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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教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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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鸿和尾生的这些对话并没有特意的压低声音,因此,前方赶车的晏花也就听了个一清二楚。“我的父亲是柳永。”听到明鸿这句话时,晏花浑身一震,差点掉到车下面去。柳永是什么人,晏花他虽然只是晏殊手下一个打杂的,不过也一清二楚。柳永当年曾经进相府拜见晏殊,不过最后不欢而散的事情,晏花已经听他的父亲讲过不知道多少遍了。想那柳永一生自负才学,他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在晏府已经成为几乎所有人取笑的对象。
当然,不仅仅是在相府,几乎全天下所有有身份的读书人都在以柳永作为反面的榜样吧。
这个几乎,却并不包括小晏在内。
明鸿也曾亲眼所见,小晏在柳永的坟前真情流露。以他的真性情,佩服的同样是敢爱敢恨的人,而这种佩服却是没有任何界限的。正因为如此,明鸿才渐渐的被小晏所吸引,从最初的游戏心态到了现在的深深相爱。
没有注意到晏花的失态,车厢里,明鸿还陷入在沉思之中。柳永一生碰壁,生活可谓窘迫可怜之极,最终死后甚至连丧葬之费都没有,要靠陈师师她们帮忙出钱安葬。这样的父亲,带给明鸿的当然绝不可能有银钱方面的任何帮助。然而,在看到册子上资料的那一刻,明鸿终于读懂了记忆中那一份不平,因为那正是柳永的记忆啊。
父亲他虽然去了,然而,却把毕生努力的心血留在了自己心里。明鸿伸手抚着心口,感受着那跳动中隐隐的疼痛,原来父亲一直在陪着自己。细细算来,当天醒来心里忽然多了那段记忆的时候,想必就是父亲带着不甘凄凉的离开人世的时间吧。想来,他那份不甘心,那一腔的抱负,一生的才华跨过了空间最终留在了自己至亲的女儿心中。
原来如此。
父爱的极限居然跨越了空间,跨越了死亡。
泪眼模糊中,明鸿仿佛看到了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临行的一瞥却是那样的饱含深情。
“好好活着。”他说。
“是。”明鸿含着泪。
也许没有人听到,也许那只是幻觉,不过对她来说,却是这十几年的寄托忽然一朝间升华为虚无。虽然这种虚无并不等同于一般的不存在,而是一种充实过后的空白,但是对于明鸿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因为她的父母在她那次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既然阴阳相隔,那么就不可能有相见之日,不可能再有交流的机会,如果不是柳永的记忆莫名的出现在明鸿心中的话。其实也不能说是记忆,柳永显然是给女儿留下来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他的学识,他的见闻,而不是想借着女儿让自己重新经历这人生。
于是,明鸿活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她的命运是从那天开始变得不同,最终变化到今日的地步。如果她是男儿身,凭借着多出的这份记忆,早就可以闻名天下,然而,她是一个女子,女子在现在只能成为依附男人的存在。
“师父,我想通了。”明鸿忽然抬起头,几缕凌乱的头发随之甩起,“从今往后,我就是柳明鸿。”
“我还以为你想到什么呢,吓我一跳。”魏无怜叫道,“你现在知道了父亲姓柳,那你本来就是柳明鸿嘛。”
“对,没错。”柳明鸿看着魏无怜迷惑的心情,嫣然一笑。师父他虽然聪明,不过也不可能知道世上有这样诡异的事情,所以还是不说为妙,免得他把自己当成疯子打一顿可怎么办?
至于姓氏么?
柳明鸿嘴角绽放出一丝笑意,有了这个身份,自己正式进驻相府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柳家虽然不能和晏家相比,不过也是正经的大家族,最起码不必小晏现在的妻子王家差,王家虽也是相门子弟,不过那也是几代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王家最大的官职也不过是王靖的开封府判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起柳家并没有任何优势。明鸿以前也关注过柳永的身世,毕竟很喜欢他的词句,知道他的兄弟父辈都是进士出身,这已经很厉害了,就算是晏府,虽然晏殊身居高位,不过子弟们也没有柳家这样的气象。
晏殊虽然看不起柳永,然而却很喜欢明鸿。明鸿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早日在晏府确定自己的位置,现在晏殊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近几年一直奔波劳碌,万一哪天有个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
“驾,驾。”晏花在前面纵马狂奔。明鸿居然是柳永的女儿,世事变化莫测真是莫过于此。他今天一晚上的经历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历尽艰险拜了一个师父也就算是小事了,现在明鸿居然忽然成了柳永的女儿,不,她本来就是柳永的女儿,只是现在刚刚知道了才对。以晏花的敏感,怎么能感觉不到在相府马上就要为了此事兴起一阵狂风暴雨。本来,明鸿的歌女出身是她的一大弱点,然而现在这一切完全变了。这个变化来的那么突然,那么意外,晏花现在都可以想象到晏殊听到自己回报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吃惊的表情。
马车驶过一条条的巷子,最终冲出了内城的范围,没有那么多大街小巷,速度更加快了几分。
拐弯的时候,晏花猛一回头,东方已经有点天亮的意思了。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要过去了吗?真是发生了太多猝不及防的事情了呀。
西苑的轮廓在骏马的奔驰中渐渐的显现出来。明鸿力主建造的留荷听雨已经基本上建好了,只剩下最后的修缮过程,远远的望去很是壮观,李老实在这方面确实有他的一手,从外表看来,留荷听雨甚至比楼外楼还要气派。
明鸿和晏花终于回来,还带回来另外两个人,当然在西苑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喧闹。晴依虽然还没睡醒的模样,但是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了。
魏无怜还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问了晏花一句之后,就亲自把老蔡放到了工人们的一个帐篷里,总算是让他睡到了合适的地方。歉意的笑了笑,不想去打扰明鸿他们,魏无怜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开了。
“明鸿姐姐,你们这一整晚去哪里了?我们一直在担心呢。”晴依跑上前问道,顺便丢给晏花一个责怪的眼神。
一旁的陈师师还有何桥也同样疑问的目光看着明鸿,这样的事情对明鸿来说还是第一次,她们也很好奇究竟出了什么事。
晏花当然没心情说话。
明鸿只好掩饰的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为了咱们的酒楼去请两个人回来。”
“那怎么请了一整晚呀?明鸿姐你不会……”
“别瞎说。”陈师师掩住晴依的嘴免得她口不择言。
明鸿知道晴依要问什么,也笑道:“你这丫头,整天想什么?你明鸿姐是那种人吗?我请的这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师父,你说会有那么好请?”
晴依吐了吐舌头:“是我错了,明鸿姐你可别怪我。对了,你是什么时候认了个师父呢?以姐姐的本事难道还用人教?”
“他可不是我唱曲的师父,而是……”明鸿做了一个伸手打人的架势,“明白了,傻丫头?”
“哦,原来是这个呀。”晴依点着头,“难怪看他有几分秀气呢?”
秀气?明鸿对晴依的眼光充满了怀疑,不会吧,魏无怜从头到脚有哪个地方秀气了?等等,自己说得练武功的事,和秀气有什么关系,莫非……
“喂,我说的是教我练武功的师父,晴依你以为是什么?”
“啊!”晴依一下子跳起来,叫道,“我还以为你做那个手势的意思是穿针引线呢。”
明鸿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晚上的种种心事,在被晴依逗笑的这一刻仿佛消失无形。这个丫头还是有她的作用的嘛,最起码可以帮人排解烦恼,将来谁娶了她可也算是一种福气。想到这里,明鸿忍不住看了晏花一眼,他和晴依之间有点什么,这个她早就知道了。
不过,此刻的晏花却没有一点点开玩笑的心情,就算是见到他平时最喜欢逗弄的晴依也没有什么心情了。明鸿的身世问题带来最大困扰的仿佛不是她本人,而是晏花一般。从在车外听到明鸿说话的时刻起,晏花的心内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担心些什么。
按理说,不管身世如何,明鸿始终就是明鸿,她过世的父母又从来没有见过,想来也不会影响到明鸿的行事做人,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晏花在心底又叹了一口气,开口请示明鸿道:“姑娘,小人想先告退了,府里还有点事要处理。”
明鸿当然知道晏花要去做什么,两人早已达成了默认,每当晏花说府里有事的时候就是他要回去请示晏殊的时候。
明鸿并不想阻止他,自己早晚也要面对的,就让晏花先去探一下晏殊的口风也是好的。
“你去吧,记得早去早回。”
“是。”
晏花应声告别。
不同于以往,明鸿这次却送他直到门外,最后才斜倚门前静静的望着晏花远去。当然这样的相送可不能让晏花看见,毕竟这是泄漏了心中紧张的一种行为。
这一条路现下正沉浸在黎明破晓的前一刻那种昏暗中带着明亮的气氛里。晏花的马车渐渐的消失在霞光之中。
“你们说,这条路破晓后会通往哪里呢?”
沉默了良久,直到晏花的车子消失,明鸿忽然如释重负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21、一夜长大
“明鸿姐你不会傻了吧?”晴依惊讶的叫道,“这是咱们进城的路呀,还能通往哪里?莫非天一亮就会变了不成?”
“没错。”被晴依一语惊醒,明鸿豁然开朗的说道,“这是进城的路,不会变的。”
晴依奇怪的看着明鸿,有种从来没有认识她的感觉,这一夜未见,仿佛明鸿身上发生了某种难以察觉的变化,说不清是好是坏,她求助似的看了陈师师一眼,在她心里,成熟可靠的陈师师一直是求助的对象。然而,这次晴依从她脸上看出来的也只有一丝没有那么明显表露的疑惑。师师姐那么聪明也不知道明鸿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人都感觉怪怪的呢?晏花也是,不发一言的走了,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一般。
在这个比明鸿还要年幼的女孩子心中,实在无法想象出明鸿经历的事情之复杂,她和何桥二人虽然也算是被家人抛弃,从小在听涛阁长大,然而心中却清楚的知道,有那么一个或者几个并不友善的亲戚存在着。有时候,亲情并不需要真的带来什么安慰或者好处,只要有那么一个人在就可以了。所以,即便是深受虐待,晴依依然还是无法想象明鸿这样孤儿的心情。
而这个孤儿,现在一夜之间居然得知了父母双亡的消息,其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了。可以说,虽然过去如何坚强,如何深谋远虑的布局,柳明鸿直到这一夜过完才算是真正的长大了。
一夜长大,或者腐朽。
明鸿的目光中重新充满了坚定,无论如何,她是不会选择腐朽的。万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正如晴依所说的,路就是路永远不会变的。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两件事,一是晏殊的态度,二是回柳家认亲。
晏殊那边已经有晏花回去汇报并且打探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个说法。而另一方面,柳家,她心中只有模糊的印象,手头也没有任何资料,不知道那些记忆中的人还在不在。更何况,这份模糊的记忆也是属于柳永的,那些人根本不认识明鸿,或者说也根本不愿意认她吧。毕竟,柳永潦倒而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家里人来帮助,不是么?
“师师姐,我想和你说会话。”明鸿拉着陈师师的手,眼睛忍不住有点湿润,想了想又道,“大家一起进屋吧。”这件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无论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都不会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遮遮掩掩的呢?
“好啊,咱们之间还用客气么?”陈师师和明鸿一起走进房内,顺便吩咐晴依去关门。
“不用了,让它开着就是了。”明鸿见状连忙说道,“一大早遮遮掩掩的,人家看了还以为咱有什么阴谋呢。”
“看你说的。”陈师师笑道,“咱们是正经人家,还怕别人嚼舌头不成?”
“我也是随便说说嘛,关上门怪闷的。”明鸿拉着陈师师一起坐到床上,见晴依和何桥也都找到地方坐了,才开口道,“师师姐,你上次说过,你认识柳永是吧?能不能和我说说他的事情呢?”
“今天你这是怎么了?”陈师师奇怪的说道,“怎么想起他来了?昨晚不会又跑到什么地方唱词去了吧?”陈师师虽然感觉到明鸿和柳永之间有点什么,不过她也知道两人并没有机会见面的,更是压根就没望亲情这方面想。
“不是的,师师姐,他……”明鸿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这次却没有小晏在旁边帮她接住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尽情的表现一下自己的脆弱,“他其实是我的生身父亲……”
门外魏无怜无声的叹了口气,身子不动,轻飘飘的越过屋顶走了。他存心隐藏之下,心慌意乱的明鸿也没能发现。
陈师师当然更没有察觉,明鸿的话已经给她太大的惊讶了,不由得失声道:“你说什么?这可是真的?”
“嗯,我已经确定了。”不用说出消息的来源,从心底的那份苏醒完全融合的记忆,明鸿自己就可以断定这个结果了。
晴依和何桥相互看了一眼,这对冤家彼此都掩饰不住表情中的惊讶。柳永是什么人,她们这些听涛阁的女子们当然都知道,那可是几乎天下所有青楼歌妓的偶像啊,虽然二人都没经历过为见柳永一面而疯狂的年代,不过对那段传奇也都有所闻,现在听说明鸿居然是那个传奇人物的女儿,怎么能不吃惊?
“想不到,真想不到。”陈师师也是唏嘘不已,“按照日子算来,你应该是玉英所生了?我只知道他们二人可能有后,没想到居然是你。苍天在上,玉英妹妹你可看到了,咱们的明鸿姑娘可是大人物了,你可以放心了。”
“师师姐,我的母亲,谢玉英,究竟是什么人 ?'…fsktxt'”明鸿虽然从资料中看到这个名字,对她的生平事迹却没什么印象。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陈师师想了一会,沉重的说道,“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说起来,我还曾经很嫉妒玉英妹妹能够始终如一的跟在柳相公身边呢……
想当年,玉英她不远千里,背井离乡跟随着柳相公,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当相公不幸去世之后,她竟那么毅然决然的跟着她去了,每当想起来我都心痛不已。明鸿呀,若说这十年来的天下奇女子,不是绛仪,不是我陈师师,而是你母亲谢玉英才对。可惜,她这样的女子最终也不过一捧黄土。
唉,这也是命呀,就算是柳相公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最终不也是那样无声无息的去了么?”
“师师姐,我父母他们走的时候可有什么心愿?”柳明鸿哽咽的问道,作为女儿,父母离世之时自己竟然没能侍奉左右,她知道,终此一生,自己绝对无法摆脱掉这个遗憾了。
“说真的,玉英她的心愿就是和你父亲在一起。”陈师师目光闪烁,不知道是佩服还是什么,“而你父亲,柳相公一生不得志,他的心愿我想应该是名扬天下吧,虽然他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可是,那毕竟是无奈之下的做法,他最大的愿望想来还是锦衣白马在官场上一展抱负吧,可惜,天不假年……”
“我知道了。”明鸿重重的点点头,父亲他读书一生,一腔抱负,明鸿自然是感受的到的,然而,此身生为女人,那已经是没办法的了。唯一的希望那就是小晏,如果将来别人提到他的时候,能够说一句,这是柳永的女婿,那样的话,想来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笑个不停吧。
可是,那可能吗?
小晏这一生即使奋斗到顶也不过会留下一个晏殊儿子的名声吧,更何况,在他身上还难以找到任何奋进之心。
该怎么办才好呢?
对了,明鸿的心中灵光闪过,小晏不行的话,那自己和他生下的儿子呢?到他长大的时候,晏殊的影响应该没那么大了吧,人走茶凉的道理从古至今就从未变过。这样一来,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做出一番事业,而自己这个母亲也有一番声望的话,那岂不是可以实现父亲的心愿?
“那是柳明鸿的儿子,柳永的外孙,晏殊的孙子……”世人也许会这么说吧,这样的效果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对,就这么办!”明鸿重重的锤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将来有了儿子,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他要是不老实那就棍棒伺候……”
“明鸿姐,你在想什么呢?两眼发光的……”众人发现明鸿忽然不说话了,也就都沉默下来,谁知道,没过一会,晴依就发现明鸿嘴角带着笑容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害怕她是伤心过度,连忙关心的问道。
“哦。”明鸿一下子从想象中清醒过来,美好的未来已经规划好了,就看现实会不会按照自己的想象去发展吧,“没什么,我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了,本来是该高兴的,可是他们却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走了……”
“明鸿姐,你别难过了,”晴依缩在明鸿身前,劝道,“你看我和何桥姐,虽然有个家,可是家里从来不拿我们当人看,我都恨不得自己干脆是孤儿呢。”
“傻丫头,怎么能这样说话?”明鸿轻轻捏了一下晴依的脸,“你还小,不懂的这些,家人有时候虽然会对你不好,会抛弃你,嫌弃你,可是,毕竟你们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呀,外人是取代不了的。”
晴依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也许是为了安慰明鸿,她难得的没有出口反驳说自己已经不小了之类的话。
其实,明鸿劝晴依的话也是说给自己的,不论怎样,柳永和谢玉英总之是把她放在沈府十几年不管不问。从沈风的表现看来,也许柳永曾经嘱托过他几句,然而,别人的照顾怎能比得上亲生父母,明鸿想起自己在沈府受过的诸多苦楚,李嬷嬷等人的蛮横霸道,仿佛觉得身上曾经的伤口重新疼痛了起来。
虽然,抛弃自己这种行为并不能造成亲情不存在的结果。然而,十几年前的舍弃毕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事到如今,明鸿也没有心情去追查那时候的原因,因为他们已经走了,没有留给自己一次质问的机会,即便是查明白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所以,明鸿决定,就这样吧。从今往后,自己已经是完全成熟的大人了,因为父母都已经不在,若是还抱着什么幻想不肯面对,那么自己早晚也要重新堕落回曾经挣扎的世界。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最终是长大,而不是腐朽。
更成熟的面对明天,面对未来的任何事情。
这就是柳明鸿迎着那天的太阳升起做出的决定。
22、应召进府
“驾,驾……”
清晨的街上,有人在纵马奔驰。
本来汴京城里是不允许这样子纵马奔驰的,不过当大着胆子想要阻止的人发现那马身上明显的标记之后,大都明智的退了开去。
因为马身上赫然打着晏家的记号,这个记号在开封府可以说是无人不识。晏殊一门权贵,门生就不说了,就连他的几个女婿都是身居高位,如此人物在京城除了皇室中人还有谁敢惹?
再说了,在晏殊的约束下,他府里的人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那些惊扰百姓或者违法乱纪的事情,现在这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当街纵马,那么要么是他丧心病狂,很快就要受到晏殊的严厉惩罚。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府里面出了什么急事了,想到这些,还有谁敢不识趣的站出来触他的霉头?
马上这人正是晏花!
谁也想不到,他一大早回到府中要求觐见晏相爷,然后两人说了没有一刻钟的话,他就是这么火急火燎的出门打马而去。
晏花此刻是心急如焚,爱马如他,这还是首次这么疯狂的打马奔驰。晏相爷的吩咐还在耳边:“你去马上把明鸿给我带过来,我要尽快的见到她。”
说这话的时候,晏花觉得自己有点读不懂晏殊脸上的表情,按理说他自幼在晏殊身边长大,过去的话,十有八九他都能猜中晏殊的心意。然而,这次却不同了,晏殊对于柳永的不屑一顾他是知道的,然而,晏殊对于明鸿的好感他也是亲眼所见。现在,知道了明鸿其实是柳明鸿之后,晏殊脸上竟然出现了晏花从未见过,不能理解的表情,就那么吩咐他马上带人过来,真是奇怪了。
照理说,如果因为柳永的关系,晏殊对明鸿开始厌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有见她的想法的。不过,如果他根本无所谓的话,那又何必这么着急的要召见呢?仿佛有种明鸿是一个重大犯人,随时会畏罪潜逃一般。
越想越是百思不得其解,晏花把满心的烦闷发泄到了马上,眨眼间就已经冲出了闹市区。这样子策马奔驰当然比以前赶的马车要快上许多,所以没多久,晏花的眼前就再次出现了留荷听雨的外形,在初升的朝阳下闪闪的发着耀眼的光彩,果然不愧是明鸿的心血,只是一个雏形就这么引人注目。
晏花现在都可以想象到将来这里人潮汹涌应接不暇的场面,当然,那是需要明鸿今天能够度过晏殊这个难关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景象,要不然,一切就都没有了。
说起明鸿,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晏花对她只是因为她能和晏殊那么对等的说话而感到惊讶,那时候,佩服的心情并没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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