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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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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含笑,浓香染春,新一轮的选秀结束,皇帝给胤祐指了正红旗汉军副都统法喀之女纳喇氏为福晋,为胤禩指了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郭络罗氏为福晋。而皇帝的后宫再次迎来一批新人,其中,镶黄旗护军参领护满之女瓜尔佳氏拔得头筹,入后宫没多久,就撇开一众新旧妃嫔,频频被皇帝点为枕边人。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后宫里这样的情形,也是常态。而这位小皇帝二十九岁的新人,却是五福晋的妹妹。
塞北战事消停,局势趋于安稳,皇帝的目光转向南方,开始第三次南巡,阅视河工,体察民情,巡检官员作为。除了政务上的需要,皇帝特地带上太后,以表孝敬,当然新得宠的瓜尔佳氏以及后宫部分妃嫔都陪同前往,而胤禔、胤祉、胤祺、胤祐、胤禩、胤祥与胤祯也扈从左右。
不用说,又是胤礽留京守备,看护宫掖。至于胤禌,皇帝在临行前,下达谕令给议政王大臣会议议罪,最后定夺交由胤礽决断,不必再征询他的意见。
武英殿内,众议政的王公大臣落座后,唯独不见主持会议的裕亲王福全。除了负责议政王大臣会议,年初,福全还被皇帝任命为内务府总管。
此时,皇帝把内务府交给福全,恰是因为对福全的信任。连番征战,消耗巨大,天灾歉收,不是拨款救济,就是蠲免赋税,再者,贪腐不断,吏治难清。种种情势,国库已呈疲态,连皇帝的腰包也变得捉襟见肘。
掌管内务府,福全倒也不敢辜负皇帝,尽心尽力把关盯紧。至于主持会议,给胤禌议罪,原本是福全的职责范围,但这回,福全选择避让。有了胤禔的前车之鉴,福全不想再轻易让自己卷入有关皇子的纠纷中,更何况皇帝对胤禌不喜,而太子又出面照应胤禌,福全就更是要装病明哲保身。
福全缺席,常年在朝廷内外打滚的王公大臣们心里有了底,默契地故意顺势把富尔祜伦推到主持人的位置,附和着富尔祜伦完成了对胤禌的议罪。
从富尔祜伦走入议政王大臣会议旁听,到如今的议政王,虽年龄最小,但好歹也有了七年的资历。这期间,进进出出换过不少王公大臣,可富尔祜伦都雷打不动呆着,也算得一根小油条了。一通议罪下来,老精怪们退缩躲避的心思,富尔祜伦心里多少有数的。
大咧咧走进毓庆宫把议罪结果交给胤礽,富尔祜伦照旧熟门熟路招呼程圆给他上好茶、备点心,怡然自得。
“削除宗籍,贬为庶人,继续圈禁宗人府。”读到这样的议罪结果,虽与自己设想的差不多,可胤礽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富尔祜伦扭头看到胤礽凝重的表情,放下茶盏,轻笑道:“太子哥哥,今儿我可是被大家推到主持人的位置上,秉公议罪。您别不高兴,堂弟犯的事儿,就该是这么着。想想当年太和殿的那场火,这宫里头可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火光漫天。”
康熙十八年,御膳房起火,风势压向太和殿,金銮大殿,化为焦土。事后,四名负责太监被处以绞刑。直到康熙三十四年,太和殿才算里里外外修缮完毕,重现金碧辉煌。
富尔祜伦走到胤礽的书案前,趴到案上,“没办法,严惩堂弟,一来给宗室皇亲们压压惊,二来也是警醒大家,别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目无法纪,胡作非为。”
胤礽直视富尔祜伦,眸心风平浪静,久久不言一声。富尔祜伦直起身,退后两步,有些犯怵,“太子哥哥,出声言一句,与我您还玩什么深沉。”
“既然汗阿玛交给我定夺,你又是第一次主持议政王大臣会议,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胤礽露出难得的笑容,富尔祜伦松了一口气。
***
日暖风过,天色晴好,胤禌踏进翊坤宫时,抬头看向嵌入蓝天背景的黄琉璃瓦,泛着辉光,掩映空庭。
走入殿中,转向东侧花梨木透雕喜鹊登梅落地罩,进东次间。宜妃一身松花绿缎绣杏梅纹长袍,正坐在临窗的炕上,一手随意地抚向云鬓上斜插的金崐点翠梅花簪,若有所思。
胤禌没有让人提前通报,是以儿子来了个突袭时,宜妃竟是站起。明明早已装束端庄,可还是有些手脚无措,生怕自己的形象不够好。
给母妃行礼后,胤禌看到母妃眼窝下脂粉也没掩盖去的郁青之色,不由上前扶母妃坐下,愧疚地说道:“都是儿子不孝,让母妃担忧了。”
宜妃强忍住就要往上涌出的泪光,抓紧儿子的手,恨不得一辈子抓在手里不松开,“儿子,你真要走吗?”
胤禌坐在宜妃身旁,顺从地任宜妃摸他的脸,拍他的肩,捏他的胳膊,“母妃,二哥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错过这次机会。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您保重身体,来日方长,您一定能看到儿子出息的样子。”
一听胤禌对太子的称呼都改成了“二哥”,宜妃百感交集。她这三个儿子,老五与她刻意保持距离,老九又总是一副长不大的吊儿郎当,而十一,居然就这样被废除宗籍,贬为庶人,逐出皇宫。
刚听到太子只是略微修改议政王大臣会议的议罪,把圈禁宗人府改成逐出皇宫,宜妃很不理解,甚至埋怨太子别有用心。可当见过胤禌,看到儿子眼中闪耀的勃勃生机,宜妃明白了,儿子不是鸟笼中的金丝雀,他想要成为振翅翱翔的雄鹰。
如今这种境况,皇宫恰恰就是折断胤禌双翅的黑手,而唯有太子敢打开鸟笼的禁门,放走胤禌。
“母妃,儿子会给您写信,给您带礼物,您千万不要再为我掉眼泪,伤了双眼。”
经历了这些事,青稚的少年郎懂事了很多,开始体谅母亲的爱子之情,看问题的视角也更加敏锐。
“五哥笃实,又有皇祖母护着,五嫂有王伯父那边提点,倒是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放心不下九哥,行侠仗义的江湖气节,容易被他人利用,且在汗阿玛眼里不过是昏暓的表现,母妃往后多提醒九哥。”
宜妃惊讶,“是太子教你的?”
胤禌摇摇头,神情冷静,“儿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是不说,不代表我傻乎乎混沌不清。”
“诶,母妃听你的,谁让我的幺儿长大了呢。”宜妃拉紧胤禌的手,满含热泪,心服肯肯,“往后,母妃与东宫也会好好相处的。”
叩别宜妃,胤禌大步流星奔向毓庆宫。出了景运门,胤禌就瞧见二哥站在前星门前的马车旁,掀开车帘朝里叮咛着什么,随扈的侍卫们站立各自位置。
胤禌步步靠近,眼里的二哥一袭天青色云龙纹暗花夹缎长袍,腰间悬挂金银色荷包以及一把包金嵌宝石鞘刀,足下一双黑青缎粉底皂靴,笔挺如剑的身姿,飒爽英发。
去到二哥跟前,胤禌难耐激动,郑重其事给二哥行礼。
胤礽拉起胤禌,拍拍他的肩头,清俊的面孔扬起笑意,“十一弟,后悔还来得及。到外头,饥一顿饱一顿,宫里好歹不少你吃穿。”
“二哥,咱说好的,我不后悔。”生怕胤礽反悔,胤禌极力保证。
胤礽解下腰间的鞘刀,挂到胤禌腰上,“照顾好自己,保持联系。”
出了宫,胤禌身边就只是一名胤礽安排的侍卫,往后的生活完全要靠自己打理。说真的,就连胤礽自己都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他期待过,可惜,也只是期待。所以为胤禌安排这些,多少也承载了胤礽自己希冀的梦想。
“阿玛,我躲好了,十一叔来了吗?”
马车里稚嫩的催促声传来,原本情绪还有些起伏的胤禌顿时放松笑起来,胤礽小声解释道:“方才回了趟撷芳殿,你二嫂给你又添了些点心,结果被小尾巴缠上,非要跟过来。”
胤禌点点头,故意大声喊着,“弘昰可要躲好了,十一叔来咯。”
跨进马车,胤禌一眼就见到弘昰上半身趴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圆鼓鼓的小屁股翘得老高。忍耐住想要拍他一屁股的冲动,胤禌坐在对向的椅子上,笑呵呵配合着,“哎呀,弘昰跑哪儿去了,怎么连个影儿都没有?”
“嗷呜,”弘昰张开双手,一声小老虎的嚎叫,冲向胤禌,“我在这儿呢,十一叔。”
弘昰这个年纪的躲猫猫,就是想当然地捂住自己的眼睛,看不到别人,就是躲稳当了。被十一叔抱在怀里,听十一叔感叹自己真笨,居然都没找到他,弘昰一脸同情地表示认同。他可是躲猫猫的高手,撷芳殿里谁也找不到他,每次都要他自己跳出来,大家才看到他。
胤礽坐进来,不屑弘昰的得意样。胤禌则响亮地亲了一口弘昰的小脸蛋,看向胤礽,“替我谢谢二嫂,难得二嫂记得我这个不折不扣的吃货。”
胤礽答应下,顺便说道:“我在京里给你留意着,等你回来,就娶个福晋,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有个家,才是完整的。说说看,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胤禌的鼻尖压向弘昰的鼻尖,逗得弘昰咯咯笑个不停,“找个像二嫂这样贤惠能干的媳妇,再生个弘昰这样聪明伶俐的儿子,我就知足了。”
明明是夸赞自己的媳妇、儿子,可胤礽却一脸酸样,笑得很不自然。
“谁是二嫂?”
弘昰清脆地问起,把胤礽脸色看在眼里的胤禌,得意地解释给弘昰听。
弘昰认真地想了想,表情严肃,“十一叔,额涅不能给你,我是额涅的儿子,额涅是我的媳妇儿。”
这鬼画符一般的逻辑立时就叫胤禌捧腹大笑,倒是胤礽,每天都能被儿子的神逻辑气得哭笑不得。
“你额涅是我媳妇儿,你是我儿子,跟老子抢什么媳妇儿,你还嫩着呢?”胤礽还同儿子较上劲儿了。
弘昰皱起眉头,突然觉得阿玛很多余,硬是要直杠杠横在自己与额涅中间。靠在十一叔怀里,苦苦思索,挣扎了一番,终于下定决心。
“额涅是我的媳妇儿,不许抢走。我把旺福给阿玛你做媳妇儿,你可要爱护它,不要欺负它哟。”
“旺福是陪你玩的宠物狗,不能做媳妇儿,你脑袋里都装些什么?”胤礽瞪圆双眼,真是恨不得猛敲几下儿子的脑门,让他清醒些。
胤禌已经笑倒,方才马车外稳重英气的二哥,没想到在儿子跟前,竟是被儿子鸡同鸭讲的对话气得像个焦躁的孩子,较真的不行。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原以为会是伤感离开的胤禌却笑得肚子酸痛,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一眼渐行渐远的紫禁城。
因着三藩之乱、收复台湾以及征战塞外几次战役下来,皇帝发现手中的地图粗略模糊、错漏百出。与西方传教士接触后,皇帝对西方的测量技术有了新的认识。
于此,在胤礽的敦促下,皇帝决定组建一支以传教士为首的测量小组,前往全国各地,对边界、海岸、山川、河流等进行测量,绘制完整无误的《皇舆全览图》。
胤禌此去,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加入测量小组,一则可以踏遍父皇治下的天南地北,增长见识,研习风土。另则还可以借机向传教士学习天文、数学等科学知识以及实践操作,同时在与传教士们的日常接触中,熟悉法语等西方语言,进一步了解西方现状。
可想而知,当胤禌得知二哥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后,不知道有多兴奋。艰难困苦,不言而喻,可这一通千山万水的走下来,胤禌得到的历练,远远不是皇宫中书房里的学习可以比拟的。
“十一弟,二哥需要你,我等着你回来,助我一臂之力。”
有了二哥这样的嘱托与信任,胤禌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出了方向与滋味。
☆、第106章 厚德载物
面向宗室子弟的基础教育在景山开办后,针对封爵的王公进修学院也在咸安宫正式启动。
咸安宫,前世囚禁了胤礽十来年的宫院,一度成为胤礽痛不欲生的深渊。这回,被彻底改头换面,成了王公贝勒们回炉深造的大熔炉。
如福全、常宁、雅布、鄂札等这一辈的王公贝勒进到咸安宫,可不是规规矩矩坐下来听翰林院的学士们讲之乎者也。这一波跟随皇帝成长、从政从军多年的王公们,行为做派早已定性,他们是王公贵族的代表,就连皇帝也要顾念三分。
他们的到来,是被胤礽请来的,就他们参与的战事、政务开展各种讨论会,讲述他们的经验、得失。他们身上秉承了祖辈的闪光点,但也有跟不上时代的偏执,胤礽身为未来的领导者,他有责任总结并延续优良的传统,同时摒除不符合发展的劣根。
而与胤礽年纪相差无几的新一代王公贝勒,如富尔祜伦、椿泰等人,才是进修学院需要着重抓紧的学员,因为日后胤礽称帝,这一批王公贝勒必定是他的朝中重臣。大家志同道合,对胤礽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但要是看待问题的理念南辕北辙,胤礽也好趁此提前摸底,哪些值得深交,哪些泛泛而处即可。
富尔祜伦等人进咸安宫,须端坐学堂,听满汉学士引经据典论述“匡扶社稷之责”、“爱民护民之使命”、“兴利除害之职”、“为臣之道”等等。甚至还会有传教士讲解西方科学,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并非唯有中华这一片泱泱国土。
这一日,新老一辈王公贝勒齐聚一堂,受邀前来授课的是内阁学士并吏部侍郎王掞。王掞曾经在皇子书房给皇子们教授过几年的课业,如今被胤礽请来,给大家上一课“厚德载物、雅量容人”。
地之秽者多生物,水至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
寓意阐明,大家各抒己见,常宁直来直往点名胤礽,“太子,这个很适合你。朝堂上的臣子本就形形色色,身为帝王,就要有清浊并容的雅量和气度,善于同各种人打交道。至于本王自个儿,还是喜欢臭气相投玩在一起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常宁的话一出,不作多想的人都附和这个说法,但心思多的人就只是赔笑不言声。福全的位置与常宁有些距离,抬抬手,止住大家的笑声,面向常宁不缓不急地说了一句,“王弟请慎言,太子殿下是臣子。”
常宁拍一下脑袋,随即冲着在座各位,眦目发作,“本王一根肠子通到底,不会拐弯,但问心无愧。谁别回头跑皇上跟前说三道四,颠倒是非,我铁定抽他。”
王掞这样文质彬彬的儒者站到大多重武轻文的王公面前讲学,就是书写一脸的尴尬。
胤礽倒是早已习惯穿插在儒雅与粗犷的交流中,汉人悠远流长的学问,满人简单奔放的习性,在他身上,相融相并。
“老九、老十,有事就进来说,在那儿探头探脑做什么?”
常宁因为被福全那么一提醒,心里有些不乐意,作甚非得那般如履薄冰。再者说,自己本就没那个意思,谁还能忘了他那个皇帝哥哥的存在。思想一开小差,眼神溜向门窗,正好见到窗户外往里偷觑的胤禟、胤俄。
课业结束,胤禟、胤俄相约跑来咸安宫,有事找太子哥哥。站在窗外,听得里头伯父、王叔以及堂兄们你一言我一句,二人没敢打扰,就在窗户旁听热闹。
被王叔叫进屋里,胤禟、胤俄倒也没觉着不好意思,给大家打招呼后,兄弟俩站到胤礽身侧。无视胤禛飞过来的眼刀子,胤禟直截了当向胤礽请求。
“太子哥哥,我最近迷上了俄文,还有拉丁语,您能不能让张诚单独给我授课,我特别想学,觉得很有意思。”
此次皇帝南巡,封爵的兄弟几个,唯独留下胤禛,所以胤礽便让胤禛盯着书房,别让弟弟们懈怠功课。
没等胤礽开口,胤禛靠过来,小声斥责胤禟、胤俄,“胡闹,这是什么场合,跑来说这些没用的。”
张诚与白晋自留宫为皇帝讲授算术、天文学多年,基本已能用满汉语授课。并且,张诚还曾经被皇帝委任中俄尼布楚边界谈判的翻译。这些日子,胤礽安排张诚上书房给皇子们讲习算术,张诚提到了自己参与《尼布楚条约》签约的经过。
《尼布楚条约》的内容以满、俄、拉丁文三种文字签订,胤禟不由对俄文与拉丁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要张诚教他细学这两种语言。不想,张诚不敢擅做主张,私自教授。
宜妃养孩子,比较随性,愿意儿子们凭自己的爱好敞开发展,所以胤禟、胤禌都属于追求自我兴趣的个性。而胤禛自小养在孝懿皇后身边,孝懿皇后培养胤禛的方式,就是比着皇帝看齐。渐渐地,胤禛学习的对象就是父皇,衡量事物的准则往往也是凭着父皇的喜好。父皇生气了,那就说明这件事不能做。父皇表扬的,这件事理所当然。
皇帝学习算术与天文是有偏向性的,他能理解的,他就愿意学。科学的范围广泛,但皇帝无法领悟的,就弃之不理。虽然张诚等人极力想推广西方的科学知识,但往往都被皇帝压制下来。
凡是父皇要求的,胤禛学的很认真,但超出范围,胤禛就会断然规避,不越雷池一步。当胤禟向胤禛表达自己的想法时,当即就遭到胤禛的拒绝,并指责他不务正业。越是这样,胤禟对学外语的热情就越发高涨,遂索性跑到咸安宫,找太子哥哥做主。
“多大的事儿,瞧把四贝勒急的。九阿哥想学就学呗,技多不压身,张诚不是法兰西人吗,顺带着把法语也学了。”常宁还是大大咧咧的态度,“不过太子,咱可说好了,谁愿意学谁学,本王满蒙汉三语足够,千万别要求所有的王公贝勒学外语。我这把年纪,脑瓜子不灵活了,恕不奉陪。”
椿泰想起过世的父王杰书,因为金鸡纳霜救了哥哥巴尔图,思想发生转变,放下固执,不再一味抵制外来的事物,便也就事论事起来,“沙俄不像是安分守己的,往后止不住边界还有摩擦,两国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的是。与沙俄签订《尼布楚条约》,张诚等人是出了不少力,但这也反映出我们在这方面有欠缺。说难听的,张诚毕竟是外国人,他不见得深悉我们的国情,翻译起来恐怕也会有出入。若是九阿哥学好了,身为皇子,完全可以代表朝廷直接与对方交涉,清楚地表达我方的要求。”
椿泰一席话,恰如其分,大多数人都颔首称是。福全也觉得有道理,但没表态,看向胤礽。
胤礽让王掞继续与大家讲学,不要中断讨论,自己则把两位弟弟带出。胤禛略微迟疑,也跟了出来。既然太子哥哥命自己监管弟弟们,老九、老十就不该绕过自己跑来找太子哥哥。生怕弟弟们在太子哥哥面前说自己的不是,胤禛觉得自己没做错,便要出来盯紧弟弟。
余光扫到胤禛跟出,胤礽没有阻止。把弟弟们带到咸安宫门前,胤礽郑重其事说与胤禟。
“九弟,我可以安排张诚单独教授你外语,但在这之前,你可要想好能否做到我的两点要求。第一,持之以恒,不要半途而废,要学就学好,听说读写,都要掌握。第二,既然出生皇家,享受优渥,你也要担起皇子的责任,该是效力尽职的时候,义不容辞,虔心竭力。”
胤禟满口答应,就知道太子哥哥是通情达理的。可欢欣鼓舞过后,不免又有些紧张。虽说是始于兴趣,可无形中接下来自己的学习已被赋予使命,就如同学子们学有所成后,总该是要回报社稷的。
“十弟,你呢,也和你九哥一道学外语吗?”胤礽自然而然问向胤俄。
这兄弟俩,年纪相差不过两月,不出自同一个生母,感情却胜似同胞兄弟。尤为是温僖贵妃过世后,胤俄黏胤禟,就跟穿了同一条裤子似的,形影不离。
摸摸脑袋,胤俄白净的面皮泛出红晕,有些难为情,“太子哥哥,就每日书房里的功课,我都应付不过来,没少挨汗阿玛的训。如常宁王叔所说,我学好满蒙汉三语就够了。往后九哥学外语,我就在书房外等着,我不打扰他,待他学完,我再与他一道玩儿去。”
胤礽没有对胤俄多提要求,只说哪天他若是有了兴致,想学什么,不妨直言,胤礽会给他安排的。
胤俄愣了愣,随即直白地说出来,“太子哥哥,我知道有人说我徒有其表,是个草包。时间长了,我也觉着自己没什么长进,也就这样混一天过一天了。您倒是看得起我,可我脑子里一团浆糊,也寻不出个有出息的爱好来。”
严格说来,就母家背景与出生来说,胤俄仅次于胤礽。只不过皇帝刻意打压胤俄的亲舅舅,转向提拔疏离胤俄的阿灵阿,导致胤俄的身后失去钮祜禄家族的支持。
皇帝嘴上责骂胤俄不成器,但又自相矛盾地乐见胤俄的混沌。毕竟,皇帝好不容易肢解去四大辅政大臣中的三个家族,剩下的赫舍里家族哪怕有胤礽,皇帝迟早也要拆散。如此情况下,皇帝如何再容得胤俄出息,凝聚起钮祜禄家族,拉拔壮大。
胤礽给胤俄把领襟处松开一半的纽扣扣好,和风夷畅,“有的人要经历些是非,才会明确自己想要的。我看十弟属于大器晚成,不急,慢慢来。”
“真的?太子哥哥真是这般看待我?”胤俄的眼中闪过光亮,难以置信,但又充满期待。
胤礽一面肯定地点点头,一面亲自把两位弟弟送出咸安宫。
“九哥,你听到了吗?太子哥哥是在夸我吧?我觉得太子哥哥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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