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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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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到弄的人尽皆知,她原以为这个庶长子平日沉默寡言还与嫡出弟弟交好,是个好的,现在看来,庶出就是庶出,到底上不得台面。
出了闹市,马车快速的上了大道,马匹也放开了蹄子奔跑,不需多一会儿明觉寺就到了,相思还颇觉着有些遗憾,一路上车外的秋景可是不错。
何氏将孩子们从车上带下来,大的牵着小的,小的拽着大的,好似真正的一大家子出来上香,相思被何氏紧紧牵在一侧,孟尘惜又牵着她的手,孟辛桐站在孟尘惜后头被她拽着,从何氏到孟尘惜一溜儿的美人,就连山上的小和尚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咦,大哥呢?”孟端方还在迷糊,等被山上的冷风一吹,也就清醒了,旁边都是姑娘家他落个没趣,反身想找孟霍然说几句却发现长兄并不在身边。
何氏知道长子应该去寻那位肃宁侯庶长子了,便推了推幼子道:“你大哥有事儿后一步到,如今咱们当中就只有你一个男子汉,你可怕?”
孟端方立刻就挺起胸膛道:“自是不怕,母亲放心,我这一身的本事比大哥可是不查。”
孟尘惜捂着嘴依在相思身边直笑,相思也侧过头躲在孟辛桐身后窃笑。
何氏摸摸儿子的头,好笑道:“那你便头前带路吧。”
孟端方应声,扯了扯广袖就装腔作势的走在前头,何氏带着女孩子们跟在后头。
何氏是寺里的熟人,寺庙里的小和尚一见就跑了过来,领着他们进了庙门。
跪拜,进香。相思跟在大家身后很虔诚的叩拜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可以重来一次,有人却死后如灯灭,不过看她前世今生,她到相信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终归会有报应在头上。
她前世做过坏事这辈子也没手软,所以早就做好下地狱的准备,只是人之所以是人,总归还留有一丝底线,她既然想要这辈子舒舒服服安然到老,就必然要守住这最后的底线。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相思跪拜后许愿不是家人安康,也不是自己的因缘平顺,而是前世那个人在这辈子可以有仇报仇,康健到老,若是能娶上一房知冷知热的贤妻那就更好了。那个人生性多疑,但要是想对人好却又是绝对没有保留,如此渴望温暖又有真性情的男子,要是和上辈子那样与她厮混,当真可惜了。
“若是他能事事顺心,安然到老,信女愿折寿十年……”相思不自觉的就许愿道。
“女施主到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老和尚正与何氏相谈甚欢。
何氏温柔的看了一圈孩子们,笑着道:“家里办丧,总不好出门,大师看起来比往日还要精神。”
“过奖了过奖了。”大师捋着雪白的胡须,光光的脑袋上顶着也不知道多久之前点的戒疤,“既然家中的孩子们都来,为何不让他们抽一支签?”
何氏却摇头道:“个人有命,富贵都皆有定数。若是有些事情提前让他们知晓,无论好坏都容易动摇本心,移了性情,到不如什么都不知晓,脚踏实地……命里有的便终归会得到,失去的也不会觉着可惜,且对孩子们来说未知并非恐惧,而是新鲜有趣。”
老和尚眯着眼睛点点头,不由道:“女施主大智慧。”
“不敢不敢。”何氏谦虚的低头道。
上完了香,总不能立刻就赶回去,众人等了孟霍然赶来上完了香便去了客人住的禅房,女孩子们许久不出门,盼的就是寺庙的美食,寺庙后头的美景。
孟尘惜本就是个喜欢游记,贪爱自然的人,兴许旁的事情她能乖乖坐上一天,让人觉着无趣。可对于那片梅林她是心悦已久,自然是坐不住了。
何氏也不拘着孩子们,她让孟霍然陪着孟尘惜一同去看梅花,到是相思,原本还想歇歇,却被硬拉着一道去了。
两个女孩子跟在孟霍然身后,嘀嘀咕咕说着孩子们之间自己的悄悄话,泛黄的落叶一片片掉在地上,她们的绣鞋从上头踩过发出咯吱咯吱碎裂的声音。
孟霍然从小厮手里拿过两支糖葫芦,给两个女孩子一人一支,笑着道:“别告诉端方,他吃这个没个数,甜了该坏牙了。”
小厮兴贵偷偷撇撇嘴,明明是少爷出门只记得给两个妹妹带糖葫芦,到把小少爷给忘记了,这会子到是冠冕堂皇的说上这话。
相思与尘惜可管不了端方,让丫头取了上头套好的皮纸,一口咬在红色的果子上,咬着嘎嘣脆,酸酸甜甜不用说就知道多好吃。
孟霍然只见着相思那红嫩嫩的小唇瓣被糖汁洗得水滑发亮,一双大眼透露出满足的笑意,此时只觉拿什么给这个妹妹都是值得的。
“这是定安伯府的大郎?”
孟霍然立刻回过神来,一眼便见迎面来了好些人,打头的是一高贵的夫人,还是熟人。
“原是夫人,到是小子眼拙,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那夫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应是与何氏差不多大,只那头上戴的身上穿的,相思只消一眼,便能知道她的地位不凡,绝对在何氏之上。
“你何必客气,你与承硕小时候便一起玩耍,只是大了才有些生疏。这感情啊,只有越处才会越深,日后可要常来常往。”那夫人很是亲近的说道。
孟霍然有些惶恐的躬身道:“夫人说的极是。”
那夫人又见孟霍然身后两个小丫头,忍不住咦了一声,问道:“我记得你只有一个胞妹,另外一个是……”
孟霍然急忙解释道:“这是我幼妹五娘,这是我叔叔家的闺女三娘,我母亲很稀罕她,近来都住在我们府上。”
那夫人一听是孟家二房的女儿,目光就带着探究,不过很快就转头道:“是你母亲稀罕的,定然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可惜咱们将军府里女孩子太少,日后有机会大郎就带着妹妹们来将军府上游玩,我会劝着你们母亲答应的。”
“那就多谢夫人了。”孟霍然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那夫人又看了相思一眼,只觉着她落落大方并不畏缩,便知道定不会是庶出,再看她虽是低眉顺目然脊骨挺直只是虚弯,心里到有了点点喜欢,也难怪何氏会接到身边来。
“我最喜欢你家大姐,那一手的绣活,前些日子郡王妃见着我还说来着,有时间让她去我那儿坐坐。”说完这话,贵夫人就带着一群人走了。
相思站在原地,还能听见有人对那贵夫人道:“小郡主说是今儿来明觉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郡王妃已经派人去寻了。”
“那是大姐要议亲的人家。”孟尘惜小大人似的凑在相思耳边道。
“是谁家啊?”相思好奇道。
“镇国将军府。”孟尘惜努努嘴道:“刚刚和大哥说话的,是他们家夫人,说不定将来会是大姐的婆婆。”
“小丫头片子,知道的到不少,回去别胡说啊!”孟霍然想想,又威胁道:“要是你乱说,下次就不带你来了。”
孟尘惜绷着脸,侧到一旁,算是懒得理他。
相思再次望向那几乎消失的人群,孟尘惜说的没错,刚刚那位还真是大姐未来的婆婆。镇国将军府并非是普通的将军府,甚至将军都不是一般的武将,而是宗室。
陈国的皇帝并不是那么多疑残暴,兄弟之间也多有活着寿终就寝的,那子嗣当然也就不少。像是镇国将军已经分家了几代,从最初的王爷分成了将军,待到大姐的夫婿成亲分出去,便连镇国将军都不是了,只能混个辅国将军,日后一代代的分家,直到宗室连个爵位都没有了。不过这与相思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看来,今儿求平安符的人也不少。”孟霍然不看错眼,就怕两个小丫头走丢。
“若不是母亲身边的小丫头提醒着,母亲还不一定记得来呢……”孟尘惜透露道。
“我也以为母亲心血来潮。”孟霍然摸摸妹妹的发髻笑道。
三人一路说笑进了梅花林,相思忍不住抬起头看着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枝,待到冬至前来,风雪弥漫之时,也只有这欺霜傲雪的梅花可以一枝独秀了。
“那个……那是不是二哥!”孟尘惜说完,就急着跟了上去。
孟霍然没看清楚,但又不能丢下妹妹,所以也跟着跑了。
相思无奈,迈着小短腿紧紧跟在两人身后跑了起来,心中大骂孟端方不受管教,回去非和大伯告状不可。
☆、第二十九章
“大哥哥?”
“五娘!!”
扶着梅树,相思只觉着脚跟酸痛,全身都没有力气。
因着孟尘惜发现孟端方有可能从他们之前所待的禅房里跑了出来,孟霍然担心孟端方单独行事,有偷溜的嫌疑,就赶紧跟了上去。
相思毕竟年纪还小,又一直牵着孟尘惜的手跑的较后,谁承想居然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孩子冲散了,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跟上,却碍于寺庙里香客众多,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连石榴都跟丢了。
原想着寺庙重地,歹人总是会顾及一二,再加上孟尘惜想要来一观梅林,若是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便总能遇上,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梅林之内一无所获,途中总会有些小沙弥经过,到时候她随便找个人带着回去便是。
她还是天真了,明觉寺后头的梅林被称作陈国一绝,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其中梅林所占的面积就足足够上半座山,人若是进入其中,又没有人细心引领,哪怕就是相思这样上辈子来过多次的人,也会毫无悬念的迷失在其中。
来时只觉梅花枝头含苞待放,生机盎然,可此时人困腹空便觉着这里安静寂寥,好像是那些异志中描写的狐山鬼冢,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从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袋子,相思无奈的取了里头的点心吃了起来,这东西本是大姐姐孟辛桐给她与尘惜准备的,她已经不是孩子,对这些甜索索的东西早就失去了孩童时的喜爱,可她又不好驳了大姐姐的好意,就一直带在身上。之前还暗笑怕是这包东西会怎么来怎么回去,现在却饿的再顾不上口味了,大姐姐的好意也终究用到了实处。
抹了抹嘴,糕点很软也很香甜,只她嗓子眼渴的冒烟,哪怕再软和的东西吃了下去,也觉着嗓子撕扯着难受,梗得慌。
伸出手,相思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捡地上的落叶啃两口,至少有些还并没有干枯,总会存留些水分进去。
唰——
眼前好似有个黑影闪过。
相思全身一僵,就躲在了树后,她没有什么好奇心,经过上辈子的经历也很清楚陈国有个叫做江湖的圈子,许多武林高手都在其中,这些看似整日舞刀弄枪的莽汉,日日在她们这些权贵子女看不到的地方,快意江湖,恩怨情仇。
她这辈子只想做个安安稳稳平静的后院女子,这些并不是她想要好奇的。
“快走,小郡主就在那头,今儿只要事情办成了,报酬终归是少不了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藏的太好,没人发现,之后有人从刚刚那道黑影闪过的地方走过,若是刚刚相思没有发觉,这会子就别想善了了。
这是今儿第二次有人说起小郡主。
回忆上辈子的记忆,因着历代皇帝并不昏庸,对功臣也极为善待,所以除了现今这位新帝喜好抓人把柄夺掉的爵位外,京都里还有不少勋贵侯爵以及宗室族亲。
能称王的有七八人,都是新帝的叔伯或是他自己的兄弟,算是直系亲属,那都是亲王。之后排下去的才是老亲王下一代的掌权人,笼统算算除去去了封底的,领了差事的,名存实亡的,留在京都政治中心的,就只有四大郡王。至于后头那些宗室的各种将军,包括大姐姐未来夫家那种级别的,也都不用细数了,实在不在少数。
能在这个时间到明觉寺里,还被有心人盯上的应该也只有四大郡王家里的姑娘,只是上次大姐姐送绣品的那位郡王妃年纪不小了,女儿也早嫁人了,这时候称作小郡主实在不大妥当。若是往下数年纪小的,还能被郡王妃寻找的,必定是嫡出且在家十分得宠,这样的小郡主上辈子真的有听过么?
相思心一凉,是她一叶障目了。她之前列数了四大郡王并没有错,只是她忘记了,她所想的都是她嫁人后的郡王府,也就是大约六七年后的郡王府,那时候再往回算,总会有些偏漏,毕竟在相思十六七岁的时候还受宠的小郡主,并不一定就是在她九岁时受人欢迎的姑娘。
她脸上有些黯然,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在她上辈子许多年前被称作皇室明珠的姑娘,就是一位小郡主,她是豫郡王家中的宝贝疙瘩,曾经常年在太后身边陪伴,只可惜这个女孩子绚烂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就在一日之间迅速的灰暗。
她是在上京的路上丢掉一根手指,而那位小郡主则是在一次进香的过程中,被歹人害瞎了一只眼睛。从此自闭落寞,再不见人,后来听说长到十五就落发出家去了。
相思还曾想过,这是同病相怜。
伸出小手,手上一根根如玉般的手指齐齐整整,一根不缺,就好像上辈子那只丑陋残缺的手只是一场噩梦。
“既然是有这一番机遇,我就试试看吧。是好是坏都是你的造化,但我却不能被你连累……莫怪了。”自言自语一番,相思将落到脚面的裙摆往上塞了塞,虽然不至于露出脚脖,却也比刚刚容易走路的多。
她慢慢走到之前有人说话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下脚印,估计慢下步子,小心的往那头走。
李芸萝往后退了两步,几颗石头被她向后一带,纷纷落下山崖,她腿上打着颤,含泪看向地上已经死透的贴身丫头,后悔的恨不得重头再来。
她兴许是被宠的太过,性格也很是跳脱,身为女子本应该娴静文雅,她却如同没有人管束的猴子,整日上蹿下跳,恨不得日日逃脱父母设下的“囚牢”,只要能让他们抓不住她,她就好像得到了某种认可,让她得意非常,甚至常常看不起后院那些被拘着的姑娘们,觉着她们软弱没有个性,觉着她们长大就是男子的附庸没有用处。
外头的空气真的那么好么?若是没有侍卫保护,若是没有丫头带着食物,她就会像现在这样,站在冷风中享受着危机四伏,甚至连死前都吃不饱肚子,连天牢里的死囚都不如。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要回家,若是她能安然回家,她必定不会再嘲笑姐妹,更不会想着天天往外跑,就算是想要出门也会带足了侍卫,听母亲的话,她再不会认为她的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
身子往后悬了悬,李芸萝悔到极致也只能苦笑,可能她再不能悔过了。
“要怪就怪你爹!挡了别人的路。整日给那个皇帝当狗,真当他是能臣不成?现在咱们就要让他尝尝逞强的下场。”那几个黑衣人包围过来,根本没有想过要拿什么赎金,今儿他们就是要取李芸萝的性命。
李芸萝脸上还带着泪,只是听到这些人说她的父亲,忽然生出无限勇气来,她挺直了背,大声说道:“尔等是盐道口贪官的狗腿,还是上次赈灾银贪腐案的罪臣?我爹他就是能臣,哪怕他在宗室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尔等皆说皇亲国戚不堪入目,背后说我们无能荒唐压榨民脂民膏,可尔等见过宗室男儿与女子的努力么?这天下是我李家的天下,尔等凭什么中饱私囊!若是放任尔等蛆虫,那岂不是在等着尔等窃国?我陈国皇室只想与这天下百姓同享山河,却不屑与你们这些贪腐的狗官狼狈为奸!”
说完也不再等有人来救,她十一岁花骨朵般的年纪甚至还未等着开花,就一身傲气的纵身跳下了山崖。
秋风瑟瑟,好半天都没人说话,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震慑与刚刚小郡主所说的话,他们连相互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兴许,也是老天不忍这么个灵巧的孩子过早的凋零,就在黑衣人消失之后,崖下传来了女孩子细微的呻吟。无论是黑衣人还是李芸萝,谁也没想到山崖下头看着万丈深渊,实际上在落下不远的地方有一块被绿色植物覆盖的突石。李芸萝就是被这块石头接着,她又紧急的拉住了藤蔓,这才免于粉身碎骨的下场。
只是,她之前与人争斗时,不慎被中毒的匕首划伤了手臂,这会子毒素发作,她的双眸开始变得模糊,要是再不来人她恐怕就要支持不住掉下崖去了。
“你……还好么?”
李芸萝被吊在山崖壁时想了许多,最多的是她就是这么倒霉,老天爷耍弄她让她心存生机之后,再次面对死亡,或是往好了想有人路过,家中侍卫突然出现,她幸运获救。
可偏偏就没有眼下这一种,山崖上透露出一颗小脑袋,李芸萝就是双眸开始模糊也看的清楚,那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娃娃。
“救……救命!”人总是心存生念,李芸萝脑子都没过,就开始呼救。
那个小姑娘甜甜一笑道:“我迷路了,并不知道回去的路,且只有我一人。”
李芸萝只觉着天要亡她,在这样的角度,让这么个小小的孩子来救她?
☆、第三十章
“这个能结实么?”李芸萝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扯扯掉落在面前的藤绳,她眼前已经花了,若是要上去那真得完全凭感觉。
相思也不怕高,就这么双腿来回蹬着,犹如那一夜坐在破烂的墙头。
李芸萝已经没了选择的机会,她咬咬牙,用力拉了拉藤绳,开始用力一点点往上爬。
相思将手里的帕子一会儿折成老鼠,一会儿折成小船,完全没有帮帮忙的想法。她看着李芸萝费劲吃奶的力气爬上山崖,屁股都没动一下,更别说做好事不留名,见着人上来了就转身走了。
既然让她费了心思动了手做藤绳,之后有些好处她就不心虚的拿了。再说李芸萝这会儿眼睛也不好,万一日后认错了恩人她岂不是要气吐血?
“你……你不去找人来救我们么?”李芸萝爬上来就倒在了地上,她就没见谁救人这么悠闲的。
相思眨眨眼,一派天真道:“我都说我是迷路了啊?”
李芸萝嗓子眼就冒出一口腥甜,果然她就不该相信老天会优待她,就算让她不死也弄个古怪的丫头气坏她。
“我中了毒,你若是不早点找人来,我就要死了,你就白救了。”李芸萝躺在地上,贪婪的感受这份踏实,再不是之前悬空没有着落的感觉。
“也是。”相思从悬崖边上站了起来,小小的衣裙被秋风吹起,在李芸萝模糊的目光中,就像是要乘风飞去的仙人。
相思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道:“你说,我现在喊人,会有人来么?”
李芸萝傻傻的看她,犹豫道:“你不是说你迷路了么……”
还没等她说完,就见相思将手放到嘴边,然后一个娇滴滴却刺耳欲聋的声音就立刻扩散了出去:“来人啊!救命啊!!!”
李芸萝半是眩晕半是绝望的想,今儿大概真是她的死期了。
连续喊了好几声,相思蹲了下去用手指戳了戳李芸萝,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
相思破有些遗憾的撇撇嘴,慢慢转过头。
“郡主!可是郡主?”一群人呼啦啦来了好些。
相思原本戳着小郡主的手瞬间变成了搀扶,她带着哭腔道:“小姐姐,你没事吧,你还好么?”
一群郡王府的下人就见自家的小郡主躺在地上,原先在郡主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死了,只有一个看起来极其脆弱的小女孩满脸是泪。
相思那张脸再加上她的表情实在具有欺骗性,来的老嬷嬷不敢说话大声就怕吓着她,甚至这位平日里在郡王府内最严苛的掌戒嬷嬷还要硬憋出一脸菊花笑,差点没把旁人吓死。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儿,我们家郡主这是怎么了?”老嬷嬷过去抱住相思,顺势看了看郡主的情况,皱起了眉头。
见状,旁边的人赶紧过来好些,将郡主抱了起来迅速往回走。
“小姐姐不会有事吧?”相思揉揉眼睛,娇娇的问道。
老嬷嬷摸摸她的头,见她身上的穿着就心下了然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是定安伯二房的三娘,和大哥哥他们走散了。”相思失落的低下头道:“我迷路了,听见有人呼救就跑了过来,就看见那个小姐姐吊在山崖上,眼看着要掉下去了……”
老嬷嬷吓得心肝肺都要停了。
“三娘会编藤绳,三娘很聪明的!”相思颇有些得意道:“小姐姐就得救了!”
老嬷嬷抱紧了相思,直念佛号。
接下来相思却又难过道:“可是小姐姐不理我,好像不太好,我吓坏了,就乱喊了。伯母说好姑娘不可以这么大声说话。”
老嬷嬷连忙道:“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姑娘你做的没错,孟夫人也不会怪罪的,姑娘可饿了?都迷路这么长时间了,看这小脸花的。”
跟在老嬷嬷身后的小丫头只觉着自己今天一定是吃错了药,这位掌戒的老嬷嬷什么时候问过人家饥饱?只有用挑剔的眼光看谁做的不好,罚也要罚死你,饿肚子那都是轻的。
“三娘肚子饿了。”相思腼腆的笑道。
老嬷嬷脚步加快了起来,跟在伺候小郡主的人后头,直出了梅花林。
相思在老嬷嬷怀里,似是无意又似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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