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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今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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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泽,我没你想的那样好,我……”唐棠知道她心里也想接受阿泽,也想躲在他的羽翼下。可她当年接受姚蝶衣何尝不是存了一份,想改变上一世被闫熊刚囚禁的命运,大概老天都觉得她卑劣,遇到对她好的人就想抓住,所以让她声名扫地,得不偿失。
  “你好不好由我说了算,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张天泽将厨房端过来的清粥拿在手中,伸手搅了搅,又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她面前。
  唐棠深皱眉头,其实她和闫熊刚早已不在一条路上,可是这一世他竟然投靠了日本人,他那么心狠手辣,自己如何放心?!命运如此无常,她实在不敢行差。
  “如果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还保不了一个你,那我岂不是白在这金海市混了?”张天泽笑着宽她的心。
  她知道他厉害也知道金海市在华夏虽然地盘最小,却被南北两个政府高高捧着,那么阿泽和九爷必然有那个资本。可她这一世唱戏成角,也想独立于世,不再受制于人,不管是闫熊刚还是别人。“阿泽,你确定要和我一起吗?”
  张天泽自然知道她这句问话多么重要,立刻点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唐棠看着他深情的目光,决定放了自己,如果这一生,有他如此精心相护,纵然不再报仇找闫熊刚收账,她也无憾了!

☆、第19章

  唐棠打算只要闫熊刚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放弃前世种种,只安心陪在阿泽身边。
  十一月整个华夏却突然迎来场寒流,因气象特异,刚刚沉静下来的r国侵占东北事件再次被舆论提了上来,许多人鼓吹,天降异想,必是因为北方内阁不作为。学者、有志之士、在校学生、工农商各界纷纷响应组织罢工。
  南方政府甚至提出: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支持北方内阁。
  北方内阁却如锅上蚂蚁,南方政府只怕居心叵测,想趁机渔利,外敌、内敌,现在和谁打自己只有做炮灰的份呀!可不打又失了民心!
  唐棠看完手里的报纸又盯着窗外的大雪,这么大却是几十年都没有一次的呢!最近何嘉慧在家中来去匆匆,上一次成功把邱国涛送出金海市后,她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鼓励又联系了下线同志,将金海市的地下活动搞得有模有样。昨天她还说,金海市也要组织学生□□,响应华夏各地。
  “小姐!你怎么身体刚好,又站在窗口吹冷风!”兰姐端着早点进屋,生气的说。
  唐棠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无奈一笑,自己莫名生了这场病,倒让所有人都把她当纸人了!“哪有那么娇贵?!”
  兰姐不同意的说,“老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最近天这么冷,小心点总是没错的,对了!夫人给您来了信!”兰姐高兴地拿起托盘上的黄色信封递给唐棠。
  唐棠惊讶的说:“母亲怎么会突然来信?!”她和母亲偶尔通电话,并没有需要写信说的事呀?!而且母亲写次信也不容易,被家里人发现又要吃苦头。她拿起信撕开,看了起来:
  吾儿展信欢颜,当年一别,而今已八载余,母甚是想儿。然千言万语,终不及儿在异地,衣食无忧,平安顺遂。
  你昊弟现已初小,甚是顽皮,你父常在金陵串戏,家中一切安好,不劳儿挂念。
  然近日金陵突来一行人,打探我儿当年订婚事宜,母心中甚是奇怪。三年前,儿突然问起梅姐儿一事。母因说谎,时常不安,近年吃斋念佛,只愿她早日投胎,再世为人。儿逃婚后,唐家老祖宗命梅姐儿替儿出嫁,然梅命薄,未满四载竟香消玉殒,自杀而亡。如儿知何人探查此事,望儿阻止一二,免生事端。尔三叔三婶,因梅姐一事,与咱家嫌隙颇深,望儿谨记……
  儿在外安好,已是最大尽孝……
  切记母言,免生事端!
  唐棠只看到那句:替儿出嫁……香消玉殒,便觉眼前一暗……
  兰姐看到小姐摇摇晃晃的身子惊得心都要跳出来,她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呀?!”
  唐棠凄凉一笑,四年前她梦到堂妹唐梅梦中告别,飘然来去,心生不祥,便拜托兰姐暗中查探,没想到她和母亲一起欺瞒自己?!“梅姐儿,死了?!”
  兰姐听闻此言,不忍直视唐棠,微微点头,当年梅姐出事之后,夫人派自己去上京照料小姐,也是夫人和自己一起商量瞒着小姐此事。
  “她是我妹妹呀!她替我出嫁,因我而死,可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和母亲于心何忍?!”唐棠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她心中似千斤之重的大石压着。
  兰姐嚎啕大哭:“我的好小姐,梅小姐的死与你没有直接干系,你可不要想不开呀!要怪都怪那个闫熊刚,是他逼死了梅小姐!”
  唐棠泪如滚珠,刷刷不断。如何与她无干,替她出嫁,替她受尽折磨……
  何嘉慧慌里慌张进门,妈的!被人盯梢了!她微微开了一点门缝,现在还没找过来,不过雪地里的这一串脚印太过明显,会不会跟过来?
  “丫头干嘛呢?!”
  何家慧慌忙回头被吓得一哆嗦。“啊?!兰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兰叔呵呵一笑,他身披蓑衣,脚蹬靴子,手里还舞了把大扫帚,整个形象比门神还门神。“大冷的天,你猫在这里干嘛?”
  “对了兰叔,您来的正好,门前的积雪赶紧清一清吧?”
  “我就是来扫雪的,不然一会要是张先生过来,车子该开不进来了。倒是你个小姑娘,天天净做些危险的事,还白天黑夜的不着家!”
  何嘉慧双手合在掌在前,拜了拜:“兰叔兰叔,大恩不言谢。”
  “你个女娃子,一点不安生!赶紧去房里喝口热汤,去去寒。”兰叔拿着扫帚出了院门。
  何嘉慧脚步轻快的进门,在门口挂上围巾和外套,她似乎听到楼上有激动叫喊声?她疑惑的抬腿上楼,平日里唐棠对兰姐连句重话都没有,这是怎么了?
  何嘉慧决定顺着楼梯上去一探究竟,虽说非礼勿视,但是她住在主人家里,这样做也是出于关心主人。
  兰姐正扶着唐棠宽慰,“梅小姐,自嫁过去,回娘家没几次是高兴的,我们纵然心疼,可老祖宗不发话,唐家谁敢提?!”
  唐棠自然知道祖母和闫熊刚的交易,闫熊刚帮祖母入股他手里的三家烟馆,祖母怎么会说什么?!她凄凉一笑,可恨造化弄人!上一世自己被关在地牢十多年,这一世唐梅自杀而死!可闫熊刚还逍遥自在,莫非这世间好人生来就是受罪的不成?!
  张天泽离开金海市商会已是夜里九点,金海市各行各业抵抗r国商品货物已达共识,但华夏内战多年,各种国产商品品质比不上r国商品,价格也并不占优势,幸好他的准备工作还算可以,及时从欧洲、美洲调来些货物,解决了燃眉之急。
  夜里整个金海市都像活了起来一样,街头街角绽放的灯光,使云上路恍然如天街。不夜城真正的面目在夜晚才真正显示它的魅力。
  猴子将收到的消息交给他。“这是手下在金陵搜集到的消息。”
  张天泽打开信封细看,这是闫熊刚的生平,从他自小在金陵摸爬滚打,后赘入方家,再杀妻后娶等等事迹竟罗列了十多张纸。他看完之后,闭着眼睛细细思量,没想到他和棠棠竟是这种瓜葛?!棠棠见他时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实属应该,唐家姐妹兄弟里,她只和唐梅一人深交,当年逃家还是唐梅帮忙,唐梅因她而嫁因她而死,可想棠棠心里的自责、恼恨……
  “去思南路。”
  何嘉慧抚着唐棠的后背,听她絮叨往事。
  “我生在阳春三月,取名棠字,堂妹生在腊月,取名梅字。她自小体弱,似风吹吹就倒的黛玉,家里姐妹便给她起了个诨名“唐妹妹”,她性格也如菟丝花般柔弱,时常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姐妹不爱与她玩闹,我也不喜欢她的性格。可她却爱做我的小尾巴,时常五姐五姐不离口,上学后更是时刻不离我。她时常说,羡慕我聪慧……”唐棠看了看何嘉慧,“唐梅的苏绣特别好,她喜欢和家里的绣娘一起绣戏服,她……”
  唐棠饮尽手里的黄酒,又将一杯倒在地上,一杯浊酒,祭奠亡人。
  “我少时在祖母寿宴上表演的《红拂舞剑》是偷偷学的,金陵唐家有个家规,女子不得学戏。以前我唱这出戏时,她特别喜欢,她说,羡慕红拂女为爱奋不顾身的精神,我知道她喜欢我们留洋归来的老师,可她……只能做她,她做不了红拂女,做不了为爱奋不顾身的事……”
  何家慧看着伤心流泪的唐棠,她艰难的张了张嘴,“封建腐朽的残余害死人!”
  唐棠凄凉一笑,“她会做好吃的糕点,会绣漂亮帕子,也曾是个天真浪漫的姑娘,她性格如此惹人怜爱,可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
  “你别再伤心了,我想她也不愿见你这样,我们……”何家慧抓着唐棠的手却不知道如何开解她。
  唐棠痴痴的看着房间的一点,她想到三年前唐梅梦里来见她,“姐姐,我如果做红拂女,选择李靖了该多好!”
  何家慧的心里也是空空落落的难受,平常都是伤春秋悲的年纪,何况现如今听到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姑娘的事,很有些感同身受。
  唐棠看着空空的房间,“唐梅,姐姐对不起你了!我知道你来了,你喜欢看《红拂舞剑》,那我再给你舞一回。”
  张天泽命令小刘将车停在思南路唐棠家外,举着把黑伞按门铃。
  兰叔匆匆忙忙来开门。“张先生?!你来了?”
  张泽天笑了笑,“白天有点事,棠棠……”
  “快请进!快请进!”兰叔焦急地拉着张天泽的手,将他拽进门。
  猴子在后面瞪了兰叔一眼,现如今谁敢对大哥拉拉扯扯,这个老头胆真肥!
  张天泽一进院子,便听见金属在空气里破风的声音,他抬眼一看:棠棠在院子里舞剑?!
  何家慧正六神无主,看到张天泽如救星般,赶紧跑过来,“张先生,您来了!”
  张天泽疑惑的看着这些人怎么这么慌张,棠棠的剑,行云流水,毫无凝滞。他仔细一看她今日竟穿了一件白色缠枝梨花旗袍,似与天地融为一体,乌压压的青丝只在耳旁拢了一支梨花碎钻夹子,在院子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她的剑,游走龙蛇,像嘶喊的巨龙,在寂静的夜里猎猎作响,又像奔腾的泉水,夹杂恢弘志气向人俯冲下来。
  “出什么事了?!”
  何嘉慧看着张天泽咄咄逼人的眼神,微微侧头,他和唐棠的事情,自己不想置脍,这世间最无奈的事情便是:流水有意恋落花,落花无意眷流水,但她总还想保持点自己的傲骨,但是此刻她做人的人格,却不想她这样龌龊,“赶紧让她停下来吧!”
  兰叔也在一旁干着急,这雪下了一天一夜,外面气温极低,站一会都能冷进骨子里,小姐却在这里舞剑!但是她也是伤心难过呀!
  “张先生,求求你,快劝劝小姐!快劝劝小姐!……”兰姐语带哽咽,满脸无奈的看着雪地里舞剑的唐棠。
  张天泽看了看这些人真恨不得立刻给他们几枪。他大步上前,一个侧劈,砍下唐棠手腕的剑,脚下一个回旋,轻轻将她带倒,左手一扯,人已安然落入怀里。
  唐棠在变故中惊神,“阿泽?!阿……泽……!”

☆、第20章

  张天泽看着床上的唐棠,慢慢叹了一口气,她这人感情内敛,其实最是重情,唐梅的事,她肯定难过异常。闫熊刚出现在金海市这几年,好事没做几件,坏事做了一箩筐。他跟在r国身后,狐假虎威这么久,确实该收拾收拾了!
  唐棠悠悠醒来,伸手碰触张天泽紧皱的眉头。
  张天泽倾身上前,配合她的动作,他的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你呀,下次不许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
  唐棠听到他的话,眼里的泪珠再也忍不住,“阿泽,阿泽,我妹……我妹……我妹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张天泽将她搂在怀里,慢慢安抚。他的心此刻紧紧的揪在一起,好似不能再呼吸。闫雄刚,你伤她一分,我必伤你百分!“唐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千万别再哭了!”
  几日之后
  “唐棠,今天觉得怎么样?”张天泽一盒糕点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
  “我已经好多了,你别两头跑了!”唐棠心疼的看着张天泽消瘦的面颊。她这几天已经慢慢接受唐梅不在的事实,人死不能复生,她不能放任自己沉浸在伤心里,让身旁的人跟着不得安心。她努力将自己从伤心里抽离,与原来的生活搭上轨道。“阿泽,商会的事,怎么样了?”
  “都已经处理好了。你不是要过赋闲在家的日子?!怎么又关心这个,又看报纸?”张天泽没点破她看的是三天前的报纸,她不愿他担心,他便配合。
  唐棠黯然一笑,怕是无缘过那样的日子了。“阿泽,我看最近国际上对r国侵占东北之事,似乎反响平平啊!”
  张天泽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唐棠。“国家弱了,自然这样,y国、f国、x国在亚洲、美洲这么多殖民地,哪里会说些什么?现在欧洲各国、e国都发生了经济危机,他们忙于本国政事,华夏的事,隔靴搔痒,哪里会理会?!”
  唐棠神色黯然,只怕东北收不回来了。南北政府也不敢贸然出兵,难道等着国家被r国蚕食掉吗?“北方内阁不作为,南方政府还想坐收渔利,只会一旁叫嚣,可怜东北流民了!”
  张天泽摸了摸她的头发,“别想这些事了!丢了东北,两个政府就是心疼也有心无力,国家战乱这么久,哪里有钱和r国打仗,国家贫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唐棠点点头,金海市也是危呀,长江尽头的这一点,中国版图上最东面的环海城市。如果开战,r国从海上就可以直接打过来。阿泽和九爷也是危机四伏,自己的这点家仇还是自己来报吧!
  “你呀,别费那些心思了!快尝尝这个慕斯蛋糕!”
  异常天气一过,天气回温似电梯,一会便升了上去,没几日,金海市的街头巷尾又都是穿旗袍露大腿的女子。
  唐棠近几日往来日租界频繁,她已和何嘉慧说好,入了她们的组织,借用他们的势力,以后便负责铲除闫熊刚,当然组织的事她也会尽量参加一些。
  这天唐棠发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高瘦男子,头戴黑色礼帽的男子再一次和闫熊刚约在公共租界的郁金香咖啡馆。她刚从组织里知道这个人,他是南方政府财务总长秘书高纯民。
  罗亮听到手下的回复,最近一直有个女子在闫熊刚附近跟踪调查,他看到照片发现竟是唐棠,他这便跟了过来,看到唐棠伸头探脑的样子,他无奈一笑。
  ”唐小姐?”
  唐棠被这声叫喊,惊的心都要跳出来,她转身一看,“罗探长?!”
  罗亮微微一笑,“唐小姐大好了吧?”
  唐棠点头致谢,“多谢罗探长惦念,还有谢谢你上次送的花。”
  “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不过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喝一杯咖啡?”罗亮指了指郁金香咖啡馆。
  唐棠侧头冲他一笑,“也好。”
  这罗探长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不会那么巧吧?唐棠落后半步瞅了瞅周围,唔,如果记忆没出错,那个街角擦皮鞋的男子,似乎上次见过。她微微一笑,也许事情更会有些意思。
  闫熊刚和高纯民已从咖啡馆后门溜了出去,唐棠不知内里,还在觑眼寻找。
  罗亮微微一笑,低头说:“别找了,人早跑了。”
  唐棠尴尬一笑,“罗探长倒是明察秋毫,来到金海市管的地界大了,消息也更是灵通了。”
  罗亮挑了挑眉毛,小猫儿也是有脾气的,“只是恰巧而已。”
  “哦……罗探长的恰巧和我的恰巧,每次都是很恰巧?!”唐棠挑了挑眉毛,她知道上次邱国涛的事,他是顺水人情,何况他更是卖了个面子给阿泽。不过,对人不好这样机关算尽吧?!她内心又一哂,她一介女子何尝没利用自己的音容笑貌达到目的,现在怎么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罗亮听出她话里的讽意,点头同意道:“是有些巧了。”他自己也知道,张天泽不会放她一人在危险中,可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想法,想来看一看。
  唐棠想到他的救命之恩,真想抽自己一下,自己最近心情不好,脾气倒有些见长,真真好赖不分!她坦诚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罗探长,我们也许可以合作?”
  罗亮点了点头,他来此也有这个目的,“只要你不觉得我利用你就好。”
  唐棠露齿一笑,“我一介女子,无势无权,有什么可被你利用的?!”
  罗亮尴尬一笑,真的是自己肤浅了,果然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这下张天泽的路被自己给堵死了!
  成宅
  “白玫,你来看看这字怎么样?”九爷笑眯眯的无视看着白玫瑰。
  小姨娘走了几步,欺身案前,“九爷的字,那里有不好的?”可恨这老头,自己来他身边这两年,他左一句不理事,又一句要让贤。重要的情报没得到不说,还竟伺候这老头吃喝拉撒。
  “你呀就是太年轻,看不透这字的功力!”九爷拿起茶盏噙了一口茶水。
  “九爷,你不就喜欢人家年轻嘛?!”白玫瑰不依的跺脚。
  “好啦!多大的人了,还爱撒娇,快去到厨房看看,我让他们做的老鸭汤做了没?记得要炖到晚上,阿泽这几天太辛苦,要给他补补。”九爷挥了挥手。
  白玫瑰转身之后,白了一眼,一个老鬼一个小鬼,全都是难对付的主。
  九爷看到白玫走远,拿起一旁的电话机,拨通了唐棠家的电话。他近些日收到消息,唐棠似乎加入了爱国组织,不仅接近r国的人与北方来的罗亮走得也近,这女子一向大胆,虽然他也欣赏她处事的果敢,但是给阿泽做妻子还是贤良淑德些的好。
  电话响了许久,佣人才来接,九爷皱了皱眉头,晚上八点,阿泽今晚和e国人商谈北方内阁订购的两架战斗机之事,那么她和谁出去了?这丫头不安于室,可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不需要一个能干的女人。
  此时,唐棠和罗亮正在金海市一个豪商刘成远的私人聚会上,乱世里商政不分家,如果不和政治扯上点关系,哪个都不敢出来做生意。
  “刘成远似乎在烟土上很有手段,这云贵的烟土在他的济源公司兜一圈,立刻变成了印度上等云烟。”罗亮瞅了瞅远处的刘成远,他靠着闫熊刚,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些年只怕没少勾结赚钱。
  唐棠静默不言,他在金陵的三家烟馆都是从云贵进烟,没想到上一世的招数,这一世一样适用。“这种官商勾结本是常事,哪里有鳌头可做?!”
  罗亮微微一笑,政治上的黑暗,哪里是她想得到的,他伸手在桌面上用水画了一个圈,“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是虚。真真假假的事情才最有效果。”
  唐棠看着这个填实的圆,r国国旗,原来是这个意思,r国侵占东北的消息现在还在风口上,如果这时爆出南方政府与日本人勾结贩卖烟土给华夏人,可想而知这个消息的威力。“那证据你掌握了多少?”
  罗亮嘲讽一笑,证据?这种随时需要随时有的东西?!那他在这里是在干什么呢?!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大概是不放心她吧?!可他为什么要不放心她呢?!他心里突然对自己生出一股狗拿耗子的怨气,别人的女人,自有别人操心,自己倒真是多此一举了!
  唐棠看他突然变了脸色,撅了撅唇,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是因为没见过敏感的男人呐!算了多说多错,少说不错。
  闫熊刚本来不想惹唐棠那个女人,但她最近老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而且还和罗亮搞在一起,那个罗亮来金海市不到一个月,坏了自己多少桩事?想想就可恨!他们在一起,自己只看看就眼皮发跳,真真不是好兆头!可惜张天泽势力太大,上一次他那一眼,自己提心吊胆好久,最近才慢慢放下,他实在不敢随便招惹他的女人。
  “唐棠,闫熊刚他们做的坏事,只怕三天都说不完,可许多事情不仅他们做,其他人也做,只抓一件致命的就可以了。”罗亮伸出酒杯与她碰了一下,慢慢说。
  唐棠皱眉,她原想,自己无权无势,有的也只是所有女人身上的那点痴缠劲,就像蚂蚁搬食,总有搬完的一天,她抓他的把柄,扳倒他也一点点来,却没想罗亮打算一击毙命!与他合作,报仇的事,大概会快上许多,可她心里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罗亮看闫熊刚和高纯民要离开,想到今晚他们的行动,猜想他们可能打算去验货了,“唐棠,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们今晚不是有行动吗?”唐棠提前街道组织里给的这个消息,所以一晚上紧盯着他们不敢放松。
  “你……”罗亮刚要说话,突然看着门口进来的一行人,没想到,他来了!

☆、第21章

  张天泽对着宴会主人刘天铧寒暄,“刘董事长不必客气,我今天来是另有事情。”
  猴子眼色极快的挡在张天泽侧面,刘天铧尴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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