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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52vz.com-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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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话音未落,房间的木门竟被人一脚踹得裂成两半,晃了晃便直直倒地,两人俱是被吓了一跳,只见两名黑衣人率先进了屋,其中一个二话不说便将大夫驾到了一旁,另一个对上她的视线便扭头出去了。
不出半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邃的目光触及榻上姑娘的瞬间,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略至榻前,倾身上前,紧紧地一把抱住了她。
“阮墨……阮墨……”他的声音低不可闻,沙哑而压抑,语气失落得如同一个丢了糖果的孩子,“莫要走……莫要离开我。”
“我……”阮墨看不见他的眼神,可这近乎哀求的话却令她蓦地心口一疼,忍不住温声回道,“没有,我没有走,也没有要离开你。”
“不是想逃走?”他埋首于她温暖的颈窝里,深吸了口气,喃喃问道。
她坦然道:“不是。”
这并非假话,早在最初被他困在总坛不放时,她便想明白自己没有逃走的可能了,而后来……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在他给的这个蜜罐里泡得久了,心也会渐渐融化的,甚至连逃跑的念头,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为何不见?”他依旧觉得心慌,收紧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为何不告诉我去哪儿?”
“我……不是故意的。那些人突然就冲过来了,推着我走,把我也带得远远的……后来还……”阮墨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救她的大夫还被架在一旁,而且屋里不少人都看着呢,这男人居然抱着她那么久不撒手,顿时脸上一热,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你……你先松开我啊……”
“你先说。”他执拗道。
“……”这人还不讲道理了?!
她咬咬牙,也没辙了,琢磨着要不要抬手捂住脸,免得陪他一起丢人。
“后来我不小心崴了脚,是这位大夫把我扶进医馆治伤的。”
单逸尘立时退开身子,扬手要掀起她的薄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身对傻站着的教徒沉声命令:“出去。”
众人回神,忙道:“……是。”
他又扫了眼呆若木鸡的青年大夫,眸色微暗,抿唇道:“请大夫出去稍待。”却并未让人放开他,看着人被架着一步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阮墨留意到了,但来不及开口人便被带了出去,只得对他小声埋怨:“你让人抓着大夫做什么,若不是他好心相助,我便要昏在路上了。”
他垂眸不答,只轻轻掀开了薄毯,待看见她白嫩的脚踝裹着白布,竟肿得像个大馒头似的,立时皱了眉,欲伸手触碰又怕弄疼她,好一会儿才涩声道:“对不起。”
她听得一愣,见他仍是神色淡淡,深邃漆黑的眼底却满是自责与愧疚,不由得伸手扯了扯他的袖角,轻声道:“你……道歉做什么?当时情况突然,任谁也料想不到,岂能怪在你身上?”
“是我未能护好你。”单逸尘握上她的手,缓缓垂首抵在微凉的薄唇上,恍若呓语,“阮墨,差点……我便以为你不见了。”
手背泛起了些微的痒,她耐不住,下意识收拢了四指,却意外发现握住她的大掌在微不可察地轻颤,不同于往常的干燥温暖,掌心紧张得有几分湿润滑腻,竟还发着凉。
他……在害怕?
害怕她突然消失,害怕她不告而别……吗?
阮墨静静地望着面前兀自沉默的男人,心情复杂,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曾以为,单逸尘硬要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因梦中发生了某些事,令他对她产生了兴趣,故而出梦后依然想留着她,不过是舍不得那种日日被她追着讨好的感觉罢了,很快便会因厌倦了而放她走的。
可此时此刻,他居然会为了这么一场,在她眼里算不上多大事儿的意外,兴师动众地带着人在集市里寻她,甚至在寻到她以后,第一反应不是大发雷霆,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问她为何要逃跑,却是如现在这般,将错都归在自己身上,而对她,只有一味的心疼与内疚。
她阮墨,活了十数年来,虽不曾犯恶,但也不曾做过大善之事,何德何能,竟能受了他的青睐,被捧在手心里如此疼宠,待她好得胜过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单逸尘。”阮墨努力地朝他挪了挪身子,在他抬首靠过来时,忽而倾身搂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温声道,“我不怪你,真的。”
这样一个满心只想着要对她好,给她一切所想要的男人……她又如何舍得怪他呢?
******
魔教总坛,主院。
刚睁眼不久便抱着更衣洗漱打理好一切的阮墨,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哈欠,看向那个正从食盒内取出一盘盘早点的男人,奇怪道:“单逸尘……你不用练功吗?”
“晚些无妨。”他淡淡地回道,将粥盛好放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汤匙,一本正经问她,“我喂你?”
喂?
教主大人啊,她伤的是脚又不是手,用得着喂吗……
阮墨真是只差没给他翻一记白眼了,伸手夺过他的汤匙,没好气道:“……不用了。”
“嗯。”他也不在意,在对桌撩袍坐下,背脊直挺,坐姿端正,漆黑的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用早饭。
她尝试去无视那道胶着的视线,可几番挣扎下来,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弃了:“那个……你为何要一直看我?”
“想看。”耿直的单教主给出了一个十分实诚的回答。
好,好理由……好得她无言以对。
可他这么一直看着,她好生不自在,还能用得下早饭吗,“你……饿吗?要不要吃点儿馒头?”
“好。”单逸尘顺她的话伸手拿起一个,终于肯垂下了视线,安分地一口口啃馒头。
她松了口气,以为他愿意放过她了,岂料刚喝了两口粥,那道熟悉的视线又再次缠了上来……
哎,馒头呢?
吃完了?!
阮墨这下是彻底没辙了,只得僵着脸,认命地把粥喝个清光。
☆、第102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十)
自他们从集市回到魔教总坛后,单逸尘便一直寸步不离地照顾她,日日亲自帮她换药包扎,大夫开的方子也是他派人买了药材后,自个儿拿到膳房去煎的药汤。
估摸着是头一回煎药,手生,他弄得自己脸上都沾了煤灰,走出来不知叫多少人瞧见了,也不顾会被笑话,愣是走到主院来给她喝。
阮墨见不得他这么不管不顾,扯了帕子给他仔细地擦,好一会儿才擦得干净,却弄得帕子都乌黑乌黑的。他不知怎的便说要帮她洗,离开时将帕子也一并带走了,之后那帕子便不知所踪了,也不晓得是真如他所言的无意间丢了,抑或是被某人悄悄藏起来了。
大夫叮嘱她的伤处不得碰水,故而沐浴后还得单独洗脚,阮墨不好意思让他来,一是怕他嫌脏,二是,姑娘家的脚最是金贵,轻易看不得更摸不得,之前换药时都被看好几回了,再让他……光是想想便觉得脸热,她可不愿意。
可再不愿意,她也拗不过这个固执的男人,嘴上虽找尽百般借口推脱了,可等他真的端来一盆热水,拎着个小板凳坐在她跟前,溜到嘴边的拒绝好似又说不出口了。
说不出口便不说吧。
单逸尘慢慢褪去她的鞋袜,浸入水盆中,一手轻托起她的脚底以防浸上脚踝,一手执着巾子给她擦拭,是令人感觉舒服的力道。
她总是低着头,睁大眼看他,看着这个一言不发却异常温柔的男人。
他在感情上很笨拙,不懂得花言巧语,也不懂得那些撩拨姑娘春心的招数,甚至连自己的心意都鲜少在口中表露。
但他会默默为她做好一切,他会为她思量周全,如何才算作真正在乎一个人,他不置一词,却做得比旁人要好上千百倍。
不单是煎药,单逸尘还为她做了几回饭,理由是她在梦中经常给他做饭,现在出梦了,他想换过来试试。
她听着新奇,也没有拒绝他,只是在他问自己喜欢吃什么菜时,挑了几样容易做的告诉他,毕竟一看便不像是进过膳房的人,万一挑了难做的他做不好,她怕他嫌丢人。
结果他居然做得像模像样的,卖相不错,吃起来的味道也尚且过得去,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还额外做了一道玉米羹给她。
阮墨很是惊喜,问他为何会晓得她喜欢吃玉米羹,他却不答,只让她尝尝味道可好。
她尝了,实话说,比起她自个儿做的……可差远了,但想到大厨子说他一个人在闷热的膳房折腾了近两个时辰,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说半句不好,当即点头称好,捧场地将一大碗全吃光了。
那一顿她吃得不少,但单逸尘却只用了一碗饭,菜也不怎么夹,显然是胃口不大好的模样。
她有些担心,拉着他问要不要请大夫看看,他摇头,说自己无事,却反常地未有守在她身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岂能是无事?
阮墨想了想,饭前接触过他的只有大厨子一人,便去膳房与他说了这事儿,问他可知缘由何在。
大厨子确实晓得,摇头叹了口气,很快便说出了实情:“今儿教主大人给你做了一道玉米羹吧?阮姑娘不知,这玉米味儿啊,是他最最受不了的。若是蒸玉米、炒玉米,味儿不算大的,他还能忍受,可玉米羹做出来的味儿是再浓郁不过了……”
她僵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去我们都开玩笑说,若是想让教主大人变个脸,莫要总冷冰冰的,直接蒸一大锅玉米羹放到他面前便可了,包管他闻即色变……实在未能想到,他竟会为了让阮姑娘你高兴,硬是忍着那难闻的味儿,亲自下厨做了这一道羹。我看他神色都觉得难受,想上前帮忙他也不让,只吩咐我在旁告诉他如何做,最后还真的做出来了。”
阮墨听得心头莫名地抽疼,想起他方才脸色难看得连饭都吃不下了,却还只顾着问她味道如何,不由得紧咬下唇,缓缓俯腰埋首于膝间。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般傻呢?
大厨子也蹲在她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声道:“我来总坛少说也有六七年了,印象中,教主大人除了修炼便是修炼,向来清心寡欲,从未见有人会令他在意至此,你是头一个,或许……也会是唯一一个。
“阮姑娘,我是一个粗人,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觉着两人若是相互喜欢,便该走在一起过日子。这段时日以来,教主大人为你所做的种种,即便他嘴上不说,我们都能看出他对你的感情。你……若也喜欢他,不妨好好与他讲,教主在这事儿上终归是初回,你不说,他又不晓得猜,便永远不知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我不是要勉强你做什么,也并非因着替教主不值而当他的说客。我只是担心,你与他都不开这个口,等到以后当真错过了,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厨子的这番话搅得她心乱如麻,回去时拒绝了他的搀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回去,慢得如同蜗牛似的,一路上满心想的都是他。
她喜欢他?
她真的……喜欢他吗?
回到主院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夜里歇觉时,更是一连好几晚都梦见了他。
她突然发现自己……在犹豫。
犹豫什么呢?
一开始便是他强迫她留下来的,难道不应费尽心思逃开他的身边?为何她无法决绝地一口否认,反而久久地迟疑不定?
单逸尘看着这个咬了一口馒头,却含着不嚼只顾发呆的傻姑娘,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不自觉伸过手去捏住了,待她透不过气要瞪他时,唇角微扬,无奈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啊。
阮墨撇了撇嘴角,拨开他作乱的手,继续静静地嚼着馒头。
“阮墨,想回红鸾门吗?”他忽而问道。
“想……”她脱口而出,毕竟多日未见师父与同门了,心中甚为想念,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
“用了早饭,我送你回去。”
“……”她没听错吧,之前好说歹说非要将她留下的教主大人,怎的现在又要送她回红鸾门了,“你……当真?”
单逸尘神色淡淡,语气未改:“当真,一会儿便出发。”
她低低地“哦”了一声,心头却不觉半分喜悦,忍了忍,想问为何突然要送她回去,又似乎显得自己多不情愿,斟酌片刻,开口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然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对何事却只字不提,待她准备妥当后,抱起人便马不停蹄赶往红鸾门,只留下一句“好好养伤”,又匆匆转身离开。
“傻徒儿,人都走没影儿了,看什么呢?”
感觉脑袋被人敲了一下,阮墨“哎呀”一声转过头,见到久违的师父正站在她身后,鼻子一酸,也顾不得脚上还未好全,一跳一跳地扑过去抱住人:“师父!”
“哎,都几岁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师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却飞快扶住了她,皱眉道,“你的脚怎么回事,扭着了?”
“出门玩儿时不小心崴了……无碍的,养了好些日子,现在好多了。”她抱着师父的手臂不撒手,跟着她慢慢走回房间,“师父近日过得可还好?徒弟久未归门,心里一直记挂着您。”
“得了吧,为师在红鸾门一向过得滋润,有何好不好的。倒是你,方才人走了还站那么久,一副被男人勾了魂儿的模样,看着可不像是心里记挂为师呢。”师父伸指往她脑门上点了点,美眸一掀,一脸了然道。
“哪……哪有勾了魂儿……”阮墨被她向来百无禁忌的用词说得羞红了脸,捂住额头不满道,“徒弟是当真记挂着师父的!”
师父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看这徒儿该是不晓得她曾又被“请”去魔教总坛一回,顺带也到徒儿住的地方偷瞧了几眼,看在单教主对她极好的份上,才安心回了红鸾门的。
“好了,不逗你了。”她拎着徒儿走进屋后,安置在桌边坐好,俯身要掀她的裙角,“让为师看看伤势。”
师父要看,她也没什么好不让的,乖乖将右脚往外挪了挪,露出依旧裹着白布的脚踝。
“不肿了……不曾伤着骨头吧?”
阮墨摇头:“也不痛了,只是微微有些酸软,大夫说很快便能痊愈。”
“嗯,那为师也放心些。”师父正欲放下手,忽而看见了什么,凑近几分,“这死结是谁打的,真难看……”然后一扭头,见徒儿立马别开脸不说话了,调侃道,“啧啧,不用问,铁定又是那位单教主给绑的了……臭小子,莫不是想借着帮你包扎的由头,要趁机摸你的……”
“师父!”她听不下去了,红着脸打断道,“他……他才不是那种人。”
“阿墨呀阿墨,你看你,为师随意说说罢了,看把你急得……还说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我……我……”
“好好好,为师不说了。”师父站起身,轻拍了拍她的头,道,“你在这儿好生歇着,等伤彻底好了,为师再来看你。”
阮墨看着师父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才缓缓垂下头,低声道:“……我不晓得。”
不晓得,自己是否真的把一颗心……落在他身上了。
☆、第103章 魔教教主与小媒娘(十一)
魔教总坛,主厅。
“教主,那边又传信过来了。”东护法步履如风地走入,将信鸽送来的信条交给单逸尘,垂首道,“之前放出老教主在他们手中的消息时,便猜他们必有所求,此回终于按捺不住了……只是不曾想,他们竟一开口便是讨要我教的传教秘籍,简直厚颜无耻。”
“哼,姓胡的那只老狐狸早就臭名远扬了,他不要脸还是头一日的事吗?”北护法也在一旁候着消息,听他说完,气得想骂脏话,“敢把老教主绑了去要挟人,真把咱们魔教当不存在了!教主,只要你下个命令,我立即带着弟兄们去把姓胡的一窝端了,顺便帮他理理那个乱七八糟的门派……老子早就看那帮不好好练功,专事炼什么鬼丹药的怪人不顺眼了。”
“不必了。”单逸尘眸色一沉,掌中的薄纸条便骤然成了一堆粉末,随风散去,“我一人便可。”
“教主,等等。”东护法眼疾手快地侧身一挡,阻拦道,“那胡门主虽武功不及你,但十分擅长药术,此回敢邀你单独一战,想必是又用了什么药使自己功力暴涨了,若教主只身前往……是否不大稳妥?”
单逸尘淡淡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得无一丝起伏:“我敌不过他?”
东护法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了,见状,北护法忙过来解释道:“教主大人,我与东护法是担心你罢了,毕竟那疯狗是会乱咬人的,万一伤及……哎,莫要急着走,实在要去的话,让我带些人跟着也好……教主!”
“去去便回。”他去意已决,懒得再听废话,身形一动,瞬间便远远地撇下二人,朝魔教总坛的出口跃去。
“都不听人劝的……”北护法挠挠头,无奈地抱怨道,“不是我说啊,老教主的武功不弱吧,照理说被困了也无甚大碍才是,教主用得着急成这样吗?还真一个人去了,万一有陷阱如何是好?”
“你看不出来?”东护法环起双臂,用一种“蠢得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他,叹气道,“教主是急着把人救回来了,好再去见阮姑娘。”
“不救便不能见了吗?”北护法习惯性地无视他的眼神,继续问。
“……老教主是他的亲爹。”东护法真不懂自己为何要跟这傻大个解释,不欲再耽搁时间,边走边道,“难不成还能光顾着儿女情长不去救人?总不能去应战还带着个姑娘吧?”
“哦,也对……”北护法一转头发现不见人了,迈大步子跟上他,“你要去哪儿?”
“废话。”
以他的了解,就凭教主的那丁点儿耐性,至多够解决个胡门主,再救个爹,之后估摸着便撒手不管,直接奔去见佳人了。
至于那些嗑药嗑得疯疯癫癫又群龙无首的门徒,那一大堆不知如何炼制而来的丹药,还有那位需得送回魔教总坛的老教主……还不得他们几个护法领着人过去善后?
“还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要端了姓胡的老窝吗?”东护法终于忍无可忍回身踹了他一脚,厉声道,“回去喊你的弟兄跟上,顺带跟南护法或者西护法交代一声,我在总坛出口等,快。”
“好。”
北护法真办起事儿来也不含糊,不出半刻便带好人奔至约定地点与东护法会合,一同赶往胡门主的所在之处。
******
清晨。
集市上,行人寥寥,许多铺子也才刚开门,身着粉色襦裙的姑娘慢慢走在街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儿,一会儿看看上面写的内容,一会儿抬首看看路,暂且还未能寻见她想找的店铺。
今儿一大早阮墨便被人叫醒了,是师父派过来传话的门童,给了她一张字条,说是让她这只伤愈了还好吃懒做的大米虫赶紧起来干活,帮师父出去购置些平日里常用的面妆品。
其实这活儿算不得辛苦,只当是出来逛一逛,散散心,剩余的银子还能收为己用,不失为一份美差,可不是谁想干便能干的,她被师父派去做也是种运气。
况且,自回了红鸾门以后,她日日待在自己房内,美曰其名是养伤,实则无所事事地发呆,无所事事地……想他。
并非有意为之,却总是时不时便能想起他来。
想他此时此刻在何处,想他当时那般急所为何事,想他将她送走以后……是不是也曾如这般想起过她。
习惯当真是一件十分可怕之事。
过去他除了练功外便是在她身旁陪着,有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被她发现后又转过去翻两卷书,有时执笔抄习一些诗作文章,专注,沉静,连她悄悄望了他许久都不曾觉察,全然不似她从前听说的叱咤风云、喊打喊杀的魔教教主。
那时她虽口上不说,最初也在心里嫌过他缠人,成日在她眼前瞎晃悠,问她要不要这要不要那的,搅得她想一个人静静都难比登天,若是胆子能大些,早将他轰出屋子去了。
后来她不嫌他烦了,却也暗忖这人明明身为一教之主,如此不务正业会否有何不妥。他总说无事,可某日她夜半醒来,出去时经过他歇息的屋前,灯还未灭,依稀能瞧见屋内人在窗边的书案上伏首书写,才明白他并非不管,只是在不必陪她时,熬夜处理公务。
她问他,既然有事要忙,为何还要费时间一直陪她?
他说,因为想看见你。
实话说,倘若这话换旁的人说,或许会显得油嘴滑舌,可在他口中语气淡淡地说出来,却莫名地实诚,没有半点儿靠花言巧语来哄骗她的感觉。
如今想来,她真是被他惯坏了。
就连没有他在身旁的日子……都变得无比难熬。
而且他甚至未留话会不会再来带她走,她又不晓得总坛的所在,即便是想寻他,想与他见上一面,都成了遥不可及之事。
哎,多想无益,还是先办好师父交代的事吧。
阮墨往回走了第三回,终于看见字条上标明的那间铺子开了门,一进去便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迎过来,美眸微眯,白皙纤细的手妩媚地翘着兰花指,勾起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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