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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男九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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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落寞和怅惘，犹如水云和自己道别时一样，所不同的是。当时，自己能够给予水云想要的快乐，可是今天，卫玠的忧伤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微笑再次荡漾开来，卫玠好无奈的口吻自嘲道：“梅大叔，我似乎错过了最好的求婚机会，可是，我实在没有勇气开口，得知她不是韩子高，而是沐唐公主之后。我就一直处于惶恐中，我担心被拒绝，所以。刚才，我竟然不敢对她说，我已经准备好婚房，我想娶她做我的妻子。”
卫玠的语气十分淡定，可是。梅御风却莫名其妙的陷入更深的忧虑中，其实，以他对卫玠心思的的了解，他倒很希望卫玠能好好的哭一场，宣泄一下心底的郁闷。
“沐唐的风俗和你们那儿有所不同，女子三夫四侍是很正常的事情。也许，很多时候，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不得不委屈自己。。。。。。”梅御风话锋一转，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些，委婉地安慰卫玠道：“其实，你今后没有向公主表白，并不是坏事。毕竟以后还会在一起相处，你需要弄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若是真的可以接受……那时再对公主表明心意也不迟。”
“谢谢大叔的开解，其实，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费心思去想，既然无法掌控，那就必须做出选择，或者改造自己，或者果断放弃，可惜这两样我都很难做到。”
因为室内温湿度较高，卫玠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此时显现出醉酒般的酡红，玫瑰色的薄唇越发显得美艳柔润。
鞠了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然后，缓缓地解开系在眼睛上的抹额，湿漉漉的俊美容颜，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缝着，看不到忧伤，温润的目光依旧清澈而又干净。
分明是自己早已习惯了纯真笑颜，奇怪的是，梅御风并未因此放下心来，反倒觉得卫玠的表现有些怪异，还有他的脸色，也红得很不正常。
“梅大叔，请出去等我一会儿，我换好衣服马上出来。”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除了曾经同床共枕的沐小鱼，在别人面前赤裸身体他还是觉得不自在。
“好的，我和独孤公子他们先去梅花坞等你，听小婓说你没吃午饭，我让王妈给你煲了乳鸽汤，你穿好衣服就过来。”
门外的那对情人实在太碍眼，梅御风不想卫玠一出门，就看到不堪入目的刺激镜头，所以，大管家决定先把他们带走，吩咐梅青备一乘软轿，留下等着护送卫玠去梅花坞，倒不是有多远的路程，而是卫玠刚泡过温泉，别再被夜风吹感冒了。
沐小鱼和独孤信刚在宫里吃过宴席，但是，也不能辜负梅管家的好意，有道是客随主便，两人一路说笑着，和梅御风去梅花坞等候卫玠。
船屋里，酒水和餐具已经铺排好，就等着宾主入座就能上菜。
梅御风提起沐小鱼托办的事情，告诉她，书信已经收到，办医馆的事情，也已经交给俞白芷帮忙选址并筹备，不过，那位叫杰克的医生并没留在京城，据说是要跟岳君豪去通吃岛。
因为卫玠迟迟未到，沐小鱼显得心不在焉，什么医馆，什么杰克，全都不重要了，她只想知道，卫玠为何还没有过来，碍于独孤信在场，又不好意思打听，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忧虑，高谈阔论对于医馆前景的构想。
梅御风也显得心不在焉，想起刚才卫玠刚才说过的话，他不由犹豫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卫玠想说的话转告沐小鱼。
那把系着同心结的钥匙被他捏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半天，还没想好怎么引入话题，庞大少爷就已率先发话，无所顾忌地替卫玠打抱不平起来。
“没想到子高公子竟然是高贵的公主殿下，可惜卫玠公子一片痴情，不顾自己还在病中，就急着开办音乐坊，想凭自己的努力，给韩子高一个温暖的家，看来，他的心血白费了，公主殿下注定是要三夫四侍的，卫玠公子只怕难以像某人一样，甘心沦为公主殿下的无数男宠之一。”
早就预料到庞婓对独孤信不会有好脸色，这话更是充满了火药味道，不过，梅御风并没有出言阻止，庞婓的这番话，正是他憋在心中想说而未曾说出口的，他很想知道沐小鱼的答案。
“公主不会三夫四侍的，因为，她已经答应，嫁给本将军为妻。”男人骄傲地一提嘴角，正眼也没看庞大少爷。小子，看在胖莲花的情面上，老子不懒得你计较。
沐小鱼尴尬地绯红着脸，低头小口品茗，显然她已默认了独孤信的话。
船屋的门被缓缓地推开只见卫玠站在门口，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让整个船坞都变得明朗起来。
“恭喜独孤将军，恭喜凤凰公主，恭喜你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卫玠流落异乡，如今，只是一清平的教习，身无长物为贺，就借花献佛，借大管家的美酒送上祝福，祝二位兄弟幸福绵长，白头偕老！”
卫玠步履优雅地走进屋来，依旧是白色的儒衫，斜领大袖，配以宽宽的浅蓝色镶边，镶边上绣着同色的缠枝图案，腰带也是蓝色的，带钩非常讲究，是一对纯金的蝴蝶扣，腰带上装饰着一枚环佩，凤凰戏珠的图案，点缀出美少年高贵优雅的气质，却无半点奢华的感觉，其实，再华美的装饰，与卫玠的绝世容颜相比，也会黯然失色。
他和慕容冲都喜欢白色的衣服，只是，慕容冲的衣服“白”得很彻底，就连镶边和纹饰都是白色，不掺杂任何色彩，犹如冬天的雪野，举手投足透着冷冽的寒意。卫玠却是以白色为主色调，搭配以雪青、天蓝等柔和淡雅的色彩，多选用轻飘的丝绸面料，和他温润如玉，清雅恬淡的风格融为一体。
夜晚有些微凉，所以，他披着浅蓝色的织锦大氅，头发依旧高高的束在脑后，压眉系着一条蓝色的抹额，缠枝纹绣与服饰上的相同，越发衬托出温婉如玉的眸子，清纯干净得不染凡尘。
早在梅青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间，沐小鱼就看到了玉树临风般站在门口的美少年，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脆弱，貌似比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更加阳光，脸红红的，漂亮的丹凤眼顾盼生辉，夜风扬起他的衣袂，蓝色的发带也在晚风吹拂下，轻柔的飘起又落下，她的心就像那根飘带，被莫名的情绪所牵动……
第117章 最后的微笑
卫玠表现出的爽朗与刚毅，远远超乎沐小鱼的想象，美少年整晚上都笑得十分优雅，直到把沐小鱼和自己一起灌醉。
“醉后方知乐，全胜未醉时。动容皆是舞，出语总成诗。”每次醉酒，沐小鱼都会诗如泉涌，当然，大部分是剽窃唐诗宋词。
独孤信也喝了六七分醉，言行难免狂放不羁起来，搂着沐小鱼，不时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沐小鱼越是挣扎，他就越发亲的来劲儿。
梅御风半骗半哄的替卫玠喝了不少酒，奈何卫玠似乎就想把自己灌醉，跟本就挡不住。
沐小鱼真心不想喝醉，她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免卫玠受到刺激，同时，她还得约束自己的言行，不能流露出对卫玠的亲昵和暧昧，引起独孤狼的误会和不满。
两难的境况并没维持多久，因为，她终于还是醉了，因为，卫玠在买醉，她必须陪着。
豪放不羁地站在临水的栏杆前，一手搂着卫玠，一手举着酒杯，高声吟咏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噗嗤……”卫玠热俊不禁，直接笑喷，优雅的美少年差点被自己呛到，推开沐小鱼，伏在栏杆上一边咳嗽，一边笑道：“小鱼还不住口，你是女孩子，说什么赢得青楼薄幸名，当心被独孤将军笑话你！”
“谁、谁敢笑我，除了卫玠你，谁敢笑我，小爷家法侍候……”
勿容置疑，她也很喜欢卫玠，晋书中的第一美少年，十五岁就因才学而名扬天下。试想，哪个怀/春的少女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不对他想入非非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对卫玠的关爱之心，甚至要远远超过独孤信，因为，独孤信够强大，强大到让人根本忽略，这样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不能清醒的相对，何如一醉方休。她朦胧着醉眼，对独孤信说：“大仲马，我希望被我爱的男人深爱……”
不等男人回答。她就掉过头去，又对卫玠说：“我也希望能爱我所爱的男人，我真的，真的，很爱你们。可是，我已经答应独孤狼，和他一双人一世情……”
估计连卫玠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竟能达到醉酒的最高境界，正好可以把心里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我也曾希望和我喜欢的女孩子，一生一世长相守。可惜，她喜欢的是别人。独孤将军，真羡慕你呀。这杯酒，恭贺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并不知道这酒被梅大管家做了手脚，所谓的酒就是一杯白开水，卫玠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吩咐庞婓拿琴来，他要为新娘弹奏一曲。
由于他的琴铉断了。还没来得及换，庞婓只好把自己的琴取来放在窗前的琴案上。
“公主殿下，按照周南的习俗，这首《周南？桃夭》是送给新妇的祝福，叔宝位卑，只怕你们大婚时，不能前往祝贺，所以，今天就弹奏此曲送上叔宝最真挚的祝福吧。”
梅御风心里一凛，卫玠这是毅然决然的斩断情丝吗？他希望一双人，一世情，和沐小鱼长相厮守，可是，沐小鱼已经选择了独孤信，所以，他宁愿舍弃这一段感情，也不屑于做她的男宠吗？这个美少年今晚的举动，着实让他刮目相看。
沐小鱼并不知道，独孤信比她更早觉察出卫玠的心思，此时，男人很能理解卫玠的失落，他表现得十分宽容，缄默地自斟自饮，他觉得卫玠在这件事情上还算爷们儿，但是，小妖精的表现却非常可恶，听她满嘴胡言乱语，竟然妄想齐人之福呢，等回屋去，看哥怎么惩罚你！
庞大少爷也喝了不少酒，情绪已经失控，信口对卫玠道：“卫玠公子，本少爷喜欢你，可惜，你不是女孩子，否则，本少爷和你一双人，我们白头到老……”
“你长得太粗壮，就算你是女孩子，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喜欢、喜欢小鱼，她有点小坏，精灵古怪，老是欺负我……”
糟糕，怎么说出口了？卫玠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愣怔了片刻，讪讪地掩饰道：“我、我和你们开、开玩笑，我和小鱼是兄弟，小鱼是独孤将军的未婚妻，对，我、我要为你们弹奏一曲。”
卫玠踉跄着走过去，在琴案前落座，边弹边轻轻地吟唱起来，喝了酒的嗓子略显沙哑，琴音听起来也有点涩滞，沐小鱼晕头晕脑，根本就没听清他唱的是什么。
“不好听、不好听，你喝醉了，唱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取出腰间的紫竹箫来，大言不惭地吹牛道：“叔、叔宝，你这是下里巴人，我给你吹阳春白雪，那个《凤凰台上忆吹箫》，可、可好听了……”
梅御风倏然起身，疾步走到窗前，背对着屋子仰空长叹一声，闭上双眼，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热泪，因为，他很清楚，在这支《周南？桃夭》里，曾经寄托着卫玠多少希望。
卫玠在沐小鱼不成调的箫声中，微笑着继续边弹边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食指此前被琴弦所伤，虽然只是一道小口子，甚至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再次抚琴时，伤口迸裂开来，鲜红的血液渐渐染红了琴弦。
没有感觉到疼痛，卫玠的心早已经麻木，也正因为感觉麻木了，才能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去，他的体质很虚弱，所以，他的内心必须够强大，他此时心里想的就是，要让她幸福，缘分尽了就微笑着送她离开，这才是一个男人送给爱人的最好礼物。
发现卫玠手指流血的是庞婓，因为，梅御风一直站在窗前，背对着卫玠，沉浸在他的忧伤里，独孤信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沐小鱼的身影，而沐小鱼。正自得其乐地吹得一塌糊涂。
庞婓一个箭步从椅子上跃过，抓住卫玠的手，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直接把血淋淋的手指含在了嘴里，以减轻他的疼痛。
众人对庞婓的行为惊诧不已，只见卫玠慌忙站起身来，想要挣脱庞婓的掌控，却哪里能够，凝眉嗔怒道：“庞、庞婓公子。你干什么！”
“小婓，你喝多了！”梅御风倏然出手，抓住庞婓的后衣领子用力甩开。庞婓也是醉醺醺的，向后踉跄几步，立脚不稳一个坐墩跌倒在地上。
“老叔，卫玠公子手指有伤……”庞婓颇为委屈的解释道。
这时候，倒也没了解释的必要。几个人都已经发现卫玠的手在流血，沐小鱼急忙奔过去，伸手想要握住卫玠的手，却被他闪身躲开。
“很抱歉，公主殿下，独孤将军。在下喝高了，不能陪你们尽兴了，卫玠要先行一步。告辞了！”刚才起身太急，体位性低血压，导致卫玠一阵眩晕，整个身子都倚在梅御风怀里，正是酒醉心里明。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不想让沐小鱼看到自己孱弱的模样。他必须在昏倒之前离开这里。
“梅大叔，我喝高了，腿有些发软，麻烦你送我回房休息好吗……”卫玠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是用目光向梅御风发出乞求。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发烫，梅御风下意识的低下头，用脸颊蹭了下他的额头，炙热的温度，烫得他心里一疼，不等卫玠再发出请求，就弯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语速已经失去了平日的淡定，梅御风急匆匆的对沐小鱼和独孤信道别：“在下送卫玠公子回房休息，少陪了！梅青跟我来，庞婓你帮我好好招待公主和独孤将军，吩咐小丫头侍候二位洗漱休息。”
沐小鱼只是担心卫玠手上的伤，并没想到更严重的状况，想要跟上去看时，双脚已经不听指挥，踉跄着被椅子绊了一下，若非独孤信及时扶住，差点摔倒在地。
“行了，卫玠公子喝醉了需要休息，他手上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你也喝多了，就别去添乱，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独孤信知道她放心不下卫玠，看样子，卫玠也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彼此都需要休息。
庞大少心里惦记着卫玠的情况，自然没心情和独孤将军以及凤凰公主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公主殿下是依旧住在梅花别院，还是另行给公主安排住处？”
“庞公子别客气，你尽管忙你的去吧，今天整整应酬了一天，公主也乏了，等小丫头送来热水，我们洗漱了就先歇着。”独孤信还是强势霸道的姿态，他把沐小鱼当成自己的女人，当然不会避讳旁人的目光，弯腰把沐小鱼抱了起来，径直往梅花别院走去。
卫玠昏倒后就没有醒来，梅御风抱着他一出梅花坞，就吩咐梅青，立即请俞白芷大夫过来，然后，脚步如飞地把他抱回秋爽苑。
他心里十分恐惧，惶恐到几乎不能呼吸，自从听到水云在大漠里沙尘暴的消息，自从绝望地离开大漠来到沐唐帝国，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乱了方寸，他是真的不能失去卫玠，也许，最初真的如同俞白芷所言，他是出于对水云的内疚，潜意识里，让自己爱上长相酷似水云的男孩子，以此减轻自己对水云的负疚感，毕竟，当年他拒绝水云，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对男人没有兴趣。
如今，他已经深陷进来，喜欢上了宠着爱着卫玠的这种感觉，这份爱恋已经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可以不求拥有，只求有一个载体，让他去尽情的消费爱情。
卫玠的病体本就未曾痊愈，过度的感伤，让他身心严重受创，沐浴时就开始发高烧，因为已经决定离开沐小鱼，所以，他才会强撑着来参加夜宴，他不想在她心中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他只想让她记住自己的笑容和祝福……
沐小鱼和独孤信一觉睡到翌日中午才醒来，宿醉未退，只觉得头疼欲裂，好半天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就猛地翻身坐起来，把犹在酣眠的独孤信也惊醒。
男人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鼻音很重的嘀咕道：“睡吧，好几天没这么好好休息了，睡足了再起来。”
“信，我记得卫玠公子昨天手指受伤了，当时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伤的严重不，我想过去看看。”
“不过是手指划了一道口子，卫玠一个大男人，没你想得那么孱弱。”男人稍一用力，把沐小鱼搂得更紧，继续睡觉，连眼睛也懒得挣开。
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都十分疲惫，沐小鱼的体力早已经透支，寻思着昨天卫玠喝高了，这会儿没准儿还在梦中，自己若是赶过去，反倒会影响他休息，如此一想，沐小鱼便不再坚持，慵懒的在男人怀里调整好体位，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懒洋洋的小猫一样，双手攀着独孤狼的腰，枕着他的臂膀，不一会儿就再度沉睡过去。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老实说，若非王妈来请示午宴开在哪里，庞婓几乎忘了他们的存在。
“王妈，让小丫头请他们起床，午宴就送到他们房间去吧。”两个狗男女，本少爷多看他们一眼就觉得晦气，特别是那个独孤信，就算万千宠爱于一身也还是公主的男宠，我呸！真他娘恶心！
听到敲门声，已是午时光景，沐小鱼连忙推了推独孤狼，麻利地起身更衣，这套衣服还是昨天晚上，卫玠发现她穿错衣服，特意打包带过来的，白色的内衣内裤，依然是以白色为主色调，镶着浅紫色宽边的直裰，配套的紫色发带和腰带，无不散发出淡淡的薰衣草味道，让沐小鱼忍禁不住又想起温泉池里，梦幻般地漂浮着的薰衣草花瓣儿。
迅速换好衣服，洗漱完毕，连忙出去问庞婓道：“庞少爷，卫玠公子的手没事儿吧？他起来了吗？”
“卫玠公子已经随老叔去大漠了，因为走得急促，没顾上和你道别，请你和独孤公子谅解。”庞婓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一个系着同心结的铜钥匙，情绪十分低落地说道：“他托我把这钥匙交给你，说是他曾经承诺过，要为你营造一个温馨的家，让你有个栖身之处，卫玠公子说，虽然，你现在贵为公主，那间小小的院落，也许根本就入不了公主殿下的眼，但是，作为男人大丈夫，他必须兑现自己的诺言。”
第118章 柳絮VS小鱼
“庞少爷，那些人还是不走，他们坚决不肯收退回的银子，说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就算是孝敬卫玠老师的，他们问卫玠公子是不是病了，他们说想看望一下卫玠公子，让他安心养病，等他什么时候养好了身子，他们再来学琴不迟。”
进来禀报的是沐小鱼不熟悉的一个小厮，看来梅御风回大漠的事情不是杜撰，因为梅雨和梅青也随之不见了人影。
“那就让他们一直等下去吧，茶水侍候着，若是明天再来，依旧这么招待！”估计是已经亲自去劝说过，庞大少爷显然已经失去耐心。
独孤信也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双手抱胸站在堂屋的窗前远眺，心里暗暗梳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显然，卫玠又让他意外了一次，没想到，这个美少年行事如此决绝。
“梅大管家回大漠了吗？第一次来这里时曾听他说起过梅兰国，莫非他们是回梅兰国了吧？那个国家在什么地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沐小鱼接过房门钥匙，怅然若失地端详着那枚同心结，心里一阵酸楚。
“没有人知道梅管家的根底，只知道他是水云公子在大漠结交的朋友，因为我爷爷救了他一命，所以，我们两家才开始交往，至于他为何要走，什么时候回来，本少爷并未听他做任何交代，本少爷也是看了他让老管家送来的书信，才知道人去屋空。”
无法断定庞大少爷的话是真是假，其实，真也好，假也罢，事实摆在这里，卫玠挥剑斩情缘。这一手玩得决绝而又潇洒，至于梅御风不愿意让人知道的事情，再问也是白搭。
紧紧地握着那把黄铜钥匙，鲜红色的同心结在空中摇曳着，怎么看都像是血液的颜色。
沐小鱼依稀想起来，卫玠昨天晚上脸红得很不正常，只怪当时自己醉得一塌糊涂，竟然不曾意识到卫玠有什么不妥，这会儿心烦意乱，更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那个。卫玠公子的新房在什么地方？”沐小鱼问道。
脑海里满满都是美少年抚琴的剪影，鲜血淋漓的手指，被血染红的琴弦。有道是十指连心呀，卫玠他，一定很疼吧？
“就在京城西门外，从第一个短亭下官道不远，就可以看到大片的樱桃园。那就是卫玠公子花一万两纹银买下的产业。”庞大少板着面孔冷冷地说着，见那个小厮还站着不走，暴躁地一脚踢在那倒霉蛋儿肚子上，言辞不逊地呵斥道：“发什么呆你？正经事儿不干，杵在这里老子看着就闹心，园子里养着你们这些王八蛋白吃饱儿吗！”
江南第一少来京城后。别的没学到，损人的话倒是捡了一大筐。就连傻子也能感觉到，庞少话里话外的不善。不过，人家也没想着掩饰，看向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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