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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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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后,胤礽东奔西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黝黑中,四处碰壁。无论如何敲打踹踢,始终被牢牢禁锢,无路可逃。
想要大喊大叫,喉嗓却被紧紧裹缚,艰难地挣扎出呜呜泣鸣。
皇帝手里抱着一床薄毯慢慢靠近胤礽,当他看到沉睡中的胤礽满脸苦楚,不由愣住。很快,胤礽眼角滑落泪水,嘴里喃喃悲痛。
皇帝很想进入胤礽的梦中一探究竟,到底是什么样的梦魇让胤礽如此痛苦。慢慢往胤礽身上盖好薄毯,皇帝的大拇指指腹点向胤礽的眼角,轻轻拭泪。滚烫的泪再次涌出,皇帝赶快再次点去,炽热碰击的瞬间,皇帝的手好似被烫灼,心一惊,点泪的指尖用力按压下去。
胤礽惊醒,泪眼朦胧中寻获到光亮,找到出口,脱身噩梦。看清楚站在自己跟前的人,梦里的悲苦情绪瞬间爆发,想都没想,就抱住皇帝。
“皇阿玛,您终于放我出来了。”
脸埋入皇帝的腹部,胤礽就像年幼时噩梦醒转的孩童,抱住睡在自己身旁的皇阿玛,放声痛哭,释放恐惧。
皇帝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毕竟搂着自己的儿子已不是幼时的小可爱了。但皇帝却又说不出的愿意,儿子一天天长大,与自己的感情早不复从前的依赖,反而日渐疏远。
伸出手抚向胤礽的发辫,又抚向头顶,分明都已是大小伙子了。
“瞧你,什么样,别让弟弟过来瞧见,还不知如何偷笑。”数落着胤礽,皇帝却一脸笑意。
这场哭泣对胤礽来说好像压抑了几十年的爆发,完全不管不顾。
“是不是不听话又被朕关禁闭了?”皇帝拍拍胤礽的后背,如同回到了父子俩一同生活的那些时光。
“往后别再淘气,皇阿玛不关你了,行吧?”皇帝笑意开怀,眼中却漫过湿润,情义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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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龙体日渐康复,事关噶尔丹的战事重新进入皇帝日常紧锣密鼓的布置中。而这次,有了胤礽的孝心在前,皇帝自然不会再把儿子赶回京,反是留在身边,把自己对噶尔丹的想法一一讲解给胤礽。
了解了具体的原委,再加上胤礽知晓清廷前后要出兵两次才能消灭噶尔丹,胤礽自是希望此次皇阿玛御驾亲征就取得全面胜利,一次性彻底解决漠北问题。谨慎思索后,胤礽跪地郑重恳请皇父,允许他前往伯父裕亲王的前方大营。
康熙朝走过二十九载岁月,半数以上皆大小战事、血雨腥风、劳民伤财。打战,常论天时地利人和,然究其根本,人力与财力缺一不可。
噶尔丹仅率三万人马就横冲直撞而来,且无后方支援。而大清预估十万人马的聚集,不可谓是一场力量悬殊的大战,尽数消灭噶尔丹指日可待。
然而,十万人马的消耗不是小数目。古人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若前线将士未能吃饱穿暖,配备齐全,如何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可此时的大清国库却显露疲态,囊中羞涩,是以威武出塞的裕亲王大军才没有劳师远征直奔漠西剿灭噶尔丹的老巢,也不曾兴师动众紧随噶尔丹的踪迹一路追击。
为节约粮草、缩短清军的后方供给线,康熙皇帝可是煞费苦心。无论是北进的裕亲王抑或往东的恭亲王,都得令先按兵不动,只摆出威慑的姿态观察噶尔丹的举动。
一旦确定噶尔丹的目标为北京后,皇帝立刻制定出诱引噶尔丹南下,在离京城较近的草原以最小的消耗一举歼灭噶尔丹。
裕亲王已奉旨带兵退至皇帝规划的区域,恭亲王的大军也拔营往裕亲王靠拢,盛京、科尔沁、巴林等蒙古部旗抽调的人马也已积聚完毕,正往目的地行进中。到时,清军形成合围之势,只等噶尔丹受骗进入口袋,谅其插翅难飞。
事情的发展一如皇帝的预期顺利进行,唯独剩余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如何让噶尔丹掉以轻心、胆大妄为地积极南下?
皇帝事无巨细的运筹帷幄胤礽在前世是不得而知的,那时的他才学具备,但流于书面,养于安逸,被簇拥于保护圈的他没有机会真正接触战场的瞬息万变以及残酷的刀光剑影。
权谋治国考校帝王的心思缜密,战争维和锻炼帝王的胆量勇气,杀戮与仁爱看似冲突,却又是相辅相成。如不经历前世的天堂地狱,胤礽只怕永远不懂自己缺了什么。这回,他不想放过任何锻炼自己的机会。
皇帝先是密旨裕亲王,命他修书噶尔丹,示弱大清目前不想与之操茅动戈。为表示大清的诚意,愿派代表给噶尔丹送去牛羊粮食,并与噶尔丹的来使在裕亲王大营洽谈,双方协议和睦修好。
噶尔丹收到裕亲王的书信后,不仅同意派使者修好,还主动带着军队步步南下,局势朝着最后一步利好靠近。
胤礽此时跪地请求,便是屈尊降贵愿意充当清廷的使者往裕亲王大营代表皇帝与噶尔丹来使面谈。
面对胤礽的请愿,皇帝沉默了。论身份,即便噶尔丹亲至,区区一亡命流窜的汗王,如何值当大清堂堂的皇太子与之同桌而议。但若站到噶尔丹的角度,前线大营有皇帝兄长裕亲王、有皇长子,却还派来皇太子,足见大清对噶尔丹的畏惧以及大清自己的疲软,那么噶尔丹更会狂妄地率领全军压境,争取获取最大利益。
换做从前,皇帝绝不会轻易让胤礽的安危出现任何风险,也不会让胤礽的亮相招来抹黑。
如若皇子们办事出了差错,大不了惩戒一番或是不再受到重用,一时风波过些时日也就归于平静。
皇太子则不同,稍有行差踏错,便会牵动国本,臣民上下都会全力关注,甚至时间久长也还会停留在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论中。日常史官的记录就更不用说了,那一笔记录铁定是落墨成文,再也去不掉的。故在此之前胤礽大多是代表皇帝出席一些祭祀的场合,无非是循规蹈矩的风光,不会给胤礽带来负面非议。
但是这一次,从胤祉口中得知他们前来行宫的路程,再加上亲身感受胤礽对自己的照顾,皇帝对胤礽的成长刮目相看。那个自己向来宠爱处处保护的孩子忽然间像是得到了特别的历练,言谈举止趋于稳当,想想自己在这个年纪也还沉不住气,而儿子仿佛一夜间长大了。
皇帝动摇了,有了放手让他有所担当的想法。
事不在大小,关键是胤礽要办成,表面是委曲求全,实则为全歼敌人。所谓兵不厌诈,虚虚实实,胤礽能否表演到位,取得使者的信任,并换来噶尔丹的盲目。
另则,胤禔与裕亲王的不和也是皇帝最大的担忧。攘外先安内,胤礽此去,必然要调和主将与副将的关系,如此方能同仇敌忾抵御外敌。
胤禔对胤礽的不服气,皇帝怎么会毫不知晓,可皇帝却从来没有主动干涉并严令胤禔对胤礽低眉俯首。或许是皇帝想保留皇长子的傲气,也或许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约制衡手段,皇帝就是对胤禔存着一份纵容之态。
胤禔做了什么,皇帝可以包容,但攀附胤禔的势力,皇帝心生不满。这就如同胤礽得到了皇帝最大的爱护,但是胤礽身后的幕僚却又最让皇帝反感。
那些扰乱视听的风言风语在皇帝病情好转后,皇帝渐渐掌握了眉目。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帝不会轻易去动胤禔与胤礽身后的任何一方势力,他理所当然认为只要胤礽与胤禔之间擦出火花,建立默契,就会像他与裕亲王一般兄弟和睦,凭任何势力都无法从中破坏。
斟酌了各方因素后,皇帝同意了胤礽的请求。
☆、第10章 兄弟拉锯
处暑刚过,白日里的骄阳化成绵绵秋雨,气温骤降。胤礽奉命启程前往裕亲王大营的那一天清晨,天际泛出晴朗,可地面因头夜的秋雨尚有泥泞。
皇帝携胤祉亲送胤礽至行宫外,谆谆告诫:“朕昨晚的交代可都记住?”
胤礽躬首应答:“儿臣谨记在心,必当尽力而为。”
想是夜里不免担忧缺眠少觉,皇帝的眼底铺着倦态,“胤礽,朕唯今只有你伯父与皇叔两位兄弟,可惜就属你伯父全心全意想着朕。胤禔他是气性倔强些,有时难免一时糊涂,你受了委屈,朕心里有数。然你是皇太子,心胸当海量宽阔,容不能容,忍不能忍,朕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你也要具有这样的气度,懂吗?”
放眼众位兄弟,唯有胤禔能够与胤礽力争到底,胤礽当然知晓胤禔几斤几两。余下几位后起的弟弟,无非就是在自己与胤禔的阵营里谋划。归结到底,第一次废除胤礽之前的三十载,兄弟之间的真正较量,从来就是胤禔与胤礽身后的两大势力。
当然,前提是皇帝睁只眼闭只眼,稳坐钓鱼船,坐收渔翁之利。
胤礽扭头看向皇帝身后的胤祉,“三弟,汗阿玛的身体还需调养,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多多用心,尽心伺候。”
胤祉上前两步,挺直身体,“二哥放心,我虽做不得二哥那样好,但我一定竭尽全力照顾汗阿玛。”
见胤礽又是只带少数侍卫,胤祉不免对胤礽生出担忧,“二哥,路上千万小心,可别······”
虽胤祉对皇父道出他们抄青山峡谷近道而来,可却不曾说出遇见喀尔喀乱匪与乌尔衮的巴林王府护卫军。胤礽专注的眼神定格在胤祉眼中片刻,随即移开,胤祉会意,立刻打住,改为,“天凉了,二哥保重身体,我等二哥回来一道回京。”
皇帝欣慰地听着兄弟俩的对话,拍拍胤祉的肩头后,随即解下自己的明黄色缎绣云龙斗篷。众目睽睽之下,皇帝把斗篷亲手围到了胤礽身上,并细心地系好带子。
“去吧,朕等着看你的表现,速去速回。”
告别皇父等人,胤礽上马率领耀格及毓庆宫侍卫出发离开。驰离行宫一段距离,胤礽解下斗篷交与耀格收好。堂而皇之披着这领斗篷出现在前线大营,谁知又会再招惹什么流言蜚语。皇太子的光芒再耀眼,也挡不住舌尖上的锋利,胤礽算是长记性了。
倘若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子,如何表达亲昵也不为过,可他们一人是君,一人是储君,中间早已站满密密麻麻的势力群体,那种单纯的父子亲情不过是皇父的一时情致。回过身,没准儿各种思潮就会涌来,复杂的猜测也会不请自来。
从前的胤礽会坦荡无畏接受父皇的爱护,也不会顾及别人的眼光,自小便拥有的权力与宠爱造就了他骨子里的自傲随性,圆滑、世故一类的词儿与他沾不上边。可如今的他,又怎会再自欺欺人,父皇能给他荣华,也能让他劫数难逃。
一场秋雨一场凉,胤礽到达裕亲王大营的当夜,细雨如同韧劲十足的丝线从天而落,密密不断。
直到天明,一天过去,仍是阴雨绵绵,胤礽在裕亲王的主帐见过营中诸位将领、内大臣、参赞,唯独胤禔称病不到。而噶尔丹方面也传来消息,翌日下午使者就可到达,与清廷代表正式协商。
夜幕降临,雾霭重重,湿润侵骨,细细密密的降雨停下脚步,独留秋意幽深。
从裕亲王的主帐回到自己帐内,胤礽便摊开舆图查看漠南的地形路线,尤为是清军驻扎地周围的方圆百里。
耀格给胤礽端来热气腾腾的奶茶时,胤礽的思绪正停留过往追忆。康熙二十九年与噶尔丹的首次应战虽以清军的胜利结束,但并未完全剿灭噶尔丹,噶尔丹使计带领残兵败将逃离,清军实则赢得狼狈。
胤礽纤长的手指连续点着舆图上乌兰布通的位置,不得其解。明明皇阿玛希望在乌兰布通以南包围噶尔丹,为何清军却与噶尔丹在乌兰布通交火。据说是噶尔丹察觉了清军的意图,停在了乌兰布通,当时恭亲王的军队尚未到达,盛京、科尔沁的人马也未齐聚,皇帝预计的人数在双方实际交战时,差了三分之一都不止。
而噶尔丹利用乌兰布通的地理优势,以三万之兵,布下驼城战术,生生打得清军灰头土脸,暴露出了清军的诸多不足。
“殿下,真该让您随裕亲王领军参战,您现在的样子颇有大将之风。”耀格一时没忍住,出言打断了胤礽的思路。
胤礽饮过一口奶茶,显然有些不适应,轻轻蹙了蹙眉头,羊奶的膻味比起皇宫里的口味要重许多。
放下奶茶,胤礽摇摇头,“耀格,你就胡捧我吧。不过就一天一夜,野外露营的阴冷,还有这奶茶的味道,我都已偷偷感叹好几回塞外出征的艰苦了。”
强迫自己再饮下半杯奶茶,胤礽深吸一口气,“我在京城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就我那养尊处优的娇贵姿态,相信很多英勇善战的八旗将士都看不入眼。狩猎时的骑射根本拿不到台面上,真刀真枪戮力搏杀才是八旗将士的真血性。”
实则,胤礽并未明言的是:身为储君,也是八旗未来的最高统帅,居然连这点苦都未曾经历,又如何妄想在军中立威,得到将士们的拥戴。没有军队的支持,论掌权治国,纯属空谈。
耀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皇太子虽平日里待自己人平和宽容,但却是高傲自信的。然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耀格总觉得太子有些挣扎,有些彷徨,但却又透出通达,显露锋芒。
刚想说点什么,营帐门前传来一阵骚动,很快胤禔大咧咧的声音响起,“歇了没,我要进来了。”
听出是自称生病的胤禔,胤礽面色一沉,坐直了身子。
生病?胤礽嘘叹,对身强力壮的胤禔来说,病魔见他也要绕道而行。只怕是少了自己在古北口的留宿,胤禔的安排打了水漂徒劳无功,肚子里塞满怨气罢了。
胤礽没有出声回应,只是随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一页,随便目落一行。
胤礽的侍卫阻止不及,胤禔已推开帐门闯了进来。进来的第一眼胤禔就盯上了胤礽,但胤礽连头也没抬,视线停留在手头的书上,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
胤禔不敬在前,耀格却不好指责,先就向胤禔行礼,没有失了毓庆宫的教养。随即站直,身姿挺拔,肃容相向。
“你出去,本将军有话与太子说。”管你是东宫的总侍卫长,还是索额图的孙子,胤禔都不放在眼里,摆手赶人,半点不给面子。
耀格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抖一下,平视前方,权当听不到胤禔的趾高气昂。
胤禔本没打算走这一趟,原是明珠特意劝说,军营里的将士们都看着,他这位前军副将明面上一定要做出样子,装病不见也就避得了一时,反而惹大家轻视。更何况太子是代表皇帝而来,看不惯太子,可以理解,可公然不理会太子,岂非藐视皇帝?
本就不乐意,这下耀格又硬气跟前,不理会他的吩咐,胤禔不好冲胤礽发火,遂转向耀格,挥拳直冲耀格面门而去。
耀格岂会白白挨打,吃疼是小,失节是大,丢的可是毓庆宫的脸面。就在胤禔的拳头夹带烈风挨近之际,耀格瞅准时机旋身而闪,跃到胤禔身后。反倒是胤禔自信过头,以为耀格不好回避,会硬生生吃下拳头,所以冲过去的势头太猛。待耀格闪开后,胤禔失去平衡,往前趔趄两步方站稳身体。
难堪不言而喻,胤禔的气怒愈发烧灼,转过身就摆开架势欲与耀格结结实实打一场。
胤礽“啪”地一声拍下手里的书,声音不轻不重,“耀格,你先下去,正好我也想与副将军叙叙旧。”
虽进门来胤禔就故意自称“本将军”强调自己在大营的位置,与胤礽划清界限。可当“副将军”的称呼出自胤礽口中,胤禔却怔愣住,反倒不适应起自己的身份。
耀格出去后掩上帐门,没了外人,帐内的气流似乎变得单一了,帐外的是非也好似被阻隔在外。
胤礽仍旧坐着,不过抬起头细细打量起这位年长自己两岁的皇长兄。
“好久不见,大哥。”
听得胤礽换了称呼,胤祉犹如被倒扣一盆冰水,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胤礽淡然自若,“大哥出征在外,条件艰苦,辛苦了。”一口饮尽渐凉的奶茶,胤礽放下茶碗,“坦白说,这奶茶我还是没适应过来。大哥以为如何,喜欢喝吗?”
“还,还行,习惯了。”说不出的局促叫胤禔有些不自在,“二,二弟,汗阿玛的身体好些了吗?”
胤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皇阿玛已无大碍,痊愈在望,大哥不用担心。倒是大哥亲往古北口调集军粮,操劳过甚,反叫身体累坏了,现下心口舒坦些了吗?”
胤礽不提也罢,一提却又是字字戳中胤禔的郁闷。胤禔横眼瞪向胤礽,口气不爽,“比不得二弟的清贵高姿。我这样的副将,说难听了,连发言质疑的权利都没有,挂个名头而已。能摊上调集粮草的差使,都算是伯父给脸,免得我闲疯了。”
身在皇家,皇子们都是娇儿,无论脾气冷热动静,一个个的骨子里都生就傲性。同是骄傲的姿态,胤禔则傲在言谈举止,而胤礽却是气场韵度。终其一生,胤禔也没修炼成老谋深算,胤礽的睿智也只是局限学问、政务,而非人情世故。
既然熟知胤禔的脾性,胤礽也无需拐弯抹角,“大哥,你应该知道伯父的决定也就是汗阿玛的指令,你无需再与伯父起争执,配合伯父调兵遣将即可。”
胤礽指向舆图,正色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与噶尔丹一战势在必行。噶尔丹能排除异己登上漠西的汗王,绝非侥幸,他确实是聪明能干且狡猾多计,万不可掉以轻心。皇阿玛筹谋许久,为的就是一举歼灭噶尔丹,以绝后患,我们都应该细心体会才是。”
夜深人静,凉气渗透帐毡袭来,胤礽习惯性拿起茶碗。本想是借助热茶的温度添一丝暖意,孰料茶空碗冰,寒凉撞进掌心。
“大哥,夜凉更深,你早些休息吧。来日方长,你来我往的拉锯往后推一推,我们有的是时间过招。大战在即,正是同心协力的时候,切莫在军营里引起人心浮动。”
胤礽勾起指尖往茶碗上弹了一声清脆,目不斜视,正对胤禔,“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可是如此,大哥?”
依着从前,胤禔自是看不惯胤礽这副从容渊识。在他眼里,胤礽就是惺惺作态,摆皇太子的架子。可今晚,胤礽的一字一句好似蕴藏已知,从容的神态中精芒跃动。
胤禔想出言相争,却又不知如何说起,找不到合适的语句表达。
从古北口回到大营后,胤禔一直想不明白胤礽为何就绕开古北口去了皇父的行宫。提前出现在汗阿玛跟前不说,还没日没夜端汤倒水地伺候着汗阿玛,结果不仅博得汗阿玛的欢心,还居然被派到大营代表汗阿玛见使团。一桩桩一件件,胤禔真就觉得被一把无形的钝刀来回割据,疼得他咬牙切齿。
可胤禔再难受,他也不能发泄出来,装傻充愣还来不及,哪儿还能主动挑出自己设计下的那些勾当。还好,那帮喀尔喀劫匪没有一个人走出青山峡谷,估计都已被杀了,倒省得自己出手露出蛛丝马迹。巴林部那边也没见郡王如何,得到的消息都是正常调集军队,没有异常。
只要胤禔自己暗自咽下自搬石头自砸脚的疼痛,那么事情算是不了了之,可以这样翻过去了。
站着,想着,胤禔觉得身上的凉意越来越浓,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身体不会是扛不住要病了吧?
“二弟,我回去了,你随意。”丢下这么一句,胤禔返身而出,倒像是一阵又一阵的秋凉驱赶着他,催得他脚步匆忙。
☆、第11章 诱敌深入
噶尔丹派来的准噶尔部使团不到二十人,以防对方窥视军情,裕亲王早已下令,提前在大营北侧边沿另立几顶营帐,供对方暂时休住。
正式会晤时,胤礽端坐大帐正中主位,依蒙古族以西为尊的传统,领使率四名代表落座胤礽右侧西位,而左侧东席则依次是裕亲王福全、皇长子胤禔、领侍卫内大臣索额图、领侍卫内大臣佟国维、都统佟国纲、内大臣明珠。
索额图回来的正是时候,巴林部调集的军队也在郡王鄂齐尔次子乌尔衮的带领下一同到达。若论谈判,索额图、佟国维、明珠都是当仁不让的老油条。不过此番谈判代表皇帝而来的是太子,同一个营帐中上有胤礽,下坐胤禔,表面上向来中立的佟国维选择沉默,出席权当背景。明珠自然也是片语全无,只要胤禔能沉住气坐到结束,他已是心满意足。
索额图则不同,满面红光,如沐春风,一人独挡问答,巧舌如簧。
领使表述其厄鲁特军攻入喀尔喀的部落也是情非得已,达…赖…喇嘛的使者在喀尔喀不被尊重,他们岂能坐视不理。故议和第一条件,清廷要交出喀尔喀土谢图汗等部汗王,由噶尔丹处置。
“喀尔喀诸部已被厄鲁特军打得七零八落,被迫举部内迁我大清境内,本非深仇大恨,何至于要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索额图捏住下颚的花白胡须,“如今你厄鲁特军都追到了我大清境内,连累我境内牧民蒙受浩劫,尔等又该给我大清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呢?”
领使当即狡辩,其厄鲁特军接近大清漠南边境时,是清廷尚书阿喇尼率先出兵攻打他们,他们才不得已南进回击。
索额图不慌不忙反诘道:“阿喇尼是仓促了些,可当时尔等来势汹汹,是敌是友如何分辨?倘使我大军杀气腾腾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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