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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教主难追52vz.com-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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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流水般清澈的琴音缓缓淌过听者的耳畔,叫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就连垂首抚琴的阮墨,也在为自己弹奏的美妙曲音陶醉不已。
是的,她已入了第二场梦。
那道白光闪现之后,她陷入了昏迷,再次睁眼后,自己就成了一位正在抚琴的姑娘。
在这场梦里,她是京城醉花楼里最有名的琴妓,容貌出众,琴技精湛,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听她抚琴一曲,是醉花楼里唯一只凭卖艺不卖身当上头牌之一的姑娘。
并非她自夸,以上皆是入梦后浮现脑海的记忆。
琴技精湛倒是真的,在这梦里,她仿佛突然无师自通一般,原本连琴弦都未曾碰过的人,竟是对当今十大名曲信手拈来,弹得那叫一个扣人心弦,自个儿也听得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容貌出众?
她偷偷往一旁的铜镜瞄了眼自己的脸,明明还是原来的模样啊,亏她还暗暗期待在梦里可以换张迷倒众生的妖孽脸……比如像单逸尘那种的。
说起他,也不知是去哪儿快活,她这会儿都弹得手腕酸软了,人怎么还未出现?
又是一曲终了,听琴的几位公子齐齐鼓起了掌,阮墨有礼地起身冲他们福了福,垂首微笑,藏在宽袖下的双手互相揉捏着,稍稍缓解连续弹奏带来的疲劳。
故而并未留意到,几位公子勾唇坏笑,相互交流眼神的画面。
“阮姑娘的琴艺果然名不虚传,也不枉本少爷此番慕名而来。”
说话的正是定安侯府的二少爷潘清,看着人模人样,平日却行事嚣张霸道,品行不良,闺秀姑娘都唯恐避之不及,可惜他有个皇亲国戚的爹给他擦屁股,照样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这不,领着一众狐朋狗友上醉花楼来,借着听琴的由头,指不定准备闹什么事儿呢。
阮墨心下自然有所提防,但对方尚未出手,她也不好轻举妄动,只能好生伺候着几位大爷,暗暗祈祷他们喝了茶便赶紧走人。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天儿不早了,潘二少,您在这儿好好尽兴,哥儿几个就先走了。”
潘清翘着二郎腿,看他们陆续站了起来,佯装开口挽留道:“哎,急什么,多听一曲再走吧?”
“不了不了,听够了,潘二少您继续,咱们就不留了。”
几人客气又无奈地推脱,比戏子演得还像,潘清笑了,冲他们挥了挥手:“罢了,你们便先走,有什么好玩儿的,本少爷再约你们出来。”
“好好。”
“今日谢谢二少了。”
一行四五人前后离开了房间,木门被最后一人顺手拉上,“哐”的一声敲在了阮墨的心头。
不对劲。
这几人之前还兴致勃勃说要听整晚的曲儿,一副不把她折腾得手残不罢休的架势,为何突然说走便走,还像是约好一般同时起行?
“怎么了,阮姑娘,发什么呆呢?”
阮墨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方才还好端端坐在桌边的潘清,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声音低沉地贴着她耳边说话,浓烈的酒味令她忍不住想推开他。
可是晚了,男人的手臂已然环上了她的腰间,只消她一动,便如同铁箍一般紧紧锁住她,叫她一动不能动,挣扎数次无果后,阮墨终于明白这位潘二少是想动真格了。
千万别啊,说好的卖艺不卖身呢?
这种姿势暧昧又危险,她不敢乱动,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更加勾起他那些龌|龊的念头,便假装柔顺地放弃挣扎,尽量语气平静地对背后的人说:“二少爷,您这是想做什么呢?”
潘清捏了捏怀里人的小腰,“嘿嘿”邪笑两声:“阮姑娘,你真不知道本少爷想做什么吗?”
混蛋!死色鬼!
阮墨被捏得浑身一僵,头发尖儿都快绷直了,边寻找逃跑的机会,边跟他讲道理分散注意力:“二少爷,您看,这醉花楼有醉花楼的规矩,您这么硬来,似乎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潘清不屑地呸了一声,大手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区区破规矩算什么玩意儿?小爷我砸多几个银子,还愁那鸨|母不答应?”
“哎!您别……”
那手不安分地四处游走,眼看着那条细细的腰带都快被他扯下来了,阮墨担心再耗下去就真该倒霉了,也不知教主大人还能不能如上回那么及时地赶到……靠人不如靠己,她狠了狠心,当下伸手往发髻上一摸,抽出发簪便往男人腿上狠狠刺去。
“啊——”潘清痛得惨叫,低头瞧见自己腿上深深插着一支发簪,鲜血染得锦袍一片红,而始作俑者却早已挣脱他的桎梏,惊慌失措地夺门而逃。
门外的仆从听见自家少爷的叫声便立刻冲进房来,见他一腿血迹触目惊心,赶忙欲请大夫来看。
“少爷您没事吧,赶紧坐下休……”
“滚!”潘清气极,一手推开想来扶他的仆从,恶狠狠地吼,“把那臭娘儿们给我抓回来!”
仆从被推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哪敢再逆少爷的意,立马脚下生风地追了出去。
此处位于醉花楼的二层,只有一个楼梯口可以下楼去,阮墨虽晓得这个事儿,可要在迷宫似的大长廊里找到出口,还得留心不被后头的人追上,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绕得晕头转向都没找着,反而去了完全不同方向的楼梯口。
三层的客人比二层更为尊贵,也更得罪不起,可身后的脚步声愈发逼近了,她别无选择,只得提着裙子往楼上奔去。
岂料,刚出了一个迷宫,又入了另一个迷宫。
阮墨不停地往前跑,只觉得这路怎么老长老长了,她的双腿已开始微微发软,那人还穷追不舍,要是一直这么跑下去,就只有被抓的份儿了。
想不跑,便只能躲了。
“你别跑,看我不把你抓住!”
仆从喊话喊得声嘶力竭,阮墨暗道不妙,若把其他客人也引了出来,她就别指望能逃得掉了,于是,赶在他再喊出下一句之前,她咬了咬牙,突然猛地顿住脚步,把手边的一扇门用力推开,然后迅速闪身进去,关门,插上门闩。
那个人似乎追过来了,但显然没发现她躲进房里了,不多停留便匆匆跑过了门前,渐渐跑远了。
“呼……”阮墨额头抵着门,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心悸还未平复,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谁允许你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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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与琴妓(二)
这声音……
她贴着门慢慢转过身来,果然看见了预料之中的那张熟悉面孔。
一如记忆中的俊美绝伦,也一如记忆中的……冷漠。
咦,不对。
他为何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他不记得上一场梦境,也不记得她了吗?
阮墨背靠着门大口喘气,对上他沉静如水的黑眸,试探地问:“你……还记得我是……是谁吗?”
“记得?”男人冷声重复,仿佛听见莫名其妙的笑话一般,眼底渐渐浮现与山中初遇时一模一样的不耐之色,“我从未见过你,谈何记得?”
什么?
从未见过……谈何记得……
为何她记得一清二楚,他却如同失忆一般忘却所有?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
明明吃的药是一样的药,施的法是一样的法……
不对,师父似乎说过,这红线丹是两粒为一对的,一粒为主丹,一粒为副丹,吃下副丹的人会进入吃下主丹的另一人的梦,故经历的是他梦里发生的事。一般人做梦,是不会在梦醒后,依旧清楚梦中经历的,故吃下主丹的人不会记得,但另一人作为入梦者,则会记得经历过的一切。
而她,明显就是那个吃下副丹的人。
阮墨当真欲哭无泪。
这么说来,以后每入一场梦,岂不是都得重头再来?
师父,徒儿好想死啊……
不对,死了也只能重来,无法出梦……
哎,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这位冷面教主吧。
“额,大人,我……”
“出去。”
阮墨还在斟酌后话该怎么说,男人已经丢过来两个冰冷无情的字,睨着她的目光更是不耐到了极点,仿佛她再不照做,下一瞬便要起身将她直接踹出去。
可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要是真出去了,指不定还能不能遇到呢,不妥。
“大人……”
这“人”字还未说出口,背后的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是有人在大力拍门:“喂,阮姑娘在里面吧?开门!”
靠在门上的阮墨被震得头皮发麻,一听喊话的声音,不是仆从……是潘清的声音!
她眼皮子一跳,心头犹如一阵风儿穿堂而过,凉飕飕的,回想起他那淫邪的眼神,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脚一软便跪了下去:“大人,奴家遭受恶霸欺凌,一路追着要……要辱没我的清白,求求大人了,救我一回吧。”
“臭娘儿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立刻开门!否则一会儿本少爷找人来撞开了,你就甭想有好下场!”
门外粗鲁暴躁的怒骂声嚷个不停,单逸尘微微皱眉,却意外地没有再赶她出去。
虽常年出征在外,但京城里这种披着富家少爷的皮,实则只会仗势欺人的无赖,他倒见过不少,且对这种不学无术,成日只会花天酒地的人极其不喜。
尤其看不惯他们仗着自己的身家地位,便放肆地强逼姑娘做这等龌龊之事。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儿,嗓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沉沉道:“好。”
阮墨顿时心下一喜,又讶异于他为何忽然转变态度,未等她想明白,男人又道:“但,你有什么,值得我救?”
“……”她垂首思索片刻,搬出了标准回答,“奴家可以为大人做牛做马报答……”
“不。”单逸尘却对此并不满意,“我不缺为我做牛做马的人。”
看来真的是位大人物,瞧瞧人家这话,说得多么的霸气。
可阮墨只觉得他纯粹是在挑刺儿,做牛做马都不愿意了,那她还能做什么?
外面的人仍然不知停歇地骂着:“……亏老子花了一千两来听你的破琴……”
对了,不如试试她的老本行?
“大人,奴家擅古琴,不知您是否爱听曲儿?”
单逸尘挑眉,指尖在桌面轻点:“尚可。”
“待此事了结,我便为大人抚琴,可好?”
她的眼里隐隐期待,男人却不置可否,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到屏风后面去。”
这是……答应救她的意思?
阮墨松了口气,连忙给他磕头道谢,然后飞快地钻到屏风后头躲起来,侧耳听外面的动静。
门闩被人缓缓拉开,接着便是“砰”一声,被推开的门猛地撞到了另一扇门,沉重的脚步声离得近了些,明显是怒气冲冲的模样:“那女人在哪儿?”
她一听,便觉得这潘清真是不长脑子,单逸尘好歹是三层的贵客,他区区二层的一个小少爷,也敢用这种语气质问人家,不怕得罪人?
潘清问了这话后,一屋寂静,也没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开口,阮墨幸灾乐祸,估摸着他是被单逸尘彻底无视了,气焰再嚣张又如何,对方只拿他当耍猴戏看。
不过,以潘清眼高于顶的性格,绝不能容忍有人如此待他。
果不其然,屏风外又响起了他火气更盛的吼声:“本少爷问你话怎么哑巴了?说话啊!……啊!”
前一个“啊”是助长气势,后一个“啊”……是惨叫。
“二少爷您没事吧?小的这就请大夫再来一趟……”
“蠢货!先扶老子起来啊!”
“是是是……”
阮墨捂着嘴偷笑,若不是怕被单逸尘嫌弃她碍事,她绝对立马奔出去给他大腿补上一脚,让他直接痛昏过去,省得再不知廉耻地瞎嚷嚷。
“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定安侯,你得罪我就是得罪了我爹,等我回去跟我爹说了,你就……”
“哎哟我的祖宗啊,你怎么闯到这儿来了?”
又一人走入房内,听这声音,像是花妈妈来了。
“大人,对不住对不住,实在不好意思,这潘少爷喝醉了上来您这儿耍酒疯,楼里的人是拦也拦不住,奴家一听闻便匆匆赶来了,不料还是迟了些……希望没有打扰大人的雅兴,奴家这便安排人送他走。”
这话说得婉转好听,既解释了事情起因,又撇清了醉花楼的罪责,将过错全赖上了潘清,还要将人立刻“送走”,表明她对贵客更为重视和厚待。
单逸尘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一个眼神,花妈妈便立刻让人将骂骂咧咧的潘少爷拖了出去,脸上笑容不改:“请问大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他不语,撩袍重新坐了下来。
而后,便传来木门开合的声响。
偌大的贵间恢复了最初的寂静,阮墨在屏风后面直直地站着,正考虑着她是自己走出去好,还是等单逸尘开口叫她好,那道低沉的声音便如及时雨般传来:“还不出来?”
又是这般不耐烦的语气……跟在山中对她嫌这嫌那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个男人,对他不甚在意的人,似乎总是极易失去耐心。
阮墨理了理衣裙,垂首快步行至他的面前,躬身恭顺道:“谢谢大人相救。”
面对这种位高权重的大人,做出乖乖听话的模样,有时比谄媚更能讨他们的欢心。
单逸尘对此不置一词,扫了她一眼,便取过半空的酒壶给自己斟酒:“弹两曲来听听。”
“是。”
老实说她也是初来乍到,即便对此地有何认识,那也全凭之前突然涌入脑海的记忆。可惜这位原主踏足三层的次数屈指可数,且从来自携乐器,记忆里头也没告诉她琴放在哪儿,在房内傻乎乎绕了一圈儿,才在墙边的长柜里,找到一把普普通通的古琴。
估摸着来醉花楼的客人听琴大多也只是助助兴,除了她这样只靠琴艺谋生的姑娘需要一把上好的琴以外,贵间里配备的琴就比较寻常了。
不过若非行内人,其实也听不出多大区别来。
阮墨小心翼翼取出古琴,回到屏风前的坐下,将古琴平放好,抬眸瞄了眼正在饮酒的男人,见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调了调音,自顾自开始弹奏了。
因着方才在潘清那儿已然弹了许久,这会儿要是再弹高难度的曲子,只会因力度不足而显得百般瑕疵。她也有她的心思,这一弹,就得让单逸尘对她留下深刻印象,绝不能出现失误,令他觉得,她的琴技也不过如此。
凝神一思,阮墨很快想到一曲,纤细的指尖轻轻一挑,轻灵的曲音便缓缓流泻而出。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清幽和缓,宁静悠扬。
如酒沉醉。
……
阮墨专心致志地抚琴一曲,待一曲终了,轻轻收回双手,屏息凝神等待着。
然而,却久久没有等来她所期盼的掌声。
不会吧……他居然不满意得连礼貌性的掌声都不愿施舍两下?
虽然知晓他这人挑剔,可她的琴技也不差啊,再不济,在京城里头也是有名号的,至于这样吗?
阮墨心里立时沮丧得不得了,正要给这个不识货的男人递一个幽怨的眼神,却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酒杯倾倒在旁,他屈肘抵在桌面上,半握拳的手支着头,双目轻闭,白皙俊美的脸庞泛着一丝酒醉的微红,似乎已深深沉入了梦乡。
☆、将军与琴妓(三)
一屋静谧无声,只余满堂烛火明亮如初。
阮墨两手交叠坐在原位,瞧着男人睡得旁若无人的沉静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出。
额……要不要叫醒他?
可是据她上一场梦的经验,这个人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的小,直接叫醒他,想必他对她的脸色绝不会好……虽然本来就不见得有多好。
可不叫醒,她又不好擅自离开,就这么坐着看他睡觉……好尴尬。
咦?动了?
阮墨敏锐地捕捉到他方才微微一抽的尾指,但眼儿都盯得酸了,才确定那只是睡梦中无意识的动作罢了。
哎,怎么办呢?
两相权衡之下,她还是决定不要去踩他的雷,万一真惹怒了他,莫说以后还能与他发展什么了,他现在立刻就会给她丢两个冷冰冰的字:出去。
于是,阮墨就呆呆地坐在古琴前,上观天下望地中间看教主……极其无聊且尴尬地坐了一个多时辰,几乎要困得睡过去了。
******
金戈铁马,残暴杀戮。
尖锐的长□□入骨肉,染血的衣袂上下翻飞,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庞在雨水中逐渐模糊,充斥着恨意的怒吼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沉睡中的男人猛地张开双眸。
……是梦。
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令他心头沉重,即便意识恢复清醒,耳畔依旧回荡着混乱急促的嘶鸣声与碰撞声,牵扯紧绷的神经。
良久,才重新睁开眼,微微眯着,适应明亮得有些刺目的光线,视线缓缓落在一把古琴上,以及后面背脊直挺,脑袋却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白衣姑娘。
……哪儿来的女人?
哦,对了,他救了她,然后让她弹两曲来听听,她便听话地弹了。
然后,他竟然听得睡着了……
自那件事之后,记不清多少个日夜不曾到来的睡意,竟在这小小的琴妓手下,靠琴音轻易唤了来?
单逸尘轻勾了勾唇,几分自嘲,几分无奈。
敛去眼底的复杂神色,视线重新回到那张被垂落的长发掩去半边的小脸,终于忍不住屈指扣了扣桌面,“叩叩”两声清脆响亮,立马敲醒了打瞌睡打得正欢的某人。
歪到一边的脑袋迅速摆正,小姑娘费力撑开眼皮子,第一眼便对上了单逸尘面无表情的冷脸,见他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嘴角。
……还好,没有流口水。
“睡得可好?”男人淡淡瞥了眼她的动作,不冷不热地问道。
阮墨当然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在询问她睡得好不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大自然的微笑:“奴家失礼了,竟敢在大人面前犯困,请大人……”
“我睡得很好。”
哎?
什么……睡得很好?
阮墨错愕地望着男人站起身,步步朝她走来,有些不明所以。
谁不晓得他睡得好啊?她可是在这儿看他睡了一时辰才睡的!
单逸尘走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她战战兢兢站了起来,而他亦正好走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把古琴的距离,他比她高得多,颀长逼人的身形给了她无形的压迫感,然而后背已抵上屏风,退无可退,她只能微微缩着脖子,规规矩矩平视他的前襟。
头顶的目光令她有些不自在,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攥住了裙摆,等他问话。
“习琴多少年了?”
“三岁开始习琴……已经十三年了。”
“弹得不错。”
说着称赞的话,他的语气却冷冷淡淡,叫人无法心生喜悦,但阮墨毕竟与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晓得他在生人面前一向如此,故此刻看出他的神情中并无嫌弃或不满,就已足够令她高兴了。
“大人过奖。”
“叫什么名字?”
“……阮墨。”
“嗯。”单逸尘微微倾身,垂首,漆黑如夜的双眸望进小姑娘圆睁的杏眸里,仿佛看穿了她的所有小心思,“以后,随了我吧。”
阮墨刚还被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迷得有些晃神,一听到那句“随了我”,简直吓坏了。
这……说好的卖艺不卖身呢!
但对方显然并不是在问她的意见,落下这句话后便退开了,再没看她半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
不过,事实证明,是阮墨的心思过于……龌|龊了。
那晚单逸尘前脚刚出去,花妈妈后脚便进了贵间来,笑容满面拉着她的手,连连说她造化好,有出息了。她问怎么回事,花妈妈才告诉她,是方才那位大人出了重金将她赎走了,让她以后安分守己,好好跟着伺候他。
这……这可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啊。
上一回她又是崴脚又是哭的,死皮赖脸求了许久,才让单逸尘带她回家。这回她还未曾开口,人家便已经主动安排好了一切,连接人的马车都停在醉花楼前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立马上车!
比起对那句“随了我”背后深意的担忧,她更不愿留在醉花楼,今日有一个潘清,明日便会有第二个潘清、第三个潘清……这醉花楼,从来没有姑娘们说话的份儿,真碰上有权有势的大老爷,还不是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岂会管她们愿意与否?
然后,她便皮笑肉不笑地挥别了花妈妈,乘着马车前往单逸尘的府邸了。
上一回是独据一山的山寨寨主,够威风的了,可当阮墨站在比之前高大恢弘得多的将军府前,才晓得什么是真正的威风。
这场梦里的教主大人,是盛名远传的大将军,年少有为,战功赫赫。皇上对他自然也是极其器重,封官加爵,赏赐源源不断。他也不客气,除了对美人儿兴趣不大外,金银珠宝照单全收,将军府也越修越大,看着像是个会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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