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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主角挺高冷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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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现在,这样充满痛苦与诉说的欲望的自己。
我也曾经历过世界的坍塌。
所以——
“并不是我自私。”
第二卷:世界二
第9章 寒冬领主
依托于主角个人成立的小世界,一般情况下主角的生命就是一直活到剧情结束,然后世界里的一切都被重置,主角又什么都不知道地重新走一遍“剧情”,如此往复循环——毕竟一本小说能够赋予一个小世界的法则能量,也只有剧情的那一部分了。
楚松落要想吸收一个世界的法则能量,就必须先得到主角全身心的爱,相当于在身份认同上,他自己也就成为了主角。此时他就要想法设法催促这个世界坍塌,从而好吸收能量。
直接下手杀死,当然也可以;只是万一主角生起反抗之心,反而抗拒起坍塌,就有可能出错。楚松落一向要用各种办法来破坏剧情,使得主角无法回到原来的剧情线上,也就是走出法则之外;然后使他慢慢否定自己存在的意义,从而使他自发地引发世界的坍塌。
这种途径得到的世界法则能量,又纯净又柔顺,对楚松落的神魂来说是大补。
至于他新抵达的这个小世界,主角是个圣子。
可圣子悲悯天下、万众景仰的特点,他只有后一半。
也许这年头气运旺盛的小世界,往往都要讨那个庞大的特定读者群欢心,所以这圣子西奥多也是纵情享受人生的一派。
半精灵,身边环绕着无数忠心耿耿的骑士、真挚的侍从、圣洁的神官……楚松落甚至觉得这个人的设定比自己都要苏爽一点——如果不考虑攻受问题的话。
楚松落的身份是极北之地的寒冬大公阿加勒斯,上一代国王争权失败时候被流放极北之地的王子。在主线剧情里出现了的篡位纷争中,属于被提到了雄踞百万大兵却不愿意借兵给主角的背景人物,一笔带过的角色。
为了被这个世界承认“居民身份”,楚松落都是从婴儿开始跑丝毫无关紧要的剧情的。他老老实实地斗争失败,被赶去了极北之地,只是手中握着比设定强大得多的力量。
算一算时间,主线剧情就要开始了。
楚松落感受着喻砚白的世界带给自己的丰沛的力量,悄悄地潜入了世界法则中,改写了一行繁复的语言。
接下来,主角被传送过来遇到危机时,被召唤出来拯救他的就不再是狼人首领,而是自己了。
楚松落静默地想,这种人设像极了过去的自己的人真是讨人厌。
他一定会比狼人首领凶暴地对待圣子,怀疑之,漠视之,而不是一看见美色就走不动路。
对于圣子这种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永远更美味的那一个。
楚松落在这个世界的基本作战策略,就是不管圣子如何左拥右抱,自己都要是他的白月光。
颜值高一点,还是有得任性的。
**
瑟因比拉王国,芬戈萨加峡谷。
西奥多·柯克遇到了穿越以来最大的困境。
身为神殿圣子,他本来养尊处优,还有众多美貌的骑士、神官侍奉身旁,没想到大主教联合奥多公爵起兵围城,试图逼国王退位。
西奥多觉得既然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还有了这么苏爽的人设,就要纵情享受人生。那国王长得眉目深邃,很有一派英气,西奥多也很想试试圣子与国王的感觉,所以有过一度风流,其后也是表面客气,略有暧昧。没想到大主教就因此暗算送他到了这极北之地的荒郊野岭。
此地一片冰寒,连天空都是褪了色的苍白,呵气时带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然而奇异的是也许是自古就有冰雪,此地的仍然有葱郁的野草遍地,虽然都结着素白的冰霜,却仍然有一种默不作声的生机感。
可是西奥多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份异样的美。
西奥多气喘吁吁地跑着,体力不支使他踉跄了一下,扶住了手边的一棵树。
他特意经过了一条刚刚化冰的溪谷,那追着他的魔兽应该不能再闻到自己的味道了吧?
心神安稳之下,脱力感渐渐袭来,西奥多再也没有对神殿圣子光明温柔形象的顾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身上穿的还是被传送过来时那一套丝绸制的睡袍,还光着脚,单薄无比,现在又被灌木撕扯,已经破烂不堪。娇嫩细白的肌肤已经多有淤青伤痕和污渍,手脚、脸颊都出现了冻伤的痕迹。
他虽然也学过一些对敌用的咒语,可那显然不是圣子应该学的正统法术,况且还都是需要骑士守护的拥有漫长咒语的攻击,对上皮糙肉厚的野兽,简直是必死无疑。也怪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早知道看到那只被撕扯内脏都流了一地的驯鹿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已经误入了一只极其强大的魔兽的领地。
体内的魔力已经干涸,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给自己施一个清洁咒或者光明术来治疗伤口了。修长的手指上渐渐显现出一只小巧精致、造型奇特的戒指:以一枚细长形状的草叶编制,附着一朵花冠外面洁白、内部嫩黄的五瓣花儿。随着这枚戒指出现,西奥多亚麻色的长发倏然变成了清亮如日光的浅金色,人类形状的耳朵变得尖尖的,并且通体如暖玉一般,竟然有一点微微的光亮。
普拉梅利亚的承诺。
这枚戒指,是含泪将他偷偷放在神殿门口的精灵母亲送给他的。西奥多作为人类与精灵的混血,假如没有这枚戒指遮掩他精灵的特征,恐怕早就被卖到黑市上去了。但他已经实在没有魔力去支撑这枚戒指的运转了。
半精灵的形态使得他能够更清晰地听到声音,却也更加吸引魔兽了。
魔兽粗重的喘息从远处传来,西奥多强撑着树站起来,汗水已经冷却下来,他觉得自己冷得瑟瑟发抖,勉强永几乎冻僵得不能屈伸的手指迅速抓起了身旁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又看了看身旁这棵高大的苍柏,心中暗恨这极北之地连树都如此不近人情,爬都爬不上去。
他的脚底已经被溪谷尖锐的碎石戳破,再跑下去,鲜热的血只会引来森林深处更多的魔兽。西奥多摆出战斗的防御姿势,心中鼓励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可怕的!已经穿越过这么一回,也算是过得非常值得了。
咆哮声越来越近了,他似乎都已经从空气中闻到了腥臭的味道,赭石的森林阴影之中,慢慢的出现了一对深绿色眼睛,杀意毫不遮盖的从中溢出。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一头爬行类的野兽缓慢地显现了全貌。它长得略有点像蜥蜴,可是却比西奥多穿越前见过的那种宠物型蜥蜴大了几百倍不止。它的身体泛着粉蓝色,嘴中蓝紫色锋利的牙齿,腥臭的诞水从嘴角不断的滴落,双眼死死的盯住他,显然已经为这个猎物竟然逃了这么远而十分生气。
西奥多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拿了一根树枝,实在是天真的不可理喻。
这是一只抗魔属性很高的魔兽,之前西奥多趁机扔的几个咒语,对它几乎没有一点伤害,还反而只是更加激怒了它。这一根树枝,恐怕也是在那鳞甲上造成一点伤害都做不到。
虽说早做好了死亡的心理准备,真正面临死亡的威胁的时候,西奥多还是从心底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恐惧与不甘。
魔兽张着大口一气逼近——!
——!!!
只听得一阵凄惨的哀嚎,和钝钝的撞击地面的声音。
西奥多原本紧紧地闭着双眼,又惊讶地睁开眼来。
——难道,有人来救了自己?
那他为什么没有听到脚步声呢?
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面容,西奥多就被一个宽厚温暖的胸膛揽到怀里。铁制的胸甲冰凉,隔得他有点难受。兽皮制的沉重宽大的披风劈头盖脸地裹住他,西奥多不满地将脑袋钻出来钻出来,本来有点气恼于他的粗鲁,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
鼻梁挺拔,薄唇线条优美,眉梢眼角深邃暗沉若有言欲说,却总沉默不语。或许是已经有点疲惫,他的下巴上有一点青色的胡茬,神情间却仿佛有点疑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他:“是你,召唤了我么?”
召唤?
难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隐藏设定?
西奥多并不懂,只是觉得他的胡茬,眼神,喉结的上下滑动,说话的声音,发声的时候胸腔的震动,以及身上冰雪的气息,都有一股禁欲的感觉,对他来说却更加要命地性感。
但他表面上仍然是天真懵懂的半精灵,用清澈的少年的声音回答他:“召唤?我并不知道。阁下也是像我一样,被莫名其妙传送到这里来的么?”
男人忽然将披风扔下来,把西奥多也粗鲁地按倒在地上。
这显然跟之前经历过的被按倒不大相同,西奥多惊慌之下本想反抗,却被掐住了脖子。那男人包含杀意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别动。”
他用膝盖别开西奥多的大腿部,强迫着使他处于一动不能动的坦诚姿态,精细地上下检查了他的身上是否隐藏有暗器。又粗鲁地掰开西奥多的嘴巴,审视他的牙里是否有毒囊,接着用手指扯着他的舌头起来,发现舌头下面也空无一物,才容许他合上嘴巴。
西奥多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他感到涎水无法控制地从嘴边滑下,双手却一动不能动,有一点咸咸的味道的手指进入口中翻动他的舌头,那男人明明一脸冷意与怀疑,对自己粗暴得毫无半点温柔,自己却在这种涉及性命的场景下擅自觉得很是兴奋。
他注意到了西奥多手上的两枚戒指,眸色深沉地再三审视,才确认了真实性,勾一勾唇角,有点嘲讽意义地冷冷道:“我离开亚尔尔塔多已久,竟然不知道这一任的圣子是个半精灵。”
说完,掐住西奥多脖子的手指微微一动,巧妙地用力,西奥多就感到脑海一黑,昏了过去。
尚有一丝意识的时候,西奥多幽幽地想:什么美少年遭遇困境会遇到帅气逼人的英雄救美,然后心生怜惜温柔对待,最后再这样那样的,根本都是扯淡啦啊啊啊啊啊!!!
第10章 寒冬领主
天色将暗,楚松落将油灯点亮,蒙蒙的暖光温柔地照亮了帐篷里的一小方天地。
极北之地入夜之后,寒冷到有水即冰的地步。每到夜晚总有风雪呼啸,仿佛幽鬼呜咽,使人觉得凄凉不能言。
这儿是整个世界冰元素的集结点。
楚松落打开帐篷帘子,冰寒入骨的风就倏尔袭来,守卫的兵士立刻鞠躬行礼,一脸崇敬问他:“大人,有何吩咐?”
他摇摇头道,声音低沉:“没什么大事,只是要我亲自来做。”
他闭上眼,感受寒风猎猎之中冰元素的气息,又想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不按照规矩吟诵那些中二病的咒文的话,总是显得奇怪,于是低声吟唱道:“永生的万物之灵啊,顺从我的召唤前来,以会聚的群星之形,显现此身吧!”
风仿佛一瞬静止,又骤然转向。飘扬纷飞的雪粒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的手中聚集。
仿佛漫天风雪,就在他的手中汇聚一般,一个小小的球形浮在楚松落手里疯狂地旋转。驻扎在这里的兵士们都讶异地打起帐篷帘子看着这大魔法师也难以引起的异象,惊讶得目瞪口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大约半分钟,风雪的凝聚都停了下来,那旋转的小球渐渐由灰色变成极浓的黑色,越转越快,却在最后的一瞬间骤然崩开,露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仿佛凝聚天下冰雪制成的雪花。
楚松落把这枚冰精制成的雪花握在手心,复又对着守卫点了一点头,道:“今夜不会再有雪了,明日早晨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那小守卫立刻“啪”地行了一个礼,一脸闪亮亮的“崇拜”两个大字,精神高昂地大声回答:“是!”
然后他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领主向他示意道帐篷里还有伤员,然后眼带笑意地在唇边竖起食指。
楚松落含笑看到那守卫满脸通红头上冒烟,机械地转身,然后以标准姿势僵硬地跑步去通知大家了。
进了帐篷,他就又敬业地神色冷淡下来,刚好看到西奥多睁开眼睛。
西奥多本身就长得十分好看,此时又是精灵形态。听说因为被自然万物所眷顾,精灵的身体会轻轻地发出光芒,西奥多此刻就有着很微弱、然而非常好看的光。他铂金色的长发散乱在一旁,睫毛长如小扇,颜色清浅,眉梢眼角,有一种仿佛羽毛一般轻盈的澄澈圣洁。
他困惑地微微蹙眉,睁开眼睛,睫毛扑闪扑闪,油灯昏黄的光就在他苍翠的眸中一明一灭,摇摇曳曳。看到楚松落,还疑惑这是哪里,又突然想起自己被弄晕的经历,立刻清醒过来,警惕地撑着身体坐起来,连连后退几步。
这人却没有了之前的粗鲁,而是冰冷疏离,彬彬有礼,全然不提西奥多遇险时的事情,见他躲避,也只是挑一挑眉,微微鞠躬见礼,“殿下醒了。”
西奥多上下打量着这个卸掉铠甲、脱下披风之后显得精瘦却格外好看的男人,面上小心翼翼地微笑,问道:“请问阁下是——?”
“啊,请恕我失礼。”他黝黑而深不见底的眼睛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直视着西奥多,面上却还是毫无表情,“请允许我向您自我介绍,极北之地寒冬领主,阿加勒斯·里奥纳西比。”
西奥多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心里发憷,抿一抿唇,才勉强微笑着道,“原来是寒冬领主大人,您在亚尔尔塔多也是颇有盛名的英雄人物,我已崇敬您很久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被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于是客套话卡在嘴里说不出去,只能尴尬地笑了一笑。再看阿加勒斯,却见他又是波澜不惊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错觉。
楚松落默不做声地拿起自己的披风,轻声道“失礼”,给西奥多披在身上。西奥多埋着头不敢直接接触他的眼神,只好埋着头一声不响。
楚松落于是慢条斯理地系着披风的带子,一边口吻冷静地道:“殿下身上还有许多伤重,因为您身份不便透露,所以我尚未叫人处理。”
他这么一说,西奥多就开始觉得脚心嵌入的碎石、身上的划痕、脸上的冻伤都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手脚上的冻疮,受着帐篷里的暖气一熏,竟然无可控制地开始要命地发痒——不过,这身上宽大的睡袍,是谁给自己换的?
睡袍和披风都长得超过自己许多,西奥多微微瞥了一下男人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个子,再加上这一见平凡实则精细的布料,确定了衣物的主人。算了算了,之前那件丝制的衣服那么破烂,穿起来倒还不如赤身裸体——只是换一件衣服,倒也没有什么所谓。
毕竟这人看起来冰冷一如极北之地终年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峰,既高大沉默,又不懂得人间欢愉。
衣服上还淡淡地带有一种仿佛被雪覆盖的松柏的清冽味道,很是好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却并不浓厚,只让人觉得清爽而渴望。
西奥多正一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却突然被阿加勒斯拦腰抱起,一惊之下他习惯性地搂住他的脖子,看到男人犹如黑曜石般深沉无言的眼眸,呆了一呆,却又反应过来这人不是自己的骑士,连忙讪讪地放下手,感觉自己尖尖的精灵耳朵都要冒烟儿了。
说来也是奇怪,往常他这样抱了自己的骑士,哪怕那人他从未说过话,也总觉得自己定会得到原谅与偷偷的、纯情的爱慕,所以总是有恃无恐,往往是小骑士落荒而逃;此刻他却总觉得自己仿佛玷污了“高岭之花”——不对,这个词用得太奇怪了,他先是否定自己,却找不到合适的用词,胡思乱想之间,就被轻柔地放在一张软塌上。
楚松落一言不发、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将长筒状的睡袍从脚下向上堆起,取了药酒为他轻柔地擦拭伤痕。
西奥多这才忽然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推拒:“大人不用麻烦,一点小伤,我自己施圣光术就好——”
男人却道:“在极北之地受的伤,伤口都会被大量的冰元素侵蚀,圣光术不能驱除之,只会把冰元素留在身体里,以后会有体寒之症,恐怕就麻烦了。”他向西奥多示意自己手里的药酒,“这是此地人特别调配的药酒,只有日日擦药酒,直至伤口恢复,才能慢慢驱除冰元素,以绝后患。”
在西奥多怀疑的目光中,男人挑一挑眉,口吻平淡:“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西奥多这才害怕起来,不再说要自己治疗;只是被他这样上药,还是觉得十分羞耻,很是无声地抗拒了一番,却见男人从始至终,一直神色冷冷淡淡,目光也冷寂得像冰雪,仿佛那美好的少年的身体,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物体,而没有任何暗示的意义,因而又有一点小小的生气——
——一直无往而不利的自己,竟然也难得有人视自己如无物?肯定是这人眼光瞎,或者是根本不懂情爱的动人滋味,只是个没开窍的榆木脑袋!
可是男人虽然面色冷凝,动作却实在轻柔温和,小心翼翼;西奥多不禁开始对他抱有一点妄想:如果这样表面强大冷酷,细节却温柔似水的男人,能够臣服于自己……他忽然又惊醒,第一次觉得自己想要跟人这样那样的思想是对对方的侮辱。
又来了,这种莫名其妙地觉得他高洁的自卑感,明明自己才是圣洁的神殿圣子,却总觉得对方是高傲强大得不允许任何玷污。
西奥多暗中警告自己不能沉迷于美色与一时的温文有礼之下:想起来啊西奥多!这个混账之前是怎么粗鲁地对待负伤的你的!
可是那回忆起来的场景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有他的手指在口腔里移动的场景——
西奥多又开始心神驰荡,却突然感觉一阵剧痛!
原来此时楚松落已经处理到脚部的伤口,他拿着镊子为西奥多剔除出细小的砂石,又擦了烈酒上去消毒。剧烈的疼痛使得西奥多猛然想要把脚往回缩,却被楚松落死死地抓住线条精致的、纤细洁白的脚踝,于是西奥多疼得绷直身体,脚趾都蜷缩作一团。
他连脚趾都长得精巧秀气,昏黄的灯光下指甲各个泛着柔粉的光泽,分外小巧可爱。楚松落心底痒痒,生理上也痒痒,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条斯理地给他包扎。
西奥多一口咬着披风恶狠狠地想,最好这个混蛋不要喜欢上自己,否则他肯定要让他好看!
可是男人下一刻就轻柔地为他按摩自己不小心掐出来淤青的脚踝,一边用低沉而好听的声音道:“方才情急之下,失礼了。”
然后帮他把睡袍穿好,又为他拨开因为疼痛的闪躲而散落在眼前的、铂金色的头发。
西奥多想到自己的武力在对方面前就是个渣渣,即使还疼得很也不敢破口大骂,迫于威慑,忍痛摇了摇头,泪光闪闪在眼中却不敢落下来,“没关系的,大人都是为了我伤愈得快一点。”
灯光昏黄明灭,他似乎感觉到那人眼里划过一丝笑意,然而转瞬即逝,再看时又仿佛错觉。然后那人拿出一枚小小的、精巧绝伦、晶莹剔透的雪花型的戒指。
“殿下那枚普拉梅利亚的承诺已经因为寒冷而枯萎损坏了,就先用这个代替吧。”
他说得轻巧,西奥多却知道一个大领主能够拿出来的东西,绝对比普通的精灵能够取出来的要好得多。可是那精灵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所以他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枚普拉梅利亚的承诺,不能修复了吗?——它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领主大人面色一僵,然后神情更加冰冷:“我之后再想办法,在那之前,还请殿下就用这个东西替代吧。”
西奥多欲哭无泪,心里万分想念自己温柔羞涩的侍从、耐心体贴的神官,还有沉默忠犬的的骑士们,颤抖着接过戒指,带在小指上——他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尺寸如此恰好,绞尽脑汁想如何才能平息这位高傲的领主对自己不识好歹的怒火,眼见他就要走开一旁,结结巴巴先叫了一声“大、大人!”
楚松落面色冷如冰霜,却仍然低头看他。
精灵少年已经消失不见,只看到亚麻色长发的人类少年看起来分外瘦弱,湛蓝的眸子里雾气浮起,见他看过来,当机了一瞬才梗塞过来,像个小松鼠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指环,叫什么名字?”
楚松落很喜欢他这样乖巧可爱的长相,所以口气平和下来,毫不在意一般回答他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尚且没有取名字。不过既然已经送给了殿下,就叫做献给光明之花吧。”
他说,“夜已深了,明早还要早起行军,殿下尽早歇息吧。”
一床温暖的被子盖过来,依旧是扑头盖脸的方式,盖住了鼻子眼睛。西奥多把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看着吊在帐篷顶端的油灯,心里给它安了个锅,都是这个油灯光线太过暧昧的错,否则自己怎么会觉得这么一座不懂情趣的冰山温柔?
明明处理伤口处理得那么好,怎么盖东西就永远记不住不要盖住脑袋呢?
害得他不能呼吸,心脏跳得好快。
西奥多一个呜咽地翻身,懊恼地提醒自己,美色误人,亚尔尔塔多还有他的侍从神官骑士们在等着自己,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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