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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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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个小三看得愣愣的,心下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嘛,还没问同那姓朱的有什么瓜隔到先耍出来。本不想理会的,可止不住自个儿的身子条件反射地居上去又是哄又是赔礼儿,直把自己不是个东西个遍才止人的哭腔。
  宁芳倒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还没等小三理清心情追问便道出来。
  原来朱昌祚确实与宁芳有过十几日的交情,也就是在小三出花避痘出宫的那些日子,两人分别还在当年的得新楼与朱某人京城的小院里吃过两顿饭,也算是饭友。两人年岁相当,又有那么些话题,一个为人正气,一个奇思妙想,正所谓亲友不好话,陌路反成知交,虽没见过几面到真觉得对方都是爽利特别的人,也错是故友。
  玄烨听连人家的妻、子都见过,气也消太半,再细听的口气,到真像个普通的朋友,放才淡开来。
  “那怎么从没听过。”玄烨由着宁芳给他瞧那半边可能红的脸。
  “有什么好的?那时才多大?有心情听在路上随便认识的甲乙丙丁?再者,不过见过他几面,这么多年要不是提起,早忘了。而且,”宁芳下子拧小三的耳边子,使他“啊啊”几声,“痛痛”的叫唤,“你算什么人,儿子也想管娘的事?哼。”
  玄烨也不敢在母老虎发威的时候上去磨牙,抒着耳朵心里暗暗回道:看着吧,迟早有挖出所有的秘密儿,看还敢不敢冲朕嚷嚷……
  第六十三章 什么心思
  年头将近,太皇太后下懿旨,特允后妃母家父母前来宫中看望儿,便东北角楼下三进院子里。
  皇后的母家自是特殊,虽索尼索相未亲来,却使正妻夫人同皇后生母前来。
  晴芳毕竟年幼,见祖母并生母,数月来固受皇上冷落的委屈便直化作眼泪溢出来。老夫人到只是轻声安抚,亲生母亲又怎能忍亲的眼泪直把儿搂抱着同哭。
  老夫人也不过给母二人半刻的功夫伤哭,便出声令止。
  “皇后慢慢来,可是受皇上亲责?”
  晴芳也不是没品的忌妇,只道入宫来直与皇上相处不错,于太皇太后并皇太后面前都是受喜的,只是最近颇受皇上冷遇。
  老夫人只那么想,便是明白过来,拍拍孙女的手:“皇后娘娘放心,臣妇定当替皇后解此困。也不是多大的事,只管宽心。娘娘,宫里毕竟不比家里,言行、人事可都要上心,您的性子臣妇也是深知的,大错是绝不会有的。只要深知,对上要亲身亲躬,把太皇太后侍奉好;对皇上,要亲柔本真;对妃嫔要礼让大度。日子便只会好不会差。外面那些个事,自由玛法替你顶着,出不了事,明白吗?”
  晴芳虽不是个顶有心机的人,却不失为个听话的大家之女,只祖母这么两句便定心神,自与亲人话别处去。
  遏必隆夫妇两人直坐在堂下,听着女儿的呈诉。
  “算他们识相,没有亏待于你,不然——哼。”
  那遏夫人到是深沉的:“老爷到是轻声些,这里毕竟是皇宫,虽被人听们到不怕,却也给女儿在宫里招话头。”
  遏必隆只这么一个女儿,在家千恩万宠的,怎么会舍得受苦,便轻下声来:“若不是当初太皇太后不恭,提那老匹夫的孙女为后,咱家淑媛早便贵为后。现今直直差那丫头一大节,怎么能不气煞老夫?女儿放心,阿玛昨日还见义阿玛呢,他要咱们放足胆子,若是女儿受气,哼哼,在朝堂便好好替你教训教训小皇帝——”
  “阿玛!”淑媛止住自家父亲的话头,小心着听听门外的动静。
  “怕什么,有阿玛同义父照着,还有谁敢——”
  “阿玛。”淑媛上前按住遏必隆的肩膀,“已经发生的事,如今再议又有何意?不管当初太皇太后选赫舍里氏为后因何,总有一日女儿会向她们证明,女儿才是最合适的人选……”遏夫人见她如此气度,颇为心慰。
  “淑媛,要不要阿玛助一臂之力,除那——”
  “阿玛,不用,”淑媛淡定笑,“女儿是什么身份?对付那等人焉可用真刀?会堂堂正正的向他们证明,钮钴禄淑媛,绝对是唯一最胜任的。”
  遏必隆虽为女儿的气魄兴叹,可毕竟不是那么回事儿。出翊坤宫的门便回首而视,眼见着宫门远不及坤宁宫气派,再遥想女儿未能由正宫门午门被抬入紫禁城便觉得气短,心下暗暗立誓。处置个黄毛丫头焉需费女儿的心神?只一包药下去,便什么都解了。
  遏夫人见夫君的冷笑,便知道他自有打算,虽觉得他大可不必为女儿如此打算,便再想,省女儿心神也未偿不可。由着女儿做事,那么个清高性子,只怕在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夫妻俩各怀着心事出宫门。
  纳喇家巴巴的来了七八个妇人,一屋子唧唧杂杂道个不停。惠怡也不出声,只偎在墙角侍弄着盆不知名的植物。
  等着人群如刘姥姥入大观园似的参观进内寝,惠怡的庶母也是生母悄悄凑上前来耳语着:“表哥使人带声好。”
  惠怡不过奇怪地瞥一眼,并不说话,继续摆弄着花盆子。
  “他一切安好,只让宽心……”庶母眼瞅着儿没什么反应,正想再细上几句,却有众夫人寻出来,直嚷着“还是皇宫里好”云云。
  相对于他宫的热闹,启祥宫里便十分冷清。宫奴才们只见一位妇人进宫来陪自家主子。
  “宫里不比家里,阿玛额娘不求恩泽家祖,但求娘娘惜身如珍;不求娘娘广运乡族,旦求娘娘心安神悦,我们夫妻——也便知足……”
  只那么两句,却惹得母二人默默落泪。
  门外守着的婢仆只听那母二人软语轻候,说的也不过是家常里的衣食,到显得三分的落破。
  多日后,太皇太后使皇上来。
  “听说,皇上冷落皇后有些时日。”
  玄烨一听,便知道有人在祖母面前递话头,心下便更是不齿皇后。
  太皇太后眼尖着,怎会不明?
  “皇后可有不好?”
  “不曾。”
  “皇后可有错处?”
  “没有。”
  “皇后可有哭诉?”
  “……无。”
  太皇太后点头。
  “不曾。没有。无。皇上也是心清着的,把什么都看的清楚,哀家到是该心慰?”
  玄烨听太皇太后不热不冷的语气,便起座而跪,直道不敢。
  太皇太后并未叫起,只单手抚着掌间粒粒的佛珠子。
  “皇上啊,例来后宫便不是由着皇上喜恶情厌的场所儿,莫道如今羽不丰心不定,便是将来大权在握——也不是想厌谁便厌谁,想弃谁便弃谁……这些女人是什么?于皇上连小卒都不是,却也是最好的神来之笔。想要什么,便可以任意左右。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三言两语,一个眼神一个恩惠的事,却比谏臣的敢语、文臣的书语、俗人的嚼头,威力更大……要什么,便给个三分,既全皇上的恩赐,又成她们的盼头,何事不成?戏子会笑,做后宫女子的人,又何常不是‘顶针’的活?哎,你皇阿玛便是不明后宫人与人间的事不是单纯的人与人的事,而是下最简单的权与力的事,才傻傻的犯忌讳……玄烨——可明白?”
  玄烨到是没有立刻答应,只那么在脑子里过遍,他又何尝不是聪惠的?只是毕竟还有些小孩子心性不怎么想改。直到祖母同他道破,才愿意自己去面对。
  再聪明的人,又何尝是最勇敢的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阻头,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轻易改变自己化为(陌)生魔?成长的痛苦,便伴着身心的成长日日迫着退嫩肤生出强壮却丑陋的黑色翅膀,把自己用翅膀裹起来,去迎着一个个可想却沉重的未来……
  “孙儿明白。”
  玄烨立在仁祥宫的门前,顺着门线儿仔细却朦胧地观察红墙红门。半时后,在灰暗的冬日暮色里,呱呱的鸦呕中,在那顶高的门檐高缝之上,尽然生出根杂草,颤危危的在风中摇拽。
  玄烨看得出神,原本空烙烙的心间突得被激激,打个身抖。
  立刻,便有温暖柔弱的手掌儿裹住他的右手:“进去吧,怪冷的。”
  玄烨随着人的拉扯亦步亦趋地跟着,像多年前般,在热闹的街区里游走,那些生动的街市与生民便么在两边滑过,熟悉却又渴望,一股子热液立马便上眼眶,想瞅着便止不住。
  宁芳拉着满面彷徨的小子便往屋里走,又何常见如此的小三好受?却没走几步便被由后抱满怀。
  见不到玄烨的泪水,也知道他不会哭出来,却止不住自己的泪花朵朵地开。
  成长的苦痛,谁也没有皇帝来的深。
  宁芳拍拍胸前的手臂,并没有说一句话。
  他们并不需要什么语言,在面对成长的时候……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肩膀,一个同在的依靠……
  慈仁宫的宫门在身后紧紧地关闭。
  外面有风雨无数,请独留一个空间给自己,不是逃避,不是哭泣,不是记愤……只是暂时停下来,给个可以喘息的时间,只要暂时便好……
  第六十四章  少年心
  康熙五年最后的年节里,发生了件震惊朝野的“小事”,却狠狠给了皇上一耳光。
  玄烨安静地坐在坐在榻上,半身依在几上。
  宁芳挨着他,没有开口句话。
  乾清宫里非常安静,虽如往常却更甚往夕。
  太皇太后立在门帘子外,就着小揭起的暖帘子望去,便见皇上右手紧握着博雅娜,虽然两人目光相背,却透着股令人心慌的气息。
  太皇太后转了两圈眼色,便退了出去,除夕日场大雪,纷纷扰扰,明儿新年里,真不知命数几何?
  守岁家宴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并皇后,皆是笑容依旧。
  散了场子,先帝端顺太妃却跟到皇太极懿靖大贵妃处遛门子。
  “鳌拜在朝堂之上公然着了绣龙黄服面圣,只那朝帽儿微有不同,哈哈,可真真令人痛快。姑姑,您说是不是?”
  懿靖大贵妃到是没什么高兴的表情。
  “有什么痛快的?皇上不也没被气失了脸色?哼,我们皇上,年岁虽小,却智不短,难怪能被那妖妇扶了上位。”
  端顺太妃亲端了奶盅子给大贵妃:“姑姑,怎么也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打在皇上脸面上怎么着也是煽了布木布泰的脸儿,还不是替姑姑出气?”
  娜木钟听到消息时也是痛快了一时,但静下心来却也是明白,没有了皇上,没有布木布泰,又何谈还有个太宗的大贵妃?不免深深地看了眼这个也是从阿霸垓走出来的族女。
  “你的心机,哀家也是知道的……听说,你最近同那鳌拜引上了路子。”
  端顺太妃低眉顺了几下眼色,忙抬了首:“看姑姑说的,我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见不得有些人快活罢了。”
  “哼,要真是那么个心思,到也没什么。不过,你可得颠量好了,斗上一斗痛骨缺肉的没什么,可是狼是虎可得眼睛放亮了,别到时候反被狼——给吞了去。”
  “呵呵,看姑姑说的,这个理儿侄还能不晓得?您只管宽心,坐着看戏就是。”
  娜木钟也不再什么,左不过是个没什么干系的族女,失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正月十四,先帝二阿哥福全受封为裕亲王。
  十五当日,宫里宫外便忙着皇上再次行南苑的事。
  宁芳出了暖阁,便见素心依着宫柱子遥望天空。
  “怎么了?……想裕亲王了?”
  素心面色儿一沉:“主子别拿这事做弄奴婢便是对奴婢的恩德了。”
  宁芳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呵呵,好嘛,我给素心道个歉行不?”宁芳依了上去,圈着的胳膊,“那是怎么了?”
  “……奴婢三弟与四妹推着母亲上京来了,是母亲思念于我,临了……想见奴婢一面……”
  宁芳没再什么,只不停抚拍着素心的背儿。
  康熙六年正月二十二,上幸南苑行围。此次,太皇太后畏冷未有随驾。
  起行当日途中,慈仁宫大宫素心染有冷寒落队调养。
  孤寒岁,冷雪迎,千愁万绪始上心。
  宁芳伫立在风雪中,看那“迎日”如流星畅游而去,霎那间消失在眼帘。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还休。”
  “主子,回去吧,瞅着皇上时半会还回不来,你别立在寒风里了,小心着也受了寒。”
  宁芳只是对李德全摆了摆手。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那么几人隐在其间,看苍穹无限广旷,视原野无尽苍茫。
  “地沙鸥”,便是玄烨此刻的情怀吗?
  “扬场远远的风送,少年的梦如穹苍帆,自来且自去不带抹尘泥,万水千山尽映心底……”
  宁芳的歌声不大,和在风雪之中仿若不闻。可歌声终究划破了寂静,如片片愁绪般射进了马背上急驰的人。
  “自来且自去不带抹尘泥……少年的眸总向往空……我泣我飘零……岂愿羁绊在红尘小爱里……”
  宁芳觉得很冷,边走边唱才能缓和那种被抛弃的孤寒。下无不散之宴席,轮相识相知又能走到哪里?看幼童渐渐长大,苦海愁眉、雄心满怀,又何尝不是即将远去展翅的苍鹰?谁能留住?要走的终会走,留下的,只余悲凉……
  前路漫漫,无可寻。
  李德全眼瞅着太后越走越快,已然奔驰起来,心突突直跳,忙丢了手里的风衣跟上前去。
  “聚散岂能随心,浮世情愁悲欢离合,我泣我飘零……”
  直到玄烨骑马儿抱起在雪地里狂奔无路的宁芳,李德全才惊魂稍定。前方,那么大个海子沼,掉了进去哪还有……
  玄烨看着怀里满面泪水的人儿,突然觉得什么烦愁都已远去。是啊,愁什么呢?只要他想,便没有解不开的愁。只是怀里的皇额娘,却是最需他安抚、关怀的人儿,刻也离不了他,刻也离不了……
  这么想着,便心情愉悦,笑意满面,只用挥袄把搂实,不叫丝寒风入将麾内:“这个曲子不衷听呀不衷听(句让俺想起孙悟空海底试兵器那段),什么聚散什么离合,与皇额娘同朕有何关休?”玄烨搂紧了人儿把马缰抖抖,便重新飞奔而去。
  “莫问前路,旦求君安。浮华若世,只求君在!”
  二月初,圣驾回宫。
  月中,加封鳌拜党徒班布尔善为大学士。并起复图海为大学士。
  三月末,病中索尼携政敌正白旗辅臣苏克萨哈上书请皇上亲政。
  玄烨注视着这纸上书,唇边闪过嘲讽。
  “索尼已知命不久矣,才上书请朕亲政,最后一次谋划,只怕也是为全了赫舍里氏的威信。”
  “皇上毕竟是皇上,若是皇上不得以亲政,又何来皇后之份?索尼老狐狸,临去了才出此招,也是为全了皇后的身份。”
  玄烨听皇祖母之言正对己心,便更是对赫舍里氏不耻,面上却无丝毫颜色。
  “不过,为己谋利也为偿不可,也正好全了皇上的心思。依皇上看,折子——是发、还是不发?”
  玄烨对太皇太后便是一揖:“依孙儿看,还不是时候。索尼毕竟还有气儿,鳌拜未必肯只以他一言便从之……到不如多使人层层上折子,正作实了顺应民心……”
  太皇太后微笑着首,不再开口。
  康熙六年四月,加索尼一等公,其五子心裕袭其伯位。
  六月二十三日,四朝老臣索尼荣恩病故,上谥号“文忠”。
  七月初三,久经书言,经太皇太后允之,择初七吉日皇上亲政。
  第六十五章得失之间已久远
  熬过盛夏,玄烨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小家伙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可爱,像个小老头,令宁芳十分失望,连抱一抱的冲动都没有。
  太皇太后到是高兴异常,第一个孩子便是她的曾孙子,足足赏了小皇子同他额娘一屋子东西。
  玄烨同宁芳到是一派的,先前得了皇子的高兴劲儿在看到婴儿的模样时过半打了回去。
  “小孩子一生出来都是这样的,皇上出生时还没我们大阿哥漂亮着呢。 ”
  皇上勉为其难地再看了两眼也就罢了,使了一堆的嬷嬷奴才好生照顾着。
  至于生了孩子的马佳氏,这回子的样子是不能见天颜的。
  三日后,大阿哥得了名儿一一承瑞。
  同一天,长春宫张氏被枕出喜脉。
  太皇太后和众人听了,到是愁大过喜。可皇上到是愉悦异常,直喜滋滋地点着头。
  “你这又唱的哪一出? ”
  “佛曰:不可说也不可说。 ”
  宁芳狠狠地隔衣拧了他一把,也没能叫他松口。
  “你不是一一…”
  玄烨一见宁芳那怀疑的神色便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哼,还需要朕动手吗?看着吧,遏必隆那老贼,是忍不住一奴才先他女儿怀了龙种骑到他脸上来,嘿嘿。 ”
  宁芳是足足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她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些,也便丢了那感觉。
  “最近你同晴芳蛮好的?”
  见宁芳一脸的八卦,玄烨给了她一个白眼:“别人的事,你少管。 ”
  “喂,怎么是别人的事呢?这不是与你有关吗?”
  “与我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也是后妃与皇帝的关系。自然是与你我没任何关系。 ”
  宁芳撇了撇嘴,知道这小子嘴紧,不想说的绝不就犯,也只好做罢。
  “那盛京的地震总可以说了吧。 ”
  “地震到是不严重。 ”
  “哎,皇陵是个什么样子?”宁芳八卦地凑了上去,拉把着小三的胳膊。没办法,这女子听过皇陵无数,却没亲见过一座,这回子抓到一个真皇帝,还不得满足下好奇心。
  “怎么?想看看?”
  “嗯嗯。”
  “皇陵呀一一不就是地宫。 ”
  宁芳等着他下文,他小子却半天没声了。抖了抖脸颊子,狠狠地拉长了小三的耳边子往上提。
  “哎哟哟一一痛,痛一一”
  “痛一一?不痛你不知道本太后的厉害!”
  李德全凑着帘缝子往里一瞅,果见太后主子提了皇上的耳边子呆在半空里上上下下的,直弄得皇上叫也不敢大叫,直低吟着“我错了……错了”。
  皇上对那张氏也却是好,如果不是宁芳心里清楚小三的性子,这亲眼见着他对美人虚寒问暖的也觉得他“真心十足”。
  张氏虽怀有身孕,皇上仍一月有半月陪着张氏,另半月再分了大半予皇后。
  有时候睡不着,宁芳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小三心里的小九九,可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么着严重影响了睡眠质量之后没几天,便有皇上上门过问因由。
  “皇额娘操的哪门子心,后宫嫔妃都是政治问题,与皇帝有关,却与你我无关。出了这门,你是皇太后,但与皇太后的清净又有什么关系?出了这门,我是皇上,有关也是与朕有关。进了这门,我便是我,只有你我,又与你我何关?……”
  宁芳听他在这里你你、我我、出了、进了、无关、有关、皇上、太后的一大堆“绕口令”,显然被绕了进去。
  “停停……我不问了还不行嘛?什么乱七八糟的。”
  玄烨见宁芳歪回了榻上,知道效果已达到,便凑上去半趴在宁芳身上,“有时间多看看吃食,想想怎么给我弄点好吃的,我可有两个多月没吃上你做的鱼粥了。”
  宁芳一指抵在他的眉心:“你就鱼粥去吧,吃不腻死你。”
  “你要是天天做,腻不腻死也是我的事,就怕某人只说不练嘴把式。”
  宁芳也不好回嘴,毕竟是自个儿说话不算数。再说了,这天越来越冷,她也真懒得动弹。
  “好了好了,我看便是,你想吃什么?”
  “还有人替人做饭问别人吃什么的?”
  宁芳撇撇嘴,恨恨地隔着冬服咬了他一口,反正皮厚。
  康熙六年腊月一切顺利,只长春宫里的张庶妃身弱小产,活脱脱一个男婴没了。
  除了皇上不高兴了几日,宫里却仍旧喜庆着。
  就在这种喜庆的氛围里,送去旧年、迎来新年之际,却有件“大事”悄悄地向宁芳逼近,并因此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玄烨挑了暖帘子进来,便见宁芳坐在暖榻上用她自制的羽毛笔画着样子,连头也没抬。
  “画什么呢?”上前一看,一只圆鼓鼓的似羊非羊、似猪非猪的东西,“这是要做给谁的?年都过去了。”
  “给素心的,她二月里过二十四岁生辰,我想做只喜羊羊绒偶给她。”
  玄烨仔细瞅了瞅,果然见那纸上图形的两耳上有些褶子。
  “三月里还有我的生辰,怎么不见你给我也制一只。”
  宁芳挑着眼帘子瞥了他一眼,放下笔头子:“今天怎么这个时辰就来了?早朝上完了?我使了素心给你送的虾饺吃了没?”
  玄烨理了理衣袖口,举了几子上的那只茶盅喝了一口:“没什么事,还不能早点来看你?省得你说闷。”
  宁芳笑笑,吹干了墨迹,叫了善眸进来,使他多准备新绵和起毛多的料子 。吩咐完了,和着玄烨 吃了顿早膳,正要使着这小子给她讲讲上朝时的盛况 ,便见李德全一脸子惊慌地入了内,只给了她半个眼色便缩了回去,冲着小三耳语了几句。眼瞅着小三也给了自己一个奇怪的表情,宁芳这里正打鼓子要问,那里玄烨已经起了身向外走去。
  “前朝有些个事,我先走了。”
  “哎一一哎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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