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泱不是稀罕金银的人,但多好过少,春须公子名声在外,得好好利用着。她先是开了间画铺,又设法哄抬了自己画作的价钱,传到峦河对岸,一画千金。
她的画虽挣钱,但画铺却是她真正的第一笔生意,第一次交易是与一个落魄书生,所挣不过几钱银子,她挖自己院前桃树下的土,将这几钱银子放在匣子里埋了进去,慕嫣笑她贪财,她道这是自己第一次正正经经的挣钱,什么都不及这笔钱珍贵。
第二日本打算陪慕嫣去灵隐寺礼佛,但画铺里来了生意,说有人拿春虚公子旧画来典当,她心生好奇,亲自前往画铺去看。
出门时一身男装打扮,但凡卫家人总有与众不同的气度,卫泱换上男装也是不例外的。
到了画铺等了一阵子才等到那前来卖画的人。卫泱并没有先看画,而是照着来者打量一番,那人高鼻阔目,颧骨较为突出,不似汉人,也不似西域人。
她开口试问:“阁下非汉族?”
谁知那人看着身穿儒袍,是个有涵养之人,开口却讽刺:“怎的瞧不起外族人?”
卫泱做生意图新鲜,可不是为了受人气,因对方无礼在先,她态度也强势了起来:“我只问一句兄台是否非汉人,态度并无不恭,没有丝毫瞧不起外族人的意思,兄台如此误解,这生意我也不愿做了。”
那外族汉子冷冷哼一声,“若非我家主人要我将这画卖出,我才不愿意来这破地方。”
“你家主人又是个什么东西?他要卖画我就得收么?”
卫泱高挑两道浓眉,那人倒没想对方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言行却这样无礼。
强打开画轴:“看了就得买。”
卫泱瞥了眼这话,却是一惊,震惊没持续太久她便恢复了镇定:“这画我不收。”
去年她前往青原郡的路上曾与慕湛借坐了一程商队的车,她将随身带着的盖章小画相赠,正是这一副,不过一年多的时日,画还是算不上旧,她亲手印上去的章也可见其内容,只是画旁多了一行字,墨香仍在。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约归止,曷又怀止?
此句摘自诗经中的《南山》一篇,讽齐公主文姜背叛夫主鲁桓公返齐国与齐襄公共处一室之事。
其何寓意,卫泱看得一清二楚。身旁跟来的文从瞧了眼,道:“这诗分明讽刺的是鲁桓公肚量小,怎能断章取义全怪在那文姜头上?”
卫泱将那画卷起扔向那汉子身上,吩咐随从道:“将这人逐出去!”
那外族汉子原不把这对中原娘们似的小白脸放在眼中,那见那少年一声令,内室出现五六个与他身形相当的人,一敌五虽有挑战性,但他出门前主子再三叮嘱莫惹是生非,他才压制了动手的念头,道:“你们这帮汉人当真是狡诈!”
作者有话要说: 不因为别人瘦所以自己要瘦
不因为别人好看所以自己要好看
我们不是因为千篇一律的优点而美丽
而是因为各有各的特质而独一无二啊。
毕竟自己爱自己比世界爱自己更重要。
☆、入侵
卫泱从画铺里回去,越想事有蹊跷,连夜叫来卫烆留下护院的一支青衣卫与慕嫣卫苒:“今日有个鲜卑人上画铺,我回来后眼皮跳的厉害,唯恐这几日有事要发生,阿嫣苒姐儿,你们暂时去南面的通县一段时间,若过了这个月无事再回来吧。”转面又对青衣卫留下的统领卫乔夫说:“南边出城的几个关口都是卫家人守着,叫人这几日将城门打开。若鲜卑人真要来,到时候百姓逃离也方便些。将苒姐儿和嫂嫂送至通县后,叫那边多调几只船过来,备不时之需。”
慕嫣不懂卫泱的意思,卫苒也是从青原郡一路南迁过来的,见惯了外族人的野蛮,都城被侵略在史书上多有记载,卫泱也不是说胡话的人,若不是有明显迹象,她不会这样说。
然而,行囊尚未收拾完,北边升起弄弄黑屋,府外乌泱泱的呼喊声,不知在喊叫些什么。
“打仗了!打仗了!”
可怜是百姓,只知道打仗了,为何打,又是谁攻入家园,一无所知。
国公府里就算有准备,仍是慌里慌张,失了分寸,卫泱想到卫烆临走时把家交给她,这才扶着桌角,镇定起来。
卫乔夫是青衣卫统领,临危不乱,迅速做好部署,命青衣卫与护卫增援城中防守,留下三十人护府里上下乘船南去避难。
卫泱也换上了轻便的男装,携着一家老小一同逃向渡口,临走时嘱咐卫乔夫:“既然这帮蛮子特地挑卫家无人时攻城,想必对卫家还有所忌惮,依我看他们要攻也会先攻打皇宫,国公府尚是安全之地,若城里百姓实在是逃不走,就让他们进国公府避难。”
画扇紧紧跟着卫泱,由河西到东阳城,动荡从不中断。虽恨战乱,可也暗暗感激,这样的人生好过庸碌一生。
她未遇过这境况,只得事事听卫泱吩咐,又成了卫泱护她。
“现在大家都赶着上船,上船时人多,你到时候跟好卫东篱了,若与我走散,你先去与慕嫣他们会和,我自会赶到。”
城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眼下只有卫泱最清楚,这一年来卫泱所遭受的画扇都看在眼里了,她是什么样的人画扇也彻底了解。当初因她一句提点令自己有了重活一回的领悟,南下时便认准了以后只有这一个主子,她虽卑贱,但若大难来临,飞蛾扑火,亦要挡在卫泱前面。
渡口已被逃难的百姓占满,有人是北方避难南迁而来的,有人是世世代代就居住在东阳城,不论尝未尝过战争苦,也知道那鞑子的铁蹄无情,平时是贱如蝼蚁的命,但为一线生机,亦能无限迸发本能。
因乱卫泱与画扇被挤到了后头,与他们一齐的还有个叫卫仪的小侍卫,十四五岁的年纪,比卫泱也只小一岁,但还是个孩子样,话都讲不利索。
平日里供王公贵族赏乐的画舫,被当做逃命的工具,一个个争相爬上甲板,只为自己的一席生机,哪顾脚踩的是孩童和老人的尸体?
卫泱双手分别钳住卫仪和画扇,嘱咐他们:“上船时千万不要松手,若不幸松手,拼尽全力也要爬到甲板上。若谁不幸掉了下去,久等下一艘船,届时在通县徐府相会。”
七尺男儿卫仪牙关打颤,仍一脸英勇:“我我我我不怕,小姐和扇扇扇子姑姑姑娘也也也别怕。”
卫泱与画扇同时笑出声,嘲笑英雄原来是个小结巴。
“若真是有人被困在了这城里,可记住了。。。活着总有希望的。”
卫泱艰涩一笑,心里的惶恐只有自己知道。
甲板上撒下一张网,百姓都顺着网向上爬,一个踩一个,有人眼看一只手已经攀上甲板,却被身后的人坠下去,人群里传来一声“敌人来了”,原本混乱的局面如火上浇油,顿时失了理智。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势要踏破这座城,只是一瞬间的事,火光照亮天际,像是白昼提早来临,四处硝烟,谁也没料到侵略者是如此快与狠戾。
船已严重超出负荷,只怕再多一人,莫说航行,也许立马就沉。
画扇绝望地望着远去的避难船,若这是命,也认了。
未能上船的千余百姓被异族将士包围,他们手持火把,面似饿虎,手无寸铁的秦人皆成他们马蹄下的亡魂。
为首的将领将手中火把扔向人群,人群里瞬时焚烧了起来,火势不可抑止,唯听惨叫,而那些外族人,似观赏玩物一般,哄然大笑。
人性本如此,生来爱攀高踩低,对待无能的被侵略者,驶出万种手段玩弄摧残,仿佛不曾记得自己的民族,亦曾受过这种屈辱。
有力的男子都拿起器具在城中抗敌,此处多是老弱妇孺,莫说反抗,恨不得眼下立马自裁,也好过为人俘虏。
亦有看得淡的,能活着,是人是牛马,皆无区别。
为首的鲜卑将领用鲜卑语吩咐道:“年轻的女人都带走,剩下的,烧了。”
卫泱在宫里见过无数险恶人心,却无一如眼前景观令她震惊,人性之恶,岂是任何史料所能承担,所能记载?
她与画扇卫仪道:“不论我做什么,你们什么都别说,跟着我。”
乌桓话与鲜卑话相近,她在木那塔与慕湛族人住过一段时间,简单的对话还是听得懂,她高声用乌桓话回那鲜卑人:“是独孤厌将军的军队吗?”
那满面生着长髯的首领在人群里搜寻,人群自动给卫泱让出一道路,她缓缓走到那首领跟。
鲜卑男人见是个半大的姑娘,拿过旁边人的火把,往她跟前照了照,乌黑的眼微微眯起,心里却想这样的绝色怎么方才未能发觉。
随后才想到,她竟晓得自己的来历,更会说乌桓话。
长剑先出鞘,抵在她脖子上,她身后的婢女和少年要上前阻止,却被那小美人给拒在身后。
他先问的是:“你会说我们的话?”
卫泱的手掩在袖子里,紧篡着,面上却装嗔怒,又用汉语道:“这位大哥,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若是独孤将军的人,麻烦回头替我问他一句,那年他没在草原上杀死我哥哥,可曾后悔?”
“你是何人?”
“北陵侯的亲妹妹,北平王府唯一的千金,你说我是谁?”
因想到慕嫣是出了名的大胆和高傲,卫泱甚至克制住自己不流冷汗,逼自己装作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
将领旁边的人凑近,与他商讨着什么,卫泱凭着听得懂的个别词语,将他们的话猜透了七七八八,在这时,无非怕她是假冒。
“你们的话与我们乌桓话相近,我都听得懂,便用汉语说罢,好让这些百姓,死也死得明白。”
将领虽疑虑有假,听得鲜卑话的人不少,但尚知道乌桓这个民族的人已经不多,除非她是乌桓人,否则怎么又会知道乌桓的事,又懂乌桓话?
他只是一个小统领,可错放,不敢错杀。
他给身后人使了使眼色,一个身穿铜甲的骑兵上前,直接将卫泱拽上马背。刚刚杀完人的士兵,汗味儿混着血的味道,冲得她胃里犯呕,但看模样,却也是个十四五岁的样子,和卫仪差不多大。
画扇和卫仪被赶进人群,一通押往目的地。
途经之处,卫泱已不忍再看。她原本是多情的人,看到这景象,再难自抑地落了泪,小士兵趁替她抹泪时不忘在她脸上揩油:“你要不是慕家的千金,我就娶你回去当媳妇,天仙一样,我爹娘泉下有知也开心了。”
他说的全是鲜卑话,说得又快,卫泱一个字也没听明白,只想着等到脱难后,定要剁了这只手。
战俘直接被押送至城外,避开了战场,卫泱最担心仍是城中情况,也正如所料,百官都忙着入宫避难,皇帝下令调集城里所有兵力厮守皇宫,守城将领赵长安已经牺牲,只剩一个副将,立马投敌开城门,单靠青衣卫,哪能抗衡数万草原铁蹄?
只握得起笔的无能书生,亦握起刀枪,保我家国。
可怜那高墙危宫内的人,还以为,抱住这栋宫殿,就保得住他们的权力地位。
烧,烧,烧不尽的,是蝼蚁般的人命。
刚出生的婴孩儿,年过九旬的老者,皆成路边亡魂。
越道深夜,天越亮。
五百余俘虏皆被带到城外的空旷处,又被一一捆绑住手脚,卫泱也不例外。被带来的大多是年轻女子和小孩,卫泱眼见有十岁的孩子因哭叫,被差点活活捏死,这帮人俨然已成禽兽。
因得支援城中战事,留下来看押俘虏的并不需太多人,况且一群弱汉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岂用担忧?
坐在荒野的空地上,才得以呼吸,卫泱来不及想这日发生的所有事,更不敢想,人间劫难,上天向来不嫌多。
画扇奇道:“小姐如何知道今夜有事发生?”
卫泱木了一阵,道:“白天有人来卖画,是个外族人。大概是乌桓人来寻仇了。”她又痴痴望着远处的城门,“。。。慕湛回来了。”
“怎么会。。。将军。。。将军他不已经。。。”
☆、俘虏
卫泱木了一阵,道:“白天有人来卖画,是个外族人。大概是乌桓人来寻仇了。”她又痴痴望着远处的城门,“。。。慕湛回来了。”
“怎么会。。。将军。。。将军他不已经。。。”
“他心脏长在右边的,我虽刺了他三刀,但处处都避开了要害,浣溪宫有条通往宫外的密道,是以前阿爹为了会阿娘修的,那具被找到的尸体,也是徐胜提前准备的死尸。后来徐胜去暗道里看过,是没有人的,他应当是逃了出去。”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卫泱只是平铺直叙地陈述,画扇由震惊,卫仪已目瞪呆,一个“你”字,重复了不知多少遍。
“我虽恨他,但他也为我只身入宫,肯为我舍命,我何必杀他泄愤,反倒自己途添罪孽?负债一生。。。最好的结局是此生不见,谁知。。。他来的这么快。。。”
这几日连续有女子被拖出去摧残,因卫泱的身份还有待确认,尚且无事。既是俘虏,没有必要一日三餐地供着,如今军粮吃紧,哪还有多余的用来喂养这些汉人?足足三个日夜,不见城里停止硝烟,卫泱亦是时时刻刻数着时间,等待战争停止。
然而这战争停止,她又能归于何处?鲜卑人肯定会拿她为筹码,要挟卫家割地,到时候她便成了家国的耻辱。。。
然而,在这之前。。。是迟早要见面的,她和慕湛,怕都是彼此的至仇,落他手上,前路似乎全被封死。
还有一人,他当是她所有希望,却从不敢想会有重逢的日子,分明说好,再见便是陌生人的。
思绪是理不清的乱麻,卫泱竟不争气的在这时病倒,鲜卑人的军营里没有药材施舍给她,只好拖着,万幸的是尚不算病重,只是身子易疲乏发困,意识仍是清醒。
帐篷外传来欢呼声,都猜得到是鲜卑人胜利而归,并又带回了一帮年轻的汉女,画扇透过帐篷缝隙张望外面情景:“这次被俘虏而来的看穿着样貌,似乎都是官家女子。”
卫泱大概猜到了城中形势:“看来皇宫已经被攻陷了。”
独孤厌获胜回营后并没有直接去庆祝,而是先到了关押着俘虏的帐篷。看着那身高八尺,眉目透露凶气的中年男子,一屋俘虏因恐惧嘤咛了起来,又被侍卫的鞭子震住声。
那日将卫泱捉来的士兵冲着角落里卫泱的方向指了指:“就是她。”
“带走。”独孤厌吩咐身后的鲜卑侍卫。
画扇紧紧握着卫泱的手不肯让她走,卫泱冲她摇摇头:“我要是有事,我哥哥不会放过他们的。”
不论是慕嫣还是卫泱,但凡与卫家有关之人,独孤厌还没那胆量动他们。
卫泱被带到他们隔壁的帐篷里,独孤厌先是在一两步外将她打量:“你说你是慕嫣?”
卫泱不直接回答,反问他:“当年我哥哥向你借兵你险些要他的命,怎么今日还想要我的命?”
“你既然说慕湛是你哥哥,可知他的习性喜好?”
卫泱明白他是试探,比起说起他的习惯,她有更好的证明法子:“我哥哥常年在外,我只知他这人最护着我了,你若仍怀疑我,且给我纸笔,我将他的样子画下来你看对或不对。或者你问我乌苏的事,我与乌苏最熟了。”
独孤厌沉思一阵,叫人拿来纸笔。
卫泱将被缚住的双手伸出去:“呐,难道要我这样子画?”
独孤厌瞧着这少女的张扬神色,倒与传闻中的慕嫣又几分对上号。他虽未见过慕嫣,但知道慕嫣是个难遇的大美人,样貌与性情都是符合的,甚至会说乌桓话,说不上如假包换,但直觉上也□□不离十。
独孤厌直接拔出佩剑,往空中一砍,卫泱吓得闭眼,以为他是要砍下自己这双手。
好在那剑刃,不偏不倚,正斩断绳索。
纸笔已经备好,独孤厌豹子一样可怕的眼盯着她,她提笔,不觉为何这笔比平时更要沉重。
笔尖对着泛黄的纸悬了半天,她迟迟不下笔。
原来已经有些忘记他的样子了。
高髻,鬓发浓黑,若刀锋裁剪,透着凌厉的狂放。
深眉深目,眼角微微下垂,笑得时候纹路清晰。
鼻梁高挺,鼻翼窄而唇薄。
面部是消瘦,像是塑形时候被一刀一刀砍过,棱角分明。
画完,只觉得还缺了什么,但一旁的鲜卑侍卫早已赞叹:“和慕将军一模一样!”
独孤厌审视了一阵后说:“既然是卫夫人,在下失礼。”
“也罢,你们不认得我是正常。现下城里形势太乱,我呆在大哥这里反倒周全,你再帮我备张纸,我要写信给我夫君,你是要城要地,现在尽管提,我腹中有卫家的骨肉,你提什么要求,卫家人都会答应你。”
独孤厌道:“城池是得要的,夫人不必急着写信,信到的太快,只怕卫家人以为夫人串通慕将军做戏。”
卫泱虚弱地点点头:“倒也是。”
午后,卫泱移了帐篷,虽然不在被捆绑,但帐篷外有四个士兵看守,除非她能遁地而逃,否则唯一能做的,只是等。
她太高估自己,原以为她是个拎得清的人,可一旦牵扯上她自己的事,她就束手无策。
好不容有了床,她也顾不得想太多,此下最重要的踏踏实实得睡个安稳觉,至于命数如何,自有天定。
卫泱被送走后,独孤厌副将问道:“可要立马通知慕将军慕姑娘在我们这里?”
“不必,先把消息传到南境。对了,派人去那批新捉来的贵族小姐中打听嘉炎公主的下落,势必在慕湛之前找到。”
副将想了想,仍不懂此意:“为何咱们要瞒着慕湛?”
独孤厌嘴角轻搐:“虎狼之辈,不得不防。”
皇宫三万禁军不敌一万玄铁骑卫的满腔仇恨,未用一日,宫门失守,敌军一路直逼重明宫正殿。
套进宫的官员原以为是找到了庇护,谁知,还不如在宫外,直接降了。
东阳城的皇宫,白玉的砖,青铜铸龙,黄金宝座,还有芙蓉初放的荷塘,皆被染成鲜红。
即便壮烈残阳映着红宫门,不比血色鲜艳。
二十余年前,这些被杀的,亦是无情侵略者。能报侵略之仇的,唯有侵略。
不知谁喊了句皇帝驾崩,突然满宫寂静,沉如死象。
乌桓都统高野带人最后一遍验尸,驾马回到城门与将军会和:“尸体已点验完毕,司徒敬带人盘点俘虏,我们是先回去还是等与主公会合?”
那将军接过身后侍从递来的帕子,擦拭遮住半只脸的银色面具,白色的帕子被染成了红色,像绣了梅花。
东阳城皇宫里梅花开得一直很好,每年冬天,半园红梅,像火烧一样。可惜东阳城的雪很少下得痛快,可惜了这些梅花。
路过梅林,秦宫人的血染红枝头,他恍惚以为是梅花开了,若非凄厉惨叫,只怕又要陷入幻境。
☆、枯槁
卫泱身子乏的厉害,只觉得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她想自己也许是这几日饿的,又加上天热,才虚弱成这样子,偏偏在鲜卑人面前还得装健康无事,实在不易,下床时几乎是从床上摔下去的,她欲去看画扇与卫仪,却被门口看守的侍卫拦住,到底尊贵惯了,被人这番囚禁,天底下除了慕湛,再无第二人,她冷声道:“我去看自己的朋友还轮得到你们这帮奴才来管?”
“奴才不懂事,听不懂汉话,请公主见谅。”
卫泱怔在原地,没想到独孤厌这么快便查到她的身份,再看独孤厌身后跟着的绿衫女子,一目了然。
“小姐。。。芷心。。。芷心好想你。”
昔日亲密无间的丫鬟如今急着要她死,不知是谁作孽。
卫泱也不想再反驳什么,她并不瞧芷心一眼,而是直接对独孤厌道:“我的价值虽比不上卫家长孙,但我的父兄是不会容许我出事的。独孤将军,独孤将军若是想好要什么,我可以立即书信给我阿爹和我大哥。”
“起初传言说嘉炎公主手刃慕湛,甚至不惜焚尸,原以为是民间恶传,今日见识了嘉炎公主的胆识过人,才信了。”
卫泱苦笑:“我一介女流,哪里谈得上胆识,况且,慕湛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独孤厌转头对芷心道:“既然你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这些日子便原由你照看着公主。”
芷心唯唯诺诺答是。
卫泱同慕嫣,完全是两个待遇,看守的人由两个变成了十个,连脚上也多了枷锁。
芷心一边替她倒茶,一边惋惜:“有今日啊公主怨不得别人,当初不在将军身边好好呆着,如今只能做鲜卑人的阶下囚。”
自将芷心嫁人后,卫泱近半年时间不见她,她下巴越发尖,越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眸含春水,口若含珠,比往昔更明艳动人。
卫泱无力再辩说些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接过茶水喝了。
芷心又问:“公主这身子是怎么了,我记得从前是金贵很,怎么没了奴婢伺候,反倒成了病秧子?”
“大夫说是郁结于心,若能看开,没准能长命百岁,但依我现在的样子,顶多平平安安活过二十五岁。”
芷心一惊,转身又放声笑道:“原来是金银窝养坏了公主的身子,奴婢还以为像公主这般狠心肠的人,要活到七老八十呢。”
“你跟我多年,应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