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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上天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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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弃看着他失神,不由自主地走近。
即墨无双抬眸看到,略定心神,早已经换上一副优雅淡笑的神色:“爱妃。。。。。。”
花自弃轻轻环住他的颈脖,肚子正好贴在他的耳侧。
那缓和平稳的搏动,犹如世间最美妙的天籁,两人之间无需多言,因为有一个包含了两人血液的生命共体,牵系住了两个人,为他们独创了一种专属的语言。
73
岁末,冬尽春来时,反而越是冰寒刺骨。
此时的树,是最瘦的。映着天空,总让人产生青灰色的错觉。其他时候都被忽略了的树枝,裸露出来,好像国画中干而涩的线,或疏或密,无论怎样的布局都让人觉得恰好。失去了叶子,失去了花朵,失去了果实,萧瑟得让人心中略生悲凉仓惶。
即墨无双呆望一院银白压枯黄。手指几乎嵌进掌心里去了。身旁站着黑压压一群低头垂首观察脚尖的太医,一片的寂静。
花妃曾经中毒被掳出宫的时候又动了胎气导致胎位不正,大家心知肚明此番凶多吉少。幸亏无双王不似上次那样发狂叫着两个都要救。。。。。。花妃这几个月里调养得不错,不至于有性命之虞,小的,就不好说了。
一帘隔开两个世界。
房内是忙碌慌乱的侍女围着床中央的花自弃,递上干巾,转眼又叫汗水濡湿被递回来。李清儿的细白手臂上赫然几道乌青紫印,却是浑然不觉,只一遍又一遍地在花自弃耳边道:“娘娘,呼气,吸气。。。。。。呼气。”
花自弃的眼泪自眼角吧嗒吧嗒地滚进发鬓,难怪有人说最痛莫过于女子生产之痛,有时候情境太过逼真也不好呢!
尖锐的刺痛感自腹腔漫到四肢百骸,花自弃听到自己的喉间发出古怪凄厉的叫声,全然不似自己的声音。
呼气,吸气,全然的陌生的疼痛。
却有着生命里最初的最美好的东西,让人明知这痛楚,还是前仆后继,人人闯进来受这种罪。
比起麻木不仁的幸福来说,这种痛苦,却是花自弃乐意承受的吧。
当痛,到了某种极致,似乎生命也突现到了某种极致!
花自弃说不清楚,自己此时的心里感觉。张着嘴,气息极度不稳定。
嬷嬷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将手,半托向花自弃的后背,突然,一股子清和之极的暗力,承着背后的穴道,隐隐的冲进体内,柔和的导向着花自弃全身的经脉和力道,那股力运于全身,然后,集中在腹部,慢慢的推移着。花自弃极是惊讶,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嬷嬷,竟然会身有武功。
之后一切,都显得极为顺利,花自弃甚至感觉到,是那股力,轻轻地将腹中的宝宝温和的,却是坚决地推了出来。
“生下来了,生下来了!是个公主。。。。。。”稳婆欣喜地叫了一声,却惊恐地发现手里托着的小小婴儿没有预期的尖锐哭声,即使稳婆斗胆用掌拍了拍她的微皱青紫的小屁屁,她还是闭着眼睛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模样。稳婆以指轻探她的颈脖,幸亏还有微弱脉搏。
花自弃虚弱地撑开眼睛,她连连地大口喘息着维持最后的清明,希望赶紧地看过孩子然后顺应这个身体的指示陷入昏睡,却迟迟等不到稳婆将孩子抱来给自己过目。
“清。。。。。。儿!”
李清儿了然地站起来走向稳婆,却骤然看见那孩子泛青的脸色,忙对四下侍女道,“还不快请太医!”
“清儿。。。。。。抱给我看看!”花自弃挣扎着,只是浑身疲乏,哪里还坐得起来。
李清儿犹豫片刻便将孩子接过来递到花自弃眼前,之前已经用稠被裹好,只露出一张极小的皱巴巴的脸蛋。
花自弃才看一眼便嘴巴一扁,才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溢出来:“好,好丑。。。。。。”
李清儿的手中,那孩子像是听到这般污蔑,觉得极度委屈一般,也跟着扁开嘴,突然地乌拉乌拉大哭起来。。。。。。
即墨无双听着两两相应的虚弱哭声,吓得不顾太监们的反对,自动挑帘进入。反正在即墨无双的眼中,祖宗的成法,就是用来破的,不破,哪有立。
一眼看到大床中央面色发白的花自弃,濡湿的碎发贴于额前双颊,一双大眸被泪水清洗得又明润又动人,正饱含着莫大的委屈看着自己。
当下便生出一种情不自禁,也顾不得什么忌讳戒律,即墨无双一个轻吻点在她汗涔涔的额前,一声“爱妃”是无限的柔情蜜意和疼惜蕴杂期间。
。。。。。。
宫灯长明,勾勒一室的气派奢侈。
即墨无双背案负手而立,果然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虽然莎萝蔓已经尽力解了花自弃身上的寒毒,只是那个孩子在她腹中十月,先天便带上毒素,是以莎萝蔓也无能为力。
“花妃凤体欠恙,恐怕今后难再受孕。。。。。。”柳太医喏诺道,虽然花自弃尚未封后,只是王宫之中只有一妃,地位不言而喻,自己却受命对无双王旁敲侧击,若是成事也是职责所在,若是不成被判个削官罢职也只有自认倒霉,只能暗叹祖上不肯庇佑。
“启禀皇上,项将军于殿外求见!”救星从天而降,通传太监的到来让柳太医感动得几乎潸然泪下。
即墨无双冷眸轻抬,道:“宣!”。
边上的执笔太监心领神会走到柳太医跟前,轻轻作揖道:“柳太医!”
总之话已带到,其余的事情就有无双王自己去思量了。柳太医于是作揖拜退,恭敬地退出宫殿。
。。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这是上元节时夜赏花灯,花自弃兴起写在莲华水灯里的。
一生一代,一双人。。。。。。纵是寻常百姓家里,这样的奢侈爱情也是没有的。
花自弃看他望着花灯出神,于是笑言自己是一时有感,让他别做他想。
六宫粉黛无颜色,万千宠爱于一身,最终不过落得马嵬坡下芳魂陨落,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即墨无双也不是那个痴情昏君,他爱着自己,是因为江山社稷的需要。
何况,自己终究要离开的,何必要因为一时贪念耽误了他的幸福。
即墨无双怎么知道花自弃心中的百转千回,只是将那句词牢牢地记在心里了。
“皇上,我军自国境北关传回紧急军情,夏国边防一再升级,只怕近期之内必有异动。而沛水虽然已经和南方国达成休战盟约,却依然结兵于清源江上不曾撤退。。。。。。”
即墨无双坐回案前,抽出一本草拟圣旨。
项宇不解地接下,这是一份论功行赏的均恩令。所谓均恩,既是平民士兵若是战场勇猛于国有功,也可封王拜相,不受门第约束,同享天子恩典。
一份法令涂改至此,竟然是不见方片白纸,尽是斑斑墨迹,只能辛苦辨认才通读了全文。
项宇的心底狠狠震撼,自己是将门庶出,所以是嫡子继承的父亲的将位,多年以来自己辛苦追随无双王,虽然手下实权在握,却也只是一个四品的将军,这也已经是王的最大恩典了。
如此均恩令,却是于他心中激起万丈狂澜,一时间不能擅揣圣意,只有直立长身,等待即墨无双发话。
即墨无双唇角勾起一丝微笑:“这份文书本王本欲近日送往内阁合议,只是边关告急,这文书爱卿看了尤是震惊,何况他人!”
项宇拱手拜道:“微臣明白,必当竭力!”
即墨无双看一眼窗外天色,淡然道:“你且下去吧!”
。。。。。。因为二十四孝好父亲即墨无双马上要赶去花宫用晚膳了。
步辇无声滑行,眼前花宫被笼罩在暖熙的灯光之中,朦胧而美好。
花自弃清颜素雅粉黛不施,身着一袭笼烟暖黄长裙,又罩一件纯白色裘皮小夹袄,青墨长发垂泻而下散于塌上,罩着柔和暖黄色的光彩。
她怀里抱着的娃娃面若玉团,娇俏可爱眼睫一垂一垂,墨玉似的星眸盯着门口,见了即墨无双进来,便发出开心的咿呀欢叫。
花自弃撇了撇嘴抱怨道:“桃子平时睡得叫也叫不醒,你一来就兴奋得紧!”
即墨无双快步上前接过花自弃怀中的“桃子”,心下暗自窃喜:乖乖小公主真是聪明无双,不枉费父王每日都挑着准点儿来!
“桃子”看着眼前俊雅无双的男人冲着自己笑,于是笑得更加欢畅,咯咯出声。
一个记仇的婴孩,说起来犹如天方夜谭。可是花自弃却无比坚持着她可爱的“桃子”是十分记仇的!不就是乍看她的时候嫌弃她太丑么,几天后长开了圆润了可爱了就领在自己身边养了,她居然总是爱搭不理的,每天最紧要的功课便是睡,呼呼大睡,吧唧着嘴巴喝奶的时候还不忘一边迷瞪瞪地睡。
花自弃看着灯火下即墨无双抱着稚嫩婴孩,那流露出的晏晏笑意是他自己都不曾见识的吧,毕竟是生命中的第一个与他血脉相承的人。
花自弃佯作吃醋的神色不由地软和起来。
“王,云若公主该用药了!”莎萝蔓自即墨无双手中接过“桃子”。
云若,桃子。
花自弃的超级恶趣味爆发。。。。。。看着云若那皱巴巴泛青的脸色变得粉嘟嘟软滑滑,水得香甜,于是兴起决定叫她水蜜桃。若不是即墨无双的坚决制止,恐怕“桃子”就不仅仅是个乳名了!
莎萝蔓一双素白馨香的玉手才捧住桃子,桃子便凄声哭开了。毕竟,一个才要满月的孩子如何知道那一日三副贴于足下的滚烫膏药是为了祛除自己体内的先天冰寒之气,她只知道,被抱在这个人的手里,就是要遭受“酷刑”,疼痛得要命,对于眼前这个“大夫”,自然也惧怕得很。
即墨无双按住想要起身的花自弃,轻轻纳入怀里,只对嬷嬷道:“以后用膳时刻就不用在此伺候了,专心照顾公主便是!”
嬷嬷屈身一拜称是,便接过桃子抱了出去,莎萝蔓随后跟上。
夷国长尊皇公主。一个尊贵的称号换东方国云若公主一生健康。莎萝蔓终于明白所谓大势,既是一时的拖延也无法改变的命运。
接受东方国的册封的夷国皇公主称号,因为在东方国的这些时刻,夷国早有新的国王。。。。。。她的弟弟,聪慧,但是不够果断,坚强,却还不够勇敢。
于其被他国蚕食吞并,不如顺应大势,以自己有生之年换来夷国百年平安。。。。。。莎萝蔓知道这不是金雷所希望地结果,但是她已经尽力。
即墨无双看出花自弃眼底的难过,语气软和地转移话题:“太后,想见见你!”
妃子册封不比皇后册封,往往是一台滑轿抬进宫里,一道圣旨下封就是了,而且皇太后常年居住在皇家别苑,几个月前回宫又搬到了太庙替国家祈福,是以花自弃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婆婆”!
她诧异地抬起头:“太后。。。。。。从太庙回来了?”
即墨无双轻轻颔首:“嗯,两日前刚刚回宫,太后仁厚,体恤爱妃尚在月子里,所以吩咐了不需告知爱妃,也让爱妃无需遵礼每日去请安!”
花自弃含紧嫣红唇角,一双绝色清亮的美眸露出小狗一般怯生生的眼色,巴巴地望着即墨无双,希望他给几分明示,好让自己也有所准备可以应对。
“太后长年寡居,爱妃就替本王代为孝敬!”即墨无双一手抚着花自弃的如墨秀发。
太后此行,必是有些道理的。她先是派人旁敲侧击,如今又亲下懿旨要召见花妃。即墨无双焉会对于太后心思不详,只是并不想使花自弃有先入为主的坏印象,毕竟,那是自己的母后,即使以疏离冷漠来表达对自己夺位的不满,却依然无法抹绝那份血缘亲情。
花自弃有些忑忑地望他一眼,点头。
好吧,丑媳妇也总要见公婆的,这种事情,躲,是躲不了的。只有迎头上吧。
即墨无双伸手,抚了抚花自弃的长发,对着她安慰的笑笑。
房间里一时沉静。
74
翌日,日光明媚,天气暖洋。一院冬景渐消,自大片的银白枯黄里,一点嫩绿破土而出,鲜嫩得能掐出水来。
花自弃端坐在梳妆镜台前,镜中娇娘两鬓秀发编成花样繁复的辫子盘在头上,又将脑后秀发都编成几股堆成单个高髻,却是没有半件金玉饰品。
青绿宫装用的是隐云纹织锦,云纹之上绣着鸟雀蝙蝠,无比的端庄。
丑媳妇见公婆。花自弃这一身妆扮巧尽心思,铜镜里的媳妇何止美丽如画,娴雅如水,只是心情却不比任何一个媳妇来得平静。
两个时空,花自弃与母系长辈的交流几乎都是没有的,故乡里是只与他相依为命引为彼此,这里更是如此,第一次见太后却要身兼“替王尽孝”的大任,心情紧张倒也不足为奇。
才收拾妥当,太后的贴身侍婢已经被通禀侍女领着走了进来。
“奴婢奉太后懿旨来请花妃娘娘和云若公主往静思宫相聚!”两名侍婢齐齐躬身拜道。
花自弃深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随着她们出门,坐入滑轿,一路往东,便是静思宫了。
静思宫主殿里垂着香帘竹窗,只漏进些许的光亮,那光亮中可见缕缕青烟飘飘袅袅,旖旎而上。
“夺夺”的木鱼之声轻而疏远,在幽幽大殿里一直持续。那喃喃诵念经文的声音似乎是漂浮在空气里流动漫溢,让人心里暖和安定。
太后收住指间念珠,两名青衣长裙的侍女立刻上前将她自蒲团上扶了起来。
花自弃盈盈跪下拜过,行的是最周全地礼数。
太后虽然已有年事,由于保养得当,脸色红润肌肤细腻,仍可隐见当初年少芳华美丽动人的模样,大约是青灯古佛作伴,太后脸上的微笑淡定祥和,一派的长者睿智,却也因此叫人产生一种淡淡疏离的感觉。
她淡淡道:“平身吧,我已皈依许久,并不拘这样的俗礼!”
太后身旁的嬷嬷已经自侍女手里接过云若抱到太后跟前,只轻轻一哄,云若便十分卖面子地张开没牙小口,喷口水卖乖。
太后的脸上慈爱神色微露,才软化了那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上功夫。毕竟,这是她第一个孙女儿。年长女子对幼儿的天性喜爱是不掺假的。
“花妃自花国来到东方国,一切可还适应?”太后淡然坐回凤塌,那淡然疏离的神情又全部回到脸上。
花自弃暗暗吐舌,这句话来得未免晚了一些,毕竟自己在无双宫里呆了也快一年了。她不是长袖善舞阿谀附和的人,所以只是淡淡一笑,“还好。”算是个模棱回答。
太后也不以为意地淡笑,只是那眼神,和即墨无双一样,是冷的,有实质性的寒,永远不会透出真正的笑意。“花妃乖巧伶俐又是佳人绝色,难怪无双王专宠花妃,为了留住夷国公主,还大费周折让利于夷国,承诺在莎萝蔓公主有生之年不得吞并夷国,并且修通东方国与夷国之间的栈道作为交换条件。”
花自弃轻勾粉唇,心里对此次的召见多少有了眉目,原以为是亲人团聚,原来不过是鸿门宴一场。
当下也是微微笑起来,轻轻曲身福道:“太后此言对自弃太过抬爱,王若只是知慕少艾,自弃也排不上什么。”
“却是最伶俐呢!”太后身边的长事嬷嬷笑着称赞道,“太后,听说现在正在修建中的清源大渠就是花妃娘娘提出的建议,还有北方的温室大棚,隆冬时节也可种上耐寒一些的粮食作物,来年国内是要大丰收呢!”
太后连莎萝蔓和即墨无双之间的交易内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种举国知晓的大事岂用小小一个嬷嬷告知,怕是说给自己听的吧。。。。。。花自弃垂下眼睛打量着光可鉴人的青色大理石砖面,等待着太后的下文。
她低头看着地面,太后偏头看着她:不骄不躁的镇定,一双明媚眼眸似看透了一切,空灵美好。
太后微微叹息,知道自己这般试探于花自弃是完全无效的,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花妃聪颖无双,可知该如何使江山存万古根基?”
万古根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江山哪能万古,将相焉有种乎?纵观历史,各朝各代多也不过两百多年,心中有些恻然,道:“王上英明勤政,法令严明,藏富于民。。。。。。”
“若是没有皇子,国富民强也不过是弹指一瞬,下个百年何人称帝,却不可知!”太后终于抬起冷冷清清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花自弃,“即墨家的江山,怕是很快要随了他姓!”
花自弃愕然抬头,她的心里揣测了无数种太后问话的理由,却独独没有想到,太后居然是为了让即墨无双纳妃做铺陈。
虽然自己千万般的感激即墨无双的帝王恩宠,可是离别不过是时间问题,因为是答应了那个人要来为自己缺憾的人生圆一场黄梁长梦,这个时空里的爱情,她并不需要。
太后的一句话,几乎是狠狠敲醒了花自弃渐渐迷离的心境。什么时候,竟不知不觉地迷失在了即墨无双的温柔宠溺中。
花自弃不由地苍白了如花美靥:“无双王本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花自弃从不曾妄想独占恩宠!”
不曾妄想?太后抬眸冷睇,自己也是深宫女子,怎会不晓得三千佳丽争宠的滋味,和切盼独宠的心愿。只是如何打量,都看不出花自弃脸上有一丝的虚伪和做作,那神情却是三分无奈七分悲哀,叫人起了怜悯之心。
太后放软了口气:“哀家也是过来人,只是太医说你身子虚弱,恐怕。。。。。。不过你也无须自扰,一个女人,智慧永远比美貌的作用弥久。”算不算得上安慰,就看花自弃能不能看得透了。
“好了,想来你也累了,且带云若回去吧,稍后哀家会派太医送去些补品药材,你就好好调养身子,其他事情无须劳心了!”
花自弃失魂落魄地告退,太后当她是一时不堪打击,却不知道她心底正卷起漫天无尽的失落和哀伤,只是,与地位无关。
“这世间哪个女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只是帝王恩宠,最是珍贵,所以更不可贪求过多才是!”嬷嬷望一眼花自弃离去的身影,一声喟叹。
太后缓缓地闭起深幽眼眸:“知易行难。。。。。。”就如同自己,明明知道那一场政变里若是即墨无双不去反击,或许世间他将不存,自己却是至今不能够坦然地面对自己仅存的儿子。
即使是关心,也要用这种冷漠的,最伤人的方式去包装。
花自弃走出殿外,桃子也舍不得叫别人抱了,拥在自己怀里定定看着,她睡得香甜,只是偶尔吧嗒吧嗒地努嘴,吹弹可破的幼嫩雪肌下是清晰可见的青红血管,谁会觉得那血管里奔流不息的血液,或许会在某一刻毫无征兆地凝结停滞呢?
谁会觉得,与无双王恩爱无比携肩并进的花妃,会在某一刻毫无征兆地退出这个世界呢?
堂上议事整整一天,即墨无双才下朝便匆忙赶往花宫,今天是花自弃和太后的第一次见面,说他并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母后,虽然知道宫闱斗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两个儿子相残相杀却无力阻止,是另一回事。
“爱妃?”即墨无双入殿,见花自弃正呆呆坐在书案之前,饱蘸浓墨的毛笔在熟宣纸上晕染出一大片墨斑。
“三十六计之隔岸观火”几个大字之间也是被拖曳的墨迹连成一片。
花自弃被即墨无双叫得回过神来,回头冲他展了展笑颜,抬手奋笔疾书,“阳乖序乱,阴以待逆。暴戾恣睢,其势自毙。顺以动豫,豫顺以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花自弃胸口起伏着,眼里衔上莫名其妙激动地泪波。
即墨无双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地上前拥她入怀,英眉深锁:“怎么了?太后跟你说了什么?”
“太后,夸我聪慧无双!”花自弃扁嘴,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爱妃。。。。。。你的眼眶里水多得满出来了!”即墨无双小声打趣道,那次生过孩子,花自弃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是见了初生的桃子太丑而吓得哭了,一直辩白是自己水喝得多了,从眼眶里满出来,被即墨无双取笑了很多次。
花自弃被他捣乱得惆怅全无,不由地含泪带笑起来,头埋在他的胸前轻蹭。
即墨无双见她像只猫儿一般乖顺可人,心里不由地发紧。
干脆松开双手,扶住她坐月子后终于开始长肉的肩膀:“无论如何都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好么?有事你尽可对我说的!”
“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原来直截了当地说出“你纳妃吧!”这样的话,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花自弃不由神伤。
即墨无双瞳孔微缩,低头于她耳边轻轻一啄,气息沉沉,语气戏谑:“那本王,就与爱妃,好好地尽孝太后吧!”
花自弃面色爆红,身子一挣脱开他的禁锢,连声道:“我,我是说纳妃的事。。。。。。”
即墨无双对于她与太后之间的对话已经了然在胸,只是听她说起来却分外地不是滋味。
以前凰后专横霸道,都是想要独占帝王之恩,花自弃却亲口要他去纳妃。即墨无双心里隐隐地有些着恼:“花妃不愿与本王再有子嗣?嗯?”
花自弃如今体内寒毒已清,身子也有太医在悉心照料调养中,所谓的不宜受孕当是暂时的。即墨无双做了无数次的思想斗争,终于决心要与她再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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