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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说要成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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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的茶白垂眸看向傻蛇,傻蛇立马狗腿地点头晃脑,蹦跳着往他肩膀上去,只要蹭到茶白的脸颊就笑眯了眼,全是满足。
  掌门遥望着已纵剑飞上空中的茶白,拈着胡须不语,倒是身侧的小道童一改翠竹般清朗的音调,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一字一句地问道:“黎原,你说是他吗?”
  黎原认真地思索了会,姿态恭敬地回了句,“不知,若是,定能安然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山

  东皇钟自天机镜被君祀亮出来,就震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心里不停地暗骂着:
  伏羲那老货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随随便便拎出来的都是可以引起三界动荡的东西,也不怕修真界掀起血雨腥风,到时候他这个始作俑者也跑不了。
  扶桑树枝,连通三界,持之可随意来去。天机镜又名昆仑镜,原昆仑山西王母所有,能洞察天机,知晓古今,无视时光不可逆转,不可跳跃的法则,回到过去,存在未来。
  这两样东西要是搁在一起,只要不违天道,改天换地或许都可以做到,伏羲老货到底在盘算什么?
  东皇钟左思右想,只觉得伏羲在深究当年的事,或许相关的人一个都跑不掉。要阻止伏羲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寻找出伏羲的最终目的,若真要一命还一命,东皇钟是愿意代替当年的太一来还债的。
  只是人命债好还,情债却是难有转寰,除非这一世,茶白能爱上了一条蛇。
  同时又庆幸着那枚镜子也是被封印了的,不然以茶白现在的能力,肯定会被卷入残酷的漩涡中,更是有些不确定是否要将扶桑树枝交给小蛇了。
  一连数天,寻找不到解决方法的东皇钟没有出现,茶白并没有什么感觉,息夜倒是有些不习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虽然东皇钟一直都显得不那么可爱。
  小蛇歪着小脑袋,忽闪着碧眼考虑了很久后,决定先伸出友好的尾巴。
  就这样,茶白御着剑,不急不慢地缀在修仙门大批量的精英后头,而小蛇则偷偷摸摸地伸长尾巴去勾发带。也不知是茶白没飞稳,还是风太大,小蛇勾的尾巴酸痛,楞是没勾着一根发带。有些不相信地扭头去看,却在刹那间滚下了茶白的肩膀。
  被养的不再心生警惕的小蛇只来得及瞪大惊恐的双眼,就这样浑身僵硬地顺着茶白冰凉的外袍往下坠落,看着茶白远去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在风力的作用下,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死死地盯住早已见不到茶白的那个方向,忽然泪意涌出,被眼泪糊满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还是不肯眨眼……
  重新将小蛇捞回来的茶白沉默地看着团在掌心,伤心地哭个不停的小蛇,也没不耐烦,静静地等待小蛇不哭,可站立在原地许久,小蛇的眼泪没见少,反而越冒越多。最后在其他人诡异的目光下,颇为头疼然后戳了戳小蛇的脑袋,冰冷地说着,“不许哭。”
  息夜抬头望了望茶白,憋了口气,就着仰望的姿势愣了愣后继续哭,哭的更凶。
  茶白原先只想教训下小蛇,让他不要总是惦记别人,只是原因在小蛇的不停哭泣下,已经说不出口了。木着脸,戳了戳他的脑袋,又木木地说了句,“别哭。”
  息夜只知道满心的委屈与害怕,这些都让他停不下来,睁着随时在落泪的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茶白,尾巴则紧紧缠绕住茶白的手指,稍有动静就开始不安。
  末了,茶白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说,“别哭了。”这句还算软和的话,也只是让小蛇缓了缓哭泣。
  茶白回想了下掌门哄小道童的态度,僵硬地扯了扯嘴皮,露出个冰裂般的诡异笑容,和蔼地补了句,“想学术法?我教你。女娲族的抑或是我的。”
  息夜扭了扭身子,呜呜咽咽的声音低了低,停滞了会,面目呆呆地望着茶白许久,忽地往后缩了缩,就像是被吓到一般。
  茶白对于这麻烦的家伙终于将湿哒哒的泪水都憋了回去,感到很满意,还拿手指弹了弹有些惊怕的小蛇脑壳。
  小蛇又往后缩了缩脑壳,然后睁眼偷偷瞄着已恢复往日表情的茶白,扭扭腰,讨好地上前蹭了蹭掌心,然后就一直乖乖地趴着没动,只是眼珠子是黏在茶白脸上的。
  茶白用冰冷的目光瞪走前来关心小蛇的迟桑后,习惯性地挠了挠他的下颚,傻蛇这才像是活过来一般快速地蹿上茶白的肩膀,侧头蹭着他的下巴,探头间满是开心与期盼。
  茶白只觉得下巴处一片湿润,僵了僵脸,忍住想将小蛇丢出去的冲动,冰冰凉地说了句,
  “先教你悬浮术,别又以为自己要摔死了。女娲族的术法我只会皮毛,你既然已不是希宴,用的时候要注意些。”
  息夜欢喜地扭腰、欢蹦,却打出几个嗝,熏的茶白黑着脸,扭头就走。
  这一路走的再也没露过一丝温和,小蛇无所觉地缠着茶白学术法,幸好他回回都是听一遍就能学会,让茶白省力不少。
  东皇钟抱胸漂浮在半空,垂头遥看下面的一人一蛇,表情的凝重。
  化成一只赤尾冥幼虎的东麓踩着软绵绵的肉垫,瞪着一双重瞳的深棕色眼睛跳上一所亭台的檐尖,顺着东皇钟的目光看了几眼,坐姿端正地说了句,
  “喂,表情别那么吓人好不?没人知道那就是当年的东皇太一,也没人知道那就是当年的希宴,更不会有人来找他们麻烦的。”
  东皇钟没有理会东麓,撇头淡漠地扫了眼东麓,“你别想了,也别跟着我们。暂时不会给他扶桑木枝,更不会给你。”
  贪恋扶桑树枝的东麓,刚抬起满脸软毛的脑袋想反驳,却猛然被一双大手抱起,并小心翼翼地塞入怀中,东麓瞬间表情难看地闭了嘴,若不是软毛的遮挡,或许还能看出他的脸真的很臭。
  一直严肃脸的东皇钟十分不厚道地笑了出来,东麓听的分明,磨了磨牙,然后怯生生地看向迟桑。
  迟桑就是先前邀请茶白的广成宫弟子,也是御兽师,并没有和东麓定契约。
  见小家伙整日不离不弃地追着茶白的气息,就连茶白休憩时,也是在他周围转悠着却从不靠近。
  还以为这小家伙是自隐神宗追下来,却不好意思露面,想帮它与茶白说说,但每次说话,茶白都摆出冷冰冰的脸,让人无法继续。所以迟桑就熟门熟路地担负起了照料小家伙的日常,毕竟是幼崽不是?
  迟桑揉了揉东麓的脑袋,手指缓缓地欲要去碰它眼睛,又在碰到前讪笑着抽开。
  抱着东麓,望了好一会的崇山峻岭,才纵身跳下高高挑出来的亭台,半哄着说道:
  “小家伙,爬这么高是想看茶白?干脆我抱你过去吧。赤尾冥虎十分之难得,就算是幼生的也十分厉害,他不会不喜欢你的。”
  东麓翻了翻重瞳的眼睛,扭过头贴在满是软毛的肚腹旁,不想理会这个智商堪忧的人类,更不想知道这人类的小心思。
  迟桑以为这家伙害羞了,乐呵呵地抱着它拦在茶白面前。茶白看也没看一人一虎,转了转鞋尖,换个方向走。
  息夜盯着东麓的一双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就算茶白背过身了,也蹦跶上肩膀,拉长身子一个劲地往后看。
  茶白拧眉顿住脚步,去扯息夜,却被迟桑再次拦在面前,还将一只傻乎乎的小老虎塞了过来。只好侧身又让了让,敷衍道:“恭喜收了只冥虎。”
  迟桑温和的眉眼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闪亮,只听他笑道:“不是我收,你是收,你下山多久,它追你就有多久了。”
  息夜从茶白的半拢的手心里再次蹿了出来,对着东麓好奇地左瞧右瞧。东篱的眼珠子也随着息夜滚动的碧眼在晃动,有一瞬间,十分想舔舔面前的傻蛇,然后一口吞掉,吃一个曾经的上神,应该不止是味道好吧?
  就在东麓对着息夜不停咽口水,却还有理智的时候,茶白瞧见小蛇越探越长,要不是尾巴尖勾住了手指,几乎都要扑到傻老虎的脸上了,心中不喜,沉脸看向他处,“你或者它,我只带一个,想清楚了。”作势就要去撸下傻蛇。
  息夜立马弹了回来,绕过茶白的手指,火速攀上他的肩膀,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脸讨好。还时不时地扭腰,展现已经学会的那些术法,强调着自己也能保护茶白了。
  无奈息夜的讨好太笨拙,茶白被一阵火或一阵水,还有那些眼花缭乱的术法弄的灰头土脸,时飞时落,衣衫扯的七零八落,俊逸凌然的气质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稍微肥了点,有木有→_→

☆、不明

  重新整理完毕的茶白依旧黑沉着脸,也没像往常那样让息夜窝在肩膀上或是缠在手腕处,而是掐提着满眼惊恐的息夜,无视他人的招呼与好奇,震荡着身周的灵气,往临时休憩地走去。
  一走到迟桑面前,就把小蛇往他身前一放,然后眼神冰冷地瞥了眼虎崽子,转身就走。
  迟桑露出一抹温煦的笑容,将小虎崽自斗篷内抱了出来,低语道:“去吧,茶师弟要你了。”
  息夜听到迟桑的这句话顿时吓的不行,快速躲开迟桑抓来的手,并在他了然的目光中呜呜咽咽地往茶白背上蹦。茶白一拂袖,息夜就往地上掉。
  随后息夜锲而不舍地瞄准了茶白的后背,往那蹦跶,无论被拂开多少次,都不放弃,并眼眸深深地呲牙威胁着,跟随而来显得有些呆的小虎崽,就是不让它靠近茶白。
  东麓看着傻蛇忽然而来的冰冷眼神确实有些惊呆了,茶白那是一向如此,但息夜的为何忽然又与他过去的眼神那么相似?强大,淡漠,冰冷,空洞,瞬间就可让你不存在于世。
  已是妖王的东麓想起过去做小妖时,面对当年这几人的岁月,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下,惊疑地看向息夜,谁知他扭头后,依旧是那么傻乎乎。东麓心生警惕,不敢再靠过去。
  息夜见一个眼神就能吓退一头小虎崽,不由开心地眯了眯眼,尾巴卷起一块小石头往茶白背上打去,趁他往背后拂袖时,盯住他露在外面的手指缠了上去,然后顺着手指往袖内钻,越扯越往里。
  茶白不知为何总想去逗傻蛇,无根本就法控制,想看他紧张,想看他抽抽噎噎的眼里只有一个自己,不想他去注意任何人,更没想过真丢了他,拂开小蛇也是拿捏着力道的。见他难得聪明一回,也就顺着他了。
  当听不见小虎崽的一蹭一蹭地声响时,还是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只见它呆滞地站在原地没再跟过来。不但眼神不再懵懂,妖力也覆盖在体表,像是面对了极为危险的敌手,心中有些困惑,依旧不想管。
  却在抬脚后,声音冰冷地提醒它,“出了神隐宗,捕获灵兽将会比比皆是,若是寻求庇护,可帮,但不收灵兽。”
  东麓又警惕地瞧了眼傻蛇,之前看到的就像是幻想一样,傻蛇依旧傻的没边,只知道讨好茶白,占了丁点便宜就傻乐个没完。
  垂头思索了会,觉得不管刚才的眼神是真是假,目前来说小蛇和茶白两个加起来都不够自己压手指的,也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自此每日光明正大地黏在茶白身侧,还时常一脸讨好地叼来各种欢蹦乱跳的小兽,企图与茶白混熟,打好关系。
  出乎东麓的意料,茶白不像前世那么好糊弄,对曾经喜爱的不得了的小东西们全然不感兴趣,整日面无表情,眼神冰冻三尺,只毫不松懈地看管着小蛇。更没好奇为何冥虎崽子在这么小就能猎到小兽,反而觉得它能自我打理,不需照顾是最好的。
  面对东麓的各种讨好与狗腿,息夜确实紧张过,还呲牙恐吓过东麓,只要他过于靠近茶白,就会使出术法将东麓整的狼狈不堪。但小蛇只记吃不记打,等东麓狡猾地转头改为讨好他时,他哼哼唧唧着摆高姿态几次,也就随东麓了。
  现在弄的息夜只要一看到东麓蓬松又柔软的皮毛,还有他压在腹下各种哼哼唧唧地软萌小兽,就想伸尾要去挠挠,但往往还不曾碰到,就会被茶白丢在衣襟口。
  茶白每次扔完小蛇后,就会非常冰冷地盯视着正在赛太阳的小虎崽,心里极度厌弃这个不要脸的,还能一脸享受地甩尾拍打腹下瑟瑟发抖的小兽。
  这些东麓都不知道,若是知道肯定大喊冤枉,开了神智的小兽当然能嗅出妖王的气息,就算不欺负他们,将他们供上饭桌,他们也是害怕的。
  被丢在茶白衣襟里的息夜美的不行,昂头瞧着茶白光洁又线条流畅的脖颈,只觉得心跳在不断地加快,鼻子也是痒痒的,怎么念凝冰决也无法冷却下躁动的血液,一动不动地盯视着,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转移视线。
  第三日,修仙界新一辈的翘楚们终于抵达需要探查的地方。
  伏沧灵界灵气充裕如天赐的宝地,每一块土地上都有修仙者出没,物尽其用。唯有此地十分荒凉又隐蔽,一群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可置信,差点以为这里是不属于伏沧灵界的。
  连修仙者通用的地图上也没有对它进行标注。若不是接二连三地有各派弟子在此失踪,还真不会被注意。
  茶白踩着沙化的土地,将息夜再次提到衣襟处,无数次的证明,只有这样,这家伙才会安分。果不其然,刚还眼睛眨都不眨地眺望着冰雕男子,现在立马就浑身软绵,动也不会动了。
  又轻踢了脚端坐在脚旁,一脸严肃的冥虎崽子,提醒它自觉地钻入灵兽袋内,然后面色冷淡地提起依旧轻飘飘的灵兽袋,往脑后一丢。
  东皇钟嫌弃地任由装着东麓的灵兽袋飘然落地,直到茶白抬脚要走了,才不高兴地撩起它,缠在一根发带上。
  茶白感觉出脚下的沙土内没有任何的生机,与那次被凤莱吸光生机的后山差不多,只是这里的土质并没有被毁坏,或许重新注入生机,一切就能恢复。
  同时也想明白为何凤莱都来还生机了,却有天罚会落下来,看来凤莱那种毁坏程度,就算生机重新注入也无法挽回了。
  茶白边想边等着这些翘楚的商讨结果。
  最初说好由茶白负责指挥,但他的身份虽高却是个不喜打交道的,根本就不耐烦这些,最后他也就变成了无法忽略的一名跟随者。
  被装入灵兽袋的东麓悄悄出窍与神色复杂的东皇钟灵并肩站在一块,对着冰雕人像点了点下巴,问道:“竟然是希宴?这才是上神应有的样子,那条傻蛇就算了。不过当年他来过这里?为何周围的气息不像是他,反而像……”
  东皇钟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东麓,直到他自觉地闭上嘴,才侧头思索,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就在东麓快要不耐烦时,猛地张开五指狠狠地按上冰雕的心脏部位,咔嚓几声,不见有碎裂,却见有水滴自冰雕的眼中落下,一颗又一颗,顺着面颊滚落在沙土里。
  蹲身查看了会,发现碧色水滴落入沙土内就不见踪影,术法也追寻不到。又开始回忆,但这次东皇钟想的眉心打结,也没想出后面要做什么,不由严肃地看向因听到声响也警惕起来的茶白以及垂涎着他脖颈的傻蛇。
  所有人看着冰雕的眼泪一滴滴地流尽,原本碧色的眼珠子也随之空洞, 顿时有些了悟,冰雕能如人一般栩栩如生想必是因为眼睛里的不明液体。难怪在刚才,日光下的双眼还会盈盈流转,辉光点点。这么一来,就显得寻常许多,只像是一座留恋人间的仙人冰塑。
  只是大家都没有料到,泪尽的同一时刻,横亘在神隐宗俩派山门前的寒水湖泊忽地沸腾起来,渺渺浓雾无风自聚,上空也是浓云密布,乌压压的一片,还未到时候出现的结界瞬间张开,不曾防备的宗门人士,都被裹在里面,不复得出。
  茶白一听见咔嚓声突兀地自雕像那传来,便警觉地捂紧小蛇,将他往衣襟里塞了塞,冷声吩咐,“呆着,别动。”
  小蛇勾了勾茶白撤离的手指,顺着手指往上仰望了会,见过茶白冷静,却没见过茶白过于严肃,轻声咿呀。
  茶白速度抽回手指又将他塞了回去,望见已数日不见的东皇钟蹲在冰雕的脚旁,似在探查沙土,只是他的脸色很不好,转头看过来的目光内全是迷茫与失落,就像是知道什么,却又迷迷糊糊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失散

  东皇钟很快就发现原本沙化的土质随着蓝色水滴的不见踪影,在缓缓凝结成块,也有绿色的植被正以肉眼可观的速度覆盖上去。
  而摇曳在不远处的那颗双生桃花树,刹那间将所有的桃花骨朵全然开放,景如情人间的坦然对视,又如灼灼眼内最勾人的印刻,更如瞬间爆发出来的,不再遮遮掩掩的情感。
  伴随着桃花盛开,一股股若有似无的甜甜的桃花香,也顺着枝桠,地弥漫过来。
  此情此景,让不少女修都愣怔在原地,满脸的惊讶与失措。她们中没一个人觉得这是应镌刻在记忆内的美丽,而是认为妖异的事情发生了。
  待醒过神来,纷纷招出了护身法宝或是各种灵兽,男修也不例外。唯有茶白拧眉看着东皇钟,半捂住因嗅到香味而要探出头一看究竟的息夜。
  桃花香味越来越甜浓,空中也弥漫起蔼蔼薄雾,如仙人的长长飘带,在双生树间穿梭缭绕,小心翼翼地勾起各位修者的衣摆,似在打着最无害的招呼。而脚下的土地也显得分外地生机勃勃,若不是看到过最初的景象,根本无法相信这里原来是片无人问津荒凉角落。
  就在大家惊疑不定时,忽然有人惊呼一声,“你们快看,冰雕不见了!”
  茶白望了过去,取代冰雕的是一个斜切向下的土质阶梯,阶梯的外面并无什么花样装饰,看上去有些简陋,不过往深处蔓延的台阶做的是工工整整,似乎还能看到里边莹光闪烁,温温润润,并不显得阴森恐怖,反而有种细腻。
  随后他又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为何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无论看几眼,依旧是这种想法。思索了会,也没想出究竟,不过能确定,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应该谁也看不到的东皇钟触碰到了什么,才打开了这里。
  只是蹲身在那里的东皇钟已不在原地,似乎下阶梯了。
  相较于其他人,无任何行动,只眼帘微垂地思考着要不要下去的茶白在众人眼里便显得过于平静与淡然。
  迟桑是经历过些事情的,他有些愕然于年少许多的茶白也能如此的淡定,确切点就是淡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淡漠。
  若有所思地抚了抚手指骨节,又抖了抖依旧平滑的衣袖,才拍着如山一般当在身前的巨熊,不慌不忙地说道:
  “伏沧灵界安世数千年,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我们人多,或许是谁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机关而不自知,也或许我们一开始看到的冰雕就是个幻觉,这里是某个幻阵。”
  大家点了点头,站在原地商讨着接下来该如何。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种是这里妖异的不太正常,但小幻兽们都认为这里是真实存在的,或许需要经验老道的修士过来看看。第二种则说都寻到这了,说不定失踪的人都在下面,人那么多不需要怕。
  前面的人怕事,后面的人则是认为不能无功而返。虽说最初只是下山历练的几人凑巧都听说了此事,邀约而来,当听到越来越多的传闻时,也就不可控制地发展到了现在。
  真退缩了,谁的面都不会好看。
  茶白根本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眸光浅淡地望着往地下蔓延的阶梯,忽地浑身一僵,拉开衣襟快速扯出浑身鳞片都张开了的小蛇,将他甩在地上,眼眸内结满冰碴。
  息夜也不知是怎么了,原本安安静静的元魂忽然动荡,头也疼的要命,有什么在里面絮絮叨叨,却听不清任何,而心脏部位更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几乎要破体而出。
  好在身下是一片冰软的内衫衣料,缓解了不少,便一个劲地翻滚挨蹭,越蹭越往里钻,刚碰到点冰滑想哼哼一声,换来的却是浑身一痛。浑浑噩噩地睁眼想寻找茶白,还没等将犹在晃动的脑袋正好,就不受控制地往一个地方飞去。
  茶白稍愣了愣,顾不得整理衣衫,想也没想地追着小蛇扑入地下阶梯。还在商量个不停的这些人只觉得眼前忽地闪过一小一大的影子,地面上便少了个大活人。
  惊愕过后的迟桑又拍了拍熊身,好脾气地说了句,“既然茶白已经做出选择,那么我们也只能下去了。只是不知下面的情况,各自都警惕些,要是觉得不太稳妥,也可以留在上面作为接应。”
  这些人还在严谨地分组做准备时,茶白已顺着台阶一步步地往下走。外面看着黑暗,身临其境才知道不掐照明口诀也是能看清里面的道路,先前的感觉更不是错觉。
  通道很长,偶能听见各种小兽的哼唧哼唧,还有嬉戏玩耍的活泼声音。但声音并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四面八方都有,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而保存下来的声音。
  延伸着的台阶也不是最初判断的那样,只是土质台阶,在外面还覆着一层薄薄的冰质,墙面也是如此,看着温润而无需任何照明。
  茶白细看几眼,才发现台阶的内部长沙沙地冒着碧莹莹的不知名植物,正微微发着弱光,让看似简陋的通道因它而显得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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