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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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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还好两簪都没有伤及要害,不然就出大事了。”说话的同时,心里则在暗忖,怪道近来京城贵族圈的人们都在盛传韩家侄女儿跟永定侯夫人乃“京城双美”呢,这位傅夫人的确生得倾国倾城,半点不输给韩家侄女儿!
思及此,忽然又想到华灵素三日回门时,曾说过就是这位傅夫人说的韩家二老爷的腿能治好,且近来韩二老爷的腿听说的确已经有了知觉,要知道韩二老爷可是将近二十年都未曾站起来过,连他父亲都说他的腿没有希望了的,可这位傅夫人却说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这就由不得小华太医不对孔琉玥刮目相看了!
小华太医并不知道自己的话捅马蜂窝了。
原本孔琉玥就怀疑傅城恒是在故意以自戕的方式装可怜留下她,要知道傅城恒可是武将,一身武艺据说整个大秦都难有对手,果真他人自,又怎么可能会连扎两簪都还屹立不倒,且还一直清醒的撑到了太医来?虽说也有那簪子太细的原因,但如果真是要害地方,别说簪子,有可能一根线都能要了一条命!
现在听太医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孔琉玥就忍不住冷笑起来,她就说嘛,以傅城恒的精明,又怎么可能打无把握之仗?他根本就是在用苦肉计!最可恶的是,她其实当时就约莫猜到了他是在用苦肉计,看见他流血,却依然狠不下心来,真是有够没出息!
傅城恒一直密切注视着孔琉玥的面部神情,眼见她眼里闪过一抹懊恼,情知她已自小华太医的话里猜到了自己是在用苦肉计,不由又暗自慌张起来,也不知她会不会因此再气得要离他而去?他承认他的手段有些卑劣,但当时他的确有一半是真的绝望了,所以他冒险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了一回赌注,想的是如果连那样都不能留下她,那他就真只能放她走了,万幸,他赌赢了!所以,他再也不会放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
二人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小华太医已趁机飞快将簪子给傅城恒拔了出来,并给他止起血清洗起伤口来。
傅城恒因见孔琉玥满脸冷淡之色,情知她还在生气,便半真半假的“唉哟唉哟”呼起疼来。
孔琉玥却依然不为所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已经自二人神色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几分的小华太医看在眼里,就忍不住有些好笑起来,想不到满朝闻名的“冷面侯爷”也会有如此近似于无赖的行径,只可惜傅夫人却是不为所动,可真是一名奇女子!
给傅城恒包扎好伤口,又开了一副方子,言明服用方法后,小华太医便要告辞。
不想傅城恒却忽然开口说道:“烦请华太医给内子也看一看,内子她……身子有些弱,也不知道于子嗣一事上……”
傅城恒虽说得含含糊糊,小华太医却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便要为孔琉玥请脉。
孔琉玥却摇头淡淡道:“不必劳烦太医了,子嗣之事原本便讲究的是缘法,该有是自然会有,不该有的,也强求不来,一切随缘罢!”
小华太医闻言,便拿眼看傅城恒。
傅城恒犹豫了一下,见孔琉玥神色虽淡淡的,眸底却满是坚持,只得作罢,——如今的情况是孔琉玥说要星星,他绝不敢给月亮,孔琉玥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既是如此,就不劳烦华太医了。”命人送客。
孔琉玥便欲挣脱傅城恒的手亲自送华太医去,想着还得请华太医不要把今日之事透露于韩青瑶知道,以免好跟着生气难过。
怎奈傅城恒却不肯放手,偏当着小华太医的面孔琉玥又不好太挣扎,只得把话索性挑明了,“还请华太医事后不要向任何人,尤其是韩家人提及此事,拜托了!”
小华太医想起华灵素之前曾说过她跟韩青瑶好得一人似的,估摸着她是不想让韩青瑶知道了担心,于是点头应了,方由梁妈妈送了出去。

139

小华太医前脚刚走,连翘后脚便奉老太夫人之命来了乐安居,“……老太夫人闻得芜香院大晚上的请太医,心中担忧,所以特地遣奴婢来问一声。”
梁妈妈忙赔笑道:“有劳连翘姑娘特地走一趟,是这样的……”
话没说完,内室已传来傅城恒的声音,“回去告诉祖母,就说我白日里在卫所跟人切磋时,不小心受了点伤,当时没注意,只是随意包扎了一下,谁知道晚上来家后,才发现伤口有些深,且又出血了,大夫人不放心,所以使人请了小华太医来,这会儿已经没事了,让祖母放心。”
连翘闻言,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奴婢这就回去禀告老太夫人,让她老人家放心,就不打扰侯爷和大夫人休息了。”依然冲着内室行了个礼,方由梁妈妈亲自送了出去。
再说里间傅城恒经小华太医包扎过伤口,又吃了一剂药后,脸色已是好了许多,但他依然固执的不肯放开孔琉玥的手,惟恐自己一放开,她便离他而去了,——现在他是恨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将她跟自己绑在一起,最好半步都不要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开外。
孔琉玥倒也并不挣扎,只是也不肯主动说一句话,最多只在傅城恒问她几句话时,偶尔回答一句罢了,却时刻不忘“恪守”自己的本分,满口“侯爷”、“妾身”的,要多有礼有多有礼,几次过后,傅城恒便闷闷的没有再问。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珊瑚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回侯爷、夫人,已经二更末快交三更了,是不是可以歇下了?”
孔琉玥见问,没有说话,反正现在对于她来说,歇不歇都是一样,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很疲倦,但她却了无睡意,就是躺下后,也一定睡不着;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睡哪里,跟傅城恒共有的床她已然不想再睡,或者可以说,她已经再不想跟傅城恒同床共枕,可他又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她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睡,所以不如不睡。
傅城恒约英能猜到她的心思,虽然知道自己若逼得太急,反而会适得其反,让她更厌恶自己,但同时他又害怕如果现在同意了不让她跟自己睡一张床,指不定以后便只能一直这样了,因强撑着身子欲坐起来,一边还说道:“我跟你一块儿梳洗去。”
孔琉玥将他的话听在耳里,便知道他是不会同意跟他分床而睡的了,心里瞬间是又生气又憋闷,生气的是自己怎么就不能彻底狠下心肠来对待他;憋屈的则是他就是看准了自己的心软,然后吃死了自己,真是可恶至极!
面上却什么都不表露出来,只是淡淡道:“侯爷身上还有伤,还是躺着罢,妾身只是去梳洗,很快就会回来的。”
傅城恒听她嘴上说着顺从的话,从眼神到表情却满满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神微黯,却也真不敢再逼她,只得松开了一直握着她的手。
孔琉玥便起身对他屈膝行了个礼:“侯爷请稍等片刻,妾身很快回来。”才与珊瑚一道进了净房。
刚走进净房,孔琉玥就忍不住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吓得后面的珊瑚忙上前抓了她的手,红着眼圈哽咽道:“夫人,您心里不痛快就打我罢,或是璎珞也行,您可千万不能伤害您自己。”说着见她白玉一般的脸庞上已多了五个清晰的手指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夫人,您要摔东西要打骂人都使得,可千万不能再伤害您自己了,都肿起来了……”
忙忙要拧湿帕子给她冷敷。
孔琉玥却已经坐到镜台前,自己卸起妾拆起头发来。她本就不善于打理古代的发髻,兼之这会儿心情又正烦躁,很快便将头发拆得一团乱起来,扯得整个头皮都生疼,且她越想将其理顺,便弄得越乱,也扯得她越疼。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悲从中来,看着镜子中一边脸白一边脸红的自己,掉下了泪来,流泪的同时,还忍不住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孔琉玥,你到底是怎样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又是怎样将自己陷入眼前绝境的?归根结底,皆是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心,生了不该生的情,现在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
彼时珊瑚已经拧了湿帕子过来了,瞧得孔琉玥这幅模样,自己也忍不住捂着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主仆两个哭了一场,都觉得心情平静了不少。
珊瑚忙端热水过来服侍孔琉玥净了面,又轻柔的帮她将一头青丝都梳顺了,并端了一杯热茶来服侍她吃毕,才小声说道:“夫人,时辰也不早了,明儿还要早起呢,您还是早些歇下罢。”
孔琉玥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点头道:“你说的是,明儿还木早起呢,是该早些歇下。你也下去早些歇了罢。”
珊瑚犹豫了一下,“不如今晚就让我歇在外间的榻上,夫人要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不是怕她要什么没有照应,而是怕她和傅城恒再吵起来,又发生流血事件罢?孔琉玥勾唇无意识的笑了一下,摇头道:“不必了,你仍歇在耳房罢。你放心,之前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珊瑚闻言,还待再说,但见她一脸的坚持,只得作罢,服侍她换了寝衣,一块儿到得卧室后,方屈膝行了个礼,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傅城恒等了半晌,都不见孔琉玥出来,不由忐忑不已,暗想他不会是将她逼得太狠,真适得其反了罢?因此暗自后悔不来。
万幸她终于出来了,还梳洗过换上了寝衣,他方松了一口气,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月儿,时辰已经不早了,不如早些歇了罢?”
“是,侯爷。”孔琉玥淡淡应了一声,很顺从的走到床边,脱了鞋自他脚下绕进了床的里边去,然后顺从的躺下了,只不过,整个身体绷得比当初洞房之夜还紧。
傅城恒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和疏离,很想像往常那样搂了她在怀里的,又有些不敢,怕真惹恼了她,就不睡床上了;可如果不跟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他心里又委实忐忑,总觉得自己跟她已经越离越远,不止是心,就连身体亦是如此。
于是还是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有些自欺欺人的暗想,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还在他身边,他还能感受到她,触摸到她,他已经该知足了!
再说孔琉玥被他忽然握住了手,第一反应便是立马甩开,但犹豫了一下,毕竟没有付诸于行动。别说他现在只是握她的手,就算他要对她怎么样,她也只能受着,封建社会的“妻以夫为天”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据她所知,妻子若是杀了丈夫,就是“弑夫”,是要被判处以极刑的,但如果是丈夫杀了妻子,则不必被判处极刑,两者之间待遇的不公平,由此可见一斑,更不要说其他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连多看一眼别的男人都不行之类的约束了。
所以傅城恒现在就算要对她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且也反抗不了,当然,估计他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孔琉玥一边无声的冷笑,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爱握她的手就握罢,就当这具身体不是她的咯,不对,这具身体本身也的确不是她的!
饶是伤口并不大,也并未伤及要害,毕竟流了那么多血;兼之总算是将孔琉玥给留了下来,心上紧绷着的那根弦也算是松了下来,渐渐傅城恒便有些支撑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很快便人事不省起来。
感受到傅城恒握着自己的手没那么有力,又听得耳边他的呼吸声已渐趋均匀,孔琉玥知道他睡着了,一直紧绷着的身子总算稍稍放松了一些,然后便睁大眼睛,借着墙角路灯昏黄的光芒,望着帐顶发起怔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次日一早孔琉玥醒来时,傅城恒已不在身边,问了珊瑚,方知道他已经上朝去了。
孔琉玥无形中舒了一口气,又不由担心起他的身体来,昨晚上才受了伤流了血,休息几个时辰后便又早起去上朝,也不知道他吃得消吃不消?
念头闪过,她已狠狠的唾弃起自己来,他吃得消吃不消关她屁事儿啊,她管他去死呢!
孔琉玥于是梳洗了,坐到宴息处用起早饭来。
早饭一如既往的丰盛,只是她半点都不觉得饿,因只草草吃了几口粥,便放了筷子,要茶漱口。
谢嬷嬷在一旁见了,因上前小心翼翼的劝道:“夫人只吃这么点,怎么受得了,这水晶蒸饺是早起我亲自包的,还按我们家乡的口味备了五香麻油碟儿,夫人要不尝一个?”
孔琉玥是真半点胃口都没有,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有小丫鬟进来禀道:“三位姨娘请安来了。”
“让她们进来罢。”孔琉玥吩咐。
小丫头子应声而去,很快便见门帘一撩,然后三位姨娘鱼贯走了进来。
“给夫人请安。”三位姨娘并排给孔琉玥行礼,都趁机不着痕迹打量起她来,——昨儿夜里正房这边虽被守得滴水不漏,三位姨娘还是或多或少知道了孔琉玥跟傅城恒闹矛盾的事,神色间都有几分紧张,怕被孔琉玥迁怒,但同时又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期待,侯爷跟夫人闹了矛盾,岂不是意味着她们有机会了?
孔琉玥今天穿了件姜黄色的素面小袄,下面是莲青色的裙子,乌黑的头发只简简单单挽了个纂儿,插了支比目点翠金钗并一朵白玉镶银朱和攒芯珠花,瞧着虽仍美得让人自惭形秽,但眼睑的淡淡青影和眉间掩饰不住的哀愁,却让她的美丽无形中比往日少了几分生气。
三位姨娘看在眼里,便都知道主母跟侯爷是真闹矛盾了,一时间是心思各异,惟一相同的便是脸上都丝毫未表露出来,仍争相赔笑奉承了孔琉玥几句,方告辞去了。
后面谢嬷嬷看着三人明显比往日欢快了几分的背影,不由狠狠听证会了一口,呸,真当夫人跟侯爷闹矛盾了,你们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也不看看都是些什么货色,给夫人拾鞋也不配!
孔琉玥多多少少能猜到谢嬷嬷的心思,不过一笑置之罢了,事实上,她现在巴不得傅城恒睡姨娘去,也省得她要被迫跟他同床共枕,且也不会再让人说她“善妒”!
打发走三位姨娘后,为了不让谢嬷嬷和梁妈妈 失望,孔琉玥到底勉强吃了两个水晶蒸饺,才要茶漱了口,被簇拥着去了乐安居。
老太夫人正领着初华姐弟几个吃早饭,瞧得孔琉玥进来,便笑着吩咐一旁的卢嬷嬷:“你给大夫人一碗羊乳。”
孔琉玥忙屈膝道了谢,接过卢嬷嬷递上的羊乳,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没办法,上司的上司给的,自己就是再没胃口,也必须喝下去,不然可就是不给上司的上司面子!
老太夫人见她喝得慢,因笑道:“羊乳虽有些膻味儿,却最是润心肺、补肾气的,你小人儿家家的,正是要多吃些。”
洁华因在一旁偏着头奶声奶气的插言道:“太祖母才也是这样对哥哥姐姐和洁姐儿说的,说我们是小人儿,要多吃些东西才能长得快,怎么母亲也变成了小人儿了?母亲不是大人吗?”
童言童语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老太夫人也满脸是笑,摸了摸洁华的头道:“你们母亲跟你们比起来当然是大人,跟太祖母比起来,可就是小人了。”
一时大家吃毕了早饭,傅镕便跟稍后跟二夫人过来的傅铮傅钧一道辞了老太夫人和众长辈,被众奶娘丫头簇拥着去了家塾,初华姐妹几个也去了暖阁里玩。
这里老太夫人方状似无意的问孔琉玥道:“听说老大昨儿个在所里跟人切磋时受了伤?伤在哪里了?可严重不严重?”
孔琉玥见问,忙起身回道:“回祖母,侯爷的确受了伤,伤在了左胸口,说是昨儿个跟下属切磋时,不小心受了点伤,昨儿个夜里已请小华太医来瞧过了,说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不然今儿个也不能照旧早起上朝了。”
老太夫人闻言,方松了一口气,又嗔道:“这孩子,昨儿个来给我请安时,愣是一个字都没说,也太不知爱惜自个儿的身子了,你记得以后要多劝着他些。”
孔琉玥应了,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才离了乐安居,被簇拥着去了议事厅。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晃眼便已到了午时。
孔琉玥回到芜香院,桌子上早已摆好热气腾腾的饭菜了,只可惜她依然没有胃口吃,就算知道经过昨日之事后,傅城恒再不可能给她下药,她依然没有胃口。
因只寥寥吃了几筷子,便在梁妈妈、谢嬷嬷等人担忧心疼的目光下,命人撤了去,然后也不歇中觉,只是坐在窗台前,托腮发起呆来。
此时已快进入三月了,虽说已算得上是初春,园子里的花木却大多还未长出新芽,瞧着一片萧索,当然,也有可能是心情不好,以致看什么都一片萧瑟凄凉之故。
未时三刻,傅城恒回来了。
孔琉玥先是迎上前屈膝见了礼,道了一句:“侯爷回来了!”然后跟着进了里屋,按照既定程序服侍他更衣。
傅城恒见她神色如常,但无形中已在彼此之间筑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城墙,不知道是该高兴她还在家里,——他今儿个白日里可是担心了一整天,怕自己回来后,她已经不见了,偏生公事又多,根本脱不开身,以致忙到现在才回来;还是该沮丧他们之间又回到了最初,也不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回到昨日以前的蜜里调油。
孔琉玥可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说了不会再拿自己当他的妻子,只会拿自己当永定侯夫人,那她就一定会扮演好永定侯夫人一职,至于其他的,她给不了,也绝不会再给!
吃饭时,孔琉玥没有再像前阵子那样,屏退了满屋子伺候的下人后,与傅城恒对坐着一道吃饭,而是站在傅城恒的身侧,依礼给他布起菜来。
傅城恒将她的举止看在眼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了想,命满屋子的下了都退了出去后,方带着几分自己都未察觉的卑微向孔琉玥道:“玥儿,不如坐下来一起吃罢?”
孔琉玥却淡淡摇头道:“伺候侯爷用饭原是妾身的本分,妾身不敢僭越。”
傅城恒彻底没招了,又不敢去拉她,只得一个人闷闷的吃了半碗饭,然后眼见只要自己在,孔琉玥就不坐下来吃饭,怕饿坏了她,只得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外书房。
到得外书房,傅城恒立刻命玉漱传石妈妈、董妈妈去,有些事他必须弄清楚,——这也是他会来外书房的另一个原因,不然他就算是要待在芜香院的院子里吹冷风,也不想这会儿过来,至少在芜香院的院子里,离孔琉玥能更近一些。
石妈妈和董妈妈很快来了,一进来便跪下告罪不迭:“老奴们有罪,请侯爷恕罪!”
虽说昨日石妈妈并不知道自己跟梁妈妈说了什么,但好歹还知道梁妈妈找过她,她和董妈妈又都是再精明不过的人,把昨晚上正房发生的事跟白日里的事情合在一起一联想,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因此便是傅城恒这会儿不找她们,她们也会来求见他的。
傅城恒面色阴霾,并不叫二人起来,只是问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的?”
石妈妈满脸惭色的道:“回侯爷,是老奴。老奴其实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昨儿个夫人身边的梁妈妈来找过老奴一次,然后就……”
傅城恒闻言,就一下子想到了当初出蓝琴那件事时,梁妈妈也是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后,孔琉玥便让傅旭恒当众说了实话的,情知她们主仆手上必定有什么他所不知的能控制人心绪的东西,倒是不好再怪石妈妈。
于是抬手命二人起来。
两位妈妈站起来后,董妈妈便说道:“老奴已经问过夫人身边的人了,说好像是夫人听谢嬷嬷说了什么话,然后才命梁妈妈找石妈妈的。老奴偏锋个白日里有心打探了一番,听说是谢嬷嬷昨儿个无意听得两个小丫头子说,‘又’瞧见了石妈妈在给夫人炖的燕窝粥里加东西,夫人才动了疑的。那两个小丫头子一个是夫人屋里的三等丫鬟晨儿,另一个则是刘姨娘屋里的小丫鬟双江,两人是表姐妹,时常聚在一块儿说私房话的。老奴怕打草惊蛇,于是没亲自去盘问,只是使了心腹小丫头子去套双江的话儿,——她年纪小些,好套话一些,没想到倒真套了出来。据双江说,是刘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红绸让她这么说的。老奴查到这里后,因不知道侯爷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再查下去,打算等到请示过了侯爷之后,方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查!”
——石、董两位妈妈都知道此番是她们失职了,因此不待傅城恒吩咐,已自发查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既有将功折罪之意,也有不服气之意,想她们两个终日打鹰的,谁知道到头来反被鹰啄了眼,这个脸可真是丢大发了,不赶紧找补回来,明儿她们还有什么颜面见侯爷并地下的太夫人去?
傅城恒听完董妈妈的话,就冷冷笑了起来,这原本是他和孔琉玥之间的事,任何人都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插手的,如今倒好,倒被一个妾给算计了,看来也是时候该整顿整顿某些人了!
因吩咐石妈妈、董妈妈:“这事儿你们不必管了,我自有主意!”打发了二人去后,径自回了内院,也不回芜香院,而是径自去了刘姨娘的院子。
再说刘姨娘自晨间见到孔琉玥一脸的憔悴后,便知道必定是自己的计策已经春天效了,因此一回到自己院里后,便命丫鬟找了自己新作的衣衫并新打的首饰出来,悉心妆扮起来。
刘姨娘并不确定傅城恒会不会先来自己屋里,她甚至不能确定傅城恒会不会来自己屋里,毕竟三个姨娘中,她是年纪最大,容貌也最不出挑的,她只是深知“有备无患”的道理,就像当年她时刻小心谨慎的服侍侯爷,一言一行也恪守本分,所以最后才蒙老太夫人慧眼识珠,点了她做侯爷的通房一般。
说来刘姨娘也并非是想跟孔琉玥一争长短高下,妻妾嫡庶之分在那里摆着呢,况孔琉玥的人品才貌也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是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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