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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娇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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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用力抱住李芸萝,今天她失去了祖母、父亲还有母亲以及一家子亲人,却依旧拥有千金不换的好姐妹。只等着大伯一家归来,事情也就圆满了。
  “那你以后岂不是要叫李相思!”李芸萝一惊一乍的嚷道。
  “相思就是相思,谁管姓什么。”相思坐在李芸萝身边,对着沈佳丽笑道。
  上辈子到这辈子,困住她两辈子的人终于就要说再见了,这已经算是不好的消息里最好的消息了。她原先担心他们会阻碍她的婚事,会再次捆绑她的人生,都已经变成了不必要的担心。从今天起,无论她日后如何,她也再不是那孟家人,那些人也再不能影响她的未来。
  “一定要想个法子,给大伯脱罪!”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夜深人静,似乎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
  天牢之中本就没有窗口,身在其中的人自然不知日月更替,只有牢笼外遥远桌上的一只油灯还能带来一星半点的光芒。
  孟霍然用破衣将自己与孟端方包裹了起来,牢中常年寒冷的湿气正在侵蚀牢中的每一个人。他抬起头,看见父亲笔直的站在栏杆旁目视着外头那微弱的灯光,似乎没有离开的念头。
  他扯了扯身上的单衣,担心道:“爹,您还是休息休息吧。”
  “你先睡吧。”定安伯的声音略带暗哑。
  “爹,既然已经事已至此,您太过忧心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好好养养身子,相信不久我们就能出去了。”孟霍然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见着父亲就如此倒下去。
  “你四叔公恐怕自身难保,老侯爷那边眼瞅着也要被牵制,永昌候府原先还因为世子的缘故亲近咱们,可是他们家大公子弄出那么一出,倒是骑虎难下了。”定安伯在黑暗中缓缓的说道:“宗室里多是被丞相一党压制的皇族,谁都害怕惹上一身骚,那些曾经保着先帝的大臣们也多是在这些年丞相的挤压下,过的战战兢兢。”
  孟霍然没有插话,这些道理他们都明白,他有许多同窗的书院好友,家里的父兄常常背地里痛骂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可面子上又不得不与丞相虚与委蛇,长此以往,恐怕百姓就只知丞相不知天子了。
  “你知道为什么爹要走如此艰难的路么?”定安伯问道。
  孟霍然想了想,先道:“是因为四叔公之前已经得罪了太后?”
  “你是只知其一。”定安伯摇头。
  孟霍然当然清楚,就算四叔公得罪了丞相再难起复,与他们定安伯府其实关系也不大,一家子都有不同的站位,更何况一个家族。
  “是我们根基太浅了。”孟霍然试着大胆的猜测道:“我记得父亲曾经说过,就算我们去讨好丞相,也不过就是块垫脚石,到不如我们忠心皇族,只要赌赢了,后代子孙都可福泽。”
  “男人要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必将有一定的风险,这是我一直教你们的。”定安伯身子晃了晃道:“从我站在丞相的对立面时,就料想会有今日,只是……”
  “爹!”
  “我后悔了!”定安伯转过身走到孟霍然身边道:“我不该为了家族的兴旺,将这份责任和风险安在你们还有你们母亲的身上。我并不是一个可以真正狠下心抛弃一切的人。”
  “爹,这并非是你的错。若是丞相没有下决心想要清洗保皇派,咱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孟霍然坐在父亲身旁,第一次感觉到他内心的脆弱,原来他的父亲也并非是一个永不会倒的巨人,他也有后悔的时候,也有疲倦的时候,孟霍然从来没有哪一刻那么希望成长,成长到足以肩负起家的重担。
  “也不知道你母亲她们怎么样了?好在你大姐已经嫁出去了。”定安伯叹了口气道:“到是你堂妹,简直是无妄之灾。”
  “三娘最是懂事,想必也能体谅我们的苦楚,再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若真是这么和她说了,她该怪你了。”孟霍然故作轻松的说道。
  “此次,也是爹估计错了丞相蛮横的程度,若是当真以彻查证据为前提,咱们也不至于下得大牢。”定安伯理了理身上的脏衣,苦笑道。
  “爹……”
  还没等孟霍然说话,就见远处唯一的油灯噗的一声熄灭了,整个牢房内都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
  “什么情况?”孟霍然将睡着的孟端方放在草床上,站起身就要往牢门处走。
  “小心!”定安伯只听黑暗中一道劲风袭来,一把拉过儿子向后退去。
  孟霍然只觉面前有什么东西闪过,卷着寒风就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之后被父亲向后一拽,才在黑暗里隐约看清面前的东西。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我们!”定安伯指着对面的黑衣人说道。
  那黑衣人哪里会应,举刀就砍。
  好在定安伯父子自小都勤练武艺,身手到是不错,只可惜在这牢笼之中手无寸铁就算是能躲会闪也不是长久之计,空间狭窄黑暗难辨可能一不留神就送了命。
  “端方!快醒醒!”孟霍然一个打滚跑到草床边,拉着刚刚被吵醒的孟端方跑到对面的一角。
  孟端方吓得一个激灵,左右都在寻找可以抵挡的东西。
  然而牢房之中最怕人越狱自杀,又怎么可能会有适合的物件。
  就在定安伯拼命大喊救命,准备以身护子的时候,那黑衣人身子一顿,居然歪倒了下来,一股子血腥味很快弥漫在牢房中。
  “大哥,他……他是死了么?”孟端方站在孟霍然身边惊魂未定道。
  定安伯走过去,刚想蹲下,就见另一黑衣人从牢房外推门走了进来。
  “别紧张,是我!”牢房门显然已经被人事先打开,另一位黑衣人绕过地上那位的尸体走了进来。
  孟霍然只觉耳熟,再见此人将脸上的面罩取下,才勉强认出道:“陌篱!”
  “嘘!”陌篱走了过来,拉着几人站在角落道:“我长话短说,今儿个在大殿之上,相思一人去了。”
  “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去!”孟端方听后整个人都炸了,一把抓住陌篱的衣襟,眼睛都瞪红了。
  孟霍然虽然也很不满,但到底还有理性,安抚着将自己的弟弟按下。
  “我也不想让她,只是她那个性格若是一直不让她来,不说她会不会恨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自己。”陌篱整理了一下衣衫,接着道:“丞相无耻惯了,只是没想到无耻到今儿这个地步。他找了孟二老爷还有二房老太太、太太上殿亲自证明相思不是孟家的姑娘。”
  “怎么会!”定安伯不可置信的踉跄几步道,他从来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弟野心不小,可没想到他居然为了讨好丞相,出卖了孟家还出卖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样的人暂且不谈。我之前将宝亲王世子找来了,我们的意思是,事已至此想从相思的身世上找突破口已经不成了,倒不如将计就计认下了相思便是小郡主,而后全力支持礼亲王,要礼亲王彻底摆脱丞相给予的诬陷。”陌篱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毕竟相思只是个女子,身世如何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变故,到是礼亲王好歹也是先帝的同胞弟弟,丞相想要拍板定罪也要看皇室有没有旁人了。”
  父子三人心里都不太好受。他们都清楚相思,可能别人觉着从一个知府不受宠的女儿一夜间变成先帝胞弟的孙女,那估计和一步登天也没有区别,就算风险极大,也值得冒险。可相思其实就是个想要安逸生活的普通女子,她看似亲情单薄,但对大房的所有人很明显亲近的多,如今她的生母生父这般对她,心不知要疼成什么样子。
  “世子的意思是,他要去寻豫郡王以及如今手上还有一些实权的宗室,而我的意思是民意不可违。”陌篱继续说道。
  “你是说……”
  “当年杨王妃确实为了礼亲王做了不少事,受恩她的人很多,如果我们将这些人找出来,那么只要百姓的声音越大,丞相就越不敢胡来。”陌篱在黑夜中,双眸似乎都能泛起光来。
  “百姓、宗室……”定安伯似乎有些明白了。
  “也对,他若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早就登基称帝了。”孟端方啐了一口说道。
  “今儿我来,本是想与你们说一说换个证词,倒没想到遇见丞相府的杀手。”陌篱看着地上的死人,皱起眉头道:“如此看来,天牢也不安全了。”
  “我本来还想不明白,你如此一说我便懂了。”定安伯背着手说道:“既然三娘的身世已定,我们活着变数太大,倒不如杀了我们再弄出什么礼亲王的亲信之流,以我们办事不利做借口,将罪责推到已经作古的礼亲王身上。”
  “对了!我遇刺,娘她们呢!”孟霍然急道。
  “别慌,我察觉有杀手的时候,已经派人过去了,想也应该化险为夷。”陌篱重新带上面罩,一拱手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按照世子的安排,你们明儿一早就大喊冤枉,也别提今晚行刺,只说相思身世隐瞒之事,到时候皇上自有办法送你们出去。”
  “大恩不言谢!”孟霍然上前抱了抱他,郑重道:“三娘就麻烦你照顾了。”
  “应该的。”陌篱转身带上地上那个尸体,又处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出了牢房的大门。
  不一会儿,原本熄灭的烛光又重新燃了起来。
  父子三人再没有睡意,只是一言不发的席地而坐,只等着天亮地牢里的牢头重新出现。
  清晨,当第一束阳光照耀在天牢外头的大门时,第一个进入天牢里的太监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谁知道他还没开始检查牢房就听见最里头有几人大喊道:“我们认了,我们认罪了!求见皇上!”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连着一两个月,京都的百姓就跟看大戏似的,先是丞相上告礼亲王这么一个死人,说其谋逆,之后就是好好的孟家二房三姑娘一夜之间变成了礼亲王的孙女,定安伯一家被关进了天牢。
  接着还没等着大伙喘过气来,一年到头不见踪影的宝亲王世子又跑了出来,直接定下了孟三姑娘的身世,还呵斥了群臣。原先还死死咬住不松口的定安伯一家也老实请罪,一群恐怕都要作古的宗室老皇族们隔天就跪在大殿门前,呼着喊着求皇上彻查礼亲王生死之谜,否者他们害怕死后,不知哪一日也被告谋逆祸及子孙。
  再则杨王妃活着的时候曾经多次以礼亲王的名义给灾区赈灾,甚至开办过多个作坊就为了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这些人当中有些成了富户,有些的子孙已经在朝堂上立足,更有者入了书院,如今更是桃李满天下。丞相没法子一棍子将礼亲王打成叛贼,就给了这些人私下活动的时机。
  老话说兵贵神速,有时候时机一旦错过,想要压制也就难了,原本丞相就是找一个借口想要将定安伯关在牢里,或是私下毒死,或是找个机会除去,以给保皇派一点颜色看看。按照陌篱的猜测之前丞相是想拿诚平伯开刀,毕竟他们曾有私怨,怪就怪孟相思长了那样一张脸,到让丞相生出如此毒计。
  已经吃了一次大亏,皇上也不想保皇派就此消沉,再加上定安伯夜半三更在天牢遇刺,显然继续下去就是小命不保,便赶紧趁着皇族宗室出来搅合,背地里让人将进宫“认罪”的定安伯一家偷偷放了出去。
  天不亮,陌篱驾着马车一路悄悄前往皇宫的后角门,这里平日里多是太监出去采买,或是清晨运水进入的偏道,显少有人注意。此次,陌篱并没有用上马夫,而是自己打扮成马夫的模样,可谓小心再小心。
  马车先是停靠在后角门侧边的阴暗处,一直等到五更天,角门才缓缓打开,先是出来一个小太监,接着出来一行十几位,分头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
  陌篱一见,跳下车就跑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对着第一个出来的小太监,那小太监忙拉住几人,跟着陌篱就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掀开,紧接着就又闭上了。
  “大伯娘!”
  几人刚刚做定,相思就朝着其中一位泪眼婆娑道。
  那位摘掉太监的帽子,露出了何氏的面容。其余几人通通都将帽子取了下来,正是定安伯一家五口。
  “我可怜的孩子!”何氏转过身将相思抱在怀里,却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呜呜咽咽的抹着眼泪,他们一家虽然被关在牢里不足半月,可这半月的日子就如同地狱一般,她从出生到出嫁还没过过这般艰难的生活,男人们还好,三人一间相互依靠,她就只有年幼的女儿一人相伴,必须时时刻刻警醒着,就怕牢里有那些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太监使什么坏。
  定安伯低着头,一言不发,比之之前消瘦了许多。
  “都是我不好,若没有我,你们也不会下狱。”相思内疚的哭道。
  何氏用力一捶相思,瞪着泪眼骂道:“整日的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做什么!明明就是丞相那帮子人见不得别人家好,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是个受害者,别老将自己想的那么要紧!没有你,咱们也要下狱,也亏得你这张脸,不然如果你跟着我们一起下狱,我非心疼死不可。”
  相思只是摇头,心里总觉着憋闷。
  “是我的不是。”定安伯忽然开口道:“是我拖累了你们。”
  何氏一转头,踢了丈夫一脚道:“说完了三娘,你到是来劲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什么不能一起受!”
  孟霍然与孟端方一起忙着劝,孟尘惜因为担惊受怕好一阵子,这会儿终于脱困,居然靠着车壁睡着了,连大伙这般吵闹她都没有惊醒。
  “你还好吧。”孟端方趁着孟霍然劝解父亲,偷偷蹭到相思身边问道。
  相思侧头看他,擦了擦眼泪点点头。
  “你别难过,真不是你的错,要怪……”孟端方停顿了一下小声道:“要怪就怪我没本事,若是我有了本事,丞相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
  “你才多大!”相思无奈道。
  孟端方双手握拳,垂着头沮丧的说道:“你不知道,那一日我们在牢里被黑衣人刺杀,若不是陌篱,我们恐怕早就死了。”
  相思心跳一阵加快,这事儿陌篱并没有与她说过。
  “其实我一直都看不上陌篱,觉着他太装,整天摆着个臭脸,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我还觉着……他配不上你。”最后一句,孟端方极其小声,可是相思还是听清楚了。
  相思想要解释,其实一直配不上的只有她,陌篱在她心里从前世到今生都应该相伴世上最好的女子。
  “可是,我没想到,在我们依旧靠着父辈沾沾自喜的时候,他一个孤儿居然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我不敢去问他如何能半夜进入牢房,更不敢想他如今的武功造诣到了什么地步,我只觉着曾经的我小看陌篱,就像一个孩子鄙夷一个正在跑远的大人,可笑之极。”孟端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鼻子发酸。
  相思这时却想起那个在葬礼上被她吓出病来的孟端方,成长的其实不止只有陌篱,只是他们在速度上还有差距。
  “我想去参军。”孟端方扯着难看的笑容,认真的看着相思的双眸道:“我父亲那么容易被丞相拿捏,无非是根基不好,我兄长文武双全,可是对于政事比我在行。我天生莽撞又直接的性子,在官场上很容易得罪人,倒不如去了军营,历练历练……兴许还有出路。”
  “你疯了!”相思下意识看向何氏,见他们几人还在说话,就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不知道,军营里恐怕还有丞相的人,他之所以那么嚣张,就是在文官武官里都有人脉,你若是在京都还好,去了军营指不定小命难保。”
  “我心意已决,相思,你就不要劝我了。”孟端方笑着抬起手想要顺一顺相思的长发,可在半道却发现手指发灰,尴尬的收了起来。
  相思没有注意孟端方眼中的异样,她只是想起陌篱的父亲,如此厉害的大将军居然也被人害死在遥远的边关,那么多人拥戴他,那么多人需要他,可是他还是防不胜防的被人害了。孟端方只是一个世家子弟,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追查。
  “我听说,你现在成了郡主?”孟端方搓着手又问道:“那就是不姓孟了?”
  相思不在意的说道:“还没册封,不过就是个名号,我到底姓不姓孟,与是不是你堂妹,是两回事,我就算明儿改姓李,也还是你妹妹!”
  孟端方嗯了一声,侧头靠在车壁上,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自己的心声。
  你若真是礼亲王的孙女该多好。
  马车不能停留,陌篱一路赶往城门,他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回去定安伯府,只有皇上正式下旨释放定安伯,他们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此次他们就是要去永昌侯府别庄的隔壁,那里就算有人盯着,因为碍于永昌侯老爷子也不能轻举妄动。
  谁料,还是那个城门,还是那批小吏,到又将陌篱的马车叫停了下来。陌篱给了银钱,又说尽了好话,甚至还将宫里的腰牌拿了出来,然而看守城门的小吏死活不愿放行。这时候陌篱才发现城门口早已聚集了大批的百姓,可是没有一个可以出去。
  定安伯是皇上亲自放出去的,丞相得到消息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这定然是丞相震怒与陌篱上次将宝亲王世子找来,城门这边既没有通报也没有阻拦,以至于这会儿必是严加管制。
  左右为难,总不能倒回去给丞相下手的机会,陌篱开始犹豫要不要去找庄晋元再次帮忙。
  可马车还没调头,车帘被人掀开,相思跳下马车大声训斥道:“到底怎么回事!本郡主出门难道还要被你们盘查不可!”
  门口的小吏彻底傻眼了,怪事年年有,今年怎么特别多。马车没有标示不说,下来个漂亮姑娘居然还敢自称郡主?
  “看什么看!没见过郡主么?”相思冷笑道:“就连你们的主子丞相大人都说我是礼亲王的孙女,你们还敢不认么?”
  “你……你别胡言乱语啊!谁的主子,我们是效忠皇上的!”小吏看了一圈百姓,吓出一身白毛汗,本就是买通的事实,可被人当众揭穿,要是闹去皇城,丞相没事,他们是死定了。
  “我甭管你们效忠谁,我要出城看望老侯爷,赶紧的!开门!”相思从腰间取下一个腰牌扔了过去。
  小吏看了一眼,陌篱上前就将那腰牌抢了回来。
  “行了没有,我还能跑了不成!”相思踩上马车的脚凳大声道:“左右我也没什么好名声了,可是我的身份在这里,就连宝亲王世子连同宗室一起认了的,我劝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我虽然斗不过丞相,但是弄死你们几个小吏,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小吏只扫了一眼腰牌,确实是郡主特制的,所以几人商议之下,犹犹豫豫打开了城门。
  陌篱还没等城门打开,就赶紧驾着马车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相思回到车内,孟端方好奇道:“你不是说还没造册么?怎么就有腰牌了?”
  相思一笑,取了那腰牌摊在手中,道:“这是芸萝姐姐给我的,是她的腰牌。”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上!那定安伯半夜逃离天牢,那就是谋逆的最好证明,定是礼亲王的属下偷偷将那定安伯放跑了!此外,老臣还听说那定安伯的孙女今天天不亮就要求出城,居然还打着什么郡主的旗号!皇上……”
  “够了!”皇上一扬手,看着下头几乎声嘶力竭的丞相,压住心中极度的不耐道:“外公!朕也是没有办法,天牢里居然有人刺杀定安伯,若是定安伯当真死在天牢之中,朝臣会如何想朕?礼亲王再不济也是朕的皇叔,而且百姓都知道他已经作古,本身若是定了礼亲王的罪那便很是荒谬,再说家丑不得外扬,礼亲王还没闹出事儿来,就是因为一个寄养在定安伯府的郡主,就定人家定安伯的罪?太草率!”
  “可是……”
  “当然!”皇上话锋一转道:“咱们也要防患于未然不是?所以朕将定安伯关在一处比较隐秘的地方。”
  丞相被噎住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憋得脸色发红,张了几次嘴都出不了声。
  他能说什么呢?定安伯是他扔进大牢的,也是他串通天牢的守卫将刺客放进去,想要干掉那一家子来个死无对证的,可是现在他这个好外孙利用刺杀的事情反将一军,他还不得不咬碎了牙往肚子里送。
  祖孙二人对视一笑,心里却恨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
  “对了,既然外祖父已经查明了那孟家女是小郡主的事情,那么礼亲王一日没有确切证据证明他谋逆造反,我这位堂侄女也就应该认祖归宗,近来宗室的人频频进言,朕已经拖延了好长一段时间,实在是抵挡不住了。”皇上抬起袖子,遮脸饮茶,实际上早就在看丞相的笑话。
  丞相因为时机错过,又因为在大殿之上屡屡让孟三娘损了面子,心下大恨,但他更恨的则是那个半夜里救了定安伯一家的神秘人,若不是这个人,他如今已经可以亡羊补牢,定安伯也就“死得其所”了。
  不过一个女子,丞相咬着牙道:“皇上圣明,自然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那是当然,不日朕便要册封这位堂侄女,礼亲王的小郡主。”皇上放下茶碗,慢悠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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