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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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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流云
随便吃了点东西,清舞便匆匆赶去了绯烟宫。
到那里的时候正赶上言贵妃陪着元烨用早膳,那小家伙一见到她,便开心的招呼她过去坐。
清舞看了眼言贵妃,见她并未反对,便走过去,坐到了她们对面,安静的看着她细心照顾元烨吃饭,突然觉得这样的情景十分的温馨。
自古帝王家的孩子都不被允许养在生母身边,而眼前这对母子,却与寻常百姓家无异,着实让人钦羡。
元烨用过早膳,清舞如昨日那般给他施完针,看着他睡下后,才出了卧室。
言贵妃轻呷一口茶水,扫了眼她露在衣领外的颈子,唇角勾起一抹嘲意。
清舞骇然,手下意识抚上那处肌肤,她出门前对着镜子掩饰了很久,却还是被这眼尖的女人瞧见了,怕是她又该发作了。
言贵妃放下茶盏,冷冷一笑,“用不着遮掩,你日日宿在华阳宫,皇上若是不对你做点什么,那才让本宫奇怪呢!”
听她如此说,清舞也不再纠结,静等着她的下文。
言贵妃优雅的起身,踱步至她面前,出言提醒道:“不过你要记住,在宫里,皇帝的宠爱是一把双刃剑,本宫不知道他为何到现在还不给你名分,但你入住华阳宫却是事实,历朝以来,即便是皇后,都不能住在皇帝的寝宫,他这般待你,已经惹得太后和朝中大臣的不满,而宫中妃嫔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本宫希望你好自为之,在烨儿痊愈前,先保住自己的命。”
“奴婢谢娘娘提醒。”清舞微福了下身,情知她话里除了提醒外,更多的是警告与拉拢之意,却还是感激她的直言相告。
言贵妃摆了摆手,“你不必谢我。”她走回桌前,拿起一本册子递给她,“太后寿辰将至,本宫已请示皇上将此事交由云贵妃操办,但她毕竟常年不理宫中之事,难免有些手生,本宫闲暇之余,拟了本册子,可供她参阅,馨若正巧不在,就劳你替本宫送去好了。”
清舞想了下,到元烨醒过来还有一段时间,走一趟倾云宫也不是不可以,但她总觉得言贵妃似是别有目的,送东西这种事情,绯烟宫中任何一个人都能去,可她偏要她去,不得不让她怀疑。
“怎么?你不愿意?”言贵妃斜眸睨着她,语气里明显的有着不虞。
清舞双手捧着那本册子,恭敬道:“奴婢这便去。”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就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奴婢,又怎敢不愿意。
言贵妃满意的坐回椅子上,在清舞转身的那一刻,鲜艳欲滴的红唇绽出一抹哂笑,“慕流云,本宫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何时?皇上舍不得杀你,本宫可不会放过你!”她抚着自己看似完美无瑕的一侧脸颊,眸中的恨意愈加浓烈。
出了绯烟宫,清舞一路向倾云宫走去,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期待见到那个看着很温婉和顺的云贵妃的。
倒不是她有多喜欢那个女人,她只是想见识一下,月盈究竟选了一个怎样的靠山,让她那般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所畏惧的横行于后宫。
到了倾云宫,掌事的大宫女并未给她什么好脸色,许是因着那日在绯烟宫,亲眼目睹了她灌月盈绝孕药的情景,当她是蛇蝎般避恐不及。
清舞也不甚在意,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别人如何想,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通禀之后,绿萝很不情愿的领了她进去。
刚一踏进暖阁,清舞便被一股浓重的药味熏得有些气闷,看来宫中所传果然不虚,这个曾经宠冠后宫的云贵妃果真是个药罐子。
难道这便是她失宠的原因吗?
可欧阳忆潇看着也不像是寡情之人,不然也不会对死去已久的慕皇后念念不忘了,那又是因何会如此冷待自己挚爱的嫡亲胞妹呢?
“你便是云姑娘吧!”
还不及她行礼,倚在榻上的白衣女子便先发了话。
清舞脚步轻挪,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奴婢的姓氏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云贵妃柔柔的笑了笑,扶着绿萝的胳膊坐了起来,招手示意她坐在榻边,故作严肃的说:“你这么说可是折煞了本宫,‘云’乃是你们西越的国姓,是本宫冲撞了你才对。”稍顿了下,她又开口道:“按理说,本宫应该称呼你一声公主殿下,但咱们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还请你见谅。”
清舞摇了摇头,“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奴婢担当不起。”她将册子双手奉上,“这是言贵妃差奴婢送来的,还请娘娘过目,若是没什么问题了,奴婢这便回去复命了。”
听到“言贵妃”三个字,慕流云本就单薄的身子微微一颤,手指僵硬的接过那本看着并不厚重的册子,看过之后,她微蹙的蛾眉渐渐舒展开来,“难为言妹妹有心了,本宫正愁着无从下手呢,她这可是帮了本宫大忙了。”
说着,她似是有些喘不过气来,随手抽出袖中的绢帕,掩于唇上,止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看着她泛白的小脸,清舞忍不住轻拍她的后背欲要帮她顺气,却被扶着她的绿萝大力的推开,“姑娘还是住手吧,言贵妃素来看我家娘娘不顺眼,指不定又想使什么手段害我家娘娘呢!”
她话里的讽刺那般明显,云贵妃面色一变,强止住咳嗽,斥道:“绿萝,不得无礼!”
绿萝住了口,边帮她顺气,边瞪着清舞,对她的排斥溢于言表。
清舞有些尴尬的弯了弯唇角,手还未完全收回,便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握住,“本宫的丫头疏于管教,言语间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娘娘言重了。”清舞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她更紧的握住,不由诧异的看向她,却见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的腕间出神,顺着她的目光下移,她这才意识到又是那招摇的玉镯惹出的事,心里不由慌了起来,刚要解释,云贵妃却放开了她的手,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姑娘生的如此水灵,性子也好,难怪皇上会对你上心。”
“娘娘,奴婢……”清舞张了张口,看到她唇畔那抹苍白的笑意,终是没再多言。
云贵妃抬眸,一不留心又瞧见了她掩于衣领中的一抹吻痕,眸光又黯了几分,从自己腕间褪下一串念珠塞进清舞掌心里,笑得有些苦涩,“本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和你有缘,今日再见,又从你身上瞧出了几分姐姐的影子,这么多年了,皇上终于找到了可以替代姐姐的人,那这东西便送给你好了。”
清舞被她的话搅得有些烦躁,替代品?说到底,自己终究只是个替身!
捏紧了手中那串散发着檀香味的念珠,她有些冷淡的问:“这东西可是对娘娘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云贵妃轻揉了下酸痛的额角,重新靠回榻上,目光略显涣散,思绪已然飘远,“本宫的母亲信佛,曾得了一对檀香木制成的念珠,很是喜欢,后来生下了我们姐妹二人,便给了我和姐姐一人一串,说是可保一世平安。”说到这里,她不禁冷笑出声,“所谓的一世平安,便是姐姐命丧黄泉,本宫缠绵病榻。”她侧身看着清舞,“若是你不想要,丢了便是,本宫不勉强,只不过,姐姐的那串已经毁于那场大火里了,这串再丢了,委实有些可惜,毕竟是本宫的母亲费心求来的东西,姑娘若是能代本宫好好保管,本宫也算安心了。”
母亲?清舞握着念珠的手略微有些发烫,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却又道不出那究竟是什么?静默片刻,终是点头道:“奴婢谢过娘娘厚赐。”
收好了念珠,她望了眼窗外,估摸着元烨也差不多该醒了,遂起身告辞道:“若是娘娘没有其他的吩咐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云贵妃点了点头,招呼了一个小宫女送了她出去。
清舞刚一离开,绿萝有些闷闷的问:“娘娘明知她是言贵妃的人,为何还要对她如此客气?”
云贵妃纤细的手指揉捻着清舞刚刚送来的那本册子,淡淡的说:“去把盈贵人给本宫找来,太后的寿宴马虎不得,本宫要听一下她可有好的建议。”
绿萝愈加不满,这言贵妃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自家主子却还是这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委实让她心急。
宫里谁不知道,太后对主子颇有微词,让主子去操办她的寿宴,根本就是让主子自个儿去找不痛快。
这差事,办的好了不会有封赏,要是办不好,指不定那个苛刻的太后娘娘要如何惩处主子呢!
见她久久不动,面上阴晴不定,云贵妃不由一恼,“你真是越发长进了,本宫让你去找人,你愣在那里是个什么意思?!”
“奴婢这就去。”被她一吼,绿萝瞬间晃过神来,即刻出了暖阁,让人去雅岚殿传召盈贵人。
待屋里只剩云贵妃一人时,她痛苦的闭上眼,双手紧捏成拳,姐姐,她已经从骨子里在模仿姐姐了,可为何他还要找别的女人来替代自己。
雪芙蓉,那是雪芙蓉呐,连姐姐都没能得到的东西,为什么偏就给了一个别国送来的奴婢,欧阳忆潇,他究竟要她怎么做,才能不这么折磨她?
清风归来
离开了倾云宫,清舞一路走着,脑子里不时浮现出云贵妃咳嗽不止的样子,她面色憔悴,身虚体弱,应是病的不轻,可她屋中门窗闭塞,通风极差,对她的病情极为不利,就是不知,她这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若真是有意,那她的用意又何在?是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来博得皇帝的怜惜?
那样的话,她应该千方百计的让欧阳忆潇知晓才对,可她却一个人默默的在倾云宫里沉寂了将近六年的时间。
韶华易逝,女子的容颜最是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她还真真是与众不同。
清舞握紧了手中的檀香木念珠,置于鼻尖,仔细的嗅了下气味,唇角微弯,暗自冷笑,这个女人倒是比着言贵妃还要抬举她,竟连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再次将念珠收好,清舞刚一抬头,却见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径,细看之下,又甚觉眼熟,不由四下打量起来,目光却定格在了梅树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身上。
只见他一身天青色长衫,玉冠束发,负手而立,仰头望着那碧澄的天空,一柄玉笛轻执于手,说不出的优雅随性,整个人宛若谪仙般俊洒飘逸。
清舞怔愣的立在他身后,没来由的眼眸一阵酸涩,一个熟悉的到骨子里的称呼,就那么从喉咙里溢出:“哥哥……”
男子的背脊微颤,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两人心头均是一震。
久久的沉默之后,男子率先开口问:“你刚刚唤我什么?”
他的声音清醇磁性,白皙俊逸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温和的浅笑,让清舞瞬间卸下了防备,轻声解释道:“奴婢刚刚认错人了,还请大人见谅。”她垂眸盯着自己绣鞋上的花样,对刚刚唤出的那一声“哥哥”很是诧异,她并非是将他错当成了云沐歌,却偏就唤出了那个称呼。
正纠结着自己今日的反常,一股淡淡的菊香扑鼻而来,清舞下意识的抬头,正撞上一双含笑的眸子,他的目光清远而淡定,微扬的唇角牵出一抹愈加柔和的笑意,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清舞。”清舞再次垂下眼睑,捏起的掌心里凝聚了一层薄汗,倒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紧张,这个优雅的男人给她的感觉很是奇特,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她却觉得他们好似已经认识了许久一般。
“清舞?”慕清风默念着她的名字,手中的玉笛泛着莹润柔和的光芒,愈发衬得他温雅如玉,只是那双原本含笑的眸子,却不易察觉的闪现一抹黯然的忧伤,他抬眸,再次望向那棵孤零零的梅树。
此时,并不是红梅花开的季节,他一进宫,却还是先来了这里,只因这是裳儿最喜欢的地方,她便是在这里与皇上相遇的。
他曾不止一次的再想,如若当年,裳儿没有因他而进宫,她便不会爱上皇上,那么之后所有的不幸是不是也就不会发生?
她依旧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每日会躲在他房里央求他教她习字读书,还会亲手做了精致的点心给他吃,她会安静的听他吹奏新谱的曲子,开心了便以琴音相和,那样朝夕相伴的日子是他此生最美好的时光,却终究只剩回忆。
“姐夫……”
正当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时,一个翠鹂般动听的声音响彻耳际。
清舞抬眸的瞬间,一个鹅黄色的玲珑身影便已扑进了刚刚那个男人的怀里,撒娇道:“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等母后的寿宴结束了,我们就回岭南好不好?”
“小荷……”慕清风轻轻推开欧阳紫荷,有些无奈的说:“我现在要去宣明殿见驾,你既然回宫了,就要有个公主的样子,不可以再这般咋咋呼呼的,知道吗?”
“嗯,姐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小荷乖乖听话就是,正好我也想见皇帝哥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她白皙的小手轻扯着他的衣袖,眼中满是渴盼。
慕清风愈发无奈的笑了笑,转眸看向立在一边的清舞,还未开口,便听她先一步说道:“奴婢还要去绯烟宫复命,这便先行告退了。”言罢,她便冲他二人各施一礼,转身离去。
慕清风面色复杂的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握着玉笛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清舞,云清舞,她便是皇上信中提及的女子,原来,不止是他一人有那种错觉。
“她是皇帝哥哥喜欢的丫头!”
欧阳紫荷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声音里已没了刚刚的欢喜。
慕清风收回视线,并不回答,只是兀自转身向着宣明殿的方向走去。
欧阳紫荷对着他的背影好一阵出神,终是迈步追了上去。
转角处,清舞靠在一棵古树旁,泪水就那么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脑子里似是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就要串联起来,却因着那个紫荷长公主的突然闯入而中断,她依旧理不出任何的头绪来。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道清远而淡定的目光是她所熟识的,还有他手中的玉笛,甚至是他的一个微笑都是那么的熟悉,让她好生留恋。
“你怎么了?”一道温柔的嗓音响起。
清舞抹了把脸上的泪水,望向说话之人,见她样貌温婉,举止大方,青丝垂落于身后,并未挽髻,不似宫中妃嫔打扮,身边只跟了个青衣小婢,便断定她应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千金来宫中走动,遂屈膝行礼道:“回小姐的话,奴婢刚刚是被风沙迷了眼睛,现在已经好多了,多谢小姐关心。”
颜珺黎伸手扶她起身,打量了下她略微有些红肿的眼睛,温和的说:“咱们北陌的天儿就是这样,秋末冬初的季节最是喜欢起风,你慢慢就会适应的,回去了用清水冲洗一下,很快就好了。”
清舞点了点头,“奴婢记下了。”
颜珺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眸望着转角外的那一前一后两个身影,有些愠恼道:“这个紫荷公主,一见到慕大人就把女孩子家的矜持丢了个干净,这让太后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通训斥。”
“哪个慕大人?”清舞脱口而问。
颜珺黎回过头来看她,“就是皇后娘娘和云贵妃的兄长,也是已逝紫竹公主的驸马。”提起这个人,她止不住一阵叹息,“他与凌将军同为皇上的伴读,一文一武,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只可惜,他因着皇后娘娘的死,与皇上之间生了嫌隙,自请去了岭南,六年不曾踏入京师一步,如今也不知是因何竟然回来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锁着清舞白皙的小脸,似是想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令她失望的是,自始至终,清舞都保持着淡然平静,让她无迹可寻。
清舞回望了她一眼,忆起元烨那里还等着她回去收针,耽搁不得,只好暂压下心头的种种疑惑,告辞道:“奴婢还有些事要处理,看小姐应是要出宫,请恕奴婢不便相送。”说着她又施了一礼。
颜珺黎微微颔首,目送着她离开,笑意浮上唇角,连慕清风都回来了,看来这个云清舞影响的人还真是不少!
帮她离开
宣明殿中,昔日的至交好友,没有久别重逢后的把酒言欢,有的只是近乎尴尬的沉默。
欧阳忆潇手中紧握着一本慕丞相请辞的折子,菲薄的唇抿出一道冷硬的弧度,“朕与你说的事情,你可考虑好了?”许久之后,终是他率先开了口。
慕清风眉目未抬,依旧把玩着手中那支从不离身的玉笛,漫不经心道:“这些年,微臣一直远离朝堂,心早已野惯了,皇上突然弄这么大个差事给微臣,微臣怕是难担重任,还请皇上另觅他人。”
“你还在记恨朕?”欧阳忆潇肩膀一沉,有些疲惫的靠在龙椅上,往昔的种种再次浮现于眼前,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思念与煎熬,始终抹不去心底的那份不甘与愧疚,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又如何去苛求别人能够释怀?
慕清风白皙修长的手指倏然收紧,一向温和的俊容上现出一抹阴郁,他抬眸直视御案后那个愈加成熟稳重的帝王,依旧刻意保持着平静,“我不会记恨皇上,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让她进宫,当年你明明要娶的人是流云,我却没有阻止父亲将她推上皇后的位置,我以为她去了她喜欢的人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可后来我才明白,那根本是她痛苦的开始,是我亲手毁了她平静的生活,我不是个好哥哥,我也没有资格去责怪你,你是皇上,坐拥天下美人,她只是你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后宫能有她的一席之位,也算是你给我们慕家天大的恩赐了……”
“清风……”不等他说完,欧阳忆潇再也忍耐不住的吼道:“你一定要往朕的心里扎针吗?你也曾失去过最爱的人,想想你失去紫竹的痛,你就应该明白朕这六年来究竟有多难过!”
“紫竹,欧阳紫竹……”慕清风自嘲的弯了弯唇角,闭上眼,努力压下心底的愤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面上已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从容,“家父身体不好,需要静养,辞去丞相一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还望皇上体谅一下家父的难处,至于皇上要微臣接任父亲的官职,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朝廷上下,能人比比皆是,皇上大可从中挑选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此重任,至于微臣,还是继续回岭南,打理那片土地,争取来年六月,能多进贡一些荔枝,以供您和各宫娘娘们品尝。”
“你……”饶是欧阳忆潇脾气再好,也还是被这个男人冷嘲暗讽的话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又岂能不知,裳儿最爱吃荔枝,这倒不是她有多么的嘴刁,只因这东西产自千里之遥的岭南,又极不耐贮藏,每年运往京城的也就那么一两箱,后宫里,除了太后之外,也就正宫皇后能享用这稀有的水果,她所喜的,不过就是那份独一无二的心意,可就在慕流云进宫后,她便连这唯一的渴盼也没有了。
他曾自私的以为,是她占了原本属于慕流云的位置,就不应该对他有任何的要求,只要安心守在冰泉宫里做个端庄的摆设就好。
整整三年的时间,他甚至不敢想象,她一个人是如何度过那上千个日日夜夜的,那么多羞辱与嘲讽,陷害与算计,都落在她那瘦弱的肩上,而他还一再的误会她,伤害他,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她的爱?
慕清风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缓缓起身,在他愠怒与懊悔的目光下走出了宣明殿。
外面的日光依旧灿烂,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眸的瞬间,正望进一双清澈的眼眸,让他原本阴霾的心情瞬间转晴,“你可是在这里当差?”他笑着问那双水眸的主人。
清舞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刚一从绯烟宫回来,远远的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宣明殿里出来,本想回避,奈何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走了过来,双眼更是毫不避讳的打量了他许久,弄得自己现在好不尴尬。
“我脸上可有东西?”慕清风走近她,忍不住打趣道:“让姑娘如此感兴趣?”
“没有……”清舞有些局促的往后退,一不留神,脚下便被一块凸起的鹅卵石绊了一下,一只大手很自然的扶了她一把,“小心……”他的声音很轻,就如他的名字一样给她莫名的熟悉亲切之感。
清舞站定了脚步,赧颜的道了句:“谢谢。”
慕清风看着她红了的小脸,心里生出一股怜惜,不由问道:“你可想离开这里?”
“离开?”清舞讶异的抬头,她还能离开这里,重新获得自由吗?
慕清风认真的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离开了皇宫,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大人为什么要帮奴婢?”清舞再次垂下眼睑,并非是怀疑他的诚意,她只是觉得奇怪,自己与他是初次见面,又非亲非故的,凭的什么,他要冒如此大的险,来帮助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只是觉得你需要帮助。”他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笑得如沐春风,“你有一双清澈的眸子,不应该蒙上世俗的污垢,好好想一下再给我答复,三日后,我会在那棵梅树下等你。”说完,他便越过她向前走去。
清舞怔怔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加强烈,让她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的跟他走的冲动。
然她脚步还未迈出,便被殿内传出的一声怒吼惊醒,回转过身,正瞧见印公公一脸愁苦的走了出来。
她立刻迎了上去,担忧的问:“皇上怎的又发脾气了?”
印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皇上与慕大人六年不见,哪个知道这一见面就生出这许多的不快,皇上把跟前伺候的人都给轰了出来,怕是一个人在里面生闷气呢!”正说着,他仿若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变得贼亮,“咱这御前的人,皇上最待见的就是姑娘你了,要不,你进去劝劝?”
“我?”清舞瞧了眼紧闭的殿门,双腿蓦地有些僵硬,还不及她推辞,印公公继而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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