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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魅-修罗王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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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梦梅开始得寸进尺,嗓音猛地拔高了许多,人也摇摇晃晃的朝那张硕大的龙床,那个三国中最有权力,也站在最高处的男人走,“慕容南诏,彩蝶已经十八了,你却迟迟不给她指婚,原来就是为了今天,你还是人吗?为了一个孽种,居然狠心毁掉你两个亲生的孩子!”
    想到死相凄惨的女儿,孙梦梅浑身都在哆嗦,“慕容南诏,你想把皇位给你的那个孽种,你说就是,为什么要毁了我的女儿?你为什么啊?”
    慕容南诏冷眼看着她,同样冰冷的话在内殿响起,“孙梦梅,你还想说什么,朕给你个机会,一并说了。”
    慕容彩蝶死了,和暮尉迟这辈子也再无希望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忽然就吃吃的笑了起来,“慕容南诏,这么多年,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十七年前,你要我宫中故意走水,不顾皇后该有的胸襟和端庄跪在御书房门口求你不要让我抚养訾容枫,我都依了你,为什么?时至今日,你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在这深宫中,彩蝶是我唯一的希望!”
    慕容南诏冷眼看着她,良久才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正是因为她是你唯一的希望,朕才要彻底毁了她!”
    “为什么?”孙梦梅瞳孔蓦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瞪着龙床上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十年前,你对清汐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正是因为眼前这个半疯癫的女人,才让他痛失心爱之人这么多年。
    “我……”想起二十年前的往事,孙梦梅眸光微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理直气壮,“即便我真想动什么手脚,在你的万全保护下,我并没有得手,至于她难产,我只能说这是天意。”
    她坦然地看着慕容南诏,并没说谎。
    二十多年前,訾清汐入宫,受尽万般宠爱,她的确怕过,不是怕她抢走慕容南诏的爱,而是怕牺牲了毕生幸福换来的皇后宝座被人抢了去。
    宫中女子的杀人于无形的手段,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苦苦找不到机会,除了册妃大典上见过訾清汐一次,直到她死,后宫中的其他人都不曾再看到过她的面容。
    时隔这么多年,其实,她已经不记得她到底长什么模样了,就算是有人说新入宫的新人长的和訾清汐多像,也只是听人说,她真的不记得了。
    慕容南诏仰头看着明黄色帷帐上的九条金线绣成的盘龙,一声喟叹,“无所谓了,你欠她的,朕终是帮她讨回了,只希望还来得及!”
    “慕容南诏!”孙梦梅抬起手扶了扶早不成髻的发髻,嘴角勾起阴测测地冷笑,“我到今天才算真正的明白,你娶我,娶周愉儿,不过是为了稳定你的皇帝宝座,可笑的是,我们还在斗的你死我活,你才是背后真正的赢家!”
    “如果没有你们斗的你死我活,朕的枫儿如何能坐稳这龙椅!朕的清汐如何能原谅朕!”慕容南诏慢悠悠地一句话,直接把孙梦梅最后一点侥幸剿灭,她脸色惨白,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本想上前,脚步虚浮着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她恶狠狠地咬牙,“好,很好!”
    “孙梦梅,还有一件事,你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慕容南诏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梦梅,又道,“暮尉迟为了留在大历,当年和朕有个约定。”
    “什么约定?”孙梦梅的声音在颤抖,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相信这个男人说的任何一句话,心骗了自己,事关暮尉迟,她还是想听。
    “他听从朕的安排假装倾心于你,而朕答应他,登基后,就让他顺利留在大历。”慕容南用毫无任何起伏的语调,说出一句最残忍,把孙梦梅打入十八次地狱的话。
    “为什么?”孙梦梅感觉好冷,像是被人当头淋了盆冰水,忍不住打了个战栗,不等慕容南诏作答,又开始恍然大悟般喃喃自语,“他……也是为了訾清汐那个女人?”
    慕容南诏迎上她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神色的目光,冷冷道:“这个等你在地下哪一天看到了他,亲口问他比较好。”
    孙梦梅忽然冷静下来,“慕容南诏,既然暮尉迟也只是你的垫脚石,为什么还放任太后指婚?”
    大概觉得孙梦梅已是将死之间人,有些秘密藏在心里也挺难受,慕容南诏难得的回了她,“因为你今天闯入朕的寝宫,就会担上弑君的罪名,朕会抄了你孙家满门,朕的一半兵权还在周飞度手上,暮尉迟……朕暂时还要利用他去对付周飞度。”
    “你!”孙梦梅再一次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竖起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慕容南诏,她想转身,已经晚了,有个黑影从天而降。
    孙梦梅张大嘴,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脖子上已经有血喷涌而出。
    她大口喘着气,竖起手指指着慕容南诏。
    慕容南诏冷笑着从床榻上走下来,半蹲到她面前,毫无任何怜惜的捏住她的下颌,“你是不是想问朕中毒是不是真的?”
    孙梦梅早说不出话,苟延残喘地看着慕容南诏,真是回光返照,涣散的瞳孔又猛然收缩,干涸似龟裂的河床的嘴唇里发出呀呀声。
    慕容南诏很用力的把她的头甩向一边,“孙梦梅,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朕还可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朕的确中毒了,如果不逼的暮尉迟不得不把他的女儿嫁给枫儿,怎么能让他亲自去为朕寻解药;第二,你真的想知道朕为什么不给你的女儿指婚吗?”
    随着慕容南诏的用力猛甩,孙梦梅很清楚的听到自己脖子断裂的声音,慕容南诏说的第一件事,她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她始终拖着口气,就是想在死之前知道自己女儿的事。
    慕容南诏看着她的眼睛,迸出怨毒厌恶,还有恶心,“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珠胎暗结的事吗?自从生下那个野种之后,你再也没有身孕,你当真没有怀疑过吗?你问过那么多太医,却没得到自己身体里有麝香的事,你难道还没明白吗?”
    “你……”人之将死,孙梦梅硬生生的从断了的喉管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朕怎么了?朕命人在你的每餐的膳食里都加麝香,在让你不孕前,从不真正的释放在你体内,你难道不知道吗?真以为朕是瞎子不成,居然胆大包天到让人把奸夫藏在水桶里带进宫和你苟合!”
    孙梦梅眼睛里的光亮,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慕容南诏看着她,用只有自己可闻的声音低声喃喃,“这后宫之中,再也没人生出儿子,也是因为朕!除了她生下的孩子,其他的人,在朕看来都粪便不如!”
    话音落下,他骤然转身,身后的黑衣人不需要他提醒,对着殿门外高呼一声“有刺客,快护驾!”就扬起匕首,动作利索的抹上自己的脖子。
    侍卫们匆匆跑进大殿,就看到两具倒地的尸体,都是血流如注,唯一不同的是升平皇后瞪大双眼,脸上挂着毒怨,似死不瞑目,另外一个侍卫,则是双眼闭,好像……死得其所。
    看到皇上安然无恙,领头的侍卫首领才长长松了口气,拱手跪地,表情惶恐,“奴才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半坐在龙榻边的皇帝,脸色很难看,眉宇间笼罩一团黑气,“你们是该死,但是最该死不是你们,来人!”
    不出片刻,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就手捧明黄卷轴的圣旨急匆匆的出了宫。
    ……
    天变的似乎快了点,宫里才传来一公主死,一皇子伤的消息,又传来了以温懿恭淑著称的升平皇后,行刺了尚在病中的皇上的消息。
    皇上盛怒,当即命人抄了皇后娘家——右相孙少辛的家。
    在大历皇朝盛极一时的孙氏家族随着一道圣旨,就此衰亡了,所有男性不管成年还是年幼一律斩首;女性除了嫁入左相府的孙庆梅幸免,其余不管长幼,一概充为军妓。
    可怜的孙家老母,一听自己七十岁的老妪还要沦为军妓,当即一命呜呼了。
    发生了这样灭门的大事,满朝文武没一个敢站出来为孙家求情,隐隐约约,他们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大历皇朝似乎又要迎来新的战乱纷争。
    ……
    消息传到左相府里时,孙庆梅还在为展妈妈的事伤心不已,这个奶娘对她来说,当真是比亲生母亲还亲,就这么死了,而且是因为她,怎么不难过?怎么不自责?
    “夫人!夫人!”她的贴身大丫鬟珠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正要开口,就遭到孙庆梅一个巴掌,没好气道:“跑什么跑,又有谁死了吗?”
    珠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泪就掉了下来,“夫人。”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了。
    孙庆梅正愁满肚子火气没出发,一把揪住珠云的头发,“你这贱人,连你也来欺负我!”
    珠云痛的眼泪流的更凶,却不敢挣扎,“夫人,孙大人家出事了!”
    “什么?”孙庆梅揪她头发的手猛然一送,声音带着颤抖,“我娘家出什么事了?”
    ……
    暮尉迟也刚得到消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眉头从昨天到今天,就没舒展开过,管家刚要给他上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管家躲闪不及,茶盏里的茶水尽数泼洒到孙庆梅身上。
    孙庆梅什么都顾不上,对着暮尉迟就跪下,拉着他的裤腿,声音嘶哑的哀求着,“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娘家人。”
    暮尉迟伸手去扶她,一个眼神,管家很快退了下去。
    孙庆梅就是不肯起来,凄凄惨惨地伏在暮尉迟腿边嘤嘤痛哭,“老爷,以前都是妾身的错,从今天起,妾身一定会把瞳儿当成亲生女儿,求老爷救救我娘家人!”
    暮尉迟收回手,很无奈地喟叹道:“夫人呐,不是我不肯救,实在是无能为力。”
    少年时是东陵的将军,现在是大历的丞相,他很敏锐的嗅觉出,这是个圈套,为的就是把孙少辛一举打掉。
    右丞没了,下一个或许就会轮到他这个左相。
    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男人,果然也是天底下,最阴狠毒辣的人!
    孙庆梅也不傻,抬头,隔着水雾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很轻很轻的喊出他的名字,“尉迟。”
    暮尉迟一怔,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叫他了,依稀记得还只是在新婚时,她曾经这样叫过。
    他虽然不爱她,可,毕竟是陪伴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妻子,还曾给他生下过一个女儿,终究是见不得她这么难过,再次伸手去扶她,“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这一次,孙庆梅没再固执,顺着他的外力站了起来,“尉迟,长公主忽然暴毙,我姐姐行刺皇上,我孙家满门抄斩,是那个人一手设计的吗?”
    夫妻多年,亲密的次数,虽少的可怜,还是暮尉迟还是会懂她话里的那个人是谁。
    他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你会不会有事?”孙庆梅着急地拉上他的手。
    暮尉迟已经知道慕容南诏这么做的原因,事隔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容不下他,罢了,只要暮雪瞳能够安好,即使要了他这条老命又如何。
    为了雪瞳能安全,有一件事,他现在就要去做。
    “我马上要进宫一趟,夫人……”暮尉迟凑到孙庆梅耳边,用彼此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了句什么。
    孙庆梅眼睛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暮尉迟,“我们的女儿真的在那里?”
    暮尉迟点头,“真的,她也是我的女儿。”
    孙庆梅很仔细地看着暮尉迟的眼睛,的确没看到一丝惊慌躲避,她选择了相信,没有去追问现在的暮雪瞳到底是谁的女儿,匆匆的就朝门外跑去。
    她现在就要去找自己的亲生女儿,谁也阻止不了她。
    孙庆梅走后,书房里多出来一个人影,对着暮尉迟恭敬行礼后,欲言又止。
    暮尉迟闭上眼睛,满脸的倦意,“想说什么就说吧。”
    站在他面前的,是当年跟随他从东陵一起出来的五百精英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一个,曾经他想给他一大笔钱,让他隐姓埋名就那样过一辈子,他却执意不肯。
    他和他都有同样的信念。
    “将军,小姐先天不足,早就夭折了,你为什么……”
    暮尉迟朝门外看去,“她毕竟是无辜的,这么多年,我又很对不起她,终究不忍心看着她没活路。”
    “将军,你真这么打算?”那人想到了什么,又问。
    “嗯。”
    “陆海,你能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吗?”
    陆海单膝跪地,抱拳道:“将军请吩咐。”
    “帮我在暗处保护夫人。”暮尉迟淡淡地开口,“等把她送到东光县后,你就回东陵,出来这么多年了,你也是时候回去看看家中的亲人了。”
    ……
    暮雪瞳并不知道她喝醉了呼呼大睡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更不知道,皇家的两个兄弟,为了她,差点大打出手。
    即便十五年没见面,慕容兴平只一眼,就认出了訾容枫。
    訾容枫没理会他,话都没说一句,伸手就去接他怀里的暮雪瞳。
    事实上,当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画舫,却看到慕容兴平抱着装扮成男子的暮雪瞳,眼睛里差点喷出火。
    这是他的女人,怎能让其他的男子这样抱着,即便是他的兄弟也不可以。
    慕容兴平已经知道怀中人其实是个女子,看訾容枫二话不说,上来就抢人,本能地就朝边上闪去。
    訾容枫的身手,从来不在人前显露,这一次,却是显山露水的大打出手。
    慕容兴平的武功其实不差,因为怀中抱着暮雪瞳,外加上许久不练,很快败下阵来。
    手一颤,怀中人很不舒服的皱了皱眉,慕容兴平一个分神,訾容枫就把暮雪瞳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既然美人已经在自己怀中,訾容枫也不想再和慕容兴平纠缠下去,转身就走。
    慕容兴平怔了下,拔腿就追了上去。
    他不甘心的想再次出手,被訾容枫抱在怀里的暮色雪瞳却在这时说起梦呓,口齿虽不算清楚,他却听的清清楚楚,“该死的宸郡王,该死的訾容枫,你让我怎么嫁给你,我买你小,偏偏开大,我买你大,你偏偏又开小,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那爱死马的钱包就这样被抵债了。我恨死你了!明明都挂着克字,你就不能照顾我一下……”
    慕容兴平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满目震惊错愕,僵伫在原地久久的都没动一下。
    訾容枫满脸黑线后,开怀的爽朗大笑,“你这丫头,不就是个钱包嘛,本王买给你就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气身后的慕容兴平,他的口气佯装恼怒,“以后不准再拿去赌自己的未婚夫。”
    慕容行平没有再追上去一步,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走。
    ……
    暮雪瞳再次醒来,觉得头昏沉沉的,整个人一点都不舒服。
    有了穿越经验,她生怕自己再一次穿越了,手掌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了下四周,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房间,只是原本的蜡烛都变成了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珠光柔和,比起原本的蜡烛,真是既环保又舒适。
    她拍着脑袋想了想,记忆只停留在和那个自称叫平岸的男子去参加赋诗大会,她喝多了,然后……
    皱着眉头,努力想了想,好像被人抱着在空中飞来飞去,其他的,再也记不得了。
    正要下床,有人撩起帘子走了进来,是端着托盘的紫菊。
    紫菊看她醒了,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后,就走到床边,“小姐……”她的小脸难得很严肃,“你怎么能醉成这样呢,幸亏送你回来的人是宸郡主,不然……”
    她还在喋喋不休,暮雪瞳捕捉到敏感的信息,不得不打断她,“你刚才说谁把我送回来的?”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紫菊说的就是害她输的不得不把锦媛坊的外衫,出自京城第一包包店——爱死马的钱包也抵债的,她的未婚夫,宸郡王——訾容枫。
    紫菊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暮雪瞳,“小姐是宸郡王把你送回来的。”
    怎么会这样?
    她可不记得和这个克妻的家伙什么时候认识了。
    脑子转的飞快,难道说是那个叫平岸的人看自己醉了就去通知了訾容枫。
    鉴于平岸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贵胄气息,她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平岸的好感,在瞬间骤降到零点以下。
    紫菊是真的关心暮雪瞳,稍微消停后,又在她耳边絮叨开了,暮雪瞳有点受不了了,于是,捂着肚子,拉住她的衣袖,讨好似的来回摇晃着,“好紫菊,我知道错了,以后决定不再喝醉了,可是现在我饿了,你看肚子都瘪了。”
    紫菊哪里舍得饿暮雪瞳,她这么一讨好,小脸上什么生气都没了,忙去拿托盘。
    紫菊真的很贴心,知道她酒醉,只是准备了清粥小菜,真的很爽口,她吃到一半时,开始和紫菊闲聊,“那个訾容枫长什么样?”
    在她的认知中,早把那个克妻的家伙,想象成蒜头鼻,谢顶,冬瓜身材。
    紫菊羞红着脸,很客观的把訾容枫的长相描述了一遍。
    暮雪瞳根据紫菊的描述,就得出一个结论,妖孽,也就只有妖孽才能长那么好看吧。
    一碗粥喝完,暮雪瞳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毕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暮雪瞳,她就有必要问一下,对她酒醉归来,暮尉迟的态度。
    紫菊想了想才把府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暮雪瞳有些发懵,不是訾容枫送她回来时,暮尉迟进宫了,不在府里,而是夫人孙庆梅收拾了细软已经离开了丞相府。
    “她为什么要走啊?”她可没听暮尉迟说会休了她。
    紫菊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关上门,才告诉暮雪瞳,“奴婢也是带掠影洗澡时听人说的,夫人的姐姐,也就是当今的升平皇后,忽然行刺皇上,皇上龙颜大怒,抄了孙家,夫人大概是伤心过度,这才会离开京城吧。”
    最后一句话是紫菊以她一个丫鬟所有的见识的猜测,暮雪瞳并不这么认为。
    她拥有的这具身体的记忆虽不多,和孙庆梅的接触更是寥寥可数,她还算是有点了解她。
    这么多年和暮尉迟顶着,就是为了得到亲生女儿的消息,现在即便孙家出了事,依她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是逃避。
    既然不是难以面对的逃避,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很可能暮尉迟已经把他们女儿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很欣慰暮尉迟并不是心狠绝情的人,或许,他真有什么苦衷吧,就像他把她许配给訾容枫,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去寻解药。
    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暮雪瞳打了个战栗,紫菊看到了,以为她冷,又给她加了床被子,“小姐,你要不要去看一下掠影?”
    “掠影?”暮雪瞳这才想起从醒来就没看到那只小东西,“它怎么了?”
    ……
    暮雪瞳自问还算见识过一点大场面,看到眼前一幕,还是浑身一个哆嗦,鸡皮疙瘩爬满了一身。
    你见过滥赌的鸟吗?
    你见过被人众心捧月一样拥簇着的鸟吗?
    不要奇怪,不要惊讶,眼前就有一只,暮雪瞳赶到下午去的那家赌坊时,只见掠影大侠扬着它高傲的头颅,倨傲的站在庄家位置上,用它的喙在买大买小。
    暮雪瞳扶着墙,用力喘了好几口气,平复心里的震惊,才赌桌走去。
    掠影大侠正赌的起劲,猝不及防被人抓住翎毛,一把抓了起来,歪着小脑袋就朝来人啄去。
    看到来人,小眼睛瞪到最大,嘎的一声,刚才的英雄气概立刻熄灭了。
    暮雪瞳伸出手指,戳着它的小脑袋就大骂,“你丫的,一只鸟,什么不能学,偏偏学人滥赌!”
    赌场内的一帮赌徒傻眼了,静若寒蝉,连呼吸声都听的到。
    掠影大侠也还算是个听得进别人意见的好鸟,耷拉着小脑袋,做出一副知错的表情,暮雪瞳好气又笑,拎着它就朝赌坊外走去。
    走出去两步,她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折回,把掠影大侠赢来的银子打好包,塞进衣袖里,这才大步朝赌坊外走去。
    一帮赌徒很快回过神,不约而同上前,就把一人一鸟给围了起来。
    有人认出暮雪瞳,“呀,她不就是下午把衣服都输给马三的那个人吗?”
    暮雪瞳赶来的匆忙,现在还是男子打扮。
    她拂过掠影光滑到连只苍蝇都会站不稳的羽毛,斜眼瞟着说话者,“怎么了?你有意见?”
    他对暮雪瞳这个人当然没意见,除了觉得这小白脸长的还真他妈的好看,他是对她怀里的鸟有意见。
    明明是只乌鸦,偏偏押什么开什么,害得他们很多人,输的马上就要脱衣服了。
    他们还没翻本呢,怎么能让它走,坚决不可以。
    掠影的赌瘾似乎也被他们撩起了,不安分的在暮雪瞳的肩膀上上窜下跳。
    暮雪瞳被它铺展开的翅膀挡住了视线,好不容易平复好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非常粗鲁的抓住它,然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只鸟笼。
    掠影的小眼睛里露出恐怖惊惧,晚了,一切都晚了,它被人塞进了笼子里,没等它反应过来,吧嗒一声,笼门已经被人很不鸟道的上了锁。
    掠影悲哀了,郁闷了,毫无任何办法,在笼子里又上窜下跳了几次,发现同情心没有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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