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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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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又猛地转了回去,冷不防又看见了他身下某处,且正发生着某种变化……孔琉玥近乎是狼狈的又转了回去,气急败坏的跺脚道:“你还不快坐到水里去!”
傅城恒见逗她逗得差不多了,才笑着坐到浴桶里,撩水慢条斯理的浇在了肩膀和脖子上。
听到身后哗哗的水声,孔琉玥舒了一口气,红着脸转回来,走到傅城恒背后,拿起毛巾拧湿了,在他背上不轻不重的搓起来。
“玥儿,你真好!”傅城恒被她搓得很舒服,忍不住闭上眼睛喟叹道。
孔琉玥抿嘴笑了笑,嗔道:“你倒是越来越会说好话哄人开心了!”
搓了一会儿,想起之前去普光寺为他求的平安符,忙放下帕子,去外间拿了进来,轻轻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是我前儿个与姐姐一道去普光寺上香时,为你求的平安符,你可要戴好了!”
傅城恒正是迷迷糊糊之际,忽觉颈间一凉,耳边已传来孔琉玥的话,忙低头一看,就见颈上已多了一块通体雪白,毫无杂质的貔貅玉佩,配着石青色的五蝠络子,煞是好看。
以傅城恒一贯的性子,是绝对不肯戴这些佩饰的,也因此晋王妃只能将她为他求的平安符缝在荷包里,并再四嘱咐玉漱琴台几个,一定要时刻提醒他不要忘了戴。
但孔琉玥送的就又另当别论了,在以后的日子里,傅城恒虽很多次都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戴这些东西太累赘太有损他的男子汉形象太像个娘儿们,但他却从未想过将其取下来,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一夜,孔琉玥前所未有的主动,手和嘴也是前所未有的勤快,以致傅城恒几度都恨不能化在她身上,沉醉在这一片温柔乡里再也不要起来。
但寅正一到,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放开了怀里早已因累极而昏睡过去的人儿,洗浴过后,穿上铠甲,在孔琉玥额上印下一吻,又依依不舍的看了她的睡颜好一会儿,才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孔琉玥猛地惊醒过来,发现天已经大亮,而身边的人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珊瑚!”她近乎是惊慌失措的叫道。
珊瑚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夫人!”
孔琉玥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侯爷走了吗?”
珊瑚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忍的说道:“侯爷寅时便走了,特意吩咐不要叫醒夫人的……”
孔琉玥的心就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傅城恒走了,他走了,她至少要几个月见不到他了……
她忽然翻身下床,连因下床而致使被子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都顾不得,便连忙吩咐珊瑚:“立刻使人去问大军出发了没?若是出发了,走到哪里了?沿途又要经过哪些地方?另外,再让人立刻备车,我要送侯爷去!”
珊瑚闻言,面上不忍之色更甚,片刻方道:“大军卯正就出发了,听说皇上亲自在午门赐的壮行酒,只怕这会儿都出城几十里,追也追不上了……”
孔琉玥就似被人瞬间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颓然躺回了床上,泪流满面的同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傅城恒,你竟然敢不告而别,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186
送走了傅城恒,永定侯府上下都陷入了一片低迷的状态。
老太夫人自不必说,本就上了年纪,之前又发生了那么多事,因身体不好一直在请医问药,连为傅城恒饯行都是强撑着病体。如今傅城恒走了,只觉一下子就支撑不住了,病得比先时还严重一些,若非孔琉玥及时请了小华太医来,还不定会怎样呢,饶是这样,依然下不来床。
三个孩子也是情绪不佳,脸上鲜见笑容,尤其傅镕,更是除了吃饭睡觉练武,其余时间都是扑在学业上,大有头悬梁锥刺股之势,几日下来便瘦了一圈。
主子们都这样了,下人们自然不敢高声喧哗说笑,况本来就在孝期,禁一切娱乐活动,因此每个人进出间都神色匆匆的,以致永定侯府各个角落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然只怕所有人的紧张和不安加起来,都比不上孔琉玥彼时心里的煎熬。
自打傅城恒离开后,她的精神便陷入了高度的紧张和焦虑当中,每日里只要一得了闲,便会拿出请晋王帮忙找来的大秦版舆图,掰着指头一遍又一遍的计算傅城恒这会子大概已到了哪里,以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瞧着就似着了魔一般。
直看得梁妈妈珊瑚等人俱是忧心不已,甚至在私下里说:“真希望府里这几日事情能多一些!”皆因事情一多,孔琉玥一忙,就不会再着了魔似的计算侯爷的行程了。
这一日,去乐安居瞧过老太夫人回来以后,孔琉玥照例去了小书房看版舆图,正计算着傅城恒这日是到了柳州还是郴州。
就有月桂进来屈膝回道:“国公府李妈妈请安来了。”
李桥家的来了?孔琉玥的第一反应便是:“不见!”她如今是巴不得与尹家划清界限,省得她们再狮子大开口提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要求,尹家的人自然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好,“就说我要服侍老太夫人,不得闲儿,让以后再来!”
月桂答应着正要去,梁妈妈却叫道:“慢着!”说完转向孔琉玥笑道,“夫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见一见李桥家的,看她说什么?她若是说得中听呢,夫人就让她多说一会儿,若是说得不中听,只管打了她出去便是,权当解解闷儿了!”
孔琉玥见梁妈妈满脸的期待之色,只当她是想自李桥家的口中打听昔日旧友的近况,不忍扫她的兴,因点头道:“好罢,让她进来罢!”
梁妈妈一张脸立时笑成了一朵花儿,一迭声的命月桂令人去,李桥家的虽不是什么好的,能为夫人解解闷儿,总比让夫人又对着版舆图的强。
月桂很快领着李桥家的到了正房,一进屋便满脸是笑的对着孔琉玥行礼:“给孔姑奶奶道喜来了。我们大奶奶昨儿夜里发动,于今日巳时生下一位小少爷,母子均安,老太太和大太太特地打发奴才过来给姑奶奶道喜,另外请姑奶奶后日过府参加洗三礼,顺道散淡散淡。”
霍氏生了儿子?孔琉玥暗暗点头,那霍氏这辈子就算靠不上尹淮安,也总算有所依靠了,只是她却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李妈妈也知道我如今有孝在身,不便贸然登门,省得冲撞了小侄子,还请回去禀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就说后日我礼定然会道,人却是万万不能到了,等出了孝,我一定登门给各位长辈请安,瞧小侄儿去。”命梁妈妈赏了李桥家的五两银子,不由分说将人送了出去。
见打发了李桥家的,孔琉玥又要去小书房看版舆图,梁妈妈不由急了,赔笑劝道:“连日来也够闷的了,偏韩小姐,不,应该是世子妃了,偏世子妃又刚过门,事情极多,连与夫人写信解闷的时间都没有,夫人不如后日就回去散散?就算老太太和大太太想说别的事,到时候当着满堂的宾客,也未必就好说的,横竖夫人闲着也是闲着,要我说,只回去与三姑娘说说话儿也是好的。”
孔琉玥犹豫了一下,仍是摇头道:“罢了,还是不去了,省得横生枝节,倒不如待在家里的好。”
梁妈妈闻言,还待再劝,一旁璎珞已笑着插言道:“夫人之前不是说想去庄子上小住几日?横竖老太夫人身上已好多了,家里又还有二爷二夫人在,不如回了老太夫人,去庄子上逛逛?说来夫人还从没去过那里呢,如今天气也正好,不冷不热的,权当是去散散了。”
这话倒是说得孔琉玥有些心动起来,想到了连日来三个孩子的郁郁寡欢,点头道:“这时节去庄子上散散的确再合适不过,”说着蹙起眉头,叹一口气,“但只老太夫人犹在病中,虽有二弟妹和卢嬷嬷等人,我身为长孙媳,便是老太夫人素日再宽厚,终究开不了那个口……”
说得璎珞再没了话,的确,也有长辈正在病中,晚辈不侍疾于床前,反而自己出去散淡受用的理儿?
主仆二人只得丢开了这个念头。
不想晚间去给老太夫人请安时,老太夫人却忽然说道:“老大家的,连日来你也够劳神费心的,趁着这两日天气好,不如带了三个孩子出去散散?我听说你有个庄子在城外,当日便可往返,不如就带了孩子们去那里。咱们这样人家,虽说不需要孩子们亲自耕种劳作,却也不能五谷杂粮不分,你就带着他们,去那里小住了三五日的,权当是换换心情了。”
孔琉玥听说,疑心是上午她跟璎珞说话时,不防被人听了去,传到了老太夫人耳朵里,忙赔笑道:“祖母爱惜孙媳并曾孙,原是我们的福气,但只祖母身体如今犹未大安,我们又岂敢只图自己受用?还是待祖母身体大安后,再议此事不迟。”
老太夫人摆手道:“如今天气好,不冷不热的,正适合出门。”
顿了一顿,笑道,“你放心,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瞧着连日来你们母子都闷闷不乐的,想你们出去换换心情罢了!老大这才走了几日呢,距离凯旋归来,少说也得几个月,难道你们母子就闷闷不乐几个月不成?日子还是一样得过下去,且必须过得比老大在家时还好,让他回来瞧了也高兴!”老人家说话时,眉眼间一片安详,瞧着竟是真不担心傅城恒的样子。
孔琉玥自问做不到像老太夫人那般豁达,老人家的豁达是几十年人生阅历慢慢积淀下来的,她也许终其一生都达不到那个境界!
又听得老太夫人说道:“镕哥儿请封世子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只怕不日就要有圣旨下来,我瞧着他连日来竟像是一下子长了几岁似的,比先懂事老成多了。虽说懂事老成是好事,毕竟才得七岁的孩子,哪里就至于这样?你也别说了,就定在明儿带他们姐弟去你的庄子上散散,住个三五七日的……罢了,估计让你自己决定,你最多就这一天一日,你又是主持中馈的,不能离家太久,索性我来帮你做决定,五日,你们就去住五日。另外,你再抽空告诉镕哥儿,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让他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家里还有我们这些长辈呢,他当前最该做的事,便是好好读书,好好习武,明白吗?”
老太夫人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况孔琉玥本心也想去,一为换换心情,二为瞧瞧白书蓝琴,三为瞧瞧自己的庄子,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索性顺水推舟道:“那孙媳妇就恭敬不好从命了。只家里的事,说不得就要请二弟和二弟妹和卢嬷嬷多费心了。”
一旁二夫人和卢嬷嬷忙都笑道:“大嫂(大夫人)客气了,家里自有管事妈妈,我们不过帮忙看着罢了。”
当下孔琉玥又简单与二夫人和卢嬷嬷做了一番交代,嘱咐二人务必要记得每日打发老太夫人吃药,两三日要请了小华太医来瞧瞧,又找机会不着痕迹探了探老太夫人的脉搏,知道老太夫人的确已经好了许多后,方放心的回了芜香院,命人收拾行囊并安排车马清点要跟去庄子上的人。
适逢三个孩子结伴过来,瞧得珊瑚璎珞正领着丫头婆子(www。3uww。com)整 理箱笼,初华因问道:“母亲这是要去哪里?”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爹爹才走了几日,难道母亲也要走了吗?
孔琉玥笑道:“你们三个来得正好,我正要打发人请你们去呢。才太祖母开恩,允了我们母子四人去城外我的陪嫁庄子上小住五日,你们等会儿吃了饭回去后,就告诉各自的奶娘丫鬟,哪些东西是要带的,让他们收拾好箱笼,再安排好跟去的人和留下来看家的人,明儿一早我们便出发。”
此话一出,初华和洁华脸上都瞬间溢满了喜色,拍手道:“母亲,我们真的可以去您的庄子上小住几日吗?”终究还是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一听得可以出去散淡几日,姐儿俩的双眼都是亮晶晶的。
惟独傅镕不见喜色,有些为难的道:“母亲,儿子还要读书练武呢,就不去了罢?您和姐姐妹妹玩开心一点。”
这孩子的确把自己逼太紧了!孔琉玥暗叹一口气,上前一步摸着傅镕的头顶笑道:“镕哥儿,看你这么有上进心,母亲心里很高兴,但你也要知道,一口气是吃不成胖子的,做任何事都需要劳逸结合,尤其是做学问,拔苗助长只会事倍功半,指不定还会伤了身体,你明白吗?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待会儿回去后,只管操心要带的东西便是,至于学堂和师父那里,我自会使人去与你说的。”
傅镕闻言,还待再说,见母亲和姐姐妹妹都是一脸的喜色,想着自父亲离开后,还是第一次见她们这么开心,不忍扫她们的兴,况他自己内心深处也并非就是真不想去,也就顺势没有再说。
母子四人用了晚饭,打发了三个孩子各自回房收拾,孔琉玥便清点起珊瑚璎珞领着人收拾好的箱笼来,又命留在家里的梁妈妈,“记得后日备一份厚礼送去国公府,咱们人虽不到,礼却是必须要到的!”
梁妈妈忙屈膝应了,“夫人放心,我省得厉害关系的。”
孔琉玥点点头:“我不在期间,有什么事,你记得先问过二夫人和卢嬷嬷的意思,不要擅作决定,再就是约束好我们院子的人,别让她们以为主子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说一句,梁妈妈应一句,末了道:“夫人只管放心的去散淡,家里有我呢,绝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孔琉玥又交代了几句,奉命去看三个孩子的箱笼都收拾得怎么样了的珊瑚回来了,行礼后禀道:“三位小主子的箱笼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姑娘和四姑娘已经梳洗了睡下了,三少爷还在看书。”
闻得傅镕都这会儿了还在看书,孔琉玥越发坚定了此行要让他好生散散的念头,才七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真让他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才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因小失大了!
次日一早,孔琉玥领着三个孩子去乐安居辞了老太夫人,便被送行的二夫人和卢嬷嬷等人簇拥着到得垂花门外上了车,缓缓向城外驶去。
孔琉玥领着三个孩子坐了一辆朱轮华盖车走在前面,后面是四辆黑漆平头马车,各坐了谢嬷嬷珊瑚璎珞晓春知夏并三个孩子的奶娘及两个近身服侍的大丫鬟,再加上跟车的婆子和护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沿着临河的官道不紧不慢的往庄子行去。
已是九月的天,天际高阔,丝丝白云如练,万里清光倾洒在大地上,发出淡泊且炫目的光彩。
别说初华洁华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城,连孔琉玥来了这里这么久,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城,对道路两旁的风光自然有些贪恋,不时掀起车帘往外看之余,母女三人还时不时的说笑几句,一扫连日来的郁郁,车内的气氛十分欢快。
马车沿着河道继续前行,眼见河道对面是一片望不到头、荒无人烟的空地,微微凸出有一米左右的矮坡上是一片片白色的结晶,在日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不曾化尽的雪,孔琉玥只觉好看得紧,因招呼孩子们道:“快看对面的地,像不像是一片将化未化的雪?”
初华和洁华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都拍手道:“像,像极了,好漂亮!”
孔琉玥笑着点点头,正要再说,冷不防就瞥见傅镕正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路上傅镕就没怎么说话,因坐到他身旁,一手抚上他的额头,一面关切的问道:“镕儿,你怎么不说话?敢是身体不舒服?”
傅镕睁开眼睛,摇头笑道:“母亲不必担心,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在默诵昨儿个师父讲的功课罢了。”
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懂事呢?孔琉玥半是心疼半是无奈,正色说道:“镕哥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压力,觉得你爹爹既然把重担交给了你,你就一定要承担起来,方能不辜负他的一番期望。可你也要想想,你才七岁,还这么小,就算真要让你承担,你短时间内承担得起来吗?家里还有太祖母和我,还有你二叔二婶呢,你当前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念好书习好武,其他的你真的不必多想,且想了也没用,反倒还有可能伤了身体。今儿个既然是出来散淡的,你就把这些都暂且丢开,只管安心的散淡,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等你散淡回去,精神好了,读起书练起武来,自然也比以前更事半功倍!”
“可是,”傅镕被她一席话说得有些意动了,但仍自我克制着,“可是此行足足五天呢,我怕回去后就生疏了……”
孔琉玥不待他把话说完,已挥手打断了他,“可是什么?生疏什么啊?说了是出来散淡的,你再贰歪,扫了我们的兴,我可就生气了啊!”说话间,已不由分说撩起他身后的车帘,让他看外面。
傅镕说到底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爱玩爱笑原是天性,就算自制力别同龄人强也有限,被孔琉玥这么一说,又亲眼看到了外面的景色,渐渐便也就丢开了课业,与初华洁华一起说笑玩闹起来。
孔琉玥看在眼里,方松了一口气,暗自决定到了庄子上就吩咐人做好吃的,一定要趁着这几日给傅镕好生补补才是。
马车一路前行,只在中途停下吃了一次带的点心,一行人于午后到了庄子上。
方走到庄口,就有珊瑚的爹并高昌顺领着十来个小管事来接人,隔着马车磕头行礼后禀道: 回夫人,屋子都已洒扫安置妥当了,夫人和小主子们直接就可以入住了。
孔琉玥隔着车帘说道:“很好,带路罢!”
一行人便前呼后拥的继续往前走去。
孔琉玥忍不住掀起车帘一角,四处张望起来。当看到到处都一片绿油油、生机勃勃的景象时,一股骄傲夹杂着满足和得意的情绪,渐渐溢满了她的胸腔,这些田地都是她的,她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这种感觉真是太太太爽了!
六千亩地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饶是车轻马快,依然又花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到了庄院外,饶是这样,据来过这里的珊瑚说,她们方才只走了庄子的一半。
孔琉玥听了,自是越发满足兼得意,想不到有一天她也能成为刘文彩黄世仁那样的大地主!
庄院是一栋三进的院子,外带两个小跨院,孔琉玥自然住了正院,因见正院正房、东西厢房、净房并耳房一应俱全,想着只住几日,倒不如母子四人都住一起的好,省得麻烦,遂命初华住了东模具房,洁华住了东次间,傅镕住了西厢房,跟来的下人们则住了耳房。
院子很大,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地上则全铺的青石板,种了株老石榴并几株正在盛开的桂花,在桂花树之间,还有张石桌,配了四个石凳。桂花满缀枝头,馨香扑鼻,只要一推窗户,就能闻得见,让人只觉心旷神怡。
西边墙下,还有一口井,听说有些年头了,井石磨得光滑之极,早已没了凿痕,里头的井水甘冽清甜,乃是难得的好水,据说泡茶喝是极好的。
总之一切都很合孔琉玥的心意就对了。
不但孔琉玥合心,三个孩子也都很喜(3UWW…提供下载)欢这里,齐齐嚷道:“以后母亲可要经常带了我们来这里!”他们自打生下来,便绝少出门,成日价都呆在永定侯府那一方小天地里,如今乍然出来,自然是见到什么都新鲜。
孔琉玥应了,命他们领着各自的人回房去(www。3uww。com)整 理箱笼,等(www。3uww。com)整 理好后,再过来吃晚饭。
打发了三个孩子,孔琉玥正在命珊瑚去外面问问她娘白书和蓝琴怎么不见,——珊瑚娘与高昌顺家的领着众管事婆子并执事人给孔琉玥母子四人磕过头后,便都等在外间听候吩咐,不叫不敢擅入。照理她们两个听见她来了,应当第一时间来迎才对,却缘何这会子都不见人影?难道蓝琴还没走出来?可她先时明明听珊瑚娘传信回来说,她已经一日好似一日,脸上的笑容也一日比一日多了。
“夫人!”冷不防就听得外面传来两道熟悉而激动的声音,不是别个,正是属于白书和蓝琴的。
孔琉玥听在耳里,立刻满脸的激动,等不及二人进来,已先迎了出去。
急得谢嬷嬷在后面跺脚:“夫人,哪有您当主子的,反去迎下人的理儿?”
孔琉玥回头一笑,“我都这么久没见白书和蓝琴了,嬷嬷还计较这些虚礼做什么!”脚下却未停顿,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一旁珊瑚璎珞看在眼里,对视一眼,都暗暗决定以后伺候夫人更要经心些,似夫人这般念旧宽和的主子,她们敢说满京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
说话间两道分着淡黄与浅紫色衣衫的人影已经走了进来,孔琉玥激动不已,叫道:“白书,蓝琴,你们这一程还好罢!”
白书与蓝琴已跪下给她磕头,抬起头来时,泪水已流了满脸,“夫人,我们都好着呢,您呢?您可还好?”
孔琉玥受到她们的感染,也禁不住红了眼圈,一手一个拉了她们起来,含泪笑道:“我也好着呢!”
说着细细打量白书,见她还是如在家时那般一副温婉秀丽的样子,只是比在家时稍微黑了一些,衬着身上淡黄色的衣衫和髻间的银钗,给人以一种很素雅很舒服的感觉。
再看蓝琴,还是漂亮得跟以前一样让人移不开眼,只是也黑了一些,一头鸦黑的头发只随意梳成两条大辫垂于胸前,通身只戴了一副银耳环,少了几分娇柔妩媚,却多了几分爽利与干练,瞧着日子应当过得还不错。
孔琉玥一直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含泪笑嗔二人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听见我来了,也不说第一时间过来服侍,倒叫我等起你们来,你们自己说说,该当何罪!”
说话间忽然察觉得手下的触感粗糙了许多,不待二人答话,忙又问道:“是不是谁让你们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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