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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逃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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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毛病多,认床。
“你睡着了吗?”宁勰试探着小声问。
谢晋:“……没这么快。”
宁勰说道:“我睡不着啊。”
谢晋道:“你不是累了吗?认床啊?”
宁勰说道:“也不完全是,我疼。”
“哪疼?”谢晋问道。
宁勰走了一天的路,确实很疼。他老实地说道:“哪都疼,酸疼。”
谢晋静默了一秒,说道:“眼睛闭上,我开灯了。”
谢晋开了灯,坐到了宁勰床边。宁勰趴在床上,倒很放松。他感觉到谢晋坐过来了,就想转过身来。
谢晋说道:“继续趴着吧,我给你做按摩。”
谢晋的手放在他肩膀上,轻缓有致地按摩。宁勰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谢晋一句话不说,继续往下按。按到腰部的时候,宁勰整个人都快绷成了一条直线,谢晋仍旧不动声色。
直到按完了上半身,他才开口问道:“腿要不要按?”
宁勰艰难而坚定地说:“按……吧……”
谢晋一直都不说话,这可就尴尬了。宁勰转动着脑筋找话题:“你下月有戏要上啊?”
“你不是说不看我的戏?”谢晋问道。
“这不我爸妈爱看嘛,”宁勰其实也看,却不想告诉他,“你知道,他们当年一直挺喜欢你,后来看你出名了,倒比我还高兴。”
宁勰很早就跟家里出柜,谢晋人品好,学问好,人又帅气,很得宁勰父母的欢心。
谢晋问道:“我出名你也高兴过?”
这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宁勰悻悻道:“我也就一说。”
“伯父伯母怎么样?”谢晋问道。
宁勰说道:“还行,他们还常常问我你的近况,还想问我要你微信……你知道,他们那群大爷大妈很喜欢你,你要是加了他们,估计得天天给他们发签名照。”
“宁勰。”谢晋低声叫他。宁勰嗯了一声,便听谢晋低声道:“我们重新开始吧。”
宁勰趴在床上不说话了。
他快升副院长了,不是胡闹的时候。
许多人都说他运气好,却不知道他每一步都活得小心翼翼。
☆、第 6 章
宁勰在这学校里准备了几日提纲问卷,才正式开始调研。此时村里都传开了,说来了个大学教授,是来做调查的,也不知道要调查什么?调查出来了只怕是要交给公安局的。
因此宁勰去做调研,村里人都躲着他,躲不过也就搪塞他。
宁勰虽觉得自己没真本事,但这点经验还是有。他知道想要取得当地人的信任总是比较困难,因此并不着急。
这日他走访完了回到宿舍,与谢晋一块在窗前喝茶。在宁勰看来,这里什么都不好,就茶还能喝。
夜色已经降下来了,竹林里传来声声响动,谢晋和宁勰都好奇地朝那竹林里看。
从竹林里蹿出一个小女孩而来,长得黑而瘦,一双眼睛怪机灵的。这小女孩蹿到窗前,对谢晋说道:“谢老师,你们快跑吧,他们打你们来了。”
这小孩宁勰认识,是这儿的学生。
宁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谁来打我们?”
“村里人都要来,”小女孩说道,“我是来给你们报信的。”
这里成年男人大多出去打工了,来的也只是老弱妇孺。但这里的老弱妇孺成天在地里劳动,恐怕也不输给城里的某些成年男子——比如宁勰。
谢晋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打我们?”
“他们说你们想关了咱们这儿附近的工厂,他们还说……”
宁勰惊道:“谁要关他工厂啦?”
谢晋冷静地问道:“他们还说什么?”
这小女孩聪明,绘声绘色地转述大人们的话:“他们还说,你在这儿办了个什么破学校,又不能帮助娃娃提高分数,天天带着一帮娃娃耍。现在家里牛羊都没人看了。”
谢晋哭笑不得,问道:“那些志愿者呢?他们也要打吗?”
小女孩说道:“我大爷爷说了,志愿者不打,要打就打头头。我们是讲道理的人。”
谢晋和宁勰都不敢和这帮讲道理的人讲道理,赶紧略微收拾就躲了出去。刚跑出竹林,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那些村民已经找上门来了。
他俩都有近视,一入夜就更看不清。这些村民的眼睛却都很好,跟猫眼睛似的,也不知怎么瞅到了他俩的踪迹,都叫嚷着向他俩冲了过来。
他俩慌不择路,蹿进了梯田里。好在此时已将近秋收,梯田里没有灌水。他俩趟着饱满的稻谷往前冲,上到了田埂上。
那些村民更气了:“他们踩庄稼!打啊!”
他俩只好拉着手从田埂上往下跳,又踩到了下面梯田里的庄稼。
宁勰扭头一看,那些村民的火气都跟浇了油一样,他俩每多趟一处庄稼,那火就更盛几分。这些人追了他俩半夜,最后实在找不到两人的踪迹了,才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此时他俩身上东西全跑丢了,连眼镜都没了。
☆、第 7 章
山间飘着薄雾,天上挂着一轮月亮。宁勰在地里滚得灰头土脸的,衣服上到处是泥印和秋草。
他被这些人追得满身火气,但看谢晋也很狼狈,倒狠不下心和他发火。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这就是你要做的事?这就是你要帮的人?”
谢晋不说话,宁勰继续道:“一帮山区孩子,你硬是要教他们画画弹琴说英语。他们学了有什么用?能拿去养羊吗?”
谢晋仍蹲在地上,说道:“你一个大学老师,也说这种话?他们不学这些,怎么和其他孩子竞争?”
“正是因为我是老师,我才会这么说,”宁勰虽生气,还记得和他讲道理,“你这教育理念是有问题的,他们明明擅长的是田园牧歌,教育却硬要培养他们去适应城市里的生活,到最后所有人都背井离乡。我们为什么不教城里的孩子怎么放羊割草呢?他们肯定学不过这些农村孩子。要不是这种教育,中国的农村哪里会这么凋敝?放羊没什么不好,是教育告诉他们放羊不好。有的人原本可以高高兴兴地放羊,接受了你的教育,一辈子放羊都放得不开心。”
谢晋听他发牢骚,一句话不说。宁勰原本是学数学的,思维敏捷;后来又转去学文科,学了一身歪理邪说。谢晋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况且这事也确实是自己拖累了他。
宁勰像一个学者的样子发了一通意见,看谢晋脸色消沉,忍不住又安慰他,“这也不是你的错,现在整个体制就是这样,大家都这样想。城市教育也有问题。你看我那些学生,学文科的都不看文学历史和哲学,逃课去学英语和计算机,都跑去做社会实践,没有一点博雅精神。他们不知道那点皮毛技术只能武装他们一时,一本好书却能武装他们一生。人总是要读点好书的。我知道他们是想学点技术。”
宁勰顿了顿,接着说道:“学技术干嘛不去蓝翔啊?还上什么大学?”
谢晋忍不住笑了,说道:“这算是你做为一个文科教师发出的牢骚吗?”
宁勰看他笑了,心里也放松了下来,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儿啊?”
谢晋四处望了望,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里。”
宁勰叉着腰在田地里走来走去,念叨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谢晋说道:“在这儿等到天亮吧。”
宁勰被蚊子叮得跳来跳去的,最后忍不住说道:“咱们还是回去找找手机钱包吧?万一找到了呢。”
他俩借着月光在山间行走,远远看到了一个村庄,村庄里遥遥传来几声狗吠。宁勰和谢晋快到的时候,一只爱好自由的狼狗正带着他的后宫在月下散步,见到生人靠近喉咙里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宁勰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只狗,不知它要做什么。突然那狗吠了一声,仿佛一声令下,一群狗扑食一样向两人扑了过来。谢晋一愣,拉着宁勰拔腿就跑。这群狗越追越勇,沿途汪汪地叫,惹得其他村子的狗都声援助阵。宁勰被谢晋拉着,见坎就跳,见水就淌,眼睛也看不太清楚,摔了好几跤,没顾得上疼就又爬起来。
这群狗把他俩赶到了一条小马路上,总算不追了,估计这里已不算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宁勰生平第一次被狗追,败得丢盔弃甲,只能忿忿地看着这群狗得意洋洋大胜而归。
☆、第 8 章
天还没有亮,月亮还在天边。他俩裤腿都湿了半截,鞋子全湿了。跑了快一整夜,估计是太惊险刺激,把睡意都掉路上了。
谢晋偷偷瞥了一眼宁勰的狼狈样子,暗自担忧,待会儿他不知会发多大脾气。
小马路边长着青草,宁勰只是朝路的尽头看了一眼,问道:“现在怎么办呢?”
谢晋见他竟然没发脾气,心里松了一口气,却更觉得对不起他。
“我们去县里找我朋友,”谢晋说道:“先等等看有没有人路过,得问一问该怎么走。”
他怕宁勰憋着气,反而说道:“你要是生气就说吧。”
宁勰确实有气,却不是生他的气,全是被狗追出来的火气。
他叉着腰,满不在乎地说道:“人生嘛,谁没被狗咬过!”
荒郊野岭,又是凌晨,他俩等了许久,一辆车也没等到。直到鸟儿都扑棱棱出巢,才从路尽头翠绿的林间突突突开出了一辆——拖拉机。
谢晋去拦下那拖拉机,问道:“请问这是哪儿啊?”这司机说了个村子的名字,谢晋便问离X县远不远。那司机惊道:“这里是B县,X县是隔壁县城,那很远的呀。”
谢晋就问他能不能朝X县县城的方向载他们一程,到了方便的地方再放他们下来。
拖拉机司机是一个自诩有些文化的农民,他听罢连忙摇头道:“不行的不行的,这犯法的。我这个车不能载人的。”
谢晋说道:“你就载我们一程,到最近的方便搭车的地方放我们下来,行吗?”
拖拉机司机说道:“这不行的,出了问题我要负责任的。”
谢晋见他实在不肯载,只好问道:“你带了手机了吗?我能不能打个电话?”
司机摇头道:“出来干活的,没带手机。”
这司机说罢发动拖拉机,继续突突突地走了。
他俩等到了中午,谢晋试了好几次,还是没一辆车愿意载他们。
最后谢晋没办法,对宁勰说道:“要不你去试一下吧,你一向运气好。”
恰好此时驰来一辆长安车,车窗都大开着,车里只坐了一个光膀子中年人。
宁勰去跟他说了,那中年人道:“上来吧。”
谢晋:这人果然运气好。
他俩上了车,车便往X县方向开过去。
谢晋又向这位司机借手机,司机很爽快地就把手机给他了。谢晋拿过来一看,没多少电了。他刚拨了一个号,就听到手机里一阵音乐,屏幕一黑,关机了……
谢晋很消沉的对宁勰说:“我应该让你来拨号,也许你拨号它会等一下再关机。”
宁勰笑道:“你以为我是移动电源呢?还能给手机充电。”
车窗一直开着,山风吹得宁勰头疼。他搭了人家的车,总觉得是麻烦了别人。他估摸着这司机就喜欢吹风,因此并不好提出关窗的需求。直到这车拐上了国道,司机提了速,车门还开着。宁勰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先生,咱们能不能关一点窗户啊?风……太大。”
司机爽朗一笑,在风中大声道:“没玻璃。”
“没玻璃?”宁勰有点没听明白。
司机解释道:“车窗玻璃坏了,一直没重装。”
宁勰没戴眼镜,倒没注意到玻璃都坏了。他凑近了仔细看一下,果然没有玻璃。
“四扇玻璃都坏了?”宁勰觉得很惊奇。
司机肯定地说道:“四扇玻璃都坏了。”
他们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司机,可惜这人不去X县县城。他在一个小路路口把宁勰他们放了下来,指点他们穿过这条小路,到下面一条公路去搭车,再两个小时就能到县城。
下午三点左右,太阳正当空,靠近城市就更热了一些。宁勰觉得又饿又渴又热,山路又陡峭,他走着腿都在发抖。
谢晋神色萎靡,强撑着自己往前走,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
宁勰一把把他扶住了,问道:“怎么了?”
谢晋说道:“烟瘾犯了。”
宁勰说道:“……你烟抽得也太凶,戒了也好。”
谢晋觉得很想睡觉,有些迷迷糊糊地说道:“也不该这个时候戒呀。”
宁勰便把谢晋的手抗在自己肩膀上,搀着他在山间小路上慢慢走。
谢晋小声说道:“原本该是我照顾你,没想到却成了你的拖累。”
他这个人,就是太好强。
宁勰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你也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第 9 章
如果不考虑两人又渴又饿的现实,此处风景其实很秀丽。一条羊肠小道穿梭在山岭间,一侧是长着苔藓的山石,一侧是湍急清澈的河流。路边小花小草在风中跳舞一般一抖一抖,恰似在对这两个稀客表示欢迎。
谢晋走在路边,脚底一滑就摔了下去。宁勰没拉住,眼看着他就像一片落叶一样被河水卷走了。他惊呼了一声谢晋的名字,跟着就跳了下去。
宁勰游泳是跟名家学的,谢晋却是半个旱鸭子。他在水里也尽量保持镇定,闭着眼憋着气,然而早已晕头转向,不知道自己被冲到哪里去了。头一晕就难免呛了几口水。
宁勰游得飞快,总算在一个小瀑布前抓住了他的手。
他好容易才抓住他的手,再也不想放开了。
他把谢晋拉上岸,谢晋一直咳嗽,他就轻轻拍着谢晋的脊背,让他好受一些。又给他拧湿衣服,拧头发,把湿了的鞋脱了下来。
谢晋咳了约一刻钟,咳得眼眶通红,才觉得好受些了。
宁勰关切地问他:“现在觉得怎么样?”
“耳朵里好像进水了,听不太清楚。”
宁勰道:“这很正常,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担心。”
他一边说一边挤谢晋鞋里面的水,这样待会儿也好走路一些。
谢晋说道:“你把鞋放下,我来做。”声音飘乎乎的,跟个蚊子一样。
宁勰不容商量地说道:“你坐着。”
谢晋说道:“那你把你的鞋也脱下来。”
宁勰笑道:“被水淹的又不是我,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说到被水淹,谢晋又自责起来:“是我没准备周全,一开始没料到会生出这么多波折的。”他其实只是想找机会跟宁勰多说说话。
“你已经做得很好啦。”宁勰说道,“意外都是料不到的,提前想到了就不叫意外。”
谢晋被他逗得一笑,神色仍有几分郁郁。宁勰知道他这个人,什么事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他如今都得了那么多奖项,仍不爱跟人谈论自己的电影,总觉得没什么亮眼的地方。宁勰知道他又在偷偷自责,便说道:
“把衣服脱下来。”
“啊?”谢晋被惊得小情绪都没了。
宁勰笑道:“脱下来把水拧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哦,”谢晋有些脸红,把T恤脱下来给宁勰。宁勰尽量拧干了水,把它铺在石头上曝晒。他忙了这么久,倒没顾得上自己。谢晋便轻声说道:“把你鞋脱下来看看。”
他记得宁勰脚上是有几个水泡的,等他把鞋脱下来,才发现脚上都泡起皮了。谢晋看了心里一阵难受,宁勰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歇着,别东想西想。”
他们没等衣服干透就套到了身上,爬上小路继续往公路走。这回宁勰不敢让谢晋走外侧了,他让宁勰走里边,手拉得紧紧的。
谢晋烟瘾实在太大,一天不抽觉得提不起精神。但他性子好强,一句话也不说,只顾拖着步子往前走。宁勰见了就放缓脚步,跟他一起慢慢走。等到了一条小公路旁边时,薄暮已经降临了,公路边人和车都很少。
“要是我们搭不到车怎么办?”谢晋不禁问道。
宁勰云淡风轻地说道:“一定会有车的,人不顺的时候一定要往好处想。”又补充道,“你也知道我运气好。”
傍晚的凉风轻轻地吹,带走了两人衣服上的湿气。
宁勰仍拉着谢晋的手。
最后宁勰搭到了一个小皮卡,车头里已坐满了人,两人只好坐在车后敞开的小货箱里。
他俩抵着车厢壁肩并肩坐着,风在身后呼呼的吹。
“谢晋,”宁勰轻轻叫他。
“嗯?”
“你的电影我每部都看,”宁勰说道,“我觉得你演的很好,每部都看了至少两遍。我现在还存着你大学时给我写的笔记,我也觉得你写得很好。你做事情总是很认真,有始有终的,总要做到最好。”
“嗯?”谢晋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你以前说要爱我一辈子的,”宁勰说道,“这件事你还打算做到底吗?”
☆、第 10 章
A大伙食闻名学界,一直以来更是有老师请学生吃饭的传统。新生一开学,不管混没混熟,先由各科老师带着出去吃一顿。后来A大扩招了,这项传统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有宁勰还照请不误。
一方面是他赚得多,不在意这点钱;另一方面是他也知道自己在教学上也没花多少心思,希望各位同学吃人嘴软,评教时能够口下留情。他点名松,给分高,平时也没怎么备课,一上课就跟学生鬼扯。哪知这些学生都特别喜欢他的课,每年他课上都爆满,还有人占了他的课在校园BBS上换论坛币。每次期末评教他得的分都最高,相反那些他都想去听课的老师,差点不能及格。宁勰也不知道这世界是怎么了,只能归结于自己请客请得好……
今年他打算好好讲课,但还是要请客,带着自己的研究生和一大帮水嫩嫩的大一新生一起吃饭。席间他一位研究生抱怨科研难做,现在什么方向都被人做过了,想要出头不容易。宁勰道:“你也不能这么想,科研一直就不好做。现在这个领域是片大森林,一颗小苗想长成参天大树不容易;但以前这里是片沙漠,种下第一棵草的人付出的努力比我们要多很多。”
这人被自己导师训了,也不觉得难堪,只是嘻嘻地笑。宁勰是知道他脸皮厚才这么说,要换个脸皮薄的,他也就不说了。
他这么多学生里,就林真真天分最高。
她坐得离宁勰倒很远,只顾着吃饭,头都快埋到碗里去了。偶尔抬头偷偷看一眼宁勰,眼眶红红的,才看得出她是在哭。
林真真就要出国了,宁勰想到这事儿就松了口气。他让她先出去适应着,毕业论文就在国外写,其实也就存着早点把她送走的意思。
林真真又飞快地偷看一眼宁勰,低下头去悄悄擦眼泪。她旁边一个小学妹见她哭得又伤心又隐秘,都不好打扰,只默默地给她递纸巾。
林真真走之前把宁勰叫了出来。半夜三更的,学校附近连咖啡厅都关门了,宁勰只好把她带到一个还在营业的拉面馆里。
宁勰给她要了一碗细拉面。
林真真一边吃一边流泪,眼泪连成串全滚汤里去了。
宁勰给她抽了张纸巾,问道:“几点的飞机?”
林真真抽噎着说:“明早十点。”
“那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宁勰说道,“出去以后别光顾着学习,也要考虑一下终身大事。找到男朋友了记得在群里面说一声。”
他这一说林真真就更伤心了,趴在桌上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宁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林真真找到他就哭了一场,什么话也没来得及说。
虽然是在大学校园里,一个女生孤身一人也不算安全。宁勰陪着林真真回宿舍,林真真一路上哭得满脸是泪。
等她进了宿舍,宁勰才揉了揉眉心,暗想,现在做老师也很不容易。
他借着路灯昏暗的灯光走出校门,就看见谢晋的车停在门口。
他对这车太有阴影了,谢晋就是用这车绑他的。
谢晋摇下车窗,问道:“女学生?”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宁勰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说道,“回家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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