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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步步惊心(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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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云破处;红日冉冉出东方。
走在清晨的青石路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觉得身子轻松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胎儿过大,才刚刚六个月,肚子已大的惊人,只好不停在锻炼,并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不要有什么‘脐绕劲’之类的,这里可是没有什么剖宫产。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我转过身子看去,果然是巧慧和十三。
十三道:“让巧慧特意去寻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见十三的神色有些焦虑,压下心中想说的事情,我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十三叹道:“三月份俄国使臣来时,我们双方已大致谈好了条款,可在实地勘察边界时发生了一些事,双方达不成一致意见,我们又没有成形的边界地图,无法在朝堂上做出决定,而我方两位大臣之间的意见又不统一,因而皇兄为这件事一直很苦恼。”
原来如此,这关系着国家领土,确实是一件大事,我道:“派的大臣是谁?”十三道:“是胡比图与隆科多,隆科多以为‘西边为贝勒博贝所属乌梁海,与俄罗斯乌梁海接壤,其地绵延多长不甚清楚。若不亲临查看,亦不问博贝,实难与俄罗斯会议。’而胡比图则以为‘该乌梁海乃新划定之地,易于议定。而位于额尔古纳河湾之地因原定界之人将额尔古纳河误议为东西流向,故归俄罗斯所属 。’要求重点勘察东部边界,后因路程关系,决定先勘察西部边界。两人意见不同,我们又没有亲临现场。”
脑子里已成了一盆浆糊,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哪里,毕竟二十一世纪的蒙古已不属于中国,那些地名听起来犹若天书,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我问道:“隆科多不是被降职了吗?”十三脸上闪出一丝笑意,道:“他熟悉俄罗斯事务,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对了,你找我来,不只要说这些吧。”
不能在这时候令他烦恼,于是我盈盈一笑道:“只是想找人来陪陪我、说说话,没想到你这么忙。”十三疑惑地睨了我一眼,道:“果真如此。”我仍笑着道:“当然如此了。”十三停住了步子,大声道:“皇兄刚刚下朝,已经回去了,要找人说话,还是找皇兄吧,我可是失陪了。”说完,径直转身向回走去。
心中忽地想起一事,我疾追两步道:“上次的事情查得怎样了。”十三放缓脚步,他敛了笑意,沉声道:“主要是这种小苏拉宫中是数不胜数,你又描述的不甚详尽,现在还没有眉目。”顿了一下,他又续道:“如果有消息,我会及时和你通信的,你现在不要操心了。现在我真要走了,昨夜议了一夜,困得不行。”
世事无常,我还没有再次向胤禛开口,弘时却已抑郁而终。
消息传来,胤禛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但他面上却并不显得忧伤,他愈是如此,我越是担心,宫中诸人议论纷纷,说得俱是当今的皇上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直到高无庸下令打死杀了两个养心殿学嘴的太监,众人这才住了口。
夜间胤禛睡得极不安稳,我对他的照顾也越发细微起来。
身边的他又左右不停地翻转着身子,知他并没有睡着,我扳过他的身子,望着他的眸子道:“汉景帝用侵占祖庙的罪名,令酷吏致都杀死了曾经是太子的刘荣,为得只是为汉武帝扫清继位障碍;唐太宗李世民杀兄弑弟而登上了皇位。你说,他们不是好皇帝吗?他们没有功在千秋吗?他们没有造福百姓吗?他们依旧是人民心中的好君主,天下人看到得,不是小义是大义。”
“三阿哥之死,或许你认为自己没有及时救治而自责,可心病真的能治好吗?他许是早就没有了求生的愿望,他许是为了自己曾做过的事而赎罪才如此的,你不必耿耿于怀,或许这样说有些不尽情理,可你的身子却是关系着大清的基业,孰重孰轻,你应该分得清。”
他的眸子依然幽黑无神,脸孔依旧忧伤难抑。抱起他的头,搂于自己胸前,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做才能安慰他。过了仿佛一个世纪的时间,他道:“若曦,我这时的心情就如是皇阿玛临去前交待我那一番话时的心情一般。”听得我心神俱震,没有想到先前一个心结,此时竟变成了两个。
捧起他的脸,向他的唇吻去,他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都僵僵的、绷绷的。用舌头撬开他的双唇,在他的口腔里不断地探索着,过了好久,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他才拥起我,热烈地回吻着我。
缠绵的激吻过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抚着我的肚子。一夜时间,再无言语。
艳阳高照,白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巧慧也被我打发了去,独自一人坐于院中吃着水果,居然有些昏昏欲睡。
“既是怀了龙种,也是一个卑贱的东西,居然如此大喇喇地目空一切,也不看看自己是何德性。”听着尖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心中一惊,慌忙睁开又目,弘时的福晋一脸恨意站在我的面前。前几日一直找她,却没有寻着,不想今日,她却找上了门。我起身站定,道:“请节哀,我还没来得及给皇上说,却不想三阿哥却已过世。”
她‘哼’了几声,一脸嫌恶道:“这么多天,居然说没有机会。亏得爷还说你心肠极好,我们真是瞎了眼,你是没机会说,还是根本就不想说,就为了你腹中的那块肉吗?”我张了几张嘴,却不知应该说什么,遂闭上嘴,任她随意说、随意讲。
见我如此,她脸上溢出一丝奇怪的笑,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曾经听爷说了件事,一直没有机会向外人说,现在看来是个极好的机会。让晓文姑娘也参详参详。四年时,听闻宫中御前奉茶的一个宫女无故失踪,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在廉亲王的别院里藏匿了一个月,听闻,八皇叔和十四皇叔还曾夜游别院。另外,还有一件事,好象此宫女在回园子的路上曾被刺了一刀。众人都认为是八皇叔所为,其实不然,而且皇上也知道此事,可八皇叔依旧被赐自尽,据爷所知,皇上这可是一怒为红颜。”
心中震惊不已,不知她话中的真假,可此事确实不应该是八爷所为,心念一转,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不能相信。我盯着她道:“是三阿哥所为,而且对象竟是皇上。”她脸上有些疯狂的笑容,大声道:“不错,是我们。可那是他应得的,三阿哥是长子,而且额娘地位也比弘历的额娘高,可皇上竟选了弘历,我们当然不服。”
对她再也没有了怜悯,我冷冷一笑,道:“八爷那不是被赐自尽,那药是我亲自带过去的,那是八爷在寻求解脱。至于其他的,三阿哥品行不端,他确实不是太子的合适人选,哪个人不服也没有任何用处,这只是皇上一个人的决定。”
我的言语许是刺激了她,她面色已有些狰狞,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刀,快速地向我腹部刺来。已躲闪不及,我双手护住腹部,大声叫着:“不要。”整个身子向后倒去,脑中只闪着那个名字‘兰葸’。
身子落到一个人的臂膀中,我双唇抖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喃喃地道:“胤禛,她疯了,她真的疯了。”一丝冷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吩咐道:“把她押下去。”我无意识地看着十三把她带了下去。
依旧有些回不了神,只是任由他抱进了房。
第二十七章
太医开了定神压惊的药;待巧慧熬好后我却不敢吃,曾记得现代的孕妇是不能乱用药的。胤禛对我的固执是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下来,不得让我出院子。
心中极是担忧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可院中却没有任何消息可以听到,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静下心来休养身体。这天,正无所事事地瞧着巧慧缝制幼儿衣物,看了一会儿,才发觉她做的全是男孩穿的,有些无语,她还在坚持已见。
院外传来嘈杂的争执声,正欲下床瞧个究竟,巧慧已把我摁在床上,并走过去关住了房门,边往回走边道:“高公公吩咐下来了,如果再出什么事,全院的人都陪着小阿哥,小阿哥没了,院里的人全得跟着去。我年龄大了,可菊香她们正值妙龄,你也得为她们想想。”轻轻地叹口气,复又躺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一会,心中一惊,猛地起身向外走去,拉开院门,看见院外黑鸦鸦地跪了一地,前面被挡的则是齐妃。
齐妃盯着以小顺子为首的一帮太监;虽是满脸怒容,却也不能向前走一步。听见开门声,她和小顺子同时看了过来,她似是一愣,好像没有想到我会主动走出来,她随即换上一副肃容,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小顺子则是躬着身子快步而来,道:“高公公交待了,除非有皇上口谕,否则,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出去一趟,你随着来吧。”
因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记忆中的齐妃也是情绪化的人,但这件事却也应该有个了结,因此还是跟个人较为妥当,小顺子似是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在我们两人身后远远地跟着。三人踅进一条巷子,一阵过堂风吹来,凉凉的,很是舒服。她停下步子,无神的目光盯着我,道:“青诺的性子是烈了一些,可她也是伤心过度,若她再出什么事,那弘时府上可就只有一个孤儿了。你大人有大量,向皇上求求情吧。”原来弘时的福晋名叫青诺,多么柔美的名字,可性格却是这么刚烈。
挥手让小顺子退开,他犹豫了一会儿,走到了巷口,再也不肯向前走了。
看了一眼小顺子,他应该听不到什么。我又默了一会儿,盯着她的眸子道:“你可知道,去年皇上的御辇在回园子的途中遭遇刺客,主使人是三阿哥。”
刹那间,她面白如纸,‘嗵嗵’向后退了两步,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呢,时儿性子是暴躁了一些,可他不会这么做的。”她脸上最后的一丝镇静也消失了,嘴唇有些哆嗦,整个人也萎靡了起来,过了一会,她问道:“皇上查出来了?”看她的样子确实是不知情,我道:“死者已矣,这些事也不要再提了,可你应该知会青诺,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足以灭九族的话了。”齐妃还没有回过神,她喃喃地道:“我还有什么脸面来求人,他们是死有余辜。”
往日里她虽言语间有些刻薄,可毕竟也没有做过大恶的事,我说的这些她许是有些接受不了,看来她也是心思单纯、简单的女人。我心中突地涌起一股冲动,我道:“青诺不会出事的,皇上会念父子之情的。”她有些怔忡,似是有些不能相信我会这么说,待她看清我一脸笃定,上前两步,抓住我的手道:“妹妹,你能不计前嫌,姐姐谢谢你了。”说完,她转身步履蹒跚地往回走去。
我仔细地想着她叫得那声‘妹妹’,怔忡地看着她踩着飘浮的步子渐渐远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欲举步往回走去。刚刚转身,却见高无庸领着两个人快速地走了过来,走到跟前左右望了两眼,似是有些不解只有我一人。我心中有些迷茫,待看到高无庸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小顺子,心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心怀感激地看了一眼小顺子,许是被两人无声地扫了两眼,小顺子有些惧怕,轻声对着高无庸道:“姑姑要出院子,奴才们不敢阻挡,才去禀报的公公。”
举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道:“此事不要责罚小顺子。”高无庸应了一声‘不敢’,走了一阵,他又道:“姑娘的身子可有不妥之处,奴才带了御医来,回院子后顺带着让他把一下脉吧。”停下脚步,向后望了一眼,刚才没有瞧仔细,他领来的两人之中还真的有一位是太医,心念一转,明白了他的意思,许是他怕齐妃像青诺一样。我道:“我并没有不妥,皇上现在还在忙?”高无庸道:“皇上和怡亲王两人在养心殿议事。”
脚步一顿,我道:“皇上如何处理三阿哥的福晋?”等了一会儿,高无庸没有应声,心中知道他是不敢说,我摆手摒退了一干人,待众人走远,轻轻地叹了口气,才道:“我只问你,她目前可是没有性命之忧?”高无庸回道:“目前皇上只忙着恰尔图的事,其他的事都还没有腾出手来处理。”
既是如此,就不用着急找他,我道:“我还想再走一走,你回去吧。”走了一会儿,隐约听到背后还有脚步声,回身一望,原来他还遥遥地跟在后面,我心中很是无奈,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好由着他。
漫无目的地信步踱着,一路上木木地赏在路旁的群花争艳、万紫千红。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花香,一扫这些日子的心情沉闷,寻着那丝香味向前走去。在宫墙的一角,一丛丛的栀子花,洁白、低矮却花朵众多,就那么随意地绽放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采下了一朵插于鬓边,步履轻快地往回走去。
一个孤寂的身影在前方缓步走着,我随意地掠了一眼,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又细细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回身向高无庸摆了摆手,他一脸为难,许是见我脸色不悦,才转身而去。
“张毓之。”我疑惑地叫了声,心中还有一点点不确定,这个一身御前侍卫服饰的年青人会是他吗?那个人身子一顿,停下了脚步,静默了一瞬,随即快速地转回了身子。
他面色一如以前,只是眉宇之间有一些落寞神色,此时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老大,瞧着那模样,仿佛我是天外来客一般。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不认得老朋友了。”听后,他隐地一脸的惊诧,讪讪地道:“原来是晓文姑娘,……”
他还没有说完,目光就定在了我的肚子上,一瞬间面色竟如死灰。我心中微微一颤,回想起那日的事,原来不经意间竟又惹了一身感情债。无奈地干笑两声,有些后悔叫了他,但此时已不可能掉头走人,只好讪笑道:“你怎么穿着侍卫的服装,不过,这衣服应该是侍卫首领的,……”
未等我说完,他已截口问道:“是他的孩子。”我心中极是疑惑,此时的他应该见过胤禛,怎么可能说出此等话来,我道:“你进宫多久了?”他见我不答反问,似是一怔,道:“三个月了。”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他进宫时,我们已回了园子,而这些天以来。胤禛只是穿梭于养心殿与我们的住处,他自是没有机会见到胤禛。
两人默默地前行着,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他似是仍沉浸于自己的思虑中。途中遇到两个小太监,面容极熟悉,好像是在养心殿侍候的,见到我,两人迅速躬身退到了路的一侧,低眉顺眼地立在了那里让开了路。
张毓之见状,步子竟有些不稳,怆然道:“原来宫中一直传的宫女晓文,竟真的是你。那他定然是当今的皇上,而那个气质非凡的年青人是四阿哥。”说完,他又摇摇头道:“当日,我恳求舅舅进宫谋了这么个差事……却不想……我说怎么见不到你,原来你是住在园子里的。”
我心中的后悔又增了一分,抬头望望刺目的阳光,竟有些晕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趔趄,急忙收回目光,却见他欲扶我的双手搁在半空,想是准备扶我,可想想又不妥。我极是不想再待在这么一个怪异地氛围里,便道:“我身子有些不适,这就回了。”
转身举步行了几步,他又道:“他既是如此看重你,为什么不给你个名分,也堵住宫中的悠悠众口。”回身对他微微一笑,复又转身往养心殿行去。背后的他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了过来:“原来你根本不在意这些……”
轻轻地吁出一口气,决定待青诺的事情了结后就要求回园子里居住,在宫中的这些日子,一件事紧挨着一件事而来,让人目不接暇、也让人来不及接受,感觉这几日神经绷得过紧,脑袋都有些胀胀得。
头疼欲裂,抬起手臂揉了揉太阳穴,又搓了搓脸孔,甩了甩脑袋,待这一系列事情做完,才发现胤禛眉眼都打着弯,忍俊不禁地微微笑着,而他身旁的十三则是绷住脸,极力在掩饰满脸的笑意。
白了他们一眼,道:“想笑就笑吧,鳖着多难受。”十三已‘哧’地笑出了声,胤禛也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对着十三道:“听得高无庸说她要自己闲逛,本有些不放心,又担心别人说不动她,这才过来,不想,她还真是惬意的很,看来竟是我们打扰了她。”十三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回吧。”这会,他们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我急忙快走两步,道:“既然来了,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一个人也极是没有意思,还是一起吧。”
十三狐疑地望我一眼,紧接着笑笑道:“承欢被某人教得是女儿家的手艺一样不会,前些日子才找了个师傅督促她,趁这空当,我还是瞧瞧去。”我等一会儿还想让他帮忙说话,这会哪会轻易放走了他,遂开口道:“那有什么打紧,以前的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吗?可现在,不都会了吗?”十三听罢,居然转身而去,边走边道:“我还是先走了,免的被人利用。”
忿忿收回目光,正在开口抱怨,却见胤禛双眸含笑盯着我,像看穿了我心中想的一切,心中有些狼狈,现在的自己是越发的简单了,左右望望,躲开他的目光,盯着宫墙上方的碧空,嗫嚅一声:“肚子还真有些锇。”他上前拥着我,对高无庸吩咐道:“拿些吃的过来,挑些可口又营养的。”高无庸小跑着去了。
他道:“可以说了吧。”我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仍挂着笑容,暗暗做了个深呼吸,道:“青诺本也是伤心过度,况且也没有伤到我。这件事本来也是我的错,当日就不该答应管这些事,……”他截住我的话,沉声道:“我本不该开口再说,可这件事毕竟因我而起,因此,我并不希望青诺出任何事情,否则我会心神不安、寝不安枕的。”
我微张着嘴,怔怔地望着他,他说的和我心中想说的竟然不差一毫。许是见我的样子比较好笑,他脸上的笑意扩大,紧接摇了摇头道:“我已替你说完了,你可还有要补充的?”木然地摇摇头,觉得自己不知道往下应该如何说、如何做。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拥起我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我整个人清醒了一些,分析了一下他所说的话,好像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对这件事并没有表态,我步子一滞,道:“那你会如何处理。”
他环着我肩膀的手一紧,沉声道:“革去皇籍,仍拘于十二府中,只是她行事偏激,这孩子可是不能再让她带了。”我暗叹了口气,她以后虽与跟这皇宫无关,但仍不能自由自在的生活,毕竟她曾是一个皇子福晋。但不让她见自己的亲生孩子……我刚想开口,他已道:“只是不想让她再误一人。”
知道再无转圆的余地,想了一想,依青诺的性子,真的不敢保证她会把孩子教成什么模样。遂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头望望肚子,心中默默地道:“孩子,你瞧见了吗?你不会埋怨额娘一开始就夺了你作为皇子皇孙的权利吧。”他似是明白了我的心事,低下身子把脸贴在我的肚子上,我有些许开心,此时的他就如一个平常的父亲一般。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左右望了一圈,见四周并无一人,便道:“这孩子可真是爱动,长大了定不是随我的性子。”
骄傲地抚着肚子,道:“那是自然,兰葸定会随我。”他侧着头疑惑地望我一眼,轻轻地道:“熟悉的名字,兰葸,兰葸……”过了一会儿,翻然醒悟道:“这个就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唔,确实是很重要的人,只是这个名字太柔美了一些,我早已想好了,生下来就叫弘瀚。”他的确是希望这一胎是阿哥,但这也不是说说、想想就能改变的事,斜睨他一眼,有些无语。
我坐在桌边看着巧慧利落地收拾着包裹,这些日子悬着的心彻底地放了下来,终于要回园子了。有些无聊,和巧慧就了几句话,可她只是敷衍两句,便不在理我,知道她怕落下东西。
把手放在肚子上轻柔地抚着,并轻声哼着现代的儿歌。唱了一会儿,肚子里的小家伙还真的安静下来了,不知道是真听见了,还是睡着了。巧慧回头看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偏又生出这么许多花样,那只是个胎儿,能听得懂吗?不知在哪寻得古怪曲子。”向上翻了一下眼睛,道:“你又不懂,这可是专家研究的育儿歌,到你嘴里,怎就变成了古怪的曲子。”听后,巧慧走过来,小心地扶我起来,道:“是,奴婢不懂,可奴婢知道你再这么打岔,真的会遗漏什么物件的,园子虽是离宫里不太远,可来回跑来跑去,也是挺不方便的。”被她小心翼翼地扶到院中,坐在椅子上,她才回了屋。枯坐了一会儿,起身向外行去。
已是盛夏,日头虽还未升到正中间,却依然闷热异常。寻了个背阴的凉亭坐下来,仍是轻声哼着儿歌,做着自认为极有用的胎教。
“原来是晓文姑娘,刚还猜想是谁会在这里唱曲呢。”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正在自娱自乐,嘴里、手上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我一怔,有些不解,有谁会主动过来打招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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