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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不洞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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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气仿佛是能传染一番,果然是沾着有份,何况是这带着皇家威严的喜气呢。忙碌中的每一个人都好像被赐婚的是自己一样兴味盎然,除了两个人。
  沈妙琳应该说是这一天沈府当之无愧的主角了,而且在这忙碌的几天过后,她也就将永远不再属于沈家的人了。
  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且在这个与中国古代颇有相似的轩辕王朝中,女儿家一生更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没有民政局,没有离婚诉讼,一切都是一锤子买卖,没有后悔药可吃。
  可惜她是没有选择的,只是沈府的众人自从那个“赐婚”的流言开始流传的时候,就都在有意无意的在妙琳面前提起关于五皇子轩辕蹃的种种,关于所有他的好。试图能平息所有一个少女即将嫁个一个陌生人的恐惧和不安。
  也许说是陌生人有点过了,毕竟五皇子和沈妙琳也算是经常在帝都的各家豪门的宴请中有过谋面,但是以这二位的恬静性格,发生交集的次数的确不比陌生人多到哪里去。
  可是现在沈妙琳就像一只穿梭于各人前的蝴蝶,行止一如往常,从容,优雅。只是她的表情,没有表情就是她现在的表情。在外人看来,可能那微扬的嘴角是她矜持的微笑,但是在海棠的眼中,却知道这是妙琳对现在这个喜气洋洋场面的伪装。


☆、情郎抢亲3

  是的,妙琳,这个从来都以一种恬静的神态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的大家闺秀,其实拥有着很高深的隐藏自我的能力,这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修养礼仪堪入化境的成果,她总能完美的融入这种场合,却不失一点优雅与从容,也从不张扬与引人注目。就像现在,但是海棠清楚,人融入了这场景,但不代表,妙琳的心也融入了这场只与她有关的秀。
  海棠非常为她担心,妙琳无疑是她今后任务中的一大助力,也是在这个时空最能信得过的人,但是在海棠的心目中,妙琳对于她的意义远不是这些所谓的实利价值所能诠释的,妙琳是她的姐妹,真正的姐妹,不因为血亲不同,时空不同,经历不同会有任何改变的姐妹,她是海棠在这个时空认同的第一个,亲人。
  所以海棠很不希望妙琳不开心,哪怕是最细微的小事,遑论这种关乎终生幸福的头等大事。她现在极度的苦恼,因为,她连妙琳真正的心意都不清楚——这段时间两人都忙于了解天师卷技能还有龙纹的事宜了,却想不到,赐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女方接礼——”主持聘礼的那位公公看来已经和沈安德应酬完毕,终于忆起了自己的职责,开始主持男方向女方传契的过程。
  传契是轩辕婚嫁风俗的一个重要环节,类似于现代人的订婚仪式。事先由男女双方家长同意后,即约定吉日进行传契。男方备衣料、首饰等
  聘礼及写有“敬求金诺”的媒契,装入“拜盒”,送到女方。女方收礼,回契,契上写“仰答玉音”几字。至此,婚姻关系就算确立。所以,今日圣旨到了以后最重要的节目也正是这传契之礼了。
  妙琳在沈安德的虚扶下来到了宫里来的金童托着的“拜盒”前,由沈安德缓缓的打开了面前那个精致拜盒。
  里面静静的卧着一张迭起的皇缎,沈安德小意的拈起那匹皇缎,就是这张缎子,将决定着自己女儿的终生,而所有人却都没有任何选择,尽管沈安德今天一直都非常的高兴,妙琳愿意吗?这一刻这个问题突然在他脑中突然闪了一下,他不敢想了下去,但是一根隐刺却在他心中狠狠的扎了他一下,很疼,疼的他差点手中一抖,将那皇缎丢到了地上。可是镇国大元帅就是镇国大元帅,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几十年的风雨早将这只握惯了天下军权的手锻炼的坚实无比,哪怕此刻手中握着的是他亲生女儿的一生幸福,也丝毫不能让他再动摇半分。
  皇缎在沈安德手中展开了,内容是所有轩辕子民都再熟悉不过了的四个字——“敬求金诺”,字体很堂正,坚实中透着挺拔。
  字如其人,所有人都这么想着,沈安德也不例外,当今陛下的字沈安德是早已见多不怪了的,那笔迹早就有些细微的颤抖,远不复当年的斧凿有力。


☆、情郎抢亲4

  陛下果然还是年事已高,比不得五皇子轩辕蹃这手堂正的好字了,也许……沈安德没敢往下想了,位极人臣也没有磨去他的谨慎,哪怕只是脑子里的一点点念头。
  敬求金诺,一诺千金。
  观礼的众人开始起哄起来,大厅里一片喜气的喧哗。尽管谁都知道,天子赐婚,沈家必然是千恩万谢的接受,可是千百年的风俗都刺激着所有人在女方答契前要有所嬉闹。
  本来常俗会有正反两方各自支持女方答应与不答应之间互相PK一番,高吼过后再静静的等待最终的结果,当然顺利答契自然是大多数传契礼的最终结果,可是貌似曲折的过程也更能让人热血沸腾。
  有些人家甚至会让些儿郎假扮男方的情敌来叫堂,要求女方嫁给自己。当然这些都是民间娱乐性的节目而已,在今天这种皇家的传契礼中,可没有机会见识这种场面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所有人因看不到普通传契礼中可能有的各种娱乐因素暗自有些过于大胆的遗憾,在这场注定中规中距的传契礼中表现的都极为兴奋,尽管没有正反方,没有假扮的情郎,现场的喧腾,让人倾倒。
  “答应,答应,答应!”
  一致的整齐,就像事先彩过排一样,所有人都在催促着沈妙琳的“决定”。
  妙琳还是没有表情的微笑,还是动作优雅的从家父手中接过了那方决定自己终生幸福的皇缎。
  看了看上面的那四个堂正挺拔的“敬求金诺”,回首欠身。
  早已等候多时的小“玉女”便将托在手中的紫缎送入妙琳的手中,紫缎上绣着沈家的家徽,那是伴随着轩辕建国便屹立于世的一枚家徽,那上面有着沈家儿郎用血用泪为王朝换来的疆土与繁荣,为家族换来的恩宠与荣光。
  沈妙琳心中自嘲的一笑,不知如果自己今天如果掷笔毁契,这方家徽会不会随着这紫缎一般四分五裂,荣光不再呢?
  不过她始终是那个恬静高雅的人儿,尽管刚才脑中的一闪念让她似乎感觉到了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刺激与自由,但是她毕竟还是沈妙琳,沈府的妙琳。
  妙琳也是小意的捏起了那只羊毫,蘸起了磨好多时的浓墨,抬手——大厅里倏地静了下来,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的到,大家知道,最重头戏到了。
  “且慢!”
  一声娇喝却打断了所有人欣赏这难得好戏的兴头,众人恼怒的同时大惊失色,难道还有人敢在天子的传契礼上闹由头不成!一时间各人心中念头大作,五味不同……
  就连一直沉静非常的妙琳也脸有讶色,心里却咯噔一下紧张起来,停下手中正准备挥毫的笔,抬眼望去,大厅中却站着以一位俊俏非常,只是身材娇小的美少年,华服美玉,宝剑系腰,颇有一股英气,待众人仔细端详一番,不禁哑然失笑。
  “海棠,不许胡闹!快快退下!”沈安德发现那少年居然是刚才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海棠所扮,颇有点哭笑不得。


☆、情郎抢亲5

  但是在今天这大喜的场合却又不能有一点晦气的行为,所以不敢上前教训自己这个性喜胡闹的幼女,一时间竟是大感头疼,进退维谷。
  男扮女装的沈海棠却是不管不顾,大声接着说道,“沈妙琳,我命令你在神使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碍你们结合的理由。你是否愿意五皇子轩辕蹃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如果不愿意,请说出来,我将带你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哗,尽管在海棠粉墨登场的那一刻,大家就有预感接下来的剧情是什么了,但是真没有想到真的出现了“情郎抢亲”的热血情节。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血一下腾的窜上了大脑,太刺激了,天子的婚礼果然还是有人敢闹腾的呀,不虚此行啊不虚此行!
  只有沈家几个真正了解海棠的才心里隐隐感觉有点不安,如果海棠不是像众人所想的那样只是学着坊间的那套给传契礼来点娱乐的话……
  沈安德听罢那段话心中却又被刺痛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懂海棠那一大段从哪个故纸堆刨出来的怪话,但是他也大概知道了它所代表的含义。
  大厅里又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了今天的主角沈妙琳。
  妙琳却只是单单望着海棠的眼睛,她知道那双眼睛里的意思,“不愿意,我就带你走!”她了解海棠的决心,也了解她的能力,她绝对可以做到。
  所以妙琳慢慢的张开了她的嘴——
  “我愿意——”
  大厅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沈妙琳的答话,可是在她说出了这三个字以后,所有人还是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失神状态,随后就爆发出一阵令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只是,海棠的眼中还是黯淡了下去,她何尝看不出来妙琳其实对这桩在外人看来是名副其实的天作之合,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终究是个现代人,终究有着与轩辕所有人不同的价值观,所以就算她再想把好姐妹从这桩天字第一号的包办婚姻中解放出来,她还是会以沈妙琳的意愿为重。
  看来妙琳还是脱不离这个家族的枷锁呀,这也是人之常情吧,海棠忍不住想着如果是自己面临着这样的考验,在自己的幸福和整个家族的利益下做一个选择的话,会怎么办?估计答案和妙琳会是如出一辙吧,不然现在自己就应该是一个在享受着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的少女,而不是在这个陌生的时空背负着国家的使命出生入死。
  只是,海棠还是没有会到妙琳真正的心意。
  妙琳又抬手捏起了那支产自湖州的极品羊毫,挥手就墨,在那紫缎上一蹴而就—— 仰答玉音
  四字定终生,这终生就这样嫁入皇家了,妙琳心中有种滴血的感觉。所有人都认为妙琳的答契之言写的如此坚决,代表着她对这桩婚事的满意程度。就连沈安德都有着这样的感觉,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情郎抢亲6

  可是没有人知道,妙琳在挥毫的那一刻,想到的不是幸福,想到的不是坚决,让她毫不犹豫的是她的恐惧与不安,她怕自己稍稍犹豫便下不了这份决心,她也怕挥毫不快便掩饰不下她捏笔的颤抖。
  真正给她决心的,不是沈家,不是天子,只是堂中站着一脸惋惜的“乌龙少年”。
  “海棠,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分担,一起寻找天师卷的指引,一起自由的成长,但是如果我真的就这样逃离这婚姻,对你的任务,必然带来无可想像的障碍,所以,我不能这样做……”
  这是妙琳挥毫前最后一刻的想法。这个想法让她有了黯然接受这一切的勇气。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沈妙琳喃喃的低语着这首海棠曾无意中吟出的七绝,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这大厅中喜气的一切,欢呼的人群都不存在一般,步履虚浮的离了厅堂,回了碧竹轩的闺房。
  海棠也没有在大厅中多呆,她看出了妙琳的情绪有些不正常,便向大厅中的众人一次告了个罪,赶回碧竹轩安慰妙琳去了。
  在海棠的百般安慰下,妙琳的状况终于有了些好转,只是还是一直食欲不振,脸色苍白,眼中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宫里和沈府的一切依旧在时间巨轮的碾动下紧张的忙碌着。这门今年天字第一号的联姻,让沈府上下所有人都上足了发条,在心里卯足了干劲一定要通过这场联姻给沈家在帝都狠狠的长一次脸。
  又过了些时日,宫里供奉的“天师”也来到了沈府,是“问口”的时间到了。
  问口,又称“送日子”、“下礼”。男方请算命先生查定举行婚礼的日子,便将婚期预先告知女方,若商得同意,再确定下礼日期。
  下礼才是真正的送聘礼的过场,上次的聘礼只是传契礼的搭头罢了,只是宫里传契礼的搭头,却够得上一般的王公大臣家的正是聘礼了。
  宫里的“天师”,可不是和妙琳那种“龙纹守护天师”,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坊间请的算命先生,只是地位可和普通的算命先生有着天壤之别了,想想现代科班出身和自学成才,中科院院士和民间发明家的差别就是差不多类似的情况了,尽管二者都是一样的不靠谱,至少海棠是这么认为的。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对“神棍”好感缺缺,对于这种能混到吃皇家饭的逆天级“神棍”更是敬而远之。
  幸好那位“逆天级神棍”只需要和身沈家家主沈安德确定一下妙琳的生辰八字就可以了,不过不同于坊间算命先生的“速算”,当场就能定下“问口”的良辰吉日,宫里的“天师”看来要专业的多,他表示陛下对于这次的嫁娶那是相当的重视,所以有必要动用他们“天师”的“专业工具”排盘来进行“精算”,所以具体的日子还要候着宫里的消息。


☆、情郎抢亲7

  沈安德对这位算命大师的专业和敬业精神表示出了极大的信任与支持,当即表示在这次“精算”作业中,“天师”有任何需要沈家协助的,沈家上下都将不遗余力,鼎力支持。于是“天师”在离开时就拿到了这次“精算”项目的第一笔丰厚的研究经费,同时也做出了承诺,本次“精算”作业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和沈家的双重厚爱,以皇家“天师”的名誉做赌注,“问口”的日子一定会解开!
  日子,就在所有人的忙碌和焦灼等待中一天天的过去。毕竟“问口”的日子太迟,也就相应的会拖延“大娶”的吉辰,就算是普通轩辕百姓也知道,在立秋之前,吉辰不多了。
  而立秋,则是白露降,寒蝉鸣,天地始肃,禾乃登的节气,在这个日子之后,是没有任何轩辕子民会进行嫁娶大事的,这是大忌!
  就在沈家都忍不住开始想给赌上了皇家“天师”声誉的专家送去第二笔研究经费的时候,宫里的消息终于来了。
  轩辕三十九年七月廿八。宜嫁娶,定为五皇子轩辕蹃与“嵘都公主”沈妙琳的大婚之期。
  日子总算定下来了,此时已经是到了七月中旬,还有“送嫁妆”和“送催妆”两大过场还没走。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谁都懂,可真到了位高权重,时时与皇家相伴的时候才会发现,哪怕是喜气洋洋的婚嫁之事,在感受到荣光之余,也能体味到来自于宫内的那股子天威。
  无论是出了些什么状况,迁就与承担后果的永远是臣子。所以沈家上下没得抱怨,只能和车轱辘一样满负荷转了起来,生怕耽搁了哪一点小小的事情,日子实在是太紧了。
  此刻沈家最闲的两个人都聚在了碧竹轩里闲聊。
  “这次妙琳你的大婚,皇帝老头可是下足了本钱嘛,我们沈府这次估计能大赚一笔了!”海棠没心没肺的说着。
  的确,按照轩辕民俗,嫁妆由女方陪送,嫁妆的价值一般要远大于聘礼,所以有“兴家男,败家女”之说,这可能也是这个时空也一样的重男轻女的原因之一吧。不过,这次的联姻,宫里送出的聘礼着实有些重了,不知沈府会如何应对。
  “呵呵,海棠你又来作弄我,爹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对皇家一向是谨小慎微,绝不会占一点好处的,他肯定会陪上双倍的嫁妆,只是这次宫里给出的聘礼这么重,看来爹是很要犯几天的愁了。”
  传契礼已经过了大半月,妙琳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在海棠每天几乎形影不离的暗中开导安慰下,笑容也渐渐回到了她的脸上。
  “哈,让他们犯愁去吧,我们继续逍遥我们的……来,好妙琳,我们再一起弹唱一曲笑红尘!”这些天,海棠是想尽了法子让妙琳能够尽快走出这桩包办婚姻的阴霾,连自己以前最喜欢的一些流行歌曲都搬了出来,确实让极喜音律的妙琳惊艳了好久,其中二人最喜欢的就是那首,笑红尘。


☆、情郎抢亲8

  妙琳淡淡一笑,起身转到琴台旁,挥洒跳脱的音符随着抚动琴弦的玉手开始倾泻在整个碧竹轩中。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正是轩中玉人抚琴笑,红尘依旧难逍遥。沈老爷子果然不出妙琳所料,执意要回双倍的嫁妆,甚至发动了沈族全族人在全轩辕的关系,终于搜罗到了足够分量的陪嫁嫁妆。确实让人们大吃一惊,谁能想到一向正直清廉的镇国大元帅狠起心来刮地皮也是一把好手呢。
  海棠只能感叹,老爷子的潜力果然就像那吸了水的海绵,挤一挤,总是能挤出不少。
  离大婚的日子终于只剩下一天了。轩辕帝都里的各大名门望族,文官武将的一顺的看喜,吃小饭,送大饭的过场也终于没有忙中出错,无惊 无险,风风光光的办完了。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万事俱备,只欠大喜了。
  廿八这天,妙琳起的很早,其实是昨儿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尽管在海棠的刻意开导下过了这么多天,连妙琳自己也觉得既然决定已经下了就应该能看得开了,可是真到了临了,才发现自己的心境修养还远达不到面对现实,淡看云卷云舒的境界。
  她确不知道,即管到了现代都还有不知道多少男女被婚前焦虑综合症所困扰呢。只要还有一颗女儿心,又怎能不忧婚姻情事呢。
  海棠也赶了个早,其实按她的生物钟都会在每天辰时起床晨练锻炼体力的,也就是现代的早上七点多。
  不过大婚的这一天,一般卯时男方就出发准备迎亲了,所以辰时估计妙琳都已经坐上花轿了。所以海棠也是在□□翻腾了大半夜,寅时就忍不住穿戴好奔着妙琳的闺房里去了。
  海棠到妙琳闺房的时候,丫鬟们正手忙脚乱的帮她打扮着。服饰正是轩辕皇子婚礼的规格,凤冠霞帔,衮冕九章,花钗九树。
  现在这些华丽繁琐的服装首饰都还由4个小丫鬟托捧着静立两旁,而其他几个小丫鬟则像正在采蜜的工蜂一般,绕着端坐在铜镜前的妙琳忙碌不堪。
  只是为妙琳贴好了花钿,涂好了唇脂的那个小丫鬟,却突然发现妙琳正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都擦了好几遍傅粉了,还是遮盖不住。眼瞧着时间已经不多了,急得手足无措,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妙琳正待安慰她几句,海棠已经冲了过来。
  死马当作活马医了,拼了,谁让轩辕没有遮瑕膏呢——海棠暗道一声,于是三下五除二,将眉墨,妆粉,胭脂用了个遍。
  片刻之后,她退后几步,偏着脑袋瞧了半天,终于长吁一口气。
  轩辕头一份的烟熏妆出炉了。
  镜前的妙琳眉如远黛,颊生飞霞,肤似凝脂,再配上经过海棠改进的“小烟熏妆”,原本是大问题的眼妆确成了整个面部的亮点,妩媚而不张扬,果然和妙琳的气质配合的相得益彰。


☆、情郎抢亲9

  小丫鬟们也被这个创意震住了,可是从未见过这样妆扮的,虽然觉得好看,但是也不知道有没有犯忌,都呆呆的不敢说话。
  “就这样,继续吧——”妙琳轻启朱唇道。
  辰时,终于到了,妆扮完毕的妙琳刚刚接过了丫鬟手中的红缎,自己带上了“罩头红”的时候,府外的的鞭炮声,喜乐声已经喧鸣大作了,“大娶礼始——新郎迎新——”
  按照婚俗,此时,应该是由沈族的亲属作为“大客”进闺房将妙琳抱到沈府的一直铺到了宫门的花席上,然后由“嫁女客”搀扶着上花轿。
  喧闹声已经传到碧竹轩门口了,“咚咚咚——”看来是“大客”到了。
  妙琳静静的坐在榻上,没有说话,这个时候本来该由海棠嬉闹一番,从“大客”手里敲诈出让人满意的礼金和红包才应声开门的。可是她心里此刻颇有点五味杂成的感觉,一时间竟忘了。
  本该是对外面叫门的“大客”刁难摆百出的新娘闺房内,此时却是一片诡异的宁静。丫鬟们心知不对,确又不敢大声提醒,脸上都憋红了,急得直跺脚,这时,当事人海棠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沉浸在她自个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作为“大客”的正是海棠的两个兄长,沈容铮和沈蒙武,本来他们也以为有一向古灵精怪的海棠闹闺房的话,此事必不能善了,两人做足了心里准备被海棠大敲一番竹杠的,兜里也是揣足了“货”才来叫门的。
  可是谁知道闺房里却是鸦雀无声,任由两人怎么叫喊,里面都不应,这可把二人急坏了。心想这该不是小妹的新把戏吧,只得自动将“大客”接受刁难的一套套话,歌谣给演了个遍。希望能给沈海棠来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感觉。
  等到门外二人嗓子都唱的有点沙哑了,海棠才猛然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诧异的问道。
  “哟,这外面是谁呢,唱得怎么跟狼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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