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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家书-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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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无论怎么样,也不该像现在被捉女干一样对待啊,她还没咋地吧!大嫂的探照灯已经照了十好几个来回了,这是看出什么来了,她又没珠胎暗结!
秦梓徽的自我介绍还没完,等大嫂意味深长巡视好,重新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就继续道:“我是中央炮兵学院的学员兼教习助理,奉命驻扎磁器口防空阵地,上尉军衔。”
大嫂表情一直保持和蔼,没有很热络也没有很疏离,闻言点点头:“你与我们嘉骏,哪里认识的啊?”
“大嫂……”别这么着急问啊……黎嘉骏只开了个头,没等说什么,秦梓徽已经从容答上了:“有段时间了,三三年长城那会儿我还只是个小兵,就被派去保护她和她老师,直到南天门失守才分开。后来在徐州时,我去总部交接,只在那儿待半天,就又遇到她刚到那儿,本以为已经够有缘了。却没想到,我和她一前一后被派到了台儿庄,一起从头打到了尾,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黎嘉骏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正惊叹这么言情的故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仔细琢磨起来却哪哪儿都不对,虽说三番五次碰着确实挺了不得,可是他那个形容,却把五分的缘分硬说成了十分,什么只是个小兵就被派来保护她,什么只待半天就和她遇到,什么一前一后都被派到台儿庄,她是自己奔着台儿庄去的好吧,他明明知道!结果现在硬弄出一副上天的旨意的感觉,瞧瞧大嫂,瞧瞧唐亚妮,满脸都是红心,就差捧着脸大叫“好罗曼蒂克哟”了!
大嫂矜持的表情都柔成了一滩春水,两眼光芒四射,嗔怪:“嘉骏,你有这样的故事,居然不和我讲,家里还在担心你嫁不出去,没想到,哎……”
秦梓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挨着黎嘉骏坐下了,此时一脸腼腆的微笑,什么都不说,无声胜有声。
黎嘉骏一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挺机智的,这时候却完全束手无策,她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劲,认真否定吧,确有其事,反应强烈反而显得心虚;承认吧,可特码哪有那么夸张,已经掉坑了,她总不能再给自己踩踩实。
所以归根结底,自己这是被心机表坑了……
她僵着脸转头瞪着死鱼眼上下打量秦梓徽,眼里的谴责都能在秦梓徽的眼睛里倒映出来,他面不改色的笑笑,又眨眨眼,一脸无辜。
……没跑了,活体心机表。
……她当初怎么会被他一声“爷……”给萌到,人家那时候分明已经自暴狐狸精本质了,偏她还觉得这人是伏低做小逗她开心,敢情那时候人家这是在以退为进啊!
这人还不放过她,已经与大嫂聊上了:“我今早到的重庆,刚安置好,想来想去在这儿认识的只有她一个,便借了车来拜访,没想到与你们正好错开,说是与这位唐小姐一道来参加舞会了。”说完这话,他还有意无意看了看黎嘉骏,解释道,“这个舞会本就是给我们学员接风的,我也知道,就干脆跟过来了,但愿没打搅你们的兴致。”
得了,这么一讲,她就像是抛弃原配的负心汉……黎嘉骏死人脸。
“没有没有,正好呢,嘉骏精神不好,我就担心到时候姑娘们都有了男伴,她一人孤零零的陪着我一个已婚妇女,现在我就放心了,嘉骏,你与秦长官许久不见,就聊聊吧,我们去旁边跳跳舞。”大嫂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唐亚妮也在一边附和,满是祝福的表情,两人手挽着手诡笑着走了。
黎嘉骏缓缓的抬抬手作尔康状,见两人头都没回头,也没了演的力气,垂下手,自暴自弃的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果汁,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心好累……“我说,你吃错什么药了?”
秦梓徽微微收了笑,歪头望着她,又问:“生气啦?”
这回,黎嘉骏斩钉截铁:“恩!生气!”
面对黎三爷的怒火,秦小娘非常自然的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不要生气嘛。”
“……”活了快四十岁没对付过这样的男人,这是老天对她猎奇心理的惩罚吗!
黎嘉骏嘴都快哆嗦了:“你,你原先不这样的,额,站台上不算,你明明,明明很高冷的,那个,高贵冷艳,各种,各种自尊……自爱……还傲娇……不是,就是傲气,我说你……你当初台上指着我那气性呢?被狗吃啦?”
秦梓徽笑眯眯的点头:“恩,被吃了。”
“……”黎嘉骏想抱头哀嚎,结果一只手被握着,她只能用剩下那只手抚着额头,申银:“是我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秦梓徽竟然承认了,“他说下不了决心就不要来,来了就要担起责任,否则弄死我。”
“……还有呢?”
“他还说你追求者不少,可惜都是正人君子,矜持到最后全都变兄弟了,所以……”他终于绽开了见面以来最妖艳的笑,声调忽然柔媚了,“三爷,奴家可不想和你做兄弟。”
黎嘉骏欲哭无泪:“……我们可以做姐妹啊!”
秦梓徽笑而不语。
第160章 自曝身份
秦梓徽不要脸的结果,就是两人走出舞厅的时候,直接就牵着手了。
黎嘉骏恍惚间觉得自己不是来跳舞的,是来参加非诚勿扰的。男嘉宾秦梓徽进场时差不多全场亮灯,结果硬是把那个灭灯的妞的灯又拍亮了牵出去。
……恩,就是这个节奏。
大嫂笑得快变裂口人了,她连好伙伴唐亚妮都顾不上了,坚持早点回去,理由一大堆,什么“海子叔还等着,他不回去爹都不放心家门”,“你哥说不定回来,我不回去他不放心”,“孩子估计还没睡,正好赶着回去说个睡前故事”,“你身体也不好,别逗留太久”,最后是“小秦怎么也要让家里人见见呀”。
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看戏。
黎嘉骏嗤之以鼻,秦梓徽继续笑得纯良温和。
见识到了秦梓徽同学惊人的战斗力,黎嘉骏已经放弃对于两人的任何事情发愁了。什么过气戏子野男人的,他那么牛逼让他去操心好了,他要主动她不能拦着不是,能者多劳嘛。
两人没意见,大嫂就更高兴了,让人找了海子叔就往家去,海子叔惊得都快忘了发动车了,下去一个女的,上来一个男的,还和三小姐不清不楚的,这是要上天啊!
紧接着他便也露出了和大嫂一样的笑,那满脸的褶子挤压着眼睛,驱动车子刷刷刷往回赶。
黎嘉骏与大嫂一道坐在后面,秦梓徽坐在副驾驶,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侧脸,她一手在车门上支着,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把指甲刀,打量着他。
路灯稀稀拉拉的,与偶尔路过的有霓虹灯的店面连成一串晦暗阴森的光幕,把他的侧脸映得光怪陆离的,有种诡异的阴森感。
也只有认真盯着的时候,才能隐约看出一股过去的岁月不经意间沉淀下来的妩媚,深深的隐藏在已经浸润了悍气的外表下,在眼角眉梢,和戾气含混在一起。
大概真的不能再把他与以前那个戏子混为一谈了,不是因为那是污点,而是因为他脱胎换骨的太彻底,几乎洗完了以前的气息,如果以前的他是一只带着利爪的猫,那现在,他已经是只凶兽了。
他大概是被这个时代养成了。
那她自己呢,黎嘉骏低头看看自己,好不容易活蹦乱跳起来,结果开战走到现在就成了这么副样子,她这是被时代养废了?
想想真是心酸。
她想着想着,便出了神,忽然手边一空,她猛然有种坠落的感觉!就好像是当初她躲在一个墙根旁躲子弹,墙根突然倒塌了!她恍惚看到墙根后竟然是一个举着枪趴着的日军!
“啊!”她大叫一声,挥手打了过去,忽然就再也动不了了,她抬头看是谁抓住了自己,竟然是秦梓徽!“梓徽?!怎么是你?!”
秦梓徽勉强的笑了笑:“我给你开门。”
“嘉骏,到了。”大嫂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她这才回过神,她身边的门开了,本来搁在上面的手没了着落,才害的她扑出去成就一段幻觉,却被给她开门的秦梓徽给制住了,奇怪的是,她以前的幻觉里从来没有一个现实中的人进入,每次都要她自己回过神才能看清周围的人,此时她竟然同时在幻觉和现实中被秦梓徽抓住了手,她还有些怔愣,下车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被秦梓徽顺势接住,他牢牢的扶住她,眼里有着担忧。
另一头,大嫂焦急道:“嘉骏没事吧?”
“没事。”秦梓徽回答道,“好像是梦里看见我了,回不了神。”说罢,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很好看吧。”
“……”卧槽你怎么不上天啊!黎嘉骏腿一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要点脸吧!”
“哦。”秦梓徽乖乖的答着,把她拉出车扶到门口,大嫂已经进了家门,没一会儿,就见金禾和雪晴母女俩拉扯着走出来,破天荒的排在门口礼貌道:“小姐您回来啦?”
“……”这两位与黎家同甘共苦那么多年,主仆身份还在,可情分却全然不同了,黎嘉骏打穿到这就没见这两人摆这规矩!这是用尊严来看八卦啊!
行,你们要看,让你们看!黎嘉骏一扯秦梓徽,指着两人道:“这两位是照顾我的人,金禾,她女儿雪晴,开车的海子叔是他们家当家的。”
秦梓徽立刻彬彬有礼的朝她们点头行礼:“二位好,有劳二位了。”
他个子高,这一站就挡了大片的光,金禾和雪晴个子都不高,这一下母女俩全在他的阴影里仰望着,干笑:“你好你好!这边请……”金禾把他往客厅引。
两人走进去,正对门就是正襟危坐的黎老爹,他睡衣外面罩着马甲,桌上还放着报纸和茶,显然正在夜间休闲,此时一脸杀气的瞪过来,看到秦梓徽的时候,拐杖一拄,哼了一声。
没等黎老爹说话,后面传来脚步声,大哥和大嫂竟然分别扶着大夫人和章姨太走了下来,大夫人还好,章姨太却堪称衣衫不整,她丝质睡袍外面草草的套了一件丝质睡袍,头发草草的绾了个发髻,进门就绕道秦梓徽面前看着,表情那叫一个复杂,又是惊喜,又是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大夫人坐在黎老爹旁边,她抬眼端详了一会儿秦梓徽,半天没见大家有动静,开口:“雪晴呢,客人来了,也没点规矩,上茶。”
“哦哦!”雪晴跑出去了。
有人打破了寂静,黎老爹似乎也回了神,粗声道:“你……”
“砰!”
秦梓徽忽然跪下了。
他居然跪下了……
他跪下干嘛?!
黎嘉骏只觉得身边呼的空了,等回过神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跪在脚边的秦梓徽,脑子当场当机了。
全家都给唬了一跳。
黎老爹显然是想给个下马威的,结果是下马威才开了个“你”字,人家已经跪了!跪了!
“黎伯父在上,请受后生一拜!”秦梓徽朗声道,然后果断的拜了一拜。
……好大个礼!黎嘉骏已经猜不出他要干嘛了,试问谁家姑娘带朋友回去,朋友见面砰的跪下磕头的?反正看黎老爹表情,他活那么大肯定也没见过,所以他也痴了。
秦梓徽拜好,又笔直的跪了,抬头看着黎老爹,继续朗声道:“在下秦梓徽,中央炮兵学院学员兼教习,上尉,不日受少校军衔,今年虚岁二五,祖籍徽州,上无老,下无小,孑然一身,家无恒产。”他说罢,抿起嘴,一双眼睛定定的盯着黎老爹,颇有些挣扎。
黎老爹也瞪回去,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也好像是在等他继续说。
全家都在等……
因为他妈的这些话需要跪着说吗?!肯定有重头戏啊!
过了一会儿,黎老爹忍不住“咳”了一声,抬手道:“好了,你先……”
“在下有一事,一直瞒着黎小姐,如今……”他回头,看了一眼黎嘉骏,那眼神竟然颇为凄楚,旁边端茶的雪晴当场眼睛就红了!他又回头,哽声道,“如今,纵使万劫不复,也要说出来。”
黎嘉骏脑子一片空白,她此时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各种猜想纷至沓来,他想说什么?难道他之前都是骗她的?其实是想像她以前在牢里对他说的那样,他是想来这儿复仇?
越想越烦,越想越郁闷,想到后来心都痛了,她恶狠狠的瞪着他的后脑勺,连气都粗了不少,就等他一言不慎,一脚踹过去!
黎老爹立马放下了手,双手拄着拐杖眯眼看着他。
“在下,在下名叫秦梓徽。”他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咬牙道,“字,观澜。”
“……( ⊙ o ⊙)!”黎嘉骏“……说完了?”黎老爹问了一句。见秦梓徽怔愣的点点头,才放松道:“嗨……老子还当什……么?!秦观澜?!哪个秦观澜?!”
“还能哪个秦观澜啊。”大夫人非常淡定,冷冷的道,“天底下能迷住我们三儿的,能有几个秦观澜!”
“!!!”黎老爹嘴唇哆嗦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大吼一声,“混账!”随后狠狠的指向黎嘉骏,哆嗦道:“你你你你你……”
黎嘉骏目瞪口呆!
真·目瞪口呆!
她在舞厅还纠结怎么讲呢!这儿秦梓徽已经自己抖出来了!尼玛啊!一点征兆都没啊!门外头还调…戏她呢!门里就跪下自曝啦!他什么心理素质啊!他在想啥啊!他这是真的要上天啊!
“我……”黎嘉骏也结巴了,“我不……”知道他会在这说啊!
“伯父息怒!嘉骏她不知道!”秦梓徽膝行两步,拦在黎老爹怒指黎嘉骏的手臂下,仰头道,“我与她再见时已经与往日判若两人,她并未认出我!”
“当真?!”黎老爹瞪过来。
黎嘉骏一想,长城那会儿的确是没认出来啊,她忙不迭的点头:“是啊,他那时候又黑又高,我根本没认出啊!”只是觉得有点眼熟,这话她到底吞了下去。
“说实话!”黎老爹摆明不信。
黎嘉骏叫屈:“爹啊,我当初脑子拍了砖醒来,连亲娘都不认了,他我后来才见几回正脸啊,怎么会认得!”
“爹,刚才他自陈身份时,嘉骏的样子不似作伪,应该是真不知道。”大哥站了出来,他几步踏前,扶住了老爹,劝道,“您坐下,别气着,有话慢慢说。”说罢,他走到秦梓徽面前,冷声道:“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秦梓徽笑了笑,没起来:“在下本以为脱了戏服穿上军装,出了关辞了故人,从此再无人知我过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消卯足劲在这乱世打拼出一番事业,人生就是另一副模样。却不想半道儿上,还是栽在三小姐手里。”
他笑容沉静,满是无奈:“在下心知,无论之前三小姐如何抬举,之后她如何一视同仁,在她的家人心里,我永远是那个癞蛤蟆一样的戏子,命贱如蚁,不配高攀,既敢胆大包天登堂入室,必是不怀好意有所图谋,故我开头就言明,我秦梓徽孑然一身打拼至此,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绝无半分侥幸,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任何裙带关系。”
大哥摇了摇头:“你不必如此,起来说话。““在下一直不敢与三小姐坦白身份,实在是三小姐蕙质兰心,她若知道我身份,一来必会担心以后如何与家人坦白,二来难免担心我动机不纯。在下愚钝,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只能砸碎这膝下黄金,求一个安稳长久了。”说罢,他又磕了个头,起来转头仰望着黎嘉骏,可怜兮兮的表情,“嘉骏,你,不要生气。”
黎嘉骏:“……”她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梦游的表情,只能被动的听着秦梓徽巴拉巴拉的说,说得章姨太和雪晴都红了眼睛,金禾一个劲儿叹气。
她能说什么呢?不管以前的黎嘉骏怎么样,她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被秦梓徽的脸给控到的,她和这个男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从一开始在南天门她可以心无旁骛的独自离开,到台儿庄连“一起死”都毫无怨言,这个人在自己心底的分量已经是沉甸甸的了。要说台儿庄后他画风突变开始“以色侍人”,她也只当一种情趣,一个加分项,并不会因此突然陷入爱河。
更遑论他此时竟然把让她发愁了许久的身份问题全部扛在了自己身上。
她不会因为他的戏子身份再受到任何斥责,因为她也是“受害者”,而他的突然自曝,他的语言引导,皆把家人的思维引向了他想引的方向,这使得黎嘉骏全部本色出演,该惊讶的惊讶,该否认的否认,毫无作弊痕迹。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有必要拒绝这样一个人吗?
理清了思绪,黎嘉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挨着秦梓徽,慢慢的弯下膝盖,歪七扭八的跪坐在地上,她双手直直的捂着膝盖,撅着嘴,抬眼巴巴的望着黎老爹,万分委屈:“爹……你不要生气嘛,我也没想到……但已经这样了……再说了,不管瞒不瞒,他都没本事欺负我啊……这么想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出息!你就跟内,内谁谁谁一样,就死戏子身上了!翻来覆去的,就追他跑是吧!”黎老爹还是很愤怒。
“老爷!”章姨太发威了,她大哭,“您行行好吧,她好歹是您闺女啊,嘉骏不是都说了她不知道,这小子进来的时候咱们不都没认出来嘛,咱有什么权利指责她呀!”
“哼!”老爹无话可说,到底还是气不顺,对大哥道,“老大!现在你当家!这事儿你看着办!”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表情一直在冷静与微微讶异之间上下波动,此时又回归了沉稳,他想了想,道:“爹,今天也晚了,我大概说一下想法,秦观澜的身份,毕竟已经作废快七年了,况以前也无甚不光彩的事,若是揪着不放,实在无甚意思。”
“哼!”老爹还是不开心。
“如今这情形,他也只不过是担心以后结怨,才直接说出来,您不需要太过忧心,毕竟他俩还年轻,以后怎么样,还难说呢。”说这话的时候,大哥的眼风冷冷的扫过来,黎嘉骏背后一冷,忽然意识到,这全家最不好对付的原来是这位啊!
“这倒是句人话!”黎老爹明显满意这句。
“……”大哥噎了噎,最后无奈的继续,“况且我觉得,现在让他陪着嘉骏,也是好事。”
“哪里好了!”老爹又不满了。
大哥嘴角可疑的弯了弯,他往大嫂处看了一眼,黎嘉骏立刻看到大嫂也笑了笑,两人眉来眼去了一下,大哥弯腰在老爹耳边,用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貌似轻声的说:“您忘了第一天嘉骏被魇住的事儿了吗?现在看来……”他又看了看黎嘉骏,精炼总结,“她有病……他有药啊。”
“……”艾玛,这什么情况!大哥你也是穿的吗?!黎嘉骏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161章 终身监禁
全家被炸懵的结果就是,等反应过来,天都黑成煤渣了。
虽然秦梓徽第二天一早就要返回军校学习,可是家里到底没忍心大半夜把这个上门“跪客”送出去,海子叔年纪大了,也不好翻来覆去的开夜路折腾,于是一个小时后,黎嘉骏抱着一套二哥的睡衣,站在一边看秦梓徽理床铺。
二哥的房间空了些日子,虽然每日会打扫,但床单棉被都不动的,想的是等他回来了直接换,所以现在整个房间最脏的大概要数这张床,只能临时取了三件套出来铺垫。
秦梓徽做这些那是相当的利落,他也不用人帮忙,三两下就整理好,站起来呼了口气,回头看见黎嘉骏一脸放空,轻笑:“想什么呢?”
“什么?哦……咦……”黎嘉骏愣了一下,“我居然在发呆诶。”没暴起杀人!
“是呀,你居然在发呆呢。”秦梓徽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睡衣,“我穿你二哥的衣服,不介意吧?”
黎嘉骏愣了一下,疑惑:“又不是穿我的衣服……哦,他那个糙汉子,无所谓的拉,再说他每次回来,金禾都会给他准备一批新的,这个睡衣其实……”
“是要扔的?”
“额,这么说的话是有点……浪费……”黎嘉骏挠挠头,其实她也是一样的,这些从来都不操心,而且金禾很会过日子,每次置办的新衣都是刚好够换,从来不冗余,退下来的旧衣服则裁裁剪剪做了其他用处,比如抹布……月经带……
可秦梓徽大概从来没这样过,她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秦梓徽却没什么特别表现,只是随意点点头:“那就好,我换一下,你……”
黎嘉骏很自觉地转身:“我回避!”
“……不是,你可以坐下来,仔细看……”
“……”完全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玩笑,但是黎三爷感到自己再次惨遭调戏,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女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需要重振雌风!
她迈出去的脚硬生生收回来,木着张脸坐到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抬手:“来,脱。”
秦梓徽很是好笑的挑挑眉,竟然就原地脱了起来,他从风纪扣开始解起,一点点往下,脱了军装,里面是标配的白衬衫,他解开皮带,将衬衫扯了出来……
黎嘉骏后悔了。
妈蛋,她要看,这妖孽果然就开始脱出艺术气息了,什么玩意儿啊,她当初在泰国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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