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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可怜身在帝王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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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进宫 一片冰心在玉壶(中) 】ǎ|ǎ|ǎ|ǎ|ǎ|ǎ|ǎ|ǎ|ǎ|ǎ|
瑾翛知道,年氏的死,多多少少影响到了胤禛对年羹尧的处置,但是瑾翛没有想到,年氏的离去不仅没有延缓年羹尧的死期,反而是把它提前了。
帝王之狠,宫廷之悲,瑾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为什么这样一个是非之地,那么多人偏要挤破了头往里边撞?
而她,居然也是其中一个。
无奈地笑笑,瑾翛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屑。
三个多月了,在宫里太医细心的调理下,以及蓉儿私藏的消痕药的关照下,瑾翛身上的上,基本上消失不见了。
蓉儿说在瑾翛小的时候,每回给她洗澡,都会加入一些这种消痕药,它的药性很温和,除了治伤之外,也能美容,瑾翛一直错觉是自己皮肤好,受伤极容易恢复,其实不然,一直都是蓉儿在细心地调理,只是瑾翛没有发觉罢了。
胤禛让瑾翛过完年就进宫来住,阿伊雪那件事给胤禛留下了很大的伤痕,他是希望能把瑾翛留在身边,一来,他可以保护她,二来,他还希望瑾翛可以尽快跟傅慎培养感情。私人感情上,他真的希望瑾翛可以跟傅慎有美好的结果,这是他可以想到的对瑾翛最好的结局。
其实胤禛并不知道,远在两个月前,瑾翛和允礼已经照过面,谈过心,断了情。
那是一个初雪纷纷的日子,同样是风景如画的沁草园,瑾翛和允礼,幸福地度过了美好的一天。
在日落西山的时候,他们背对着背,一直走,一直走。
说好了走出彼此的生命,从此,天涯海角,即使面对面,也不再徒留柔情。
说好了不再自私,为了家人,为了使命,为了彼此的幸福,即使再坚辛,也说好了要忘记。
说好了要幸福,一定都要幸福!
雪落无声,没有人看到,融进雪里的泪滴,将软软的雪包裹成一颗碎裂的心,成全与放弃,原来同样是爱情的产物。
“瑾儿,想什么呢?”傅慎的手在发呆的瑾翛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来了?皇上呢?”瑾翛蹲下身,把抹布洗了洗,“进屋去吧,这外头冷。”
“知道冷啊,知道冷你还在这里擦擦洗洗的。”傅慎心疼地搓搓瑾翛发红的手,他很意外,居然瑾翛会答应嫁给他,皇上说了,等他这次把任务完成了之后,马上就给他俩赐婚。
瑾翛有点不自在地收回手,缓了缓脸上尴尬的表情:“呵,咱们可是下人,不干活没饭吃的,又不像你们做大爷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傅慎看四下无人,偷偷的小抱了瑾翛一下:“以后啊,做了我的夫人,就也过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啊。”
瑾翛红着脸退了出来,这个怀抱也许真的暖,可是却怎么靠怎么不舒适,原来,真的有老天为你准备好的最适合你的东西,只是很多人,享受不了。
“走吧,你不是要去见皇上吗?”瑾翛提起小水桶,“一起去啦。”
傅慎一把抢了水桶过来:“我帮你!”
“得得得,你又想害我被人骂矫情么?”瑾翛不由分说抢了回来,“你啊,就去做你大爷得做的事,少来这里捣乱咱小老百姓的生活。”
“谁骂你了?居然连我傅慎的娘子都敢骂,我打扁他。”傅慎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让瑾翛笑了出来,他永远是这样,只是希望看着她快乐,希望看着她笑。
乾清宫门前,瑾翛和傅慎正好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允礼,礼貌地问了声好后,允礼便径自地走开。
不是说了要放她自由,不是说了只要她幸福,不是说了愿意为了她做一切事情吗?可是,为什么看她对着别人笑,心还是很痛,为什么看着她唾手可得的幸福,却如此的嫉妒,为什么?
允礼一路疾走,空气里有瑾翛的味道,可是,他不能久留,不想久留,已经放手了不是吗?
瑾翛悄悄地回头,那一天,她也是悄悄地回头,看到那个落寞的背影,仿佛在颤抖。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握住我的心疼。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爱中静静缤纷,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也将不再生存。
允礼,此刻的你,已经忘怀了吗?
我的心,依然在痛,他的笑同样温暖,可是,却没有你的味道。
我们在爱,我们在努力,可是,我们真的会幸福吗?
●【第二十八章 进宫 一片冰心在玉壶(下) 】ǎ|ǎ|ǎ|ǎ|ǎ|ǎ|ǎ|ǎ|ǎ|ǎ|
“五阿哥,在那里探头探脑地看什么呢?”刚缓过神来的瑾翛一眼就看到躲在石头边上乱瞄的弘昼。
这宫里,除了皇上,恐怕就只有瑾翛敢这样吆喝着弘昼了,一个方面是当今皇上膝下的龙子并不多,一只手就数完了,所以这些阿哥的身份很娇贵,另一方面,宫里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弘历和弘昼都是眼前这个叫瑾翛的侍女一手带大的,他们哥俩与瑾翛的感情极深。老嬷嬷老宫女可没那个胆去教训瑾翛这个侍女,那两个阿哥的烂脸色,可是谁瞅着都心寒。
“瑾姐姐你不知道,我刚看十七叔,脸上像抹了泥似的,黑得吓人。”弘昼绘声绘色地讲着,没有注意到旁边另外一个抹了泥的人。
“不要嚼舌根,怎么,今儿不用上书房去?还是,趁先生不注意溜出来了?”
“我这不正要去嘛。”弘昼缩了缩脑袋,“你可别跟我皇阿玛说在这儿见到我哦!”
“知道啦,这小鬼,都十六岁的人了还整天这副模样,到时候看哪家的姑娘要嫁给你!”
“得,这不劳您费心,我呀,可抢手得紧,不像某人,都二十好几了还……”弘昼撒腿就跑,后面是干瞪眼的瑾翛。
“这孩子,真是……”瑾翛又气又觉得好笑,唉,当年那个害怕被她抛弃的小孩,如今也这么大了。
瑾翛与傅慎刚要走,弘昼突然又拐回来了。
“怎么,回来找打?”瑾翛作势。
“不是啦,瑾姐姐,我是偷偷来告诉你,皇阿玛准我跟弘历明天出宫,到处去转转,到处去看看,你要不要随我们一齐去啊?”
“还当是在王府呢?这我可应不了你,我还有许多活儿干呢!”瑾翛摆摆手,才不要呢,跟这两个小鬼头出去,得累垮半条命,“你们啊,就好好看,不过,记着,侍卫一定要带足,而且不要光顾着玩,你皇阿玛宫里的事务忙,就指望着你们做他外面的眼睛,帮他看好子民的生活,回来汇报,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我说瑾姐姐,你怎么比我娘还唠叨呢,傅大哥,你还是赶紧把我瑾姐姐娶回家去吧,我们快被她烦死了。”
“臣谨遵五阿哥教诲,就等瑾儿点头,择日完婚。”
“去去去,瞎捣什么乱呢,皇上还等着见呢。”瑾翛像赶小鸡似地把弘昼一屁股踢走,末了,还狠狠瞪他一眼,臭小子,下次我还踢。
“傅大人,皇上传您进去呢!”小喜子出来传话,“还有请瑾姑娘也一同伺候着。”
“是,喜公公,这就来。”瑾翛张罗着点小点心就给皇上送去,“喜公公,您今儿可清闲啊!”
“可不是嘛,瑾姑娘,皇上不是让你进去伺候着吗,怎么还在这儿?”
“喜公公您可别催我,谁不知道皇上跟内臣谈话的时候不喜好人打扰,虽是让我伺候着,可是皇上没传,做奴婢的又怎么敢冒冒然撞进去呢?”
“瑾姑娘这话倒是在理,唉,咱们做下人的,都这样,要是不小心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那可要脑袋搬家。”
“喜公公怎么这么说呢,谁都知道您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像您这种大人物,奴婢们还等着您照料呢!”瑾翛这马屁可是拍得有理有据的,谁不知道小喜子看起来是皇上的心腹,但谁都知道他真正的主子是谁,只是这宫中,什么话不都是说一半,另一半自己揣摩的,所以说在这宫里,光是说话这门学问,就能把人累死。但是啊,这马屁得拍,拍得越响越好,人人都喜欢被人捧,虚荣心这东西放谁谁准,这人一旦被哄得飘飘然了,可就摸不准会不会随风而倒了。
“瑾姑娘说笑了。”小喜子自己心里喜滋滋的,的确,隆科多可是给了他不少好处,可是人家皇上也没有亏待过他啊,相反的,知道他是隆科多亲自“挑选”的人,不但没有什么事都瞒着他,而是处处把他当心腹,找他商量,这样的待遇,几个人有?
只是小太监始终是小太监,在棋局中,无论棋子是牵绊了自家还是敌人,被利用完了,还是终遭舍弃,他所能得到的,也许就是择善而栖,死得慢一点,死得舒坦一点,或者幸运的话可以不要死。
“喜公公,皇上在传呢,奴婢就先进去了。”
“嗯,你好生伺候着。”
“瑾儿,怎么那么久?”胤禛看了看堂下的小点心,“原来是给朕张罗点心去了。”
“没有,就是在门口跟皇上的心腹喜公公聊了几句。”瑾翛把点心往台上一搁,“估计啊,这点心上也沾了唾沫星子了,皇上还是别吃了。”
“呵,朕就不信小喜子敢对着朕的点心说话来的,来来来,让朕看看你又整了什么。”胤禛径直走了下来,伸手就拿了一块,“嗯,这可不像平常的桂花糕哦,来,傅慎,你也来试试瑾儿的手艺。”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桂花糕,瑾儿还在里面加了菊花、茉莉花、玫瑰花、月季花。”
“这么多花,吃了不会闹肚子吗?”胤禛开始有点怕怕,他不担心瑾翛下毒,可是他担心瑾翛这个丫头是存心整他的,以前可没少给她闹过,都是胡乱做些什么东西给他吃,真难为他这个做爹的。
“放心吧,我自己都试过好几次了,死不了人的。”瑾翛拍着胸口保证。
“傅慎,你看看这个瑾儿啊,唉,朕也拿她没办法,还是啊,等你这次把事情办妥了,就把她娶回家吧。”
“办什么事啊?”瑾翛假装没有听到后面的话,死死抓住了胤禛与傅慎的小秘密。
“小丫头片子,偏不给你管。”胤禛打哈哈,转而严肃起来,“傅慎,朕会让瑾儿顶着我大清固伦格格的名号风风光光地嫁给你。”
固伦格格?傅慎虽然一直怀疑瑾翛的身份,但没有想到,在胤禛的心中,瑾翛居然是个固伦格格,大清皇上与皇后的女儿,才能有这样的封号啊!这宫里,至今还没有一个皇女给予固伦的封号,瑾翛的地位,原来比皇上所有亲的、认的女儿都重要。
“瑾翛请皇上收回成命!”爹,你疯了吗?你把瑾儿封为固伦格格,不就等于你召告天下,说瑾翛这一个小小的宫女,是您的女儿,这样,皇室的脸面何存,皇后娘娘的脸面何存,我娘洛旖又将怎样遭受世人猜测的言论呢?
“怎么,你不是答应傅慎要嫁给他吗?难道又想反悔?”
“皇上,瑾儿答应了傅慎,就一定会嫁给他,但是,瑾儿不能以固伦格格的身份嫁进去,瑾儿不能玷污了皇室的声誉,瑾儿也不想瑾儿的娘亲身后都不得安生,请皇上不要为难瑾儿。”
“就当是朕认你做养女的也不行吗?”胤禛的语气软了下来,是啊,他在这件事上太欠考虑了,一直认为瑾翛是他的女儿天经地义,给她名份也是实至名归,却忘记了,他是皇上,但她的母亲不是皇后,不仅不是皇后,更不是他深宫众多中的其中一个,他忘了,他怎么忘了。
“皇上,您把一个养女封成固伦格格,那皇后的颜面何存啊,请皇上三思!”瑾翛继续说,“况且,瑾翛是熹妃娘娘的外甥女,皇上这么做,也要顾及娘娘呀。”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说的,朕会考虑,只要你愿意嫁给傅慎,别的,咱们再议吧。”
瑾翛遵旨退下,转过身看到傅慎了然的目光,爹,你对傅慎为何如此信任,信任到连瑾儿的身份都不用瞒着他?历史上没有瑾翛的存在,我又怎么可以让你皇室的玉牒上,有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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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号、31号、1号三天狐狸要回学校,可能没有办法更新,2号会继续更新的,等待的朋友请少安毋躁!
●【第二十九章 蓄谋 血光中手足情断(上) 】ǎ|ǎ|ǎ|ǎ|ǎ|ǎ|ǎ|ǎ|ǎ|ǎ|
这两天弘历和弘昼出宫去了,瑾翛老是觉得眼皮直跳,这哥俩一同出门也不是头一回了,可是为什么这几日,老是做什么事都似乎会出错的样子,是想太多了么?
瑾翛摇摇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她可不是进来做人家主子的,所以也不好意思老是傻傻地跟着胤禛,偶尔没事也做做家务,唉,还好,前段日子说封格格的事,胤禛可能也发现了不妥,所以没有再提。
瑾翛算是松了一口气,想必那日胤禛也是突然短路了才会那样说,呸呸呸,哪有人说皇上短路的,那整个皇家不是得断电了吗?瑾翛叹了口气,还是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其实嫁给傅慎也没有什么不好,听说傅慎也就是几个侍妾,都没有正式名份的,嫁进去也不用忙着争宠,人家也不敢动皇上赐的人。
只是,一想起允礼,瑾翛心里就是很不舒服。胤禛前些日子给允礼指了另一门婚事,瑾翛也记不得那个是谁谁谁了,就知道是挺文静的一个女孩,那日远远地见过一面,跟在允礼的身后,像一只温顺的宠物。
允礼也没有拒绝,是的,他和瑾翛说好了,彼此都不自私,还给别人他们欠下的,才能让自己活得舒坦些。
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多希望从花轿上下来的人是他的翛儿,多希望凤冠霞披下的人是他的翛儿,多希望同床共枕的人是他的翛儿。
罢了罢了,庄生晓梦迷蝴蝶,人生醉醉醒醒,自己不过也就一个跳梁小丑。
傅慎奉命外出,瑾翛也不知道他奉的是什么命,只是隐约知道,可能和允禩有关。
富察马齐在胤禛登基之后,一直漫不经心,一方面他不大愿意相信大权最终是落到胤禛手里,恐怕还会有变,所以他没有大幅度的动作,明哲保身;另一方面,他自己的女婿允裪也一直漠不作声,他这个老丈人暂时也不想有任何被人抓的把柄。
直到近几年,富察马齐渐渐发现胤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管理之才,就算是当时被他自己看好的八阿哥,也绝对不是这种人材,更别说只是偶有战功的十四阿哥。
正由于这样,富察马齐虽然表面上与隆科多交好,毕竟同是两朝臣,相识的年月也不少,但是,富察马齐却从来没有在政事上跟隆科多同声出气,多少年的官宦生涯,他深深地明白为官之道,所以,一直就是两面派的他,丝毫让人抓不住痛脚,顶多也就是被胤禛骂几句不尽心办事罢了。
连康熙都认同他的才能,即使当年在皇储之争中他被康熙爷狠狠骂了一顿,康熙爷也从来没有否认他的才能。
在这一点上,不只他自己明白,胤禛也明白,所以在登基之后,即使富察马齐显得并不积极办事,胤禛也没有直接把他从高位上撵下来,毕竟爱才如他,是不可能放过任何可以帮助自己的势力,况且只要争取到马齐,这底下又有多少秘密,可以让他大作文章,革除不利的因素。
马齐渐渐也看出来胤禛对他的想法,所以一直不动声色,他只是指望着能有怎样的一个机缘,他的身份就可以有所转机。精明如他,当然也知道他的小儿子傅慎与胤禛私底下的关系,所以有意无意的,总是透露一些有利的讯息给他。
就像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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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蓄谋 血光中手足情断(中) 】ǎ|ǎ|ǎ|ǎ|ǎ|ǎ|ǎ|ǎ|ǎ|ǎ|
夜色笼罩着整个紫禁城,初春的潮湿令人周身不爽气,泥土散发出来腐化的味道,许多肮脏的东西没有在日光下升华,而是在黑暗中愈发糜烂。
傅慎一身黑衣,早早就潜伏在廉亲王府,是的,马齐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廉亲王府。
自从雍正四年,胤禛就开始对允禩一伙开刀了。正月初五日他召集请王、贝勒、贝子、公及满汉文武大臣传谕,宣称:“廉亲王允禩狂悖已极。朕若再为隐忍,有实不可以仰对圣祖仁皇帝在天之灵者”。然后历数其康熙时期和胤禛继位以来种种恶行,而自己嗣位之后如何对他宽容忍让、委以重任,胤禩如何心怀不满、怨尤诽谤,做出种种侵害皇权之举,最后宣布:“允禩既自绝于天、自绝于祖宗、自绝于朕,宗姓内岂容此不忠不孝、大奸大恶之人?”命将其黄带子革去,开除宗室籍,同党的胤禟、苏努、吴尔占也一并开除宗籍。胤禩嫡福晋乌雅氏也被革去封号、斥回母家严行看守。
而在这一切骤然发生之后,其实也并不骤然,胤禛早在登基初期就开始盘算这样的一天,只是他尚不愿意在自己即位之后就马上打击他的兄弟,所以希望可以用权力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将允禩收为己用。只可惜,人很难舍弃最高而将就第二,对允禩来说,胤禛这样的做法不是恩赐,而是挑衅,他不愿意像着笼中鸟一样被胤禛逗弄着,所以也顾不上什么瓦全什么玉碎,只是率性地目中无人着。
所以胤禛才会忍无可忍,在收拾了年羹尧之后,急急地把矛头指向他。
可是,有些事情也是胤禛所不清楚的,而这些事情,偏偏马齐就是仅有少数的知情人之一。
当年,允禩与弘时勾结,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就是富察马齐,而偏偏这些年他却相安无事,说起来还要算他的心思缜密,他与允禩的交好,从来就没有自己正面地表现过,就连当时被康熙爷关起来又放出来,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马齐一直以处世为公的态度,蒙骗了许多的人。
而这些年,当马齐渐渐淡向隆科多一边的时候,之前一直充当马齐代言人的傅拓,却仍然是“八爷党”。
傅拓其实也是个人才,只可惜遗传不到富察家谨慎的优点,而且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好色。
人家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让男人什么把柄都得被抓。
同样是儿子,马齐也尝试过让傅拓不要再为允禩办事,大局都定了这么久,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的,可是就算是神仙,也会有意料不到的局面,傅拓坚信,即使允禩做不了皇帝,还有一个人可以。
问题就是这个人。
傅慎看着夜色中熟悉的身影。
这廉亲王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凄惨过,人丁廖廖,空荡荡到有任何一个人走进去,都异常清楚。
放过傅拓,这是傅慎离开的时候马齐对他的交代。
廉亲王的最后一搏,王牌是什么?傅慎不知道,马齐也不知道,可是他们俩却清楚谁会知道。
“王爷,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都做好了,你打算怎么做?”傅拓跟在允禩的身后,恭敬的态度令人不觉要怀疑眼前这个允禩真的是那个已经被革爵的廉亲王。
“让他们随时侯命,等弘时来了再说。”
话音刚落,弘时就冲了进来:“八叔,我一回来就听说皇阿玛对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弘时的不平让允禩的脸上看起来多了点神采,他拍拍弘时的肩膀,淡淡地笑,岁月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让人看了,不免折服在他的云淡风轻中。
可是,外表从来就只是皮囊,没有人看得透,没有人看得穿。
“弘时,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允禩轻柔地说。
“八叔,我可以去向我皇阿玛求情的,你会没有事的。”弘时保证。
“不,这事我不在乎。”允禩扳着弘时的肩,看着他的眼睛,“你告诉八叔,你想不想当皇帝?”
“啊!”弘时显然是吓了一跳,他知道允禩在胤禛登基之前对皇位是虎视眈眈,但他没有料到最后做皇帝的居然是他的阿玛,这让他对于允禩有难以理解的愧疚,也许在弘时的心中,他的生身父亲,远远不及叔叔允禩吧!而正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是他对允禩的境遇特别上心,在胤禛因为允禩办事不力斥责他或者无事生非刁难他的时候,弘时虽然不至于对胤禛恶言相向,但却明里暗里的抗拒着。
可是尽管如此,当听到允禩问他想不想当皇帝的时候,弘时还是傻住了。
说不想吗?不,他是皇帝的现存的长子,尽管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妃子,可是他的地位却绝对不低。
可是说想吗?现在皇上还好好地活着,谁能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还有一点很重要,允禩这样问,到底居心何在?难道,他想逼宫?
不,不可能的,那可是他的父亲,即使这个父亲对他一直没有允禩待他那么亲,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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