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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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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看她的,却还是晚了一步,狠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馨若,他伸手拉了她起来,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进掌心里,忍不住责备道:“风大,出来怎就不知多穿一点。”
清舞不说话,垂眸看着躲在她身侧的元烨,从他掌心里抽出自己的小手,揽住了元烨微颤的肩头。
感觉到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儿对他的排斥,欧阳忆潇缓缓蹲下身,拉过想往她身后躲的小家伙,指着清舞颇有些严肃的问:“你刚刚唤她什么?”
元烨一只手依旧扯着清舞的衣袖,嗫嚅道:“姐姐……”
欧阳忆潇俊眉一挑,抬高了嗓音,“以后不许这么叫!”他话里充斥着不满。
清舞明显的感觉到元烨的身子愈发颤抖起来,遂有些不满的开口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皇上何必这么认真。”并不是她有意给他甩脸色,只是因着那个梦境,她的心情正处于低谷,说话难免有些犯冲。
欧阳忆潇站起身,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纠正道:“这不单单是称呼的问题,而是有关身份的问题。”
清舞眸光一黯,自嘲的弯了弯唇角,也是,她怎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他的孩子,那是皇室贵胄,怎能唤她姐姐?那根本是在有辱身份。
她唇畔的那抹笑意再次刺痛了欧阳忆潇,他很清楚她在想什么,无论是前世的裳儿,还是现在的她,都倔强的让他心疼。
他用力将元烨拉到身前,再次蹲下身,按着他小小的肩头,说:“烨儿你记住,她是父皇的女人,你以后要唤她……”他转眸看了她一眼,菲薄的唇慢慢吐出两个字,“姨娘!”
清舞愕然的看着他,却见他将元烨抱了起来,又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笑着说:“朕刚刚听到烨儿的肚子叫了,我们陪他去吃点东西。”
清舞的手被他攥在掌心里,脚也不由自主的跟上了他的步伐,在经过馨若身旁的时候,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耳际,“回去告诉你家娘娘,让人整理了烨儿日常用的东西,送来华阳宫,他病好之前就先住在朕那里。”
“可是皇上……”
馨若刚要说什么,却见他三人已越过她向前走去,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只小印子不住跟她使着眼色,只得跺了跺脚,自个儿回了绯烟宫复命。
厌恶流云
华阳宫的东暖阁里,元烨玩闹了一天,终是安静下来,清舞抱着他,轻轻哼着童谣哄他入睡。
欧阳忆潇倚在门栏上,静静凝视着她温婉娴静的侧脸,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岁月静好’这四个字来,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哂笑,原来,坐拥天下的他,所向往的,也不过是夫妻举案齐眉,儿女绕欢膝下的普通百姓的生活。
感觉到元烨的呼吸渐渐平稳,清舞拍着他背脊的手越来越轻,俯下脸看着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浅浅的笑意浮上眼角眉梢,她纤细的手指轻触他微微嘟起的小嘴,心里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家伙愈发的喜欢,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陪着他。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清舞抬眸,正望进欧阳忆潇一贯幽深的眸子,“让他去睡吧。”他伸手抱过她怀里已经睡着的元烨,将他交给身后跟着的奶娘,嘱咐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下去。
清舞有些不舍的看着奶娘抱着元烨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再喜欢,那也是别人的孩子,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手又不自知的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她下意识的动作以及面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悉数落进了欧阳忆潇的眼中,他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声音低沉的问:“想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清舞惊诧的抬眸,“皇上此话何意?”
“你在明知故问!”他右手下移,便已扯开了她腰间的丝带,另一只手顺势滑入她的衣襟深处,隔着抹胸揉捏抚弄着那一方丰盈。
清舞身体顿时僵住,还不及她挣扎,整个人便被他压在了榻上,“舞儿,你是朕的,朕要你为朕生儿育女,你不可以拒绝朕。”
生儿育女?清舞突然觉得好笑,拼尽全力一把推开他压着她的身体,坐起身,一脸漠然的看着他,“皇上不是不想奴婢怀上你的孩子吗?怎的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欧阳忆潇先是一怔,后才恍然大悟道:“你是指那些补药?”
清舞不置可否,“那是避子汤。”虽然他选的配方药效温和,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了些介怀。
欧阳忆潇面上现出一抹苦涩,闭上眼,似是回忆般说:“烨儿出生那一天,朕就在门外,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在朕的眼前晃动,耳边还一直回荡着他母亲压抑不住痛苦的呻。吟,那一刻,朕恨不得能代她受那份罪。”
他睁开眼,看着她同样浸染着忧伤的眸子,轻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朕不想你和她一样疼,朕曾想,这辈子只要有烨儿一个孩子就够了,可朕好想有个女儿,有个和你一样聪颖的女儿。”
他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小手,让她的心变得异常柔软,可脑海中却又适时响起了梦里那些残忍的片段,她生的是死胎,是孽种,是不被上天祝福的孩子……
“不……不是的……”她开始口不择言,挣脱他的手,不住拍打着自己的额头,面上也被突然汹涌而出的泪水打湿。
“舞儿,你怎么了?”欧阳忆潇捉住她乱拍的小手,双臂禁锢着她因情绪激动而颤抖的身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慌乱的问,帝王的沉稳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舞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我梦见我嫁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他打我骂我冤枉我羞辱我,还杀了我的孩子,我好恨,可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我好没用……”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歪倒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欧阳忆潇大手僵硬的抚着她耸动的肩膀,一遍又一遍的说:“那是梦,不是真的,忘记它……”我们重新开始。
她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仿若是流进了他的心坎里般,让他痛的无法呼吸,她的梦里是有他的,却都是充满了恨的记忆……
久久的,怀里女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小,到最后,就只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动,欧阳忆潇轻轻推开她柔软的身体,见她满脸泪痕,秀眉紧锁,羽睫轻颤,竟是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那哭红的鼻头一吸一合的,俨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她永远不要记起前世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那样她兴许会过得快乐一点。
他抱她回了卧室,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小心的除去她的外衣和鞋袜,替她盖好被子,倦意袭来,他索性也脱了外袍,蹬掉脚上的靴子,掀开被角,躺在了她身旁,再次将她揉入怀里,寻到她的小手,刚要握住,指尖却触到了她腕上一串圆滑的珠子。
他拉出她的小手,蹙眉看着那串并不陌生的檀香木念珠,他识得这是慕流云的贴身之物,裳儿有一串一模一样的,只是毁于那场大火之中了。
想是那日浣言让她去倾云宫的时候,慕流云给她的。
他从她腕上取下那串珠子,仔细端详了番,又看了眼睡得香沉的她,便掀开锦被,披衣下床。
慕流云,他似是有许久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还是这么不安分。

倾云宫里,一袭素色寝衣的女子懒洋洋地倚在桌案前,手执白子,冥思注视着眼前的一局残棋,乌黑秀丽的长发垂散在胸前,脸色虽有些许苍白,却使她增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之美。
制止了绿萝的通禀,欧阳忆潇一个人踏入卧室,缓步走近桌案前,默不作声的立于专注的女子身后,原本阴郁的目光却在看到那相似的容颜,如出一辙的气质时,变得温柔起来。
很多年前,他曾在冰泉宫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场景,同样素衣淡容的女子,一局残棋,一室落寞,孤枕难眠的她,便是用这种方式打发那无数个清寂无聊的夜晚的。
而那夜,是他自大婚后第一次踏入她的寝宫,却是为了逼她劝慕丞相答应送慕流云进宫为妃。
他清楚的记得,她在看到他时,眸子里现出的一抹惊喜,却因他出口的话而转瞬即逝。
她微弯了唇角,淡淡的开口:“那皇上陪臣妾下一盘棋好了。”
他不屑的挑眉,“朕没空!”
她抬手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收入棋盒中,语声依旧淡漠:“臣妾若是输了,便答应皇上刚刚所言之事如何?”
“皇后此话当真?”他诧异的看着她秋水般静谧的眸子。
她不再说话,手执一子先行落下,低头掩去眸底的情绪。
那一局棋,他们下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她才悠悠道了一句:“臣妾输了。”
这下倒换了他沉默,一局下来,他很清楚,她的棋艺与他不相伯仲,若非她自毁棋路,他们就是下到天亮,也未必分得出胜负。
或许在那时,她的心便已经冷了,连争都不愿去争了。
“皇上可是又想起了姐姐?”
正当他陷入往事的回忆中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嗓音,睁开眼,他看着那张依旧绝色倾城的容颜,目光渐转凌厉,“你不配唤她姐姐!”
慕流云缓缓站起身,苦涩的笑道:“是了,在皇上的心里,臣妾早已是个不堪的女人了。”
欧阳忆潇懒于与她废话,将那串快被他捏得粉碎的念珠丢掷她面前,冷声道:“收好你的东西,不要让朕看到与你有关的任何东西!”
“皇上不觉得有了它,那个女人会更像姐姐吗?”慕流云拿起那串珠子,置于鼻尖,轻嗅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香味,笑得有些讽刺。
欧阳忆潇走近她,一把捏起她的下颌,声音愈发冰冷道:“那珠子里掺着麝香,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慕流云……”他咬牙切齿的唤着她的名字,一字一句道:“朕不杀你,是不想你解脱的那么快,你加诸在裳儿身上的痛苦,朕会成百上千倍的还给你!”
他扫了眼桌上的棋盘,一把挥散那满盘的棋子,“不要再刻意的模仿她,你只会让朕更加的讨厌你!”
他句句冷厉,字字伤人,曾经的温柔呵护早已化作刺人心骨的利剑,直戳她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
她将手中的那串念珠摊于他眼前,不无嘲讽的说:“皇上之所以会看到它,应是那女人将它戴在了腕上,可皇上有没有想过,她既然能医治元烨的顽疾,难道会辨不出这里面有麝香的成分?一个女人打心眼里不愿为一个男人孕育子嗣,这代表着什么,臣妾不说,皇上也应该明白!”
欧阳忆潇冷睨她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朕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置喙!”
见他欲走,慕流云再也顾不得所有,起身便要去拉他的胳膊,然指尖还未触到他的衣袖,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倒在地上。
她满目悲伤的看着他,“皇上是嫌臣妾脏吗?”
“不是!”他回转过身,薄唇微启,“朕觉得恶心!”
受辱真相
“恶心?”他居然用了这么伤人的字眼,慕流云止不住一阵冷笑,“那皇上可知道臣妾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欧阳忆潇冷睨着她,静待她的下文。
慕流云扶着榻沿有些艰难的站起身,绝美的面容因那段痛苦屈辱的记忆而变得扭曲狰狞,“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是我对不起慕流裳,却不问问我为何那么对她,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咒骂道:“是她该死,是她欠了我,我诅咒她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
“你住口!”欧阳忆潇已是忍无可忍,大手蓦地扬起,眼看就要掌掴上她的脸,却生生僵在半空中,不能打,他暗暗告诫着自己,那么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是六年来,他在心底无数次勾勒过的,是他如何也下不去手的。
“怎么?舍不得打吗?有了西越国的公主,你还会在意这张脸吗?”她的唇角漫散出无边的讽刺,笑的绝美而凄凉,“你不愿听,我偏要说,慕流裳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间,她害死我娘不说,还拖累我……”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她拖累你?”欧阳忆潇目光如利刃般射在她脸上,声音更如腊月的冰霜般冷厉,“那朕今日便告诉你,你们之间,究竟是谁拖累了谁?”他大力的将她甩落在床上,一字一句的道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当年逆臣娄正明与你父亲同朝为相,一心想要他娄家女儿入主中宫,然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属意慕家女儿做朕未来的皇后,娄右相自是不甘,买通京郊破庙里的一群乞丐,欲在上元佳节,你姐妹二人外出赏灯之时,毁你姐姐清白。”
说到这里,他稍顿了下,不出所料的对上了她惊愕的表情,遂继续说道:“朕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早已将此事报与朕,朕虽是迫于你父亲的施压不得已立你姐姐为后,却也不想她在入宫前夕遭他人染指,所以早就暗中除去了那帮歹人,而之后,你姐妹二人在赏花灯之时,被一条舞龙的队伍冲散,你寻不到她,便独自回府,路遇一群曾被你羞辱责难过的乞丐,而他们刚好与先前娄右相找的那帮人同住一间破庙,知晓那件龌龊的交易,为求报复,对你施暴,嫁祸旁人。”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是在为慕流裳开脱……”慕流云失控的冲他吼道,刚一从床上爬起来,却又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欧阳忆潇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冷笑出声,犹自不屑道:“朕当初一直不明白,你与流裳一母同胞,因何你对她恨之入骨,而她又对你百般容忍,甚至在你封妃之夜,替你侍寝。让人暗中调查之后,朕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可怜流裳到死都以为你是因她之故,不仅失身于人,还因强行落胎,导致终身不孕,殊不知,这所有的不幸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若非你自恃身份尊贵,看不起那些乞丐,在他们向你行乞之时恶语相向,并因一人弄脏了你的衣袖,命人砍去他一只手臂,他们也不会对你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愿再看她煞白凄楚的小脸,他背转过身,继续说道:“为了顾及慕家的声誉,这件丑事,朕本不想再提,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因此事而怨恨她,甚至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朕岂能容忍?”
“不是这样的,不是……”
慕流云瘫坐在地上,双手紧捏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那夜的情景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阴暗霉臭的角落里,十几张肮脏丑陋的嘴脸,粗糙油污的大手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她拼命的挣扎,无助的嘶喊,可是没有人帮她,当那些男人污浊的巨物刺穿她的身体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绝望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个男人从她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她听到从他那令人作呕的嘴里啐出的一句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老子竟也睡了皇帝的女人……”
皇帝的女人?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颤着嗓音问他那句话是何意,却被他重重的甩了一耳光,并告知她是有人不想她入宫为后,特意找了他们兄弟几人毁她清白。
入宫为后?慕流裳才是圣上钦点的皇后,这一切又与她何干?
她蜷缩着躲在角落里,哭到嗓子嘶哑,哭到泪水流干,当哥哥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她看着眼睛红肿的慕流裳,恨不得撕碎了那张与她相似的脸,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
当一切都已挑明,欧阳忆潇也失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情,举步刚要离开,却听她又开口问:“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对她只是愧疚,你一开始想要的人是我,不是她对不对?”
听到她这一连串的问题,欧阳忆潇只觉万分的好笑,冷嗤道:“你若真这么自信,当初又何必给朕种下相思蛊?你不就是怕朕会认出你根本不是朕心里的那个女孩吗?”
“你知道了?”慕流云不置信的看着他,“是她告诉你的对不对?”难怪这么多年他都能忍着不来看她,原来又是她那个好姐姐做的好事!
他忍不住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怒道:“若她真能对你狠的下心来,那么现在,死的就是你而非她了,慕流云,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感恩?才能不把错都归咎在别人的身上?!”
“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慕流云也歇斯底里的冲他吼道,六年了,她已经忍的够久了,不想再伪装下去了。
欧阳忆潇松了手,她柔若无骨的身体重重的落于榻上,“你娘有没有告诉过你,蛊能害人,亦可伤己,母蛊可控制子蛊,子蛊同样可以反噬母蛊。”
“你……”慕流云再次因他出口的话而瞪大了双眼。
“你姐姐一直在用她的血来替朕解蛊,但蛊毒还未全部清除,她便已经油尽灯枯,不过那剩余的蛊引已不足以控制朕的心神,却可以唤醒你体内沉睡的母蛊,让你日日忍受万蚁噬心之苦,只要情动,那种痛苦就会愈加强烈,你不觉得,这样比杀了你更加的折磨你吗?”
“欧阳忆潇,你好狠的心!”慕流云瘫在榻上,一双翦水秋瞳泛起了猩红,已无法用言语表达出自己的怨恨之意。
“比着你,还差一点。”他唇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说出的话更加冷酷无情,“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再耍心机,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说完,他便大步出了卧室,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慕流云只觉心口一阵绞痛,喉咙腥甜,一口黑血便喷薄而出,她紧捏着身下的褥单,恨意铺天卷地般袭来,张狂的笑声从唇角溢出,“欧阳忆潇,你让我尝尽蚀骨相思之痛,来日我定加倍奉还给你!”
阴谋再起
欧阳忆潇从倾云宫回来,刚一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清舞只着中衣,怀里抱着个软枕,神色有些恍惚的站在门口,“怎么了?”他大步走近她,拥住她瘦削的肩膀,目光触及她红肿的双眼,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清舞微仰着小脸看他,眸子里凝聚着一层薄薄的雾霭,似是一眨眼,便会有泪水涌出,她抬手,指尖轻触他紧蹙的眉峰,喃喃道:“好像……”
含糊的两个字,却让欧阳忆潇猛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好像?”他脱口而问,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揽着她肩膀的大手也变得僵硬起来。
清舞努力睁大双眼,似是回忆般说:“红梅树下,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还有一个喜欢落雪残梅的女孩,她叫慕流云……”
“舞儿……”
欧阳忆潇张了张口,艰涩的唤着她的名字,还不及他后面的话出口,又听她道:“女孩是云贵妃,而那个白衣少年是你,对不对?”
她泛着淡淡粉色光泽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眼角眉梢,刚一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便被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包裹住,他优雅的薄唇紧抿,久久不语,那是他们的初见,尽管他多么的不想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可她的记忆还是在一点点的复苏。
清舞挣脱开他的手,退后一步,水眸一眨不眨的瞪着他紧绷的俊脸,有些失控的问:“为什么六年来,我始终在做着同一个梦,我努力想要看清梦里那两个人的样子,却总是头痛的醒来,可就在刚刚,我又一次进入了那个梦境,看到的竟是你和她,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频繁的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和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舞儿……”欧阳忆潇目光下移,这才发现,她居然未穿鞋袜,光着脚站在地上,十个脚趾头都冻得通红,他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你最近太累了,才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朕抱你去休息,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不会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清舞本欲拒绝,奈何浓浓的倦意再次袭来,眼皮也变得愈发沉重,她缓缓闭上眼,慕流云那张柔弱而苍白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的小手不自知的捏紧了他胸前的衣襟,眉头紧锁,对那个女人,她竟莫名生出一股恨意来,其间还夹杂着一种心痛的感觉。
只是还不及她细想,意识便渐渐模糊起来,自昨夜用过回梦香枕后,她今日就特别的嗜睡,尤其是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身上那股帝王特有的龙涎香竟比着任何安神的香料都有催眠的效果……
欧阳忆潇将怀里的人儿轻轻放在床上,见她秀眉紧蹙,粉唇微微嘟起,呼吸平缓而均匀,竟已睡了过去,他原本揪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拉过锦被,小心的替她盖好,他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她安恬的睡颜,唇角溢出一抹宠溺的笑意,然笑过之后,那双古井般幽深的眸子里又闪过一抹阴霾。
他站起身,绕过屏风,唤来小印子,耳语一番,小印子先是一愣,随后笑着点头离去。
待卧室的门重新关上后,欧阳忆潇复又回到床边,目光定定的落在那个熟睡的女子身上,她如小猫般安静的躺在床上,粉嫩的小脸微微陷入柔软的枕面里,长长的羽睫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一片黛色的阴影。
他执起她露在外面的一只小手握于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心里想的却是,再过十日,便是太后的寿辰,那之后,无论她是否愿意,他都会册她为妃,就算是他用身份困住她好了。
慕流云说的不错,她的医术尽得慕夫人真传,又岂会不知那串念珠有问题,却依旧将它戴在身上,摆明了是不想为他孕育子嗣,若是她再想起前世的种种,铁定是要离开他的,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绝不会给她第二次离开他的机会!

自元烨搬进华阳宫后,除去被疑似发情期的皇帝缠着的时间,清舞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元烨身边,对他呵护备至,从汤药到膳食,都亲力亲为,哄的小家伙开心极了,与此同时,欧阳忆潇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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