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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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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尽 量少带了,完全可以把什么订婚戒指换成金的或玉 的,若是嫌金的俗,现在买翡翠玉镯子可不便宜哦,完全可以乘此”敲诈“一下,以后再诈准老公 的机会少了^-^
有升学孩子的亲们若是孩子觉得脑子不够用的,可以烧点红烧肉给孩子,这可是伟大的毛主席用脑过度时御用的方子。
有亲们习惯下午下班后去足浴的吗?以后还是改时间吧。为什么哩?中医讲”春生冬藏“,而晚上正是对正”冬藏“,是身体自然收紧的时间, 足浴不同于我们在家的泡脚,是加了手势的,是外 部强加的生,长期此往于身不利的。
第十四章 母慈子孝?
你记得第一次带着你的宝贝走出家门时你的小宝贝的表情吗?他/她一定睁着那双对你来说无比纯真无比闪亮无比硕大的眼眸不停地四处打量着“ 外面的世界”,那神情专注,小额头抬得高高 的, 可能还张着小嘴儿不停地流着口水,可能你怎样的呼唤都唤不回他的目光……不论是怎样成年人做 来可笑的表情,在你家小宝贝脸上呈现都是令你陶醉的幸福。
此刻,宁芳一行七人在京城不知哪条路上走着。
宁芳没有太大的好奇,毕竟既没有紫禁城的华严也没有武宁路的涌动,不知什么做的浅灰色的石板上立着直直方方相似的石墙瓦顶,一个个店面大约有仿古街的两间那么大小,店门上不是灯光闪 烁 的招牌而是迎风而动的字旗,远远了看去,总有那么一种灵动的生气。
我们的三阿哥玄烨就不同了。他的头自从离了宅子就没有好好的直直的看着前方过。只见他:原来被宁芳强迫着紧握着她右手的左手已经成了紧攥着宁芳裙摆的架式亦不知,两只黑黑的眼珠子不 停 忽闪着在两岸的店子里搜索,那颗还小的头颅似乎太过灵活,频繁地左右转悠,看到惊奇的还能 张着小嘴,当然很快就收了回去。
宁芳走的不快,却仍是让他不能尽性,俨然是身后拖着个人裹。她只是摇了摇,配合着小孩子的步伐拖踏着前行。
这个夏日的黄昏,太阳还真真的挂在天边,街上有着明显的燥热,这一行七人却没怎么在意。
转过一个街角,行人多了起来,明显是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宁芳见有不少无店小贩垒出来四角的粽子。
“素心,离端午节近了吗?”
“主子,明天就进五月了。”
宁芳点点头,这是来了清朝后自己遇到的第一个节庆(其实还是有其他的,只不过我们宁芳病过去了),又不在宫里,自然兴致很好。
“那你们家乡都有些什么传统过节呢?”
“穷人们左不过是挂艾草、菖蒲于门前的,要是住在乡间,也有捉了蛤蟆给小孩子吃以治百病的。家里有些底子的,怕是要弄个什么沐兰汤洗浴的,再则带个避毒荷包,或是斗草的。”
“兰汤?是兰花澡吗?”
“主子不知,这里指的是菊里的佩兰,有香气的,可煎水沐浴,不是常得的物什。”
“有什么原因吗?”
“老俗里了,只是这么传着,说是可治皮肤上的病并去邪气之类的。”
宁芳见玄烨听到这里拧了拧眉,便记了心里。
“那斗草是什么?”
“那是雅人们的玩意,奴婢幼时浅浅的听说过,据说似乎是用药草作比赛对象,或对花草名,如用‘狗耳草’对‘鸡冠花’。”
宁芳听的云里雾里的,对这不通。
“得得,你们呢?”
“奴才是山东人,奴才乡里那儿也是有些俗习。端午当天每人早起均需饮酒一杯,传说可以避邪。也给儿童缠七色线,一直要戴到节后第一次下 雨才解下来扔在雨水里。还有临县里七岁以下的男 孩带麦稓做的链符子,女孩带石榴花,并要穿上母亲亲手做的黄布鞋,鞋面上用毛笔画上五种毒虫 ,意思是借着屈原的仙骨墨迹来杀死五种毒虫……”
那得得果然灵的很,见主子爱听这些浅趣的,嘴皮子不停的说了一圈。
见他说完了,跟随的两名侍卫中的一名也接了口,因着得得后半场说的汉话把宁芳斗乐了,他也用了汉话回道:“南北方不论是哪儿,这节总是 要过的,只是习俗不同,南方的总要细致多样些, 奴才祖里北方的,也就吃些枣粽,采些嫩叶蒸晾成茶喝的。到没有那么些讲究。
宁芳听他话虽不多,却不谄不媚,对比浅浅,音色纯亮,不禁细看了两眼。二十多岁,一身深蓝的长褂很一般,鹅型脸上剑眉峥崆,一双眼睛活活的,并挂着到位的令人不厌的笑容,却是比胖子 老 公顺眼多了。
“你是哪里人?”
“回主子,奴才祖籍盛京。”
果然有心思的,不问不多言一句,与得得的聪明是用在不同的地方。
“叫什么?”
“奴才纳喇明珠。”
明珠见皇后娘娘听了他的名讳回头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禁有些后怕,难道皇后对自己的姓氏也有忌讳不成。
宁芳打量完了明珠,又看了一眼玄烨。
今天真是个大日子,出门迎节,出声明人。
玄烨见宁芳重新拉了他的手,下意识多看了两眼那侍卫,也就做罢。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素心侍奉宁芳也有不小时日了,自然明白自己主子习惯在两餐正餐外加个晚膳。
玄烨却在心里咕呢了几句:这人怎么这么能吃,一天要三顿。
吃饭的食店正是明珠选的,位于一条宽敞的路一侧,三层的店面这时已是人满为患。
京城这地,还没有到康熙末年那种“遍地是一品,王爷堆堆排”的程度,况且仗打完没几年,就是当朝一品的俸禄或金库也勉强够保个家,所以 出来“混”的官员并不太多。
这“得新楼”人满为患先不说是不是这吃食好,只这位置就是黄金地段。
宁芳坐在二楼的包间向雕楼的窗外望去,只见酒楼对面五六米的一侧正是个凹字型广场,什么拉大把的,唱小戏的驯猴的……从二楼里都能全了 很好的视线。
三阿哥已经是忘了身份,一进了包间就搬了把椅子站于其上半趴在窗栏子上向外眺望。
得得自去看护那小爷,素心也理了椅子让宁芳坐下。
“几位客官,怎么个吃法?”开酒楼的,自是会察人观色,见这几位衣虽不过富,主子也就母子两人的弱势,却跟着一男一女两小仆并两位护害 ,只见那护家,就绝不是普通的家护,于是掌柜的 亲自带了一小二进了来。
宁芳一听那掌柜的南方口音,顿时唾液腺开始分泌,心想着可能今天有口福了。
“掌柜的哪里人?”
掌柜的见那夫人虽长的不美,却面善气宁。
“回夫人,老汉姓张,浙江嘉兴人氏。”
“哦?嘉兴呀?你那里的粽子可是非常有名的。”
张老汉不禁又看了上位的宁芳一眼,见其不似南方人,奇的是说的却是一口标准的嘉兴乡音,不免大为兴奋。回道:“嘉兴的粽子确是好吃的, 糯而不烂、肥而不腻、肉嫩味香、咸甜适中,只不 过很少有人知道,没想到夫人这么有见地。夫人的乡音说的老汉不禁思乡了起来,敢问夫人也是嘉 兴人?”
宁芳想了想,是了,五芳斋的粽子那是三十年代才有的,怎么可能清朝时就出了名。于是还是换回标准的普通话。
“我不是嘉兴人,只是会那么一两句。看来我学的还不错,连老板也骗了去。”
“呵呵,那是夫人本事。夫人既然来了得新楼,就让老汉好好地招待一番。不知夫人可食的惯浙江的口味?”
宁芳真想跳起来大喊:吃的惯吃的惯,什么都比宫里的强。
可宁芳眺眼一见三阿哥已经下了凳子盯着她,心神才收敛了些。
“张老板只管去做就是,入乡随俗方显人生乐彩。”
张掌柜虽然对宁芳“老板”的称呼不太明白,却仍是热忱:“好来,那老汉给你报些杭州的名菜,夫人来点如何?”见夫人点了头,老汉才出了 声,“就来‘杭州素鹅’、‘天目笋干’、‘四喜 烤麸’、‘蜜汁桂花藕片’、‘江南镇肴肉’,从甜到辣;大荤上‘西湖醋鱼’、‘老鸭煲’,不 生不热正好养身;小食来份‘猫耳朵’、‘葱包桧儿’,可给哥儿当点心……”
张老板是个实在人,上的都是杭州鲜品,却并无多点,那么一桌正够了七人的份量,另去了仆人的份放于陪桌之上。
三阿哥毕竟岁小,从没出过宫,走过这么多路,汗出了满头,刚刚又站在窗前,宁芳怕新好了病又发热,于是拉了他过来,给他用帕子擦了汗, 又称着等菜的功夫吩咐了张掌柜打了温水来这小子 过了遍外露的皮肤。
那张掌柜见宁芳一事做来不假他人迅速上手,立在边上笑道:“夫人对小公子真是母子情深,老汉这岁数见过不少有些家底的殷实贵气人家,少 有主母自个儿动手给孩子收拾的,越是殷贵人家越 是仆从侍侯方显身份。却不想夫人面慈心柔,如此亲待稚儿。以老汉看,夫人与小少爷定是母慈子 孝,将来小少爷也定是对夫人情孝两双,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这老汉说的高兴,当事人这一大一小却听的直对眼睛。
你会对我子孝情双?
你是对我母子情深?
宁芳扯了扯嘴角,假假一笑:“承你贵言了,要是这小子真对我好,将来我一定送你块‘真言匾’。”
看到这里,您不禁要问:这三阿哥平时是多么不听使唤的人,今日怎么就这么乖的任宁芳进了身呢?
其实,玄烨只是像所有的婴儿宝贝第一次出门一样,新奇的有些顾不上其他,再加上也委实累了,所以宁芳给他抹脸时他虽有知觉却懒得身动嘴 动了,这才承了宁芳的情,虽曾想竟让这老头诽议 了一番。他顿时有些恼火,更有些许羞愤,只鼓着腮绑子离的宁芳远远的坐着,让得得侍侯着用餐 。
宁芳也不同他计较,毕竟现在吃饭最大,何况这些美食是真的合她心思。
于是,皇后主子吃的吧唧吧唧,皇子主子吃的照旧不多不少。
不过细心的宁芳还是发现了三阿哥偷偷多吃了几口“猫耳朵”,而玄烨亦看到了那条只留头尾的醋鱼。
出了得新楼,七个人原路返回。
宁芳撑得直插着腰缓爬,尤如三阿哥来时那般缓慢。
玄烨也没了来时那新奇劲,一派闲淡走在前面。
只不过,手里紧紧攥着他后娘的前裙摆,面上却云淡风清。
第十五章 受伤的小兽
夕阳下,悠悠的人音若远若近,袅袅炊烟点坠于天际,沉沉的暮钟笼罩着你的意境。
细细听来,像是古刹里的沉钟。
“这附近有寺庙吗?”
“回主子,主子暂住的宅子就紧挨着一座‘雨神寺’(也就是福佑寺),顺治初年所建。宅子对面不远还有座佛堂,原是前朝兵仗局的小佛堂。 宅子建在佛寺附近,也正是皇上与太后对三阿哥的 庇佑。”
宁芳的胃胀走上不短的路到是好多了,看了眼明珠:“快到宅子了吗?”
“是的,主子。”
“那就去家边上的那个什么佛堂看看吧。”
明珠顿了片刻,才回道:“主子,这恐怕——”
宁芳见他犹疑,很是不解,难道不能进吗?
“那里是造兵器的衙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进去。”玄烨拉了拉宁芳的裙摆。
“进不去?那我在外面看看还不行吗?走!带路。”
几个人因着宁芳要看人家佛堂外面长什么样,正站在兵仗局的对面儿,揍着人家的门缝儿往里瞅。没什么新奇的,不过是一门二堂,此刻也没了 钟声。
宁芳瞅了没半分钟,没了兴趣,正要转身回宅,从门里不紧不慢地晃出个老头来。
玄烨只见宁芳瞪大了双眼,挂了五分的笑,冲了上去,正把人给堵在外廊上。
“Where are you from?”宁芳那个兴奋呀。怎么能不兴奋?在现代她没少见过老外,可这是哪?清朝!除了满人就是汉人,哦对了,还有自己是 蒙古人。怎天的困在封建王朝里,别说是见外国人 ,就是男人这种生物也没几只。当然,太监不算。今天好啊,逛了街,吃了饱,知了明珠长啥样, 回了还能和外国人来个亲密接触!她能不兴奋吗?她是被困神经了。
宁芳一见那外国佬呆在那了,只当是搞错了国别,连忙改口:“d'où viens…tu?”(法语)
还不行?
“Woher kommen Sie?”(德语)
还不行?西班牙语我可只会听,俄语就更是找不到北了,看他这样,总不会是阿拉伯人吧?
宁芳还在那纠结,老头到开了口:“我来自德国科隆。”标准的京片子。
宁芳的嘴角线扯大了,直对着人老外傻笑。人老头也不恼,还挺乐呵的用德语问她:“你会德语?”
“会,我不但会德语,还知道圣?彼德大教堂(就是科隆大教堂,建了几630多年才建完),科隆之水(就是香水,最早),巴登—符腾堡州的黑 森林,那咕咕钟——”宁芳发觉自己说多了,正不 知如何回头解释。
“夫人如何称呼?”
“嗯?Kathrin。”
“您很了解德国。如果有时间可以我府上去喝杯咖啡吗?很难我已经几十年没有遇到讲德语的女士了。”
“咖啡?好呀,走了走了。请问你那的咖啡是哪里产的呢?”
“呵呵,看来夫人真是无比知识渊博的女子……”
玄烨见这一老一少用他听不懂的语言聊的忘了还有自己的存在,乐呵着向街角走去。
“喂。”他喊的很轻,但素心等人都听到了。
“喂—”边喊边上前走了几步。
“额娘。”满面纠结的喊出来。
宁芳正听那自称Johann的老头讲着当地的香肠,不禁也想起了家乡的火腿,越发的兴奋,当然不会去在意满大街的“喂”。至于那“额娘”,玄 烨本就少这么叫她,再说了,宁芳可是个姑娘,正 正经经的大姑娘,她怎么会自动自觉的把“妈”这个词扣在自己的头上。
素心见小主子已是面色发红,气息急促,上了两步正要追主子去。
“皇额娘——”
孩子的高音你听过没?那是没遮掩的破坏存在,完全的“歇斯底里”。宁芳就算不知这是喊她的,走在大街上听到这种客意的噪音,也要回头看 两眼,看看是谁家没有教养的孩子。
玄烨这声喊叫,那是完全顾不上教养的“歇斯底里”,宁芳回头一见他那煞气的表情,心里就是一震:完了。
果然,那小子回头就走,完全不再理众人。
宁芳抽了抽嘴角,唤了得得来跟那Johann问住址,连道别也没时间的措败的追了去。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被这小子给累住了?他又不是我儿子。
话虽这么讲,宁芳的脚步却没有停。
哎,她就是心常好,见不得小孩子不高兴。
屋檐的翘角上只余淡淡的白光,西院里安安静静的。
宁芳立在正屋的门前已经小半刻,虽是苦口婆心,正屋的门还是一般紧闭。
其实宁芳并不知道如何与人交往,就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哄一个这种情况下的孩子。
那翘角十分精致,蹲着几只没见过的怪兽,在昏迷的光影里透着股疏离与寂寞。堂子里有股夏日落沉时起的风吹来,生生的,宁芳打了个抖颤。
寂寞?是啊,这么长的时间。她几乎都已经把寂寞丢弃在生命里。
堂下,一个人也没有,昏暗的宅影四处现着,衬托着阴冷与孤寂。
那是多久前了?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不去想那过去,过去似乎就从回忆里消失?
妈妈,宁宁一直向前走着,只带着幸福、快乐与满足,丢弃悲伤、寂寞与悲愤……多少年了?自己一个人走过……
眼泪,从眼眶滑落……
爸爸,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哪里是我的家?哪里还能给我一个家?!
宁芳走出屋檐下,盯着那漆黑的暮色,眼泪不受控制的下落。宁芳不停地双手去抹,却无法阻止泪水的肆意。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真的,爸爸……爸爸……我不想哭的,不想哭的……宁宁一直很乖……很乖!呜……嗯……嗯……要坚强,不要哭,只想 快乐的,过好每一天……要坚强,不要哭,只想快 乐的……过……过好每一天……呜……
她在哽咽,在哭泣,却没有声音。拼命的抑制,却只有更多更多的泪水。周身打着惊栗,越要抑制却是强烈。口腔像是裂开,胸腔没有空气,头 脑却益发清晰。
“宁宁……宁……宁……”那是爸爸的脸,在记忆的迷雾里清晰。那是被严重挤压变形的头颅,血肉模糊,白骨击出了肉皮……爸爸……爸爸那 只右眼呢?
玄烨打开了那道门,只见他皇阿玛的再续皇后,他的皇额娘,瘫在廊下的黑暗里,身体剧烈地栗抖,像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他趋前两步,已现 她满面的泪水,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唇上已经满 是鲜血,眼泪没有停,却是整个人一点声音没有发出。那样子,像是受着火刑、油刑。
玄烨吓着了,他也见过宫里那些受刑的奴才,也见过受刑时无法忍痛哭爹喊奶的惨烈,也见过受刑断了气的死人,却没有见过这么无声的痛苦。
“皇额娘!皇额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玄烨奔上去,想去抓住宁芳的双手,却已触到满手的粘腻,那是血的味道,这么刺激的清晰的暖热 的,“啊!呜……”
玄烨吓哭了。他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即便过去见过血,也是与他没任何关系的奴才。可宁芳不是陌生人,不是奴才,甚至不是他额娘。她只 是对他好的人,比他额娘都对他好的人,比他奶娘 都对他好的人,只有她曾对他这么好,这么好,像思维里抱裹着他的暖水一般……一个对他如此好 的陌生人……她不能死……呜……她不能死!……我不要一个人……我不要再一个人!……呜……我 要她!……我要她好好的!……一辈子陪着我一 辈子对我好……呜……
宁芳沉睡在回忆里,承受那撕心裂肺的记忆。却听到了孩子般的哭泣。那声音如此清晰,就像是在耳畔,打破了孤寂的空间。寻着那可怜的孩子 哭声,睁开眼睛,刚才那强大的可怕空间慢慢散去 。玄烨那张五官扩散、大肆渲懈、外加那十几个结了疤却未退的痘痕,怎么看怎么像个无赖小P孩。
宁芳冲破痛苦的魔障笑了,才发觉自己的面部甚至全身都处在疼痛之中。
玄烨没有发觉宁芳的觉醒,还在一个劲的大哭特哭,那哭声虽是小孩子发出的,却震耳欲聋。被支使出院子的奴仆并安排完吃食回来的素心唬得 推开了门。就见他们的两位主子全都坐在院子里的 石板路上,皇后泪水未干、唇色带血,三阿哥躲在皇后的怀里哭得伤心,只看不到脸,却不停呜哝 着,带听了几遍才明白那:“你坏你坏……你不要我了……不许你不要我……你坏……呜……”皇后 把三阿哥抱躺在怀里,一手抚着他的头发,一手 拍着他的背,不停安慰着:“是是是,我坏,我坏……我再也不会不要你了……呜……不会不要你的……玄烨是我的宝贝……我的宝贝……再不会丢 下你了……”
素心没有上前去,两位主子间虽然透着悲伤,却也扬着更强的温情,像是两只同样受伤的小兽,像是两只被母亲离弃的小兽……
素心抹了一把面颊,无声地把大家打发出去打水、拿衣、取食。等两位主子发泄完了,饭还是要吃的,日子还是要过的,而且,会过得更好。素 心吸了吸鼻子,开心地去取主子最近迷上的酸梅汤 了,只嘱了得得近前侍侯着,别让主子哭太久。
第十六章 快乐是会传染的
夜晚十时左右,宅子里除了些侍卫值夜,几乎所有的呼吸都已沉睡。
旧月如勾,明天,就是新的一月。明珠立在西院的门外,月色有些浑浊,却不失那种月下的淡薄,在朦胧的光影间,那轻吟的女声似清风随月色 飘散开来,浅浅低低、柔柔清清,如月尤风,不觉 间渗透耳膜,释进大脑,仿佛在哭泣,又似在勉怀,更如在憧憬……没有一句词儿,却把所有的人 生都包裹在其间。
在明珠往后的起起落落的五十年间,他曾不止一次在月夜忆起这首曲子。上升期是勉励,全盛时是共享,破落间是苦怀,迷留间——是泰然、满 足或是孤寂?他再不能惦念。
窗户都开着,希望风吹进来些,帘帐偶尔飘动,在光影里传动时间的脉动。
这首小娟版的《天空之城》,是被心痛填满的曲子。毕业前夕,宁芳才从网络上听到。之后,她便常常在的月夜,一个人的时候,哼吟起,只是 单单的吟唱,不哭,不笑,不想,不念……只像个 老朋友在伴着自己,度过一个人的夜晚。
宁芳侧躺在床上,左手轻拍着怀里睡去的小孩。这孩子今晚没再说过一句,站时紧拉着自己的裙摆,坐时紧依着自己的体温,睡时紧攥着自己的 襟衣。
宁芳不免一笑。明明亲人都在身边,却比自己可怜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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