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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52vz.com-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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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生怕他一个不耐烦要将她扔下去。
单逸尘稳稳站起身来,把她往上托了托,待背好之后,忽然微微侧过脸来,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真重。”
“……”她莫名被噎了一下,不知是否尚有残余的蛇毒在作祟,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好一会儿才闷声反驳了一句,“明明是师兄的篓子重……”
他迈步朝下山的方向走,淡淡回应道:“我的篓子再重,装的也是有用之物。”
这回阮墨听懂了,他是在变相说她“无用”吧……
也是,像原主这般懒散又不学无术之人,在潜心医术多年不曾懈怠的他眼里,会对她有此看法不足为奇,若换作她在师父面前如此作为,师父绝对会大骂她烂泥扶不上墙,岂会留这几分薄面予她。
看来,这场梦里,若要令单逸尘喜欢上她,首先便得让他对她改观。
至于如何做……
身后的人儿陷入沉思,默不作声,单逸尘走了许久都未曾如往常般听见小师妹气冲冲的顶嘴,挑了挑眉,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意外。
许是余毒未清,头脑昏沉,她打不起精神来,话便也少了……若总是如此多好,省得总有人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甚至连静静地看一卷书,都不得安宁。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朝山下走去,回到医谷恰巧赶上了众人用午饭的时辰。
“大师兄、阮师妹,你们回来了?”
“哎!阮师妹的腿怎么了?受伤了?”
“看着有些严重……大师兄下山也累了,不若让我们扶师妹回房吧。”
一众师兄见他们回来了,纷纷离席过来迎,看起来热心得很,阮墨依旧抱着身前男人的脖子,双眸小心地一一扫过这些围上来的,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师父似乎是觉着女娃娃难养,收徒多为男童,除她以外,统共只有三名女徒弟,另外两名师姐被师父派出去历练尚未归谷,如今偌大的医谷仅剩她一个姑娘,难免会被这些待在谷中不得外出的师兄们当作宝贝捧在手心哄着。
原主倒是十分乐在其中,心安理得享受着他们的讨好,久而久之,性格也变得骄纵任性起来。
不过原主如何是原主的事,落在她的身上,绝无法收受旁人无缘无故的献殷勤,故阮墨一言不发伏在单逸尘背上,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安静地等他开口。
“都用完饭了?”他并未放下她,目光落在师弟们身上,淡声道,“用完便到藏书阁去,将昨日我讲过的内容……”
“不曾不曾,这菜还有大半呢,咱们继续用饭。”
“是,是,饭菜已经留了,在灶房那儿,大师兄请随意吧。”
众人一听师兄的话里像是要放大招了,立马作鸟兽散,奔回各自的位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地夹菜,模样要多专注有多专注。
单逸尘不喜这个小师妹的作风,自然也不愿这些师弟与她过于亲近,被她带坏了风气,故而平常总有意无意阻止两方过多接触,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无人敢造次。
阮墨一直被他背到房间门前才放下来,右脚暂且还不敢用力,仅以足尖轻着力于地上,自觉地将背篓解下来给他,也不怕他依旧冷冰冰的脸色,浅浅笑道:“谢谢师兄,背了我这么远的路回来……师兄快去用饭吧,不然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闻言,他提起背篓的手一顿,掀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背篓挂在背后,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啧啧……脾气真坏……”
阮墨冲他的背影丢了两个白眼,扶着门框回了房,一跳一跳到桌边坐下,觉得口有些渴,便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喝了一杯,觉着不够,又倒了满满一杯……直饮完第三杯,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的午饭呢?!
天,光顾着让单逸尘去用饭了,她自己待在房里做什么,应该跟着他一同去灶房的啊……
怪不得方才想喝水了,哪是口渴,根本就是肚子饿得慌,现在倒好,傻乎乎喝了一肚子水,非但又撑又不好受,还半点儿充不了饥。
“怎么办呢……”阮墨叹了口气,单手撑着桌沿站起身来,自言自语,“要不我自个儿去吧,虽说离得有些远,但慢慢走还是可以的,总比在这儿挨饿强。”
“……师妹……阮师妹……”
正想着,门外却忽然传来几声轻唤,房门并未关紧,她远远朝门缝瞄了几眼,认出那身衣裳是医谷弟子的统一衣袍,猜到来人该是某位师兄,便清了清喉咙,扬声道:“师兄有何事?”
“我听说师妹腿受伤了,行动不方便,怕你饿着,特地送饭菜过来的。”
阮墨仔细听了听,估摸着原主对这些师兄也并不上心,光凭声音认不出是哪位。不过毕竟是男子,无论是哪位,让其进自己房里总归不大好……而且方才瞧单逸尘的态度,大抵也是看不惯原主与其他人交往过密的。虽尚不知为何,但她还是莫要冒险的好,万一踩了他的雷点,又惹了他不高兴,那么她欲让他对自己有好感,便更是难上加难了。
“那个……师兄你等等……”
她费力地跳着脚,一步一步靠近房门的方向,手刚一触上木门,还未拉开,门外又一道声音响起了:“司远,你在做甚。”
司远万不曾想会在此撞见大师兄,吓得险些将食盒丢在了地上,急忙垂首道:“大……大师兄,我看师妹还未用饭,便……便给她送饭来了。”
“谷里的规矩忘了?”单逸尘扫了眼他手中的食盒,冷冷道。
“不……不敢……”
谷里有言,男女有别,若无必要不得进入对方的居所区域,他们几个师弟私底下再如何想与小师妹见面,也只能等她出门习课之时。
大师兄则不同了,不仅是师父的首席弟子,更是从小便被师父养在身边,如同亲儿一般的存在,而小师妹亦算是师父的半个养女,说白了两人便是兄妹,亲近些并无不妥,其他徒弟从未对此有过异议。
司远当然亦是如此,忙不迭认了错:“是司远逾矩了……这便回藏书阁去。”
他略一颔首,默许了。
司远如蒙大赦,转身前看见大师兄手中已有一个食盒,暗骂自己真是多事,立马灰溜溜提着手里的东西,快步离开了此地。
阮墨在屋内目睹了那位好心的师兄被骂跑的全过程,若非知晓单逸尘心中不喜她,这模样还真有几分像是在吃醋呢……
“噗……”想着想着,她不禁忆起过去的梦里,他曾不让她将新衣裳穿出门,怕叫旁的男人看了去的幼稚模样,忍不住便掩嘴笑出声来。
这一幕,恰巧让推门进来的男人望见了,目光一顿,幽深的黑眸中却平静得无波无澜,全然不为所动。
他不知她笑的何事,亦没有兴趣猜测这个小师妹的脑袋里到底藏着什么奇怪的想法,面无表情地越过她跟前走到桌旁,将食盒往桌上一放,便开始将里头的东西往外取。
阮墨倚着门框,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未闻出香味儿来,心下奇怪,又一跳一跳回到桌沿,看见那碗只可怜兮兮浮着几根青菜丝的白粥,嘴角立时耷拉下来了:“师兄……饭菜呢?”
他把汤匙放入碗中,对她愁苦的神情视而不见,言简意赅:“忌口,清淡为宜。”
“饭菜也有清淡的吧……只吃白粥也太清淡了……”
她低声嘀咕了两句,不料男人听得一清二楚,抬手又从食盒内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不轻不重地搁在白粥旁边,缓缓道:“嫌白粥难吃,那便直接喝药。”
“……”她闻着淡淡的苦涩,嘴角微抽,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好好好,他医术好他有理,清淡就清淡……她吃还不行吗?
白粥熬得绵软好入口,可惜实在是太淡了,几乎连点儿咸味都没有,也不晓得是忘了放盐抑或是特地不放的,阮墨一口一口喝着粥,待那口碗终于见底时,只觉得舌头都尝不出味儿了。
很好,趁着这会儿味觉迟钝,赶紧将这碗药一并解决了。
她一放下汤匙,立马捧起了碗,猛地咕噜咕噜往下灌,那豪气劲儿像是干一碗酒似的,看得单逸尘微微一愣,未曾来得及递给她的蜜饯定在原地,眸中难得流露出几分诧异。
往常这个小师妹娇气得不得了,尤为讨厌苦药,每回都得给她备好蜜饯,还得左哄右哄一番,才肯赏脸喝口药。
当然,哄人这种事儿,也只有师父才有那个耐心,他断然是做不来的,顶多是拿多些蜜饯来,然后站在一旁,等她耍够脾气愿意喝药了,才将药端给她。
今儿怎么……突然肯乖乖喝药了?
不嫌苦?
若此时阮墨晓得他心中所想,怕是能立马哭出来——
当然苦!苦得要命!
喝第一口她便想吐出来了!
然而不行……越苦,越要尽快饮下去,否则拖得久了,只会愈发难以下咽。
再说了,这可是清除余毒的救命药,即便再难喝,她也得咬牙喝个清光啊。
咽下最后一口药汁,阮墨重重放下碗,无法散去的苦味充斥着喉咙,隐隐有些作呕,一扭头望见一块蜜饯近在眼前,不假思索便张口咬了上去。
软软的蜜饯立时被咬去一半,漫溢的甜汁缓解了些许涩意,她眯着眼,正要咬第二口时,忽然发现自己的嘴合不起来了,似是有什么东西卡在牙关处,不硬,却咬不动……
“阮墨。”
“……嗯?”
单逸尘垂眸看着自己被她叼着不放的两指,那里面柔软的某物还不安分地胡乱舔舐,眉心皱得死紧,几乎是从牙缝挤出的话来:“给我松口。”
松口?松什么……
阮墨不明所以地掀眸看向他,再顺着他的手臂一路看下来……顿时双眸圆瞪,瞬间往后退了开去,直撞得木桌一声轻响,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她居然把他的手咬了……
还、还舔了几遍……
单逸尘盯着自己指尖上湿漉漉的水迹,脸色简直黑如锅底,半个字都不愿与她说了,一甩袖便大步离去……去洗手。
只留阮墨愣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下意识咂咂嘴,似乎还能尝到一丝浅淡的咸味……
等等,他嫌弃什么呀?!
不就是一点儿口水……她还不晓得他有没有净手呢!
呸呸呸!
☆、第70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三)
经此一事,之后几日单逸尘来为她换药时,全然没有半点儿好脸色,下手也毫不留情,有时她忍不住喊疼了,他还面无表情地让她忍着。
送药汤时更甚,这男人看着她将满满一碗喝完后,连蜜饯都不给她了,直接倒了杯清水让她漱口。她若是开口问他要蜜饯,他便眼神冰冷地扫她一眼,然后,拎起食盒直接走出房门,置若罔闻。
她倒是奇了怪了,若他当真如此不愿做这事儿,大可随便吩咐一个人代劳,何必日日前来面对她这个不讨喜的小师妹?
“师父之命不可违。”
哦,原来只是因师父叮嘱过他好生照顾她,才不得不这么做的……
“那我去与师父说一声,免了师兄这份辛劳可好?”
“师父不在谷里。”
“……”
哎,摊上这么一个视师命为首的死犟师兄,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
日子磨着磨着熬了过去,她的腿伤痊愈了,师父也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谷内,第一时间便将众徒弟召集起来,让他们每两人为一组,照着下发的药方子在规定的时辰之内执好药,完成者通过考核,超时者则要接受惩罚。
谷内的男徒弟恰成双数,很快便寻好了自己的搭档,而单逸尘则因医术已远在这些师弟之上,师父一般会免除他的考核任务,仅让他以监督指导的身份参与。
阮墨习医不过短短一年,此前并未参加过考核,自然便成了落单的那一个。
“无事,墨儿便跟着大师兄一组,有何不懂尽管问他。阿尘,你好好教她,不许敷衍了事,更不许独自包揽,若让为师发现你是自个儿做完的,同样要受罚。”
她一听师父这话,不由得朝单逸尘的方向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见他沉沉应了声是,面上虽瞧不出半点儿不情愿,紧抿的唇角却透露出一丝不耐。
再回头看看师父……额,不对劲,这老爷爷为何要冲她眨眨眼,一副事先与她串通好了的表情?她明明什么都不曾说过啊……
未及阮墨深究其中原因,考核便要开始了。
众人先后抽签决定需要完成的药方子,分别朝不同类别的药房区域走去,抓紧时间进行执药。她与单逸尘是师父最后才硬凑在一起的,取方子亦是落到了最后一个,她刚将桌上剩下的孤零零一叠药方拿起来,他已然迈步走在了前头。
“师兄……”她快步追了上去,跟在他身侧走,仰头问,“不先看看是哪个药房吗?”
“看了。”他淡淡回道,也不明说是哪一个,自顾自地疾步如飞。
不说便不说吧,反正跟着他准没错的,旁的她没有把握,但在对待医术上,她敢肯定这个男人绝不会有半分马虎。
最大的药库设在医谷的北面,其余小药房则分散于各个角落,一来防止药库出事了却没有补救之策,二来将各组弟子分隔开来,防止他们在考核时相互交流作弊。
他们要去的药房在东南面,七拐八弯,走了好一会儿才到达门前。
原主无心医术,记忆中也不曾来过这儿,阮墨好奇地东张西望,正仰首看头顶上的匾额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的当口,单逸尘已伸手一推门,跨入了门槛之内。
“再磨蹭,当心超时受罚。”
男人走了两步,未听见身后紧跟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冷冷提醒一句,阮墨立时回过神来,应了一声便提裙迈进药房。
虽说是众多小药房的其中之一,但储藏的药草并不少,混杂浓郁的药味儿扑面而来,苦涩得微微刺鼻,她不慎深吸了一口,顿时被熏得掩嘴咳嗽起来。
这地儿小且静,尽管她已刻意压下声音,仍显得有些突兀,单逸尘眉心微皱了皱,步子便转了弯,将药房两侧的窗户打开通气,待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沉声唤她:“过来。”
阮墨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才勉强好受些,捏着手里的方子快步走过去。
“方子上的字可都认得?”
她低头粗略看了看,似乎并未发现有难懂的生僻字,便摇了摇头:“认得。”
“照着方子找相应的药材,记住,有些药草虽名称相同,但因其生长时长、形容不一,药效也会有所差异,莫要选错。”
阮墨点头:“好,我知道了。”
“那便开始吧。”
******
一个时辰后。
“师兄,什么是……芍干?还有那个……春归的药性怎么区分?师兄……师……”
额,又被瞪了……
阮墨无辜地缩了缩脖子,无视男人冰冷的眼神,硬着头皮将药方上的药名指给他看。
事到如今,即便在她身上瞪出个窟窿,她也没有办法啊!
谁让原主过去总是偷懒,根本不曾听师父和大师兄的话好好用功,以至于现在,她盯着药方上那一个个陌生的药名,明明全是认识的字,偏生放在一起却成了天书,好看歹看了老半天,只觉得脑中空空如也,全然没有丁点儿关于它们长什么模样、有何药性的印象。
药柜上是标记了各种药名不错,但一个药柜就足足有上百个小格,而且药房内还不止这一个,光靠着比对这些药名去找,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真正懂医的人是不会用如此费时费力的方法执药的。
药格子的排列遵循一定的顺序,药性、功效等愈是相似,所处位置也便靠得愈是相近,故只需认准几样不同药性的药草,其余药草在相应位置附近寻找便可,方便又快捷。
然而此法对阮墨而言,显然是行不通的。
莫说药性如何,便是她记得住的药名也寥寥无几,更不必提两者能否对上号了,只得用最笨最慢的方法,逐个逐个找。
但找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她便放弃了。并非是缺乏毅力去坚持,而是这么做的速度着实太慢了,若再如此做下去,真甭想能在日落之前完成任务了。
于是,当瞧见那个抱臂倚立于窗边,无所事事的男人时,她决定抛开不麻烦他的念头,厚着脸皮去寻他的帮助。
所幸她猜得不错,单逸尘对她不喜归不喜,但凡是涉及医术方面之事,再心有不耐也会一一回答她的问题……至多忍无可忍瞪了她几眼,然后嘴角抽搐地问她,到底记得的药草有多少种。
不过她可没胆子告诉他实话,否则……估计能把他气得直接拉门走人。
“芍干、春归的药性与枸香相似。”单逸尘掀眸往药柜那儿瞥了一眼,目光即刻便落在了某处,沉声道,“我方才说过,枸香的药性如何?”
她的记性不差,也听得认真,想了想便答上来了:“味苦,性温,无毒,用于平肝止痛,敛阴止汗。”
“嗯。”他略一颔首,继续解释道,“芍干、春归同样如此,只是芍干多了活血的功效,用时需顾忌病者是否有出血等相冲之处。”
“哦……”她点头记下了,在药柜的枸香附近寻到了这最后两味药,拉出格子各取出些许,放在白纸里包好,总算又解决了一张药方子。
就这般磕磕碰碰地慢慢找着,到了师父验收的时候,虽只完成了十张之六,起码算是过半,阮墨觉着很是满意了。毕竟原主的基础实在太差,单靠着单逸尘在旁帮她恶补便能有此成果,已属难得。
然师父的一句话,却瞬间将她那几分自得的心情打入了谷底。
“其他组别皆全数完成,且最迟的一组也提前半个时辰结束了考核,而你们……”
阮墨自知有错,垂首盯着裙脚下并拢的绣花鞋头,乖乖听师父说教,但当他说到要惩罚二人时,她心下一紧,忍不住出声打断:“师父,得此结果全赖我一人。师兄已十分用心教我,何过之有?怪只怪我平日太过懒散,疏于练习……望师父莫怪师兄,我甘愿一人受罚。”
话音刚落,在场的另两人皆有些诧然。
以小师妹娇气任性的性子……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单逸尘依旧面容冷峻,只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又淡淡地收回视线。
而师父则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轻咳两声,缓缓道:“嗯……墨儿也说得在理。只不过,你二人同为一组,自是要有赏同领,有罚同当,岂有一人受罚一人无责的道理?”
“师父……”
师父不可能不知单逸尘医术之精湛,若让他一人来做,定然能轻松通过考核,如今却要因她而连累他一同受罚,岂不是有失公平?
“莫要多言了,为师自有为师的道理。”师父捋了捋长长的胡子,和蔼地看向一直垂首静立的大徒弟,“阿尘可有异议?”
“听凭师父处罚。”
阮墨瞪圆了双眸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轻易便接受了师父的话,正欲回头与师父多劝两句,却见师父再次露出了考核前那副饱含深意的表情,还冲她眨了眨眼,仿佛这是什么他故意安排的好事似的。
“依规矩,考核不通过者,禁足于藏书阁抄习,十日后重新进行考核。为防墨儿趁机偷溜,阿尘你不必抄习了,只负责看着她,莫让她蒙混过关即可。”
“是。”他沉声应道。
“墨儿呢?”
单逸尘自己开口答应了,她还有何好求情的,只好道:“谨遵师父教诲,我定好好抄习,争取通过考核。”
“好,好,那便从明日开始。”师父笑眯眯地说着,又摆了摆手,“墨儿先回房歇息,阿尘留下,为师有话要说。”
☆、第71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四)
晨风清凉,藏书阁的窗外隐隐有秋光洒落,银杏金黄,秋雁横飞。
“阮墨。”
宽长的书案后,一身白袍的单逸尘跪坐于蒲团之上,姿势端正笔直,与对面酣睡不醒歪倒在桌案一侧的姑娘,形成鲜明对比。
“……阮墨。”
他又低低唤了一声,然沉入梦乡的人儿毫无知觉,慢悠悠将头转到另一面……继续睡。
清爽的凉风吹拂而过,轻轻抚散了她额上的碎发,那双总是充满灵气的杏眸正紧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眼睫微不可察地一颤,却遮挡不住眼睑下淡淡晕开的青黑。
说起来,他近几日见到她时,那张从来都精神十足的小脸上,似乎都带着几分疲乏之色,总是哈欠连连,一看便是睡眠不足的模样。
起初他只当她是夜里不歇觉,跑到谷里哪儿疯去了,可等他检查她背习的内容,发现她一字不漏记下来后,才明白她竟是熬夜温书了。
不仅如此,这五六日以来,他日日依照师父的吩咐准时出现在藏书阁内,却不料她皆比他来得更早,已将纸笔铺陈妥当,只等他来布置需要她抄习的内容。他本以为她会伺机逃跑,可后来发现自己猜错了,小师妹非但不曾偷溜一回,还当真安安分分地认真抄习医卷。
这……可真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个小师妹。
那日考核后,师父将他留下来,竟是为了问他:“阿尘,你可是欺负了墨儿,威胁她什么了?不然……她怎会忽然说出如此懂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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