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男儿国二三事-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潇。圣旨一下,一切便归于尘埃。正是因为如此,顾潇现在才如此烦躁。
皇子成婚,自然不能够再如同以往一般,还住在皇宫里。于是皇帝特意辞了一座宅子给顾潇作为三皇子府,只等修缮完毕便于黄道吉日于此完婚。顾潇并不想做个不孝子,只能心想着先成婚,然后避开这位新夫人。反正他并不想和这位新娘子产生任何交集,以后只需在外人面前假装恩爱即可。
九月十八,宜嫁娶,忌丧事。
大清早,唢呐声便从皇子府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尚书府,司仪仗队敲锣打鼓,声响震天,好不热闹。老百姓都都无心经营,全部挤在路边看热闹。人群中,顾潇骑着高头大马,一声火红的吉服,虽然面色冷漠,却更显得丰姿俊雅无双。
邵倩“啪”地关上窗户,转过身,“别看了别看了,真是太扎眼了。”
姚素素神色黯然,强笑道,“你还是打开吧,不亲眼看见,怎么会死心呢。”
“算了,何必难为自己呢,我们回客栈吧。你也别在这儿给自己添堵了。闹不闹心呢。”
下了二楼,酒楼门口也全部挤着看热闹的客人们,两人从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挤了出去。
三皇子成亲果然是大手笔,一路上还有人撒着铜钱,百姓们顿时疯抢起来。姚素素戴着黑斗笠,静静地看着顾潇骑着马从自己面前慢慢经过。这时路边冲出来一个小孩,似乎是想去捡掉在路中央的几个铜板,在他几乎要撞上马匹的时候,姚素素眼疾手快地冲上去将他拉了回来,却不查因为惯性作用,斗笠甩了出去。她连忙捡起来迅速带上,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她低下头,慢慢隐退到人群外。
迎亲队伍越走越远,那人很快就转过了头继续往前走。姚素素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还多蒙了一层面纱,看来对方没有认出来自己。一种说不清楚是失落还是欣喜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她的心莫名地有点堵。终究还是不停宽慰自己,算了算了,认不出来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惹上麻烦。
吃过晚饭,两人便准备好路上的干粮水果之类的,然后早早熄灯就寝,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回谷。
第 18 章
华灯初上,因是大喜之日,府里头便到处都贴满了喜字。带到宾客散去,顾潇连忙命人将之撕下。陪同新妇一同进门的侍女虽然心有不悦,但是一来这并非尚书府,二来今日毕竟是小姐的大喜之日,也不敢造次,更不敢将这些事情告诉新妇徒惹伤心。
顾潇进了新房,挥退了丫头仆妇们,看了端坐在床头的新妇一眼,便坐了下来,径自喝着闷酒。对方终究是无故受累,今日却也不得不将话讲开了。
他站起来,慢慢走到床边,扫了一眼搁置一旁的喜秤,直接用手掀开了新妇的盖头。对方妆容精致,娇嫩艳丽,低眉垂首,面带红晕,显然是初为人。妻,尚且内敛羞涩,并且满含期待。
“你叫……”一时之间,顾潇甚至想不起对方的名字来。
“妾身闺名张雯君。”新娘声音细如蚊蚋。
“其实,有件事你恐怕得知道一下。”
“殿下请吩咐。”新娘娇羞道。
“今天,本宫不会和你圆房,以后,也不会和你圆房。”顾潇一字一句道。于对方而言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一般。
“殿下,是妾身有哪里做得不对吗?”张雯君急忙问道,她努力忍住羞恼与窘迫。
“不是你的错,是……本宫心中已有皇子妃的人选,虽然她已不在人世,但是这个位置,于本宫而言,永远是属于她的。若非父皇的圣旨,本宫是绝不会娶其他女子为妃的。如今跟你说明,只是希望你好自为之,人前,本宫还可以假装和你伉俪情深,但是,人后,你与本宫最好还是相敬为‘冰’的好,等到合适的时候,本宫自会对外宣布你病逝的事情,放你回家,你意下如何?”
“但……但是,殿下,您为何要如此?妾身并无意与……那位相争,妾身只愿陪伴在殿下身边便足以,殿下,请给妾身一个侍奉您的机会吧。”张雯君声泪俱下,说话间便跪在地上抱住了顾潇的衣摆。
顾潇挣开对方的手,离得稍微远了些,眼中的神色更冷了些,“本宫今天来,只是通知你这件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本宫主意已定,你无需如此。天色已晚,你便好好休息吧。”
“殿下——”张雯君喊着,却只能看着对方大步跨出门槛,渐行渐远。
今日明明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却心如冰窖,寒冷刺骨。
顾潇独坐在亭中,伴着蛙鸣之声,喝着苦酒。
已经四年多了,他还是不能忘怀当年的事情。若是他当日更加谨慎一点,就能早点发现有人跟踪他们了,若是早点发现那群人,先下手为强,就不用到后来被对方逼到那般境地,若是他们占尽先机,素素就不会掉下山崖,若是素素没有掉下山崖,他们或许已经成亲生子。只是可惜,世上哪有那么‘若是’。他恨恨地将酒瓶往栏杆上一砸。瓶身炸裂,亭中满是酒香。明明没有醉,他却已微醺,恍惚中,他忽然想起白天撞见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如此熟悉,但是,他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夜色深沉,姚素素已陷入沉睡,梦中,她又看到当年的情景,顾潇对她伸出手,她却推开了那手,选择了坠崖,那一刻,顾潇的眼神,她永远也忘不掉。
风忽忽地从耳旁灌过,她倏地从梦里惊醒,惶然无助地看了看周围,看到自己仍旧躺在客栈的床上,心才松了一口气。再次进入睡眠前,她的鼻翼依稀嗅到熟悉的味道,
天武二十八年秋,夷族卷土重来,再度入侵。尼松镇城外的护城河被敌军填埋,水源被夷族下毒,郊外的庄稼被夷族抢夺,来不及逃走的百姓被屠杀殆尽。城内断水断粮,军民坚守了一个多月,弓尽粮绝,士气大伤。幸而因去年扎合镇被偷袭屠城一事,其他延边城镇早已心有警觉,暗地里也准备充分,以防不测。虽然兵力不足以抵抗敌军,但是粮草已备好,所以大家并不急于以卵击石。虽然前前后后夷族的部队已经进攻过几十次了,但是尼松镇一直未有正面攻击,因而也没有什么大的伤亡。
朝廷震怒,斩杀夷族质子以儆效尤,夷族公主被贬斥为官娼,送入军营之中,士兵怒气均泄于夷族公主,三日后,夷族公主卒。朝廷命特使将质子公主头颅送至夷族军营,以示君威。
自此,夷族与本朝开始了长期作战。
顾潇早已不耐烦日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战事一起,便立马上书请战。纵然临行时三皇子妃眼中有诸多不舍,他也丝毫不为所动,只冷眼瞧了她一眼,便策马狂奔,朝尼松镇出发。
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三皇子当年那位师姐的事情,甚至特地请人来教导她的一言一行,时日一长,倒也颇有成效,虽眉目不一,但是一颦一笑却真真有姚素素当年的神韵,连顾潇自己有时候都会恍惚,差点着了张雯君的道儿了。这时候正好有战事,便趁这次机会远远躲开她的纠缠。
大部队赶到尼松镇时,尼松镇已接近强弩之末了。顾潇一边派人从左翼包抄夷族军队……一边另外派人从右翼堵截,自己则率领其余人等正面迎敌,逼近城门,双方打了半天,顾潇才终于消灭了敌军,得以与城内的军民会和。
因水源有毒一事,死者不在少数。虽然后续已经给水源投了解药,但是前期死去的人们尸体堆积,天气虽然凉爽,但是时日一久,蚊虫滋生,尸体早已发臭。为了避免产生瘟疫,顾潇只得命人将其烧成灰烬,将骨灰还给家属安葬。
将朝廷发放的赈济粮食发下去以后,顾潇又检查了一下城中大大小小的防卫暗哨,才放下心。
晚间才睡下,便又哨兵来报,说是夷族又来夜袭了。
顾潇又只得爬起来穿上战甲登上城楼。
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边厢双方打得如火如荼,另一边顾潇则命人潜入敌军后方,烧了对方的粮草。
夷族因断了粮草,士气大跌。
此战整整持续了一夜,到第二日打扫战场时,血溅沙场,赤红夺目。
自此一役,夷族大约也是明白,尼松镇不破,便无法改开北上帝都,直捣黄龙的大门,便集中兵力,主要对付三皇子这一边的战场,而另一方面,也抽调部分兵力转攻克雅镇。
克雅镇此次领兵主帅杨瑞良乃大皇子心腹,两位皇子与三皇子的储位之争,朝廷上下俱是看在眼里。此次两位皇子虽然并未亲身出战,但是二人在朝堂上举荐自己的心腹,大有与三皇子争锋之意。
克雅镇与扎合镇毗邻而居。
为了不让三皇子独占鳌头,杨将军抗敌时也格外神勇无敌,不出一个月,便大败了夷族的先锋部队。
顾潇也没有落后于人,同样也获得大捷。
皇帝龙心甚悦,特命二人趁胜追击,再接再厉,继续南下。
这场战争整整持续了大半年,此二人一直追赶到了夷族国都,抄了皇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夷族皇室众人皆被俘,被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不久旨意下达,夷族皇室凡是十岁以上,全部被处斩。十岁以下,被流放到西北大漠之上,终生不得返回。招降士兵虽免除性命之忧,但需服苦役,终生不得外出。夷族百姓受其君主蒙蔽,并无大错,但是为避免此类犯上事件再次发生,朝廷命边民迁入夷族,与百姓通婚,自此,夷族逐渐开始汉化。
天武二十九年夏初,三皇子班师回朝,大军旗开得胜,百姓夹道欢迎。而无论人们多么激情澎湃,热血沸腾,顾潇脸上也无甚表情。
“看来,比起两年前,这三皇子如今是修炼的越发到家了,胜不骄败不馁的。脸也长得不错,这不知又多少女儿家要为之神魂颠倒了。”邵倩不由得赞叹道。
听了这话,姚素素颇感欣慰,却又莫名有些感伤,是啊,都过了两年了,她叹了口气。对方如今已算是成家立业了,或许不久之后便子孙满堂,承欢膝下了,自己也是该放下了,这几年,自己为了帮顾潇,常常从谷中出来,暗中派人送去粮食,冬衣什么的。而为了照顾自己,邵倩又陪着出谷,倒是让她劳累不少。
“话说回来,这三皇子吧,我总觉得像一个人,可是呢,又不确定。”邵倩瞅了那人精致的面孔,说道。
姚素素倒是有些奇了,“你长年在谷中,能见过几个人?你倒是说说,他长得像谁?”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总觉得似曾相识,我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姚素素嗤笑道,“你这搭讪方法未免也太老套,都是我年轻时用过的招数了。”
“什么搭讪啊,你还真别不信,哪天碰到了我肯定能说出来。再说了,朋友夫,不可戏,我虽然风流,但是不下流,这点原则我还是有的。”
姚素素正色道,“朋友夫这种话,以后就别说了,他现在终究是有妇之夫,与我,无半点关系。”
邵倩嘟囔道,“明明是你自己不肯去相见的嘛,你要是不愿听,我以后不说了便是。只是,你不愿这人做你的夫,家里的那位你可愿意?咱们是朋友,我才直接问你的。我爹娘也不好明着跟你讲,怕你以为我们携恩要挟你,只是琪琪如今岁数大了,也不听管教,只有你的话还愿意听听。你若是肯给个明确答复,我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你若是有心做我的弟妻呢,就别让他空等了吧。”
姚素素摇摇头,“我没想过他会这么较真,我不过是在他儿时说了一句戏言,他也能记挂到如今。你也明白,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又怎么会起这个念头?”
邵倩不满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那位不也是看着长大的嘛。”
“这……这不一样的,我和他渊源颇深,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总而言之,我与琪琪是不可能的,我的年纪都足以当他娘了,你开什么玩笑呢?”
“免了啊,我娘还健在呢,就不需要你这个便宜娘亲了,只是,回去后我该怎么和琪琪解释呢?不然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我实在不喜欢看到男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姚素素失笑,“他只是小时候爱哭鼻子吧,这都多少年了。唉,我也不敢,不想伤他的心,但是,不说又不行,不然,我就不回谷了吧,反正我的身体如今也康复得差不多了。等过个几年,琪琪见到别的喜欢的女子,自然会慢慢淡忘从前这段幼稚的感情的。”
“那也行吧,我再陪你几天,过几天我就回去,只要你别忘了常常给我写信就好。”
第 19 章
战事大捷,宫中自然有盛宴。
顾潇回到府邸时已月上柳梢头了,洗漱过后便就寝了。
他此次出战回来,皇帝念及他身体疲乏,恩准了好些日子的假期,他才得空好好休整了一番。
只是时日一久,他便发现,往常总是在深夜守候的皇子妃张氏这些天非但没有同往日一般在府门等待,而且也很少露面。多少还是自己的正妃,面子上总是要做做样子的。张氏的推词只说是抱恙在身,不敢叨扰。顾潇便特地从宫中请来御医为其诊脉。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御医便来禀报,说是正妃有孕,宜静养。
此御医并未报喜,只因,一个月前三皇子恐怕还在回京的路上,但是,这张氏,却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如若不是三皇子暗中早就回京了,那便是此子来之有异了。此乃皇家秘辛,虽是御医,却不能妄言,若是说错了,那便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了。
连侍奉在旁的徐回吴楠二人都震惊了,更何况是顾潇本人呢。他一边派人送走了御医,暗地里也顺便警告了一下御医不许多言,同时让府中众人三缄其口,另一边却握紧了茶杯,以此来压住呼之欲出的怒气。
虽然,与张氏成婚当晚,他便许下承诺,日后定会放张氏离开。却不料张氏连这几年的功夫也等不得,竟然敢趁着他在外领兵之际,红杏出墙,如今甚至珠胎暗结,纵然他与张氏并无夫妻之名,也未生情谊,但是,这种事情他也无度量可容,这根本就是打了皇室的脸,闹开了就是要株连九族的大事。
自听到御医说是喜脉以后,张雯君脸上便再无血色,心知此事大事不妙。她一向月事不准,哪里又能想到自己这几日胃口不佳竟是身怀有孕的症状呢。
她自幼娇生惯养,因身为女子,家中无不宠爱,所受教育自然是男子三从四德,相妻教子,因年纪未到,家教严谨,尚未享受过男子的温情脉脉。奈何,旨意一下,十六岁就嫁给了三皇子。原本想着,自己虽是嫁入皇室,地位上要次于三皇子,但常听人言,三皇子容貌俊朗,身形高大,英武有力,能文能武,除却皇帝陛下,皇子府也无长辈请安,算得上是一门好姻缘。
却不料,新婚之夜,三皇子撂下狠话,那般严厉的言辞如今依旧言犹在耳。此乃毕生所受之奇耻大辱,她对三皇子自是又爱又恨。一边做小伏低,体贴入微,只盼三皇子感念她的贤良淑德,与其举案齐眉,另一边,却又暗恨那位让三皇子念念不忘的人,嫉恨三皇子对那人的一往情深。
但是,她终究是个女人,在女尊的国度,这种状态自然不能持久。
一年前,三皇子再度出征,她一人在府中更是寂寞。一日出府,偶遇上儿时旧友,心绪难平,难免贪杯,饮酒过度,精神恍惚之际,便犯下了糊涂事。而那位与她春风一度的人,更是她的青梅竹马赵铭。倘若尚未识得男欢女爱的滋味,她恐怕还能推拒一二,但既木已成舟,一而再,再而三,倒也不奇怪了。一边是冷淡凉薄的三皇子,一边是甜言蜜语花招百出的青梅竹马,情场之上初出茅庐的张氏哪里招架得住。如此你俩我往,暗地里偷偷摸摸苟且之事已是数月之久。
此次三皇子回京,两人自是得到消息,于是不敢放纵,只得在分别前抵死缠绵,结果倒好了,以往倒也未生波澜,此次竟然酿成大祸,珠胎暗结。
顾潇一进房门,张氏便连忙跪地磕头求饶,“妾身有罪,求三皇子开恩呐。”
“哦?你有什么罪?”顾潇冷哼道。
“妾身与人私相授受,已犯了大忌,如今错已铸成,妾身死不足惜,愿受责罚,只是,妾身腹中骨肉无辜,还望殿下海涵,饶妾身孩儿一命吧。”张氏将头磕得砰砰作响,指望着顾潇能够大发慈悲。
“你做下这等丑事,竟然还敢和本宫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还有脸面让本宫饶了这个孽种,本宫往日倒是小瞧了你,万万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此时若是闹到父皇面前,你们张家就算是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妾身自知死罪,但腹中孩儿着实无辜,妾身犯下的错,妾身愿意以命相抵,只求殿下开恩,放过我这尚未出世的孩儿吧。”张氏掩面垂泪道。
“你做下错事,尚且不可饶恕。如若你说出那与你苟且之人,本宫还能顾念几分旧情。”
“……这……”张氏踌躇不决。
“你有什么好犹豫的,你这孩儿来得不明不白,本宫查出奸夫也是早晚的事情。如今你说出来,也算是将功折罪,本宫倒也可以考虑放过你腹中胎儿,倘若你不知悔改,偏要包庇那无耻之徒,待到日后本宫查出来,必会让你一家三口泉下相聚,你张家也别想活命。你可要想清楚了,是你孩儿重要,还是那奸夫重要?”
张氏暗忖,赵铭到底是皇后的外甥,就是被查出来了,还有皇后护着他。倒是自己,若是搭上全家老小的小命,还有这肚中的小儿,岂不可惜?自己是个女子,又与赵铭无多少患难情谊,以自己的出身,就算日后得以出宫,赵家也定然不会接纳自己这个前皇子妃。世上男儿无数,比起赵铭,自然是腹中骨肉亲近些,如此对比下来,亲疏立显,当下便招供出来。
顾潇虽然心神震怒,但是理智犹存,心想,此时闹开了来,他也丢尽了脸面,讨不了好,但是若是将此事就这么揭过不提,自然心气难平,恐怕此时还是要暂缓处理,不如以此为筹码,暂且饶过张氏,待到合适的时机,再让张家还这个人情。虽说兵部尚书张亚奇如今是中立状态,但是,若是日后以此事相要挟,必能成为一大助力。至于赵铭,等他上位,便要将皇后一脉一网打尽,区区一个赵铭,到时候是生是死还不是任凭他做主吗?想到赵铭的下场,顾潇忍不住冷笑。
于是,顾潇对外只说皇子妃身体抱恙,需要静养,对府中人等则将张氏的仆从杖毙,免得他们对外传递消息,另一边将张氏禁足,派护卫严加看管,保证连一只苍蝇也进不去,出不来。
……
今年大约是多事之秋。
入冬时分,宫中传来消息,皇帝病重,御医连夜号脉扎针,在床前守候三天三夜,才终于缓解病情。宫中甚至都未举办国宴,只是按照旧例赐了王公大臣们腊八粥。
朝野和民间议论纷纷,多数人都怀疑皇帝陛下过不了这个年了。
却不料多日后,皇帝一苏醒,便命人拿出自己早已拟好的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临皇位,已二十余载,如今年事已高,沉疴已久,恐不久于人世,今,特立储君,已固国本,有皇三子顾潇,允文允武,知人善任,屡立战功,不骄不馁,才德兼备,封太子,即日起,代朕监国,整治朝纲。
钦此!
天武三十年正月十八。
此诏一出,天下哗然,民心不稳,乡野传闻,陛下恐怕时日无多,所以才如此匆忙立下太子。
近日,皇帝陛下精神渐渐好了起来,顾潇压抑多时的心情,也渐渐纾解开来,朝政之事也开始交还给陛下处理。
宫中御医曾言道:陛下的身体乃是火气过旺,虚不受补,而且多年郁结于心,血气上涌,因年岁渐长,身体大不如前,许多以前积累下来的毛病渐渐集中发作,倘若有天下至宝雪鱼,生食之,或许,可以雪鱼的寒气中和体内的火气,如此这般,活到百岁也不是问题。只可惜,雪鱼之说,乃是古书上所言,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当不得真。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潇翻遍了藏书阁中的所有书籍,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发现有本杂记中记载有人曾在春雪消融之际,在阴仑山中见过形似鱼状的冰雪从水中飞出,复又扎进水中,与雪水融为一体。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雪鱼了。只是,这雪鱼,若是出水则形如冰雪,若是遇水则便成透明状,肉眼尚且难以分辨,遑论捕捉了。
为了父皇的病,再虚无缥缈的传说,顾潇都想去见证一下。
……
再次回到阴仑山,顾潇感慨良多,数年前他与姚素素在此,不知有多逍遥自在,如今卷入尘世之中,姚素素身死崖下,尸骨无处可寻,而他,也常年奔波于战场上,心无所依。
山主大人身体依旧健朗,得知姚素素死讯,颇为诧异,“为师当日观其脉象,福泽深厚,并非短寿之人,何至于此?”
顾潇苦笑道,“我是亲眼看着她掉下去的,万丈悬崖,谁能活得下来呢。”
“世事难料,生死无常。”山主若有所悟。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