷。三公主面无表情看了眼她嚣张的背影,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再次将视线转到了窗外。
“安静。”夫子执书拍了拍桌,面容严肃,待众人再次消停下来后,才目光一转,落在角落里事不关己的少女身上,“三公主殿下。”
话音刚落,众人愣了愣,似是才想起学堂内有这么一号人物,扭头朝九公主的身后望去。
被夫子叫到的三公主依旧看着树影间停留的小鸟儿,长长的眼睫极轻极缓地一动,这才不紧不慢回过头,提着裙角站起身来。
“请问,是《雅正篇》吗?”她嗓音似水清淡,听起来沉静得无一丝波澜。
因着皇子公主们同在一个学堂习课,对于年纪不同的孩子,夫子教习的内容也会有所不同。三公主已年满十六,所需背习的篇目比年纪尚小的九公主背习的长,内容也难上许多,而《雅正篇》则是其中最长最难的一篇。就连课业最好的二皇子,当年背习时,也是被夫子罚抄了两回才过关的。
“是。”夫子对于她开口便选了此篇的大胆有几分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她垂下双眸,将翻开的书册合上后,依言开始背诵。
口齿清晰,连贯流畅,竟是只字不漏将《雅正篇》完整背下来了。
最后一字的尾音落下时,夫子心头的诧异已然变为欣赏,抖着胡子扯了扯嘴角,笑赞了她一句:“殿下很是用功,背得甚好。”
这短短的一句,十字之言,却令她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羡慕的目光。
夫子为人严苛又不苟言笑,莫说得他一句称赞了,单单能令他那张成日板得死死的脸露出一丝笑意,便已是极为难得,更何况她居然同时做到了两者……
当然,那位将自己手帕捏得皱巴巴的九公主殿下,可不在羡慕的人之中。
三公主却恍若不觉,不过是提前完成了夫子之前布置的课业罢了,她从未觉得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值得得到夸赞与羡慕。故而向夫子微微颔首后,她便神色平淡地坐下了,看不出丝毫喜悦或得意。
然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落在九公主的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无声的炫耀。
尤其是,夫子以此为由,罚了她将背不出来的篇目抄一遍,若三日后还无法背好,便再多抄一遍,直至会背为止。
虽说提议是出自她的口,可要不是这个讨人厌的三姐姐背了,她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如此丢脸……哼!
是以,待夫子结束讲课离开后,九公主猛地站了起来,转身狠狠一掌拍在三公主桌上,稚气的小脸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仰对着她,不高兴道:“你方才是故意要让本公主难堪?”
三公主将展开的卷轴慢慢卷起来,语气不急不躁道:“夫子让我背诵,我便背了,从不为让任何人难堪,九公主莫要误会。”
“明知本公主说了那样的话,也不晓得识相点儿做事,害得本公主被人看了笑话,难道这不是你的不对?”
她对刁蛮的小公主无理取闹早已习以为常,心中不喜,脸色更冷了几分,将书册与卷轴抱于怀中,借着身高优势俯视九公主道:“那么,敢问九公主意欲如何?”
似是不料她问得如此直截了当,九公主怔愣片刻,才掏出自己的书册递过去,理所当然道:“很简单,只要你帮本公主抄好了,此事便一笔勾销。”
墨蓝的封皮沾染了不小心溅上去的水迹,微微起皱,书页一角亦有破损的痕迹,一看便知主人不甚爱惜,三公主冷冷扫了眼她手中的那本书册,不但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甚至一语不发便转身欲走。
九公主何曾遭受过这般直接的拒绝,旁边还有尚未离去的皇子公主们看着,这下当真丢尽了脸面,咬咬牙,回身冲着她的背影扬声道:“哼,不过是身份低下的宫女所出而已,父皇也不待见你,竟有胆子在本公主面前放肆?即便课业再好又如何……”
“玉儿!”二皇子终于忍不住皱了眉,声音依旧温和,语气却沉了几分,“莫要说了。”
“二哥哥……”六公主顿时收了声,他拽着同胞妹妹的手拉到身后,无奈地向三公主道,“玉儿不懂事,说了胡话,我替她道歉,望三皇妹莫要放在心上。”
三公主极浅地笑了笑:“不会,二皇兄言重了,实在是有要事在身,才走得急了些。”
二皇子点头道:“那便好,三皇妹快去吧。”
“谢谢二皇兄。”
她抱着书卷快步离去,无人得见她扣在书沿的指尖,早已紧得发白。
******
是夜,亥时已过,偌大的皇宫陷入了一片静寂之中,唯有一座极为偏僻的宫殿墙内,亮着影影绰绰的微弱火光。
三公主跪在火盆前,将纸钱一张一张往里头放,映出柔光的双眸泛着泪,却咬牙隐忍,不让哪怕一滴泪滑下来。
崔嬷嬷跪在一旁,看她被淡淡的烟气熏得忍不住掩嘴咳了咳,倾身道:“殿下……不如让老奴来吧?”
“不必。”三公主摇摇头,往日总是平静淡然的面容,此刻不禁流露出一丝悲戚,指尖微动,又是一张纸钱化作灰烬,“我能为母妃做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她的母妃原是在父皇身边的宫女,伺候酒醉的父皇时意外遭了临幸,事后得了一个采女的位份,便被冷落在旁了。后来一举怀上龙胎,享受了十月的荣华富贵,最终命丧于难产。
她被太医保了下来,可惜是个女儿身,性子又沉闷不讨人喜欢,爹不疼也没了娘,只得一直守在母妃生前居住的地方,安守本分,过着一个普通公主循规蹈矩的生活。多年来做的唯一一件不合规矩之事,便是于母妃忌日在宫里悄悄祭拜了。
可惜,如今竟连这小小的祈求……都不被允许。
“三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宫中明文规定不许私自用火,你非但不经允许便用火,还做如此晦气之事……”
三公主将最后一张纸钱放入火盆内,示意崔嬷嬷过来收拾收拾,才起身转向自顾自闯入落华宫的九公主道:“九公主深夜造访,请问有何贵干?”
“本是无意经过,闻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便进来看看罢了……哼,不料撞破你公然违反宫规,本公主要跟父皇告状去。”
她皱了皱眉,心知九公主定是因今晨在学堂的事恼了她,现在逮着机会过来作弄她了,也懒得多说废话,冷声道:“九公主欲如何便直说,无需在此拐弯抹角威胁我。”
九公主微微抿唇,本想要她对自己求求饶,然后她居高临下讽刺数句,将心里那道气顺下去便罢,结果对方说了这样的话……那她若拿不出正经手段对付,便真下不来台了。
“安福、安兴,过来把人绑了。”
“是。”
两名太监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麻绳,三两步走到三公主身前就要动手了,崔嬷嬷看他们如此乱来,焦急得要过来阻拦:“你们……你们这是要对殿下做什么?”
九公主身后的宫女上前将人一把推开,崔嬷嬷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气得胸口起伏不断,三公主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神示意她莫要管了,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反抗,请九公主莫要动我宫里的人。”
“好说。”九公主勾唇笑了笑,扬手道,“把她带过来。”
☆、第58章 侍卫与公主(二)
月明星稀,更深露重,夏夜里的风儿仍是凉意渗人,叫那个在树上晃悠的人儿止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天,好冷啊……”
阮墨吸了吸鼻子,瞧着远处的月儿又高升了几分,估摸着自己已经被吊在这树上……一个多时辰了。
虽说经历过前面几场梦,她对于每回入梦的时刻大致是如何已有了心理准备,无非就是她恰巧碰上难以解决的麻烦事了,要等着教主大人赶来解救她,也不知是不是师父的恶趣味作祟。
但她千算万算,也从未算到自己竟然一醒来便……被五花大绑吊在枝头。
好吧,吊着便吊着了,要是吊得舒服些,她也能耐心等着不知何时才能出现的教主大人来救她……
可这麻绳光绑着她的腰腹处,手臂被缠在里头动弹不得,唯有绕到背后的一根绳连接着枝干。为了保持平衡不至于变成“倒吊”,她只能全身绷直,梗着脖子目视前方,生怕稍稍一往下看整个人便会翻转过去。
好累……脖子好麻啊……
她也想过大声呼救,但从原主的记忆看来,这处宫殿所在位置本就十分偏僻,莫说办事的宫人,便是巡逻的侍卫也多是远远望一眼便作罢,根本不可能发现隐匿于茂密枝叶中的她。
落华宫内倒是有能救她的人,可九公主已然放话了,若她让自己宫里的人出来帮她,便让他们替她受罚。她的出身再不好也毕竟是公主之尊,九公主顶多如这般作弄她一番,可他们是无足轻重的下人,岂能保证九公主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是以,如今除了僵着身子干等以外,她别无他法,只盼着教主大人能快些寻到她这儿来,把她给放下去。
说起来,能这么晚出现在宫里的人,不外乎就是侍卫、宫女和太监,那单逸尘在这场梦的身份便只可能是侍卫或太监了。侍卫她还能够接受,倘若是太监……顶着一张冷漠无情的俊脸,开口的声音却如同女人般尖细……她光是想想便觉得浑身起疙瘩,着实有些可怕,何况日后还需长时间相处?
阮墨边忍受着瑟瑟凉风,边在心里纠结万分,甚至已经开始回想师父的《驭男策》是否有提到如何对一位公公下手……直到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披着夜色正步走来,她才回过神来,垂眸往下望去。虽那人的容貌被乌纱帽的帽檐遮去了一半,但她还是一眼认出是何人了,心下顿时一松,下意识便要倾身喊他的名字。
岂料因她那一倾身,未等说出那三字,身体竟猛地朝前翻去,骤然袭来的失重感令她禁不住尖声惊呼,只觉头上一轻,有什么东西从发间滑落,未几,地上便传来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然她此刻压根儿没心思理会是何物掉了下去,只因视线所及之处,麻绳紧绑的树枝已然裂开了半个口子,被她这么一动作,绳子晃个不停,那道口子还在不断开裂……
别、别断啊……
她要是从这儿摔下去,即便能保住小命,也得弄成个残废了……
“单……单逸……尘……”阮墨的牙关止不住地打架,又因着头朝下的姿势,只觉一张嘴便要流下口水,连气都提不上来,三个字说得含糊又小声,显然不可能让他听见。
所幸之前那一声尖叫后,单逸尘便立刻抬首望见她了,眼看着人被倒吊于树上,而那根脆弱的树枝将断未断,顾不得细究她为何人,救人要紧,抬步便往她的方向跑去。
然而还是晚了,支撑不住的树枝突然“咔擦”一声猛然断裂,冷风灌鼻,地面极快地拉近眼前,阮墨叫都叫不出声,紧紧合上了双眸。
恍惚间,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身子,坠落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
太好了……定是单逸尘使轻功上来接住她了!
然下一瞬,她便如同一条咸鱼般,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唔……好疼……”阮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移位,深深喘了两口气,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虽然并不如她想象中的痛……
咦,等等,这地怎么是软的?
她张开双眼,望见天边一轮弯弯的月牙,却不见四下有人,忙要挣扎着坐起身。然而刚一动,耳后忽而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温热的气息喷洒于颈侧□□的肌肤,痒得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心底却打起鼓来。
她……她莫不是将单逸尘压在下边儿了吧?
阮墨暗叫糟糕,不知他可有伤到骨头,怕再弄疼他也不敢乱动了,转着眼珠子竭力往后瞧,却看见被甩到一旁的长佩剑,不由得急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无事。”他哑声回答,伸臂扣上她的腰间,微微侧身,将她从自己身上放下去,抬手开始解她背后的绳结。
阮墨背对着他,脖子因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而僵硬酸疼,也无法转到后面看他,故而等手腕处一松,立刻便翻身过去,跪在他身侧紧张地一阵摸索,欲察看他的伤势如何。
“等……”单逸尘浑身一僵,不作多想便扣住了她胡来的双手,强忍着背部火辣辣的痛楚往后挪了两分,凝眸看着她,似是在辨认面前之人的身份。
她被他扣了手也不着急,他既能如此舍身救她,自然不该是会害她的人,反倒因为看见地上他原本躺的位置竟落下了两道血痕,倒抽一口凉气,急得双手一使劲便挣开了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跑回落华宫。
单逸尘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于殿门后,才终于寻到了关于她的一点记忆。
去年的宫宴上,他作为新上任不久的侍卫长,负责最外围的防御和保卫,同时验明出入宫人的身份,以免有人趁机混入殿内作乱。
待宫宴进行至一半时,一名身着淡紫宫装的女子忽然从内走出,步履匆匆,脸色苍白,身后也没个宫人跟随伺候着。他认出那身宫装上是象征公主身份的纹样,看着她一人孤零零离开,估摸着是身子不适打算先行回宫休息,便派了一个手下远远护送她。
那名手下隔了好久才回来,他责问其中缘由,手下却道公主殿下并未立刻回宫,而是在莲心湖畔的云悦亭独坐了小半时辰,不时以袖抹面,似是偷偷哭了一场,然后才缓缓走回落华宫。
落华宫……
所以方才那位便是,在众多皇子公主之中最不讨皇上欢心的——三公主殿下?
他对这位公主的身世略有耳闻,如同自己在单府一样,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官婢所出的庶子,从小在府里饱受欺凌和排挤,若非他是男儿身,凭借过人的身手考取了武状元,也许至今依旧待在单府,当个碌碌无为的草包少爷。
是以,他对她颇为同情,偶尔碰上皇家前往行宫避暑一类的出行,他也会吩咐护送她的手下多担待些,久而久之便也留了几分心。
可惜她着实是过于默默无闻了,除了去学堂的日子外,她几乎不离开落华宫,即便平日宫里头有什么盛大的庆典,也鲜少看见她的身影,故而听闻她的课业常得夫子夸赞,他还猜测这或许是她成日躲在殿内温习的成果。
不过,自去年秋调任秦阳后,他已有一年时间不曾回宫,对她的印象消减了不少,而方才又是那般紧急的时刻,自然需要花些时间才能忆起。
背部如火烧的痛楚稍稍减轻,应该并未伤及筋骨,单逸尘单手支地站起身来,往背上一摸,竟是微微濡湿,这才发觉自己流血了。地上躺着一支雕工精致的银簪,栩栩如生的花鸟式样凹凸不平,许是坠地时恰巧压在了这上面,才嵌伤了皮肉。
想起她墨发垂落的模样,单逸尘拾起了银簪,俯身将甩落一旁的长佩剑捡起,重新别在腰间,回头见匆匆回宫的三公主又提着裙小跑出来,忙单膝跪地,垂首道:“臣参见三公主殿下。不知公主的身份,多有冒犯,望公主莫怪。”
阮墨愣了愣,从前向来只有她伺候单逸尘的份儿,突然被他这么一跪,心中多少有几分不习惯,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所指之事,摇了摇头示意无妨,让他站着说话。
单逸尘应了声是,又将一物递了过来,仍微低着头,语带歉意:“公主的发簪……脏了,抱歉。”
她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才发现先前盘起的长发早已披散,轻轻“哦”了一声,伸手接过来。
锃亮的银簪上沾染了些许血迹,在月光之下尤为鲜红,她一眼便瞧见了,不自觉皱了眉,收起后便从怀里掏出备好的药,上前一步道:“你背上有伤,我帮你上……”
“公主。”单逸尘抬臂微微一挡,人也随之退了半步,声音沉沉,“臣不敢逾矩。”
“我……”她垂眸看着横在身前两寸的手臂,抿了抿唇,只好顺着他道,“这是我宫里的伤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你拿回去涂在伤处,明日便能好了。”
他一听便晓得,此药必定十分名贵,推辞道:“臣不过是小伤……”
“小伤亦可酿成大患,你岂能如此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再说,若非得你相救,恐怕我已不能在此与你说话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你救了我性命……”
“臣只是尽分内之事。”
他出言打断,冷峻的面容依旧表情匮乏,语气亦是冷淡得听不出一丝起伏。
阮墨抿唇,敛下双眸,捏着药瓶的手紧了几分,不知怎的,忽然忆起了自己初入红鸾门时发生的一件事。
她是在街头乞讨时,被红鸾门的大师姐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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