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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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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携太后等人首次光临,皆是好奇胤礽能给大家呈现出如何的景致。最兴奋的,当属年幼的皇子、公主与皇孙、皇孙女们,无不欢欣雀跃。
全园分三个区域,入口处建嬉戏园,西区是林木区,东区为水域。嬉戏园里建有齐成人胸口高的迷宫,曲折迂回。倘或不动脑筋仔细观察,就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在里头耗上半天干着急。秋千、跷跷板、攀爬木架等玩乐设施应有尽有,错落排列,并且地上非常细心周到地铺满经过打磨无棱角的小块树皮。如果不小心摔下,有了这层树皮的防护,受伤的程度能减去大半。
皇帝捡起小树皮,仔细端详片刻,问向胤礽,“建房、做家具,木材都要剥去树皮,你这废物利用倒是好得很,只不过打磨起来要费些功夫。怎么会想到用这个?”
皇帝的好奇停在细微处,而大部分人则是被眼前的游乐场给吸引住了。年幼的孩子们都已开始挨个尝试游乐设施,就连奔十六岁去的胤禟、胤俄也一前一后跑进迷宫,转悠起来。
看着弟弟、妹妹们一脸欢快,胤礽也载笑载言,“汗阿玛,儿臣不敢居功,这片区域出自石文炳三子庆征之手,是个会玩、懂玩的人,这些防护的小木块也是他精挑细选的成果。”
皇帝顺手又捡起几块小木块,放到手心握紧,木块边缘完全没有棱刺戳手。挤压木块时,还能感觉到回弹力。
“朕还以为太子妃家的男丁皆为虎将,何曾想,竟能养出这么一个另类的玩才。都说玩物丧志,还真不能一概而论,庆征这样的,是玩家,也是行家。”
皇帝把木块扔回地面,拍去手上的碎屑,又在上头走了几步,“庆征目前领了什么差?”
“回汗阿玛,富尔祜伦与庆征一同长大,他打算让庆征去纯亲王府当个总管,替他打理王府。”
皇帝点点头,没有多说,便让胤礽过去招呼孩子们跟上游园。倒是胤禟、胤俄困在了迷宫里,眼瞅着大家远去,不禁大声疾呼:“太子哥哥,放我们出去。”
求救的声音渐渐几不可闻,不落忍的太后唤来胤礽,“太子,那个难不难,他们得困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胤礽嘴里回答还行,心里其实挺同情胤禟、胤俄。迷宫的正确路线是按照“趣”的笔画行走。庆征没有告诉胤礽之前,胤礽也是在里头转悠了许久,都不得章法。虽然后来折腾了一个时辰走到了出口,但转得他头晕眼花、又累又渴。
林木区郁郁葱葱、绿意盎然,大家走在贯穿林间的木质长廊上,周围的青草地上,时不时就能见到兔子、鹿、羊、袍子、虹雉、竹鸡、锦鸡、孔雀,要么三三两两觅食,要么成群结队游荡。就连松鼠也凑热闹,纷纷跳出,从一棵树追逐到另一棵树,引得孩子们频频驻足观望。
水域囊括一大一小两个湖泊。小湖泊连接林木区,动物们可过来饮水。大湖泊沿岸修有一段木栈道,栈道尽头建一宽敞的观景台。站于观景台最前沿,就见七八只白鹤游走于不远处的芦苇荡中,波光粼粼的湖面,鸳鸯成双成对,天鹅三三两两,水鸭合伙结伴。
观景台后的漪澜亭,太后与皇帝坐于当中,看着围在观景台前的孩子们。一个个精力充沛,叽叽咋咋指指点点,总有看不完的乐趣彼此分享。
太后手里的丝帕点拭额头的汗珠,扭头说与站于身旁的胤礽,“太子,哀家敢说,往后这一拨儿的小人,天天都要往这儿跑。别说进来看鸟禽小兽,就在入园的游乐场,估计都能玩上一天。将来孩子们长大,都会念着这一处乐园给他们带来的欢快。小时候的记忆最是纯挚,但也最深刻,因为长大成人后再收获不到这样的暇豫,而这份暇豫却是你为他们创造。”
胤礽颔首应着“他们喜欢就好,”抬眸看向弘昰。小家伙扶着围栏,指向远处的仙鹤,与身旁的弘昱说着什么。
皇帝本来有问题要问胤礽,发现他的注意力溜走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惊又喜,“太后额涅,要是朕没看错,今儿弘昱就没离开弘昰半步,一直随着弘昰。”
太后瞥过皇帝一眼,好似讪笑皇帝的迟钝,“打从前段时间在宁寿宫见过,弘昱就喜欢与弘昰待在一起。后来大孙媳妇儿还主动把他送来哀家宫里,说是弘昱不爱说话,一开口,就是‘锅锅呢?’要找弘昰来着。”
皇帝将信将疑,让胤礽去把弘昰领来。弘昰万般不乐意,人家看仙鹤正美滋滋的,就被强行带进来。果真,弘昰一被带走,弘昱转身就跟了进来。
“弘昰,皇祖父抱抱你。”皇帝伸手抱向弘昰。
谁知弘昰往后退了退,直接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要抱,我要看仙鹤。”
皇帝转向弘昱,心里其实有些忐忑,因为弘昱自小就认生,没让皇帝抱过两下。皇帝一脸慈祥,向弘昱提出要抱抱他。
弘昱如弘昰那般躲开,就连答复都一模一样。
皇帝满眼的挫败感,太后最近见惯了这两小位的做派,吩咐奴才给两人擦过手,便说与他们,“让皇祖父抱着你们歇会儿,曾祖母拿桃干给你们吃。”
得了实惠,弘昰主动靠近,“皇祖父,抱我。”
弘昱这下子也不甘落后,“皇祖父,我也要抱。”
皇帝腿上一左一右两孙子,小嘴嘬咬桃干,小腿一道晃荡。胤禔没有来,只是差人把女儿、儿子送来逛园子,也不知他看到这副情景,心里会是个什么况味?反正皇帝心里涌出颇多莫名的感触。
待晃过神来,见孙子们吃得津津有味,也想吃上一块,只可惜太后已经给孩子们分完了。别的东西也有,可皇帝就是想吃这个。目光盯向怀里的两个孙子,都吃得就剩半块了。
反正是自己的亲孙子,皇帝不带嫌弃地问去,“谁愿意把手里的桃干给皇祖父吃?”
弘昱马上用另一只小手盖住桃干,缩了缩,显然不愿意给。
弘昰没有躲,就是挺纠结,嚅嗫着,“我吃过的,皇祖父要吗?”
多么期待祖父嫌弃,就此放弃,谁知却听到斩钉截铁地回答:“要。”
弘昰不得不把手里的桃干举高,塞到皇帝嘴里,然后提醒弘昱,“弟弟快吃,一会儿皇祖父又要吃你的。”
皇帝一听差点给噎着,把朕都当什么人了。而弘昱果真听哥哥的话,大口大口三两下吃完了手里的桃干。
皇帝好生没有面子,放开两个小家伙,让他们自个儿玩去,这才细细品嚼手里的桃干。越吃越觉得与往常的桃干不一样,很好吃。
“内务府怎么回事,这样好吃的东西也不给乾清宫拿一些来?”
太后冁然而笑,“皇上,这是太子妃自己做的,就东宫才有。哀家尝过,觉得不错,就向太子妃要了些。香香甜甜的,孩子们都爱吃,哀家手上的存粮都没咯。”
皇帝哪儿好意思开口朝媳妇讨吃的,自是按耐下馋虫,站起身,召唤大家往外走。皇帝一行走回游乐园,还困在迷宫里的胤禟、胤俄索性坐下,靠墙打盹儿。听闻大家的声音,兄弟俩爬起,有气无力挥着手,“太子哥哥,救命。”
胤礽叫来胤禑,在他耳边偷偷说了暗语。就见胤禑跑进迷宫,很快就去到胤禟、胤俄身旁,然后带着他们不一会儿就走出了迷宫。
两人一出来,我喊你一声,“九哥”,你喊我一句,“十弟”,然后夸张地抱成一团,激动不已,“我们终于得救了。”
皇帝懒得看老九老十发疯,不过非常好奇为何小十五这么容易就出来了。胤礽把皇帝带进迷宫,在几个关键的拐弯选择口处,指向与胤禑视线平行的位置,那里有指路的箭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设下的路标。
这本就是针对孩子们的迷宫,所以像胤禑那样的孩子进来,反而容易出去,因为他们的身高优势容易发现箭头。而像老九老十那样的,本想仗着自己的视线一眼看到终点,就以为轻而易举。恰恰,这反而让他们看花眼,越转越晕。
“胤礽,和富尔祜伦打个招呼,朕要把庆征调到内务府。先上营造司去,朕先打磨打磨,日后另有重用。”
胤礽俯身替庆征谢过父皇,父皇此举,正中他下怀,与他不谋而合。
和庆征几次接触下来,胤礽就已经有了要把他弄进内务府,打算一步步培养,日后接手内务府。内务府别看只是管理皇家事务,可里头的活计操持比户部还要多出十倍不止。要替皇家当好这个家,没本事可不行。要选到有本事又信得过的人,更不容易。所以,内务府总管这个职务,经常换人,皇帝屡屡不如意。
皇帝拍板了庆征,可心里还勾着一件事。终于没忍住,附向胤礽耳旁,窃窃私语,“回去问一声弘昰他额涅,要是那桃干做得多,就给乾清宫匀点过来。若是没了,明年收获桃子时,多做些,给乾清宫留出一份送过来。”
说完,皇帝余光左右扫了扫,又补了句,“别声张,否则朕怪不好意思的。”
皇帝离开,大家纷纷随去,胤礽巡视一圈扫尾,却见胤禌刚巧走出迷宫,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胤礽一直陪着父皇与皇祖母,没留意胤禌。现在看他,却是心事重重,阴翳锁紧眉头。
胤禌以为大家都走了,自顾自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察觉默默看着他的胤礽。站在九哥与十哥方才抱在一起的地方,胤禌冷声凄凉,“两个傻哥哥,真羡慕你们。我要是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没听到,我也该这样蒙头混活。”
☆、第102章 兄长为父
人这一生,不可能一路顺遂,也不能是一个模样走到底。无数个岔口,面临无数次选择,同样也是无数次蜕变。
胤禌知道,自己的命是太子哥哥救的。如果不是太子哥哥找到中毒的原因,太医也无法配置解药,自己也就不可能醒过来。
然而,七妹的话,如同利刃在他心口刻下永不磨灭的印记。七妹的血,也顺着他的唇舌舔舐进入他的身体,浸入他的四肢百脉。自此,一种偏执的信念在胤禌心里萌芽,他的命是七妹给的,周遭的一切都是逼死七妹的罪魁祸首。
当胤禌不再信任自己的亲人,又正值叛逆的浪潮怂恿他砸碎框架,摧毁束缚,他自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走到哪儿都觉得凉薄。
胤礽不是胤禌肚子里的虫子,不可能摸清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但胤禌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吃吃喝喝、悠闲自在的十一弟了。
仿佛失去了味觉,膳房送什么来,胤禌就吃什么,只管填饱肚子。书房里读书,从前能偷懒就偷懒的人,如今字字较真,不在乎有理没理,反正就是要挑衅、反驳。
就是来畅春园的前两天,师傅给大家讲: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讲解絜矩之道时,师傅以当今圣上为例,皇上孝敬太后,尊重兄长,为民着想,所以百姓们纷纷效仿,孝顺父母、敬爱长辈、帮助弱小,君民上下一心,是以大清国蒸蒸日上。
别的皇子们都为父皇的光辉形象表示悦服,但是胤禌却站出,拐向另一种言论。
“如果皇上不敬长辈,那百姓们是不是就可以随意对待自己的父母兄长?如果皇上昏庸无能,那百姓们是不是就可以杀人放火,肆意妄为?那刑部惩治罪犯,不按法令来,倒要追溯皇上有没有起到示范作用?”
“皇子们天天学习这些治国之道,一个个都要按君主的标准修习高尚品德。如此,等到大家都具备了统御国家的高尚品德,但皇位就一个,请问是撕破脸谁抢上谁坐?还是谦谦君子,不动刀动枪,猜拳决定?”
师傅不能驳斥,这一个个的问题都带着尖刺指向皇位上的人。除了向皇上请罪,自认无能,师傅别无它法。
胤禌昏迷时,皇帝还惦念着。等到见到活生生的儿子站到自己跟前,皇帝却因为七公主的死,对胤禌产生了别样的厌烦。带着一同去盛京,明明看着胤禌不再合群,孤僻恓惶,皇帝也不闻不问。
回京后,书房里胤禌的强词夺理、怪腔怪调,皇帝依旧置若罔闻。传令下去,师傅照常讲学,胤禌病休,不用去书房上学了。
来畅春园,皇帝照常带着胤禌,但就是视而不见。就今儿一大帮人欢欢喜喜逛动物园,皇帝同样没有主动与胤禌说过一句话,胤禌也独自走到最后,不搭理任何一人。
日头当空,耀眼的光芒被层层密林遮挡,落到地上的光斑稀稀拉拉,像一朵朵掉落的小黄花,透着柔弱的微光。
都说长兄如父,身为兄长,不只是帮助父母照顾弟妹的日常吃穿,也要担负起为人处世的教导。皇帝健在,胤禔是皇长子,按理说,长兄为父,轮不上胤礽。但身为储君,胤礽显然更适合站到这个位置。
父皇的女人多,子嗣多,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上辈子因为弟弟们,吃过不少暗亏,也因为他们,自己身陷囹圄。可是,并非所有的弟弟都是洪水猛兽,也不是所有的弟弟都怀有野心。
杰书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先要自律,管好自己,那样别人也就钻不了空子。对待弟弟们,要区别考虑、分而治之。
暗藏祸心的,毫不手软地瓦解。愿意跟随自己的,因材重用。而中立的,挖掘出他们的兴趣爱好,让他们致力于自己喜欢的事业,发挥自己的特长,各自安好。
虽然东宫不再处理国政,但胤礽每天的事务依然繁冗,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妻子、儿子要关心,他很难匀出时间再去一一关怀弟弟们。再者,父皇在位上,也会生出多余的怀疑。不到万不得已,胤礽不会轻易为弟弟们出头。
这会儿,游乐园里格外的安静。胤礽特地留下,耐心地等着,等到胤禌抬头看到,他并没有被抛下,不是孤单一人。
“太子哥哥,您怎么没走?没和弘昰一起?”
看到不远处负手挺立的胤礽,胤禌很意外。自从小侄子出生后,太子哥哥对这位嫡子的喜爱,表露无遗。逛完了这个动物园,虽然年幼的孩子们都欢天喜地,但胤禌还是能感觉出这里头蕴含着深沉的爱子之情。弘昰得到的父爱实在令人称羡!
可现下太子哥哥没有陪在儿子身旁,却专门站在这儿等着。环顾四周,不见他人,看来太子哥哥是在等自己。终究还是渴望被关怀的少年,胤禌情不自禁走向胤礽。
“还想呆会儿吗?我等着就是。要是想回,我送你回去。”胤礽的声调很平稳,好似自己有大把的闲暇时光。
“我回去吧,不能让太子哥哥您陪我耗着。”胤禌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他不贪心,他只要得到那么一点,就觉着身体有了温度。
兄弟俩一前一后间隔半步行进在林间小道上,胤礽放缓脚步,胤禌加快步伐,身量不同,腿长步子有差,却也相互配合保持。
“十一弟,过去的事情要学会放下,不要钻牛角尖,成为自己的包袱。有些人、有些事,你看清了也好,但不要以你一己之躯,堂而皇之地去挑衅,去抗争。要先懂得爱惜自己,不要辜负了她人的付出。”
胤禌顿了顿,立即跟上脚步,装傻充愣,“太子哥哥,您说的太深奥,我听不懂。”
胤禌不愿交心,胤礽也不强求,只是客观表达自己的看法,“我听说了你在书房对师傅讲学的反驳,说实在的,挺让我震惊。有些歪,但还有些理。”
“歪理?还是歪打正着?”胤禌调侃着,忍不住看向胤礽,胤礽挺直的鼻梁蕴藉笃定泰山的坚毅。
“十一弟,絜矩之道并非一味强调君主的示范作用,确切地说,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能到书房讲学的师傅,学问都不差,只是有时难免有顾忌,谁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自是要托举一些。师傅总归是师傅,尊师重道,这是你先要遵守的。你的敏锐应该放到如何从师傅身上学到有用的东西,而不是挑他的刺,让他难堪。”
胤禌停下脚步,胤礽察觉,回身看着他,却见胤禌抿紧双唇,倔强难平。
“太子哥哥,”胤禌靠近,“倘若您坐在那个位置上,周围聚集着大批专门琢磨您心思的人,说的做的也都是讨好您,顺从您,您觉得好吗?这样的大清真的是蒸蒸日上?”
胤礽剑眉舒展,拍了拍胤禌的肩头,“所以我才说,你的驳斥有些道理。天子也是人,也会犯错出现纰漏,但是如果高度集权,律法就会形同虚无,大家的目光自然就全都集中在天子的喜怒上。否则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抚向饱满、宽阔的额头,胤礽的笑很坦然,犹如在弘昰跟前一般,毫无戒备,“十一弟,这个问题很让人为难,我也问答不好。不集权狠厉,有些利国利民的决策就会拖拖拉拉得不到迅速的执行,最后不了了之。因为总有很多人跳出来,为了自己的利益横加阻拦。可一旦手中握紧权力,以我独尊,很容易就会听不进逆耳忠言,久而久之,就成了井底之蛙。”
胤礽踅身朝前,石青方头皂靴甩开步子而去。胤禌的见识有限,他一时半会儿咂摸不出胤礽话里的深度,但他能分辨出,这些道理比他辩驳师傅的话更加锋利。
没再不知天高地厚地展示自己的尖锐,胤禌小跑向前,跟上胤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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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圣寿之日,宁寿宫早已是张灯结彩,装点一新。皇帝先遣领侍卫内大臣祭祀太庙后殿,自己则亲率太子、王公宗室、皇子皇孙等到宁寿宫行庆贺礼,大臣们则聚在午门行礼。宫中女眷及王公宗室的家眷、在京公主,则由贵妃领着向太后行礼。
进献寿礼的环节,皇帝除了献上银两、珠宝、纱缎、器皿这些礼物外,还亲自作诗献上。胤礽身为太子,不能超过父皇,但要高过其他王公大臣,所以嫤瑜在准备时,颇费了番心思。至于献诗,那就是该胤礽发挥的时候到了。
凤橱龙舳任溯洄,波心突兀起楼台。
盘旋水向中间遍,淡远山从四面来。
照眼云霞随日丽,忘机鸥鹭拂波远。
笙歌选奏宸襟合,愿把梅花献寿杯。
随后宁寿宫大排寿宴,大家陪侍太后用膳,在皇帝的带领下,众位多次举杯祝愿太后,福寿无疆。
当然,要说热闹,还要数看戏。不过,今岁为太后圣寿排演的这场戏,却是让胤禌搞砸了,也让皇帝丢尽了颜面。
☆、第103章 身陷水火
清初的宫廷戏曲,沿袭前明旧制,由教坊司□□和太监承演。先帝顺治爷在位时,宫中太监曾演过《鸣凤记》与《读离骚》。
康熙年间,直到平定三藩后,才成立升平署,隶属内务府,开始张罗起戏曲演出。后宰门搭起长方形的高大戏台,青条石攒青砖结构,勾栏形制的上下台拦,毗胪帽形状的台冠,加雕花罩隔扇,台顶装天花板。
升平署招募了一些民间艺人,教授年轻太监与艺人子弟专为宫廷演出,其中还用到活的老虎、大象、马等家畜野兽。自从宫里开始表演戏曲后,年末辞旧迎新之际或是其它重大节日,必要上演《劝善金科》,又称《目连救母》。
戏中主角目连出身富庶人家,极为重视修道行善,且十分有孝心。但其母既贪婪又吝啬,肆意杀生,毫无善念。母亲死后,因生前罪孽深重,被打入阴曹地府,备受酷刑惩罚。
目连为了解救母亲脱离苦海,早登极乐,便出家修行,获得神通,去往地狱寻母亲。眼见母亲受困饿鬼道,东西入口,化为火炭,痛苦难当。目连求助于佛,于七月十五建盂兰盆会,借助十方僧众之力让母亲吃饱,得以转世为狗。后目连又诵经七天七夜,令母亲脱离狗身,上入天堂。
这个从西晋时期口口流传的佛教故事,无非就是劝人向善,劝子行孝,同时也隐喻“天下无不是之父母”。
皇帝当初选中这出戏成为宫中节令戏,自是看中其谈忠说孝、惩戒人心的意味,而戏中接二连三的神佛鬼魅情节也非常适宜腊月里驱鬼除疫的习俗。多年来,《劝善金科》的剧情得到不断丰富,全剧达到二百四十出。
既是宫中经典不衰的曲目,太后的圣寿自然也要上演。正对戏台的福寿园是专供皇帝、太后就坐的看台,福寿园两侧是两层群楼,左侧是王公宗室、皇子们的看台,右侧坐的是后妃、公主及宗室女眷们。不过,右侧的看台都挂上竹帘,男女避讳。
灯烛明亮,锣鼓喧天,好戏开场。
对于在座的大多数人来说,这出戏的剧情都大致了解,毕竟也是看过多次。胤礽在左侧看台的首位,福全、常宁等依次排去,弘昰破例坐到胤礽跟前,要和阿玛一起看大象、老虎。
这出戏虽意味深长,可对于弘昰这样的小不点儿来说,无惧妖魔鬼怪。哪怕戏台上制造出地狱的恐怖气氛,被打入地狱的亡魂遭受各种惨不忍睹的酷刑,哀嚎声凄凉可怖,但天真无邪的弘昰拉着胤礽,东张西望,“阿玛,这个不好看,我要看大老虎。”
鬼神的存在,一旦信了,也就怕了。多年反复的演出,自也是往大家的意识里打下烙印,种下警示。就连胤礽都不可避免受到影响,把儿子揽在怀里,小声地解释道:“戏台上的那人犯了错,大老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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