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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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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奴妃不好惹 作者:皖晴空
 
捉奸在床
“娘娘,您就写吧,只要您真心悔过,皇上会网开一面的。”洛凝梅跪在地上,哀声恳求着倚在床榻上的女子。
女子苍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冷笑,“悔过?是要本宫承认自己是个淫。乱宫闱的荡。妇吗?!”
听她如此说,洛凝梅身体蓦地一僵,伺候了娘娘四年,她又岂会不知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性情的人?可如今的情势,根本由不得她们反抗,那些人,摆明了是要置娘娘于死地!
兴许软语相求,皇上会看在相爷的面子上,留娘娘一命,她想,只要主子能活下来,就不怕没有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可看娘娘如今的态度,怕是已经心如死灰,生无可恋了。
自那日被皇上“捉奸在床”后,娘娘便不为自己做任何的辩解,每日就只看着窗外逐渐凋零的红梅出神。
犹记得那晚,她在娘娘的寝居外守夜,宫院中突然一片灯火通明,紧接着便是挑着宫灯的内监宫女,甚至还有御前行走的带刀侍卫尾随而至。
见如此阵势,必是圣驾将至,她刚要进屋去唤娘娘起身,却被一个极尽威严的声音喝止住,对这个声音,冰泉宫所有的人都不陌生,那正是她们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神色各异的后宫妃嫔。
只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却在那一刻展现了他暴怒的一面,他一脚踹开卧室的雕花木门,森寒的冷风袭入,吹起了淡紫色的轻纱帷幔,露出了那张宽大的凤床,而凤床之上,便是北陌国入宫两年,却不得君宠的皇后——慕流裳。
只见她寝衣滑落,鬓发凌乱,香肩全。裸,酥。胸半露,白皙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处,都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却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那犹在颤动的窗棱,俨然刚刚是有人越窗逃走。
盛怒之下的皇帝一把拽起她裸。露的玉臂,一眼便瞧见那抹象征着女子贞洁的嫣红已不复存在,“慕流裳,你就这般不甘寂寞吗?究竟是朕满足不了你,还是你的心根本不在朕的身上?”
欧阳忆潇已是怒到极致,成亲两年,他始终看不透这个女人,他不知道在她那张清冷的面容下,掩藏的究竟是一颗怎样冷漠疏离的心?
她是他的皇后,是他的妻,却与他陌生的可怕,每当他想更进一步的了解她时,却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摒弃在心门之外。
宫中人人都道她无宠又可悲,殊不知,这些都是她自找的,现在这个女人就更是可恶的给他肆意抹黑。
他是天子,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怎能忍受这等奇耻大辱?
“回禀皇上,属下搜遍了整个冰泉宫也不见任何可疑之人。”首领侍卫在门外扬声回道。
欧阳忆潇目光依旧紧锁着那张不为所动的小脸,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让人万分的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大力的挥开那具让他怒火中烧的肮脏身体,他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就那么毫无留恋的大步出了卧室,锐利的眸光掠过那些神色迥异的妃嫔宫人,厉声道:“今日之事,若有人宣扬出去,格杀勿论!”
慕流裳,你不要脸,朕还要顾着皇家的颜面,你不是冷漠如冰吗?那么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冷宫,至死你都休想让朕再来看你一眼!
当卧室的门大力的关上之后,被甩至床角的女人终是有了一丝的异动,她伸手到撞痛的后脑处,不出所料的,触手的是一片湿热,是血,看着那满手的鲜血,她竟笑出了声来,然泪水却泛滥在心底深处。
欧阳忆潇,北陌国至高无上的皇,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他娶她,只是因着政治的需要,而更为可悲的是,他心底爱着的,是那个宠冠六宫,艳绝天下的云贵妃,也是她的妹妹——慕流云。
姐妹共事一夫,多么尴尬的处境,她是姐姐,所以她要隐忍礼让,可她的委曲求全究竟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是变本加利的羞辱与责难!
身心俱疲的她,早已懒于解释,就这么顺其自然好了……

冬日的晨风依旧寒彻心骨,掩没了太阳初升时仅有的温暖光芒。
又一个月过去了,看着那备好的笔墨纸砚,慕流裳冷笑出声,悔过书?就算死,她也绝不会写那种东西。
刺骨的寒风拂面而来,她止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随手抽出袖口中的绢帕掩于唇上,再次摊开时,白色的绢面上已是落红一片。
苦涩的笑意黯然在眼角眉梢,莹白细嫩的小手轻抚上自己的腹部,虽是极力掩饰,那里还是慢慢起着细微的变化。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可她仍想拼命一搏,那是她生命的延续,无论如何,她都会将他平安的带到这个世界。
“嘭”的一声,卧室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
思绪被扰乱,慕流裳下意识的转眸望去,正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看到随后进来的内侍手中端着的一碗散发着浓烈气味的汤药时,她已是寒彻心骨。
该来的,终是躲不掉的。
“喝了它!”欧阳忆潇端过那碗药,一步步逼近已不知不觉退到墙角的女人,“喝了它,你便还是朕的皇后!”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不……”背脊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慕流裳双手本能的护在自己的腹部,一贯清冷明澈的水眸中蕴满了恐惧。
“不?”欧阳忆潇危险的眯起眸子,声线骤然转冷,“你是想要朕用另一种方式拿掉他?”
“不要……”慕流裳不停的摇头,下唇已被咬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世间,能让他心软的人和事少之又少,而他之所以没在那天夜里就要了她的命,不过是因着她是慕家的女儿,是慕流云的姐姐罢了。
“拖出去!”不再给她选择的机会,欧阳忆潇端着药碗的手一松,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吐出的是冷绝无情的两个字:“棒杀!”逼她落胎
慕流裳身体蓦地一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碎瓷片穿透薄薄的衣料,深深的刺入她的肌骨,而她却浑然不觉的痛,只是不住哀求道:“求皇上开恩……皇上要如何惩处臣妾都行,但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欧阳忆潇弯下腰,陡然捏起她纤细的下巴,压抑不住怒火的低吼道:“你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的皇后不仅与人私通,还有了孽种么?!”
“不是的……”慕流裳顾不得下颌处传来的碎骨般的疼痛,努力解释着,“臣妾会在冷宫里安静的生下孩子,之后,臣妾会自行了断,臣妾只求皇上看在父亲和哥哥的情面上,将臣妾的孩子送出宫外,让他在平凡的人家长大,他不会记得自己的亲身父母是谁,也不会给皇上带来任何的麻烦……”
自行了断?欧阳忆潇默念着这四个字,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这就是她想要的么?
为了别的男人,为了一个孽种,她不仅放弃了世间女人都渴望的尊崇地位,甚至是连命都不要了!
如若他不成全,倒还真是有些不近人情!
“好!”紧锁着那张苍白决绝的小脸,他一字一句的问道:“告诉朕,他是谁?到时候,朕好一并送他去陪你!”这件事,他不去深究,不代表他不在意,他只是不想后宫中的女人借此事,生出诸多事端。
可自己这个挂名的妻子,竟一次又一次的触碰着他的底线,让他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
慕流裳再次陷入了沉默,膝盖已痛至麻木,隐于袖中的小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闭上眼,泪水不可抑制的溢出眼睑,心里有一个声音同样问着她,他是谁?
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彻底的忘记那个带给她痛苦的男人,可她竟是记得如此清晰。
“皇上……”
正当两人陷入僵持中时,一身大红色金丝绣牡丹花宫装的女子推门而入,一张皎如秋月的面容与跪着的慕流裳的脸如出一辙,却是完全不同的气韵,那精心描绘的翦水双瞳中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使她更平添了一份楚楚动人。
淡雅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慕流云步幅摇曳的走了进来,在欧阳忆潇不动声色的注视下,跪在了脸色苍白的慕流裳身边,柔柔的开口道:“臣妾恳请皇上宽恕姐姐,让姐姐生下那个孩子。”
此话一出,欧阳忆潇不由一愣,慢慢直起身,目光复杂的看着慕流云,那一向明艳动人的小脸上有着脂粉掩不去的憔悴,他心中不忍,却在眼角的余光扫过慕流裳那微微隆起的腹部时,怒气再次上涌。
只是,还不及他开口,便又被慕流云甜软的声音遏止,“皇上,臣妾自幼便失去了母亲,长姐如母,臣妾不想连姐姐也失去,求皇上……给姐姐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欧阳忆潇冷嗤一声,转眸望向咬唇不语的慕流裳,视线触及她被鲜血染透的襦裙,这才意识到,她是跪在碎瓷片上,怕是那层层纱缕覆盖下的膝盖已是血肉模糊了。
他心里莫名烦躁起来,十指的骨节握得咯吱作响,强忍着想一掌拍死她的冲动,冷冷的启唇:“朕再问你一遍,你是宁死也不愿拿掉那个孽种么?”
慕流裳抬眸直视着满眼寒意的帝王,体内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除了点头以外,她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冷汗浸湿了里衣,膝上传来锥心的疼痛,若是可以选择,她真的好想就此解脱,可她舍不得,也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样带着屈辱死去,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就这样陪着她离开这个世界……
“你……”欧阳忆潇大手蓦地扬起,眼见就要掌掴她的脸颊,却硬生生地凌空顿住,衣摆也同时被一只素白的小手揪住,“皇上不要……”
慕流云忍不住哭了起来,泣声哀求道:“姐姐并非有意违逆皇上的意思,只是,姐姐生来体弱,刻意拿掉孩子,会要了她的命的……臣妾求皇上……求皇上不要再为难姐姐……”
“云儿……”欧阳忆潇反握住慕流云莹白细嫩的小手,顺势将她扶起,揉入怀里,“你当她是姐姐,可她却从未将你视为妹妹,就算你把心掏给她,她也不会感激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不离那个虚弱却依旧倔强的女人,他试图在她苍白若纸的小脸上,寻到哪怕只是一丝的悔恨。
可他终是失望了,两年来,她从不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任何的解释,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她惯有的沉默,一点点击碎他所有的容忍。
“云儿不要姐姐的感激,云儿只要姐姐活着,皇上……”慕流云用力撑开男人宽厚的怀抱,仰头渴盼的望着他,“你说过,无论云儿想要什么,你都会应允云儿的,皇上忘记了么?”
欧阳忆潇有片刻的迟疑,随即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水,无奈的叹了口气,“朕没有忘记对你的承诺。”
他揽着她因抽泣而微微有些颤动的肩膀,一同面向跪着的女人,语气又变的冰寒冷厉,“你和你腹中那个孽种的命,朕先留着,但你给朕记住,这是你欠云儿的,永生永世都休要忘记!”
慕流裳抬眸看了眼相拥而立的帝妃二人,艰难的动了动跪得有些僵直的身体,重重的磕了个响头,“臣妾……谢皇上,谢……云贵妃……”她的声音嘶哑而空洞,体力也已撑到极限。
布满冷汗的额头紧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她的唇角有殷红的血水渗出,而她已没有力气再去掩饰。
累,真的好累,疼,心比着身更加疼痛。
永生永世都休要忘记?
他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可她欠慕流云的,早已还清。
名位,清誉,甚至是生命,她都可以不要,但她要这个孩子,没有人可以夺走她的孩子……不祥之人
“你还真是个淫。荡下贱的女人!”讽刺的话语传入耳中。
慕流裳倏然抬头,这才意识到,那对恩爱的帝妃早已相携离去,空荡的殿堂里回旋着一个她并不陌生的声音。
手撑着地面,她努力站起身,扶着桌沿想要走回卧室,然那个声音的主人却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她,“看来,你是愈发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了!”
冷风袭来,眨眼间,她面前的路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瞬间攫住她已被欧阳忆潇捏的青紫的下颌。
那人挑着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冷睨着她苍白的小脸,邪佞的薄唇绽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出口的话语更是让人羞愤不已,“外表这般冰清玉洁,内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荡。妇,慕流裳,你还真是糟蹋了这副好皮囊!”
荡。妇?原来,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慕流裳真的是如此不堪的女人。
“既是如此,就请王爷莫再招惹本宫,即便本宫与云贵妃有着相似的容貌,本宫也不是她……”
“凭你也配与她相提并论?!”
欧阳子辰不禁怒上心头,大手一挥,慕流裳本就羸弱不堪的身体再次摔落在地上,而她也懒于起身,只是无力的靠在桌沿处,嘲讽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欧阳子辰居高俯视着她,暂压下不断上涌的怒火,这个女人害死了他最亲的妹妹,又一再的让他心爱的女人为她伤神,他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她偏生又是流云的姐姐,让他一再的对她心软。
“本宫笑你的痴,笑你的傻,笑你为慕流云鞍前马后,做尽一切,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慕流裳毫不畏惧的迎上他阴鸷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颤抖,“她是皇上的女人,就算你穷尽一生,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她话音一落,本是处在盛怒中的男人却出人意料的敛去了身上的戾气,那张阴柔绝美的俊颜更加妖冶邪魅。
他抬手,温柔的拭去她唇角残留的血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那你便睁大眼睛瞧着,看看本王是如何从欧阳忆潇手中拿回原本属于本王的东西的!”
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在强装镇定,她是想用激将法逼他就范,那他便让她多活些日子又何妨,反正他多的是时间折磨她。
听他如此说,慕流裳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平静,“王爷好走,本宫不送。”她的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欧阳子辰微凉的指尖掠过她苍白却细嫩的脸颊,状似好心的提醒道:“当心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皇兄只是暂时放过他,难保今日的事,不会再次发生!”说完,也不等她有所反应,他便如来时那般悄然离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
慕流裳呆呆的望着欧阳子辰消失的方向,甚至是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与疼痛。
他离去的身影与那夜何其相似,可他没有碰她,只是用极尽卑劣的手段毁了她的清誉,让她坐实了不贞不忠的恶名。
她知道他恨她,原因很简单,是她害死了嫂嫂,那个全天下最高贵,美丽,善良的紫竹公主,那个哥哥用尽生命去爱着的女子。
她清晰的记得嫂嫂死时痛苦的样子,那张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被药物腐蚀狰狞可怕,她也忘不了哥哥绝望的眼神,那是她继娘亲死后又一个噩梦。
也再次应证了她不详的事实,所有疼爱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她不怨父亲的冷漠,不怪哥哥的疏远,独自承受命运带给她的种种不公,即便是老死深宫,她也不奢求能得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宠爱。
可如今这混乱的情形,却是她始料未及的,让她惶恐不安,却又隐隐期盼着这个真正与她骨血相连的孩子……
“娘娘……”刚刚步入殿中的洛凝梅哽咽的唤着目光呆滞而茫然的女子,看着她满身的血迹和摔碎的药碗,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慕流裳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丫头,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迹和一道道琉璃护甲划过的伤痕,应是刚刚被人掌掴留下的。
“疼吗?”慕流裳轻触她红肿的脸颊,终是卸下了淡漠的伪装。
洛凝梅摇了摇头,哭红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有些泣不成声地说:“奴婢不疼,娘娘……是奴婢没用,才让婉贵人嗅到了端倪,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该死……”
是婉贵人么?那个空有美貌的女人何时有这么洞察秋毫的能力了?
“不关你的事,只是一个早晚罢了。”慕流裳撑着她的手臂有些踉跄的站了起来,步幅不稳的向着内室走去,临了又不温不怒的说了一句话,“也不必去忌恨婉贵人。”
那个女人怕是活不久了,捅破了皇家的丑闻,带给她的不是扶摇直上,而是灭顶的灾难,这便是宫里惯有手段!临盆在即
安静清冷的卧室里,慕流裳一针一线耐心的缝制着手中的小衣服,眼睛蓦地有些酸涩,紧接着指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她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轻吮着指尖上的殷红,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已高高隆起的小腹,已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这段日子以来,无论是汤药还是饮食,她都格外的小心,生怕会出一点差错。
现在,她就更是紧张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无意外,不出一个月,孩子便要出世了。
她知道不足月的孩子成活的几率很渺茫,更何况,她还是个不祥的母亲,她好怕自己辛苦到头,却依旧守不住这唯一的期望。

“娘娘……”洛凝梅推门而入,一眼便看到主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她赶忙放下了手中端着的托盘,拉过主子还泛着点点血痕的小手,那原本白皙水嫩的手指上已布满了针孔,让人心疼不已,“奴婢求您不要再没日没夜的赶制这些东西了,就算您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也要为腹中的小主子想想……”
慕流裳反握住她的手,不在意的瞥了眼她刚刚放在桌上的饭菜,不出所料的是那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偌大的冰泉宫里,除了一些打扫的宫人外,就只剩下她主仆二人了,真真是比着冷宫还要凄清寂寥。
说她是在苟延残喘的活着,一点都不过分。
“娘娘,您多少吃一点……”
洛凝梅刚一开口,便被她出声打断,“梅儿……”她静静的看着这个始终对她不离不弃的丫头,“待我生下孩子,你便带着他出宫去吧。”
“娘娘……”洛凝梅惊诧的看着她,“您……不要奴婢了么?”她的命是娘娘救的,从进入冰泉宫的那一刻,她就发誓,一生一世都会好好守护这个隐忍淡然的女子,可如今,娘娘竟要赶她走。
慕流裳微叹了口气,清冷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红梅树上。
才刚刚入秋,可她已捱不到今年的红梅花开了。
“本宫希望你能好好照顾本宫的孩子,将他视为己出,用生命去守护他,这便是本宫对你最后的要求。”她不想再多费唇舌,可话一说完,腹部便突然出现了阵痛的感觉。
不好,她暗道一声,虽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真的发生时,她还是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起来。
洛凝梅也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赶忙扶着她躺到床上,却见她的下体已见了红,急道:“娘娘先忍一下,奴婢这就去找接生的嬷嬷……”
慕流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双手用力的撕扯着身下的被褥,咬碎了银牙也抵不过那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
虽是第一次生育,可根据她所熟识的医理,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劲。
闭上眼,她努力回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然那极致的痛楚彻底扰乱了她的意识,让她难过的只想立刻昏死过去,但她也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现在失去神智,她和孩子就都保不住了……

倾云宫中,年轻的帝王环抱着心爱的女子,宽厚的掌心覆上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臂腕微转,如行云流水般带动着她手中的紫毫笔细细勾勒着一幅荷塘月色图。
此情此景,甚是温馨缠绵,而殿外却不合时宜的跪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宫婢,她不停的磕着头,恳求着门口那个面露不豫的掌事宫女,“求姑娘看在我家主子是贵妃娘娘姐姐的份上,帮奴婢通传一下……”
见她依旧不肯放弃,那个宫婢心里愈发的不耐,语气不善道:“你与我同为奴婢,自是知晓主子的话是不可违抗的,皇上来看我家娘娘,向来不喜有人打扰,你这不是让我往刀口上撞么?!”
“不是的,我只是……”洛凝梅刚一开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眸望去,见是皇上的贴身内侍抱着一摞奏折走了过来。
她眼眸一亮,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斑斑血迹,便急忙起身奔到那人身边,再次跪下磕头道:“奴婢求公公救救我家娘娘……再没有接生的嬷嬷,娘娘恐怕……”
小印子一听,愣了愣神,霎时反应过来,忙将她扶了起来,小声嘱咐道:“你去敬安堂请苏嬷嬷过去,我现在就去回禀了皇上。”
听了他的吩咐,洛凝梅即刻转身离开,而他也不耽搁,狠瞪了一眼刚刚那个宫婢,便抱着奏折推门入殿。

“皇上……”见主子今日心情难得的好了起来,小印子本不想打搅,但冰泉宫里的那位,毕竟是一国之后,稍有闪失,无论是后宫之中,还是朝堂之上,都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故此,他还是硬着头皮要搅一下帝王的兴致。
“何事?”欧阳忆潇并未推开怀里的软玉温香,只是揽着她坐进了书案后的花梨木软垫椅中。
“皇后娘娘胎像不稳,怕是要生了……”小印子放下手中的奏折,小心翼翼的回道。
欧阳忆潇身体一僵,似询问,又似自语道:“不是才六个月么?”怎么就要生了?
“奴才也很是奇怪,但看皇后娘娘身边那个侍女的神色,怕是娘娘的情况不大好,皇上……”小印子咬了咬下唇,犹豫的问:“皇上是否要过去……”
不等他说完,欧阳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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