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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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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偏袒慕湛,二十板子打下去,他似个没事人一样。
  难得悠闲,听闻寡妇酒馆那里又开封了新酒,他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前去一尝。
  小小酒肆也学富贵人那一套附庸风雅,墙上挂起山水字画,吸引文人。
  慕湛只注意到她这酒肆的墙上多了一副画,画的大漠人烟。慕湛不喜好这些穷酸玩意儿,自然不知晓俏寡妇得来这一幅画用了多少心血。只是一行题字将他吸引,他才关注了落款。
  春虚公子。
  高墙禁危,东风不破,人生不堪长恨。
  他轻笑,想这寡妇能买得起的字画,多是年轻文人为之,年轻的酸腐文人,不知乱世,哪知人生呢。
  俏寡妇端着酒壶经过他面前:“侯爷喜欢这幅画?”
  “你知道爷最讨厌文人那套。”间说着,不忘在寡妇屁股上揩把油。
  那面容妍丽的俏寡妇嗔怨道:“依奴家看,侯爷是和这幅画有缘呢。”
  慕湛黝黑粗粝的手爬上俏寡妇胸前的白色衫子:“爷和黎儿才是有缘,要不怎么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看中了黎儿。
  酒肆清晨人不算多,为了迎这位爷才特地开门,慕湛发起浑来不分场合,说着已将郑黎儿抱进怀里,光天化日里对她上下其手,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间阔步买去,却听。。。。
  “慕湛!”
  远远一声怒吼,慕湛未松下怀中的人儿,反倒挑起两道浓黑的眉,看着来人冷哼:“你们卫家兄妹存心跟爷找不畅快呢?”
  若说慕湛估计卫泱是个女的与她还算有收敛,对卫桀可就是原形毕露。
  “爷今个儿难得寻到乐子,识趣的话就快滚蛋。”
  卫桀见自己梦中情人正被慕湛抱在怀里即将亵玩,少年意气化为怒火,就要和他拼命。
  见卫桀冲上来,慕湛才勉强令郑黎儿落地,卫桀到底是卫家人,武功底子不容小觑,只是漂亮把式太多就不实用了,而慕湛的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历练出来,两三招式就占了上风,完全牵着卫桀走,戏谑心思涌上来,伸手抽了郑黎儿束腰的带子,将卫桀双手缠住,郑黎儿没了腰带束缚,衣服直往下落,她惊呼,双手提着下坠的衣服,卫桀使着浑身力气的挣脱:“贼人!杂种!放开小爷!”
  慕湛一手握住绑住卫桀双手腰带的另一侧,另一手得空将郑黎儿揽于怀中:“卫世子就这点本事,连我营中最下等的兵都不如。”
  事态上升到有关卫家尊严,卫桀就算拼了命也要教训教训这狂徒。
  可武力值不敌,一场恶斗,自己落了一身伤,若不是郑黎儿出面制止,只怕结果更惨烈。
  郑黎儿站在两个互不相让的男人之间,望着七扭八歪的桌椅,气不打一处来:“要打架也别在我这里使破坏,都是不小的人了,怎么连好好说话都不会呢。。。”
  真是被逼到绝境才敢和这二位爷说重话,郑黎儿也后怕。
  卫桀虽被打青了眼圈,气势却仍张狂:“不就几张桌椅?你这铺子没了小爷我也赔得起!”
  左右都是爷,郑黎儿好是为难,索性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慕湛占了风头,便不想再被这卫桀扰乐趣,郑黎儿早已是他的人,把她当小妾纳了不是什么难事,可叫他把郑黎儿朕让给卫桀那小儿糟蹋去是万万不能的,那一对桃儿般的大□□,怎么能让别人占去便宜。
  卫桀记下这次屈辱,回去愈发勤奋的练功。
  慕湛却是被扰的什么心思都没有,郑黎儿为哄他,一双玉桃儿若有似无地摩擦着他的手臂,只为让他熄火。
  慕湛没了那方面的性质,一只手捏住郑黎儿尖尖的下巴,狭长双眼微眯,狼一般审视猎物。。。
  “你这骚货真是厉害,国公府的世子都能勾引的来,爷以前是小瞧你了。”
  郑黎儿流落市井,再多污言秽语也听过,慕湛这几句于她而言算不了什么。她不是个温顺的主儿,也会使小性子,比如现在,就不想慕湛在语言上占了上风。
  美人一笑,面上娇娇颜色动人,手下动作更是要人命,慕湛那不容小觑的命根子由她一手握住,轻轻揉捏。
  “奴家本就是个嫁过人的残败玩意儿,这副身子不知经了多少人手了,爷不是第一天认识奴家,怎地嫌弃奴家?爷若是喜欢圣洁的,那宫里奉着的,个比个地冰清玉洁,只是宫里养大的娇娇女儿可能容忍爷这阅女无数的物件?”
  说起宫里头的,慕湛只能记起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也不见胸前那够不够二两肉,但若回味起,倒真是不能忘怀。
  他好似已经多年未遇到那样香的女孩子,不是脂粉堆砌的庸俗香味,少女花一样的年纪本来就带着香的,她又金尊玉贵,那香气都是脱俗的。
  那位年纪不大,胆识与高傲却是吓人,然而再冷的面目抵不过她浅浅一笑,两只淡淡的酒窝,像是盛满世间最烈的酒,任你心如铁,也甘心沉醉其中。
  慕湛自知,如果不是她为求证卫桀清白,自己这一生也不会有机会与那少女那么近。。。
  

☆、任性

  卫泱一旦心烦就去练字,能令她心烦有许多事,一场梦,也足以让她阴沉上几天。
  昨夜的梦太真切,分明像是过往发生过的。
  一家六口合乐,有爹娘,有兄长与她,还有养过的一直小獒犬。
  梦愈真切,醒后愈是失落。抄了一阵子心地观经,笔下沉重,看着自己写过的字,再也写不下去。
  搁了笔,将刚刚写完的字揉成一团。
  母亲书法曾是东阳城一绝,卫泱为写一手母亲一样的好字,废寝忘食地练习,到最后,练就了轻易模仿他人字迹的本领,却仍练不出母亲的端庄笔法,反倒一旦心烦意乱,疾笔起来,笔划泼辣,潦草中也可窥得行云流水之意,当世最好的草书大家未必比得上她。
  然当世草书值得称道的,除了人人皆知的大书法家刘释之,还有一位,隐于朝中教世人不知。
  那人便是卫烆。
  今日卫烆进宫,皇帝摆了宴,只为招待这千古一臣。亲生父亲来入宫,做女儿的焉有避之不见的道理?卫泱不想被人说自己忘了祖宗,万般不愿,又是皇帝身边的红人陈克庸亲自来请,见自己父亲一面,像是屈尊降贵的屈辱一般。
  皇帝感念自己的帝位来之不易,其中不乏卫烆功劳,皇帝没有主见,自小凡事都要请求卫烆同意,明明是君臣,却无君臣的样子,即便做了多年皇帝,见了卫烆仍如见了尊长一般。
  皇帝自作主张贬了司马的官职,生怕卫烆生气,这才请来卫泱。
  那话怎么说,虎毒不食子。。。
  今个儿算是普通家宴,只有他们三人与献舞的胡姬,卫泱与胡姬坐一旁,只顾吃菜,至于皇帝与卫烆谈论的事她也都听不大懂,勉强取其大意,约莫是皇帝擅作主张怕惹了卫烆,卫烆说无事,但希望下次皇帝有事还是先与朝中臣子商榷后再做决定。
  皇帝见此事翻篇,长出口气,有转开话题:“时间可真快,眼看泱泱就要及笄了。女子的笄礼一定得隆重些,依朕看,泱泱不喜奢侈,咱们也不用大过,只要到时候所有亲朋都到齐即可。”
  卫泱算算自己的亲缘,那可真是散布到全国各地,若真要到齐,可比皇帝寿宴还要隆重。
  那青衣常服的挺拔中年男子道:“此事陛下与卫泱商议即可。”
  皇帝叹息:“阿姐的笄礼太清冷,未能给她补办个盛大的笄礼,一直是朕的遗憾。”
  那周身都是肃穆之气的中年男子握住酒杯的手突然松了松,动作微乎其微,却是内心一阵震动。
  卫泱见气氛冷了下来,连忙为皇帝布菜,嗔怪道:“我才不要过笄礼,行了笄礼就要嫁人,卫泱想多陪陪舅舅。”
  皇帝不满:“女大不中留,兴许到时候你也不乐意留在宫里了。”
  卫泱苦涩一笑:“卫泱早将皇宫当做了自己的家,怎么会有人愿意离家呢。。。”
  卫烆与女儿相视,像是隔了重山万水,谁都看不懂谁。
  皇帝又想起一事:“中秋宴因各地王公齐聚宫中,宫中需加强戒备,卫兖主动要护卫宫中安全,朕打算将禁军的统领权交予他,怕是他不能护你回青原郡了。”
  卫泱心中一震,百般滋味杂陈,在皇帝与卫烆面前,只是强忍泪水和不解,咬唇道:“舅舅和阿爹安排就好了,卫泱不敢有异议。”
  皇帝显然已有人选护送她前往青原郡:“因子弟兵联名反抗慕湛,慕湛这些日子闲在家中,朕可不容许有人白拿朝廷俸禄,不如就由他送泱泱前去青原郡。”
  卫泱还没想好该如何表达“不可”二字,卫烆先道:“卫桀卫泱这两个孩子骄纵惯了,这一路正好让慕湛挫挫这兄妹二人的锐气。”
  卫泱见自己已经没了说话的份,却是怎么都要插上一嘴,尽量将到时候的伤害降到最低:“舅舅,上次我被山匪劫去,那慕湛说是救我,可看我的目光。。。卫泱难以启齿。卫泱不想同他一道,如果非要同他一起,就让他至少与我隔着一里路的距离。”
  其实山匪那次卫泱躲慕湛躲得老远,根本没能让他看到自己的目光,她厌恶他的目光是自练兵场开始,若不细究,倒不算是欺君。
  “胡闹!”卫烆斥责,“陛下叫慕湛护卫着你权因他武艺高超,路上遇到麻烦好解决,你却提这无理要求。”
  卫泱不想解释,反倒小孩一样闹起脾气:“不离我一里远,我就和小阿哥自己去,反正青原郡的路我熟悉的很,没了别人护送一样找得到卫家祖坟。”
  卫泱平日里温顺惯了,泼辣任性上一回,皇帝只觉得可贵,慈爱的长辈抚着须:“这卫泱耍起性子来,倒也与阿姐有上一拼。”
  一国皇长公主,万千簇拥中成长,即便后来遇了难,也难改骄纵的性子。过往卫烆嫌她任性,后来才明白,连那任性都是难能可贵。
  皇帝自然什么都顺着这个宝贝外甥女来:“护送的人始终是要有的,只要保你安全,你说离你几里远就几里远。”
  皇帝出言讨好,卫泱不敢再闹,只能叹息:“原想趁着这次机会缓和缓和我二位哥哥的关系,看来再择时机了。”
  皇帝道:“今日叫你来目的是为了商议你的笄礼,不能照着宫里头的迂腐规矩过了,朕和姐夫虽有建议,可最终定论还得依你意思。”
  卫泱想了想自己的生辰在年底,年底向来是国事最繁忙的时候,若再抽出时间人力给她筹备笄礼,只怕今年冬天都要在惶恐里度过了。
  “年底热闹事多,不差这一桩,不如就一切从简吧。”
  卫泱有她的顾虑,谁不知女子的笄礼堪比求婚盛典,以她的身份与流传出去的品性,若要大过,只怕各行各路都来求亲,求亲的质量参差不齐,若多几个慕湛那样的,简直人生污点。
  皇帝面上岁允了她,可心里早有自己的主意。
  卫烆的态度明确,既然你要宠她疼她,她便与我国公府再无关系。
  皇帝企图以过去的情谊打动卫烆,却忘了这位铁石心肠,打动他难如登天。
  过往同生共死的日子,他当真是一点不念了。
  皇帝想,大抵是只有自己还记得阿姐冷清的笄礼,无亲友相贺,无新衫加身,一间清寒小屋,竟是一国公主笄礼的殿堂。
  卫烆用一根自己打磨的木簪替谢尔行绾起长发,那时年纪尚小的皇帝以为那便是举案齐眉的开始。
  后来谢尔行将他扶上帝位,成为一人之下,千万万人之上的皇长公主,卫烆也因护主有功而加官进爵。
  权势有了,富贵有了,唯独失了过去那颗年轻的心。
  卫泱一路上的行李有专门的宫人准备,金银细软无数,哪里像是私服出行的百人的队伍阵势浩荡,只是落在寻常百姓眼里,暗暗啐一口,骂一句奢靡无道。
  卫泱外头套着半臂衫子,三千青丝挽着简单的发髻,素容洁净,像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女儿,眉目灿烂,稚气可爱。
  可惜这女孩儿,却不是个天真心肠。
  随性的太监弓起身子现出瘦弱背脊要做她脚踩软凳,那面容淡漠的少女轻瞥一眼:“太瘦了,本宫踩着不舒服。”
  转过头,看着一旁黑甲傍身的威武将军:“我要他来。”
  一根如玉般莹洁,修长有致的食指朝着那将军的方向轻轻一点,谁不羡慕,仿佛她的眷顾,是他一生荣幸。
  芷心吓破了胆,那慕湛的大胆肆意她是见过的,不敢卫泱到他面前,却将骄纵性子全使出来。
  一旁的秋阳子也是万般担忧:“殿下。。。”
  卫泱提高声,道:“一个混血的杂种也敢不从本宫?难不成以为陛下封你为侯爷你就真能翻身做主,与宫里头血统正派的王公贵卿平起平坐?”
  芷心在卫泱耳边小声提醒:“授予慕湛爵位是您亲自跟陛下提议的。”
  芷心不提,卫泱怕是一辈子都要记不起这件事。
  年前为平西夷之乱,慕湛的黑铁卫死伤一万,皇帝苦思该如何抚慰慕湛,卫泱便提议授予他爵位。
  卫泱不再做声。
  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只怕上头这位喜怒无形,自己一个声响都会惹来杀身之祸。气氛是一种诡异的静谧,呼吸可以杀人,众人都为自己捏把汗。
  打破寂静的是那雄姿勃发的青年儿郎。
  “臣食皇粮,本就该为公主鞍前马后。”
  说罢,屈膝跪在马车前,奉献他隔着衣物也难掩宽阔结实的背。
  许是占了外族人独有的摄人气势,他弓背屈膝,都有一番威武。卫泱心颤,懊悔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
  那厮哪是个真正恭敬的,她一脚踩上马车前的踏板,正要使力带着另一只脚上去,却动弹不得。
  一股子力拽住她下坠,低头看,象牙白罗袜包裹的纤细脚踝被男人黝黑的手包裹住,根本不容她动弹。
  卫泱蹬了两下,蹬脱不掉,反而觉得那只手愈发用力。
  宫里头女子,贵在矜持,卫泱长这么大,第一次与一个非亲非故的男子如此接触。那不堪一握的细细脚腕在男人手里,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折断。
  卫泱对上那人似笑而非的眸子,各种意味,到底她一个干净的小姑娘不能懂的,可卫泱直觉反感他的目光,语气有些急:“侯爷快松手,待会儿我三哥来看到,又得惹事。”
  卫桀惹是生非本事在这东阳城中无人能比,慕湛也算见识过。便宜已经占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反正掌中余温仍在,松手就松手。
  见慕湛松了手,卫泱不得再说两句面子上的话:“本宫此行安危便交给侯爷了,若侯爷护驾有功,本宫绝不会亏待侯爷。”
  说起心口不一的本事,卫泱也是一绝,嘴里说着不会亏待,脑海里却盘算着究竟打他多少板子才打的死他。
  原以为上次二十板子后他会安定一阵,谁知面前这人生龙活虎,毫不似受了而是重罚的人。
  早晨风冷,卫泱坐在马车里一张脸也吹得苍白,车厢的帘子被风吹起,可由外窥得其内人儿的容颜。
  她白,只是面容上的肌肤便如若无暇美玉,慕湛消想,方才自己手中那一截,若是没了布料阻隔,冰清玉洁的触感,该是何样销魂。
  意淫期间,他仍是正襟危坐在马上,周围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观察。
  卫泱等的焦急,正怨念卫桀又迟到,便听到马蹄声靠近,还没近她的马车,就一声:“小汤圆儿,哥哥来晚了。”
  

☆、上路

  卫泱堂堂公主,在宫人心中是温婉与威严并存的,被卫桀这一声“小汤圆儿”打破她平日立下来的形象,她撑起轿帘,望着前来的脸上挂彩的俊朗少年:“说过不要再这样叫我!鼻涕虫!”
  卫桀呵呵几声,挠挠后脑勺,与一旁憋笑的宫人道:“汤圆儿!小爷想吃汤圆了,到下个落脚的镇子就去吃汤圆!”
  卫桀就只身一人,连近侍的小厮也未带,他驾马与卫泱的马车平齐,因有慕湛这样的无耻之徒,他恨不得贴身护着卫泱。
  卫泱无趣就掀开帘子与卫桀说话,这兄妹自小无话不谈,抬起杠来也能抬得没完没了。
  此次卫泱虽无细致看过卫桀,但他额头青紫,手背负伤,粗略一眼就能得知,她忧心:“你总是爱闯祸,惹得自己受伤。”
  卫桀不以为然,仰起头颅:“男人身上带伤才够帅。”
  “得了吧,我看你是技不如人,只有挨打的份。”
  卫家的人怎么会有身手差的?只是遇到了慕湛那样习惯拿命来搏的,他这样的公子哥难免不落下风,试问哪有人能斗过野兽的?
  卫桀瞧不起慕湛,东阳城里其他贵族未必就瞧得起他。不是皇族血统,甚至不是个纯种的汉人,像杂种狗一样,走到哪里都讨人嫌。慕湛的父亲北平王占据北方,将这个庶出的长子放在天子面前,说白了,就是质子。
  质子,即弃子。
  慕湛十三岁上战场,与一个普通士兵并无区别,他十五岁取南疆王首级,十六岁北驱柔然,拿命才赌来如今的位置。
  只是此人天性狂妄,草原里那套作风在中原变成了越矩,在东阳城几年,几乎有名望的贵族都被他给得罪过。
  一只爬到顶上的野狗,更不招人喜欢。
  只是北平王一日占据江北不肯回京,京中一日由卫家人占着,这慕湛就还有他的作用,得了皇帝的赏识,故此旁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那些坐卧高居的贵族将子嗣交予慕湛训练,即便明知慕湛有意为难自己孩子,也只得忍气吞声,到后来,索性所有人都串通一气,捧着这野人,待他得意忘形那天自己由高处坠下,到时候再落井下石踩他两脚也不晚。
  “卫桀!”
  卫桀才调戏芷心两句,就被卫泱阻止。
  卫泱跟他没大没小惯了,人后都直呼其名,叫他三哥他反倒觉得怪异。
  “你和你的俏寡妇有造化,别来勾搭我的大丫鬟。”
  卫桀不乐意,扬起的嘴角带起脸上动人涟漪,两只酒窝同卫泱如出一辙,兄妹两的模样有八成像:“芷心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同她叙叙旧情怎么了?”
  卫泱知道这兄长一项无赖,芷心自也知道这少爷秉性,嗔道:“三爷莫折煞奴婢了,我啊,做小姐的大丫鬟就够了,可千万不能同您这混世魔王扯上关系。”
  慕湛听到那马车中传来的清润笑声,像是洒落的玉珠子一般动听清脆,余韵缠绵。
  他想,原来那高傲少女也是会笑的。
  入了夜,人马在当地的郡府入住,郡守赫平得知来的这位主子是当朝的嘉炎公主,恨不得将全部家当拿出来款待,卫泱吩咐下去一切低调,赫平不甘心,又问:“殿下舟车劳顿,微臣打算多派两个丫头夜里去伺候殿下。”
  卫泱朝着赫平淡淡一笑:“本宫不过借住一宿,不劳郡守费心。只是慕侯爷这一路护送本宫,鞍前马后的甚是辛苦,大人与其讨好我,不如好好款待侯爷。”
  公主大人下了命令,赫平抱着不辱使命的决心准备好盛宴来宴请慕湛。
  趁着郡府中忙碌时,卫泱已经换好男装,与卫桀偷溜了出去。
  徽郡以酒酿出名,来徽郡不喝徽酒,不如不来。
  卫家人皆好酒品,卫泱也是个嘴馋的,错过好酒可是一生遗憾。卫桀其余本领不高,但吃喝玩乐的本事还是拿得出手的,不肖一炷香的时间,便将徽郡哪里青梅酒最正宗,哪里小吃最多,哪里美人最多问得一清二楚。
  酒香不怕巷子深,一双鞋快要踏破,终于觅得佳酿。
  好酒都藏在不闻一名的小馆子里,这酒馆破烂,勉强有个屋顶遮日避雨罢了,屋里三两桌子都摆不开,但好在干净,老板也是个斯斯文文的文人。
  卫泱喝酒比喝水还要容易,一杯杯下肚,处了唇齿余香,这酒对她再不起作用,卫桀难得识一回分寸,知道自己在与卫泱喝下去就要大醉,忍痛割爱,要了杯醒酒汤。
  卫桀有种感慨:“怕是东阳城的男儿都不如你的酒量。”
  “还不是你给练出来的?”
  “小汤圆儿,你老实跟哥哥说,那日你究竟是如何说服那狗杂种给哥哥作证的?”
  卫泱斜睨一眼他,“那你也老实跟我说,你这一身的伤从何来?”
  未能言明,已经心有灵犀。
  卫泱一想那贼人嚣张态度,恨恨道:“真是。。。也罢,这人就算我们不惹他,他也会主动惹上门来。来日方长,我总会想法子将他赶出东阳城。”
  “小汤圆儿你也得注意些子,你以为光是你会在陛下耳边煽风点火?说到底你一个小姑娘家,老是掺合朝廷上的事也不好。”
  卫泱愁眉:“我倒愿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去做,可是舅舅耳根子软,我总不能看着他被自己的臣子坑吧。。。”
  “倒也是。。。”卫桀忧思,“可这朝廷里能坑到陛下的那人,是咱们的阿爹。”
  “陛下若不反抗几次朝臣百姓会怎么想?一国国主毫无君威,而臣不像臣,这样的局面落在百姓眼里是天大的笑话。可话说回来,我那点小心思阿爹都看得透透的,若非他有意相让,不见得陛下能占得上风。”
  经卫泱一说,卫桀恍然大悟,人人都知道卫泱在皇帝身边是个什么地位,祸兮福兮,便都得由卫泱担着,他忿忿不平,可因忿恨的对象是帝王,那不满到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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