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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男九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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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了二丫，王妈怏怏的来到厨房，为公主准备洗澡水。呆呆的坐在灶门口，把火烧的旺旺的，心里却在想着卫玠公子。王妈在水云居几十年，至今不曾婚娶，现在人到中年，膝下无子。自从被大管家派去照顾卫玠开始，就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宠爱着，现在，卫玠一去就没有消息，她心里自然十分惦记。
卫玠公子，你放心，只要老奴在这里，就一定会好好替你看护着公主，你要好好养病，早日回来呀。
正在想得入迷。小宝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汪汪”叫了两声，用后腿支撑着，胖乎乎的身子直立起来，摇着小尾巴往她身上爬，那意思是向她邀宠。希望她抱抱自己。
王妈往灶洞里添几根柴火，然后，把小宝宝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像往日一样，和它聊起了心事。
“小宝儿，你跟王妈说说，公主和我家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公主心里没有卫玠公子吧，今儿个又巴巴的来了，说是有卫玠公子吧。就不该当着公子的面和别的男人亲热，你不知道公子走的那天有多可怜，整晚上发着高烧，王妈换了好几盆凉水，帮他降温也没见退下去。俞大夫和大管家整整一夜都不曾睡觉守在床边，可是，第二天一早他醒来就要去教坊授课，大管家再三劝阻他也不听，小燕儿帮他梳洗干净，扶他站起来，还没走两步就又倒了下去，后来，大管家把他抱上马车，也不知道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汪汪汪……”小宝一直应和般的吠叫着，终于挣脱王妈的手，跳了下去，朝厨房门口跑过去。
王妈这才发现，沐小鱼脸色苍白的靠在门框上，目光有些呆痴，见小宝跑过去，殷勤地摇着尾巴讨好，她也懒得搭理。
沐小鱼和小宝在门外转悠，正好看到二丫要把鸡雏送走，小宝追着不放，只好让她把竹筐放回起居室，然后，想来沐浴间想洗把脸，正好听到王妈的唠叨。
那天晚上，卫玠病得很重吗？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去大漠，梅御风已经在沐唐定居近十年，怎么可能扔下水云居如此庞大的产业，返回梅兰国，难道这里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脑海里又浮现出梅管家抱走卫玠时的情景，卫玠的手耸拉在身侧，联想起整晚上他的脸色，总算明白过来，他当时是勉强支撑和自己做最后的道别，既然高烧未退，以他的身子骨，怎么可能挨得住长途跋涉呢。
《晋书》上记载的“看杀卫玠”片段，不容忽略的浮上脑海，难道就算穿越到外星球，卫玠也摆脱不了因病早逝的宿命吗，他还不满十七岁，还未成年，难道就这样永远离开自己了吗？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对于卫玠的最后记忆，除了他血淋淋的手指，就是自己醉吟这首诗时，他忍俊不禁的笑脸。
“王妈，他上车的时候手上还在流血吗？”若是人死了，血液就凝固了，只要他的手指还在流血，就说明他还活着。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么怪异的想法，听起来似乎有些变态，可是，她真的有某种预感，卫玠已经发生不测。
“流血？公主是说卫玠公子的手指吧？大管家抱他上车时，用被单包得严严实实，不过，俞太医担心的，是他高烧不退，恐怕会伤及肺腑，手上的伤应该不算什么。”
高烧引发肺炎？这种病以沐唐的医疗水平，怕是只能听天由命吧？而卫玠，根本没有一点抵抗力。
沐小鱼越想越是惶恐，刹那间，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只觉得嗓子眼里一阵发甜，强咽下一口鲜血，心里越发憋闷的厉害，终于没能忍住，剧烈的呛咳中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125章 鸡犬不宁
耳边依稀有鸡鸣狗叫声，沐小鱼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欧阳子衿，移开目光，原来自己正躺在起居室的贵妃榻上，傍边的竹筐里，毛茸茸的嫩黄的小脑袋依然熙熙攘攘，小宝想要爬进去和鸡雏们玩儿，怎奈身子太胖，根本就爬不进去，急得“汪汪”乱叫。
如此单纯可爱的小动物，却和居心险恶的太子詹事和平共处，这似乎是一种讽刺。
沐小鱼厌恶地蹙眉，目光瞥向那只小松狮犬，嘴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滚！”
“小鱼公主，可别这样，多亏了欧阳大人，这里离城里远，你吐血昏了过去，王妈去报告庞婓少爷，在门口遇到这位大人，说是你的朋友，正好懂得医术……”
不等二丫说完，沐小鱼就打断她的话，有气无力地训斥道：“二丫，狼就算披着羊皮也还是狼，你别被他的表象蒙骗了，趁他还没有作恶之前，立刻把他赶出去！”
“欧阳大人……”二丫有些为难，刚才若不是这位大人及时施救，公主有个闪失，自己全家可就没有活路了。
“小鱼，你别生气，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才悄悄跟来，你若不喜欢，我这就走。”欧阳子衿发现，沐小鱼是真的厌恶自己，心里甚是黯然，他十分清楚，因为独孤信移情别恋，彻底摧毁了自己和小鱼的最后情谊。
“二丫，欧阳大人是来取回他自己的马车的，你去给他牵来。送他离开。”
有些犹豫的望着沐小鱼，二丫胆怯地请求道：“公主，王妈去禀报庞婓公子，现在家里没有别人。若是你再发病了，可让二丫怎么是好，求公主等王妈回来了再赶他走不迟。”
小丫头心底里暗自腹诽，就算这位大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也不会做出伤害公主的事情，你当二丫白吃了十五年干饭吗。看到你晕倒，这人紧张得几乎发疯，比我们还要着急，若非人家不嫌弃你，用嘴帮你吸出堵在气管里的淤血，你早憋死了，公主就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吗，总是辜负别人的好意，你耍横不要紧，要紧的是万一出了意外。我一家人要跟着倒霉，我岂敢让这位俊美的大人离开这里？
“小鱼，你别生气，我走，我这就走……”看沐小鱼气得嘴唇发青，瞪着欧阳子衿。一副你不走我走的决绝，子衿连忙按住她，对二丫使了个眼色，他不会离开得太远，他会在门外守候。
刚站起身来，就听沐小鱼冷冷的吩咐道：“帮我把太医院的俞白芷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俞太医已经辞职，我帮你传别的太医来吧。”子衿心里暗道，有我在这里，还需要哪些庸医吗。
“算了。你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这个让人又恨又可怜的男人，看着他，就觉得堵心。
庞少很快就飞马赶来，同时赶来的还有胖莲花。梅御风临行前，请她帮忙打理水云居的一应事务。其实，金凤分舵出事后，她就经常住在水云居，只是不想面对独孤信和沐小鱼，没有和他们碰面而已。
这个痴情的女人依然关注着独孤信的行踪，她的手下随时会把独孤信的一举一动禀报给她，不过，听说沐小鱼吐血晕倒，她倒觉得好笑，因为有上次咬破舌尖装作急火攻心的前科，他们姑侄二人认定，沐小鱼又在演戏给独孤信看，想博取他的同情，所以，并没有带医生过来。
这是沐小鱼恢复女子身份后，第一次和胖莲花会面，无论胖莲花怎么看待她们的关系，对沐小鱼来说，这个女子就是她在沐唐的最好闺蜜，她的大姐，她尊敬她，也很喜欢她。
应该说，沐小鱼的自控能力是相当不错的，可是，见到胖莲花，就像见到了亲人，她一头撞进她的怀里，紧紧抱住不放，孩子似的呜呜咽咽地痛哭起来。
胖莲花的心顿时就被她揉得一塌糊涂，这个女舵主杀起人来不眨眼睛，对自己喜欢的人却又是毫无抵抗力。沐小鱼曾经是她最喜欢的男孩子，当然，那种喜欢不同于独孤信，她是把他当做兄弟，甚至是当做儿子一样宠爱的，她喜欢他的无公害的小痞，喜欢他的聪明睿智，就算得知她是女子，是自己的情敌时，也依旧狠不下心来恨他。
心被她揉得软了一地，胖莲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瓮声瓮气的嗔道：“好了，没出息，为那么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值得这样吗？”
站在她身后的庞少腹诽，切，老姑可真会装神，为了那个王八蛋独孤信，你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看看你，不到一个月时间，人都瘦的小了一圈儿，不过，清瘦版的老姑，看起来倒有那么点倾国倾城的味道。
还有呀，刚不是说要来看热闹，好好羞辱沐小鱼一番吗，怎么到和她猫腻起来了。
听她误会自己是为了独孤狼吐血晕厥，沐小鱼顿时心里膈应起来，抬起头来望着胖莲花的杏仁眼，竟然没注意到莲花姐的眼睛怎么变得更大了，翘着小嘴恼怒道：“莲花姐胡说什么呢，我才不会为那个背信弃义的男人流一滴眼泪，我是想着……我想知道卫玠现在怎么样了……”
“小卫玠还能怎么样？就算不死也得烧成残废，保不定现在早已经……”庞少爷一语未了，屁蛋子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捂着屁股对庞采莲吼叫道：“老姑，你干嘛，不是你自己要来瞧热闹的吗？还说根本用不上医生，这小子没准备儿又在演苦肉计，好让那个王八蛋为她心痛……”
这次胖莲花没有手软，脚尖一勾让他转了个身，然后一脚踹在屁股上，直接把他送出了大门。
“老姑，女孩子不能这么暴力的，难怪没有男人喜欢你……”庞大少爷还在喋喋不休，若搁以前，沐小鱼早笑得肚子痛，可是今天，却听得越发悲伤欲绝。
好在刚那一哭，悲伤得到宣泄，否则，庞少那句话能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嗓子眼又是一甜，吞咽不及，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眼泪也跟着再次泛滥，可怜兮兮地抱着庞舵主苗条的腰肢，在她依旧丰满的胸部蹭着眼泪鼻涕道：“莲花姐，你帮我找卫玠回来好不好，子高都孵化成小鸡了，我一个人照顾不了，让他回来喂小鸡，还有小宝，小宝想他了……”
胖莲花彻底懵了，第一次发现沐小鱼还有如此软弱，如此幼稚的一面，对了，这就是小婓所说的卫玠的小家吗？那个美少年还真是有心之人，这样温馨的田居生活，连自己都被迷得舍不得离去。
“二丫，还愣着干嘛，快把这些小鸡送回那边院子里去，不许再拿过来。”王妈原本并不反对二丫把这些鸡雏端过来玩儿，二丫也是孩子心性，就由了她去，没想到，惹来这一场混乱，若是公主没看到这些小鸡，二丫没有将卫玠公子在鸡蛋上写字的事情说出来，也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吧？
二丫哪敢怠慢，急忙端起竹筐就要送走，哪知道却惹恼了小宝，那只松狮犬正稀奇着这些鸡雏，小爪子不时伸进竹筐，虽然够不到那些毛茸茸的鹅黄色脑袋，却惊得它们唧唧乱叫，四散而逃，玩儿的正开心呢，见二丫要把它的玩具拿走，顿时急了，抱住二丫的脚踝不放，还“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别惹它不高兴。”沐小鱼心有不忍，看到小宝，就联想到卫玠半蹲在樱桃树下，拿着自己用过的手巾让它辨认，让它记住他的心上人味道的情景。
听他们说了半天，莲花舵主才弄明白，所谓的“子高”就是这些刚孵化出来的鸡雏，唧唧喳喳的叫声，让胖莲花心里也是一阵怅惘，卫玠那日确实病的不轻，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梅大哥为何要把卫玠带走。
无意中看到沐小鱼枕头边的那支紫竹箫，庞采莲心念一动，拿起竹萧就吹起《梅花三弄》来，沐小鱼讶异地止住了抽泣，她不仅吃惊于胖莲花竟然也会吹《梅花三弄》，而且，没想到她吹得如此之好，她的手指很长，皮肤白皙细腻，根本不像是习武之人的手指，她的侧脸轮廓十分立体，高高的鼻梁，精美的下巴，和姜采薇有几分相似，却比姜采薇多了一份沉稳内敛的味道。
胖莲花哪里还是胖莲花，简直就成了虞美人，身段越显得高挑挺秀，小蛮腰衬托得丰腴的胸部越发性感迷人。
沐小鱼竟然看呆了，过了很长时间，脑海里才浮现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胖莲花给她的震撼真是不小，同时，也颇有启发，那就是十五岁的少女和二十五岁少女的区别，十五岁时，爱上梅御风的庞采莲，为情迷惑，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小胖子，二十五岁的胖莲花，为情所困，憔悴损，这次第，让沐小鱼也不胜唏嘘。
箫曲犹未终结，熟悉的黑色身影就出现在众人面前，正是“飞沙”二人组，沐小鱼暗道一声惭愧，要打听梅御风的消息，这二人无疑是最便捷的途径，我怎么把他们二人忘记了……
第126章 黑白郎君
“大傻二傻，你家主人去哪里了？卫玠公子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在一起吗？”不等来人落座，庞采莲就迫不及待地一口气追问道。
所谓大傻二傻，只不过是名字和“傻”字同音，被人顺口称呼而已，并非真的有多傻冒，当下二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是无意中听说梅兰国内乱，太子和权臣勾结，逼宫造反，风王子奉国王密旨回梅兰戡乱，解救被囚的老国王，可是，这种事情岂能到处张扬，包括梅御风的身份背景，也不敢随意让外人知道。
“大傻二傻，大管家可曾交代过，你二人必须对持此箫者绝对服从？”庞采莲举起彩凤箫，目光咄咄逼人地威胁到。
大管家的规矩，违抗命令者，断其一指，赶出水云居，断绝主仆关系。
终于，个子相对瘦小一点的大傻避重就轻，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我们老家发生动乱，大管家要赶回家去，保护家人平安。”
“你们的老家在哪里？是梅兰国吧？”沐小鱼想证实心中的猜测。
“……”大傻和二傻对望了一眼，没有作答。
庞采莲觉得再逼问下去有些不够地道，江湖中人就得守江湖中的规矩，不能肆意窥探人家的秘密，但是，暗忖自己和小鱼都没有恶意，也不会坏了梅御风的事情，决定避开敏感的话题，绕个圈子把话套出来。
“既然是去戡乱，想必情况会很凶险，梅大哥怎么会带着卫玠公子？说吧。看到那个小美男没有？”
不光是莲花舵主，沐小鱼也是这样想的，梅御风并不是容易冲动之人，行事极是慎密周全。明知道去大漠戡乱胜负难以预测，他不可能让卫玠跟着他去冒险，更何况，卫玠还发着高烧，他的体质根本不适宜长途跋涉，那么。卫玠的失踪，就只有一种解释……
卫玠已经死了吗？这句话在他们的心里翻滚着，只是没人敢说出来，沐小鱼张嘴想要问什么，嗓子一阵甜腥，吞咽不及，突然呛咳起来。
“姑奶奶问你们话，全他妈哑巴了？你们没看到卫玠也该听到过他的消息吧？既然你们主子把他带在身边，怎么会没有人看到。”梅御风的义妹，确实是他们正经的姑奶奶。
也许是同病相怜。庞采莲完全摈弃前嫌，觉得沐小鱼比自己更惨，生活中最亲密的两个男人，一个生离，一个死别，看着她憔悴而又绝望的眼神。不由暗自为之揪心。
“回姑奶奶，我听说大管家确实带着辆很豪华的马车，还有人看到俞白芷大人。”名叫二傻的黑衣人一直沉默着，这会儿不得不回答庞采莲的问话，他的个子高大健壮，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
“二傻，那他们看到卫玠公子没有？像卫玠那样的美男子，看一眼肯定会有印象的。”庞采莲追问道。
“老姑，这人自称是凤凰公主的朋友，精通医术。候在门外不肯离开。”
急匆匆出去请医生的庞大少带着子衿走进屋来，庞采莲早知道他和小鱼纠缠不清的感情，不过，要说医术，除了毒手药王。没有几人比得过玉面药王欧阳子衿。
强行按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的小鱼，不容她拒绝，庞采莲已经腾出位置来，让子衿过来为她诊治。
“没听到兄弟们提起卫玠公子，不过，风王子他们也不像是要去大漠，他们似乎是要寻找什么人，对了，听说是要去找毒手药王。”二傻接着刚才的话题。
正在给沐小鱼针灸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欧阳子衿讶异的追问道：“你确定他们说要找毒手药王？可是，我师父几年前就辞世了，正因为这样，金童师兄才出山来投奔我……”
贵妃榻上的人突然抽搐了一下，欧阳子衿急忙噤声，有些后悔刚才说过的话，使眼色示意庞采莲把闲杂人都清理出去，沐小鱼现在情绪太激动，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
不言而喻，若非卫玠病情危急，梅御风也不会病急乱投医，俞白芷更不会辞去太医院首席太医的职位，陪他们寻找江湖上传言能起死回生的毒手药王。
简而言之，梅花坞一别，卫玠，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昏昏沉沉中，沐小鱼听到庞大少爷对庞采莲嘀咕道：“老姑，那日我也没见到小卫玠，根本就看不出老叔在想些什么，他冷着脸告诉我，要带卫玠去大漠，所以，音乐坊暂时解散，师资银子，全额退还给学员们。”
庞采莲似乎不信他的话，冷着面孔问道：“既然你没见到卫玠公子，这房门的钥匙是怎么回事？”
“房门钥匙是老叔让我转交的。卫玠公子几天前曾和我聊过，说是子高贵为沐唐帝国的公主，她一定不稀罕这座小屋，但是，他希望她能喜欢樱花别墅，他把所有的梦想，以及对她的所有思念都锁在屋子里，希望她能打开房门，看到他对她的爱，并且，能够为他留下来……”
可惜，他们在梅花坞的最后一夜，卫玠送上的却是对她和独孤信的祝福，美少年用鲜血淋漓的手指，弹奏《周南？桃夭》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子多福，白首偕老，没想到，最后的结局却是，卫玠死别，独孤狼生离。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卫玠、卫玠……”
昏迷中，沐小鱼的嘴里一直呢喃着卫玠的名字，至于欧阳子衿几个字，关于他们缠绵缱绻的恋情，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记。
欧阳子衿觉得自己被彻底挫败，他可以用迷情蛊控制独孤信，可是，他不可能追到阴曹地府，去和一个死人争宠，子衿相信。梅御风绝对不可能找到自己的师傅，因为，药王谷里，师傅的坟茔早已经芳草离离。
沐小鱼只是急火攻心。经过针灸调理，情绪渐渐安静下来，子衿正想歪在她身边眯一小会儿，领口就被人粗鲁地薅住。
“庞舵主，你要干什么？”欧阳子衿大吃一惊，庞舵主的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他拽出屋子。
“庞舵主，有话好好说，这算什么？”子衿挣扎了一下，也就不再枉费力气，冷冷地警告庞采莲道：“在下不喜欢动粗，但是，并不等于我可以忍受庞舵主的脾气，若是庞大小姐有什么话要说，最好换一种斯文点的方式。”
“别说你也得了遗忘症。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你把小鱼害成这样，还指望姑奶奶对你斯文点？”手腕一带，子衿的后背重重地撞向影壁，庞采莲厉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让独孤信那个王八蛋离开小鱼，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你也看到了。就算没有独孤信，小鱼也不会爱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我以为，独孤将军和沐小鱼反目，最高兴的就是庞舵主，没想到，庞大小姐如此宅心仁厚！”
“啪”的一耳光扇在子衿脸颊上，庞采莲冷笑道：“别人害怕什么金童毒王，姑奶奶见了照样大耳瓜子扇他，说吧。忍冬花香精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给姑奶奶的是不是假香精？否则，独孤信怎么可能会被忍冬香精控制？”
子衿漠然擦去嘴角的血渍，镇定地扬唇微笑道：“你真的以为，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知制诰柳大人，还需要借助迷情香精来俘获男人的心吗？以她的美貌和才学。只要她愿意，试问这沐唐帝国，能有几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呢？”
“你是说，独孤信根本就不是被迷情香精所控制，而是，藉此为借口甩掉小鱼公主？”沐小鱼毕竟是沐唐帝国的公主，就算女皇陛下对这个女儿并不十分宠爱，也没有人敢随便玩弄她的感情，独孤信在沐唐并无任何背景，惹怒了女皇陛下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柳大人的家世可就不容轻视，再说，她和女皇陛下的感情，似乎并不比沐小鱼疏远，把责任推在她的身上，倒真是最好的策略。
庞采莲心里一阵黯然，小鱼，我们姐妹二人都被独孤信愚弄了，还记得他见到采薇时的那副嘴脸吗？我们傻乎乎地爱着的男人，跟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柳家的男人和女人素来就以美貌传闻天下，他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柳絮那个狐狸精的魅惑。
如水的月光照在冰冷的影壁上，欧阳子衿无意中瞥见，影壁上的女子正笑盈盈的凝视着自己，水汪汪的桃花眼，正是让他魂牵梦绕的小鱼，是的，感觉这个才像是他的小鱼，和他贴得如此之近，而屋里躺着的小鱼，却和他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就像天边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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