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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皇太子胤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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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耀格没再耽搁,赶紧着就描述了皇长子出营的事情。
实则胤禔并非直截了当出大营北口去往使团营帐,而是独自骑马从南口出营,还对守卫说自己睡不着就在南口附近溜两圈。后胤禔绕到东北方向,把马拴在一棵树上,自己则快速疾行去往北口外沿使团的营地。
胤禔在对方营帐停留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并且也不是进入领使的主帐,而是一位年轻的来使把胤禔带入了最边上的寻常毡帐。
胤禔原路返回大营后,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没有见过营里的任何人。很快胤禔帐内的灯光熄灭,胤禔也再没出来,或许是就此歇息了。
“殿下,别的不说,就只身前往敌方使团的胆量,大阿哥还真有能耐。”耀格嘲讽的语调得出结论。
胤礽脱下穿了一半的外袍抛给耀格,“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说的是公开场合。私下里发生什么,谁又能说得清呢?”
坐回炕上,胤礽低头沉思。说胤禔提刀血洗使团,那还真是高抬他的血性了,再愚钝,他也该大致清楚此次会面的重点,不至于这般冲动。按说,也没有什么理由值得胤禔主动过去亲近对方。除非,对方给了他什么信息,以致他瞒着大家独自跑去确认。能把胤禔勾得心神动荡、毫无睡意,看来不简单。
抬眸对上耀格,胤礽蹙额,“是你派人盯紧大阿哥的?你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啊?”耀格愣住,却又不得不一字一句吐出,“是修茂,告诉我的。是和鲁,告诉他的。”
胤礽拢紧眉头,“和鲁是谁?”
和鲁不是别人,却是先绑走嫤瑜、后奉胤礽之命被收入乌尔衮旗下的那名喀尔喀乱匪。
鉴于胤礽交代过,要让和鲁出战,所以乌尔衮自是也把他带到了大营。乌尔衮带来的巴林右翼旗兵丁一水儿的蒙古大汉,和鲁那样的长相、身形站在其中,除了缺了一只耳,别的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和鲁也是随军来到大营后,才认出在青山峡谷放过自己一马的人竟然是大清的皇太子。若非如此,修茂早已把他生剐了。虽修茂曾严厉逼问和鲁劫掠自家外甥女的缘由,不想和鲁却守口如瓶。所以修茂随军而来时,和鲁的一举一动都在修茂的眼皮底下。
和鲁的目标有二:一是皇长子胤禔,既不能被认出,又要观察盯紧。二是准噶尔使团,虽不能贸然冲出去与厄鲁特人同归于尽,但至少双目灼灼啃咬对方,时时提醒自己,一定要为失去的亲人报仇。
当胤禔在夜里走出大营时,自然就避不开有心盯梢的和鲁。当和鲁怕暴露犹豫着要不要跟出大营时,隐身其后的修茂阻止了他。修茂神不知鬼不觉避开守卫,一路跟踪胤禔而去,又尾随胤禔而回。
这时,和鲁终于对修茂说出了劫掠的原委。那一声鹰啸便是修茂对耀格发出的信号,随后并告知了耀格胤禔的举动。
“修茂告诉你胤禔的举动,无异就是要让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胤礽眼底已经蹿出火苗。
耀格俯下头,话题又转回修茂身上,不敢与太子对视,“殿下您救下他外甥女,他是在还您的恩情,他从不欠人情。”
胤礽瞪大眼眸,锋焰燃动,“我救的不是他外甥女,我救的是······”
一着急,胤礽咬破舌尖,淡淡的血腥味漫步口腔,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
等不到下文的耀格稍微抬眼,却见太子皱着眉,指尖捂住嘴唇,嘴里磨着什么。
主动退远几步,耀格小心说道:“殿下,您别着急,我也问过修茂来大营做什么,可他说与我无关。不过,您放心,我会看紧修茂的,殿下你的安危是我的重责大任,断不敢出半点差错。”
边后退边请太子早些休息,耀格不敢再停留,快速出了营帐。
吐出口里的血沫,胤礽仰躺炕上,放空眼神。
无效力朝廷之心、闲享祖宗庇荫的人,难不成是为了替外甥女报仇追到了大营?不可能,修茂此来肯定不是为此。
还有胤禔的怪异行为,同样思而不得其解。
☆、第14章 立身处世
翌日一场蒙古例行的饯别宴后,胤礽与裕亲王率主要将领在大营北口送别准噶尔使团代表。
说巧也巧,胤禔又称病不来。而胤礽此行任务已完成,当下也不再逗留营中,使团前脚才离开,胤礽立刻也带着自己的侍卫从南口而出,回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向皇帝复命。
索额图步步紧随胤礽,唠唠叨叨琐碎一堆叮嘱,胤礽一直微微笑点头称是。送至南口,大家也都停住脚步,唯是索额图与裕亲王仍旧相随。胤礽察觉应该是伯父有话要说,便阻住索额图的脚步,独与伯父一同缓步前行交谈。
“太子,胤禔说他病了,就当是病了,别往心里去。”福全站定,右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挡住日光往南看去,好似目光能驰骋南下直入皇帝暂跸的行宫。
胤礽没吭气,与伯父并肩而立,视线相同方向。
伯父这话算是委婉地劝他,这种小事不在皇帝跟前提起也罢。胤礽本也无此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看就是往皇帝跟前一提,可你是想表达皇兄生病了,心疼他?还是想抖落出皇兄装病,不敬自己?
“寻常人家的兄弟间会斗嘴打架闹别扭,帝王家的皇子们也不例外,不过皇家闹出的动静就格外引人关注。也难怪,皇子们所处的位置有多显赫,要周全的人和事就有多复杂。你们一个皇太子,一个皇长子,就属你们一前一后站得最高。可你们千万要站稳了,否则如何照应下面的弟弟们。你们要是不合,东倒西歪,弟弟们长大可就要自己站出来了,那就该他们反过来管你们喽!”
胤礽撤回目光,惊讶地面向伯父,能从伯父口里听到这样的话,真是太不容易了。
康熙皇帝的兄弟现今就只余裕亲王福全与恭亲王常宁,可皇帝对长兄福全与弟弟常宁的态度截然不同。不全怨皇帝偏心,福全为人低调,那些结党营私的勾当从不参与,就一心一意听皇帝的。常宁则不同,个性张扬,且多年来,与索额图及索额图的儿子们打得火热,皇帝明里暗里提醒过,常宁依旧我行我素。
“说句实话,皇上封胤禔为我帐下副将,真个比率军冲锋陷阵还考验我。年轻人气盛心急,我可以理解,我也是这样过来的,皇上同样如此。没曾想,皇上又把你派来大营和谈,我这座军营一下子齐聚皇太子与皇长子,我这两天可没少失眠啊!”
胤礽坦然地笑了笑,“害伯父为我们担心了。”
“应该的,不然枉为伯父了。”福全迈开步子朝前走着,“太子这次的差使办得很妥帖,皇上就该放手让你接触这些实务。那些虚礼的仪式是皇家的脸面,可往往不如这样的更能锻炼你。书上的学问固然重要,古人的经验值得借鉴,然自个儿的亲身实践更能体现现实需要,只会让你收获更丰,终生受用。”
胤礽保持步调洗耳恭听,福全压抑了许久的感慨在亲眼目睹胤礽的成长后这才和盘托出,“胤禔都已是两个孩子的阿玛,也该是他立业的时候了。此次出征,烽火战乱百姓受苦,可功成名就的机会也就在此,对胤禔在军中的威望非常有利。而太子你尚未成家,也未实际接触政务,倘若这回你一直留守京中仍是大把的时间埋首在书房里,那么待胤禔回京,你们兄弟间的平衡势必打破。说心里话,我不愿看见这样的局面。”
福全扭头看向胤礽,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他,经历过皇室的风风雨雨方才沉淀下这般静悟。
“太子,你们兄弟没有三头六臂,身旁需要人天经地义,久而久之,有了自己的圈子也不足为奇。但问题是,被众星捧月,不代表尽享被呵护的优待,相反还要时时保持警惕,驾驭人远比驯马难得多得多。马被驯服了,从此唯你是主,但人不一样,有忠心耿耿的,就有趋利避害的,还有趋炎附势的,甚至有背叛旧主反插一刀的。”
拍拍胤礽的胳膊,福全微笑道:“多向你汗阿玛学习,驾驭住身边的人而不是被他人误导才是君王之道。伯父言尽于此,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且担待。伯父不是精习经史典故的那块料儿,说话粗糙,多体谅。”
话完,福全招手胤礽的侍卫牵来胤礽的马,待胤礽上马坐稳后,福全把缰绳交到胤礽手中,“太子,你汗阿玛这回生病得你悉心照料,心里别提有多欣慰了。你一个少年郎,别想太多,先把皇上的儿子做好了,再慢慢为父分担,其它的自会水到渠成。”
连喊了两声“伯父”,胤礽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喉头被这些肺腑之言填紧塞满。倒是福全会意了胤礽的感动,他不需要胤礽表达出来,直接催促胤礽策马启程。
带着侍卫骑行一段路,胤礽才晃过神来,注意到先前要去找修茂告别的耀格并未追上队伍。勒马停步,胤礽回头远眺,侍卫们也都纷纷停下。
还好也就须臾片刻,急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果真是耀格正疾驰赶来。距胤礽尚有一小段距离,未免快速而来的马匹意外冲撞胤礽,耀格先就翻身下马,跑到胤礽跟前,顾不上气喘吁吁,忙着禀报。
“殿下,大阿哥没病,使团离开之前,他就换装独自出了大营往北而去。”
一气说出,耀格就着袖口擦擦额头密集的汗,接着道:“还有,您曾觉得准噶尔使团里的一位青年人可疑,和鲁今早靠近观察,认出了他。厄鲁特军攻克喀尔喀的部落时,那位青年人就是领军的将领之一,他是噶尔丹的爱子赫钦。”
下令其他侍卫原地待命,胤礽带上耀格立刻掉头打马转为北上。
能带兵打仗,又屈尊领使身后察言观色,筹谋使计,这样的王子绝非泛泛之辈,必是深受噶尔丹重视。胤禔初出茅庐,又急于求成,中计上当的可能性极高,可别坏了汗阿玛诱敌南下的计划。
到底是什么样的诱惑竟然让胤禔如此不管不顾地独自出营?难道头一夜见面时已经约定今日在使团回去的并经之路会面?抑或胤禔发现了王子的身份,想要截杀?单枪匹马?
骏马飞驰,风声呼呼刮削胤礽脸皮,一阵阵生疼。草原天气干燥,连续风吹日晒,胤礽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肤也失了些润泽,但行事的利落却在眉宇间镌刻锋锐。
同样又是大营夜间那样类似的一声鹰啸吓住了胤礽与耀格的坐骑,两匹马的前蹄烦躁地扒拉着脚边的草地,时而又抬起头打着响鼻以示雄威。
胤礽仰望天空,不见雄鹰飞过,又扫过四周,恍然有悟,最后斜睨一眼耀格,“别跟我说修茂就在附近?”
耀格点点头,“我看像。”
“好一个闲云野鹤,这么巧又出现在这儿?”胤礽挑高眉梢。
耀格又现出他无辜的小鹿眼神,“属下真不知道他所为何来?”
怕胤礽不相信,耀格又解释道:“我真心仰慕他的武艺,一再接近他,也是希望我的诚意能打动他,请他为殿下效力。不过,他似乎铁了心不愿出仕,挺可惜。可只要他不被大阿哥拉拢,我也就放了心,与他维系性情相投的朋友关系。否则以他的身手,宫里守备森严不容易,可若在大营那样的地方,或是就在当前,他要伤害殿下,我只怕赔了我这条命也护不住您。”
胤礽盯紧耀格,“有了和鲁的说词在前,你是不是又添油加醋地把劫掠她外甥女的源头定格到胤禔头上?你是自作聪明地想早早断了他跟随胤禔的念头?”
耀格张口结舌,半响才支支吾吾道:“我能感觉到他对我们赫舍里家族的愤慨,当初皇上亲政前四大辅政大臣之间的明争暗斗,谁也撇不干净。殿下您是我们赫舍里家族的支柱,所以修茂不愿投入毓庆宫,我可以理解。但大阿哥的出身与修茂无怨无仇,我就怕大阿哥看中他,用家族复兴的名头拉拢他。万一他选择大阿哥,别的不说,就光殿下您的安危我只怕要时时提心吊胆了。”
看出胤礽眼神不对,耀格的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唧,“其实我也不过实话实说而已,谁让大阿哥真做了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怒气横生,胤礽质问:“他现在是不是直冲胤禔来的?他敢伤害胤禔?”
耀格脸上浮出得意,“会吗?大阿哥不是修茂对手,修茂要真做,大阿哥可就悬了。”
“耀格,他是皇长子。”胤礽吼了出来,随即,却又是沉声低语:“他,也是大哥。”
收起得意,不能与太子争执,但耀格一脸认真。陪在太子身边近十二年的情义不是苍白无力的,相反是日渐深沉,更何况他们还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殿下,您认他大哥,可他把您当弟弟吗?明知道您是储君,是将来的皇上,可他对您是什么态度?不求他关心,但至少不要处处为难吧?您瞧瞧他身后的那帮人,除了整天给他出馊主意给您添乱,他还能干什么?”
耀格气愤地扭头一旁,“皇上驻跸行宫暗传的那些中伤您的流言都是在大阿哥去探病之后传出来的,隆科多在里头可是功不可没。您说,他是真心待您的大哥吗?”
“别说了,”胤礽平复下怒气,“我和他的争斗不是兄弟间的打打闹闹,而是附庸在我们身上的权势之争,你应该很清楚。”
耀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囊,哑口无言,他是赫舍里家族的一员,也是追随太子获利得势的一粒附着。或许这也就是他羡慕修茂的地方,单纯地爱护自己的家人,而不是趴在皇帝眼皮底下,掩耳盗铃地争抢家族利益、维护党派权势。
两人说话的时间,两匹马的烦躁渐渐平复下来。胤礽腾身上马,仔细观望,终于在不远处山坡的蒙古栎林边上发现可疑。当下二话不说,纵马奔去。
向阳坡面上生长的栎树林枝叶繁盛,密密麻麻。放眼望去,一片蜿蜒起伏的绿浪。不过这会儿,树冠上的翠绿被秋风染了些许秋黄,黄黄绿绿层层叠叠,明亮炫目。
胤礽很快靠近栎树林,就见树林边沿的一棵树下,绑着一人。那人头上套了个布袋,看不清长相。打量此人的身形及穿着,再看向一旁悠闲自在吃草的乌珠穆沁名马,胤礽笑了,很浅,略涩。
☆、第15章 传国玉玺
认出被绑的人,胤礽向赶来的耀格挥挥手,耀格立时停住,定睛瞧了瞧被绑缚的人。领会了胤礽的意思后,耀格掉转马头进了栎树林,下马后掩进密林,避开外头的视线。
胤礽站到那人跟前,拿下布袋,果真是胤禔。歪斜着脑袋,双目合闭,呼吸匀顺,睡着了一般。解开绑缚胤禔的牛筋绳索,胤禔顺势倒在了地上。
取过马上的皮水囊,扑了些在胤禔脸上,又往他嘴里灌了些,胤礽这才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片刻后,清醒过来的胤禔坐起身,惊见胤礽,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大哥身边没一个得力的护卫相随,竟是让你留在这儿等着喂狼?”
尴尬自然是尴尬,但胤禔脸皮厚,立刻就反唇相讥,“我还真是看轻了太子弟弟,之前换装绕道前往汗阿玛的行宫,今日本要南下却又转道北上。亏那些汉官整天往你身上高歌温文尔雅,我怎么半点看不出,根本就是表里不一。”
原来兄弟俩选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地方斗斗嘴,也不失一种乐趣。
“大哥抬举我了,我没有大哥的好身手,身后不跟上一队侍卫,我哪敢儿出门。”扭头示意栎树林,胤礽笑了笑,“生怕他们认出大哥的英姿,我把他们都赶到林子里去了。”
胤禔气得满脸通红,举起拳头,狠狠砸向地面。泛黄的青草立刻东倒西歪,根部的泥土也凹陷下去。
“大哥,你身边七嘴八舌的人不少,怎么就让你独自冒险?明珠不像是能支持你这样做的人,你没与他商量?”
听过胤礽的问题,胤禔紧张起来,“你知道什么?你说,你怎么会在这儿?总不会他们私下也接触过你?你也是应约而来?”
胤禔站起,东张西望,眼珠来回不安地转动。忽地,不等胤礽回答,胤禔蹲下,双目直愣愣定住胤礽,“你是不是也知道传国玉玺的事情?”
胤礽呆住,震惊无比。兄弟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不错眼停滞在对方的瞳仁中,一动不动。
历朝历代每一位皇帝手里都有专用的玉玺,共六方,分别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然而,从古至今,能被称之为“传国玉玺”的唯是一位皇帝的玉玺,那便是首次统一华夏、史上第一位称皇帝的秦始皇。
大秦帝国灭亡后,历代帝王皆奉秦始皇的此方玉玺为国之重器,象征皇权神授、永保国运昌盛。得之则象征“受命于天”,失之则意味“气数已尽”。那些登上帝位但手里没有传国玉玺的,往往被讥讽为“白版皇帝”,受世人所不齿。
胤礽自小遍读名家典籍,历朝记事也都大致阅览,自是知道胤禔问出的“传国玉玺”是哪一方玉玺。
兄弟俩彼此瞪眼太久,终于眼皮酸到不堪忍受,两人不约而同各自扭头,一个猛眨眼,一个紧闭眼。
舒缓过来,胤礽信手拔出一棵小草,随意清理根部的泥土,声音也是漫不经心,“所谓传国玉玺,便是秦始皇亲政时命丞相李斯刻制的玉玺,书中记载,此玺方圆四寸······”
“得得得,”胤禔一把抢过胤礽手里的草,“你少给我卖弄,还书中记载。用不上背书给我听,冲我打马虎眼儿呢?”
“哦,”胤礽的语调慢慢悠悠,“也是,大哥说的有理。待你回宫后,请示过汗阿玛,往交泰殿自己亲眼瞧瞧就是了。”
胤禔把手里的草塞回胤礽手里,语气忽然翻转,温和许多,“二弟,你可有看过那方玉玺?”
“看是看过,毕竟是传国玉玺,自然好奇。”胤礽捏紧叶尖,故作轻快。
“你既然清楚书中记载,那么,”胤禔犹豫了一下,冲口而出,“交泰殿里供奉的是真的吗?”
“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胤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然斥问:“交泰殿里的传国玉玺是如何得到的,你会不清楚?说出这种话,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大清自建立起,一代又一代的皇家子嗣皆知交泰殿里供奉的传国玉玺从何而来。胤禔,当然也是知道的。
天聪年间,后金汗王皇太极曾三次发兵征讨察哈尔部林丹汗。后林丹汗病逝,皇太极命弟多尔衮、多铎再次领兵搜寻林丹汗子嗣。多尔衮不仅带回了招降的林丹汗福晋以及子嗣,并且还有林丹汗一直收藏的传国玉玺。
得到“受命于天”的传国玉玺,皇太极喜不自胜。于此上合天意、下顺民情之际,皇太极改后金为大清,改汗王为皇帝,改年号为崇德。
既是顺天承命,大清铁骑自然就一路过关斩将,定鼎中原,统一华夏,开立新的王朝。
胤禔的脸色瞬间惨淡下来,“我本来就不信,可,他说得言之凿凿,我才产生了怀疑。”
心思一转,胤礽试探问去:“赫钦说的?”
胤禔怔愣,“谁是赫钦?”
胤禔摸着脑袋,沉思起来,忽地想起来,“这名字我听过,噶尔丹的儿子,可对?打从噶尔丹攻入喀尔喀,赫钦便一直随父征战。听说此人骁勇善战,颇得噶尔丹器重。要是在战场上相见,一定要与之较量一番,不过是打散了喀尔喀那帮乌合之众,有什么可得意的,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大清的厉害。”
胤礽哭笑不得,“你没见过他?那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你不是被他绑在这儿的?”
“我,”胤禔难以启齿,耷拉下脑袋。
胤禔回想与准噶尔使团在大帐会晤后,使团的一名年轻随员不小心碰了自己一下,当时胤禔忍了下来,没作计较。天黑后,胤禔脱衣打算休息,谁知在卷起的袖口里发现一张纸条,上用满语写着:传国玉玺,使团营帐。
好奇作祟,啃咬着胤禔身上的每一寸骨肉。难耐奇痒,胤禔遂出大营,去了使团的宿营地。谁知才靠近营地,那位冲撞他的青年早已候着,并把他迎进了边上的普通营帐。
从始至终,他都没见上领使,唯是这位青年自称代表领使向他透露,大清手里的传国玉玺是假的,真正的玉玺隐藏在喀尔喀,但如今已经落到了噶尔丹手里。
胤禔呵斥对方满嘴胡说八道,那位青年并未多解释。只放话说,如果胤禔不信,就当什么也没听过。如果相信,使团离开北回的路上,只要胤禔出现,他自会说明所知的细节,既然皇太子无权做主,他可以代表噶尔丹与胤禔达成互惠互利的交易。
胤禔回营后,在炕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皇宫里交泰殿的那方传国玉玺,胤禔当然知道从而何来。
可万一,这方护国佑民的传国玉玺是假的,大清的存在岂非成为笑谈?那迄今为止一代又一代的大清皇帝岂非“白版皇帝”?
思来想去得不出结论,清晨时分,熬红了双眼的胤禔谎称生病不许人打扰,然后偷偷溜出大营,守在了使团北上的必经之路,誓要问个水落石出。
胤禔徘徊在蒙古栎林附近时,果真等到了那位青年。胤禔心存戒备没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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