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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谋略-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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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一日的,夫人,我真的不怕吃苦,求您……”
从刚来庄子上时的万念俱灰,到如今恢复了往日的开朗爽利,说来蓝琴能走出来,大半还是靠的她自己天生乐观爽利的性子。但爽利是一回事,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当着萧铁生的面,说这些等同于变相告白的话,她到底还是有些说不出口,是以不待把话说完,她一张俏脸已红得能滴出血来,后面的话也无论如何再说不出口了。
饶是如此,依然换来了白书、珊瑚几个的轮番打趣:“哟,夫人这还没答应呢,蓝琴姐姐就‘我们’上了?”“蓝琴姐姐也是怕夫人再为难萧先生嘛,不对,是不是该改口叫‘姐夫’了?”“姐夫,蓝琴姐姐如此待你,你可不要辜负了她,否则,我们姐妹第一个就先不饶你!”
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但说得蓝琴头垂得越低,萧铁生也是红了脸,眼里的喜悦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请各位姑娘放心,萧某一定会一辈子对蓝琴姑娘好的!”
真是一群立场不坚定的坏事小蹄子!孔琉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板起脸斥道:“我还没答应呢,你们三个倒先‘姐夫’上了,难道以为凭你们蓝琴姐姐的品貌,还找不到一门更好的亲事不成?”
说得白书三人都唯唯喏喏的低下了头去,不敢再嬉笑。
孔琉玥又看向蓝琴,继续板着脸道:“你是打小儿贴身伺候我的,说是下人,却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起居有小丫头子伺候,甚至还跟着我习了几千字在腹中,别说下人,只怕连寻常大户人家的主子姑娘,也未必及得上你这身气派!你若再敢妄自菲薄,说什么嫌弃不嫌弃,配得上配不上的话,我可要生气了。你须时刻记得,你是堂堂永定侯夫人身边最得用的执事大丫鬟,做诰命夫人都做得,更何况其他,明白吗?”
当着萧铁生的面儿,蓝琴便自己先贬低了自己,万一以后萧铁生真因此而看轻她甚至薄待了她,她要上哪里说理去?
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你自己先弯下了腰,别人才能骑到你背上的!
蓝琴被孔琉玥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夫人在这里百般为她做脸,就是怕她以后受委屈,她真不该一时情急,自己先拆起夫人台来的,自己虽没了清白,骨气却还在,岂能随随便便因为一个男人,就将骨气给丢了?
压力大忙直起身来,红着眼圈正色说道:“夫人教诲的是,奴婢的确不该妄自菲薄的,请夫人放心,奴婢记住了,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说完看向萧铁生,郑重的说道:“萧公子,我家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跟你立下这两年之约,两年之后,若你果真证明了你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自然嫁给你;反之,若你不能证明,我或是另嫁他人,或是自梳了伺候我家夫人一辈子,料想也不至于饿死。只不知萧公子意下如何?”
萧铁生对蓝琴最初的印象,便是漂亮,他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没见过像她这样漂亮的女子。等到之后又有意无意找机会接触了几次,他又发现,她除了漂亮,还有善良、开朗、不拿架子等等诸多优点,更难得的是,她还念过书习过字,只怕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面对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美人,他要是不动心,他简直就不是男人了!
却没想到,这样十全十美的她,竟会有那样悲惨耻辱的过去,更没想到在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后,她还能不改本性,仍然乐观坚强的生活着,仍然没有失掉自己的风骨和傲气。
欣赏、钦佩、为之骄傲、与有荣焉……等等各式各样的情绪,一下子溢满了萧铁生的胸腔,他发现自己比之前更喜爱蓝琴了!
迎上蓝琴的目光,萧铁生也郑重地说道:“蓝琴姑娘,我愿意与你立下这两年之约,请你相信我,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和傅夫人证明,我一定能让你过上好日子,也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上首孔琉玥将他说话时眼里的坚定和志在必得尽收眼底,总算暗自舒了一口长气,看来这个萧铁生,就是蓝琴这辈子的良人了!
不过,她这个恶人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既然萧先生与蓝琴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这里终究是内宅,我就不多留萧先生了。两年后的今日,若是萧先生没有出现在永定侯府的大门外,就别怪我棒打鸳鸯,将蓝琴另嫁他人了!萧先生,请!”
这次萧铁生没有再坚持留下了,起身拱手说道:“请傅夫人放心,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某既说了两年后会登门提亲,风风光光的迎娶蓝琴姑娘过门,到时候就一定会做到!”
又深深看了蓝琴一眼,说了一句:“保重!等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目送珊瑚娘与萧铁生的背影走远了,孔琉玥方被人瞬间抽走了浑身的筋骨一般,软软坐到了榻上,抱怨道:“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又费神又费力的,真是累死人了!”
看向白书珊瑚璎珞几个,“以后你们几个可别再给我整出今儿个这一出来啊,不然你们夫人我就该英年早逝了!”
白书几个还没答话,一直坐在榻上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傅镕已先一脸严肃的开了口:“母亲,‘英年早逝’不是用来形容女儿家的,‘香消玉殒’才是形容女儿家的。不过,不管是英年早逝还是香消玉殒,儿子以后都不想再听到母亲提及,母亲可是要长命百岁,不但自己要儿孙满堂,还要看着我儿孙满堂的,有些话,母亲该忌讳的,还是要忌讳一下。”
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儿,小正太倒反过来教训起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孔琉玥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啼笑皆非,不过,心里却同时涌过了一道暖流,“既然镕哥儿不让我说,那我以后就不说了。”
见傅镕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想逗他,因故意笑着反问:“方才我好似听镕哥儿说,要让我看着你儿孙满堂?难道我们镕哥儿想娶媳妇了?那可不行,你现在年纪还小呢,总要再等个几年,有个十七八岁了,才能娶亲呢!”
说得傅镕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母亲明明知、知道我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哪有想要娶媳、媳妇了……”
眼见小正太被自己说得羞不可当,孔琉玥的直接反应就是捧腹大笑,直笑得傅镕红着脸恼羞成怒都快哭了,才勉强停了下来,忍笑正色说道:“母亲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了。不过,你身为男子,娶妻生子本就是应当的,实在没必要因此而羞恼,你只需记住,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就理应养活自己的妻儿,理应对他们负责,理应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为他们遮风挡雨,尽到你该尽的责任和义务,明白吗?”
之所以特意叫了傅镕来作陪,是想着她一个女人家,就算有丫头婆子们侍立在一旁,贸然接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外男,只怕也会遭人话柄。傅镕年纪虽小,毕竟是男孩儿,有他作陪,旁人自然无从说嘴了,倒是没想到还可以趁机教育一下他,让他知道身为男子,不论贫富贵贱,最重要的是不能失了上进心和责任心。哪怕他现在不能完全明白,等再大一些后,总会明白的!
傅镕虽聪明,也将方才的情形从头至尾都尽收入了眼里,毕竟年纪还小,大人之间的有些话有些事他实在还理解不了,但理解不了归理解不了,却并不妨碍他将孔琉玥的话听进耳里,记在心上,“多谢母亲教诲,儿子一定铭记于心!”
孔琉玥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现在或许还不明白,以后自然就明白了。”又问,“累了罢?回房歇会儿,或是找你姐姐妹妹们玩儿去,明儿个带你们去清凉寺泡温泉。”
傅镕估摸着母亲是有其他事还要处理,屈膝应了一声是,由谢嬷嬷送回了自己房里去。
这里孔琉玥方看向蓝琴,假意叹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还没嫁过去呢,就先帮着外人拆起我的台来!不对,在我眼里倒真是外人,在你眼里,可就说不好了!”
蓝琴才恢复了常色的脸就刷的一下又红透了,片刻方扭捏道:“夫人,都是我的错,您一心为我好,我自己立不起来也就罢了,还不识好歹的反拆起您的台来,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犯了,请您原谅这一次!”说完便要跪下去。
却被孔琉玥一把托住了,正色说道:“你不先弯下腰,别人是骑不到你背上的,蓝琴,我希望任何时候,你都不要妄自菲薄,看低自己。只有你自己先挺直了腰,站直了背,才能赢得别人由衷的尊重,才能让你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你明白吗?”
蓝琴满脸惭色,“夫人,我给您丢脸了!”
想到自己一听说夫人支开自己其实是为了单独见见萧铁生,便迫不及待跑了过来,其间还几次欲冲出来,若非珊瑚璎珞拉着,只怕早跑出来,结果还是跑出来了,蓝琴就难为情得恨不得地上这会儿能有一道缝让自己钻进去!
孔琉玥笑道:“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你也是关心则乱嘛,快别难为情了。不过事实证明,萧铁生还是值得起你的关心的,你的一片芳心,到底没有错托!”
见蓝琴又羞又愧的低下头去,孔琉玥又正色道:“那个两年之约,我没有事先征询你的意见,你会不会怪我?其实我的本意并非是为难萧铁生,也不是说就非要他挣下一份家业后才可以娶你,就像你自己说的,日子是一点一点经营出来的,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有没有那个决心。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注意着他的,最多一年,若是看他的确踏勤奋,能吃苦耐劳,我便借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自己开一个铁匠铺子,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去,你说好不好?所以打明儿起,你就可以开始准备嫁妆了!”
除了流泪,蓝琴还能说什么?她根本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庆幸,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能有夫人这么一个主子!
次日孔琉玥起床后,就听得白书说:“萧铁生今儿个一大早就去了城里,临去之前,送了一张狐狸皮来给蓝琴做信物。”
孔琉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没有再拘泥于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今儿个去清凉寺泡温泉的事宜来,“……可都准备好了?午饭是赶不及回来吃的,记得带几样清爽些的小菜,再就是多带些时令水果,大姑娘和四姑娘都喜(3UWW…提供下载)欢吃。”
白书忙屈膝应了,自去准备去了。
余下孔琉玥想着蓝琴的事情终于得到了一个比较圆满的解决,不由抿嘴笑了起来。她就说嘛,像蓝琴那么好的女孩儿,上天又怎么可能一直薄待她?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189
秋高气爽,天空散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又缥缈,让人的心也跟着悠远不少。
孔琉玥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望着车外接连不断闪过的树木屋宇,禁不住暗叹,五天怎么一下子就过完了呢?真想再在庄子上住一阵甚至是住一辈子啊!
陪坐在一旁的白书珊瑚见她面色不豫,因赔笑问道:“夫人在想什么呢,敢是觉得无聊了?不如将璎珞自后面的车上叫过来,我们打叶子牌玩儿?”
——解决了蓝琴的事后,孔琉玥没了牵挂,于是领着三个孩子接连去温泉玩了两天,又自己动手烤肉来吃,总之就是快活极了。然快活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以致母子四人还未尽兴,已经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又因一连玩了几日,三个孩子都累了,是以回程的途中,并没再跟孔琉玥坐一辆车,而是被各自的奶娘丫鬟伺候着,在后面的马车上睡觉休息。偏孔琉玥又不放心,于是使了珊珞去后面的马车照应,故白书珊瑚有此一说。
打叶子牌玩儿?这会儿就是玩什么也没法减轻她心里的惆怅啊,当然,玩傅城恒除外,孔琉玥苦中作乐的暗忖,嘴上却勾起一抹淡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蓝琴,也不知道她一个人留在庄子上,连个说心里话儿的人都没有了,会不会觉得无聊?”白书跟她回府了,萧铁生又去了城里,蓝琴在庄子上可真是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
昨儿个夜里,孔琉玥曾再四征求蓝琴的意见,问她当真不愿意跟她回永定侯府吗?得到的回答是:“我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照理该一辈子伺候夫人的,可一想到……,我就真的不想再踏进那里一步,求夫人就再疼我一回,不要让我回去了。让白书回去继续伺候夫人罢,横竖庄子上我已经熟悉了,一个人留在这里没问题的!”
孔琉玥能理解蓝琴的心伤,知道永定侯府于她来讲,已成为永远的伤心地,遂没有再勉强她,只叫了珊瑚娘来,命其千万照顾好她。
白书闻得孔琉玥提及蓝琴,脸上的笑也一下子敛了去,叹道:“是啊,要是她能跟我一块儿回府里,我们仍像先时那般服侍夫人,可就太好了!”
孔琉玥笑道:“其实这样也好,我身边又不是没人服侍,她也能活得轻松快活一些。”
主仆几个说着闲话儿,一上午也就打发过去了。
午饭是在半道上一家简陋的小茶寮吃的,因早有随行的妈妈去清了场,又事先洒扫了一番,用玄色的粗布围帐把那茶寮周围围了起来,是以待得孔琉玥母子四人下车时,倒也清爽干净。
谢嬷嬷和白书麻溜的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路菜,酱牛肉、凉拌土豆丝、酱炒蛋、烙好的春饼等,珊瑚则提着一个篮子去找了店家娘子,“店家,劳烦借您的炉灶做个汤。”说完递上一两银子。
那店家娘子两口子辛苦半月也未必能赚到这一两银子,自是千恩万谢,不履珊瑚吩咐,自己便把炉灶擦了又擦,饶是如此,珊瑚仍命粗使婆子又洒扫了一番,才净了手,麻溜的做了一个金华火腿白菜粉丝汤。
要依孔琉玥说,是不想这么麻烦的,但想着三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不得,也就只能由着谢嬷嬷等人安排了。
吃过午饭,一行人继续赶路,于未时末刻顺利抵达了家中。
早有二夫人卢嬷嬷等人得到消息,接出了垂花门外,瞧得孔琉玥下车,便忙迎上前屈膝行礼:“大嫂(大夫人)一路辛苦了!”
孔琉玥笑道:“我是去散淡的,哪里辛苦了?倒是二弟妹和卢嬷嬷坐镇家中,才真是辛苦了。”
妯娌主仆三人寒暄了几句,孔琉玥又命三个孩子上前给二夫人和卢嬷嬷见了礼,一行人被簇拥着往老太夫人屋里走去。
老太夫人躺在床上,孔琉玥命拿上一袋干菜,笑道:“庄子上的人孝敬了不少野味,已经让人送去大厨房了,晚上就可以吃了。这是我特意命人留下的洋槐花,用来做饺子或者春卷都不错,也可以跟大枣一起泡茶喝,说是最清热明目的,祖母不妨尝尝。”
老太夫人闻言,来了兴致,直了直身子,一旁连翘连忙拿了个大迎枕垫到她背后,笑道:“我小时候倒是吃过一回槐花饭,吃着倒还清甜,不如今晚上就让人做了来,大家都尝尝。”
一旁卢嬷嬷忙应了,接过孔琉玥手中的袋子,自吩咐人准备去了。
这里老太夫人方笑向孔琉玥道:“一路风尘仆仆的,你们母子想必也累了,且回房梳洗歇息一番,晚些时候再过来不迟。”
一路风尘,感觉的确不太好,孔琉玥遂没有推辞,行礼后领着三个孩子回了芜香院。
梁妈妈早已准备好热水,领着人接了出来,当下又是好一阵忙活,孔琉玥方一身清爽的坐到了靠窗的榻前,接过梁妈妈递上的茶,一边吃,一边问起府里近日的情况来,“……一切都还好罢?”
“夫人放心,”梁妈妈笑道:“一切都好着呢,就是老太夫人那里请了两次太医,前一次是请的小华太医,后一次小华太医不在,来的是另一位刘太医,说是也好脉息,开的方子也是按的小华太医的,并无大碍。”
孔琉玥点点头,问起另一件她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事来,“侯爷有来信吗?”虽然心里也知道傅城恒这会儿来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军忙着风餐露宿的赶路都来不及了,他上哪里挤时间给她写信去?就算写,只怕也得待到了目的地后,才有可能。
果然梁妈妈摇了摇头。
孔琉玥就一下子觉得意兴阑珊起来,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便想往小书房看版舆图去,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日不看,这会儿还真算不好傅城恒已经到哪里了,只得作罢。
梁妈妈见她面色不好看,想了想,小心翼翼岔开话题道:“国公府小少爷洗三礼时,老奴亲自送了一份厚礼去,瞧着大太太倒也办得热闹,去了很多客人。就是小少爷生得有些孱弱,大奶奶产后有些体虚,其他并无大碍。”
孔琉玥对尹家的事本就兴趣不大,闻言也不过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再无他话。
梁妈妈看在眼里,不由暗自叹道,这家里果然还是要有男人才像一个家啊,不然整个家都死气沉沉的,偏生世子妃又因庆王府大奶奶没了而不得闲儿,不然倒是可以请她过门与夫人解解愁。
想到此事,梁妈妈忙说道:“对了夫人,庆王府的大少夫人前儿个没了,是二夫人奉老太夫人之命去吊唁的。”
庆王府的大少夫人没了?孔琉玥怔了一下,忙问道:“瑶瑶没什么事儿罢?”秦氏没了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她关心的是韩青瑶,京城谁人不知庆王爷宠妾灭妻已经到了一个前无古人,至于后面还会不会有来者还说不好的地步?连带的赵天朗虽贵为世子,在庆王爷心目中一样没什么地位,反而将个庶长子赵天赐当作眼珠子一般来疼爱,也不知道此番赵天赐之妻忽然没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又会不会连累到赵天朗和韩青瑶?
梁妈妈见问,犹豫了一下,道:“世子妃倒是没什么事儿,只是……京城近日多了一些流言蜚语,说秦少夫人之所以没了,乃是世子妃做的手脚,不然秦少夫人一直好好儿的,缘何世子妃才过门不到一个月,便忽刺刺没了?还说……世子妃是妒忌秦少夫人有了身孕,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痛下杀手的……”
“荒谬!”等不及梁妈妈把话说完,孔琉玥已经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她的话,“那些满嘴喷粪的东西,瑶瑶过门才一个月不到,她自己又不是不能生,犯得着去谋害她秦氏一个庶子媳妇?让我知道是哪些混蛋在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了他们的嘴!”
见孔琉玥虽动了气,到底不再一味的情绪低落,梁妈妈稍稍松了一口气,道:“夫人也不必生气,我听说王爷和世子日前已经抓到那散播谣言的幕后主使了,绝了谣言的源头,那些不知情的人再传个几日,自然也就消停了。”
孔琉玥仍然忿忿的,“真该把那幕后主使千刀万剐才对!”
梁妈妈又顺着她说了一阵,初华姐弟三个更衣梳洗毕过来了,孔琉玥只得打点起精神,领着他们早早去了乐安居,打算给老人家讲一讲他们这次外出的见闻,让老人家开心开心。
第二日,孔琉玥正想着要不要抽个时间去庆王府看看韩青瑶,珊珞满脸是笑的走了进来,“夫人,侯爷来信了!”说着将一叠厚厚的信件双手奉上。
孔琉玥一闻得是傅城恒来的信,顾不得别的,一把便接过,迫不及待的撕开,看了起来:“玥儿,见字如面。京城一别,已有半月,一早就想与你去信的,奈何大军一路疾行,昼夜兼程,委实抽不出空来,还望你体贴……大军今日已行至郴州,很快就要到辽西境内,只有等到了后方安营扎寨之后,再给你去信了……半夜骑马的时候有些冷,幸好有你做的护膝,赶路时大多吃的你做的肉脯,很好吃……我很好,你不要担心,一旦将敌军打退,我便班师回朝,你在家中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祖母和孩子们,有什么困难,记得跟姐姐姐夫说,若是闲得无聊,可以多去姐姐家或是庆王府逛逛……”
信洋洋洒洒一共有十数页,只是字迹有些潦草,信纸也有些皱巴,显然是忙里偷闲写的。
孔琉玥一连看了三遍,才眉眼带笑的将信纸抚平,命人磨了墨,开始给傅城恒回起信来:“煦之,一直在等你的信,本想给你去信,如今你行踪未定,又不知道该送去哪里……家里一切都好,祖母和孩子们也都好,你勿要记挂……日前才带孩子们去庄子上小住了几日,孩子们都很开心……镕哥儿一回来便开始继续念书习武,功课也没有落下,你不要忧心……天气渐渐转冷了,你要保重身体……早日凯旋归来,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
也是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页,又在信尾让傅城恒不准嘲笑她的字,不然以后再不给他去信之后,才将信折叠封好,命人送了出去。
信送出去没几日,这一日上午,孔琉玥方打发了来回事的众管事妈妈,就有小丫鬟进来行礼禀道:“庆王府打发了四位嬷嬷来请安。”
孔琉玥听说,只当是韩青瑶出了什么事,忙道:“快请!”
小丫鬟应声而去,很快领着四个中年妈妈鱼贯走了进来,打头的那个一身丁香色妆花褙子,梳了个圆髻,戴了两支素色珠钗,整个人于简素中透着几分端庄,一看就知道是庆王府有头脸的执事妈妈。
果然那执事妈妈一进来便打头行礼,赔笑说道:“奴婢乃庆王妃娘娘跟前儿的周家的,给傅夫人请安了。”
孔琉玥忙笑道:“周妈妈请起。”命人端了桺子来请她们坐,又待小丫头子上了茶来后,方问道,“不知周妈妈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可是世子妃有什么事?”
周妈妈笑道:“实不相瞒傅夫人,奴婢今日并非奉世子妃之命而来,而是奉的王妃娘娘之命。傅夫人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王妃与世子并世子妃后日就要启程去江南了,原本世子和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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