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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奴妃不好惹-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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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确实是受人指使了?”清舞直起身,稍稍退开几步。
“皇贵妃娘娘,奴婢是为了您呀……”红绡又跪着挪近她几步。
清舞冷冷一笑,“你可知道,若真是本宫所为的话,本宫绝不会让人冒险去拿回那半截蜡烛。”
“娘娘此话何意?”红绡止住了哭泣,泪眼模糊的望着她。
清舞再次退离她几步,“你刚刚也说了,这种下毒的方法很巧妙,若非你多此一举的去偷换蜡烛,没有人会想到那燃剩的半支红烛会有问题,而何大人也检查过了,本宫给殿下的香囊并没有问题,试问本宫又怎会蠢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授人于把柄呢?而你错就错在对你家主子用毒的手段太不信任,要知道,苗域族人的毒术可是与她们的医术同样高明,杀人于无形,本宫想,你那隐在暗处的主子应该是尽得其母真传了!”
被她此话一激,红绡想也不想的脱口否认道:“不关云贵妃娘娘的事,皇贵妃休要冤枉好人!”
“本宫有提过云贵妃一个字吗?红绡姑娘怎的那般激动?莫不是此事真的与云贵妃有关?”真是笑话,苗域虽已没落,但还没惨到只剩慕流云一人的地步,她又没有指名道姓的说那人是谁!
红绡慌乱的低下头,恨不得抽烂自己的嘴,隐于袖口中的右手微微有些颤抖,“娘娘说笑了,奴婢替您做下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已经后悔,断不会再错下去,奴婢……”她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突然站了起来,一只手直取清舞的咽喉,却生生被无月一掌震开。
“小心她指尖有毒!”清舞站定身形,出言提醒道。
无月避开她的右手,将她的双臂反绞于身后,红绡只觉腿上一痛,便惨叫一声,跪在了清舞面前,众人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清舞缓缓走近她,看着她磕了许久却依旧光洁的额头若有所思,在她愤怒且怨毒的目光下缓缓伸出手,指尖在她耳际一阵摸索后,用力一扯,手中便多出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虹乔?”震惊之余,清舞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而这一声却让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看戏的言贵妃立刻站了起来,她疾步走下玉阶,看着那张多年前,曾对她百般羞辱过的精致面孔,克制不住怨恨的说:“是你,你居然还活着!”
清舞转眸,疑惑的望着她,而言贵妃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对她也充满了不解。
“你怎会识得她?”言贵妃率先发问,虹乔是慕流云的陪嫁丫头,为她做尽一切坏事,早在六年前就被皇上下旨杖毙了,就算是在宫中呆久了的老人也不一定能在瞬间就认出她来,可眼前这个女子入宫还不到一年,在这之前又从未踏足过北陌,却只凭一眼就唤出了那个名字,可想而知她与虹乔定是早就相识。
还不及清舞开口,那双手被钳制住的女人却反常的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牙一咬,一口黑血顺着嘴角溢出,眸光怨毒的瞪着清舞。
清舞骇然,暗叫一声不好,便见那女人的整张面容开始溃烂。
如出一辙的死法,勾起了一段挥之不去的噩梦,“嫂嫂……”清舞喃喃自语着,仿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般,再也顾不得其他,推开众人便冲出了大殿。
“娘娘……”见她如此,无月赶忙松开那连身体都开始极速溃烂的女人,紧跟着她冲出门外。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那里,许久之后,待众人再次望去的时候,那个刚刚咬毒自尽的女人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颜太后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兀自镇定道:“现已查明,是红绡那丫头久居深宫,苦无出头之日,因此心存怨恨,以至性格扭曲,萌生歹意,加害皇子,又见事已暴露,抵赖不得,遂自裁以谢罪,现在哀家宣布,此案就此了结,大家都散了吧!”
皇帝归来
“太后娘娘年纪大了,莫不是耳朵和眼睛都一并不好使了?”
洛浣言收回落在门口的视线,转眸冷冷的看着颜太后,言语中尽是讽刺,“虹乔是谁的心腹,您是真的不知道吗?”
“哀家当然知道!”颜太后在康公公的搀扶下站起身,缓步走近她,一字一句凌厉的说,“可她在六年前就死于乱棍之下了,大家有目共睹,而你,以及刚刚那个云清舞,六年前可都不在宫里,现在,你们说这个女人是虹乔她就是了吗?证据呢?哀家可是只看到了一滩血水,更何况,虹乔长什么样子你清楚吗?云清舞又清楚吗?莫不是你与她一早就筹谋着要陷害云贵妃了?哀家虽不待见慕流云,却也不容许任何人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你……”洛浣言刚要反驳,却见一屋子看好戏的妃嫔们全都低下了头,明显的是一致站在了颜太后一边,她心里不由冷笑,也难怪,素日里她们都怕极了自己,但即使再怕,自己终究只是个贵妃,在皇太后的面前,矮了不止一个头,宫里多的是趋炎附势,随风而折的人,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慕流云,一想到那个女人,恨意便铺天卷地般袭来,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眼下,她仍然要忍,颜太后虽不是皇上的生母,却对他和瑞王都有养育之恩,身后又有整个颜家撑着,她还没有能力招惹这个老女人。
见她话未说完,又极为不甘的低下头,颜太后心里不无得意,唇角微扬,“这才对,人要有自知之明,更要认清,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主人!”话落,她已越过洛浣言,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绯烟宫。
“娘娘……”待看热闹的人都走后,馨若担忧的唤了兀自发呆的洛浣言一声。
“为什么自作主张?”洛浣言眉眼未抬,依旧盯着那一滩发黑的血水,问:“皇贵妃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心甘情愿的替她办事?”
“没有……”馨若再次红了脸,“皇贵妃没有给奴婢好处,奴婢只是觉得……觉得她……”
“有话就说,何时变得吞吞吐吐了?”洛浣言气不打一处来,变得急躁起来。
“奴婢只是觉得皇贵妃疼爱殿下的心不比娘娘少,所以她绝对不会害殿下,奴婢愿意帮小月这个忙,事先没跟娘娘说,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你真的这样认为?”
洛浣言微微一愣,见馨若无比肯定的点头,她心里愈加的复杂起来,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却被人重重的推开,紧接着是男人焦急冷冽的声音,“人呢?皇贵妃去了哪里?”
洛浣言抬头,正对上一双锐利的幽眸,那人满面冰霜,身上漫散着无边的寒气,他大步向她走来,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垂眸便看到了那一滩污血,不由怒道:“那个女人对她做了什么?朕不是要你好好护着她吗?为什么不等朕回来?”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洛浣言一阵吃痛,蹙眉直视他泛着怒火的眸子,不答反问:“告诉我,她是谁?”
欧阳忆潇哑言,握着她肩膀的大手微微有些颤抖,然她却不容他逃避,继续问道:“她是娘娘对不对?”
“你胡说些什么?她是西越国的公主,是朕的皇贵妃,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身份!”
“皇上在撒谎!”洛浣言厉声打断他的话,“她精通医术,她对皇宫,慕家以及苗域的事情都极为熟悉,她了解每一个与娘娘息息相关的人,她不止一次的对烨儿流露出舐犊之情,而皇上你,爱她,宠她,包容她,即便所有人都反对,也要给她最尊贵的身份,这一切,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像娘娘,而是因为她就是娘娘,臣妾说的可对?”
欧阳忆潇怔怔的看着她,矢口否认,“不是的,她不是裳儿,不要再胡乱猜测,你会害死她的!”
“难道这样就不会害了她吗?”洛浣言已是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有些泣不成声的说,“皇上,娘娘爱你,不管你之前伤她有多深,她都无怨无悔的爱着你,她唯一恨的,是你杀了她的孩子,可那是个误会,你告诉她,告诉她烨儿……”
“别再说了!”欧阳忆潇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几日堆积下来的疲倦与思念顷刻袭来,他只觉头疼的厉害。
得到无月的消息时,他正在母后的坟前,往年的那个时候,即使是天大的事,他也不会离开一步,可是她不同,在他的心里,她与母后同等重要,他怎么忍心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绝不可以,“北陌向来忌讳鬼神之说,若是让人知道她死而复生,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眼前的女子已看穿了一切,既然瞒她不得,就只能据实以告了。
他此话一出,洛浣言倒说不出话来了,她这才意识到皇上究竟在担心什么?
朝廷律法明确规定,怪力乱神者,将处以烈火焚身之刑,所以,无论娘娘是死而复生也好,借尸还魂也罢,在众人眼中,这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她便会成为祸国的妖女,下场只会更惨……
华清宫中,清舞怀里抱着个手炉,却是久久难以平静下来,那样的场景太可怕,时至今日,她依旧无法忘记嫂嫂死前那痛苦的模样,闭上眼,脑海中都是她那张绝色的面容一点点腐蚀溃烂,耳中充斥着她声嘶力竭的咒骂,那是相识以来,嫂嫂第一次骂她,却也是最后一次。
她一直想不通,自己配的药一点不错,为何嫂嫂服下之后却中毒身亡,直到刚刚,她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人,慕流云,当时的流云刚刚经历那样不堪的事情,整日闭门不出,变得孤僻而寡言,有一次却主动询问起嫂嫂的病情,她也没有多想,悉数告知,殊不知,那个时候,流云竟已经开始报复她了。
挑明一切
“娘娘……”犹豫许久,无月还是走近她,如实回道,“颜太后有心包庇,再加上红绡的尸体已化为血水,无法证实她是云贵妃的人,所以,此事未能影响到倾云宫。都是奴婢没用,疏忽了她口中藏有毒药。”
“意料之中的事,你不必在意。”清舞放下手炉,轻揉了下眉心,继而又道:“时间还早,云贵妃应该还未用午膳,你把那些血咀过油炸了给她送去当点心!”那么稀有难得的毒物,不好好利用一番,真心对不起慕流云养它们一场!
“是!”无月也不多问,领命退出了暖阁。
清舞扫了眼屋里其他的人,目光落在小泉子身上,“你替本宫走一趟仁寿宫,告诉皇太后,现已查实,皇长子中毒一事与本宫无关,希望她老人家莫要忘记先前所言,放权于本宫,另外,若是谭司正在那里,就把她给本宫带过来!”
“是,奴才领命。”小泉子紧跟着无月的脚步退了出去。
“春影,夏婵,你二人分别去东西十二宫,告诉各宫主位,皇太后年纪大了,需要静养,以后宫中大小事宜,统统都要呈报华清宫,没有本宫的允许,谁再敢打扰太后清休,严惩不贷!”
“是,娘娘。”
待众人散去,清舞扶着榻沿站起身,出了暖阁直奔偏殿而去。
对于颜太后,六年前她就已经摸清了她的心思,她是因为上官皇后才被先帝强行剥夺了再为人母的权利,是想,她又怎会甘心仇人的儿子稳坐江山,这一点从她厚此薄彼的对待皇上和瑞王两个养子的态度,又极力挑拨他兄弟二人的关系就能看出来。
只是,皇上碍于孝道,又要顾忌着瑞王和颜氏一族的势力,只得隐忍不发。
而那个时候她就不需要顾忌那么多,她是皇后,寻常人家,婆媳不和是常有的事,皇家也不例外,所以,就算她与颜太后斗得天翻地覆,那也是皇帝的家务事,旁人无权过问,即便是瑞王也不好插手!
只不过,她还未来得及出手,便遭到了慕流云的陷害,显然,那件事,颜太后同样有份,她二人狼狈为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竟慕流云是欧阳子辰心尖子上的人,就算颜太后再不满,也要替她这个宝贝养子护好了!
华清宫只清舞一人居住,所以东西偏殿都空着,不过毕竟是皇帝极为在意的地方,每日倒也打扫的一尘不染。
清舞推开东偏殿最里面的一间房门,一眼便看见紫檀木方桌上的一个铜盆大小的瓷瓮,那是无月几日前就准备好的。
她走过去,掀开瓮盖,虽是早有准备,心里还是倒抽了口凉气,那里面装着七只个头硕大,颜色形状各不相同的毒虫,此刻它们正相互撕咬着,每一只都是剧毒之物。
清舞手一抖,瓮盖掉落在地上,她止不住一阵干呕,想要放弃,可一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的都是过往的那些片段,再一想慕流云对元烨做的事,那仅有的一丝不忍也悉数化作了怨恨,那个女人连个孩子都不肯放过,自己怎能再对她心软!
想到这里,她蓦的睁开眼,拿起桌上的匕首便要划向自己的左腕,然门却在这个时候被人一把推开,紧接着她握着匕首的右手便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舞儿,不要!”
熟悉的声音想起,清舞下意识的望向来者,看到的是那张让她又爱又恨的俊颜。
她知道无月通知了他,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回来,眼眶不由一热,鼻尖更是酸涩难忍,然出口的话却异常的冷漠,“放手!”
欧阳忆潇心里一痛,几日不见,他无时无刻不再牵挂着她,知道她有难,他放下一切,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可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冰冷到极致的两个字。
“舞儿……”强压下心底的失望,欧阳忆潇夺下她手中的匕首,柔声道,“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一切都交给朕来处理,你不要做傻事好不好?”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请你放开我!”清舞丝毫听不进去他的话,极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挣扎间,她白皙纤细的皓腕已被他握的通红一片,让他好生心疼,“好丫头,你听朕说……”他松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团进怀里。
“我不要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次我不会放过她,绝不!”清舞愈加挣扎的厉害,然他的双臂却越收越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听朕说,你想杀她,想怎样都行,但朕求你不要用那种方法,你会元气大损,我们的孩子也会受到诅咒的……”
“孩子?”听到这个词,清舞突然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又反常的笑了起来,然那笑声却满是酸涩与凄凉,“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孩子吗?欧阳忆潇,在经历了那么多伤害之后,你觉得我还会爱你吗?在你狠心杀死我的孩子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有多心痛?”
“舞儿你……”欧阳忆潇不置信的看着她,浣言猜的不错,她一早就恢复了记忆,亦或许她从未失忆,从一开始她就在计划着如何报复他了。
“很难以置信是吗?”清舞推开他因震惊而有些僵硬的身体,“觉得我是怪物是吗?”
“不是……舞……流裳……”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清舞背转过身,压抑许久的泪水倾刻而出,终究还是要面对前世的一切,她好恨,真的好恨这个男人。
“对不起……”欧阳忆潇上前一步,想要拥她入怀,却被她如触电般躲开。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去你对我的伤害吗?”清舞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回转过身,退后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愤恨的瞪着他,“还记得大婚那日你说的话吗?你说你想娶的是我的妹妹,你说我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就应该安心做一个精致的摆设,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碰我,你说我虚伪恶毒,你说我不配拥有一张和她一样的脸!”
“裳儿……”他记得,那些伤人的话句句出自他之口,而那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难听的他都说过,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已经被慕流云种下了情蛊,才会说出那么多违心的话来。
“你的妃子小产,你不查清楚就将我关进宫正司,真相大白之后,你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反倒警告我不要跟你耍心机。”
“你第二次踏进冰泉宫时,我以为自己的痴心有了回报,可我满心欢喜的等来的却是你要迎娶慕流云的消息,更加让我难以忍受的是,你居然还要我去说服父亲,你知道你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吗?”
说到这里,清舞已经委屈的哭了起来,她忘不了那夜,从见到他来时的欣喜到得知他来意时的失望,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放弃了,所以,她自毁棋局,选择成全。
可上天偏偏又让她知道了他身中相思蛊,她更加知晓那是流云所为,她不想他成为流云报复自己的工具,却也无法对自己的亲妹妹下狠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血去替他解蛊。
而父亲始终不愿流云进宫,一拖再拖,忍无可忍的他再次闯进她宫里,怒斥她出尔反尔,撕碎了她花几个日夜才绣成的落梅图,那是她绣给他纳妃的贺礼。
因为长时间用自己的血喂养婴果,她的视力一到傍晚就会变得很差,为了绣那幅图,她的手指不知道被扎了多少个针孔。
可她熬了几个昼夜的心血却在倾刻间变成了碎片,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他更加不知道,那上面每一朵梅花都是六瓣,一如很多年前他们初见时的那一朵。
“裳儿……”欧阳忆潇伸出手,指尖轻触她被泪水打湿的面颊,“对不起……”多么苍白的道歉,可除了这三个字外,他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清舞抬起头,泪眼蒙蒙的看着他,哽咽的问:“皇上还记得臣妾的妹妹入宫的第二天早上吗?”
欧阳忆潇手指一僵,薄唇紧抿,痛苦的撇开眼,他记得慕流云封妃那夜,那个羞涩美丽的女子是她,然欢爱过后,清晨醒来,床上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他是在屏风后面找到慕流云的,当时的她脸色惨白,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一只手紧捂着自己的胸口,见到他,只说是心口绞痛,头晕恶心,她的婢女随即赶来,惊呼一声,口中喃喃道:“小姐被下了咒……大小姐,一定是大小姐做的……”
他当时想也不想便去了冰泉宫,无视床上那个同样气色不佳的女子哀怨的目光,当着她的面让人将她的寝宫翻了个遍,终于在她床下搜到了一个扎满银针的布偶,那上面还贴有慕流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她百口莫辩,而他也没给她辩解的机会,一掌下去,只用了三成力道,却打断了她两根肋骨,这是他后来从凝梅口中才知道的。
母子相认
清舞垂下眼睑,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入唇角,那日天还未亮,她从倾云宫回来,身上遍布着专属于他的印记,彻夜的欢爱,疼痛的同时,她也是欢喜的,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是她在十六岁那年就存下的心愿,即便是被慕流云利用,她也甘之如饴。
可他的那一掌,真的是将她的心都一并震碎了。
之前的种种,她可以认为是他身中情蛊的原因,可那个时候,他体内的蛊毒已经不足以控制他的心性,而他却依旧对她如斯绝情。
她是他的结发妻子,即使他对她没有丝毫的爱意,也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
那一掌,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宫里皇帝厌恶皇后已是人尽皆知,之后说她耐不住寂寞,淫。乱后宫,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盆污水泼下来,她已懒得解释,而她的身体也变得极度虚弱,若不是后来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根本撑不过那最后一年的时间。
可她终究是个没用的母亲,连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都保不住。
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她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恨意就更加强烈,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说出什么恶毒的话来。
“裳儿……”欧阳忆潇心疼的看着她,大手刚一触上她微颤的双肩,便被她一把挥开,“别碰我!”
清舞踉跄的退后几步,站在炭盆旁,伸手入怀,取出一个月白色的香囊。
欧阳忆潇定睛一看,手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腰间,这才忆起,那个六年来,自己最珍视的宝贝,竟又回到了她的手中,而她此刻的眼神却给他一股不安的感觉。
清舞嘲讽的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打开香囊,手指僵硬的拿出那个她亲手挽成的同心结,冷冷的开口:“你我缘分已尽,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想再和你有任何感情的牵绊,你要么放我出宫,给我自由,要么让我去冷宫,至此老死不相见!”话落,她手指一松,那个同心结连同香囊一并落入烧的正旺的炭盆里。
而欧阳忆潇听了她的话,只顾心痛,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拿回已烧了一半的香囊,那用他二人头发挽成的同心结早已化成了灰烬。
“为什么?”欧阳忆潇怒上心头,顾不得被炭火烫伤的右手,一步步向前,将她逼得无路可退,背脊抵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大手摁着她瘦弱的肩膀,双目通红的瞪着她,“朕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朕一个改过的机会?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这是你说的,你们苗域中人最重视誓言,给出的承诺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慕流裳,你是朕的妻子,永远都是,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朕都不会放你离开。”
他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清舞一阵吃痛,咬着牙冲他吼道:“那你能让我的孩子重新活过来吗?你能让云清舞的舅父重新活过来吗?如果能,我便任你处置,绝无怨言!”
欧阳忆潇身子蓦然一僵,想要对她说的话都哽在了喉间,就只是怔怔的看着她。
清舞用力掰开他的手,越过他向门口走去,“既然你做不到,就不要指望我还能爱你,即便你强留我在身边,得到的也只是一具麻木的身体!”话落,她人已出了房门,独留他一人在屋里。
久久的沉默之后,欧阳忆潇的目光落在瓮中那几只令人作呕的毒物身上,“云贵妃身子一直不见好,是该好好补补,你把这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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