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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教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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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潇湘月色
《小山词》自序
《补亡》一编,补乐府之亡也。叔原往者,浮沉酒中,病世之歌词不足以析酲解愠,试续南部诸贤绪馀,作五、七字语,期以自娱。不独叙其所怀,兼写一时杯酒间见闻、所同游者意中事。尝思感物之情,古今不易,窃以谓篇中之意。昔人所不遗,第于今无传尔。故今所制,通以“补亡”名之。
始时,沈十二廉叔、陈十君龙家,有莲、鸿、苹、云,品清讴娱客。每得一解,即以草授诸儿。吾三人持酒听之,为一笑乐。已而君宠疾废卧家,廉叔下世,昔之狂篇醉句遂与两家歌儿酒使俱流传于人间。自尔邮传滋多,积有串易。七月己巳,为高平公缀缉成编。追惟往昔过从饮酒之人,或垄木已长,或病不偶。考其篇中所记悲欢合离之事,如幻、如电、如昨梦前尘,但能掩卷怃然,感光阴之易迁,叹境缘之无实也。
——晏几道叔原
第零部 心字
序章
迷仙引柳永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阴虚度。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其时是北宋仁宗皇帝年间,朝中文有晏殊、欧阳修,武有韩琦、范仲淹等人,再加上仁宗皇帝也是少见的英主,当下君臣同心,天下承平已久,四处一片繁华景象。然而,自古几家欢乐几家愁,天下如何太平也自难免有那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不幸人家或有难以维持生计的人家卖儿卖女来过活——儿女虽然是心疼,但是最先要的还是活下去,不是吗。这些人家若是留下男丁那还好说,或是卖把力气或是卖条性命去从了军,怎么样也能养活自己;若是女子,那可就真正的苦命了,不少被卖给大户人家为奴婢,当时也有许多大户有着自己蓄养训练歌女的习惯,若是这种那还算是好命了,还有很大一部分女子就进了教坊沦落风尘,每日朝朝暮暮送往迎来,其中的苦楚又有谁人晓得?自古只见人嘲讽鄙视她们的笑脸迎人,痛骂销金陷阱红粉骷髅,却又哪个知道她们的心伤凄凉还有深深隐埋的那份痛。
然而,文人墨客之多也有如那天上的繁星,却自有一人有那与众不同的风雅之处。此人自少年时便风流成性,天天流连于妓馆教坊,不同的是他始终并不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去看那些苦命的女子,反而佩服欣赏她们的才艺,渐渐的了解并理解她们的痛苦,融化到他的绝世文采之内,日益的写下了些惊天地泣鬼神的长短句子,开创了文学接近百姓接近通俗接近生活的先河,树立了自己在词坛无人可动摇的地位。人称“凡有井水饮处,能歌柳词”。此人便是人称“情长”的白衣卿相柳七郎柳永柳耆卿。这首“迷仙引”正是柳七所做,道出了一位自少女时便被训练培养的歌姬的悲惨生活以及她对金钱对持有金钱的那些人的不屑一顾还有她对正常生活的向往对朝云暮雨的厌恶,最重要的是与君携手同归去的美好梦想。柳永,正是这样的人,这芸芸众生里只有他的那份感情是真的吧。
只是,这样的人却也不免为生活所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依着本心变化的,世上不如意十常八九,柳永也不能例外。柳永一家也是书香之家,父亲,叔父,都是进士出身,柳永从小便在家人的教育下立志于此。他本就天资聪颖,多年勤学下来可称是满腹经纶,才学过人。可是他哥哥轻易的中了进士,偏偏柳永自己就难以得中,世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就连柳永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伤心失望之下便填了鹤冲天词一首写道,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后来此词流传到禁中皇帝面前惹得龙颜大怒,从此柳永的仕途更加坎坷,好不容易中进士的时候已是年过半百了。好不容易求的一官半职,虽颇有政绩却也是不到两年就被卸任。然而,坎坷的命运没能击倒这位伟人,却造就了一位惊天动地、继往开来的大词人出来。柳永以奉旨填词自嘲,走遍大江南北,留下了无数光辉千古脍炙人口的句子,柳七之名便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们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1、游原
汴京。
初春。
天气已渐渐转暖,院里的几株桃树虽还没有发芽的迹象却也慢慢的露出一线属于春天的生机来,透着一股倔强挣扎的味道非要将一抹将绿未绿的颜色与众不同的显现出来。
生命的意义有时候就在于活的不同,活的另类,活的世人瞩目却只有羡慕。所以当窗外的那个女子高声喊“已经午时了,你怎么着也该起床了!”的时候,他只是简单的翻了个身然后把被子拉到了头顶,对自己说,反正睡着了就不会饿了,为什么非要起床不可呢?
那女子却不死心,依旧一声高过一声的喊着:
“七郎,快起来,你看桃树都要发芽了!”
“七郎,隔壁王家媳妇生了个胖儿子嗳!”
“七郎,师师说她今天得空,要我们陪她一起去郊外踏青呢!”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X,非要逼我发飙是吧?”
……
“砰”的一声房门被那女子踹开,他赶忙探起半身喊道:“玉娘且慢动手,为夫即刻便起!”赖床的计划又一次被无情的毁灭了,一个冬天的经验告诉他,此时如果还不作出反应等待他的将是床铺被掀寒风及体的悲惨下场。当下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的起床完毕:“请问娘子还有何吩咐?”
“岂敢,岂敢……”
“应该的,应该的……”
相处了这么久,越是和颜悦色,后果就越是可怕的道理他还是相当明白的。
“七郎。”柔若无骨的身躯整个粘了上来,指尖已捏住了腿侧的细肉,然后扭转。
一代词人的惨叫声又一次响起。
隔壁。一年轻男子披上衣服狐疑的问半卧的女子:“师师,你隔壁这是什么声音?”
“没事没事,那边是家杀猪的,习惯了就好了。”女子连忙说道,一边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男子兀自在嘟囔应该为师师姑娘再换个安静的住所以免被屠家俗气所污之类的话语。
而这边的风光已是一片凄惨。
“说吧,我来师师这里找你已经多少天了?”
柳永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在皇帝面前都能侃侃而谈的么?”玉娘伸出手指点着大词人的额头,“还是我替你说吧,我从上个月初八来这里找到你。到现在已经一个月又十天了。你呢,从我来的那天就告诉我说要去拜见晏相公看能不能迁一个合适的官。直到现在,你的脚步就没有迈出过师师的这个院子。”
柳永争辩道:“这个,还不是因为玉娘你远道而来,我想多抽点时间陪陪你嘛。”说着,一边就伸手来抱。
玉娘一把打落柳永的手,说道:“少来这套。我这次来早就下定决心了,你往哪里去我就跟着去哪里。所以,真的不用你这样天天窝在房间里陪我的。我自有和你长久过下去的打算。”
自从第一次在江州遇见时,就已经注定了这日后的厮守。分离,在有心人看来都是暂时的,世上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挡情人见面的脚步。所以,谢玉英来到了汴京。
柳七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唉!我也是满腹才学,自认不比天下其他人差。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陛下就是不喜欢我。你知道的,我写词一向是信手就写,可是每次有机会进献时,我都是战战兢兢的写,就怕出的什么错误。可是我的文章,我的词都是那么的不被陛下接受。这么多年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空有满怀抱负,一心壮志,却没有人给我机会。”
“七郎。”玉英靠到柳永的怀里,“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才华,他们爱你的才华,却也恨着你的才华。你能写的词他们写不出,你能做的事情他们做不到。我都知道的,许多姐妹们也都知道。这样还不够么?”
“玉英,我幸亏有你!”柳永忽然不知道该对怀里的人说什么,只有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
人生至此,虽然失败,但是却也有一般知己,把酒相伴。要说是没有遗憾也未尝不可。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打扰你们啦。不过你们老夫老妻的大白天关着门做什么呢?我这不怕人厌偏偏要来闯一闯这扇紧闭宫门啦!”
砰地一声响,门外的人已撞进屋内。
“师师,就知道是你弄鬼!”玉娘嗔道,“要撞就撞吧,还偏偏多余的先敲几下门!”说着一边站起身,顺手拽过小方凳放到师师面前,“快坐吧,别杵在那里了!”
“哟,咱们家七郎还没起床呢?”师师笑道,“玉姐姐,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坐在床上吧,我今儿忽然想伺候咱们七郎穿衣呢!”
玉英笑道:“瞧你说的。我家七郎还巴不得呢。只是你家那位不知道会不会有些说法?”
“姐姐,这你可就多心了。别说他刚走了,就算是他在,见了咱们柳七郎还不是要写一个服字?”
玉英忍笑道:“妹妹你这可言重了,七郎可万受不起呢。”
师师摆手道:“我说受得起就受得起了。他要是有七郎一半的文采,我就知足了。可惜,那位的脑子里只是酒色二字罢了!”
“我看不止吧。至少还有陈师师三个字咯!”
师师不依道:“姐姐你又在看我笑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除了七郎,谁还会把我们放在心上?还不都是过客罢了。”
柳永终于忍不住起身,说道:“唉,你们别再你言我语的了。我衣服早就穿好了。”站起来拍拍长衫,转头对师师道:“师师,你不是说今天一起去游原么?东西都收拾好了?”
师师赶紧道:“奴家可没福气懒在床上,一大早起来就赶紧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游原而已,也就是带几条帕子,带着绢伞就够了!”说着转眼看着玉英,“玉姐姐的绢伞还是从江州带过来的吧,我那天看了一眼,和我们这北方之地的是大不一样呢!”
玉英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外乎是一块飘了千里的布而已!”
“哈哈哈,”柳永笑道,“在玉娘的口中一块布都带出悲情来,我看你不如和我学填词,保证是抒怀胸臆的高手。”
玉娘白了柳永一眼,道:“你也来取笑我。看我今晚锁好门等你!”
师师抢道:“姐姐若是锁门,那就便宜妹妹我啦!”
玉英并不搭言,看了看门外,反而说道:“雇好的王二的车子这会应该到了,他不好进来,我们还是出去迎一下然后上路啦。”
2、原上
门外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个汉子。见到三人出来,那汉子急忙扔掉手里把玩的物事,急匆匆的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说道:“小人王二,见过柳相公,陈姑娘,谢姑娘!”
陈师师和谢玉英相视一眼,笑嘻嘻的道:“这个人倒也算机灵,玉姐姐才来几天,他居然也能叫出名号了。”
谢玉英和柳永也颇为诧异,他能认出名声正隆的柳七郎也就罢了,谢玉英自从来找到柳永之后就从未有过交际,真不知这个赶车的王二是如何得知。
柳永于是开口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位就是玉娘了?”
王二先行了一礼,才弯着腰说道:“好教相公得知,这几天坊里都传遍了谢姑娘千里相会柳相公的故事。小人们对谢姑娘好生钦佩,想那大丈夫之辈也时常有负心背诺,谢姑娘一介女流竟能如此,小人从心底里敬仰姑娘为人,就盼着有机会得见。刚刚看到相公三人出门,谢姑娘的面孔却是生的,于是小人斗胆一呼,没成想却正是谢姑娘到了。小人莽撞了,还望相公,姑娘莫怪!”说着又是深深的行下礼去。
柳永见他举止言谈不俗,想必是个有来历的,哪敢再受他这个大礼,急忙搭手扶起来,道:“客气客气。你猜得没错,这位正是玉娘。她的为人,我也一向是很佩服的。”
王二趁势起身,道:“小的拜见谢姑娘!姑娘的大名如今在我们汴京早已传的便了,小人今日得逢真容,真个是三生有幸了!”
玉娘却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对她说话,正在那里窘的脸红耳赤不知如何才好,却又见车夫王二恭敬的弯腰行礼,只好盈盈的拜了一下,轻声道:“相公谬赞了。小女子那里当得起如此。”
王二哈哈一笑,道:“姑娘别客气,咱只是个赶车的,算是什么相公呢?”拉开车帘,躬身道:“天也不早了,请陈姑娘,谢姑娘,柳相公上车,路上咱们还要赶一赶呢!”
柳永看着陈师师一直不语,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连忙抢在前面扶她上了车才回过头来又扶了玉英,最后自己才一矮身钻进车来。
王二一声呼喝,鞭子抽的一响,一行人便往城外而去。
一路无话,不觉中已听到王二喊道:“柳相公,咱们已经到了。”柳永掀开帘子探出头,只见王二指着前方道:“相公,前面这段路需要一直走过去,要是在车上这么走过了,相公日后知道了一定会骂小人的。”
柳永笑道:“偏你这么多讲究。我们下车便是,你在这边等着,可不能走远了。我们也去不多久便回。”说罢,便依次扶了二人下车,从玉英那里接过伞来,帮她打上。
一行三人就这样一路前行。只见路边的风景果然正如王二所说,是个不容错过的景象。初春的田园里已有大片的绿色,想必是去年农家们种下的小麦返青,再配上稀稀拉拉的农舍,三五几家的炊烟,真是有种人在画中游的韵味。
柳永把手一紧,已把牵在手中的玉英抱在怀里,柔声道:“玉娘,你看这北边的春景和你那里还是大有不同的吧。”
师师已在一旁抢着笑道:“不过才是几片农田罢了,过会走到宽阔处才见真正的不同呢!”
“是啊,”玉英也道,“我们那里水道蛛网样的纵横密布,可不知到哪里去找这么宽敞的地方。”
柳永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只顾揽着玉英继续前行。前面忽然横了一座堤坝,路随堤转,过去就是一个人工的湖泊,湖旁边便是望不到边的原野了。三三两两的踏青人群点缀着无边无际的绿色一直延伸到分不清天空地面交界的远处。柳永刚被湖堤阻了视线,乍一见这辽阔的景象,极目远眺,只见满目都是壮阔二字,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不知不觉的愣住了。
师师在旁看得这番情形,忍不住道:“玉姐姐你看,你家柳郎又发起呆症了!”说着便想近前取笑柳永。玉娘急忙拦住,道:“妹妹别闹,他这样十有八九是想到了什么,咱们姐妹到那边去,让他一人在这静会就是了。”师师笑道:“我不过是吓唬一下,姐姐倒先着急了。”玉娘也笑了,说道:“我急什么?我是怕你打断柳郎的念头,说不定就坏了一首好词呢。”
柳永其实并没有在想填词的事情,听见两人在旁议论连忙干笑一声,道:“玉娘说笑,我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在填词,总要抽出空来做些其他的。比如说陪陪我们家漂亮的玉英游原啦之类的。”
玉娘道:“我可不敢当。你今天明明是给师师姑娘面子才勉强出来的吧。”
师师连忙道:“姐姐可别这么说,让妹子怎么样呢?”说着指指不远处一群人,“看那边好似有些熟悉的面孔,不如咱们过去打个招呼。也让她们见见咱们姐妹的福分,居然能得柳相公相伴游玩!”
柳永叹道:“我算的什么呢?能够谐美同行才是福气呢!”
三人边说边走,片刻就到了刚看到的人群处。远看只是三五个人,没想到走近前来才发现或坐或卧的居然有数十人。
“哟,这不是师师姑娘么?”人群里已有人叫出声来。
师师笑道:“是谁喊我啊?快站出来,那么多人我可看不明白!”
一女子扶在她旁边那人肩上,探起身来道:“师师姑娘,是我呀。好不容易找地方坐会,你都要逼我站起来。大家说,有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呀!你仗着陈相公宠着你,现在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赵香香?”师师冷笑,“我撕开你的嘴。”
众人起哄道:“姑娘先别忙撕,看她还有话说呢!”
赵香香果然有话说:“您旁边这位是谁啊?怎么好似生面孔一般?”
旁边这位,指的当然不是柳永。
师师笑道:“这位可不是你能攀得起的。人家为了柳郎,一个人不畏艰险,奔波千里。这种感情,岂是你这种人明白的?”
赵香香道:“我这种人怎么了?我也是有心的,要是有人值得让我奔波,我当然也没有二话!”眼睛却一边瞟着柳永这边。
柳永眼见的这个女子体态婀娜,伶牙俐齿,心里就说不出的喜欢,奈何玉英在侧,谅他多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近前搭话,只好心底默默记诵名字只等哪天前去拜访。
师师笑道:“这我可真小看你了。不介意我们一行也在这里坐会吧?”
众人笑说:“哪里哪里。”
当下重新分位而坐不提。
3、大家
且说众人分别坐下,各自介绍之后就开始天南地北的攀谈。
柳永坐在师师和玉英中间,对面却正是赵香香。
赵香香看着众人做安稳了,自己重新站起来道:“诸位注意了,香香给大伙引荐一位名人。”
有人笑着说:“香香姑娘,东京有名的陈师师谁不认识,那还用你来介绍?”
赵香香骂道:“你知道个屁!我当然知道你这没眼力的认识陈师师了,我说的可是师师姑娘旁边的这位!”
早就有人注意到多了两个生面孔。
对携美同行的柳永,大家自然只是有几分好奇之心而已。所有的人目光只是聚集在谢玉英身上。
谢玉英的年龄比师师小着几岁,但是却比赵香香显得成熟。论美貌,她或许比起名满京师的陈师师差上几分,甚至还比不了一向以师师为最大敌人的赵香香,然而却胜在二女身上没有的那种江南风情。一言一行,一笑一颦中都自然带出了些众人没见过的水气出来,显得特别新鲜的感觉。
“香香姑娘快别卖关子了。”众人开始起哄,“你再不说我们可就散了,你自己憋死在肚子算了吧。”
赵香香喊道:“嗳,这我可不怕,你们谁要走的尽管走就是了,将来可别来怪我赵香香不够朋友!”
“你要是再不说,那可就真的成不够朋友了!”
赵香香笑道:“好了。不吊你们胃口了。”说着就走到玉娘后面,一把把她拉起来叫道,“我要介绍的就是这位了,谢玉英,谢姑娘,可是千里迢迢从江州过来的。你们这帮没出过东京城的土包子,还没见过这么地道的江南姑娘吧?哪天还不给谢姑娘摆个接风宴?”
众人道:“香香这话说的在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晚回去就直接到楼外楼好好的摆上一桌。”
玉娘笑道:“香香妹子太客气了,对了,我喊你一声妹子你不会介意吧?我这次到东京只是为了常伴七郎左右而已,却并用不上妹子给我安排的洗风接尘了。辜负了你一片好意,真是过意不去。”
“七郎?”一人站起来吃惊道,“莫非就是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柳三变么?”
柳永连忙也站起来,拱拱手道:“仁兄客气了,那只不过是柳七殿试不中,聊以自慰的话语罢了。”
“柳兄随便写写的句子就是我等想破脑袋也做不出的佳句啊!”那人倒了一杯酒送到柳永面前道,“在下沈风,今日能得见柳兄真是三生有幸。借此机会先敬柳兄一杯!”
柳永身子不为人知的一颤,除了和他手牵手的谢玉英之外无人察觉,若是当年年轻时的柳永自然无法隐藏这种恭维话带来的激动之情,明明知道是客套话而已,然而,整个世界竟连这样的话都难以听到。
“沈兄言重了。”柳永端起酒杯一仰而尽,将酒杯翻过,手捏着杯座道,“沈兄如此年轻有为,胜过我多矣!”
沈风苦笑一下:“柳兄谬赞了。我辈承蒙父荫,要是把才学二字用在我身,真是羞也羞死了。”
“好了,你们两个再客气下去天都亮了!”赵香香一把拽着沈风坐下,又冲柳永打个手势,柳永也就顺势坐回原位。
师师刮了刮香香的脸:“你这丫头,这本来就是白天么,他俩难道还能一直说道明早不成了?”
“嗳,这可说不准了。不是有句话么,叫什么来着?”赵香香托着下巴,“那叫一见如故,我看柳相公和沈哥儿就是这样人了!”
柳永哈哈大笑:“一见如故,说得好,说得好。”倒了一杯酒自己干了下去。玉娘伸过手,轻轻的把杯子收走。柳永的心情,也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外表的欢笑之下隐藏了多少的抑郁。
柳永一伸手,却摸了个空,玉娘扭过头不理会他的目光,柳永无奈的摇摇头:“不知沈兄现居何职?”
沈风却不回答,自顾自的斟上酒抿了一口才道:“芝麻小官,不值一提。柳兄没必要放在心上。”
柳永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其实,若论大家,当朝只有一个人才算得上!”沈风看着远处,“做人做到晏相公这种层次才算是没白活一遭。”
“晏相公,晏相公……”柳永喃喃念叨,目光闪烁,“确实,晏相公的风采永一向是十分佩服的。”
“两位莫羡他人,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们还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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